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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弄清风      更新:2021-03-13 08:33      字数:2474
  “你这话要是被他给听到了,下次你跟崇明再闹什么别扭,他就不给你当挡箭牌了。”

  “谁稀罕。”

  “你啊。”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临近中午时,岑深休息得差不多了,便跟桓乐一起过来告辞。南英从药箱里拿出一个稍大些的瓷瓶递给他,叮嘱道:“这是蕴含灵气的露水,洗澡的时候滴几滴在浴缸里,会让你觉得好受一些。以后每隔一周过来复诊,如果有哪里不舒服,也可以随时让小乔联系我。”

  “多谢。”岑深也不矫情,大方的下了。乔枫眠已经跟他说过了,南英看诊是不诊的,他不差这些钱、这些东西,一切随心。

  乔枫眠还要留在这里吃饭,所以离开时只有岑深和桓乐两个人。沿着那条青石板的小路慢悠悠的走到大门口,岑深不禁又回头看了一眼。

  庭院深深的深处,温和的医者人似桃花。岑深还记得他在竹屋里跟自己说过的所有的话,温柔的、关切的,仿佛连他心上的伤也看得一清二楚。

  世界很奇妙,前一刻你仿佛身处阴暗地狱,下一秒,又是春暖花开。

  “走吧。”岑深轻喃着,转身步入桃林。

  平地风起,烂漫的桃花旋落在他的肩头,后颈上唯一一个还未愈合的伤口宛如一点朱砂,残酷又美丽。

  桓乐大步跟上,一颗心在加速跳动,右手也不安分的往岑深那边试探。

  这一次,岑深终于没有甩开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乐乐:反正阿岑一定是爱我的。

  后面开始发糖啦~~至于阿岑的病,毕竟是绝症,要慢慢来,至少结局我担保一定是好的~这可是篇甜文!

  第43章爱我就要夸奖我

  西子胡同的深处,时光放慢了脚步,静悄悄的,又迎来了平静的日常。

  不,兴许也并不平静。

  “阿岑!”桓乐咚咚咚跑过游廊,跨过正在晒太阳的阿贵,少年如风,奔向坐在工作台前的岑深,把手里的t恤展开给他看,“破了。”

  岑深:“……洗破了?”

  桓乐诚实的点点头,他今天洗衣服的时候忘记把口袋里的钥匙掏出来,结果就把衣服给洗了一个洞。他还记得这件衣服的价钱,不过就两块布料一拼,要三百多块呢。

  “我不会补。”桓乐眼巴巴的看着岑深。

  岑深沉默片刻,见他还望着自己,心里不由诞生了一个猜测:“你想让我给你补?”

  桓乐持续眼巴巴的看着他:“可以吗?”

  在桓乐心里,t恤也算贴身的衣物吧?阿岑如果给他补过衣服,那四舍五入就算嫁给他了。

  “我给你买新的。”岑深无情拒绝。

  “那好吧。”桓乐倒也不强求,他就怕岑深累着,不补就不补吧。他不由往桌上看去,严格监督岑深的工作,“已经看了很久了,医生说你要注意休息。”

  “才……”岑深瞄了眼墙上的钟,“两个小时。”

  语毕,岑深生怕桓乐直接把他给抬走,补充道:“关于金十二那柄刀上的那个阵纹节点,我有点眉目了。”

  “那我们去外面说。”桓乐抱住他的胳膊,状似撒娇,实则态度强硬。至少岑深是不可能挣脱他的,绝不可能。

  岑深最终还是被他拖到了游廊上,懒洋洋靠在柱子上晒太阳,手里还被塞了一个果盘。可岑深其实不大爱吃水果,就跟他不喜欢喝白开水一样,吃了两口就不愿意再动了。

  “我仔细想过了,那个诡异的阵纹节点其实是个回流节点,它把一部分外放的鲜血杀意给截断了,留在了刀上的阵纹里。这样一来,在日积月累的杀戮中,这把刀,就会成为一把名副其实的凶器。”岑深道。

  “这么极端的法子……我怎么觉得有点柳七的风格?”桓乐蹙眉。

  “没错。《宝器谱》上曾经录过柳七铸造的一把短匕,用的就是同样的法子。”

  “那是柳七把这个法子教给了吴崇安?”

  岑深点点头,或许这是最可能的答案了。

  桓乐若有所思,“那这位吴先生,看起来也不是多么循规蹈矩的人,难怪能和柳七成为朋友。”

  闻言,岑深蓦地想起了那本被压在箱底的《春风卷》,有些不自然的别过了脸。

  桓乐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兀自感叹着:“他或许本该成为一个跟柳七一样特立独行的匠师,只是匠师协会的重担一朝压下,他权衡过后,还是选择了大局。”

  他忽然又想起了平儿。

  在桓家的四个子女当中,阿姐英勇果敢,有巾帼之姿;二哥游戏人间,最是风流倜傥;而所有人都说,他桓乐是最受宠的那一个,潇洒飞扬,无拘无束。

  他们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色,相比之下,平儿身上的光芒似乎稍显暗淡。

  外人是怎么评价他的?

  桓乐突然想不起来了,不,或许说他的脑子里完全没有相关的印象。平儿就像天底下许许多多的大哥一样,年少时看顾弟妹,长大了就自然而然的接过爹娘的担子,跟一个性格温良的姑娘成亲,为家里开枝散叶。

  他从来不需要别人操心,都是他在为别人操心,尤其是为桓乐。

  “平儿曾经跟我说过,他希望我自由自在的活着,不去朱雀台接他的班也可以。等到哪天二哥了性子,成了家,爹娘也该归隐山林了。到时候我可以跟着爹娘一起走,去大草原、去漠北,去任何一个地方。”

  说这话时,桓乐的眼睛里闪着光。

  岑深顺着他的目光看出去,淡淡道:“这不是很好?”

  “可我二哥的志向是当一个伟大的画师,只是他并不擅长画活物。他可以画壮丽山河、大漠孤烟,浑然天成,可一旦画活物,就好像缺少了一点灵魂。所以他总是在不停的走,不停的看,坐也看、行也看、醉也看,踏遍红尘,遍识诸公,待穷到叮当响再回家讨钱。”桓乐提起二哥桓容来,言语中还隐隐带着一丝嫌弃。

  “有一年洛阳花会,我和几个朋友约好了一同去赏花。穿着那时候长安城里最时兴的衣裳,骑马行舟,甭提有多快意,谁料半夜被人打劫。打劫的人还是我二哥,他不光偷走了我的银子还穿走了我的衣裳,害我差点出了好大一个糗。”

  “后来呢?”

  “后来他拿着我的银子去泡花魁。”

  那一年的洛阳,桓容的风头无人能及。那一掷千金的豪气,挥笔泼墨的才情,令无数才子佳人尽折腰。

  而可怜的桓三公子,还得偷偷摸摸问朋友借钱。

  于是临水阁畔,点绛台上,两兄弟大打出手,差点“反目成仇”。

  桓容的武器是一支笔,墨笔对宝刀,青衣对红衫,引得满堂喝。无数的鲜花从四面八方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