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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遇佳音      更新:2021-02-27 00:34      字数:2495
  向下一按,房间瞬间亮了。

  方北藤眯了眯眼睛,抬手挡了挡头顶的光线,停了几秒,走向浴室。

  打开浴室灯,他脑中突然空白一片,一时想不起来自己进来是干什么的。

  这种恐慌的心情让他心中越来越暴躁,他抬手将衣领用力一扯,纽扣如断了线的珍珠从高处落下,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他动作很大,衣料摩擦牵扯到身后右肩上刚刚愈合的伤口。

  痛感传来,他扯了扯嘴角,动作迟缓地脱掉衬衣。

  裤子脱掉,露出左腹下,胯骨上方一处触目惊心可怖的刀疤。

  一条约五厘米暗黄色刀疤的伤痕密密麻麻向斜上方蔓延。

  给完美无暇的身体添上了原本不属于它的一抹败笔。

  淋浴打开,冷凉刺骨的水流流下来,方北藤的肌肉抖了抖,两秒后水温变热。

  方北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双眼腥红,眼球布满红血丝,像极了得红眼病的人。

  水流声和一声瓷碎片破裂的闷脆响从浴室传出来。

  是什么东西被人为砸碎了。

  方北藤裹着浴袍从浴室里赤足走出来,他拿着干毛巾胡乱地擦了擦头发,抬脚走向储物柜,脚下印着水印。

  抬手取东西的时候,结实的手臂从上往下蔓延着一条红色的血线,血滴成股,最后滴落在白色的地板上。

  男人似乎毫无所觉,他动作流畅的打开医疗箱,熟练的给自己上药,包扎。

  柳父被头顶上碎片砸裂的声音吓了一跳。

  柳南烟见怪不怪的给他削苹果,答:“没事,楼上这个人脾气很大,经常这样,爱砸东西。”

  柳父闻言一愣,担心道:“这不是会很危险,哪天如果他发疯,把你不小心伤到怎么办?”

  柳南烟摇头,“您放心,我从来没见到过他,我们外出时间是错开的,碰不上面。”

  柳父还是担心,“你还是尽快住回学校吧,你在外面,我总归是担心的,家离北城这么远,怕照顾不到你。”

  柳南烟为了让他安心,只好乖乖点头。

  他简单处理一下伤口就起身去打开窗户,窗户开的很大,凉风吹进来。

  目光触及到桌面放着的图纸,图纸上人物轮廓清晰,触及到心中的痛,方北藤失控的大步走过去,将它们用力揉捏在一起,狠狠地扔进了手边的垃圾桶里。

  第9章

  两小时之前。

  “爷爷。”

  “北藤啊,爷爷有些日子没打给你打电话了,也不见你给我打个电话问候一声,爷爷想你啊!”浑厚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爷爷,我也想你,我刚回到家里。”方北藤轻声答。

  他只字不提打电话的事情。

  “住的还习惯吗?”老人话音刚落,又突然想起什么,语气惋惜:“瞧我这记性,你去那边也一年多了,怎么会不习惯,也该习惯了。”

  方北藤轻声应答。

  “是我的错,你从上大学就没有好好回过家,是我这个做爷爷的失职,北藤,爷爷老了,做事难会糊涂,你别怪我。”

  方北藤倏的眼球酸涩,摇头否认:“怎会。”

  “爷爷今天找你其实是有事。”

  “您说。”

  “小然他病了,你回来一趟吧,小然闹着要见你,你萧阿姨她不好意思给你的打电话。”

  方北藤沉默片刻,问,“小然他怎么了?”

  “白血病,晚期。”

  方北藤怔住,他反应了好一会,脑中隐隐约约记起记忆中的男孩,如今算算年份,萧然那小孩大概也不过十岁?

  小小孩子,怎么会得白血病。

  方北藤慢慢找回自己的声音,“叔叔阿姨还好吗?”

  “你阿姨整天以泪洗面,你叔叔公司也不去了,状态不好,现在小然病了,你叔叔只有你了,我给你定了明天下午的机票,你准备准备。”

  方北藤喉咙如刀割,拒绝的话说不出口。

  -

  一小时前窗外还有月光,能看到天上的月亮,这会已经是乌云翻涌,遮住了漫天银河流星。

  明天并不是一个好天气。

  卧室的窗户开得很大,微风拂过窗帘,舒爽可以。

  方北藤睡得不好,噩梦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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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前,萧雄志的石油化工企业在南方做得风生水起,萧家大院建的风光无比,家财万贯,在宁城十人九慕,萧家何等得意。

  可萧雄志虽事业风光,奈何血脉无福消受,妻子梁晓瑞与他结婚十多年,却无一男半女,唯一的女儿萧唯,还是丈夫在外跟情妇所生。

  直至情妇去世,私生女萧唯才被接进萧家。

  没有为萧家生一男半女的梁晓瑞自然不敢反对,那时父亲萧振国十分疼爱这个孙女萧唯,尽其所有疼爱着这个小孙女。

  没过几年,萧雄志突然生了一场大病,心脏问题,几度病危在重症监护室里。

  萧雄志以为自己命数到了,就叫来妻子梁晓瑞,吩咐她去宁城北方的一个小镇里,去领养他一个方姓故友的儿子。

  梁晓瑞哭着照做,连夜开车去安宁小镇,第二天领回了年仅十二岁的方北藤。

  不想回头的记忆如潮水涌来,偏偏不尽人意,方北藤睡得并不好,他努力睁开双眼,冷汗打湿额角的碎发,湿粘难受,他掀开被子,凉爽的风席卷皮肤,吹走身上的热气和汗水。

  床头柜上的台灯被扫到地上。

  窗户开得很大,他望着窗外失神整晚。

  柳南烟被头顶巨大的动静吓了一跳,她觉得嗓子很痛,迷迷糊糊从沙发上爬起来倒了杯水,冰凉的液体冲着干烧的嗓子,舒服了不少,她重新躺下闭上双眼,很快睡着。

  夜总会包房里。

  薛凡有段日子没来,这次来身边也没带女伴。

  有人调侃他竟然学会做痴情种了,被薛凡笑着笑骂了句滚,他解释自己没那么伟大。

  “解释就是掩饰,想安定下来就是好事,害羞个什么劲儿啊。”薛凡的朋友笑嘻嘻的拆穿他。

  薛凡闻言笑笑,没有吭声。

  这让众人有些拿捏不住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正在说话间,包房的门被推开,帅气的服务生带着一个女孩走了进来。

  解释这位小姐说是薛少的朋友。

  薛凡看到蒋瑞,意外的挑眉,让服务生把人领进来。

  蒋瑞手中抱着四五十厘米长宽的纸箱子,薛凡让身边人把位置给蒋瑞让出来,等她抱着纸箱子坐在他身边后,薛凡这才慢慢悠悠给身边的朋友解释说这是柳南烟的舍友。

  蒋瑞穿了天白色带纱长裙,裙摆过膝,又化了致的妆容,跟仙女似得。

  吃吃喝喝的有钱少爷们出来玩不撩个妹搭个讪,都对不起那点酒钱。

  二世祖刚想上来搭讪,被薛凡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