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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幸运萤      更新:2021-02-21 13:15      字数:2542
  程心说,“留个号码接个电话,举手之劳难不到我。”

  郭宰点头:“对啊,你昨天也这么讲的。所以你气什么?气我去工厂结了工资,不等你一起去闹?”

  他前几天去工厂要求结工资,工厂原本耍太极,想拖想欠想赖数,郭宰一句:“你再不结,我马上去工商局和税局投诉你。”

  在香港呆的时间久了,对于如何维护自身权益有些耳濡目染,比如遇上危险报警,遇上不公投诉。

  他不懂在乡下要怎样投诉,也不知道投诉有没有用,反正先打听打听,临场发挥时再端出来吓唬吓唬人。

  工厂请过上百名工人,也炒过上百名工人,从来没有一个敢说去投诉的。而工商局与税局又是工厂的头号大敌,随便来个人在中间搅和搅和,分分钟都能搅出一锅粥来。

  这名工人,有点来历,看看个人信息,是本地人。

  工厂这才当郭宰一回事,给他结了工资。本来就不多,加上左扣右扣,仅余三百多块。

  至于他不等程心,一是觉得要她帮忙的话,丢脸,二是抗拒被她当面见证他的入只有三百来块……

  程心摇头:“不是,你能自己解决问题,我只替你高兴。”

  郭宰笑了:“那你盯着我做什么?盯得我很不自在。”

  程心面无表情,视线移到他头顶处,平腔白调说:“我在盯你的头发。你的头发,油腻腻,油迹迹,油淋淋,油死了。”

  “呃……”郭宰挠挠脸,“不打发胶会掉下来的。”

  程心响亮地驳回去:“你不会剪短?!”

  郭宰嘀咕:“这两年不是流行男生长头发吗……”

  起初他是无心料理头发,长短秃顶均无关紧要,后来见挺时尚的,就一直留了下来。

  “流你个头,你又不是明星,追什么潮流?老老实实去剪个短头发。你现在这发型……”程心发誓,她没有扪着良心说瞎话,“丑到无朋友。”

  郭宰:“…………”

  周一下午,他去了趟理发店。

  理发前必先洗头。

  负责洗头的女店员对郭宰笑吟吟的,拿着毛巾示意他躺下来。

  郭宰仰躺到洗头床上,闭上眼睛休息,不管了。

  十九楼分早中晚一个茶市两个饭市,为了多挣钱,他三市全上,从清晨六点开市,至晚上十点市,一双腿不歇不息地在酒楼内站啊走啊跑啊。

  初初时,每到市下班,腿就像不属于自己似的,想抬都抬不动,又酸又麻又痛,脚底更是磨出好几个大泡。

  之后慢慢适应了,腿才不那么难受。酒楼经理也不同意他一天三市全上,担心他疲劳过度容易出错,得不偿失。他便改为轮班,今日周一,只上早午市,休晚市。

  女店员的洗头技巧相当娴熟,一双手在头上按来按去,微痒舒服。热水的温度与力度又恰到好处,冲刷着他的头皮,使他全身放松。

  郭宰有些迷糊,想睡。

  昏昏沉沉间,那双洗头的手从他的颈项,沿着脊椎,一寸寸探入他的衣内后背,行至中段,手掌往上顶了顶他的大片赤果皮肤,然后双手分别取两根手指头,指压着脊椎的两边,缓缓地缓缓地,与进去时方向相反,逆着往回拉出去。

  后背第一次被如此有力度地接触与拉压,郭宰登时全身起麻,毛发竖起,一股血气不受控制地涌至下/身。

  他一个激灵,鲤鱼打挺地弹坐起来。

  淌着水的头发落粘在他的额头上,水沿着颈,流至他的前胸后背,湿了衬衫。

  他屈起双腿挡在身前,一脸慌乱,对女店员又一脸防备。

  女店员哭笑不得,告诉他,头发未洗净,要再冲冲水,本店的特色按摩服务也尚未结束,他应该再躺下来,再躺一会就好了。

  “我不,我不了。”郭宰说得结结巴巴,湿了的衬衫渐渐发凉,凉了他发烫的身躯。

  他不觉得冷,反而觉得很好。

  女店员劝了两次,无果,想替他擦干头发,他往后躲,不让接近。女店员惟有递去两条干毛巾,任他自理。

  郭宰拿一条毛巾擦头发,拿一条捂住下腹,匆匆逃去理发间。

  按程心的要求理完发,郭宰拒绝了吹发步骤,直接付钱离开,狂奔回家。

  进了屋,他将客厅的电话座机扯了线,抱到二楼的房间,骨碌骨碌爬上床,缩成一团,掀被子把自己全身盖住,抓起话筒拨电话。

  此时程心正在图书馆看幽默杂志,口袋里静音的手机悄悄震动。

  见是熟悉的号码,她接听:“喂?”

  为惊扰其他人,嗓门故意压得低低哑哑。

  听在郭宰耳里,那声音近得,犹如程心就在闷闷的被窝里和他咬耳朵,伸手可及,香喷喷。

  郭宰的耳窝麻麻痒痒,遍及全身,喉咙干涩得生痛。

  他张开嘴:“我……”

  一个“我”字后,言语完全哽住。

  程心低头趴在桌上,以手轻掩嘴巴,低问:“你什么?”

  “我……”郭宰又继续“我”,没其它音节。

  程心莫名其妙,拿过手机看看屏幕,是他家的号码没错。

  她调大通话音量,将手机放回耳边,听见电话那端只有缓慢的沉沉的呼吸声。

  程心:“……”

  细听,不久,来了的杂音,郭宰的呼吸声也由缓变急,粗重且带喘息。

  程心深深地愕然了,傻了半晌,继而不悦。

  她站起来跑去图书馆外面,急不可待地低斥:“你到底在做什么!我要线!”

  “不,不要。”郭宰这才又说话,话语断续,气息不稳且焦急。

  程心跑到没人的角落,骂道:“你肯定不是在做好事!滚!”

  “不是,我我,”郭宰急道:“我想……你。”

  程心握着手机定定望着前方,满脸怒容,“想你个头!你个流氓!”

  她狠狠挂了线。手机紧接着再响,统统挂掉,后来索性关机。

  程心在原地烦躁地踱了数圈,气不过,一脚踢飞某块小石头泄愤。

  “衰仔!”

  第140章第140章

  程心的手机再怎么打都是关机状态。

  在被窝里湿了一身的郭宰:“…………”

  强烈的余韵犹在缠身,脑子空了一大半,余下未空的,忙着苦恼。

  程心居然发现了,明明隔着电话……

  郭宰躺着不动,不厚不薄的被子将他从头到尾覆盖住,勾勒出一副修长的微微起伏的身躯。

  不知过了多久,被子被掀走,藏里面的人下了床,边脱衣服边往楼下的厕所去。

  冲了个热水澡,身体恢复了神。郭宰拿起电话再次拨号,而那边依然关机。

  他捂脸,倒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懊悔。

  这回,得不偿失啊。

  第二天他去十九楼上班,看时间猜测程心该下课了,便去银台用酒楼的座机给她打电话。

  她终于开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