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

  艾雅凝望著小脸苍白消瘦的克莱尔，怜悯地说道：「四个月前我和瑞克见过艾伦他们四个，你要不要我们帮你去解释？」

  「不用了。」

  仰起比野猫还消瘦的脸，克莱尔凄苦道，「我集到的所有药材都存放在亡魂血影遗留下的空间戒指里，现在，那戒指在生命屠夫那里。解药配方中有很多种药材都非常罕见，我已经没有能力重新集了。」

  双眼怒瞪，她恨恨地说道：「我活不了几个月，没必要再找艾伦哥哥他们解释。杰西被刘舒雅替代的事情，我不管了，谁叫他们从来就没有信任过我？」

  这话说得好赌气！

  艾雅摇头叹口气。她相信克莱尔会真的不管，打算等克莱尔气消了再进行劝说。

  瑞克闭上双眼沈思了良久，然後睁开双眼，冷静到残酷地说道：「异世灵魂就算吞噬了杰西的灵魂，处处模仿杰西的言谈举止，也不可能和杰西完全一样。艾伦．德．布鲁克，血统高贵优秀，被誉为光明之子，以他的机智，只要冷静下来再花点时间观察，应该可以察觉杰西的变化。汉克斯．维尔亚，看起来他比任何人都更关心杰西，杰西已经被异世灵魂取代，就让他慢慢发现其中的古怪好了。他是光明神的仆人，用不著死神的信徒提醒他！罗西．科尔，睿智冷静的见习祭司，光明神殿首席大祭司有心培养的继承人。如果他不能洞悉身边人的异常并及时处理，很难担当首席大祭司一职！」

  蓝得异常深邃的双眸紧紧锁住克莱尔的黑眼，他平静地说道，「克莱尔，你留在我的身边，直到我允许你离开。」

  「瑞克！」艾雅顿时大吃一惊。这不是瑞克处理事情的风格！因为不管经历几世，他始终奉行骑士神，做事光明磊落。

  「这是……安迪斯大人的命令。」

  瑞克无奈地说道，「刚才，安迪斯大人给我神谕了。他要我监视那个异世灵魂，直到……他认为不需要的时候。」

  「为什麽？」艾雅大吃一惊。

  克莱尔也非常惊讶。死神允许穿越来的灵魂干扰亚法空间的正常运作？刘舒雅曾经说过，有些穿越者穿越到异世後，称王称霸叱吒风云，甚至拥有屠魔杀神的逆天力量。诸神允许这个异类存在？

  「克莱尔，你身上的魔力封印我能解除。你所需要的解药配方原材料，我和艾雅应该都有。如果缺少什麽，我们马上去采集。你尽快开始配置解药。」

  瑞克没有回答艾雅的问话，沈吟了一会儿，道：「你就当我妹妹吧。」

  妹妹？

  克莱尔顿时激动得心跳如擂鼓，双眸紧张地望向他。她，贫民窟出身的卑贱女孩，有资格被尊贵的死神神使大人养、教导吗？这位大人虽然外表还是青嫩的少年，但周身透著成熟男子才有的沈稳刚毅。

  艾雅一把抓住克莱尔的手，讪讪地说道：「克莱尔，我年龄比你小，可我不想叫你姐姐，所以，我还是叫你的名字。」

  克莱尔战战兢兢地点著头。每一代生命女牧师和死神骑士长，其实就是初代女牧师和初代骑士长的转世重生体。她哪里敢反对他们的意见？

  「神殿也许如你所说，表面正义慈善，背後肮脏污秽，但那只是世俗人自己的贪婪虚伪所致，和诸神们无关。创世父神给予诸神的命令就是维持空间元素平衡，维持空间秩序平衡。诸神的力量太强大，他们只能生活在亚法空间里一些很特殊的空间领域中。神殿是诸神了解亚法空间的途径之一，神殿又是诸神赐予智慧种族力量，通过诸多代理者引导智慧种族文明的重要场所。」

  瑞克伸手摸摸克莱尔日益稀疏枯黄的短发，柔声道，「克莱尔，不要因为偶尔几件邪恶事情就完全否认神殿存在的正面影响好吗？」可怜的女孩，经历了那些折磨还能保有最後的善良，心性真的很坚强。

  尊贵的神使大人向她讲解神殿存在的重要性吗？

  克莱尔受宠若惊地拼命点头，两行清泪缓缓流淌。尊贵无比的神使大人如慈父般地嘱咐她，如兄长般的教导她，她能不被感动！

  死神殿的瑞克大人、生命女神殿的艾雅大人，光明神殿的约翰爷爷、艾伦哥哥、最後意念是保护她的杰西，世上还是有很多好人的。神殿是神了解世俗的途径之一，执掌神殿日常事务的祭司们只是神在世俗中的仆人。仆人阳奉阴违欺上瞒下做坏事，神不知道是很正常的！

  她望望瑞克，期期艾艾地问道：「大人，我什麽时候可以离开你？」

  朝著克莱尔挤挤眼，瑞克莞尔道：「叫我哥哥。生命女神的女牧师和死神殿骑士长的传说太家喻户晓了，一旦我和艾雅暴露身份，就有很多事情不方便做了。你想见你艾伦哥哥？想给他个提醒？」

  每一世的他力量觉醒时，前世的记忆也就跟著觉醒了。数次人生，他的性格基本很沈稳内敛，但在军队中染上的军痞子性格始终根深蒂固，常常冒出来破坏他的神使形象。

  「嗯。」克莱尔仰著小脸道，黑眸中充满希翼。

  「你身体康复後，我会亲自训练你的魔法。只要你的力量成长到我满意的程度，我就让你去见你艾伦哥哥。」他回答道，脸上露出一抹要笑又不敢笑的表情。

  她的死灵魔力要成长到让死神神使满意的程度，那得到什麽程度？魔导师、圣魔导师，还是传说中的神魔导师？她岂不是一辈子都见不到艾伦哥哥了。

  克莱尔心里很著急，但不敢再追问了，不过她的小脸已经明明白白地暴露了她的心思。

  「当瑞克认为你拥有和艾伦一拼的实力，就会让你离开。」艾雅突然说道，朝著克莱尔直笑，笑得很神秘。

  瑞克和死神之间是利用祈祷和感应进行意识交流，而她和生命女神的意念沟通只在瞬间。她刚刚用意念向女神求问，女神答复她：死神和光明神为了某事正在打赌，赌资是死神手中十个超优秀的空白灵魂和光明神刚从大地之神那里弄来的美酒。

  神界诸神和死神的高阶神职者都知道，灵魂是有优劣之分的，特别优秀的灵魂即使注入平庸的肉体里，也会是个出类拔萃的人物。超优秀的灵魂只要注入拥有光明属性的肉体中，光明神就会在亚法空间拥有十名力量超强的光明战士（或者法师）。

  她是生命女神的仆神，女神承认的女儿，曾经在神界生活一千多年，知道诸神的秉性和生活习惯。诸神的生命是永恒的，他们在维持空间稳定之余，常常找乐子打发时间。不过，光明神只出一坛从大地之神那里拐来的美酒，出了十个超优秀灵魂的死神大人是不是太吃亏了？

  死神和光明神打赌，他们打赌什麽？是应该被死神掌控的异世灵魂混入光明神殿内部，光明神殿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