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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宏观经济学      更新:2021-03-03 12:24      字数:2497
  手,面色一冷,当着谷主的面,将另一只手上还在挣扎的蛇头迅速扯了回来,二话不说,一口对准蛇头下面一点的身躯开始疯狂啃噬。

  “噗嗤”一声,墨阳使劲儿咬下去,蛇血溅了他一脸,用力之大,墨阳都感到自己的牙齿快要因为蛇鳞折掉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中毒的原因,墨阳感觉到溅到脸上的蛇血很热,热到几乎要灼烧起来。

  墨阳此时神智已经快要不清楚了,只是凭着一口气将咬下来的蛇肉囫囵地吞进肚里,眼珠因为疼痛而爬满了红色的血丝,再配上他狰狞地面容,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样。

  这具身体不能死,燕池不能死,死了的话就真的完了。

  几口把“入眠”吃得差不多了,满嘴满脸都是蛇血的墨阳神色恍惚地将手上的残渣丢到地上,眼前的景色模糊一片。

  正当他准备看一下自己的手时,从身体内部忽然爆发出猛烈的疼痛,剥筋断骨的疼痛猛烈地喷涌出来,就像是被一万只箭陡然穿心一般,就算是坚定如石的也墨阳忍不住惨叫嘶鸣出声,倒在地上,冷汗淋漓,叫声宛如鬼泣。

  欢喜宴上空一时之间只听得墨阳的惨叫,所有人都看着这一幕面色惨白,大气都不敢出。

  谷主看着在地上疼得打滚的红衣少年,面上阴晴不定,片刻后,才说:

  “夜鸦,把他抱下去,好好照料。”

  “是。”

  一道黑影掠过,地上的少年不见,只剩下一片狼藉。

  ******************

  雀阁。

  “你胆子也太大了。”

  夜鸦神色复杂地看着怀里的少年,将他小心翼翼放在床上。

  此时的墨阳一沾到床褥就不自觉地浑身痉挛起来,冷汗淅沥沥直下,面如金纸,他偏过头,一直死死地盯着夜鸦。

  虽然已经试着将身体的感官降低了百分之十,可墨阳还是觉得疼得厉害。

  身上、骨头里像是有一柄钢刀在骨缝间刮来刮去,耳边似乎还能听到“呲啦呲啦”的噪音,在失去夜鸦温暖的环抱之后仿佛更严重了,眼前冒出一片片金花。

  可是他不能就这样昏过去,这里只有他一人,燕池的身体如果没有他的灵力浸润解毒的话,估计下一秒就会化为一滩血水。

  身体疼到了极点时,思想似乎完全脱离了身体,飘在半空,将夜鸦上下打量。

  他究竟是不是那个人?

  墨阳想。

  被墨阳毫无感情地盯着看,夜鸦一愣,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似乎形成了一种误解,眼神慢慢柔和下来,他重新将墨阳小心翼翼抱在怀里,说:

  “好,依你。”

  墨阳:“我……没……”

  夜鸦竖起一根手指,贴在墨阳唇上,轻柔地说:“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懂。”

  墨阳:你懂什么啊。

  为什么一个大男人会有如此慈祥的眼神?!

  “啾。”

  白色的小团子从鸟窝里飞出来,看见墨阳的惨样吓得炸起了毛,扑楞着小翅膀连忙绕着墨阳飞了两圈,最后一下子落在了夜鸦的头上,小豆豆眼里满是担忧:

  “啾。”

  夜鸦感觉头上一沉:“……”

  把墨阳抱在怀里后,不消片刻,夜鸦就感觉到自己的衣服传来濡湿之感,明白是墨阳的冷汗后,夜鸦眼眸垂下眼眸,过了一会儿,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项链,轻声说道:

  “算了,给你了。”

  等墨阳疑惑向上看去时,夜鸦忽然捏碎了项链,从中拿出一个白色的小药丸,二话不说就塞进了墨阳微微张开的嘴里。

  药丸散发着清香,入口即化,墨阳还没来得及品品药丸究竟是什么味道,嘴里的药丸就顺着喉咙进了食道,清凉的感觉四散开来,缓缓地从心脉处开始扩散。

  慢慢的,疼痛竟然开始减轻,痉挛的肌肉放松下来。

  夜鸦在感觉到怀里的躯体不再颤动之后,伸手将墨阳额上的湿发拂到一边,温柔问道:“好点了吗?”

  墨阳仰着头,愣愣地看着夜鸦:“……嗯。”

  夜鸦笑了:“你还真了不起啊,生吃毒蛇什么的,是想以毒攻毒吧?太大胆了。”

  这不是没办法吗?

  见墨阳不说话,夜鸦也没生气,继续说道,但这次他又换成了之前轻佻的语气:

  “唉,我可是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给你了,你总得表示表示吧?”

  那颗药丸吗?

  墨阳想了想,用尽剩下的力气,忽然握住了夜鸦抱住他的一只手,随后在夜鸦惊讶的眼神里,声音嘶哑地开口道:

  “不客气。”

  夜鸦在墨阳手离开之后感觉到手心里有什么硬物,张开手掌一看,竟然看见一片黑色的鳞片正在他手心。

  这片鳞片在阳光下光华流转,看上去不像是凡物。

  “噗嗤。”

  看着手心的鳞片,夜鸦不知道为何笑出声来,他伸手揪了墨阳的脸一把之后,将鳞片放到怀里,宠溺地说道:

  “好好好,谢谢你了。”

  顿了顿,夜鸦有些无奈地说道:“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不是反了?”

  墨阳:“……”

  “那么,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夜鸦说,“我知道,你不是燕池。”

  黑色的瞳孔静静凝视夜鸦半晌,墨阳忍受着体内传来的隐隐约约的疼痛,别过脸去,不说话了。

  夜鸦眼中笑意更浓,他将墨阳放在床上,说:“我帮你换件衣服。”

  等夜鸦转身去衣柜取燕池的衣服时,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

  “……墨阳。”

  很小的声音,简直就像是错觉。

  夜鸦眨眨眼,嘴角勾起,他知道,这不是错觉。

  赚了。

  ……

  把墨阳身上冷汗浸透了的衣服换下来后,夜鸦也不知道脑子抽了什么风,亲手将墨阳服侍了一遍才走,只是走之前他竟然像模像样嘱咐着肥啾,让肥啾有事的话去找他。

  奇怪的是,肥啾好像还听懂了,夜鸦说一声,肥啾就“啾”一声,等夜鸦走后,肥啾团在墨阳枕头边,一脸严肃地盯着墨阳看。

  墨阳:“……”

  不要问他为什么能从一张鸟脸上看出来“严肃”二字的。

  身体的疼痛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到了可以忍受的地步,身边的肥啾团成一团已经睡着了,小小的团子随着呼吸起起伏伏,而墨阳仰头看着床帏,眼瞳深处寒潭凛冽。

  窗外的月亮从西边爬上来,屋内漆黑一片。

  墨阳还是睁着眼,他睡不着。

  “师尊?”

  燕池从神世界里出来,看见墨阳的惨状,心疼万分。

  其实在神世界里借着墨阳的视线他就知道了全部的事情,也知道墨阳现在疼得厉害,他做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