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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东施娘      更新:2021-03-01 03:13      字数:2485
  刻就笑了起来,她往窗外看了一眼,“我去窗户那里坐坐,你继续用膳。”

  霜霜故意坐在窗户旁,实际在想逃跑的路线,她不能一直这样跟着邬相庭,跟着邬相庭,她会回到芍金窟,继续当她的花娘,最好的结局也不过成为邬相庭的一门小妾,然后等邬相庭有了正妻,正妻还不第一时间弄死她,这点她倒是有点自知之明。

  她上岸之前特意还顺了点邬相庭房里的首饰,如果她逃跑成功,就可以把那些首饰当了,换的钱可以成为路,她就可以去西南找兰铮了。

  霜霜很认真地在思考逃跑路线,完全忽视身后的人,邬相庭坐在桌子旁边,抬起眼看了霜霜一眼,他眸色悄然转深,随后就悄然掩盖住了,重新低下头。

  他看了下霜霜留在桌子上的粥,伸手端了过来,若霜霜这时候回头,就会发现邬相庭用她方才用过的勺子将剩下的半碗粥尽数喝完了。

  不过,霜霜没有回头。

  等邬相庭轻咳了两声,霜霜才依依不舍地回了视线,回到了邬相庭的身边。她重新穿上披风,戴上帷帽,跟着邬相庭走出了雅间,在下楼的时候,霜霜突然捂住了肚子。

  邬相庭脚步一顿,看着她,“怎么了?”

  霜霜咬着唇,然后小声地说:“我要去更衣。”

  邬相庭看着她,那瞬间的眼神很复杂,但是他还是点了下头,在霜霜前去茅房之前,他问了霜霜一句,是否需要人陪同。霜霜装出害羞的样子,连连摇头。

  “那我在这等你。”邬相庭轻声说。

  霜霜随便点了下头,就匆匆转身离去,她当然不是去茅房。霜霜从酒楼的后门溜了出去,就照着她之前研究好的路线跑了。

  她怕邬相庭捉到她,几乎是全力跑着,跑到一半她进了一家成衣铺,不一会她换了一身出来。霜霜行色匆匆,不停地看着左右,现在邬相庭应该已经发现她不见了,霜霜明白自己在短时间内出城的可能性不高,但是邬相庭没有办法在码头久停,她下船之前听说了,邬相庭的船只能停到下午酉时就必须要开走了,她只要撑过去就可以了。

  霜霜想过了,她能去的地方,头一个就是客栈,但她能想到,邬相庭一定会想到,所以她不能去,那她还能去哪?

  “惹下蜂愁蝶恋,三生锦绣般非因梦幻。”

  旁边戏台子传来的唱戏声飘进了霜霜的耳朵里,她先是一愣,随后转身看了过去。片刻后,她抬腿走进了戏台子里。

  霜霜用一只首饰换来躲在戏楼的机会,她藏身在后台,因为害怕邬相庭发现她,霜霜干脆还换上了戏服,她坐在最里面,头都不敢往门口那边看,戏台子的老板跟那些表演的戏子打了招呼,故而那些人进来只是好奇地偷看霜霜几眼,倒也没有上前搭话。

  霜霜的心跳得很快,她这里还能隐隐约约听到前面戏台子传来的唱戏声,这个戏台子生意不是很好,平时看的客人也不是很多,她方才听到几个人在说,唱完这一阵子就准备换了地方呆了,在这里唱戏,连自己都养不活了。

  她低垂着头,因为紧张,她玩着自己的手指,将手指缠绕在一起,又分开。不知道重复了多久,霜霜有些困了,她从坐姿变成了趴姿,唱戏声模模糊糊地传进她的耳朵里,倒成了催眠曲。

  她阖着眼,恍惚之间好像回到了她十六岁生辰那日。

  那日她穿了一身白底绛红色芙蓉花纹的锦袍,腰间是烟雾色的腰封,臂弯处挂着的是同色芙蓉花纹的轻纱。她头上的步摇是太子哥哥特意从南方给她寻来的。那一日,她是天之骄女,所有贵女都用羡慕的眼神看着她。

  她是嘉宁公主,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儿家。

  霜霜突然惊醒了,她一下子坐了起来,不知道为何,她突然感觉到一股深寒,那寒意仿佛一下子侵入了她的骨头之中,生生把她冻醒了。

  外面的唱戏声已经停了,霜霜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她心再度跳得很快,甚至她都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咚”

  “咚”

  “咚”

  一声比一声响彻。

  一声比一声激烈。

  霜霜看着门口,她犹豫了下,还是慢慢向门口走过去,如果邬相庭没找来,她还是先离开这里吧,她越来越害怕了,害怕下一刻邬相庭就出现在她的面前。

  霜霜慢慢挪到了门口,小心翼翼地伸出头左右看了下,发现并没有邬相庭的身影,也没有邬相庭手下的身影,心才稍微安一些,她往门口踏了一步,正要离开后台,一只手突然捂住了她的唇。

  霜霜猛地挣扎了起来,可是她身后的人力气太大了,直接把她重新拖回了后台。

  “砰”

  后台的门一下子关上了。

  第17章

  许星汉坐在戏台子对面的茶楼里,他面前的茶已经换了两壶了。他叹了口气,真搞不定表哥为什么明明知道对方会逃,还让任由对方逃,这也罢了,那找到了为什么不快点带回去?

  算了,他表哥的心思岂能是他能猜懂的。

  戏台子后台的霜霜已经吓得腿软,她呜咽一声,就被压在了那些戏子用来梳妆的梳妆台上,她挣扎的时候似乎打翻了那些用来化妆的颜料。邬相庭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如今夜幕逐渐降临,后台的光线昏暗了许多,最后的夕阳照亮了窗前那一小地。

  后台其实空间不大,里面堆满了戏服和唱戏的道具,窘迫狭小的空间里,她在邬相庭手下抖得像惊弓之鸟。

  “我……”霜霜许久之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不逃了。”

  一只冰凉的手从她的脸上摸到脖子处,再沿着衣服,滑到了腰带处。

  片刻后,霜霜几乎是要哭出来了,“不要,不行,我身体没好。”

  她趴在冰凉的梳妆台上,邬相庭的声音冰冷而淡漠,从她头顶上方飘来,“没关系,我不会在这里碰你。”

  他微俯下身,在霜霜的耳旁慢条斯理地说了下一句话。

  “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

  “嘶”

  衣料被扯开的声音。

  霜霜看到邬相庭拿出来的一个木箱子,愣了下,等到看到里面的东西,几乎是尖叫出声,“邬相庭,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她知道那是什么。

  宫里有犯了错的宫人,那些宫人罪不至死,但是为了惩罚他们,就会把他们从良籍的宫人变成连贱籍都不如的奴隶,那些奴隶身上都会有一个纹身。

  霜霜的宫里也有奴隶,字还是她挑的。

  一般奴隶身上都会刻上主人的名字中的一个字,这样如果奴隶逃了,别人看见那个纹身,也能知道他是逃奴。

  “为什么?”邬相庭冷漠地反问她。

  为什么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