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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幸运萤      更新:2021-02-21 13:11      字数:2571
  。

  旁边的大妹目瞪口呆,“大姐?!”

  程心没说话,看着座机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什么。

  大约过了一分钟抑或半分钟,电话再次响起。

  响声三次后程心才接起,还是平静地“喂”一声。

  电话那头委屈道:“是我,才一年多无联系,就不记得了?”

  除了委屈,还有点点滴滴的控诉。

  程心哈了声:“你也知道一年多无联系了?500多天呢!鬼知道正在和我讲电话的是人还是鬼!”

  郭宰不气反笑,“你生气?”

  程心坦承:“废话!”

  “哈哈哈,放心啦,我是有影有下巴的人!活人。”

  开阔明朗的笑声穿透电话线直抵脑髓,程心拿记忆中旧时的郭宰做底图,拼出一幅男孩胸膛起伏地欢笑的景象,忽然间莫名其妙地疑惑,这个男孩声音已经变过了,不知道相貌有没有……长残?

  程心低低眼,视线落到新座机的显示屏上,回过神,问:“你在哪里打的电话?”

  显示屏上闪动的那串数字并非从郭宰阿爷抄来的那个,而是郭宰给的那个。

  郭宰说了实话:“楼下对面马路的电话亭。他们不喜欢我用他们的电话。”

  他问:“上次是你打电话去他们那里吗?”

  那次程心往兰姐家打电话,郭宰随郭父回家后被骂了一顿。

  郭父问是谁来电话的,兰姐跳起来闹:“谁?你希望是谁?是姓苏的那个女人吗?你死心吧!是姓程的,不是她!”她指向郭宰:“你啊!不要和你阿爸一样,给我惹些不三不四的乡下女人过来!我不欢迎!”

  郭父低声下气去安抚,郭宰则惊讶得一下子猜到是程心,又立马心虚得冒汗。

  衰了,她居然知道这里的电话号码,所以知道他之前撒谎了吗??

  他更加不敢联系她。

  程心:“嗯,那次你有没有挨闹?”

  郭宰笑笑,无所谓道:“我当她唱歌。”又认真问:“她有没有闹你?”

  程心笑:“我也当她唱歌。”

  两人一起笑。

  片刻,郭宰说:“之前那个案件审理打赢了。”

  他终于提这个事了。虽然程心早就知道,但从他口中听出来,又是另一番滋味。

  程心想起新闻节目里那位张氏原告堪比沉冤得雪的眼泪。

  程心长长叹了口气,由衷道:“这太好了,真的太好了,恭喜你。”

  郭宰:“嗯,拿到身份之后,不再需要用每隔一段时间就要续期的行街纸了。”

  “也可以办回乡证,回来乡下探我们吧?”

  郭宰好奇问:“你想见我了?”

  程心:“嗯?”

  “你想我了?”

  “嗯??”

  郭宰不说话了,只是笑。

  程心嘀咕了两个字:“无聊。”

  然后说:“以后可以定时联络吗?”

  郭宰:“不一定。”

  程心的语气冷了半截:“如果你同之前一样无声无息消失,讲真,别怪我不认你这个朋友。”

  郭宰有些为难,问:“那写信吧?”

  程心反对:“写信太慢,不及时。”

  又不是交笔友,又不是以前那样尽聊些有的没的,想了解他最新的动态,没有什么比打电话更合适。

  郭宰:“好吧,以后周六打,但不一定晚上七点,也许晚一些。”

  程心:“得,反正周六下午至周日上午我都在家。”

  程心想起什么,问:“你在电话亭打电话要钱吧,你哪来的钱?”

  郭宰答:“我一直在喜帖铺帮手,一日五元。”

  程心默了默,说:“辛苦吗?”

  郭宰:“一日五元的人工,你觉得会不会很辛苦?”

  程心没再问了,跟他再度确认了固定的联络时间后便放下话筒。

  大妹即问:“怎么样?”

  她一直站在旁边听着,程心笑道:“下次你也跟你讲几句。”

  大妹愣了愣,想到郭宰一来电话,第二句必问:你大姐呢?

  她朝大姐摇摇头,老实说:“我和他无话讲的。”

  第112章第112章

  在家三天,程心没闲着。

  阿妈吩咐她将三姐妹和阿的细软拾妥当,要在过年前搬去涌口的新屋,离开住了超过18年的康顺里横街7巷2号。

  涌口的新屋楼高四层,前门带个天街,一楼是客厅和阿的房间,二楼全归阿爸阿妈,三姐妹睡三楼去,四楼是天台带两个客房。

  早在去年12月份,阿爸就带全家人去参观过。程心对上辈子没出现过的新屋很是好奇,直到她目睹三姐妹的房间全是粉色墙粉色地砖粉色柜……统统粉色。

  程心就:“……”

  简单粗暴的少女心。

  阿爸让三姐妹上三楼自己挑房间。

  三个房间坐向不同,程心和小妹都喜欢最向阳的那间,朝大路,能望见不少街景。

  阿爸知道后对程心说:“你不要跟程意争了,你在学校寄宿,一年能有几日住家?”

  程心觉得他言之有理,事实上她也没打算和小妹抢。

  剩下两个房间程心让大妹先挑,大妹说:“间间都很好,我住哪个都可以。”

  程心作主,将大的那间给了她。

  三天后程心返校出席散学礼,人一到宿舍就被蒋老师传召。

  语文科组办公室某办公桌旁,程心静静站立,眼睛看着蒋老师嘴唇张张合合。她适时地点点头,以示自己有在听的。

  蒋老师说累了,巡例拿过茶杯喝两口水,又巡例提到“霍泉”。

  程心严重怀疑,这位人兄大概得了一种“不提禽兽就会死”症,绝症。

  他每每训话,这个病症必定发作。

  程心百思不解,当场随口就问:“蒋老师,你为什么老是提他?”

  训话被蓦然打断,蒋老师顿了顿,理直气壮道:“我为什么不提?他是我教师生涯里见过最优秀的学生!时至今日,谁比得过他?程心你吗?”

  程心干笑,不说话了。

  蒋老师对禽兽痴心一片,禽兽对他就不一定了。除了高一开学那天,他没再来锦中探过师,也没在程心的生活中露过脸,谢天谢地。

  除夕夜程家在涌口新屋过,凌晨放炮仗时有这街区的小孩来派贵人。

  小妹在家门口看阿妈给一伙伙陌生的“小贵人”派利是,转头对大妹落寞道:“二姐,我想去康顺里和仔派贵人。”

  屋不如新,人不如故。

  身后的新楼灯火通明,阿爸把全部灯都打开了。黑夜里这个片区,就新来的程家这屋最亮敞晃眼,远看像只巨大的灯笼。

  三楼客厅里,程心和郭宰简单聊了几句电话就催他挂线:“大除夕你别在街外傻站了,回家吧,多冷啊。”

  郭宰好笑:“我哪是傻站?我在打电话。你无话跟我讲了?”

  程心:“大侠,我不知道你今晚会打电话来啊,早知道我拟好八百字稿念你听。”

  郭宰:“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