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部分
作者:未知      更新:2021-02-25 06:47      字数:12011
  若我刚才像边上稍挪一步,那我脸上肯定已经多出个窟窿来……

  剪刀划伤了我的面颊,有热热的y体从脸上滑下,刺痛感倒不很明显,毕竟只是皮外伤罢了……

  见我被剪刀的利刃弄伤,血y的红色让小家伙慌了神,“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我不知道会碰到剪子,王爷!王爷你没事吧!”从愤怒转到惊慌,小人儿急急的抽出帕子,来到我身前,一边帮我止着伤口的血,一边哭着道歉。

  我本来已气急到想扭头离开这里,可他这模样……又让那火气瞬间灭了下去。

  “嘶……”手指拂过脸颊后满是鲜血,原本以为只是个小创口,却没想到这飚血的情况还挺严重,这次肯定是要破相了。

  “对不起……王爷,我不是故意的,王爷。”飘雪哭得惨烈,似乎我这点小伤要比他心里的那些来的厉害许多。

  “没事……皮外伤罢了。”就当是破了颗青春痘。

  从飘雪手上拿过绢帕,我直接按在伤口上止血,低头平静的看向飘雪,“没事,不用自责,真没事。”

  “呜呜呜……”闷声哭着,他把脸埋进我怀里,双臂环抱住我,然后一点点的解释着,“我只是不想你离开,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拍着他的后背,我柔声安慰着小人儿,“我知道……别哭,别哭了好么。”

  飘雪抬起小脸,满是泪水的小脸凄楚却依然动人,他吸吸鼻子,“那……你带我一起离开好么?我跟着你走,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我当然也希望可以这样,可……时机不成熟,乖,听我的,在堰广国等我好么?”低头吻去他的泪水,我觉得,自己当初若是没有招惹上这个小东西,我一定不会有那么多麻烦缠身的。

  蓝颜祸水,真的一点儿也没错。

  “你真的会来接我么?”

  “我发誓……”

  接下来,飘雪并没有开口继续说话,他在我怀里默默的哭干了眼泪,然后转身坐到一边不语,他不说话,而我也没有话题可谈。

  僵持的时间极其难熬,漫长的像一个世纪……

  我最终也不敢去面对孩子的眼睛,那眼神似在谴责我,无法付出对他的爱,那份沉重如他给予我的那样的感情。

  于是我唤来杏儿,让他伺候飘雪入睡,早点休息,争取忘掉这些不愉快的片段。

  我知道逃避的做法不对,可那样对双方都有利。

  进了别院,我看见自己房门开着,歆儿在另一边的院门跟我打招呼,“皇姨,我去找璨宝了,对了,姨夫在屋里等你呢,都等了好一会儿了。”

  说完,丫头转身走向阿遥的院子。

  水胤月在里面等我?难道也听说我要离开左璟?怎么在这没有通信工具的地方,人们接收消息的速度还是这么快?

  脚刚迈进门,男人已扑上来拥住我,“王爷!王爷!呵……我知道我白天是太小心眼了,呵呵,瞧你还给我买了这么多东西,其实根本用不着!”

  我这才反应过来,这男人并不是因为知道我要离开才过来找我的,他天真的以为我给月秀、馨连他们准备的东西是买给他的。

  “呃……?王爷这伤是……?”见我脸上挂彩的回来,水胤月显得有些心疼,手指拂过伤口时,男人都替我倒吸着冷气。

  好在伤口已经结痂,不算严重,我虚掩了一番,岔开话题,“没事,擦伤而已……倒是你……”这些东西并非送你的啊,你干嘛那么高兴?

  未等我把话说完,水胤月扬起笑脸,拉着我回到桌边,“你看,这种珠子其实我有很多了,不过只要是王爷送的,我还是很喜欢。”捧着首饰,男人脸上是不可言喻的喜悦,“不过王爷的眼光真好,瞧,这些布料和我是不是很合?改天我拿这改个肚兜,呵,专门穿给王爷看……”

  把那条带着渐变色的紫色绸缎缠在身上,男人展示着身段,笑得别提多妩媚了。

  他在屋里旋了圈,展示着好看的布匹,一脸幸福洋溢的表情。

  “那些……不是送给你的。”思量了许久,我还是残忍的把那幸福气球给戳破。

  “呵呵,王爷少骗人了,歆儿说了,是你买了赠与‘姨夫’的,哈,还不是我的么?”男人自以为是的说道,回眸一笑,百媚千娇。

  抱歉……我不想让你失望,可又不得不说,“真的,那是给……咳,月秀、泉清,你知道的……”我的男人们。

  水胤月当下的表情让我觉得心痛,那种幸福感急转直下时的表情变化令人感到心疼不已。

  他没有当场羞恼或是痛哭,反而是笑着放下手里的东西,“呵,怎么不早说呢,瞧我这是……我把它们收拾好,保证能跟没拆封的一样……呵呵,我真是太冒失了。”

  “胤月,这个国家都会是你的,所以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你若喜欢,我以后也可以买来送你,不过这次的就……”从后抱住男人,我把东西从他手里接过,我知道他很难受,可我真不知自己该如何处理,“或者,你喜欢的都可以拿走,我明天再找人去买一样的就行了。”

  “不用……”男人拒绝的语气有点像是心灰意冷。

  “哭了?”听着他的口气不对拜托……别这样好么……

  “……没有哭。”可说这话时,他哽咽的呼吸清楚极了。

  用力抹着自己的眼泪,男人极力想掩饰自己正在哭泣的事实,他轻轻的推开我,“我记起今晚还有事……王爷先休息吧。”

  “你不留下来么?”拉住他的手,我实在不放心让他这个样子回去。

  “……”回过头,水胤月露出笑容,“王爷,胤月不是孩子……这点小事,我还扛得住。”

  见他伸手推门,就要离开房间……我觉得再不说,可能就找不到机会了……

  “胤月,我是说……我明天要离开这里,所以,你难道不想……”尴尬的把即将分别的消息传达给男人,我虽不忍,却又极其残忍的伤害着他。

  “离开!?”水胤月一时不能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手停在门板上,回头震惊的看着我,“你要走?!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

  现在不是说了么……“临时得知的消息,必须回去。”

  趁男人改变主意,不打算离开房间,我把他拉进怀里,拥住他的身子不让他离开。

  “那么急?你都不等武斗会结束么?”怀里的人还在喋喋不休的追究着我隐瞒不报的事情,把先前的难堪和失望暂且放在一边。

  “你会按我说的做,对么?我信你能做到……”从手指头上褪下枚戒指,我轻柔的套到男人的手指上,“所以才能放心的抽身离开。”

  “那也不能不事先跟我……恩?这是?”看着手上多出来的纯银小环,男人疑惑的看向我,“王爷不用补个东西送我,我不生王爷的气。”说着,男人试图脱下我刚给他戴上的银戒。

  “那戒指打小就跟着我,也许算不上值钱,也不怎么精致,但……那是我给你的求婚戒,不稀罕么?”看向水胤月,我故作伤心的蹙眉。

  “求婚……真的?!”猛地抬头,这许是我进门后,第三次说出让男人意想不到的讯息了。

  “你说呢?”看着男人闪烁光芒的眼睛,我笑了笑,揽着他的身子想往床上带。

  怀里的人只顾专注于手指上的小东西,恢复了欣喜的笑脸。

  “良宵一夜啊,你准备全耗在手指头上么?”握住水胤月的手,我亲吻男人的面颊,试图用□掩盖掉之前的尴尬。

  “少得意!看在这个的份上……哼。”虽是被我逗弄的面红耳赤,但水胤月还是固执的挣脱开我的怀抱,起身欲离开房间,临走不忘回头娇嗔,“明早来找我,不然以后都不理你,今晚嘛……对你的惩罚!”

  那促狭的笑容带着媚意,煞是好看……

  苦笑一声,我扶着额前刘海,有些疲惫的坐起身,靠着窗台,目送男人从那幽径离开院子……

  这才长舒一口气,希望那个补救还算及时,不然……对两个人的愧疚感就可以淹死我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又迟了……orz

  我就知道不能同时更两文……叫我富坚花猫算了……

  '改错别字中'

  情归故里

  意外的同行者

  水胤月虽然已是离去,空气中却还残留着男人的香气,这醉人的味道容易让我联想到他的妩媚,还有失落时神伤的眉眼……

  打开窗户,我欲让晚风吹去男人留下的味道,不意外的,见到了一直在门外徘徊的阿遥。

  她的出现在我意料之中,毕竟,连飘雪、水胤月都来声讨过我的不辞而别,她又怎么会坐的住呢。

  我看向阿遥时,她正皱着眉头,一脸心烦的在院子里来回踱步,见我推开窗户,她愣了片刻,随后硬是换上一脸毫不在意的神情,双手抱在脑后,大剌剌的走到我床边,背靠着窗台抬头望月,嘴里还侃着,“哟,兴致不错啊,大晚上的赏月么?”

  “呵呵……是啊。”我觉得她这样硬撑得很可笑,于是顺着话茬,“你不也一样么,赏月都跑到我院子里来了。”

  阿遥就静静的靠在我窗台边,并没有要求进屋,我也不请她进来,便留在窗边陪她望月,有些事情已心照不宣,所以点不点破都无所谓。

  “什么时候走?”阿遥打破沉默。

  “明天下午……”她并没有像我想得那样生气,反倒是一副对此了然的态度。

  “切,还以为有那两个男人留你,你就会改变想法呢。”她低低的骂了一声,似是对此不满。

  我这才想起,原来那时在山上,我有赌气的说过自己不愿意留在这,想一下山就回国去的言论。没想到这一番气话却是被她给听进去了,也难怪现在能这么笃定。

  “喂,那你呢?我走了,你怎么说?”单手托腮,我侧目看向这个一脸不在乎的女人。

  从侧面打量阿遥,月光擦过房檐落到她脸上,金色的光晕勾勒出她英挺的五官,这粗糙的家伙竟也能显得如此俊俏……

  “你走你的,关我p事。”摸摸鼻子,她竟然有意呛声,“大不了等过年的时候,我去月崎看我弟,顺路再看看你。”

  我竟是那顺路看望的!?“好你个无情无义的家伙啊!”佯装嗔怒,我一边笑骂着阿遥,一边从后勾着她的脖子往屋里拽。

  阿遥并没有反抗,笑着与我这般打闹在一起,最后索性不走门,反而从窗户这边翻了进来。

  这晚,和阿璨玩闹过头的歆儿留在她房里夜宿,所以阿遥自然而然的躺上了我的床。

  老实说,我真以为这将是我们在r体关系上更进一步的契机,可这厮的定力远比我想得要好许多,硬是用双臂从背后禁锢住我,让我无法在她身上乱施禄山之爪,但听着她在我耳边的鼻息逐渐紊乱……

  我不由得猜想,这人也在努力克制□,虽不知目的缘何,但这不能不说是个小小的进步,也许下一次,我就能成功把她拐上床,压到身下也说不定。

  等身后的人睡着,我好不容易才从那熊臂中转过身,这才能好好端详这家伙的睡脸。

  其实,同样打着爱人的名号,对于阿遥,我却照顾的很少。

  这的确是偏心,我硬是以女人要坚强许多为由,所以在处事也总是偏向男人……

  阿遥会不会觉得不公平呢……

  因为比起死党关系,现在似乎的状态会不会让你觉得苦闷……?我无声的问着阿遥,伸手用手背轻触她的面颊,麦色的肌肤并不粗糙,反而是精致光滑的,呵,像个男人似的,想到这里不禁让我勾起嘴角想笑,因为女人有好皮肤的尚算少数,排除我这些整天不知所谓的“闲人”外,像阿遥这种风里来雨里去的家伙也能有张好皮相,不生为男人真是可惜了……

  伸手想扯去她围在脖子上的细围脖,我不明白为什么她连睡觉也不愿意脱下它,这条普通的绸巾有何特别之处,值得她如此依赖。

  手碰上那块轻薄的布料……

  嗯?硬的……

  “不睡觉瞎摸什么……?”阿遥敏感的睁开眼,见我的手正徘徊在她颈下,她握过我的手放在一边,随后拥着我继续睡了过去。

  我有些惊讶,并非为了她那份敏感,而是……当她睁眼那一瞬,眼里分明是带着杀意的,而后发现那人是我,这才又收回了杀气。

  黑暗中,我凝视阿遥的脖子,看着那块刚刚摸到突起的地方……

  她会不会……!?

  对于阿遥是男人,这还只停留在猜测阶段,结果若是印证了我的猜测,那将会是件矛盾到令人头疼的问题,为难的并非是她把此时隐瞒如此之久会让我不悦,而是……这片大陆最能打仗的靠山王竟是男人,这对天下女人来说会是个多大的冲击,这比馨连男扮女装作皇帝的冲击可大多了。

  不过……她是男人岂不是很好,这样我不就能名正言顺的把阿遥压在身下、收入房中……当然,可能也要帮她保守秘密!

  阿遥……你是男人吧,这样多好……这样我就谈不上是同志了呢……

  不管你犹豫些什么,我等你就是了,不过我耐心不好,所以要今早放下心防哦!

  轻啄了下睡中人的嘴唇,我的感情早就超越性别了不是么……

  次日早晨,阿遥比我早起许多,等我睁开眼时,她已经穿戴整齐的站在屋里帮我收拾行囊了。

  细心又注意小节,我再给你加一分……更认为你不是女人了……

  我没有无聊到拿那些男人用得花哨玩意儿去诱使阿遥露出男人本性,这很不厚道,因为阿遥长得人高马大,全然不像普通男子,加之大剌剌的性格,这定会让他有身为男人的自卑感,其实这些并没什么,我穿越来此,什么没见过,粗线条的阳光男也并没有什么不好,而且这个父性重的家伙还那么爱逞强保护我,我又何必去在乎那所谓的女人腔呢。

  “醒了还不快些起来,你那个相好让人来催过了,看你睡得熟,我才没叫你起来。”背对着我的阿遥随手扔了件外套给我,嘴里还嘟囔着,“明明是你要离开这儿,真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呆这儿帮你收拾。”

  “呵呵,因为我需要你照顾嘛。”厚颜的笑着,我起身穿起衣物,外套是件天青色的袍子,上面淡蓝色的丝线绣出祥云图案,使得图案再光照下形成一幅蓝天白云的景象。

  这行头我很少穿,虽然跟我的肤色、形象很合,但由于这行头会让我多太多书卷气,显得不够威风,所以,纵使馨连和月秀都劝我多穿穿这套衣服,我也没有听从,至今也不怎么碰过它。

  我是不是该就此赞她有眼光呢?对着铜镜,我整着自己的衣衫,见我总是系不正腰带,阿遥来到我身边帮忙,大手用力几下,腰带被整的服服帖帖的。

  “嘿,我离开这儿,你就没怨言?”我回头看向阿遥,抓住阿遥帮我整理腰带的双手按在小腹上。

  “你走了还不是更好,这样就不会在这里成天跟男人纠缠了。”硬是抽回手,她又拿过梳子帮我梳理头发,别看这人五大三粗,但干起这个却是一点不逊色于小男人们。

  头发被束成半扎半放的样子,留下两条长鬓,这造型再搭配身上的衣服……让我觉得自己看起来要小上几岁。

  “这模样合适我么?”扯了扯垂下的刘海,我问向阿遥。

  “……”身后的人愣了愣神,忙回答,“当然合适,你白白瘦瘦的,就合适这种书卷气的打扮!”这么说的时候,铜镜中反s出阿遥有些发红的脸颊。

  不可否认,比起我整天穿暗色的长袍,身上这件衣服倒是提了点雅致,显得温和了许多。

  “我还不知道,除了烤r,你竟然还懂穿衣搭配。”然后把喜欢的人梳理成自己最爱的造型,“你说说,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没?”

  这么问,其实是还想看看从她的神色中能否瞧出点异样。

  “嘁……等以后你慢慢都会知道,现在说有什么意思。”她挑了挑眉,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这话说的扫兴,于是我很不满的朝身后之人撇了撇嘴,本想抖出自己猜她是个男人的结论,不过话到嘴边还是收了回去,毕竟这推测不能胡乱说出口,弄不好,会搞成天下大乱。

  水胤月来找过我,那我必然是要到男人那里去“报道”一次的,临出门,我询问阿遥是否同行,而她却说自己上午有出宫的打打算,就不跟着我出去浪费时间了。

  我虽是不满她的冷淡,但也对此无话可说,最后嘱咐了句“记得送行”就缓步离开了院子。

  一身蓝色的衣服似乎显得很书生,不过合着我冷若冰霜的表情,倒也不显文弱,据水胤月所说,这造型颇有风骨,有点儿伟人文豪的意思,远观时给人一副高不可攀的感觉,却反而是令男人着迷极了。

  我本是背靠着凉亭的柱子,呆在花园里等他,没想到男人带着小朔过来之后,竟是停在亭子外头久久没有迈步进来。

  “?”疑惑的转头看向水胤月,他脸颊泛红的盯着我看,模样好似个早恋的青涩男生。

  “怎么了?”我在水胤月面前挥挥手,示意男人回神,而他一回神,立马就把我抱个满怀。

  “本来就不舍的你走,王爷现在换了这身衣服……真是的,还让不让人活了!”男人的小脸窝在我怀里使劲磨蹭。

  他娇嗔的话语……让我觉得好笑,有没有那么夸张的,难道换了件衣服就能给我加上那么多分?

  “呵…至于么?不过是偶尔变下风格罢了,效果有那么好?”我笑道,伸手轻抚男人的脸庞。

  “嗯!王爷……以后都这么穿好不?”似是迷醉的看了我一眼,水胤月小脸变得更红了些,他舔了舔嘴唇,那发春的样子像是要把我给吃了。

  无可奈何的笑了两声,我抱住他坐到亭中,“你找我不是为了这事吧?”

  “嗯……你不提我都给忘了。”靠在我怀里,此时我与他的关系早就明了,所以不用避讳下人的视线。

  “想说什么?不会是想用美人计把我留下吧?我可丑话说前头,这次是必须回去的,谁留都没用喏。”手指抵着男人的嘴唇,我是真的很吃美人计的,而瞧着他一身的打扮,分明是用心准备过的,近距离看那薄纱后,若隐若现的雪肌媚体,换作普通人,早就鼻血狂喷了。

  “呵呵,美人计?王爷在使吧~!?”男人翻过来调笑我,然后把脑袋搁在我肩上,嘴唇几乎是贴着我的脸庞,“呐,王爷……我知道你此次回去是为了善后水患事宜,所以想来给王爷说说对策的。”

  “哦?”我挑眉,这男人抢在我前头给我出谋划策么?

  “嗯!那王爷早些办完……最好能赶在登基大典前来这儿,我总觉得一个人撑着有些难,需要个人依靠。”男人在我耳边轻声说着,他攥着我的手,像是在吸取力量。

  这话说得真实,因为不管如何坚强能干,他终究是个男人,总需要个臂弯来依靠……

  想到这里,我突然联想到阿遥,若她是男人,岂不是更加辛苦?因为非但没人会来呵护他,相反,他必须担起许多连女人都承担不了的责任……

  亲吻水胤月的额头,我笑着答应,“我尽力好么?离家太久,总得让我两头兼顾……”

  “嗯,我等得了。”闭着眼,水胤月很享受我的亲吻,随后睁开亮晶晶的眼睛,把好看的小手伸到我面前,展示着手指头上的银戒,“瞧,我有了这个……喏,王爷对我的保证!”

  “嗯,是是是……”连连称是,我看着男人小小得意的模样觉得有趣极了。

  之后男人那媚人的身子就牢牢的贴着我,殷勤的小男人不停的给我出谋划策,教我该如何从根本治理,他说的头头是道,还真像那么回事。

  只是说者有心,我听者无意,我的视线始终都停在男人眉飞色舞的小脸上,水胤月自己并不知道,当他神采奕奕的讲着治理之方时,他看起来是如此迷人……

  一张薄片嘴儿不停的开合,本来单调的东西竟也显得五彩缤纷。

  也不难怪那些女人总把注意力留在他的美貌之上,从而忽略了男人丰富的内涵,他实在是太迷人了……

  在水胤月发现我溜号之前,我佯装一直都在专心倾听,频频点头称赞男人的贤德。

  这让水胤月觉得欢欣鼓舞,高兴的抱着我亲了好几口。

  在我和男人分别之前,他往我手里塞了个小布包,打开一看才知道是个香囊,只是这个做工……上面奇形怪状的绣着两只……

  “小狗熊?嗯……还挺可爱的……”我有些尴尬的表扬着水胤月的手艺。

  “什么狗熊!?”男人瞪大眼睛,有些发急的纠错,“是鸳鸯!这对是鸳鸯!瞧……这只帅气是你,这只漂亮的是我。”

  把那香囊放到眼前,我真是佩服水胤月,还看得出哪个帅气、哪个好看……

  “咳……好,这只像熊爪的是我,那个像小熊p股的是你对吧,我记住了。”有意调笑他,我把那小香囊收到怀里,“不错哦,留着可以辟邪。”

  “怎么这样!你欺负人……”水胤月羞恼的扒到我身上,作势要把那香囊拿回来,“不稀罕就还来,我做了很久呢。”

  “不给!送我的就是我的了。”搂着男人的身子,我抱着他旋了个圈,然后稳稳的把他放下,“要回去作甚,谁说我不稀罕了,就是小熊又如何,我爱的很呢。”

  “嗯,稀罕就好……”男人撅着小嘴,在我怀里点了点头。

  等一切都办妥,我带着歆儿和跟来的护卫一起出宫。

  牵着马,我不住回头,明明叮嘱了那没良心的家伙来送行,死家伙连我最后一面都不来见么!

  连阿璨都知道过来送送歆儿,那个跟我最亲的家伙却没来,这多少让我有些气不过。

  飘雪没办法离开皇宫,所以带着杏儿在高高的宫楼上目送我离去,小人儿眼里的不舍化作泪水,一点点的往下落着。

  见队伍向外走,小人儿便在楼上跟着跑,直到跑到阳台的尽头,就再也不能跟上我们了,于是靠着梁柱,泪眼迷离的望着我离开。

  我不忍心去看他这种神情,那会让我犹豫的想留下,于是硬是不去看他,拧着眉头只管向前走,不住对自己说,等看不见他时,我自然就会缓过这份难受劲儿的了。

  好在水胤月一直都跟在我身边,只是……这队伍越是靠近城门,男人的步子就越是拖慢些许。

  眼眶一直红红的,倒像是真的要送我“回老家”了。

  他倒是没注意,部分宫里部分女人听闻我离开时展露的欣喜的神色,她们自以为是的认为我这一走,自己就有机会乘虚而入了,这点纯属是女人们的自不量力,我要走,又怎么会给水胤月留下红杏出墙的机会呢?

  满大街都是卖男人货的,男用贞c带哪儿都有得卖,造型还美观小巧。

  不把那惹是生非的命根子锁起来,我走也走得不安。

  水胤月对此颇有非议,但最终也没有拒绝,只因为我答应了男人,为了给他解锁,不管多忙都会抽空来这里看他。

  走到皇城门口,我亲了亲水胤月的小嘴,“回去吧,别送了……记住我的嘱咐了么?”

  “嗯……都记得呢。”吸吸鼻子,水胤月点头,然后抱住我,依依不舍的说道,“王爷要来看我啊……”

  “回去吧……”看向水胤月身后的小朔,我叮嘱道,“好好照顾你家主子,记住,不要让他碰女人!”

  小诺很为难的看了眼她一脸娇怨的主子,再看看她主子的准妻主……

  最后坚定的点头领命,一副誓死坚持使命的决绝表情。

  告别了水胤月,我翻身上马,带着歆儿和一路护卫往回走。

  走了没多远,就听得身后有急促的马蹄声。

  我回头看看那追来的家伙,很没好气的挑眉,“怎么?现在才来送,搞什么呀,有没有诚意啊。”

  “切,买了点东西,所以没注意时间。”阿遥坐在那匹高头大马之上,扬手给我扔来个纸包,“花生糖,留着路上给你当零嘴。”

  “挺细心的嘛……”低头打开纸包,我诧异的看向她,“给我留着路上当零嘴!?就这么点儿!?”

  “呃……?啊哈哈哈,刚才嘴馋,帮你试吃了俩仨的嘛。”那人大大咧咧的笑着,丝毫没有歉意。

  阿遥驾着匹高头大马,几步追到我身边,“想吃糖,大不了以后再买给你。”

  “我又不是孩子,吃什么糖!?”对她送行迟到还耿耿于怀,我很不爽的嘟囔着,“对了,你不是没坐骑的么?哪儿黑来匹大宛驹的。”

  “啊,这个啊,左璟的呀,随手牵来的。”

  “哇哦……你丫顺手牵马呐。”我朝她讪笑,“堂堂靠山王竟然做这等偷j摸狗的事情,啧啧,说出去让外人耻笑啊~!”

  她低头看看自己的坐骑,思量了片刻,说道,“好像是不太好。”这么说着,却是把马拉近,一翻身,跨坐到我身后,然后一扬马鞭打在那大宛驹的p股上,马儿嘶啸一声,提起腿朝回头路奔了过去。

  那偷马之人宛如什么都没做过一般,泰然的接过我手里的缰绳,帮我控制着长空。

  我也乐于偷懒,于是就此向后倒进阿遥的怀里,仰头看向她,“嘿,这儿离回城路挺远,你把马哄回去了,那你怎么办?”

  “嗯……是个问题,”那人抿着嘴唇,故作苦恼的思索了片刻,然后下了个决定,“这样吧,不如我就这么陪你回去,反正……我昨晚闲着无聊,连包袱也收拾妥了”

  早就想跟我回去了吧,就不肯老老实实说你想我嘛!真是个超级闷s的家伙!

  瞪着阿遥,我忍着笑意,她也一样,硬是撑出副潇洒的模样,可心里偷乐的比谁都厉害。

  她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加入了我回程的队伍,毫不见外的坐到我的马上,不过碍于我俩都是有头有脸外加作风另类的角色,身边的随从也不敢有太多非议,各个面容严肃的像要上刑场一般。

  “靠山王大人要同行么?那阿璨岂不是一个人留在左璟国了?这不要紧么?”歆儿驱着马来到我们身边,由于我和阿遥姿势暧昧,她的眼神便不自在的往边上瞟。

  “没事,比起你皇姨来,我家丫头倒不怎么需要我照顾!”

  “嘿!我比不上个孩子!?”不服气的向后捣了一胳膊。

  阿遥满不在乎的笑笑,挑眉反问,“你说呢?”

  嘁……要我说,我开始后悔让你上马了……

  早知道你嘴那么欠,就该一脚把你给踹下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考试了耶……可不可以通融……

  与君南行

  回月崎耗费的时间远比来时要少,阿遥比我更熟悉山间小径,他轻车熟路的驾着我的长空带队走在前面,说来也是稀奇,我的长空向来不喜生人触碰,没想到阿遥却能将它制的服服帖帖,不愧是经常跟马儿打交道的人,不管什么马都能立刻上手。

  我乐于偷闲,于是缩着身子靠在阿遥怀里,由着他驾驭马匹,阿遥看着我这副无赖的懒样,只是勾起嘴角无奈的笑笑,稳了稳姿势,大方的把怀抱让给我。

  期间,在一边的歆儿不停的用眼睛瞟我,说不出是支持或反对的眼神,总之她看久了之后,也逐渐变得见怪不怪,收回眼神,不把这当回事了。

  而同行的护卫更是不敢多言,我俩身份举足轻重,她们也知道自己若是多话,结果可想而知……

  到达月崎,我们并没有直接向皇城进发,而是转向南下,泉清的信,我宁信其有,所以决定先去南边看看,如果事态严重,那我们不用走上多远就能看到从灾区辐s出的惨淡情况。

  差出一个随从带着我的口信先回皇都,而歆儿则坚定的要跟着我南下,去随同学习。

  越往南走,越见炎凉世态,一过了还算富饶的江南地界,再往南,就见难民成批的往北边涌,山道上挤满逃难的人,老弱夫孺拖家带口的往靠北的高地迁。

  “怎么回事……真那么严重么?”感觉事情超乎我的想象,也远比泉清描述的可怕,我跃下马,看向身边缓慢移动的难民。

  “灾情被下头的人谎报了,所以朝廷才不知道实情。”阿遥也跳下马,牵着长空跟在我身边。

  看来也的确如此……若非我南下一游,还不知道这惨状会被掩盖多久。

  “走,我们到下个村镇看看,询问下情况。”跟着人流来时的方向,我带着歆儿她们继续向前,穿梭于难民的队伍让我们的速度大大下降。

  阿遥一手拉着马缰绳,一手紧紧的把我揽在怀里,生怕我被人流冲散,我也回头嘱咐那些护卫牢牢的守在歆儿身边,莫有闪失。

  一路上,我都紧蹙着眉头,一是忧心百姓安危,二是怒这些官员的贪腐,倘若被我查出来是谁从中延误灾情,哼……那她就等着本王爷替天行道吧……

  “放松点,我会帮你的。”阿遥在我耳边柔声说道,放在我肩头的手举起,轻抚我皱在一起的眉头,“亡羊补牢,你不是来救百姓于水火了么。”

  “嗯,希望我救得了她们吧……”我点头,抿了抿嘴角,勉强的微笑。

  接下来的两个村子都已人去房空,整个村子没剩下半点活物的踪迹,夜晚,我们是和一些难民在破庙里将就的,听几个落单的老人所说,南边洪灾过去之后,田地被淹、房屋被毁,老百姓过不下去,有粮食的店家就趁着乱世哄抬物价,朝廷说是开仓放粮,却不想官府欲从中捞一笔,升涨官米的价格,到最后,一吊钱换不来十升白米,这不是把百姓往绝路上么。

  “村子里,有亲戚的,都投奔亲戚了,年轻的也带着全家移到别处去,剩下我们这些老人和孩子,您说说,这可叫我们怎么活呀!”与我们谈话的老人说到此处便是老泪纵横,手里拉着自己的孙儿,“他娘死的早,就他爹一人拉扯整个家,又要管老的,又要管小的,这次洪水来的突然,他爹当时还在田里……这就……”

  “呃……老人家,别难过,人死不能复生。”尴尬的安慰着哭泣的老人,我看着那孩子懵懂的眼神里不见喜怒,怕是已经被连遭的打击伤了心智。

  “我看得出,您几位都是善人,求您了,把这孩子收了去吧,给您当家仆就成,只要您能管碗饱饭吃,我这老家伙也不中用了,也没几天活头,可这孩子还小啊!”说着老人竟有向我下跪的意思,连同着他,身边几个老人见状也都要把自己带着的孙儿托孤给我,各个都向我跪下磕头。

  “这……”我为难的想扶起身边的几位老人,可他们一副决然的表情,看的我心慌,我有心救他们,可这么多孤儿……我这又不是收容所!也没想过要带着一群小拖油瓶回去……这叫我如何是好。

  “几位老人家不必多礼,帮各位是应该的,受各位如此大礼,我们也受之有愧,有话还是起来再说吧。”在我无措之时,阿遥伸出双臂把人扶起,微微缓解了我的窘境。

  他说话中肯,比较得老人家的心,这些孤老也愿意听他的,于是阿遥就替我接下了安慰老人们的工作。

  我感激的望了他一眼,其实我并没有想过要做救世主,南下不过是为了替馨连稳定局势,尽己所能清除朝中祸害,还百姓安生罢了。

  阿遥会意,外粗里细的人儿主动帮我安抚着几位老人,并从他们口中问取灾区的情况,歆儿则去安慰那些比她年幼的孤儿,几个哭泣的男孩儿偎在她身边嘤嘤的哭着,歆儿拿出姐姐的风范一个个好言慰抚。

  比起我来,阿遥对安慰老人很有一套,他负责打开几个老人的心防,于是我安静的站在远处,几个老人絮絮叨叨的讲述灾后官府的暴行,我听在耳里,怒在心里,那些赚灾难钱的家伙到底有没有良心,见到别人家破人亡,她们是否也能心安的睡得着觉!

  “还好吧,夜里凉,别穿那么少在外头晃。”一件外衣被披到我的身上,阿遥抬腿走出破庙,与我一起坐在房檐下。

  “嗯,老人和孩子都休息了?”拉拢披着的衣服,我转头看向庙里,几个男孩儿哭累了,便偎在歆儿身边睡觉,而她也不好意思推拒这些小她好几岁的孩子,只得无奈的当着他们的抱枕,不过说真的,几个男娃把小脸擦干净后还是挺清秀的,也许我闺女能借此机会走次桃花也说不定。

  “好不容易才劝着他们放心睡下。”阿遥把我揽进怀里,胳膊搭在我肩上,“你准备怎么安顿他们?据说全是死了女儿、女婿的,就留下祖孙相依为命。”

  “那更不能拆散老人和儿孙了不是么?所以我想……给点钱,让他们买间房子,置块地,安度余生吧。”

  “嘿,他们可干不动活了,你这样管得了一时,以后可怎么办?”

  瞥了眼一脸责备的阿遥,我心想,我难道还要管这些孤老孤儿一辈子么……不过他这话说的有理,授人以鱼,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那……留几人送他们到下一城镇,拿着我的信物找当地府衙,让知府好生招待,以后再搞个什么孤老院、孤儿院吧。”不过这里重女轻男,说不定会有很多男孩儿被丢弃到孤儿院呢。

  “孤老院?好提议……这样老人们就不怕自己晚年无所依靠了。”这还未成型的想法得到阿遥的认同。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女有分,男有归。”喃喃的念叨着这理念出处于何,却不想我近乎于自言自语的声音也被阿遥听了去,他似是为我偶然的大智慧感到欣喜,笑嘻嘻的揪着我的脸颊,嘴里调侃着,“说得真不错,没想到你还有这种脑子呢!”

  “……呵,那是你平时都小瞧本王爷了。”看着他的笑脸,我回以微笑,这不算是我的主意,充其量是借鉴罢了。

  “哪敢小瞧你!”他开心的笑着,又把我搂紧了几分,温暖的鼻息吐在我的耳边,“休息会儿吧,夜里我守着……”

  把我护到胸口,阿遥的怀抱一如往昔的舒服,被他这么抱着,多少让我觉得自己正处于个被保护的位置。我算是在占一个男人的便宜!?装作对他的身份毫不知情,大大方方的索求而不用付出……那虽然挺不厚道,但我却乐此不疲。

  坐在他盘起的腿上,我慵懒的靠在身后之人的臂弯里,呼吸着他的味道,那淡淡的皂角香是阿遥特有的,虽然是个莽撞人,但却十分注意清洁,所以衣服虽然粗糙却一点不脏。

  “呵呵,瞧你这睡相,跟猫似的。”拨弄着我额前垂下的刘海,阿遥并没觉的自己有个大便宜被我给占去了,反而是乐呵呵的照顾着我。

  “……嗯。”迷糊的回应着,我贪恋他怀里的温度,原本还想坚持熬夜,结果那些睡虫不知从哪个角落里钻出来的,让我突然变得困乏起来。

  进入梦乡前,我感觉到有人在我脸颊上轻轻的吻了吻,淡淡的鼻息让人觉得心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