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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野树      更新:2021-03-01 01:33      字数:2418
  迫感,仿佛他那深不可测的眼眸,沉默的吐息,就近在身侧。

  从一个刚熟悉的领域进入到另一个完全陌生的领域,更何况还是恒新制药这种名企,可想而知白穗顶着的压力有多大。

  她不想当一个靠裙带关系进来混混日子的职场小白,因此没让周家显把自己和他的这层关系透露出去。部门经理也完全当她踩了狗屎才进的公司,杂活累活丢给她,小失小过也不了要她背锅。

  采购部的经理是个四十多岁的老女人,人很明,话也不多,最多在一些重要的细节疏漏上会多说她两句,比起明面上的针对,她更喜欢暗地里算计。

  星期一,照例开晨会。

  作为公司最高领导人,周家显简短说明了公司近段时间的业绩情况,重点表扬了几个部门。

  一阵停顿过后,他翻了翻手上的文件,沉下脸,继续说道:“但是采购部,最近采购的这批原料进价比全国统一价高了百分之五。”

  “白穗,”他再次确认了一眼,“这上面负责人是你,解释一下。”

  冷不丁被点名,白穗一点准备都没有,慌乱中对上高高在上的那双漠然的眼眸,又被全场几十双眼睛盯着,手心早已蓄满冷汗。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听命行事。”说了怕得罪经理,不说这锅肯定得自己背,憋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来。

  “这批货是你经手的?”

  “是。”

  “那你能说说,之前我们的淀粉都是从淮康进购,为什么这次换成德康?”

  白穗咬咬牙,支支吾吾道:“我都是听经理安排做事,我刚来不久对这些也不是很熟悉,经理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的。”

  老女人对付起这么一小丫头自然是绰绰有余,气定神闲道:“你的意思是受我指使咯?我在公司待了二十年,全公司上下哪个不知道我是对这个公司最忠心耿耿的人,倒是你一个新人初来乍到,嫌工资低也是正常,难受这么点蝇头小利诱惑。再说,陷害别人也是要拿出证据的。”

  女人说完又转头对着周家显,明显换了咄咄逼人的态度,红白脸换着唱大气都不喘一口,“说到底是我没教好下属,回去我会好好做做她的思想工作,如果公司要责罚,也连着我的份吧。”

  周家显抚额,已有定夺:“念白穗是初犯,扣一个月工资,希望大家引以为戒,就这样吧,散会。”

  已经到了吃午饭时间,人群一哄而散,涌向电梯。

  跟白穗关系还不错的王晨月,在人群末端找到心情低落的白穗,邀她一起去食堂。

  正好两个男人走在前面,以为她走在前头听不见,议论开了。

  “你说,这事真是她干的?我之前还想追她来着。”

  另外一个男的说:“假如是她做的,财务那边一核对一下就露马脚,也太蠢了,假如不是她做的,那就是被陷害,这么老套的陷阱都能跳进去,那也是够傻的。总之这女人就是个花瓶。”

  “那我还是不追了……”

  “穗穗……”王晨月看着白穗黯然失色的一张脸,愤愤不平:“别听他们瞎说,我相信你!”

  白穗无力地抬起头,还是给了她一个尽力的笑,“谢谢你小月,我现在吃不下,想一个人待一会。”

  王晨月无奈,只好随她去了。

  十二姐夫(野树)|popo原市集"

  十二姐夫(野树)

  静悄悄的楼道,没有风,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白穗抱着双腿坐着,目光空洞地盯着台阶。

  她逼自己不去想,可脑海就是止不住浮现周家显那张冷漠的脸,他看着自己的目光冰凿一样刺进骨头里,浑身发疼。她根本不在乎那点工资,她在乎的是,他居然不分青红皂白地选择相信对她的污蔑。他是她的姐夫,她把他当家人一样,怎么可能会对他有任何背叛和隐瞒。

  她不想在那么多人面前哭,所以刚才死死咬紧牙关忍住了,现在坐在空无一人的楼道里,想要痛快地释放一下,好像却又哭不出来了。

  忽然一阵响动,身后有男人的脚步声逼近。

  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来?白穗手忙脚乱地抹了把脸站起来,转过身去,一眼就僵了。

  视线里,周家显越走越近,脸上倒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盯着她惊慌失措的脸不放。

  白穗不知道该说什么,干脆低下头去,迈开脚步打算离开。

  错身而过的一霎那,手腕被人紧紧扣住,重又带回到身前。

  周家显低下头,凑近了看她,在她脸上找寻眼泪的痕迹。

  “连姐夫都不叫了?”他故意冷下脸。

  她不知哪里不对劲,刚才一个人的时候哭不出来,一见到他就委屈泛滥,他又这种语气对着自己说话,一下就红了眼眶,眼泪珠子顺着脸庞滑拉下来,负气地挣了挣手腕,不过没挣开。

  “我哪里有你这样深明大义的姐夫。”她还是堵着口气,猛擦一把冒出来的泪珠。

  “你明明知道不是我……”白穗哽咽了一下,没再说。

  周家显叹了口气,放开她的手,拇指轻拭她泪痕,万分轻柔的一下下。那里的肌肤凝脂一样,这会他不愿放开了,倒希望她哭得再狠一些。终是低声安抚:“不要哭,姐夫给你道歉。”

  白穗眼泪涌得更凶,却不再发出一点哭的声音,盯着他的衣扣,心绪渐渐平静下来。

  “你是个好引子,要引郑素眉露出马脚不容易,可是你一来,就让她犯了这么暴露的错误。”

  其实白穗也往这方面想过,他的不得已,他的为难。她才是受了委屈的那个,却还在为他开脱。可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这浅草破土般,暗中滋生的偏袒。

  “没有下次了,不要在心里记恨姐夫,嗯?”

  这样安静的空间,这样的低声呢喃,倒像是情人间的互动。

  白穗有些清醒过来,不着痕迹地退开一步,不敢同他对视,撇向一旁。

  “我……知道了,不会怪姐夫的,我先去忙了。”

  一路回来,脚步虚虚实实的,心也跳得飞快,不敢抬头,她知道自己的脸一定很红了。

  “姐,我回来了。”白穗换鞋进门,抬头正好瞥见白杉神色凝重地放下手机。

  她又小声唤了她一声,“是爸爸妈妈吗?出什么事了?”最近几天她经常听见姐姐用方言讲电话,估计都是家里打来的。

  白杉掀掀眼皮看她,欲言又止,最终动了动嘴唇,“没事,洗手吃饭吧。”

  十分钟后,周家显也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