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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岫云      更新:2021-02-28 03:18      字数:2485
  的话再一次被打断,薛怀抱着顾尔头也不回的走了,只淡淡的留下两个字,“杖毙。”

  顾尔被薛怀抱回饮翠院,玉竹看着这样的场景觉得有些似曾相识,但上一次薛怀颇为淡定,而此刻他脸上的焦灼藏都藏不住。

  大夫早就被玉竹叫了过来,只等顾尔被安置下来,很快,药膏将她手上的伤口包裹起来,淡淡的药香在空中弥漫,薛怀握拳的双手到现在都没有松下来过。

  大夫手脚利索,很快将顾尔脸上手上的上处理好,玉竹出门将他送走,屋里只剩下薛怀一人陪着顾尔。

  薛怀挪动步子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他看着顾尔的脸,上面是鲜红的五指印,虽然涂了药膏,但看起来仍然触目惊心,手上面也裹了一层一层的纱布,从指尖到掌心,他像是触碰一个易碎的瓷器一般握住了顾尔的手,各种感情交杂在一起,让他的声音都变得支离破碎。

  “尔尔,是我来晚了。”

  顾尔的睫毛颤了颤,却没有丝毫要醒过来的迹象,她陷入了一个梦境,梦里她又回到了那会缠绵病榻时她所居住的屋子,里面已经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她漂浮在空中,审视着这一切,耳边传来阵阵哀乐,她被吸引过去,却发现一路上见到的人全都身着丧服,一脸哀象。

  奇怪,是府里有谁去世了吗?

  她怀揣着疑问继续向前,终于到了大堂,却见堂中置了棺木,里面睡得人她看不真切,只听得秦氏哭的撕心裂肺,口中不断的喊着,“我的儿啊!我苦命的儿啊!”

  听到这里,顾尔如遭雷击,难不成去世的人是薛怀?!

  她不敢相信,但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是那么的真切。

  悲伤,哀痛疯狂的涌了上来,顾尔快要被这种绝望淹没,她哀哀戚戚的流起泪来,耳边有一道声音一直在呼唤她,顾尔的神智这才慢慢变得清晰,她慢慢的睁开眼,光溜了进来,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已不在承受着痛楚,只是内心的悸动仍然无法平静。

  薛怀守着顾尔又是一夜未睡,上回守着她却没给她知晓,这次他不避了。

  一夜过去,薛怀下巴处冒出了细细的胡渣,眼底青黑,有些憔悴,见着顾尔醒了,他显然有些激动,不停的唤着她,“尔尔,尔尔,你终于醒了。”

  “少爷。”顾尔艰难的开口,嘴巴一动,扯着脸上的伤,她疼的皱眉,眼睛里却渐渐泛起了泪花,也不是因为先前的遭遇,而是梦里那种深深的哀痛,到现在还紧紧摄住了她的心房,只是她却不能说,只是不断的流泪。

  太好了,那只是个梦,薛怀还好好的活着,她无比的庆幸,原来薛怀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在她心里有了这样重的分量。

  薛怀慌了手脚,他无措的站起身来,想抓着顾尔的手,却又顾忌她手上的伤,看着心疼,只好胡乱的用手去帮她抹脸上的眼泪,“怎么了?可是还疼?我这就去叫大夫,尔尔你别哭。”

  顾尔抽噎了两下,拉住薛怀的袖子,手上的疼瞬间的加剧,她“啊”的叫了声,哭还堵在嗓子里,这声音听上去闷闷的,薛怀果然停下来,黑漆漆的眼睛里是掩不住的担忧。

  “别走。”

  耳边的声音带了几分沙哑,薛怀一颗心顿时软的一塌糊涂,他轻轻将她被纱布包裹住的手放到自己掌中,另一只手抚了抚她,说道:“我不走。”

  顾尔带着些贪婪看着薛怀,醒过来片刻,那种强烈的不安也随着薛怀的安抚减轻了不少,她不断的对自己说,那只是个梦,薛怀如今还好好的站在她面前,一切都是假的。

  “还有哪儿疼吗?”

  薛怀启唇,待她像是待一件易碎的物品,不论是动作还是嗓音都轻柔无比。

  顾尔迟迟的想到之前的种种祸端,她记得自己是被疼晕过去的,手指艰难的挪动,力不从心之感愈发强烈,她噙着泪,一双美目水汪汪的看着薛怀,“少爷,我的手……”

  薛怀将她散乱的发丝从脸上抚顺,别到耳后,她脸上的红痕还未消下去,“莫怕,大夫说好好修养,没有大碍。”

  顾尔的心放下了大半,薛怀怜惜的将指尖悬在她脸颊上方,欲碰不碰,怕她疼,“脸上呢?还疼吗?”

  ☆、第五十四章

  “脸上呢?还疼吗?”

  顾尔的手被裹成了个粽子,她脸上并没有痛感传来,反而是一股草药的凉凉的感觉比较强烈,这是上过药了,于是她摇了摇头。

  “我再去叫大夫来看看,马上就回。”薛怀声音轻轻的,还特意加了一句“马上就回”,刚刚他要走的时候被顾尔抓住,说这话不外乎是让她安心而已。

  顾尔乖巧的点头,薛怀出去未有多久,便有一个胡子花白的老者走了进来,玉竹紧随其后,看上去异常恭敬。

  “少爷说回屋换件衣服,一会儿就来。”玉竹看出顾尔从她进门来一直在寻找那身影,故悄声在她耳边说道。

  顾尔这才回视线,手上的纱布被一层层的拆下,昨日的伤撞入众人眼帘,经过一夜,依然可怖,玉竹偏过头去不敢看,苏氏下手太狠太毒了!

  大夫有条不紊的从随身的药箱里拿出一个瓷瓶,食指敲了两下,将药粉在伤口处撒上,而后用新的纱布替她包扎,工序并不复杂,全程顾尔都没有发出半丝声音。

  薛怀不知在什么时候进了屋子,看到顾尔脸朝床内偏着,秀气的脖子上几条青筋微微凸起,密密麻麻的汗布满了脖颈,虽看不清表情,但从那起伏的身躯还是能看出她此刻在承受着多大的疼痛。

  大夫很快换完药,脸上略带赞许的看了顾尔两眼,小姑娘不错,这药因为药性强,疗效好的缘故,刚撒上伤口的时候会很疼,可她偏偏一声不吭,还是有一股倔劲的,不亏他把这么好的药拿出来。

  薛怀看顾尔眉毛拧的死紧,恨不得替她受这份苦,他走到大夫身边,问道:“胡太医,她的手多久能复原?”

  胡太医略略思索后说道:“若是普通绣针刺的伤到还好说,十天半月必能好,她手上针孔又粗又深,配上我这药,少说也要一个月才能完全恢复。”

  薛怀点头,“不知可会留下后遗症?”

  薛怀问了一个顾尔最关心的问题,她做事是靠这一双手的,要是有什么遗留病症,对她来说简直不敢想象。

  胡太医笑道:“这事因人而异,待她好了大半,我再来看过,届时便能有定论,不过我看这丫头年轻,恢复能力也强,想来并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只是这段时间万不可做重活,苦活,若是再受伤,那可不好说了。”

  顾尔听到此话,脸上的阴郁散了大半,薛怀亲自将胡太医送了出去,玉竹麻利的替顾尔整理了一番。

  薛怀到底是少爷,守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