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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卯莲      更新:2021-03-01 05:09      字数:2483
  其喜欢向燕归提问,而燕归耐心十足,释义深入浅出,即便幼宁这几年功课上懒怠许多,在他教导下也领略奇快,进步神速。

  石喜作为与太子形影不离的随从,见状感慨良多。殿下该是还记着太后娘娘临终前的嘱托,所以才有意无意教了这些,不然对一个姑娘家来说,即便是太子妃,也没必要在经义上如此深究。

  容云鹤忙碌中也没忘了幼宁,每日她与燕归做了何事都会有人报来。虽然时常会因妹妹与他人的亲近而不悦,但他不得不承认,太子待幼宁至诚,若只看在南城的这些日子,的确无可指摘。

  失忆的容世子对太子略有改观,这日终于得了空暇,准备来陪陪幼宁。

  今日晴好,风轻云淡,他穿过小道,一阵杏花雨轻飘飘落在肩侧,令他顿足片刻,随后耳畔便响起了熟悉的甜软少女音,正在轻轻诵诗。

  容云鹤露出微笑,心情愈发不错,再转了个弯,就看见了想象中小少女乖巧看书读诗的模样。

  唔……不过坐的地方稍稍有些区别,因为那不是别处,正是他们太子殿下的腿。

  …………

  燕归早察觉出了容云鹤的到来,却不看不言,最终还是杏儿先讶异道:“世子来了。”

  容云鹤颔首,对她瞥过一眼,再望向前方的池边,眯起了眼。

  杏儿还不明白这不善的目光什么意思,半晌才恍然过来,知道世子定是因为小主子和太子的亲昵不悦。

  她眼神顿时飘忽起来,因为最初她们也不大习惯太子与姑娘这种亲昵的举止,可两人的身份又不是她们能管束的。加上除了这些,太子也没有其他出格行为,对待姑娘的感觉也没有掺杂任何男女间的欲|念,反倒更像是两人天生就是如此,似亲情又似其他。

  看久了,她们也就不会多想,甚至渐渐习惯了。

  但眼下看,世子显然不会习惯这些……

  燕归不会对幼宁发怒,正如以往一般,就算他再不悦,也不会让情绪牵连到幼宁。

  在任何一个兄长心中,妹妹会做出这些举动当然是因为她自己不大懂,而又受到了某些居心叵测之人的引诱。

  毫无疑问,燕归就是那个居心叵测之人。

  幼宁刚读了一首诗,抬眸就看见几日不见的兄长,高兴地一跃而下,“哥哥!”

  “嗯。”容云鹤面色毫无异样,“爹娘传话回来了,五日后就可回京。”

  幼宁眼眸一亮,回京是她期盼已久的事,刚想说什么,被兄长按住了,听他含笑继续道:“不过太子恐怕不能与我们一道回了。”

  “为什么?”

  燕归起身,先道:“因为突然有些事,我必须去东陵一趟。”

  容云鹤能得到的消息,他自然更早。闻言幼宁有些事失落,依旧乖乖应了声。

  耷拉下的脑袋被轻拍了拍,“无妨,我很快便回,到时正好与容候商议婚事。”

  太子大婚,提前一年多准备是理所当然。

  幼宁眨眼,“我和十三哥哥的吗?”

  “嗯。”

  “……唔,好吧。”

  两人对答自然,而乍然听到这些的容云鹤就:“……”

  第65章

  失忆的容云鹤不知妹妹早被定下一事,甚至幼宁自己都几乎忘了,而知道的杏儿等人也不可能时不时将此事拿出来谈论。

  是以这一刻,这句话对容云鹤的冲击无疑很大。

  他缓了会儿才似乎弄懂了其中含义,“……幼幼与太子的婚事?”

  “世子不知?”燕归反倒有些讶异的语气,但其实神情根本未变,随后恍然道,“我又忘了,世子已什么都不记得了。”

  …………

  石喜算是看出来了,他家主子绝对是故意的,从来到南城看见容姑娘的那一刻起,殿下就在处处针对容世子。

  究其原因……也很容易猜测,无非是因为殿下与容姑娘分别七年见不到人,而人却时刻陪在容世子身边罢了。

  男子若吃醋嫉妒起来,半点不比那些后妃们好说话啊……石喜默默俯首,头更低了些,希望不被这场“争风吃醋”波及。

  “幼幼早知道此事吗?”容云鹤没理燕归,温柔看向幼宁。

  幼宁眨巴眨巴眼,再度发挥了求生直觉,“之前忘了,也是前几日十三哥哥说,才记起的。”

  微微颔首,容云鹤道:“你不是托人去寻了书要送给贺二姑娘?已到了,就在前厅那儿,去寻贺二姑娘吧。”

  “喔。”幼宁犹犹豫豫应一声,再望了望燕归,“那,哥哥和十三哥哥……?”

  “我们还有些事要谈,很快就好,你先去吧。”

  燕归同样投来安抚眼神,即便再不放心,幼宁也只能慢吞吞挪去了厅堂。

  这日,太子和容世子谈了些什么其他人不知,只知道等他们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一个左眼微青,一个右脸微肿。虽然模样看着不大好,相处的神态却缓和许多,不知是否约定好了某事。

  接下来几日,再没了什么意外,幼宁与燕归继续悠闲玩了几日,就到了启程回京的日子。

  分别难伤感,但不同于上次,短暂的分开而已,燕归也曾允诺一月内必回,幼宁被抚慰几句,很快就绽出了酒窝,伏在窗边与燕归挥手作别。

  燕归眼眸微沉,却对她露出微笑,同样伸手挥了挥,直至人影不见,才彻底回目光,拉转缰绳踏尘飞奔而去。

  回京最初要行一段水路,江边风寒,容云鹤不让幼宁出舱,送别也只让她与燕归隔窗相望。好在幼宁乖巧,向来听他的话,一连被拘了几日也不会闹腾。

  白日兄妹二人就在船内看书,容云鹤偶尔会抚琴,他琴艺极好,但很少在人前弹奏,不过若是幼宁所求,就另当别论。

  船内空间大,摆设美,比之两人书房也相差无几。幼宁着了身轻软舒适的粉白衣裙,满头乌发简单编了几束小辫,懒洋洋伏在美人榻上看书。

  书是燕归给的,幼宁看得不是很懂,不时歪了歪脑袋认真琢磨,不得其意时便苦恼地撑腮,又不想打扰兄长,脸蛋的婴儿肥被挤成皱巴巴一团。

  容云鹤从棋谱中抬首,视线跃过香炉,看见幼宁烦恼的小模样便不觉含了笑。

  “幼幼。”他出声唤道,待人回眸便一招手。

  小少女应声欢快而来,“哥哥。”

  这两日容云鹤很安静,话少,更多是在研究乐谱或棋谱,君子六艺他皆有涉猎,但潜心研究者甚少,不过是偶尔用来调试心绪。

  容云鹤真正感兴趣的是权术,当初进学时最擅长的便是经史,他对那些千古流芳的帝王与朝臣十分感兴趣,为此钻研的功课甚至可以著书。可以说,他骨子里天生就有着野心。

  即便失去了记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