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他自己是神力凝聚而成的器灵。

  不久前，谢少年将甄八婆对他所有不好的事都尽数告诉了董老师，却独没有告诉自己他的身份。他向董老师寻求帮助，希望对方能够带他离开甄八婆。

  董老师知道谢少年在顾虑什么，他没有明确回答对方，却在私下找了柳会计。

  而柳会计对甄八婆挖古董卖古董的行径，早已经不满了。

  正如她在短信里所说，地下的那块净土，绝不能被甄八婆染指。

  时间：10：00

  地点：董老师房间

  “杀了甄八婆吧。”

  从董老师的嘴里听到这个提议，柳会计还有些吃惊。

  但她很快敛表情，答应了：“好。”

  来到这个世界，的确要遵守这个世界的规则，但是……这些都是在不被碰触底线的情况下。

  两个人有了一个目标后，商量起如何行动格外顺利。很快，他们就制定了一个他们认为足够完美的作案计划。

  时间：16：00

  地点：旧楼外

  站在窗口，看到楼外甄八婆骂骂咧咧地赶着陈地主，柳会计知道机会来了。

  她让段摇摆先下楼去帮忙，自己则倒好一杯水，放入固定剂量的安眠水。大概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她急急忙忙东张西望的，因为查看剂量而打开的说明书，也顺带着塞在了口袋里。下楼后，她并没有直接给甄八婆递水，而是帮着她骂了陈地主几句，看到对方说得都咳嗽了，才把水递到对方的手里。

  甄八婆没有疑心地接过水喝下了，柳会计嘴角一抿，看了眼在旁的董老师。

  两人对视，董老师朝柳会计点了点头。

  时间：17：00

  地点：甄八婆房间

  为了踩点，董老师在五点去了甄八婆的房间。说是为谢少年抱不平，其实是为了方便自己接下来的动作。谈话当然不欢而散，因为两个人没一个人是真心要聊的。

  十分钟后，董老师离开甄八婆的房间。他不急不缓地回到家，从工具箱里拿出麻绳、渔线、和匕首。等到预计的时间一到，他从冰箱里拿出冰棒模具，下楼去了甄八婆的房间。

  时间：18：30

  地点：甄八婆房间

  甄八婆迷迷糊地开门，见是董老师，眉头蹙起：“你又来干什么？”

  董老师没有理她，直径凭着自己的力气进了房间然后将门锁起。甄八婆见董老师强闯，正要发作，突地脑袋一懵，人当即晕了过去。

  人砸在地上，发出“嘭”的一声。

  董淳一没有管，他知道隔壁不会有人在意这个声音。

  他将冰从模具中取出，绑在灯绳上。关于亮灯的定时装置，他昨晚在家已经试验过了。大概一个半小时吧，冰完全融化后，灯绳所拉扯的铜叉片会连接，灯就会亮起。

  他在甄八婆的房间转悠，将床上放满东西。毕竟等会儿，要利用这张床支撑甄八婆的重量。

  没过多久，有人来敲门。

  是柳会计。

  她轻敲了下门，说了句“是我”。

  董老师帮着开了门，柳会计进门后问：“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董老师轻轻说了一句，看向柳会计，“不是说我可以搞定吗？”

  除了让柳会计帮忙下药，他没准备让对方参与杀人的。

  柳会计沉了脸，说：“我们跟了将军这么久，虽然只是器物，但也知道共进退，同患难。”

  董老师“嗯”了一声，拿起刀走到甄八婆面前。

  柳会计希望一同参与，所以两个人是一起执手将刀刺入的。当时，柳会计在董老师身前，所以血大部分溅到了她的黑色外套上，只有少许溅到了董老师的衣袖上。

  之后，董老师将麻绳绑在甄八婆腰间，然后将绳子一头抛向空中，绕过梁杆。柳会计则从梁杆那边拿到麻绳，将绑着的人拉起，悬在空中后，将绳头系在了床脚。

  过程很顺利。

  顺利到两人仰头看到甄八婆的尸体时，还有点恍然。

  完成密室锁门后，柳会计跟着董老师去了他的房间。

  董老师将冰棒模具放回冰箱，然后就近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柳会计将手揣进兜里，摸到了安眠水的说明书。没多想，她将说明书揉成一团，扔到了窗外边。

  董老师看着那弧线抛出，有些失神。

  许久，柳会计说了一句：“董老师，我准备把我的事告诉段摇摆了。”

  董老师看她，想了想问：“你相信他？”

  柳会计点头，缓而笑了：“我记得我结婚的时候，你就不看好我们。你看我现在，不是过得很好吗。一开始做人，是觉得好奇。但做人做久了，竟然有种错觉……觉得，我原本就是人，和他们没什么区别。”

  “有区别的。”

  董老师说了一句，看向窗外。天色已经暗下，但仍有光照亮黑色。

  他呼了口气，继续。

  “我们，有守护的东西。”

  “人也有啊。”柳会计说，“人也有执念，有守护的东西，也会有说不出口的秘密。”

  董老师看她，柳会计此刻的表情很生动。那是不应该存在在器灵脸上的表情，大概是对方多了些人气。

  看着看着，他突地笑了，说了三个字。

  “那很好。”

  柳会计离开董老师的房间时，鬼使神差问了一句：“董老师，你觉得这栋楼会被拆吗？”

  董老师当时没出声，等柳会计要关门的时候，他才缓缓地说了句。

  “不管会不会，我会留到最后一刻。”

  【角色抽取】

  不知不觉一个星期过去，六个人再次集结，已经是第十一案的角色抽取了。

  张可可看着华越策划抱着放着角色卡的箱子走进房间，忍不住感慨：“我们的比赛好像马上就要结束了。”

  “能量卡数量简直惨不忍睹。”陈雷抚额。

  “我感觉过程更重要吧。”段小海笑着说，“每次破案还是很享受的。我也很高兴，认识了你们啊。”

  “我去！还没最后一案呢，你瞎抒啥情呢！”陈雷骂他。

  两人小吵小闹，其他人听得挺乐的。

  华越小哥也忍不住笑了，然后开始说起正题：“我们这一案的角色抽取顺序呢，非常简单粗暴，就还是抓阄吧。”

  说完，策划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六张叠好的纸。

  “我就喜欢简单粗暴！”陈雷说着，就从里面拿了一张。然后其他人也跟着去拿纸条，很快顺序就分出来了，这一次选到“一”的竟然是每次角色顺序都比较排后的柳繁星。

  柳繁星自己也很意外：“我等会儿是不是要去买个票！”

  选到最后的是段小海，捂脸苦笑：“买票带我一个。”

  “你这运气能抽中奖？”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