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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幸运萤      更新:2021-02-21 13:09      字数:2543
  你得闲给他打个电话。”

  “嗯。就这样吧,挂了。”

  他说“挂了”的时候口吻像足一个不耐烦的成年人。程心被噎住,竟没敢留他。

  通话匆匆结束。

  后来程心向大妹打听,往后的日子里郭宰也没有给小去过电话。

  四个“无证儿童”的审理进入司法程序阶段,一切矛盾硝烟暂歇,所有人静候结果,相关的新闻报道亦渐渐变少,有时候一连数日提都不提。

  无法获取最新最快的消息,人在远方鞭长莫及,真真正正的爱莫能助。程心有时候会叫自己别管了,又不是很熟,别人的事操什么心!自讨苦吃!

  可每每见到大妹脸上浅粉色的疤,她便狠不下心。

  这辈子初见那日,郭宰带着石头第一个奔来救援被野狗扑咬的大妹。或许上辈子他也救过一次。两次的恩加上他所有的信,难道换不来她关心一下,打几个电话?

  很难吗?很奢侈吗?

  她尚且给得起。

  同学聚会的前一个星期,程心接到姑姐的电话。

  “心心啊,姑姐后日过31岁的牛一啊,我想学你们年轻人搞个庆祝什么的,到时你和愿愿意意过来我家吃饭好不好?”

  听是生日,又是出头的31,不好推却,程心也真心想替姑姐庆祝,便道:“好,我告诉阿爸阿妈,到时候一齐过来。”

  “哎不不不,就你们三姐妹来就好了,哈哈哈你知道我家小,坐不下这么多人,我连你们阿都无叫的哈哈哈……”

  程心:“那都有哪些人?”

  “我这边就你们三个,你姑丈那边有几个侄子,放心啦,都是后生仔女,坐一起吃饭不会无聊的。”

  程心第一时间想到那句“你真是个忘恩负义的人”。

  她握着话筒:“好,我到时过来。”

  姑姐放下话筒,兴奋地对身后人说:“阿泉啊,你这个方法好呀!心心答应了,还要给我准备礼物呢。哈哈……无想过我过生日,她会这么积极,我好开心。”

  霍泉坐回沙发上,一双长腿几乎伸到客厅中间,姑姐的女儿蓝蓝踩着小单车在兜圈,刹制不及撞了上去,他笑笑起腿,闲闲道:“虽然三婶你以前照顾过她,但人呢并不是什么长情念旧的动物,见面少沟通少,印象越来越浅,感情自然会疏淡。电话打再多,写信写再多,统统无用。一定要见面。面对面才是真正有效的交流。”

  姑姐:“对对,你讲得太对了!不愧为高考状元。幸好我刚刚生日,这借口来得刚刚好!”

  霍泉好笑:“什么借口不借口,三婶你作为长辈请她吃饭,她来,是应分的,别讲得像个阴谋似的。”

  第104章第104章

  程心将姑姐生日请吃饭的消息告诉了大妹小妹,大妹小妹很惊喜,自发要亲手做一张心意卡送给姑姐。

  程心并非心灵手巧的人,剪直边剪不直,画圆圈画不圆,所以不动亲手制作的心思了,直接拿钱包去商场买了个像样的礼物,再托老板包装得漂漂亮亮。

  由于没有宴请哥嫂母亲,姑姐叮嘱程心别透露太多,得尴尬。程心理解,向阿妈报备时只说去姑姐家吃便饭,到时要阿爸去接她们回家。

  阿妈应了声,没多说也没多问。

  结果到了后天,出发之前来了岔子。

  下午五点多,阿妈往家里打电话,急道:“阿爸在工地摔伤了,要住院,你拾一下他的日常用品和两套干净衣服,现在拿过来,快!”

  话筒那端半天不应声,阿妈气了:“听见没有!阿爸出事了,怎么冷心冷肺的没点反应!程心!”

  程心转过神来,连忙称是。

  电话挂线后她仍有些惊魂未定。

  阿爸上辈子就是摔一摔,给摔没命的!刚才一听阿妈的话,程心整个心肝都吊起来。

  她想过这辈子要如何如何帮阿爸阿妈长命一些,可还没行动,他们老人家就出事了。这不对谱啊!

  后来冷静些想了想,认为真不对谱,上辈子阿爸没走那么早的,她明明中学都没毕业!

  左右推算一番,估计这一回只是普通的摔,纯粹的摔,不会要命的,程心才恢复正常呼吸。

  她抹了抹额头的细汗,对大妹小妹说:“阿爸受了伤,要住院,我现在过去……”

  话未说完,大妹小妹就又惊又慌,抢道:“什么伤!我也去!我也去!”

  “得得,一起去。程愿,你打电话告诉姑姐我们不能去她家了。程意你给我找个旅行袋出来。”

  吩咐完,程心去搜刮阿爸的牙膏牙刷毛巾衣服鞋袜。

  向阿交代过后,三姐妹在街口拦了辆的士奔去医院。

  没有手机的年代,在和街市一样人多嘈杂的医院里,想找个人真不容易。

  阿爸摔成骨伤外伤抑或内伤,阿妈在电话里没详说,程心只好拿上辈子的经历做参考,去骨科住院部找人。

  拖着大妹小妹从医院大堂往住院部奔跑时,幸运地遇见阿妈。

  阿妈刚去电话亭打电话给相关人士报平安,见三个女儿从人群中冒出来,先是微微一怔,再黑着脸问大女儿:“都带什么了?别无用的带一大堆,有用的就忘了带!”

  程心将小行李包递过去,阿妈检查后脸色才缓和了些,尤其见大女儿居然连脸盆水桶都带过来了,说话语气便有所好转:“走吧,阿爸在骨科部2楼。”

  她原本想去外面给阿爸买洗漱用的盆桶,现在和三姐妹一起去病房。

  病房布置简单,设备陈旧,空间细小,挤三张病床三个病人。另带一个公用的厕所和一个小阳台。

  阿爸躺在靠房门的17号病床,左脚整条小腿打了石膏,搭在病床的隔板上。

  床边坐着一位眼熟的年约四十多的男人,俩人正在聊天。

  见阿妈带着三姐妹进来病房,那男人朝阿爸笑叹:“程伟你这么拼命,是为了赚钱供养家里一位大美女和三位小美女吧?”

  阿妈让三姐妹称对方一声“吕叔”。有了姓氏,程心记起对方是桂江的股东之一,年初在桂江的开年饭上照过面。

  吕叔朝三姐妹点点头,面相和蔼。

  阿妈问阿爸:“阿进呢?”

  阿爸朝阳台那端扬扬下巴,“去抽烟了。”

  阿妈拧着眉去阳台捉人。

  大妹小妹并肩站在病床旁边,面对伤患卧床的阿爸显得无所适从,愣愣不动目露忧伤,要哭不哭的。

  程心轻松些,自如地将行李袋的东西掏出来,常用的不常用的往病房的17号壁柜整齐放好。

  吕叔看了三姐妹几眼,接着先前的话题继续说:“其实你供阿秀一个够啦,三个女儿将来自有人供。”

  阿爸逐一打量三个女儿,“天生劳碌命而已,供什么供,有粥吃粥有饭吃饭,哪轮到她们挑。”

  吕叔笑着摇头,“这次摔断脚骨,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下次去工地记得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