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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一方土石      更新:2021-03-11 07:26      字数:2461
  敢靠近。

  鲁守着个大缸子,认认真真地调兑纯白的颜料。貔貅这身白毛不是白纸一般的纯白,而是比纯白还要黯淡柔和一点的奶色,要染得和原本的毛色一模一样还得现调。

  幸而鲁是个早早出来讨生活的,什么都会点皮毛,无需惊动外人自己就能给他调好了,只是得一些时日。貔貅还想跟他私下讨教点私密的问题,故而也不急,大大咧咧地变回原形摊成一坨大狮子,供鲁照着调色。

  这两个人都是老江湖,难就要一起憋坏主意商量怎么把白世小寡妇娶进门的事。

  貔貅说话很直:“你不惜买官又四处搜罗郡守的罪状扳倒他,夺妻之志路人皆知。白世姑娘想再嫁他人,别人也得掂量着娶。”

  他把翅膀拢起来,顽童似的在草坪上滚,“你只需慢慢磨,白家现在打你一是拉不下书香门第的脸来向你这悍匪示好,二是借着这事拿捏你抬高自己家门脸。他们只要不想一直养着这么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迟早得把白姑娘嫁给你。”

  鲁不高兴地戳戳调到一半的染料:“你别这么说白姑娘……”

  貔貅哈哈大笑:“是是是白世姑娘才貌无双,你想娶她还得排队排到护城河外去!”

  野猪长相的鲁摸摸自己的脸,无比忧愁地叹气。看着颜色差不多了就拿着个刷子在貔貅肚皮上一划拉。加上这一次实验,貔貅的黑肚皮上已经有四块纯度不一的白色斑块。

  两人对比一下色差,面面相觑,异口同声:“又浅了。”貔貅不禁急躁:“当初染黑容易,怎么白回来这么难?我一开始就是把自己搞破相才骗这老好人容我,可不能因为这茬坏事。”

  鲁屡次失败,也有些心急。他冒着挨打的风险捻了一撮卷毛仔细对比,脸都要埋进貔貅的肚皮里去,十分搞不懂自己怎么就调不出这个色儿。貔貅没刚认识那么刺儿刺儿的不让人近身,随意地晒肚皮让他瞧。

  鲁凑那么近,他还猛地蹿出个大胆的想法。他一有想法,立即就是要付诸实践:“嘿,哥们儿,你摸一下我腰。”

  鲁一把软乎乎的狮子腰。

  岿然不动晒太阳的小肥肉内心没有一点波动,腿软气喘嘤嘤嘤之类的反应一概没有。他一脸性冷淡地挥退鲁,在鲁再一次笨手笨脚开一瓶新的染料重新调色时,又心痒难耐忍不住问羞羞的问题:“我家那位是只雄鸟,你教教我怎么才能让他给我生孩子?”

  无知的人类一脸“你们神兽界真乱”的震惊表情,嗫嗫道:“雄的……你大周章骗来只雄鸟还指望人家生孩子?”他用看绝世大渣男的目光看着貔貅:“换一只祸害吧。”

  “不换!我又哄又骗又装乖又卖惨才把他骗到手,我要跟他过一辈子的。”大狮子气地龇牙,非常想扇翅膀把这个胡言乱语的人类拍走。

  他两蛇鼠一窝,鲁看劝不动他就只得起对貔貅对象的同情悲悯。鲁赶忙给他顺毛,想想貔貅这个小年轻大约是问的另一个问题,便好脾气地转过身去拍拍自己的屁股给他提示:“这里,你到时候照着我在花船上做的把他弄得要哭不哭浑身软绵绵,再剥下他的小裤头……”

  点到为止的丑男人正经脸,看着十分高深莫测:“你到时候就懂了。”

  貔貅不知怎的浑身一凉,好奇地刨根问底:“然后呢?”

  “然后你自己就会知道从哪里下手!”鲁眼看着自己的老父老母神色有异地看着这边,心道老人家耳力着实太好了,急于结束这个羞羞的话题,“你到时候会很喜欢捏他屁股的,实在不懂多捏两下就懂了。”

  貔貅背后凉飕飕的感觉一直挥之不去:“别停啊,我染完这毛就要回去对他下手。”小骗子觉得是院子里湿气重导致他冷飕飕的,赶忙在阳光下扭扭捏捏地翻了翻花斑肚皮,才接着刨根问底:“你再讲明白点,我之前为了哄他还骗他说我来给他生,不趁着他晕乎的劲调转身份把他吃到嘴我实在心痒得很。”

  “别唬人家了!你就是个小无赖,现在还是个猴急的无赖。你就不能老实点,顾怜着点人还是个新媳妇,别急着要吃要强。”鲁对着自己有意图靠近的老母亲挥手示意她不要过来,一边捡起自己的良心叨叨貔貅,“装乖卖惨骗来的就更要夹紧尾巴做人,敛自己油滑的手段,小心驶得万年船……”

  貔貅不以为然:“我又不会让他知道我骗过他……你快快把我毛染回去,我还急着回去……”小骗子做了个下流的抓揉动作,得意地泄露自己的下一步计划,“我两在床上我软得快还哭得凶,怕是压不住他。你以前混迹青楼,有没有什么药可以让他手脚软一点……小别胜新婚,我跟他这是又新婚又小别,我得趁着他想我的劲儿哄他让步。”

  小骗子即将升级成小混子,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他迎着鲁豁然张大的嘴,嫌弃地拿爪子勾他手臂企图把男人注意力引回来:“你干嘛这么惊讶?我软得快就没有当鸟爸爸的资格吗?你不懂,他那样生性正经的人要是能哭唧唧软倒在我怀里……”

  小骗子的哈喇子还没有流出来就被鲁打断了。

  “如果我没有认错的话,看着确实是个正经人,”鲁目光放空,五官组合成同情的形状,“跟你这样混不吝的坏人不是一挂的。”他咽唾沫:“你很怕他知道你真面目是吧?”

  貔貅:???

  “不怕我找你做什么?!”

  鲁拍掉他爪子,一扫在家的懒散德行站得笔直:“昆你快变人,尤其不要忘了变衣服!快遮住肚皮啊小祖宗!”

  貔貅还浑然不觉:“遮什么遮,快给我染回去,我还着急回家生崽呢。喔对了,‘kun’其实是崽儿他们妈的名字,你以后不准叫他的名字,叫我‘貔貅’。”

  鲁弯腰扯起一只狮子爪试图把他拉起来:“海上风暴都没有你会浪诶!别瘫了快跑!”

  貔貅这会儿才觉出不对来,他疑惑地回头,就看见院子里高树上一个熟悉人影。男人不声不响立在树杈上,一身锦衣服服帖帖包裹住他肖想许久的肉体,庄严又严肃地掰开边上枝叶繁密的树丫,露出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一点都不符合“哭唧唧软倒在怀”的人设,倒很有要下来把小坏蛋揍得哭唧唧的澎湃气势。

  鲁妈妈见院子里两孩子总算注意到了,这才确认自己没眼花,立即对着自己儿子老怀自豪地招手:“那位仙兽都来好久了,儿你就顾着招呼一个,不周到。”鲁看着貔貅屁颠颠跑过去迎接的单薄背影,沉痛地以手捂脸:娘诶你怎么不早说?

  貔貅急吼吼变人,一听到“来好久了”,跑过去迎的脚步都有些踉跄。小骗子紧张过度,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