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35
作者:寿头      更新:2021-03-12 11:14      字数:2472
  你,你觉得如何?”

  这采花贼一天没个馊主意这一天就不算完。“我可没疯。若真是这样,你是要死在我手里,还是娶我,嗯?”

  “娶你!说起来,我们正经拜过天地呢,还欠个洞房是不是?捡日不如撞日,不若……嘿嘿嘿。”宋笑眯眯地去勾宋则的小指头。

  “不若你个头。”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宋则以为这一生都不会有。谁会想到居然在幻境里遇到了。那一次,两个半大的孩子,对将来一无所知偏又憧憬,简单纯粹。只是想到这采花贼骗自己亲她有些古怪。

  她瞪她一眼。

  宋笑嘻嘻地回应,才要说些甚么,就见宋则发髻上的金簪眼熟。她想也没想,径自取下,长发如瀑。

  “你做甚么。”

  “这发簪,是我的。”宋惊讶。

  宋则微愣。“你没认错?”

  “怎会认错。这玉兰刻花、如意式样、卷云纹理,是我自己画的样子,全天下独此一支。宋则,你是不是有意于我,连发簪都带进了幻境里。”

  “这簪子做得不错,心灵手巧。”谁会想到一眼瞧中的发簪是采花贼亲自设计的。谁又会想到这发簪会出现在幻境里。宋则微窘,藉着称赞发簪掩饰自己的尴尬。

  “手巧不巧的,你不是早该知道嘛。”

  宋则白她一眼。“我是说工匠。”

  “哼,那出去之后,把簪子还我。”

  “送人东西哪有回去的道理,小气。大不了回去之后我也送你一支。”

  替她挽发,插上发簪,宋故作大方地说道:“交换发簪?那不是成了定情信物,算了算了。看在你眼光尚佳的份上,送给你就是。”

  想想自己最后是要忘记一切继续做她的采花贼,就当是给宋则留个念想。日后她若是忘记自己,也能有样东西提醒她,曾经有一个采花贼出现在她的生命里,与她有过这么一段奇妙的经历。

  她也觉得自己自私又无理取闹,明明打算把宋则完完全全忘记,却又希望宋则能一直记得她。

  忽然间,她被一种复杂的难过之情笼罩,脸贴在宋则背上,双手抓住她的衣襟。

  她没有别的法子,只能用最彻底的方式将眼前的女人忘记。否则一天一天,一夜一夜,她总是想她,该如何是好。就像那晚她离开之后,日日夜夜都在挽月楼里醉生梦死,可她还是想她。连她脸上的黥印都变成一种怀恋。

  这样的想念,让她恐惧。

  她以为想念的原因是不甘,怪自己不该在即将得手之际就离开。若是那晚她不走,继续与宋则交欢缠绵,说不定就不会生出这不绝的念想。

  幻境实现她的心愿,她与宋则共赴巫山,几番云雨。结果却并未因此改变。

  她说宋则渴求,她何尝不是。她的双唇渴望她的唇,她的双臂渴望她的身子,她因她烦躁不安,她因她湿润渴求。

  她的身体为她敞开。

  而她的心。若人心是门,她的心虚掩,又重重锁锁,她时不时想让宋则进来,又时不时假装没有那道门。

  这些都是采花贼的忌讳。

  采花贼当然有情有爱,心里无情无爱的人做不了采花贼,但采花贼不可专情。

  专情是采花贼的诅咒,而这回她专情的对象更糟。

  宋则,一宗之主,心怀宗门,心系天下。哪里有多余的位置给她,就算此刻宋则心里有她,也不过是个小小的角落,待她回宗门之后,那个角落说不定终年照不见阳光。

  师父曾经说过,若有一日,她真心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不妨大大方方的喜欢,不要为采花贼的身份所拖累。采花贼也好,名门闺秀也罢,不过是一种供人取用的身份,人不该为身份所累,也无需把身份当作挡箭牌。

  当时她问师父,怎么才算真心喜欢一个人。

  师父说,当她喜欢了就会知道。

  她想一想,把这话听进去了。她不知道自己会真心喜欢谁,反正不会是那个讨厌的事事比她强的宋则。

  可有时候老天爷就是这么刻薄。她明明想的不会是宋则,偏偏给她送来的就是宋则。

  与她有着天差地别的宋则,一直以来的克星宋则。

  叫她一想到就生气,一见到就欢喜的宋则。

  她不想承认自己真正喜欢的宋则。

  为何非要是宋则不可呢?

  江繁、秦满衣、洛水八艳,天底下那么多男女美人,谁不可以,就算是师父也好过是宋则呀。

  “我真是……”

  宋说了三个字之后,再也没有说其他。宋则没有催,只是等她继续说下去。她不知采花贼方才的心潮起伏,却觉出她的软弱与挣扎。

  她真是什么?

  真是讨厌她?真是喜欢她?真是不舍得她?

  真是想快点忘记她?

  这自诩聪明无双的采花贼,实则蠢笨如猪,愚不可及,只会混搅蛮缠,吹牛撒谎。宋则想,她大概永远不会正正经经地同她说喜欢。

  也不知过了多久,背脊上的热量散去,她才听到那个人软弱无力地说。

  “我真是困啊。”

  作者有话要说:宗主:我真是想打你啊。

  第98章冷落

  采花贼在花园里闲逛,逛足三日。第一天兴致勃勃,看御花园里有甚么珍奇花朵。第二天兴致缺缺,花园再大不过方寸之地,哪有天大地大。第三天她就按捺不住想在这花园里搞点破坏。

  实在是宫里的日子无聊,没有后妃可调戏,没有太妃可挑衅,原身安乐公主的身份敏感,宫人们看她多一层心思,使得她勾搭宫女碍手碍脚。最坏的是宋则,那晚她不过说句困,她就摆起女帝的谱,把她赶回偏殿,叫她好好想想“她不行”的事情,之后就再没理过她。每回她去找宋则,正殿那几个小宫女拦在外头,她吵闹几声,俞姑姑就出来说陛下正在料理国事,请她稍安勿躁。

  料理国事,料理国事,料理个屁国事。分明有心避开她。

  “她不行”有何可想的,上了榻还有什么不行的。这几天被晾在一旁,宋没事琢磨琢磨,琢磨出这“不行”多半是宋则的托词。

  她们共同经历几个幻境,哪一次不行过。说不出都不会有人信,这个柔若无骨,妩媚勾人的女人会是冷冰冰凶巴巴的宋宗主。

  过河拆桥说的就是她,表面温言软语,一片好心,十分关切,实则腹黑心冷。亏她还以为她也对她心动,她们有一点两情相悦呢。事实证明,都是她白日做梦。

  痴心妄想。

  无情无义的坏女人!宋辣手撕花,嘴里不停嘟囔,将一个任性荒唐的愚蠢公主演绎极致,丝毫没注意有人正朝她靠近。

  “公主,阿宜。”

  当了这么几天公主,有人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