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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天边的月      更新:2021-02-26 13:04      字数:2494
  自流,天大的漏子也捅得出。

  “宣抚觉得,左护军的一众人等,都是什么样的人?仁义智勇公忠体国……”吕祉声音一厉,“还是贪婪狡诈无信无义?”

  刘光世瞪大双眼,一言不发,但脸色已经白了。

  “宣抚防得住外鬼,可防得住家贼?”

  外鬼不过是小偷小摸,家贼可对左护军的家底知晓得一清二楚。铁门大锁就能防住外鬼,家贼则是防不胜防,哪一处做得差了规矩,便能被家贼抓住漏洞。何况左护军中怕是没人在尽心竭力地防范家贼。

  刘光世忽然将幞头掼在地上,一跺脚,“郦琼,郦琼去太平州后,第一件事是平账,第二件事就是查库。”

  那些偷墙角的硕鼠们,若是知道这个消息,又该如何动作?会不会跟外鬼勾结?会不会巧设圈套掩盖自己的滔天大罪?又会不会铤而走险甘犯大过?更要命的是,当前的情况复杂,几乎可以确定必然有家贼,却不知道哪个才是家贼。想到此处,即令是刘光世,也惊出了一身冷汗。

  “太平州,吕尚书,你跟当职即刻前往太平州,辛苦安老了。”

  即刻启程,可见事态严重。吕祉长叹一声:“刘宣抚,但愿是下官多虑了。”

  刘光世罕见地不发一言。

  作者有话要说:

  说一声,即使是岳飞军中,这些硕鼠们也是不了的,。另外,军中的严重贪污,查出来宣抚使可以直接处置,要杀要剐宣抚使一念之间的事情。

  第47章千古英雄手(27)

  刘光世麾下亲军单独成军,为刘光世自将,人数在八千人左右,大多为步兵。其下也没有统制,只设副统制一名。这次的调动事发突然,整顿全军至少需要一天的时间。刘光世等不及,自带了五百亲随骑兵,凌晨出发。关复古暂摄统领。

  一路上,刘光世恨不得肋生双翅,催赶马力已经到了极限。他虽然自绍兴以来就耽于酒色,但毕竟是将家子,幼时的功夫尚在,不至于到无法骑行的地步。令刘光世颇感意外的是,吕祉的马术也非常好。

  宋代文官,虽然有骑马上朝的规矩。但自南渡之后,马匹缺少,骑马一般被骑骡子、骑驴或者坐轿所代替。像吕祉这样能连续骑乘三四个时辰的,百中无一。

  “安老,你料形势到底如何。”换马间隙,刘光世趁机与吕祉简短交谈。

  “还能怎样?最坏的结果,宣抚不也已经逆料到了?”吕祉并不看刘光世,只反问道,“如今郦太尉处没有送来消息,便已是最好的消息了、宣抚且放宽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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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卿,这次火灾,损失了多少?可清点明白了吗?”赵构因为突如起来的火灾,在镇江府多逗留了些时日。此时,他坐在宣抚司衙门厅中,仔细询问韩世忠损失详情。

  官家神态安稳,并未表露出明显的不悦,这令韩世忠安心许多。“陛下,伪齐的奸细纵火,只烧了一个万丰粮仓,另外一个瑞丰仓火还没有起来,便被扑灭了。赖陛下洪福保佑,烧的万丰仓原也储粮不多,损失倒不大,就是未曾抓住伪齐的奸细。总之,臣军中防卫疏漏,才酿此大祸。臣有误陛下任使,愿领死罪。”韩世忠一边口称万死,一边叩头谢罪。

  赵构叹道:“韩卿不必自责,这大概是天意,非人力所能及的。”

  官家的安慰心口不一。什么非人力所能及,岳飞的鄂州一军不是轻松就将伪齐奸细的破坏消饵于无形了吗?韩世忠跪望天颜,从中窥见了深刻地失望。

  韩世忠不由垂泪道:“陛下,请您处置臣失职的罪过。”他膝行一步,又道:“臣愿扣薪俸,降差遣,就是将三镇节度使归还给陛下一镇,也都使得。就请陛下任意处置,臣这才能安心。”

  三镇只归还一镇,也就韩宣抚能说出来这样的话。官家听得微笑,“韩卿,朕让你纠察军中该为此事负责的一应人等,不徇私不枉法,卿做得到吗?”

  韩世忠一滞,连奸细都没抓住,他怎么纠察军中的罪魁祸首?也就是找个人顶缸,应付上谕罢了。

  “这就是了。所以朕也不会处罚卿。卿快起来吧,天气还冷,小心寒气侵入骨头。”

  “陛下厚恩,臣无以为报。”韩世忠蹒跚起身。

  “既然是无以未报,便拿刘豫的人头为报吧。”

  “臣遵旨。”

  “臣遵旨。”

  声音发自不约而同的两个人。韩世忠的声音略显苍老疲惫,相形之下就将岳飞的声音衬托得响亮而自信。

  赵构将目光投向岳飞,见他神色恭谨,并未显露出半分瞧不起韩世忠的神色,而百战杀伐之气就自然散发于举手投足之间,端的国之虎将。

  官家无限感慨地凝目岳飞片刻,忽然随口说道:“这是今年的第一把火。”

  有一则有二,有二则生三。赵鼎心头一凛,官家此语不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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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迎儿,看把你懒得,过个年就不干活了不成?何况这年也过了,还不赶紧把屋子拾了。过年拿出的来贵重器物都放回上房的柜子里面锁好。赶明让哪个眼界浅的小白眼狼顺走了,看你可赔得起这些银钱不?”

  吕祉的发妻吴氏一早就教训使女迎儿。迎儿朝吴氏做个鬼脸:“主母,非是迎儿懒惰,不愿意干活。原是老爷(指吴氏父亲)说了,留着这些器事另有用处呢。”

  吴氏瞪起杏目,手里拿起扫屋子的尘麈,啪啪地打着黑漆木桌子:“该来的人也都来了,该迎的客也都迎了,还有谁要招待。小丫头,你莫要搬出老爷来给自己找辙。”

  迎儿本来正在抹桌子,见吴氏坐到桌子前,吓得她跳到一旁,登上一把圆凳擦起了架在柜子上的箱笼。“主母,真的还有一个人没来呢,您仔细想想。前些天,那人可还派人来咱家看望呢。”

  吴氏心中一动,已经知道迎儿说的人是哪个了。她口中却不承认,拿尘麈把子轻轻敲一下迎儿的腿骨:“你嘴里胡吣些什么,给我下来,看我治你不用心的错。”

  “偏不下来。”迎儿笑着去抢吴氏手中的尘麈,两个人嬉闹在一处。迎儿站立的圆凳本来不稳,吴氏力气用得大了些,迎儿的身子晃动了几下,终于还是掌握不住平衡,倒在了吴氏怀里。

  迎儿笑着拿头蹭吴氏的胸口:“主母,偏你就这么口是心非的。明明白天也想姑爷,晚上尤其想姑爷,怎么就不能在人前说一句姑爷的好话呢?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姑爷道歉也道了,您老还想怎么着呀?非得刘皇叔三顾茅庐不成?”她特地把尤其两个字咬得清清楚楚。

  吴氏听得心中窘迫,拧了一把迎儿吹弹得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