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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寿头      更新:2021-03-12 11:07      字数:2472
  识到家国不幸,身为女子的悲哀。男子尚可以力一战,哪怕只是速死,而女子却要承受战败的恶果。她想过自己会沦落成为黑水国军官的玩物,想过自己会遭受士兵的侵犯,想过自己会被虐待、杀害,若没有在营中遇到秦裕她那逃过一劫的未婚夫婿的暗桩,她一定会像先皇后那样自尽,无论用什么方法,只求保全自己的清白不是作为女儿身的清白,而是作为晋国子女的清白。

  可是她从未想过,自己会被送到大权在握的金将军帐中侍奉,金将军尚算以礼相待,给她以最好的待遇作为一个女奴。她将金将军的行军计划通知暗桩,合谋了她的被袭,也因此遭受拷打。

  这一切尚在她的意料之中,她不后悔,只要能使黑水国军队受到损失,不管要她做什么,她都不会后悔。

  但被将军抱在怀里睡觉这种事情,任谁都无法预见,更叫宋则难以接受的是,她既不觉得恶心,也没有恶感,居然破天荒睡着了,而此时此刻若不是有心想到国仇家恨,她心里平静、安心除却这平静安心给她带来的惶恐。

  清晨的光朦朦胧胧,刚够她看清楚金将军的容貌。天庭饱满,桃花脸美人尖,和身份相匹配的剑眉,唇色极淡,嘴角微翘,面上肤色较其他地方深了一层。即便是敌人,也算是难得的英姿勃勃的女人。之前她觉得金将军心思深沉,行事狠辣,可自从伤愈之后,将军性子欢脱,行事……荒诞无稽。

  比如此刻。宋则一向觉得即便荒谬如晋国皇室,也少有抱着个女人睡觉的女将军。她越在这人的怀里待一刻,越觉得恍惚。

  起身还是不起身?比将军起得早,像是婢女,比将军起得晚,像是侍妾。在婢女与侍妾之间,宋则选择了婢女。只是金将军似乎打定主意要让她做侍妾,她才动了一动,将军搭在她腰上的手就紧了一分。要是她再动,警觉的金将军多半会醒。听说有些人刚醒时最警惕,说不定拔出身边的利刃就是一刀,像昨日对那个试图侮辱她的士兵。

  “专注如此,可是觉出本将军的美貌?”与身俱来的警醒,怀中人一动,宋便立刻醒了,她仍有些困困倦倦。昨夜胡思乱想许久才堪堪睡着,还做了个宋宗主投怀送抱的美梦。

  梦,终究是梦,哪怕梦中人盯着自己发愣,眼里却一点都没有该有的柔情。

  一醒就是疯疯癫癫的话,宋则皱眉,“将军,我该起了。”

  她要起榻,宋偏偏不让,把她抱在怀里,蹭了蹭脸。“睡了人家一夜,说起身就要起身?宗……宋……总之,你是不是太无情了一些?”金将军没有问宋则的名字,对于战胜的将军而言,女奴就是女奴,她叫她可人。可人这个名字,宋叫不出口,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这名字像是三流的淫贼取的。

  被搂在怀里的宋则挣了挣,金将军分明不曾伤到脑袋,怎的说出的话、做的事都像是得了失心疯。她几时睡了她……

  “哦,你是不是想说你不曾睡了本将军?”

  “唔。”

  “那也一样。你让本将军睡了一夜,说起身就要起身,把本将军当作什么人了。我有那么无情嘛。”

  “……”

  “要起身总得亲亲再起啊,诶,莫不是你想着本将军会给你一个早安吻故意要早起?想我亲你就直说嘛,本将军虽不爱与人亲近,但是你嘛,想让我亲你多久就多久,想让我亲你几次就几次。你说吧,你想让本将军亲你多少次?”

  “!!!……”宋则几乎要相信,黑水国流行一种瘟疫,能使人失去心智,故而才会发动对晋国的战争。

  “害羞?所以不答?无妨,待本将军一下下亲来。”

  那润泽的嘴唇几乎要亲上自己的,宋则闭起眼,听到自己说不要。

  宋轻轻笑,“我师父常说,矜持的女人容易口是心非,往往不要就是要,尤其是闭着眼睛说不要的时候。”

  师父?宋则睁眼,亲吻未如先前所料想的那样,反而落在了自己的面颊上,一触即放,珍视,诚挚。待她反应过来,宋已掀被下榻,“怎么,还真要我亲上你几百遍?”

  “呸。”

  两人轻声说话,门外的侍女已听见了,准备好梳洗的用水候在外头。将军如此看重这个女人,体贴的达生自然也为她稍作准备。

  用过简单的早膳,亲卫来请宋巡营,宋才要宋则老老实实不许乱跑,又觉得这个女人不会老实,她不禁叹一声看向宋则。将军叹息,亲卫和侍女都紧张起来,宋则看看左右,终敌不过她的目光,道:“我若要出去,定会劳达生娘子或是喜生娘子陪同。”

  不曾想宋则这般识趣,宋倍感安慰,蹦蹦跳跳地凑到她的面前亲她一口。“乖。午间等我一起用膳,我们喝些小酒。啊,你还不曾告诉本将军你的名姓。”

  按捺不住脸上升起的红云,无视亲卫和侍女的惊诧,宋则只得道:“妾,宋则。”

  将军的宠爱使得侍女对宋则重视起来,宋则要出营帐走走,她们便跟随一起。不得不说,营中人人认得两人,再不会出现像昨天那样的问题。

  走到关押晋国俘虏的地方,宋则听到了熟悉的暗号,趁达生、喜生不注意,有个相貌普通的士兵塞了张布条到她手中。回到营帐里,宋则方能展开布条细看,“戌时引金至帐外山坡。”她心中一跳,终于要再次下手了嘛。

  午间,宋果然像说好的那样带酒回来,宋则假心假意陪她喝上几杯。黑水国的酒粗糙、性烈,宋则不胜酒力,喝得只余三分清醒,她央求宋,夜里带她去帐外看星星。她从前深居浅出,鲜有去远方的机会。

  宋爽快应了。

  眼看着宋则的双眸在酒的作用下闪着光芒,苍白的双颊因酒添上三分红润,眼中不再有时时刻刻武装着的仇恨,身子不再因仇恨而挺拔,眼看着她柔软地倒在床榻,衣衫半敞。

  几日前才与上一个幻境里宋则享那鱼水之欢,同样喝多的宋一时迷惑,俯身亲吻她。而宋则已失去大半神智,对轻压在她身上为她宽衣解带的人没有抗拒,她甚至觉得这人的气息熟悉,连吻也是。直到她感觉到身上同样滚烫的人像是要把她烧着了,直到她听到那人叫她,“宋则。”

  她骤然清醒,意识到此时自己是晋国的宗女,是俘虏、囚犯、女奴,是恨不得杀死他们的仇人,将身上的人猛然一推,“放开我!”

  同样清醒的还有宋,那一下气力很大,推在她的胸前,生疼。

  “将军。”

  “将军。”

  退至帐外的达生与喜生听见异状,不便入账,只得在外询问。

  宋忙道:“无事。”

  慌忙中,宋则扯过衣服包住自己几乎赤//裸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