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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幸运萤      更新:2021-02-21 13:21      字数:2555
  怎样,听天由命吧。”

  她过于激动或者过于沮丧,都不是家人乐意所见的。

  阿姨安慰她:“别这样讲,我觉得姐夫很紧张你,无那种意思,二姐你想多了。”

  外婆说:“就是啊,你也会讲,在香港做一场手术,住私家病房,要花多少钱?阿伟大可以叫你在乡下做手术,大可以帮你报普通病房。但他心痛你,担心小病变大病,才做这些安排。”

  姨妈也说:“阿伟这几天住在我家,无一晚是睡得好的,吃饭也少,我觉得他都瘦了。”

  阿姨马上和应:“对对,我今天一看二姐夫,就感觉他瘦了。”

  外婆轻拍阿妈的手,好声劝道:“所以我们有眼看的,你讲的那些,全是你自己乱想的。别乱想了,再乱想,对你和他都无好处。”

  阿妈又深深吐了口气,望着窗外,不哼声不示意。

  外面,程心送大妹上车后,变得无所事事。

  医院暂时不方便去,酒店也不想回,在街上游荡了半天,她伸手截停一辆的士,告诉司机:“麻烦去利东街。”

  下车后,熟门熟路找到“喜兰印刷”。

  这店铺的设计布局乃至装饰没有变过,门口正中仍是喜帖样板展示台,头顶依旧挂满利是封串,红当当一片,风过时摇摇曳曳。

  程心站在门边,抬头看顶,随手拨弄几串利是封。

  店内忽来问话声:“有什么帮衬吗?”

  她放下头,望向对方,笑道:“就快过年了,要帮家里老人买几叠利是封,有无好介绍?”

  “有啊,”对方走至她身边,抬手拨了拨某几串利是封,说:“今年潮流复古的古铜色,旺气的金黄色,至于大红色永远不过时。花式的话,烫金最普遍,镂空设计最时尚,涂鸦风格适合年轻人。”

  程心逐一细看,问:“能不能整一款,集齐三种颜色,三种花式的?”

  对方挑眉,歪头看她,“这么贪心?”

  “你们店做不出来?”程心反问。

  对方默然看她,片刻笑了出声,凉凉道:“你不像来买货的,像来踢馆的。”

  程心也笑了出声,回他:“你也不像卖货的,像赶客的。”

  说完,转身走人。

  “哎哎!”对方及时伸手,扣住她腰身往自己捞了一把,低低急道:“不赶不赶,你是大客,再莫名其妙乱七八糟的要求,我都做!”

  程心不领情,非要掰开他的手不可。

  这时店铺内堂传来又怒又急的呐喊声:“宰仔!人去哪了!赶紧死过来帮我按纸!”

  “来了来了!”扣住程心的人不得不松开手,快速在她唇尖啄了啄,低声交代:“等我!”

  说完,他奔回内堂。

  程心朝他背影张牙舞爪,“叫你装叫你装,不等!”

  第180章第180章

  店铺内堂,郭宰抿着嘴笑眯眯地帮郭父操作机器。笑容不大,但发自心底沾了蜜似的甜味,郭父嗅出来了。

  郭父抬抬眼镜,上下打量儿子,撇撇嘴说:“阴阴嘴笑,像棵十月芥菜,在外面跟谁吹水了?”

  郭宰笑意顿僵。

  他本想拿“顾客”应付过去,可话到嘴边时,临时改变了主意,清咳两声,说:“一个朋友。”

  郭父脸色平常,就像儿子回答的是“一个顾客”那般普通。他低头继续操作机器,漫不经心问:“男的女的?”

  郭宰又清了清喉咙,声音比空气还轻:“女生。”

  “哪里人啊?”

  “附……康顺里的。”

  郭父没什么反应,手下动作流畅熟练,边往机器里送纸,边冒出个问题:“铜罗湾的嘉华酒楼,那个李老板,认识吗?”

  话题突然转换,郭宰花了几秒才回答上:“认识。”

  郭父慢条斯理说:“他有个女儿,在读预科,听讲以后要考港大。上个月她来找过你。”

  郭宰“啊”了声,没理解过来。

  “不要讲阿爸不教你,那个靓妹条件很不错,我看得出她对你有些兴趣,你加把劲,将她追到手,到时以前求之不得的香港身份,以及嘉华酒楼都有你份了。绝对好过你在乡下认识的张三李四。”郭父语调闲闲,像在讨论今晚吃什么菜,可内容一点不让人愉快。

  郭宰看看内外堂的隔帘,确认没有人站在帘外,压低音量投诉:“阿爸你不要乱讲!我跟她一点都不熟,乱点鸳鸯会死人的!”

  郭父抬眸,懵然问:“哪个她?”

  “李嘉仟,你不要在她面前乱讲!”

  郭父呵了声,露出奸笑:“原来那靓妹叫李嘉仟,”又拿眼审度儿子,“交换名字,特意来找你,这叫不熟?”

  郭宰:“……”

  他不再搭理郭父,快手快脚将今天的任务完成,再溜出去找程心一起吃晚饭逛街。

  到了假期最后一天,十月七号,郭宰和程心小妹结伴离开香港。

  在罗湖排队入境的时候,程心意外发现前面有一对鸭舌帽情侣的背影很像霍泉与向雪曼。她当作不知道,自若地与不知情的郭宰与小妹聊天。

  阿妈术后情况良好,医生通知再过一两天就可以出院了。阿爸却希望阿妈住够半个月,认为医院设备完善,有专业护士照顾,能保阿妈万全。

  阿妈气笑,质问阿爸:“你以为这里是酒店?这里不是酒店,我多住一日,就多一日不舒服!”

  阿爸说:“那换豪华病房好不好?”

  阿妈气直了,低吼:“我之所以住得不舒服,就是因为贵!比酒店还贵!换豪华病房?你真当这里是酒店?!”

  后来阿妈有没有换病房,没人提起,但她确确实实住了半个月医院才回家。

  阿爸请外婆过来照顾阿妈,天天给她煲补身的老火靓汤与炖品,阿妈的全面康复渐渐上了轨道。

  阿爸松口气,正式回归桂江工作。

  同样回归工作的还有程心。

  东澳城自开盘以来,一个半月的销售业绩与预期一样,一样惨淡。

  怪不得去年面试时,说要买至少三五七年。

  惨淡的销售结果属于意料之内,并没有带来额外的冲击。东澳城项目上下一心,基本个个没有不良反应,皆安守本分地安静地耗下去。

  假如程心也是一个普通打工的,她不介意与大家一起颓,只要每月定时发工资,企业是死是活与她无关。

  可程心上辈子创过业,当过老板,楼盘又是桂江的,眼看它半死不活地在世上赖着,她总忍不住替它焦急。

  就像看到郭宰被耽误,哀其不幸,也想助其一争。

  傍晚下班后,程心在单间对着电脑写方案,思考如何解决东澳城的问题。她没有自信得以为自己想的就必定可行,必定成功,但至少,“扭转乾坤”四个字,必要先“扭”,再尽力“转”,才能有机会出现新乾坤。

  时至11月,程心将竭力构思的方案打印出来装订成册,挑了个时机,去项目总负责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