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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卯莲      更新:2021-03-01 05:08      字数:2488
  猫儿舌,当即以手作扇连连扇风,杏儿忙倒了杯凉水,登时桌上一阵手忙脚乱。

  容云鹤没想到这问题会引来这种意外,安慰之余更生怀疑。虽说他失去了一些记忆,但这几年爹娘已将所有近亲远亲都讲与他听,这个十三哥哥却是闻所未闻。

  待平复下来,幼宁才颇为心虚道:“……哥哥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啊?”

  声音比平日还要软几分,容云鹤如何不了解她这小习惯,不动声色道:“忘了在哪儿听过这称呼,觉得有些耳熟。”

  实则他是在进幼宁书房时不小心看到了被吹落在地的信,那信还未寄出,他见着落款幼宁便不多瞥了几眼。这一瞥,才发现妹妹不知何时有了位称十三哥哥的兄长,无论用词或语气都亲昵无比,其中依赖甚至与他这个亲兄长也相差无几。

  容云鹤当时就百感交集,尤其是作为兄长独有的待遇被人分享,令他格外不适,这才有此一问。

  好在他没有窥探他人领域的喜好,不然只消在书案下面多看两眼,便能发现厚厚一堆的来往书信,都是与那位十三哥哥,数年来从无间断。

  当然容云鹤更不知,这些书信还都是经由自家爹娘的手亲自转交。

  幼宁忆起大夫的话儿,想了想道:“十三哥哥以前和哥哥也很要好的。”

  “哦?”容云鹤道,“但我可不记得容氏一族有位幼幼能称之十三哥哥的人。”

  “不是。”幼宁认真望着他,“十三哥哥的名字是燕归。”

  大夫曾说:“容公子这种病患我见得也不多,等伤彻底好了也许会恢复,若不行便只能今后多帮他接触些过往的人或事,不过切记不能操之过急,当心引起容公子身体不适。”

  幼宁一直将这些话记得很清楚,无论什么样的兄长她都喜欢,但最期盼的,当然还是他身体无碍时也能记起过往。

  说完燕归的名字后,她眼巴巴看去,略带紧张的神态让人见了忍不住莞尔。

  燕归?容云鹤思索着这二字,确实有几分熟悉,但他不知为何依旧有些不喜,想了半天无果,只能断定为两人天性不合。

  是以他最后道:“很要好么?可惜哥哥什么都不记得了?”

  见到面前小脸掩不住的失落,容云鹤轻轻出声,“幼幼是不是对哥哥很失望?”

  小少女忙摇摇头,露出半面梨涡,“不会,我最喜欢哥哥啦,哥哥不要急,反正记不起也没什么。”

  “我倒是真想快些记起。”容云鹤含笑。

  “……嗯?”幼宁疑惑,“为什么?”

  随即又被揉了揉脑袋,“幼幼六岁前定也是可爱无比,哥哥竟然将这些忘了,岂不很是可惜。”

  这话不假,这几年容云鹤最遗憾的便是随旁人教导和年纪增长,幼幼再也不见着他就雀跃地往怀里扑了,也不肯随意被抱,自以为长大了的认真模样,实际不知多么可爱。

  容云鹤总要顾及些妹妹的意见和旁人目光,只能捺下想时时将妹妹抱在怀里的想法,同时不想象幼幼还是个小不点刚学会走路的模样。

  那时的幼幼会是怎样?定是迈着小短腿也要往自己怀里冲吧,像个小尾巴般跟在身后唤“哥哥”。光是这幅可能的画面就让容云鹤止不住笑意,转眼记起妹妹在信中对那位十三哥哥不自觉的撒娇,又恢复了神情。

  他顿了顿,决定即便寻不回记忆,也要弄清此人到底是谁。

  “公子,姑娘。”外院嬷嬷在槛外道,“贺府的人求见姑娘,说是有话儿要传。”

  正巧早膳用毕,容云鹤颔首,便见一婢女笑盈盈进了,看着圆润憨实,开口却是伶俐,“奴婢见过容公子、容姑娘,二姑娘说午后未时有场书会,担心容姑娘在府中觉着无趣,所以问您有没有兴致一道去看看。”

  “书会?”幼宁思索间,杏儿解释道,“就在太守府,南城各府公子姑娘似乎都会去。”

  “哥哥也会去吗?”

  “我今日有事。”容云鹤见幼宁瞬间兴致缺缺的模样笑道,“幼幼去吧,整日待着不出门可不好,晚些说不定我还能赶去。”

  既是容云鹤开了口,幼宁便点点头,“我在那儿等哥哥。”

  “嗯,好好玩儿,带上杏儿她们。”

  幼宁回院换了衣裳,容夫人心中也总觉得女儿还未长大,给她选的式样也都以致可爱居多,虽然少了些少女韵味,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但不得不说这些极是适合幼宁。

  杏儿熟稔地将乌发分成上下两股,半披半束,用丝带系上,再别上一朵早开的桃花儿,桃蕊妍丽,衬得小少女如春露般纯澈可人。

  幼宁依言慢慢转了一圈,好奇道:“有什么不一样吗?”

  杏儿等人含笑摇头,拼命忍着要上前抱起人举高高的想法,小主子这乖巧任人摆弄的模样着实太惹人心痒了。

  上前给幼宁袖边系了一根致红绳,绳端绑了颗细小玉石,杏儿道:“这是贺府着人送来的,说是去书会的客人都得戴着。”

  “嗯。”幼宁弹了弹便不再注意,“阿肥呢?”

  那只鸟儿……几个婢女脸色顿时有些青,勉强笑道:“想是昨夜玩得太晚,如今还在睡呢。”

  几个伺候这鸟儿的下人就没安宁过,这鸟大爷懒起来省心无比,闹腾起来也是真能去人半条命,这府里大概也就剩公子没被它捉弄过了。平日里众人不是少了手帕荷包就是面前突然多了什么虫子小花儿,就那几朵蔫巴巴的花儿还是姑娘才能有的待遇。

  鸟大爷素来嚣张无比,被姑娘教训了无数次都不听,下人更是没人敢和它对着干。

  幼宁昨夜睡得沉,没听见动静,闻言不疑有它,只道:“那就看好阿肥,别让它醒了偷偷跟来。”

  阿肥太机灵,常常幼宁离府一段路程都能被它寻到,而每逢小主人出去玩儿没带自己,它都要闹一通。幼宁对这只顽皮的鸟儿又喜爱又头疼,若不是还有兄长帮她压制着,怕是早就被骑在了头顶。

  “姑娘放心,奴婢们一定关好门窗。”

  *****

  约定是未时,二姑娘便极为准时,提前两刻候在了府门那儿,幼宁上马车时头也没抬,继续专注盯着书卷,轻声道:“这儿离太守府近,一刻就能到。”

  “嗯。”幼宁同样低声应了句,没什么起伏的语气让二姑娘终于舍得移开书面的视线,“你不开心?”

  “我想爹爹和娘。”幼宁撑腮望着某处发呆,虽然在南城也能每年见几次容候与容夫人,但她对容夫人依恋最深,若不是为了陪哥哥,早就委屈得要回京了。

  她很少自己参宴,幼时在京城有爹娘堂姐他们,南城有兄长。之前任杏儿她们打扮好后突然想起了每次容夫人给自己梳发的情景,不由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