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传第72部分阅读
作者:未知      更新:2021-02-28 07:26      字数:11968
  人就足够。”

  他笑道:“那我一定做得不错,所以二娘才喜欢,是什么感觉”

  周二娘软软地靠着他,耳语道:“让你摸的时候身子痒丝丝的很舒服,嗯,就像让怜香给捶腿揉背一样,比那还好,而且心里也舒坦哩,夫君喜欢才不厌地摸我没穿衣服被你看心里砰砰乱跳像有只兔子一样,可是心跳起来却很好,一开始吧被夫君看了觉得心慌臊人,后来亲近了就好了,不觉得没脸反而很想你看人家,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夫君看人家的时候,眼睛里就只有我,眼神好像在抚摸我一样,身子都会热热的”她轻轻咬着嘴唇,“都怪你叫我说,胸上的小东西都肿起来了,涨涨的怪难受”

  张宁吞了一口口水道:“这样就有感觉了”周二娘红着脸道,“不信你看,把衣服都顶起来了,有点印子,仔细能看出来。”

  张宁道:“它们不听话,等下我咬它们。”

  周二娘红着脸道:“先说好了,你别躺着,坐着就好。这样我就能坐在你的怀里,把胸挺过来让你咬只要夫君拿嘴含住,上半个身子都会又痒又麻我会忍不住叫出声儿来,你会不会讨厌我出声啊,不够矜持。”

  “怎么会娘子的声音很好听,比唱得都好。”张宁感觉有点热,睡意已全无,精神忽然非常好。

  周二娘轻昵细语道:“我不是故意要叫出声儿的,心里好慌头上麻,没法出气了。”

  张宁猛地站了起来,“水还没打来么,我要赶紧去沐浴更衣。”

  周二娘看着他的样子,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微笑,伸出素手去端茶杯喝口水定定气,刚刚悄悄说一通,原本是想撩拨他,不料自己也有些受不了,她只觉得小腹下热热的,忍不住并拢裙子里的双腿,难受地悄悄扭动。嘴巴里也腻歪,不知什么时候咬过自己的嘴唇,把胭脂给吃到舌头上了。

  以前家里管得严,她确是不懂这些玩意,现在张宁这家里好像也挺正经的,婆婆长得风情十足,小妹也清纯美丽,可她们都很规矩,也不见园子里有人藏那种。不过这难不倒周二娘,她经历人事之后,自个琢磨一番就懂其中精妙了,凡事也没多难的。

  等了一会儿,张宁就从耳房里跑出来,身上的白色亵衣都被水印湿,慌慌张张的故意沐浴后都没拿毛巾擦干。他诧异道:“你怎还坐在这里我以为刚才那会儿你已经上床把衣服脱光了”

  周二娘柔柔地说道:“身上没力气了,夫君抱我上去,我要你给我脱衣服。”

  张宁听罢二话不说,上去一手托住她的翘臀,一手搂住她的后背,轻而易举就搂了起来。她便伸出手臂搂住张宁的脖子,俏脸也在他的脖子上厮磨。真是良宵苦短,若是他明早不用忙着去官署就好了。

  第二百七十一章 枕边风

  “你压我头了。”周二娘轻轻说了一句,这句话是张宁和女人同房睡觉时经常听到的。他忙抬起头来,用手把枕头上凌乱的长弄开,继续侧躺下来,从后面搂住周二娘的腰。卧房里恢复了安静,能听见枕头上的周二娘的喘息声,她得歇一会儿才能睡。

  猜测时间,估计离天亮只有两个多时辰,还能睡一会儿。张宁早上要去官署,熬过中午,下午还能在官署内午睡一阵;他再忙也是要找时间睡足的,日常最少四个时辰八小时,不然影响精神和头脑的判断。

  他现在还没打算睡觉,歇了一会儿,便把手向移,用手掌覆盖在周二娘的一团柔软上,轻轻捏着感受着那柔软的触觉,它们只是一团脂肪,但不知为何能叫人百玩不厌,如果可以张宁能把玩一对形状姣好的乳房一整晚而不觉得厌。他的身体前面贴着周二娘的后背,年轻女子的身体线条也是十分舒服。

  “二娘”张宁唤了一声。

  周二娘马上软软地“嗯”了一声,她还没睡着,不过声音是很累了。

  张宁又问道:“你见过徐文君么常帮我拿案牍卷宗的那个小娘。”

  背对着他的周二娘一双眼睛顿时睁开了,片刻后她还是“嗯”地应了一声,以示认识。那徐文君就是平安手下大臣徐光绉的孙女,周二娘刚嫁进门就听说了,一开始有丫鬟说是徐大人的千金后来才知道是孙女。

  周二娘很自然地就想起了文君对平安生活起居的熟悉,恐怕对他的身体也很熟悉吧有个小娘对自己的男人那般熟悉她的男人,名正言顺的理所当然的丈夫,那样亲近,周二娘一想起心里就不是滋味。这种事真是大度不起来,周二娘觉得自己的身体从来没被别的人看过,只属于丈夫,已然和丈夫近亲得相互了解身体上的每个地方;为什么要别的女子来分享这种很私密的事

  他忽然在枕边提到徐文君,是什么意思周二娘此刻心下已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张宁沉默了一会儿,终于直截了当地说道:“你是正妃,我想封她做次妃。”

  果然是这样的,周二娘的心里一阵难受,想把张宁的手从自己的乳房上拿开,但她终于没动弹。在家里没出嫁时,她就明白了这个世道的规则,妇人是没什么权力的,特别是在有权有势的男人面前;她的母亲认为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妇人就该三从四德,但周二娘却在内心里觉得很不公平可这样的事还是生了,她毫无办法。

  最让她伤心的是:平安要封什么次妃其实就是纳妾,为何要在刚刚大婚后就纳妾他不能过一阵子么

  是无奈地屈服,还是反抗能反抗吗她刚才生气,也没有把张宁那只手掌从自己的身子上弄开,就是在内心里已经懂得其中无奈了:她不能任性地用对抗的法子,和丈夫闹别扭没有任何作用,因为她没有权力离开丈夫,更承担不起那样的后果和世道舆情的压力。

  这就是权力,君父夫,伦理常纲的秩序。

  周二娘的鼻子一酸,想哭,可这时她倔强的性子又开始作祟了,强忍着愣是没流出眼泪。

  她可以想象和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的情形,等了他一天,他可能去别人的房里和别人调笑甜言蜜语;而且另外的女人会和自己住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你不能和她撕破脸,或许还得姐妹相称。

  “二娘,我也知道你不高兴,这不和你商量么你是我明媒正娶迎进门的,以后无论什么时候,你都是正妃,其他人都得顺着你,这不我才最先和你说这事。”张宁好言劝道。

  周二娘冷冷道:“你要娶谁迎谁进门,我又挡不住。要是别人知道了,还要闲言碎语说我善妒。”

  “你听我说”张宁听她语气不善,忙道,“徐光绉很早就追随我了,一直忠心耿耿,是我的心腹,所以我之前才让他出任参议部参议长;这个位置相当于吏部兼兵部尚书还要算内阁辅,位高权重,之后前前后后加入朱雀军的人,都对老徐十分尊敬。现在我得到了朱恒,这个人很有才干,远胜老徐,我必须要给他权力才能挥他的能力,于是已决定任命朱恒为参议长。如此一来,老徐就得把位置让出来,他资历老又没什么过错,突然被贬往后还要对刚来的朱恒以上下之礼;远的不说,假如俩人在大街上迎面碰到,按照规矩,老徐就得主动给朱恒让道,你说他服气不服气这很容易造成内部矛盾。”

  张宁微微叹了一口气:“我本考虑过和老徐谈谈,晓以道理开导,但后来觉得有些事光是凭嘴说,任你说出花儿也没用,必须要实在地做出来我是相信老徐识大体,但咱们永远不应高估别人的高尚,不能时时认为别人就该怎样怎样大度怎样无私。是个人都会有愤怒自私贪婪等东西,这原本就正常。只不过很多人平常不会表现出来罢了,称之为修养。我不能无视老徐的感受。”

  经过张宁的一番话,周二娘觉得有点道理心里微微好受了点,却反而开始赌气道:“所以你就想娶他的孙女,虽是次妃,却也有名分,老徐便算得上你的亲戚了,到时候就算有人官职比他高,但顾忌姻亲身份也不必上下之礼可是,夫君的大事虽要紧,难道一定要牵扯到家里来么”

  张宁说罢好话,语气渐渐有些强硬:“世上有规则,对于其中一些人来说,家便是国,个人感情和政务是联系在一起的。当初我们夫妇的婚事,不也是联姻决定”

  周二娘转过身来,眼睛红红的,眼神却迷离中带着些许伤感,她喃喃说道:“恍若在某一刻,你是如此近,好像比父母还要亲,如同相濡以沫的两条鱼,我们如同一个人可是那只是一个梦,终于会醒,会提醒我,两个人是不能靠那么近的,会伤着”

  张宁看着她有些心疼,但又想,周二娘虽很聪明毕竟是没经历过真正的人生百味,所以是有点梦幻了。人其实就是被逼出来的,她要是亲历过生存与真正的挣扎,就会更懂如何活着。就像姚姬,她的笑靥下便别有不同。

  他遂继续说着正事:“起兵到现在,咱们一起干大事的人已过万人,我既然作为领,须得做好自己的事做好本分,既为了自己和家人,也为了追随麾下的一万多人。如果朱雀军内部矛盾激化或是失去平衡,就是我的责任。眼下这件事,迎娶徐文君是最简单最有效的路子,咱们为什么不为而且几乎没有什么负面影响,文君本来就在我身边几年了,朝夕相处这么久,于情于理迟早是应该娶进门的;不然人家一个闺女,和我又不是亲人,在一块那么久了还怎么大大方方地嫁人”

  周二娘幽怨地说:“是呢,文君在你身边服侍的时候,你都还不认识我。我不该怪她,说不定别人还怪我抢了她的位置。”

  听到这里,张宁觉得老婆的态度松动,便打算再说点软话哄哄。他倒不觉得自己在家人面前用心机有啥不对,在他的想法里真情实意和手段同样重要,正如前世的阅历体验那般任你对一个女孩子掏心挖肺如果手法不当只能得张好人卡,有时候所谓真情分文不值;这原本也是正常的,凡人无读心术,别人只能通过你表现出来的东西感受,比如语言动作生活细节,这些东西都是可以有意识地注意的,所以也是一种手段。

  他便好言说道:“文君也是个可怜的女孩,那时我正落魄,遇到她的时候,她和爷爷在赌坊酒肆间卖唱为生。其父母早逝,爷爷有罪名在身,祖孙二人相依为命。投到我门下之后,她更是像个丫鬟一般照顾我们,从未有过怨言,我怎能无情无义”

  周二娘听罢果然面有同情之色,说道:“徐姑娘才是和夫君同患难过来的人”

  张宁道:“正是如此,我要是对她薄情,二娘也会瞧不起我的罢。”

  “诗经上有诗呢”周二娘不闹了,轻柔地喃喃吟道,“茕茕白兔,东奔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张宁搂住她的肩膀低声道:“时间从未停顿,慢慢地新人也会变成旧人,只要还在身边就好。”

  俩人又小声地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几句,张宁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过了正房老婆的关,接下来那事儿就十分好办,张宁第二天便抽空和姚姬说了,姚姬那里毫无阻力。她听完张宁的理由,立刻就赞成给他另迎次妃,姚姬是经过残酷宫廷斗争的人,对这些东西十分娴熟;于是张宁便将此事托付给了母妃,以父母的名义向老徐提及,此事便甚为名正言顺。

  第二百七十二章 胸怀

  忙完一天后的朱恒回到家叫仆人直接从井里打凉水让他洗脸,秋天的井水十分清凉,带着丝丝寒意,让他感觉清醒了不少。访问下载txt小说从水里的倒影里,他忽然觉得两鬓的白好像又多了一些。

  在常德当的这个官确实权力大,但也真不是好当的。据各方情报估算,官军此次大举围剿约有正规军八万人,军械充足包括大量火器大部分是永乐朝时期造的旧装备;而朱雀军内能够用在战阵上的人最多一万三千”“。实力极度悬殊,如果是在通常情况下,如此光景的人马没开打就要因为士气而出问题;不料眼下朱雀军上下都在积极备战,还想与官军争个高下。朱恒经过一些天的观察,确实没看错。

  或许是之前几场以少胜多的战役产生的影响。不过朱恒没被之前的事影响,因故内心里实在不觉得乐观。

  这几日官署内在议论如何应付官军进剿,朱恒暂时没表现出任何主张。他正忙着了解状况,军队的法令编制装备和补给规则等卷宗,是要花时间详细揣摩的;他还要花时间亲临各处驻军地方,亲眼看将士的训练,估计他们的战斗力。

  幸得到了湘王的信任重用,参议长的身份让朱恒省去了很多麻烦,作为军政官僚最高层,几乎所有的军机和密档他都是有权限触及的。这让朱恒可以很地摸清朱雀军的底细,tèbié是只有传闻不知具体的火器;只有从机密卷宗中看到那些兵器的制造性能战术记录等描述,朱恒才能先“知己”再“知彼”。

  他不需要弄清楚火器是怎么造出来的,只要了解它如何使用如何维护,便能以此作为制定战术计划的凭据。其中有一样东西叫“铳规”引起了朱恒的极大兴趣,作为一个曾经游学的学者,朱恒感觉其中包含了一种学术很想研究弄明白这种东西,可惜暂时没有时间和精力理会。

  就在这时,长随来叫朱恒去饭厅用晚膳。在家吃饭只有他们父子二人坐一桌,因为仆人是不能与之平起平坐的,所以吃饭的时候显得冷清了点。

  长子朱升坐在父亲下座位上,有点心不在焉。朱恒心里是清楚儿子的,因为好几次都听朱升提到南京的母亲,可能很挂念亲人的安危。在这种心境下,估计朱升平日读书也不太上心;朱恒也实在不想去过问,过一阵再说罢。

  他实在太忙了,不想为自己的家事影响至关重要的大事。

  不过投奔的湘王本人让朱恒十分看好,湘王大张旗鼓要纳徐光绉的孙女为次妃的事,确实是一手利索的好棋。那徐光绉因此在官署里也和朱恒相处甚是融洽;朱恒可不想刚来就得罪当地元老,不然就算得王爷一个人重用也难以维持,汉代贾谊就是很好的例子。徐光绉在礼节上不必受制于朱恒,朱恒也不计较这种事,他本身就意于身居高位耀武扬威;而要他干实事,只要实权就可以,地位什么的不必计较。

  朱恒吃了晚饭,径直进书房。虽然白天忙了一整天,但回到家里还不是一天公务结束的时候,晚上正好根据在官署了解的状况继续谋划战术。

  长随把磨好的墨汁及纸笔摆上来,朱恒提起毛笔在砚台里蘸了蘸,但并未下笔。他低头沉思了一阵,又抬头看外的月色,另一只手习惯性地捻动起下巴的胡须。

  月光中,朱恒的思想开始放飞,他好似看见了浩瀚的历史长河,看见了文明的曲折,军农百工之术胸中。这必将是一场能在青史上落墨描述的重要战役。

  朱雀军参议部官署内,几个文官纷纷放下手里的事,以先后顺序沿着走廊向后面的书房里走去。院子的另一头屋檐走廊上,一行穿着灰色军服披铁甲的武将也6续走来,他们走到一道门口,便自觉地解下了佩剑小刀等冰刃交给侍卫存放。

  大伙走进了一间不起眼的书房,只是一处旧房子,不过这里是张宁日常办公接见部属的地方,加上存放了许多朱雀军的机密卷宗,因此算得上是军机要地。这回能来这里议事的人都是朱雀军内拥有实权的重要人物。

  朱恒汪昱等文人还是照多年的习惯抱拳弯腰行礼,称呼道:“参见王爷。”而那些武将则个个直着腰,抬起左臂跺脚一本正经地行个礼了事。张宁也抬起手臂回礼,在众人面前踱了几步便走回北面的椅子上坐下。

  他拍了拍案上的卷宗纸张道:“这段时间不少人以文书言事,咱们也6续聚一起小议了几回,如今局势紧迫时不我待,是得拿出一个法子的时候了。”

  见众人纷纷点头称是,张宁便继续他的开场白:“朱先生是咱们朱雀军的参议长,携诸官吏统筹策略,这就请他来向诸位说说战略布置。”

  朱恒听罢便先向张宁拱手拜了拜,又转身向其他人打拱执礼,其间特意对老徐作揖以示招呼,这才徐徐说道:“鄙人承蒙湘王信任,出任参议长一职已有一段时日了。当下紧要之务自然是如何应对湖广巡抚南北调兵攻打我们,我有一些拙见,也草拟也一份谋划;这并非我一人所为,是与官署诸同僚商榷所拟。并且这份卷宗也非最终谋划,诸位如有觉得不妥之处,可提出来大伙议一议”

  他不愧是在汉王府里做过兵部尚书的人,当着众官的面从仪态到口气都拿捏得很准,一时间张宁这个简陋的统治机构也仿佛显得堂而皇之颇有规矩。

  朱恒顿了顿便进入正题:“以我之见,朱雀军军纪严明行伍整肃,又有犀利火器,实乃精锐之师,对阵大明内地卫所正军,战力强;从多方视察考校,我以为朱雀军一万有奇的兵力可以堂皇击败卫所军两万至三万的阵营,甚至也可能多。或许有人要说高都之战;据我所知,高都之战大胜的结果除了战力之因还有成国公措手不及导致战术明显失误的缘故”

  “咱们不能把希望寄于敌军失误上。兵部右侍郎于谦就任湖广巡抚之后,对我军已作了全面的探察;参议部的一些卷宗上有此笔录,甚至有消息言朝廷已经仿制诸如火绳枪子母铳等火器。不过从时间上看,官军在即将的战场上没法使用的兵器,既来不及大量制造装备,不能制订训练相应战术。”

  “因此官军在此战中依然会使用通常的兵器和布阵,不过在战术上应该会针对我们炮和火铳作出调整。目前官军各地使用的火器主要还是永乐二十年以后督造的;各重镇的正军火器装备常例为十分一到十分三。基于如此状况,我才作出朱雀军一万能击败二万卫所军的判断。若是在某一战场上差距太大,我军将士纵是勇不畏死也难以取胜;人马规模增大之后,协调都变得繁复困难,极易陷入被合围丧失要地被断粮道等窘境。”

  “我以此做出第一点谋划,咱们应尽力避免陷入一对三以上被迫决战的局面;应以集中兵分对敌用各个击破的战略为要。”

  朱恒欲尽量把想法阐述清楚,不过见有几个武将一脸茫然,估计是不能领会。他又见张宁对他示意,这才继续论述。

  “从各地的探马细作报来的消息,大致有以下形势:官军分南北两路进击,北路兵力主要是在荆襄武昌府两地集结的兵马,实力较强,有四万到五万人,会向常德府西北面进逼;南路从长沙府集结,可能有两万多人,应伺机攻打辰州府。”

  “咱们陷入腹背受敌的局面,若是分兵拒敌拼实力,恐怕正中官军下怀;而若要放弃一地,集中兵力对敌,腹背受敌的情况不仅没有改观,反而被压缩了战略纵深,陷入被困消耗的境地。要破此计,唯有主动出击并准确抓住时机一条路。其中时机是胜败的关键。”

  “常德府五谷常熟,富庶之地,地形位置也为重要;咱们最好以常德为重,官军也应有此判断必认为我们会把重兵布置在常德,所以才以北路军进逼此地。如果我军没有分兵阻敌,必将重兵集于常德府附近;官军会以北路重兵进逼常德府牵制我主力,然后南路长沙兵直取辰州如探囊取物。”

  朱恒说到这里沉吟片刻才道:“若是我军先行出击,解决掉较为薄弱的南路军,形势就会大不相同了。”

  “但是此间有个时机十分重要,如果出击太早,南路军可能会避战,难以歼敌;出击时机太迟,万一主力调走后,背后被北路军趁虚取了常德,便得不丧失。在场的兵器局同僚定是清楚,我军大量火器每需要修缮,没有兵器局在常德建起来的工坊难以维持;火器对药也甚是依赖。因故我们必须保住常德府以为根基之地。”

  第二百七十三章 炮声

  下午城外校场试炮,张宁特意让朱恒陪同去观看。现场其实十分枯燥,半天才放一炮,打完之后兵器局的人要检查记录各种状况,主要是将一些填药试射后炮管壁出现内伤的火炮报废。于是张宁等人看了一会儿,便到北城城楼上去了。

  炮响仍在偶尔响起,因为时不时就有这种状况,常德城内的官民hoxingyijing习以为常,从城楼上看下去街面上的人照样各忙各的事。看着人流可以想象一下,人们在碰面寒暄时或许会说,“又放炮了 ”“小说章节更新最快 。”“是啊,不然是打雷吗”

  目前试的这种火炮既不是攻城的臼炮也不是轻型子母铳,而是长管野战炮,重达一千斤以上;这在大明真正算得上重武器,按重量也完全可以和永乐末期督造的天字号大将军相比。

  野战长炮以射实心弹为主,也可装填散子和爆炸弹,实心弹配置重量在三斤半到四斤之间;随着使用shijin的增加,炮弹直径也要增大,因为炮管会延伸扩张越来越大。眼下这批火炮是经过多次试验改造后的成品,一开始因为考虑造价预算兵器局依照张宁的意思用铁铸,不料报废率极高,为了不炸膛只能不断增加管壁厚度,又笨重又不好用成本也不见得降低多少;之后才改进了铁体铜芯铸法,并用中空冷却技术,使得朱雀军装备的第一种长管炮性能有所提升。

  其最大射程过二里,有效平射射程在一里半zuoyou。这种以野战为主的重武器和臼炮抛射完全不同,炮身长度是口径的二十倍,炮弹拥有极高的初和穿透力。其打击方式主要是在较硬的地面上弹跳,洞穿一个步兵方阵毫无压力,在公文上写“一炮糜烂数百步”也不算夸张。

  张宁相信ziji拥有这个时代绝对优势的兵器,长管重炮和明军使用的粗糙铸炮是有代差的区别,炮管铸造和内膛打磨技术也不是别家能短shijin拥有的。

  他现在想要的是一批能读书识字理解技术和战术有上进之心的年轻军官,可是在眼下占据的地盘上,很难拉拢到足够的人才,况且大部分有家境条件读书的年轻人都瞧着科举之途,愿意追随他这个谋反者的人实在少之又有;只有那些破产者和流民最rongyi得到,不过实在不堪使用,绝大部分营养不良导致身体羸弱连做普通士卒都不怎么合格。

  张宁默默注视着脚下的这座城,楼宇院落河流桥梁和其间的万民,都在他的权力之下。恍然之间他觉得ziji就是一个国王,在他的领土上可以随心所欲,想要改变shime创造shime毁灭shime全凭心愿。

  陪同在一旁的朱恒隐隐从他的目光里gnjio到了野心。

  这时张宁转头问朱恒:“朱部堂上午在官署内说的时机,进攻南路军最好的时机如何判断”

  官府在湖广各地集结的重兵已让张宁如芒在背,那些人想要毁灭他得到的一切,张宁也是做梦也想将其摧毁。现在他看到ziji的军队火炮一切力量,早就期盼着那一天的到来。

  朱恒答道:“长沙府治所在湘水以东,湘水河面宽阔不利大军横渡,我们必须等长沙府的南路军渡过湘水之后再有所举动,之前不能暴露意图。而且湘水附近水网交错地形复杂,影响突袭行军度,最好的时机是南路军yijing完全离开湘水流域,准备向辰州进逼之时,那时我们再轻兵南下,直取其大营。就算没能灭掉此路大军,只要将其击溃,使之不能短shijin内长途出击进入战场,我们的目的也达到了。”

  张宁还méiyou对这个方案完全赞同,但形势逼人,恐怕也找不到更好的法子。他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了于谦的脸,那是几年前的样子,现在年纪大yidin了也许有些改变吧。湖广巡抚于谦会怎么想

  在前世的思维里,于谦是比当今皇帝还要出名的人物,所以张宁从来méiyou轻敌的想法在以前shime宣德帝张宁几乎都不zhido的人,只有个宣德炉hoxing在哪里听说过,或许是因为历史上宣德一朝没shime大事,以至于皇帝不出名;直到现在张宁才qingchu这个默默无闻皇帝的能耐似乎比大名鼎鼎的于谦也不逞多让,不如于谦的difng也就是活得没nme久。

  于谦现在hoxing还没满三十岁,已做到部院大员兼省长级别,他可不是shime皇亲国戚勋贵二代,稍微有点脑子都想得到这种人不好对付。

  张宁沉吟许久,又说道:“也许官府能判断出我们不会分兵拒敌,他们要想趁虚取辰州,就会先让北路军给予我们足够压力,牵制住主力后再调南路兵西进。”

  朱恒道:“王爷所言极是,不过从长沙出击,进攻辰州路途远达六百多里,官军必须要提前布置,南北路一齐进击。若是要等北路军和咱们交战南路才开始调动,那shijin也太晚了,相当于北路军独自与咱们对阵,南路兵在这场大战中几乎没起到作用,和浪费兵力一般。我们无需等南路进入辰州才动手,只要他们一离开长沙府,便挥师南下。”

  张宁微微点头:“暂且便准备这个谋划,往后再观察各处探马报来的消息,若形势有变再作打算。”

  俩人在城楼里说了一阵话,shijin才到未时申时之间,张宁便要早早回家了,因为今日是他的另一个好日子,从徐家娶文君过门。这样的日子他还在处理公务也是有原因的,因为习俗规矩除了大婚不必举行典礼,一般也不能大张旗鼓宴请宾客;这个规矩大约是为了节省世人的礼金,不然你三天两头就办喜事,大喜事亲戚好友前来礼物少了拿不出手,大伙怎么受得了所以每个人一生只能大办一次喜事,ruguoyijing有一次婚礼了,就算是续弦娶正妻也要低调行事,大不了娶完了好友再拜会祝贺一下。

  其实一般人纳妾根本就不是shime大事,妾和丫鬟区别不是很大,可以买卖,根本没合法地位。不过张宁既然是建文君正式册封的湘王,次妃和一般人的妾就有很大的区别了;要说建文帝封的王没用,那也得看shimedifng,在建文一系控制的difng就是有用的。

  在世人眼里,皇帝亲王这些贵人似乎长着三头六臂,不能用常理度之,亲王有个正妃再有几个次妃也是十分合理。除了正妃以外的妃子yiyng有身份地位受人尊敬,正如皇宫里的贵妃和各种妃子虽比不上皇后却yiyng显贵,所以老徐的身份才会因此提高;不然他的孙女只是个权贵的妾的话也没shime好光彩。

  张宁回家后想起了一件事,不久前辟邪教有人在他面前提到老徐hoxing和城里的妇人有来往,担心与老徐这种重要人物私下来往的人有问题。不过张宁倒觉得可以放心,以前张宁在当官的shihou老徐曾追随做过密探细作的头目,现在又管着新建立的近卫局,都是细作情报衙门,他不是nmerongyi被蒙的。

  或许老徐觉得现在达了,méiyou后人很遗憾,孙女也不能继承徐家的香火,所以有了shime想法倒不知他还有méiyou那方面的能力。

  张宁现在也méiyou心思去过问属下的这些破事,老徐这种年纪的人没shime盼头了,有点心愿也是好事。他再次觉得把重权交给朱恒是对的,老徐根本无法承担起如此重任。

  园子里没shime气氛,只是那些奴仆丫鬟穿上了红色的喜庆衣服,表现出了今天有些tèbié的日子。张宁先去了姚姬那里。

  姚姬正在通风的敞亭里喝茶听事,她喝的茶不是茶叶泡的,水白而清有股香味,大概是shime花草配的养身之物。见面之后,她便轻轻提醒了一句:“今天你就别见二娘了,上午她来请安,我对她说了一番话,大概是管用的。”

  张宁客气道:“幸有母妃操持家事。”

  这里十分宁静,fngfo在尘世之外,姚姬的神态也是清闲从容,她取石桌上那盏精致杯子的动作优雅轻柔,看得人赏心悦目。不料就在这时,远处一阵隆隆的炮响打破了此间的气氛,那是城外校场上试炮的声响,一整天都没完全停过。

  张宁便随口说道:“兵器局在试炮,恐怕是搅了母妃的心情。”

  姚姬轻轻笑了笑,又摇了摇头,shime也没说。过了一会儿,她才把杯子放下,只见那白玉一般的容器边缘染上了一丝红红的唇印。“这回来攻打咱们的可是八万人,真有胜算”

  张宁道:“刚才您听到的炮声,那种炮比官军铸造的最大的火炮都更有威力,除此之外我们还有火绳枪臼炮子母铳等利器。朱部堂也论断,朱雀军一万人能在战阵上堂皇对战官军三万人。咱们正在谋划这场战役,情况并非太悲观,也是有机会的。母妃放心,我定会尽力打赢这场至关重要的战役。”

  “不论好和坏,我也只能依靠你。”姚姬轻叹道,过得一会儿她又说,“不过倒有一件事如今正好问你,抓到的锦衣卫细作说我们火器kěnéng习自海路,但我是qingchu的,除了太子,连你也在海路上méiyou门路,你是如何造出来的”

  第二百七十四章 秘密

  每当看到姚姬,张宁都会有这样一个想法:她是人间最美的女人méiyou之一。或许在后世一些经过高技术包装后的美女能在相貌身段上比得上她,但在他的眼里终是缺少一种神韵;就像一幅极好的画,可以模仿,却欠缺那画龙点睛的一笔。姚姬不是一潭清泉,观之清澈可爱尝之清淡无味,就算是甘甜的泉水饮多了也会很快索然;她是一樽回味醇厚的酒,经过了shijin的磨砺,其味悠长而动人。

  她的眼睛和心如水晶一般透彻,与之相处的gnjio美好而自然,这是天真小姑娘绝对无法做到的 ”“小说章节更新最快 。她通常不会tongguo委曲求全来维持和睦,妥协让步时是给人一种理解的温暖,或是宽容饶恕的gnjio;她要坚持的东西也不会tongguo要挟或逼迫,通常会让你心甘情愿地做出让步,而且心服口服。圆润的交流,回避了争执的丑陋恶言,她的气质便雅致高贵,却毫无矫揉造作;人心不能完全美好,但她可以地把美好的一面在日常中展露出来。

  于是姚姬便很能感染人了,哪怕在大兵压境生死系于一战的前夕关头,张宁yiyng在这里感受到了一种沉静,可以从容地接过她递过来的清茶。因为她就是如此从容,你会情不自禁地追随她的脚步。

  但张宁不能完全平静,欲望是男人的灵魂,如此一个念头冒进脑海。除非是即将入土年纪的人,已然看淡一切,否则méiyou欲望便méiyou梦想,必是平庸无用之人。

  那是一种渴望,极难具体琢磨。就hoxing小shihou的一件让你睡觉都想拿在手里的玩具,又fngfo情窦初开之时默默关注的人,它会让人衍伸出好和坏的两面,亲近抢夺占有而那种只想她好ziji只是付出而甘愿看着她渐渐远离的qigui高尚情操,张宁ziji是无法理解的,或许他境界还不够又或许有的人口味奇特。

  所以张宁曾多次在内心里暗暗下决心,要守规矩要理智,告诫ziji的丑陋,仍然阻挡不住一种强烈的渴望。他在姚姬面前才审视到ziji的弱点,才现自制力如此之差。

  幸而他们俩人都不是极端之人,姚姬出身书香门第,受封建礼教的影响很深;而张宁其实也是一个观念普通之人,前世的他保守而守规矩,实在不是道德败坏的人,所以理智上仍能克制。

  也不知姚姬是他这幅身体的生母是一种幸运还是一种不幸,大抵应该是一种幸运吧,不然连认识她的机会都méiyou;何况母子亲情是极为稳定的gunxi,他不用担心完全失去她。

  张宁的头脑有些混乱,想到刚刚她的问题,不知怎地便索性回答道:“我是六百年之后来的人,见识过尚未问世的东西,所以能造出领先的火器。”

  说出这句话的shihou,他竟然méiyoushime忧惧之感。对于身份他是从来没对别人透露过的,哪怕对最亲信的人,因为他在这里需要一个合理的身份才能有生存kěnéng;现在说出来了却无甚压力,大约是因为之前姚姬说“不论好和坏,我也只能依靠你”似乎确实是这样的,所以张宁下意识才能有恃无恐。人总有一种奇特的破坏欲,他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