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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幸运萤      更新:2021-02-21 13:27      字数:2564
  之后说:“我刚刚才回来,先上楼冲凉。”

  说完就溜了。

  阿爸:“……”

  他踢着拖鞋也往楼梯处走,途经厨房时,耳朵出奇灵敏地听见有人低低地唤他:“阿伟。”

  阿爸愣愣,脚步很自然地缓了下来。

  阿妈见他有所反应,便再吱唔:“冰箱,冰箱有芒果。”

  第239章第239章

  说是回房间的程心在二楼楼梯口蹲着,偷听楼下的对话。可阿妈说话声太小,她听得不清切,阿爸好像也没有回话。她想着往下走两级楼梯再听,脚步声就上来了。

  她赶紧跑上三楼。

  她有点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做的又是对不对。

  如果阿妈与那个夏飞真的有过往,那她不该隐瞒阿爸不是?可阿妈刚才的态度令她有点犹豫。

  也许正如阿妈所说,事情并非她想象那样。

  程心分不清这是自己的直觉判断,抑或是侥幸心理作祟。反正对对错错,她比当事人更凌乱。

  晚饭时间,程心去敲阿爸的房门,把他喊下去饭厅后才说自己太困,要上楼睡觉。

  于是饭桌只有阿爸阿妈。

  阿妈岂不知女儿的意思,她扒着饭思索,余光扫着阿爸那边方向。

  阿爸也有点不自在,直觉有事要发生,而且应该是……好事?他心里雀跃,表面则风轻云淡,就像刚才阿妈告诉他冰箱有芒果时一样,不笑不怒,不理不睬,这种回应实在不能再解气了。

  客厅那边电视机在播放新闻报道,内容到高/潮时,一则本地广告切入,截断了原先的新闻信号。

  阿爸:“……”

  以前新闻被这样截断时,他恼火得大骂,骂封锁新闻是傻逼的愚民手法,更扬言再这样下去,他也移民滚蛋算了。

  不过久而久之,人就麻木了。这种手法终究达到它想要的效果。

  本地的广告制作低端低俗,阿爸不看,懒得浪视力。

  这时碗里突然多出一双夹着一块鱼尾的白色筷子,将鱼尾轻轻放他碗里后,筷子无声无息退了回去。

  阿爸看着碗,对这个罕见的待遇有半瞬的无措。

  后来他低头照吃,眼睛不去找筷子的主人,连余光也不,嘴巴不哼不说,只静静吃。他尽量不吃出声音,怕吃出声音了好像自己多享受多高兴一样。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阿妈逮到时机又给阿爸夹去一块酿苦瓜。

  见丈夫的脸上虽无喜意,但沉默着将她夹的菜咽下肚,阿妈不动声色地吁了口气。

  饭后阿妈拾好厨房,将冰箱的芒果拿出来洗净,沿着果核两边下刀切出两片完整的果肉,再在上面划井字,按着果皮反方向一顶,整片果肉便花朵盛放般展露。

  将它们放好在小瓷碟,阿妈给自己稍作打气,端着走上二楼。

  阿爸在房间里的书房工作,年纪大,他要戴上老花镜才看得清电脑里那些密密麻麻的文件与图纸。

  房门有被推开再关上的声音,随之闻到一股浓郁的香甜味。

  他抬头,见阿妈端着一只小碟走进来,碟上盛着黄灿灿的果肉。

  阿爸迅速把头低回去,一副很专心的样子敲打键盘。

  他余光探测着阿妈,直到那只小碟子悄悄放到他手边的办公台上,他故作意外地看过去。

  “歇歇吧。”阿妈站在他旁边,以极低的声音说。

  阿爸当没听见,回视线继续敲字。

  他不懂拼音,输入法用的是五笔,五笔字根表又背不住,于是一边敲打一边伸长脖子看键盘前面的字根表。

  一只肤质白皙的手背盖住了字根表,手背的无名指上套着一圈显旧且有不少磨损的银环。

  阿爸维持着姿势,身侧有细软轻柔的话声入耳:“对不住,不要再生气了。”

  这声道歉令阿爸怔了出神,一时无所反应。

  阿妈站着不动,摆出任他发落的姿态。

  似乎过了许久,阿爸回正脖子,摘下眼镜站了起来,没有说一句话就往外面走,看气息不似要与她交流。

  阿妈跟上去,下意识地伸手去拉他的手。

  拉到了,阿爸触电般,一甩,甩开。

  阿妈愣住,整个人像被阿爸甩了魂。

  见阿爸依旧继续往前走,她忽然很不甘心,忽然来了脾气,两步冲上去,双臂一伸一,从身后抱住了阿爸。

  阿爸被冷不防抱住,就连双手也被圈在其中,他哭笑不得,挣了挣。

  抱住他的手劲不松反紧,变成勒。

  阿爸好气又好笑,故意凶着嗓子低喝:“放开。”

  没人应他话,抱他的那双手牢牢扣一起,成了死结一般横在他上腹前。

  他好像不耐烦地说:“叫你松开无听见?都几岁了还搂搂抱抱的,多余!”

  身后那人还是不说话,阿爸抬手掰那手结,可她勒的位置低,他的手往上曲,够不着她的……

  阿爸无语深叹,垂着双手也不跟她斗了。这事得谈,他缓着语气问:“觉得很委屈?”

  “唔!”阿妈用力地发出一个单音节。

  阿爸浅哼一声笑,淡淡道:“我知道你性格就这样,有事不愿意开心见诚地沟通,宁愿自己躲一边钻牛角尖,程心以前就和你一模一样。但你记得我们结婚时讲过什么吗?记得我当年临走时讲过什么吗?我怀疑你不记得了。”

  “我记得。”阿妈的回应声若蚊呐。

  阿爸似没听见,继续说:“这件事换作是你,换作是你因为外人的一两句唆摆而被我误会了这么多年,误会你在外面搞三搞四水性扬花,你肯定拿起武器跟我打得你死我活……”

  “那你打我。”阿妈抢话。

  阿爸:“……少讲无用的。你不信我。”

  阿妈:“我要怎样去信?当年那个环境,我跟你一年才见几次面?而你虽然当了父亲,但也不过是个十十几岁的男人,去山长水远的地方打工,老婆孩子不在身边,周围全是单身寡汉,就算你无心思,难讲外人也无。万一外人有了,像卢亮,你就不会被他们影响吗?!”

  越说,喉咙越哽得痛。

  “我……”

  阿爸想插话,但被阿妈抢回去:“别讲你有的无的!正常人谁无?!我也有啊,所以我知道你!”

  “那我问你,你有因为这样而去找别人吗?”阿爸肃问。

  阿妈:“无!我知廉耻!”

  阿爸冷笑:“那你凭什么认为我有?我不知廉耻吗?!”

  阿妈哽言,半晌没出声。

  阿爸也不出声了,只胸膛起伏,那双勒紧他的手也随之缓缓上下微动。

  沉默了一阵,阿妈低着声问:“那你有无想过,我将你误会成这样也不离弃,是因为什么?”

  阿爸被问住,心里轰轰的,脸上有点麻。可很快他就挖苦般说:“你不是都拾行李回娘家要跟我离婚吗!”

  轮到阿妈被噎了。

  她扣紧交握的手结,生怕一个不留神就被阿爸偷袭挣开。

  她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