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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一手消息      更新:2021-03-05 07:37      字数:2490
  儿交给自己的嫡长女,让淑谨县主带到京城,给她们择一个普通旗人,嫁过去做正室。而淑谨县主的婚事,他就放手交给安王府处置。这原本是一场交易,可惜,如今显然被毁了。

  土默土特贝勒一直看着心爱的女人被欺负折辱却无能为力,就是因为那只是个女奴。他要是愿意女儿做婢妾,也不用花那么大心思弄到京里来。知道女儿还是被当作女奴赏给别人,他会如何呢?

  淑谨县主,又会如何呢?会报复我那位许诺于你却了自己妹妹做妾室的十四叔么?

  我等着看这一场好戏!

  玛尔屯氏头发白了一半,大病初愈的她尽管出门前心打扮过,看起来仍然憔悴的很。她坚持要给苏景照规矩行礼问安,只是腰才弯到一半,脊梁骨都感觉像是要塌下去了一样,整个人往地上滑,两个儿媳妇一起用力才将人给架住。

  那木都鲁氏和伊尔根觉罗氏原本就敬重婆婆,这会儿婆婆成了皇孙的亲姨母,她们自然更不敢怠慢,毕竟以后全家人甚至娘家的荣辱都在婆婆身上了。

  “姨母。”苏景看玛尔屯氏跌跌撞撞的,手伸了一下仍然了回去,他为何不立即对付八福晋,甚至在康熙询问时还着意表现的轻描淡写,就因他知道无论是康熙还是雍亲王,都不会希望他把玛尔屯氏一家看的太重。重情自然是要,可却要记得主奴有别的身份。

  玛尔屯氏在两个儿媳的搀扶下行了礼,坐在椅子上稳稳神才道:“臣妇失礼了。”

  “姨母是自家人,何须多礼呢。”苏景知道玛尔屯氏来京路上大病一场,养了两个多月的身子才又重新上路到京里,接着就立即来见自己,想必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他府里没有女眷,两个通房丫鬟显然不能招待那木都鲁氏她们,他干脆让魏珠领着两人去给乌喇那拉氏她们请安。

  “去罢,也替我磕个头,禀告福晋,就说我身子好了便去问安,这会儿倒是不好去福晋跟前。”玛尔屯氏口吻淡淡的吩咐了儿媳妇。

  那木都鲁氏心知玛尔屯氏是不愿意见乌喇那拉氏的。见了说什么呢?就算是奴才,见着害死自己亲妹妹的人,那也是有恨的。再说家里把雍亲王府的大阿哥悄悄留在扬州养大了,早就是四福晋的眼中钉,请安不请安,还真就是那么一回事。但玛尔屯氏可以不去,她们,无论如何,总要去磕个头的。哪个妾侍娘家人来探亲,不去给正室先问问安?

  两人捏着心一走,玛尔屯氏眼圈就红了。

  苏景知道若是可以,玛尔屯氏必然是想号啕大哭一番,可惜她不能。

  “姨母,表姐之事,是我的错。”丧女之痛,苏景自认他没法安慰。

  玛尔屯氏闻言忙擦擦眼泪,摇头道:“与贝勒爷没干系!”见苏景仍旧自责,她道:“说起来,是臣妇早年看她伤了脸,就一味疼爱她,让她行事失了分寸。但凡臣妇管的严些,她哪来胆量就跟着女婿偷偷进京,又哪有这样的祸事。”说着说着,玛尔屯氏泪就掉了下来,“臣妇今日过来,就是想告诉贝勒爷,这都是格佛赫的命。何况万岁隆恩,不仅给家里抬了旗,还赏了女婿入通政司办差,又赐下诸多金银器物。再是如何,事情都该了结了,贝勒爷万万不可再将此事放在心上。就是,就是,就是八福晋那儿,也是格佛赫冒犯在先,八福晋是主子,并无甚么错。”

  这话说的当然违心,可她就是打落牙齿往肚里吞都只能把一口气忍了。若她只有自己一个人,哪怕触犯龙威呢,她都得拼了一条命给女儿报仇,但她有丈夫,有儿孙,还有娘家,还有眼前前途不可限量当亲生骨肉养大的外甥,她只能强忍满腔恨意,违背本心来劝。就像老爷说的,眼看贝勒爷深得万岁宠爱,此时绝不能让贝勒爷为了一个表姐报复叔母,恶了万岁,那才是真把多少人的生路都绝了,雍亲王也必然容不下!

  这些道理不用老爷说,她心里其实都明白,只是刚得知女儿死讯时候,她一腔怒火,真是恨不能进京就找外甥做主,想法子出一口恶气。等大病一场,老爷几封信过来,她慢慢都想明白了,争一口气不要紧,可为一口气,要把全家人都拖进去吗,女儿又能活过来不成?外甥现在走的路多危险,万岁多宠爱,外头就有多少人恨,女儿不正是因这个才犯了人忌讳。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妇人,当然明白八福晋要把女儿杖毙肯定不单是为女儿不敬,可她绝不会怨怪外甥,因为决定要让外甥认祖归宗的时候他们就把什么都想到了!只是她还是恨八福晋,她只等着将来尘埃落定,她再亲自去看八福晋的下场,她相信,自己一手养大的外甥绝不会让自己失望的。

  眼下她要做的,就是安抚好外甥,告诉他什么都不用多想,万不要让人抓着话把子才是真的。

  说到底,到什么时候,活人都比死人更重要!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章,还有一章

  ☆、第34章清圣宗

  苏景静静听完玛尔屯氏的话,目露愧疚,“姨母,您放心,乌勒与刚安,我自会安排。”这不是空话,承诺,他一定会记在心里。

  这也算是玛尔屯氏来的一个目的了,她挤出个笑,道:“臣妇今儿来本也是想给家里孩子求个恩典。”

  苏景大约猜到了些,“姨母可是有甚么打算?”

  玛尔屯氏把在家里和阿克敦反复商量过的事情说了出来,“臣妇与老爷商量过,万岁隆恩,把家里抬入镶黄旗,家里既不再是包衣,往后的孙辈们就可以想法子走走科举这条路,科举不成,再想法子入军营,左右是不能留在家里等着吃祖宗饭的。老爷打算请两名先生养在府里。现只有老大膝下的坤都到了岁数,未显得空荡,臣妇就打算把刚安和乌勒都接到身边来。”

  闻弦音而知雅意,苏景立即允诺,“姨母放心,先生的事情我来安排,佛尔衮那,我也会去信一封。”

  玛尔屯氏放了心。她担心的,一是请不到好先生,再一个,便是巴林氏不肯答应把孙子孙女给她养。这种事原本就不合规矩,人家祖母好好的,爹好好的,京里族人长辈多得很,要把孩子送到外家,外头少不得闲言碎语。佛尔衮官职不低,完颜氏又是著姓大族,她实在有点怕事情不成。不过若苏景开口,玛尔屯氏确信,佛尔衮绝不会拒绝的。

  玛尔屯氏也没隐瞒自己的私心,“给贝勒爷添了麻烦,只是女婿还年轻,守孝完了肯定是要续娶的。”

  苏景眼神一闪,问道:“完颜家已经在给龚额看继室了?”

  丧女之痛未过,玛尔屯氏不会无缘无故就突然操心要把外孙接走,想来是完颜家让她不安心了。只是这才两个多月,龚额好歹还因此事领了个缺,更有自己立在这儿,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