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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僵尸嬷嬷      更新:2021-02-26 04:40      字数:2493
  火机下面,嘴里叼着烟,啪啦啪啦洗牌,“老子还没开张呢。”又说:“今天手气好,哥儿几个悠着点儿,发功了啊。”

  阿隆贼兮兮地笑:“又不是在菲菲西施的床上,你他妈发什么功?”

  老周也乐了,陈恕笑看他一眼,没做声。

  方子好奇:“菲菲西施是谁啊?”

  老周喝口茶,“东街杂货店的老板娘,你不知道吗?”

  “他刚来咱岛上,连路都没走熟,知道个屁。”

  方子愈发好奇:“谁啊谁啊,说说呗。”

  阿隆撇了陈恕一眼,笑道:“人家叫胡菲,前几年刚来咱岛上的时候介绍自己就说,‘哎呀,我姓胡,古月胡,芳菲的菲,你们叫我菲菲就好了’,哎哟喂,那声音酥的呀,老子骨头都麻了。”

  “那她是不是长得很漂亮?”

  “咱三宝小港的第一美女,你说漂不漂亮?”老周用胳膊肘推推陈恕,笑得十分内涵:“是吧,陈老板。”

  “嗯……”他挑眉回了句:“还行吧。”

  阿隆和老周同时“靠”了一声。

  阿隆突然想到什么:“诶,不对吧,本岛第一美女的称号该换人了啊。”

  “啥?”方子连花生也不吃了,凑上前:“谁啊?比西施还漂亮?在哪儿呢?”

  “不就是……”阿隆眼神一瓢,忽然顿住,盯着菜市口望啊望,等看清以后立马笑起来:“喏,人来了。”

  陈恕听到他的话停下发牌的动作,转头望去,首先看见了一柄扎眼的红伞,红得像盛开的玫瑰,红得像浓稠的血,即便顶上有条纹雨篷布覆盖,但她仍旧打着伞,仿佛一种保护,将自己与这糟糕的环境隔绝开来。

  “是个学生妹啊……”方子伸长脖子,俩眼珠像被强力粘胶黏住了。

  女孩身上穿着蓝白色的运动校服,中长头发扎在脑后,她低头看路,避开水洼,脚上是一双白球鞋,稳稳地,路过那一池一池生鲜鱼虾,不徐不疾。

  “哇哇哇哇这妞好正啊!”方子盯着那伞沿下抬起的脸,兴奋地捶了阿隆一拳。

  “靠,”阿隆龇牙咧嘴,揉着的胳膊,“你他妈说话注意点儿,什么妞啊正啊,那是你们家陈老板的女儿!”

  方子张大下巴:“啥?!”他不可置信地看看女孩儿,又瞅瞅自家老板:“骗人吧,那妞,哦不,那小妹妹长得、长得……”

  女孩长得……难道不是外国人?

  陈恕不知何时已经转过头,重新点了根烟:“赶紧的,还玩不玩啊?”

  没人理他,直看着女孩走近了,起雨伞,抿了抿嘴,冲陈恕喊了声,“爸。”

  陈恕看她一眼:“你今天怎么回来了?”

  “清明节,学校放半天假。”她手抓着书包的背带,似乎有些拘谨。

  陈恕说:“初三学业紧张,以后半天假就不要回来了,坐车坐船也挺麻烦的。”

  女孩神色很淡,低头没有说话。

  气氛似乎有点冷,老周笑道:“你爸是心疼你呢,看这几天又是下雨又是刮风的……”

  她轻轻“嗯”了一声:“也不是因为放假回来的,语言课要准备交下个月的补习了。”

  陈恕点头:“多少钱?”

  “五百。”

  “晚上回去给你。”

  “嗯。”

  陈恕又问:“吃饭了没有?”

  “吃了。”

  他抽出两张十块给她:“去买点水果。”

  “哦。”女孩接过:“那我先回去了。”

  “有钥匙吗?”

  “有。”

  陈恕点点头,看着手里的牌,不再搭理她。

  女孩垂下眼帘,长而浓密的睫毛也随之覆盖下去,那双深邃的大眼睛看起来清澈沉默,带着雨天的忧愁之感,显得异常美丽。

  红伞渐渐远去,方子难以置信:“老板,她真是你女儿啊?不会是捡的吧?”

  “去!”老周给他一脚:“人家亲生的,混血儿,懂不懂?”

  “混,混哪儿的啊,老板你不是没老婆嘛。”

  陈恕一时没说话,重新点了根烟,撇他一眼:“没老婆我怎么生女儿?废话那么多,滚一边儿去!”

  “……”

  下午雨停了,买菜的陆续多起来,哥儿几个牌局散了,陈恕开着电动三轮出去送货,方子守在店里吆喝,空闲时阿隆特意上前提醒,“你可别再问你老板媳妇儿的事了,他不爱提这个。”

  “怎么了?”

  阿隆瘪瘪嘴,“好多年前就死了,不然能跟菲菲西施凑一块儿么。”

  方子缓缓点头:“他老婆是老外吗?”

  “嗯,法国人。”

  “我去,咱这破岛还有法国妞肯嫁过来啊?”

  阿隆鄙夷地看着他:“年轻人,没事儿多读书,看看新闻,一百多年前咱这里是殖民地,有老外不稀奇。”

  ***

  晚上七点,锁了门,陈恕开着三轮车驶出海鲜市场,先去了胡菲的杂货店。

  从东街的书店往里走,上一个小斜坡,途经酒馆和面店,靠右停下,他走进店内,屈指敲敲玻璃柜,正吃着木瓜看着韩剧的美人抬起头,一见是他,凤眼一白,继续看剧,没搭理。

  陈恕笑起来,又敲敲玻璃:“诶,诶,你瞪我干什么?怎么不理人啊?”

  “你谁呀,不认识。”

  他转到柜台里去,胳膊撑着货架,将美人围困在怀:“才几天不见,你他妈就不认识了?”

  胡菲扔下水果盘子,回头盯住他:“你不是被烧烤店的小狐狸勾去了么,还来找我干什么?滚滚滚,老娘还不稀罕了。”

  他喊冤:“哪个小狐狸?什么烧烤店?”

  胡菲冷哼:“少装蒜,别以为我知道。”

  他想了想,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哦,烧烤摊啊,老子就是跟阿隆他们去吃个宵夜,喝几瓶酒,连人家手都没摸过,你胡扯什么呀。”

  “没摸手,直接上床了吧?”

  “真没有……”

  “我说陈恕,”胡菲脱口道:“那烧烤妹比你女儿大不了几岁,你居然也下得去手……”

  他冷下脸:“你说什么?”

  胡菲见他声音凉凉的,不像能开玩笑的样子,一下也有些唬住,张张嘴,又不甘心,便小声嘀咕:“反正你就是看我好欺负……”

  陈恕冷眼瞅了她半晌,往后退开两步,胡菲以为他要走,也跟着站了起来。

  他却只是拿出香烟点燃,吸一口,全吐在她脸上了。

  胡菲绞着手指,似娇似嗔地瞪他,他觉得好笑,捏捏她的鹅蛋脸。

  “有二百整的没,帮我换一下。”他把一叠十块五块的零钱放在电脑旁。

  “换整的干什么?”

  “诺诺交补习。”

  胡菲眨眨眼:“诺诺回来啦?”

  “嗯。”

  她嘀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