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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疾风不知      更新:2021-03-02 08:14      字数:2488
  的少年,他的眼底还是有一瞬间的幽深。

  想要靠近他。想要让他永远这样潇洒肆意地活着。想要看他毫不设防微笑的样子。

  想要……把一切都给他。

  砰砰直跳的心口中,那柔肠百结的情思,很快被涌起的愧疚和恨意压过。他忘不了,那天永嘉宫门前一地的鲜血,木儿的木簪,就静静地被扔在一旁。

  那时他的绝望,现在想起来依然彻骨。

  “府里的伽灵昙花很快要开了,九公子可愿一观?”在沐之疑惑的注视下,慕容昭声音清淡,透着夜的凉意,神色间依然是一贯的冷峻。

  完全看不出他的心里正在经历激烈的挣扎。

  沐之很感兴趣:“那可真是巧了。殿下容我先去更衣。”他把披风还给慕容昭,转身进了屏风里面。

  慕容昭接过犹带余温的衣服,上面染了一层很淡的青竹气息,清浅,却莫名撩人。他像是被什么蛊惑了似的,把衣服凑到鼻尖。当皮肤接触到布料的触感,他才反应过来,手一松,衣服滑落在地。

  慕容昭下意识倒退一步。

  沐之换好衣服出来,看见这一幕,不由诧异。然而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找了一件自己没有穿过的斗篷,不顾慕容昭的僵硬,自顾自披在他的身上。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瑶,”沐之退开一步,欣赏着美人“殿下真是风姿过人。”

  这句诗的下一句是“匪报也,永以为好也”。虽然慕容昭知道这只是玩笑,脸上还是腾地升起一层红晕,幸好室内光线暗,看不清晰。他一语不发地转身大步往外走,感觉脑子里一团浆糊。

  沐之低笑。啧,这个人,还是像小时候那样,这么容易害羞啊……

  他目光悠远,一派世家公子的光风霁月。只有刚开完会回来不久的999知道,自家这位新宿主,体内的戏之魂已经蠢蠢欲动了……嘤,它心好累。

  “宿主,只要你挑明你就是男主小时候的‘木儿’,任务完成度就已经很高了,我们就这样结束好不好?”每次看自家宿主做任务,999都觉得心惊肉跳,生怕翻车。

  沐之不答反问:“完成系数已经多少了?”

  “……76%。据检测,只要男主知道了你的另一重身份,任务系数可以达到92%,已经非常优秀了。”

  沐之悠悠道:“我呢,从来只要完美。除了百分之百以外,其他的,都是不及格。”

  ……

  夜色朦胧。花园里没有点灯,只有天边一轮明月洒下皎洁的光,与园里的两人相伴。

  在两人无声的注视下,伽灵昙花,这位娇羞的美人正悄悄打开花蕾,缓缓露出孕育已久的洁白花朵。那是一种令人窒息的美,来自造物主的巧手赋予,如同大自然的灵。

  短短一个时辰,由花开至花谢,沐之看得入神。这昙花一现的短暂,极美中的极快凋落,是它最震撼人的地方。其实,对人来说也是这样,不是吗?

  他唇边浮起淡淡的笑意,正被转头望他的慕容昭看个正着。慕容昭心里不知为何,突然浮起一丝不安这人一身白衣,脸上的神情仿佛对什么都不在意,越发显得神姿高彻,不像此世中人,似乎随时可以脱身离去。

  事实上,他也确实明日就要回谢府了。此后两人之事不再相交,他会有自己的妻儿,会把所有的特别留给另一个人……

  慕容昭握住沐之的手。在这人诧异的目光中,他一字一顿地说:“愿我如星君如月,九公子可知昭的心意?”

  他……想要这个人。不管他姓不姓谢。

  毕竟,当年的事,和他并没有关系,不是吗?该付出代价的,是谢贵妃。

  ……

  永平十二年九月十六,在宫里为了庆功宴而忙碌的时候,一封折子如一道惊雷,炸响了永平帝的大殿。

  “真是岂有此理!”永平帝怒火滔滔。

  上这封折子的是一位与旁人多无私交的御史,明面上不属于任何一方势力。他参通州知府卫长道贪墨灾银、鱼肉百姓等数十条罪名,证据确凿,条理清晰。

  一时朝堂震动。

  永平帝当机立断,卸下卫长道的职务,派亲卫压他入京。在一切都调查清楚后,他不顾卫皇后的哀求,冷然下旨,抄没其家财,将卫长道流放辽西。

  辽西,是卫家势力不及之处。

  这一个举动,让许多人暗暗猜测,永平帝对卫氏是否已有不满之心。而谋算太子之位的人,更是蠢蠢欲动。

  夺嫡之争,开始了。

  第14章冷酷摄政王的白月光(十三)

  十月,天气入冬,帝都人已经穿起了厚厚的衣裳。

  朝堂上的风起云涌,已经都不在雍王殿下的心里了。户部已经渐渐被他握在掌控之中,尤其是卫长道之案后,永平帝罢了不少户部的官员,让他得以安插进自己的人手。

  现在卫氏和谢氏暗地里斗得激烈,一些准备浑水摸鱼的家族也私下里小动作不断,慕容昭并不准备插手,他对大势有一种天赋般的准,知道现在对他来说是韬光养晦的最好时机。

  于是,即使有皇后的屡屡暗示,慕容昭仍不动声色地装着傻,明面上,他成了闲人一个。

  而正好,他的谢九公子也正是一个闲人。闲人跟闲人在一起,没毛病。

  慕容昭心情愉悦地吩咐马夫,去了上鹤山北。

  ……

  谢府,谢十一郎看着沐之一副要出门的样子,不由道:“九堂兄,我可以去吗?”

  沐之挑眉看他,似笑非笑:“你知道我出去干什么,就要跟着?”

  谢十一郎当然不好说这是您亲娘谢夫人的指示,他挠挠头:“想必又是谁请九堂兄去赴诗宴?这么风雅的事情,弟弟也想凑个热闹,学习学习。”

  “风雅是风雅,不过可不是什么诗宴。”沐之轻笑,仰头望着远处,笑意里透着轻快的狡黠,“美人如酒,只可独享。十一堂弟,恕我先走一步。”

  谢十一郎:“……”他目瞪口呆地望着自家堂兄优哉游哉远去的背影。九堂兄这是……去约会了?这……这要怎么告诉伯娘?

  然而出乎谢十一郎的意料,听闻此事,谢夫人居然还很高兴:“我一直以为他谁都看不上,只怕要一个人过一辈子了。很好,看来之前你九堂兄只是没有开窍嘛!”

  谢十一郎弱弱地问道:“您不担心这会影响九堂兄的婚配吗?”他听说其他世家子家里,在婚前对这种风流韵事都管的比较严,怎么他伯娘这么不一样?

  谢夫人豪爽地摆摆手:“凭你九堂兄的相貌风度,才华名声,什么女子娶不到?哪至于像那些小家子气的,想要用所谓的‘洁身自好’来当作筹码,哪有一点世家的风范!”

  谢十一郎:“……”他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