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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一树话梅      更新:2021-03-05 13:55      字数:2491
  起床时间过后是吃饭劳动改造的时间,扒手兄看着突然走进来的狱警,一脸惊恐。

  贺世风站在那里,他又看见了,那天给他做记录的那个狱警,这个打了他一拳的人。

  “你可以出狱了”

  狱警对着扒手说,可是贺世风总能感觉到他的眼睛在自己身上,似笑非笑,意味不明。

  “真的么”

  扒手惊慌的看着狱警,浑身都在颤抖。

  “可是……”

  扒手欲言又止,一步步的朝着狱警走过去,每一步都是激动的。

  贺世风拉住扒手兄的衣服,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被放出去了,扒手兄所有的情绪都表明他真的不是只是偷窃,被判了八年这是扒手的一个谎言。

  “别去”

  这一瞬间贺世风好像记起来了什么,他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扒手这一步步走出去,就是死亡。

  “兄弟,我刑期满了就会出去的,等你出去找我,兄弟我在外面等你”

  三十岁的扒手急忙推开贺世风,头也没回的看着狱警。

  “警官大人,您看我是不是能出去了”

  扒手带着焦急的笑,小心翼翼,讨好的恳求,让贺世风有一种感觉,他就要跪下来感恩戴德了。

  “真的么”

  贺世风挡住这道门,看着狱警,狱警邪邪的表情,让他看着心惊肉跳,扒手在后面呵呵的傻笑。

  “不然呢?”

  狱警靠近他,嬉笑中透露出压迫感,感受到扒手威胁的目光和极度的渴望与焦躁,贺世风压住了所有的疑问,让开了路。

  贺世风看着在了关上的监狱门后面,那些狱警似嘲笑,似同情,似看笑话的看着他,一瞬间,他的目光对上那个地位最高的狱警。

  我是谁,真相又是什么,你明明知道的,贺世风一下子靠在门上,一下下滑下去。

  他一个人在牢房里,头痛欲裂,蜷缩在床上,想起了所有。

  有罪的不是他,是他父亲,他最引以为傲的人,就在哪个晚上,让他看到了真相。

  在那个只属于他父亲的实验室里,年少的他看到了隐藏起来的无数的冷冻器官,也好像看到了手术室里的那白衣人,正在摘取活人的器官,看不清脸,但是他知道,就是贺爱国。

  贺世风躲在黑暗里,看着一个另一个人在哪里指挥着,往外运,那张脸是他见过,就在这几天里面,很清楚的认出,就是那个带走扒手的监警,也是那个检查他文件时给了他一拳的人。

  那个实验的晚上,他真的不敢想象自己的父亲是否参与了,或者主导了摘取别人器官贩卖的事情。

  那年贺世风十八岁,他那时候还不知道今后的自己会改名字,走上人生的另一条路,事情开始变得更加的清晰。

  贺世风知道了自己是被带到摘取器官的大本营,反应过来,这里的犯人都是供货的来源,他知道自己难逃一死了,就是想知道这个事情跟自己的父亲到底有没有关系。

  年少的贺世风开始想着怎么这里逃出去。

  再一次被带出去吃饭,就在房间们要被重新关上的时候,他一下子混出来,一下子夺走狱警腰间的钥匙,打开了最近的几件监狱房门。

  混乱中他看到了那个狱警正站在不远处看着他。

  贺世风又连续打开几道关押这些犯人的门,混乱就是这样的,敢这么做是他知道,越狱是要就地枪毙的,但这里不会,因为死了的尸体就没什么器官可挖了。

  意外在这一瞬间也爆发了,他对面的那个男孩趁着混乱打死了那个□□犯,那个走在前面的狱警拦住他,

  贺世风抬头,倔倔而愤怒,那一拳头还没还呢,出手就是一拳。

  “你这是袭警,可以的就地枪决的”

  被打了一拳的狱警爬起来说。

  “没错,可你也不是狱警,是比这些死刑犯还罪无可恕的人渣”

  贺世风的声音坚定而冷静,来回的交手,他知道眼前这个人同样是身手不凡。

  最后贺世风在一记电棍下,砰地一声倒在地上,狱警踏着靴子,看着周围混乱的局面,嘴角似有似无的微笑。

  “你可真能惹事”

  狱警一角踩断了他的手骨,一只手捏着他的脸,一拳头从下打在他的肚子上,贺濡殁一口血喷出来,狱警站起来,擦干净手上的血,接起电话,点头说好。

  “主人说,要玩个游戏”

  狱警笑着蹲下里,一把拎起贺世风,拖着走过这里满地的血,还有不听话的犯人。

  贺世风被吊起来了,感觉到一根抽血针头扎进血管里,听到血一滴滴的流下来。

  一个人在清醒之下被放光所有血是什么感觉,尤其还是想被狗一样吊起来,什么都看不见。

  狱警说这是一个游戏,贺世风就这样被吊着,血从手臂上上往下流,流过监狱服,手臂上的肌肉紧绷,蒙着的眼睛,血流过衣角,好像流过了全身,他的世界一片安静,只有自己血滴下来的声音,或快或慢,此起彼伏,口痂戴在嘴上,发不出声音。

  他好像又听到了其他声音,可是分辨不清了,因为意识已经快要模糊了,失血过多,这是休克的前兆。

  眼睛上的黑布被揭开,贺世风艰难的看向四周,他看到了看到另一个惨白惊恐的脸色,看到他的脸,无法相信,是扒手兄,就这样狰狞的躺在下面的椅子上,跟他一样,蒙着眼睛,带着口痂,可他一滴血都没流,是被煎熬,吓死了。

  “我很高兴,你能活下来”

  一句机械声音说出的话,让贺世风,蓦然的看着前面巨大的玻璃罩,看不见玻璃后面的人。

  “吓死一个怕死的人,很有趣味么”

  贺世风问,没有人回答。

  只有血流的滴答声依旧在这里回荡,手上已经被止住了,可是衣角上的依旧往下流,贺世风低头看着低下,血已经流了一地了。

  贺世风抬头看着摄像头,他笑了,玻璃后面的人,应该正在开心的欣赏这一场生死游戏。

  那一次是他第一次接触黑暗,在他生命里,由白到黑的人生中间,不是灰色,是血的鲜红。

  第十四章

  “熟悉吗”聂裕耳语。

  让贺濡殁一下子从过往之事的噩梦中清醒过来。

  当年在那之后发生的事情,这么多年,贺濡殁都选择去忘记,因为太痛苦。

  他看着漆黑的屋子里,聂裕一身黑死的衬衫,坐在控制台上,聂裕看着他,一下子拉来眼前遮住眼前玻璃上的帘子,帘子后面是一个透明的巨大玻璃窗,玻璃窗后的屋子,是黑暗的,隐约中可以看到吊着的两个人。

  贺濡殁被绑在椅子上,看着聂裕,他记起来的,梦见的,是那段多年封埋在心底模糊的回忆。

  “那年玻璃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