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千厉捂着肚子跌坐下来，那一脚看似没用什么力，但还是让他疼的直冒冷汗。

  “谁允许你打12的？”13蹲下来看着关千厉疼地皱在一起的面孔。

  “我…我不仅要打他，我还要打你！我要杀了你！”关千厉突然掐上13的脖子，往地下按。

  13躺在了地上，关千厉整个人跨跪在13身上，狠狠地禁锢着13的脖子，他气得脸通红，真的是想把这仍是面无表情的人绞死。

  “哈啊…哈啊”关千厉大喘着气，他不知道掐了这人多久，他的汗都滴到下面这人的脸上了。

  只是这人仍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就静静地望着关千厉。

  关千厉的胳膊因为用尽力气开始发抖，最后他整个人都颓然地倒在了13身上，他的下巴正好碰到13的肩膀上。

  他大口喘着气，13感受到这人全身都汗湿了，整个人贴在自己身上，感觉黏黏的又很热乎。

  13一甩手便把关千厉往旁边一推，关千厉整个人翻了个身，仰面躺在地上，“所以说人类就是不会吸取教训。”13说完便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关千厉。

  12缓缓地走过去，他跨坐在关千厉身体两侧，姿势就像之前关千厉对13那样。

  他把双手伸向关千厉的脖子。

  “这是替13掐的。”他的手微微发力。

  “呃…唔…”关千厉痛苦地哼出声。

  “控制点力道，别把这弱小的人类弄死了。”13站在一旁欣赏这一幕。

  “我知道。不会把他弄死的。”上方响起12平淡的语调。

  关千厉握紧拳头狠狠地捶在地上。

  弱小…没错，形容现在的他太适合不过了。

  “我觉得他这个表情很好玩。”12突然就说。

  “是吧~我早就这么觉得了。”13绕到关千厉另一边，在他头旁边蹲下来，好奇地打量着关千厉。

  12突然又加上了一点劲。

  “唔！…”

  “这样更好玩。”12看着关千厉似乎又痛苦了几分的表情。

  “没错！”13的语调显得很轻快。

  关千厉感到12的手劲越来越大，他似乎看到12那毫无波动的眼睛逐渐有了点兴奋的亮光。

  突然一阵晃动，关千厉感到整个房间确实动了一下。

  13抬起头，“怎么搞的？”

  “大概是那群人类又攻过来了。”

  房间又晃动了一下，比之前动的更厉害。

  “啧，这群人类可真麻烦。”13站起身。

  12这才放开关千厉，也站了起来，“走，出去看看。”

  “好久没动手了，正好有无聊的人类送上门，更好。”

  关千厉看到这两人走了出去，他们并没有把门带上。

  关千厉看着大开的门。

  他挣扎着站起身，大腿仍在发抖。

  他一手抓着门边，一手按在门框上，低着头粗喘着气。

  等了一会才开始走。

  他蹒跚的步伐开始变快，他看到了一个下去的楼梯。

  他加快脚步，咚咚咚地踩在这好像永远下不完的螺旋式楼梯，有好几次他直接就摔下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步履平地。

  他看着不远处的一点亮光。

  终于…

  他喘着气，身上摔得一片青紫。

  他走出门，强光刺得他睁不开眼睛。

  过了好久，才能勉强抬眼。

  关千厉只感到一阵硝烟弥漫。

  在门的不远处，很多人的身体层层叠叠地堆着。

  而这堆得跟山一样的身体上的中间位置，站着一个人。

  关千厉只能看到他完美无瑕的侧脸。

  他长长的金发被高高束起，随风飘动。

  他的一只脚向前，弯曲地踩在面前略高的一点地方，他的一只手拿着一个人头。那断裂处还在滴血。

  另一只手掐着一人的脖子，那人全副武装，此时却跪在层叠的身体之上。

  那人的神色非常痛苦，往上翻着白眼，鼻涕眼泪都流了下来，“啊啊啊…！！救命啊啊啊！！！！！咳咳咳…！！”这人死命地想要扮开掐着他脖子的手。

  却撼动不了一分。

  关千厉瞪大了眼睛。

  “停下！”关千厉不由自主地就大喊出声。

  那声音随着硝烟传送了过去。

  无机质的蓝眼睛微微一转，视线便落在了声源处。

  满是冰冷。

  第二十二章

  是x。

  关千厉突然想到之前被抓走的时候，x就已经不在了。

  如果自己这两天仔细想一下的话，肯定可以想到x一定也在这里，因为这里有两个x的生化人。

  只是…

  这都是x干的吗？

  这层叠的尸体…

  关千厉怔愣地看着x，他脸上的表情和眼神就像是之前自己跑到中央监控室水晶破裂后x的模样。

  冰冷的毫无感情的。

  他的眼里并没有自己的存在。

  关千厉跑到x跟前。

  “快停下…x，不要再继续了。”关千厉不想看到这样的x。虽然不知道x为什么会变得好像毫无神识一般，但是必须阻止他。

  x站在尸体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什么都没穿的男人。

  关千厉看着他的眼神，就知道x显然认不出自己。

  “不要杀人。”关千厉回视他。

  “我不想看到这样的你。”

  关千厉自从知道x的身份之后就意识到x以前肯定也杀过很多人，但是至少现在…他不希望x的手上沾满鲜血，x应该像他外表那样，美好神圣才是。

  “你以前的蓝眼睛那么漂亮。”

  关千厉看着x浅蓝得有点透明的眼瞳，这双眼睛以前对着自己眨眼转动的时候十分地漂亮。只是现在…

  只有空洞和血雾弥漫，只要是望进这眼睛中，就会没来由地觉得恐惧。

  这个不是以前的x，只是他又确实是x。

  “不要杀人。”关千厉虽然觉得直直望进这眼中压力很大，但是仍是直视着x，他又重复了一遍。

  然后他便看见x真的放下了一直紧紧抓着的那个人。

  “咳咳咳….啊啊咳咳！”那人跌坐在尸体上拼命地咳嗽。

  然后便是长久的对视。

  关千厉感到x伸出手，目标是自己的脖子。

  他被x提了起来。

  “我…我是关千厉。”关千厉觉得这力道其实并不是很大，但是仍是很难受。

  “还记得我吗？…我是你的…保镖。”关千厉劲地说道。

  他在赌，赌x仍然对他保留点印象。

  只是手上的力道开始加大。

  关千厉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你要…杀了我吗？”，他虽觉得很难受，但是还是直直望进x眼中，也没有挣扎。

  x把关千厉拉近了一点，看着他的脸。

  他手一松，关千厉便摔到了地上。

  “咳咳…”关千厉咳嗽，他抬眼看着x。

  x仍是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眼里仍是没有一丝起伏，但是x没有杀他，关千厉知道x肯定潜意识里对自己有印象。

  关千厉突然便看到身后那个被x放过的男人颤抖着举起枪，对准x的后脑勺。

  “小心！”关千厉大喊，急忙跌撞着跑过去，想要制止那个男人。在x身边那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