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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幸运萤      更新:2021-02-21 12:53      字数:2474
  了!”

  巴掌大的脸孔既有愤愤不平,也埋了些忧伤。

  程心咳了两声,问:“那个,二姐知道吗?”

  “我不知道。”

  “……你听见后睡不着,所以起得特别早?”

  小妹点点头。

  阿爸彻的房子有三个房间,阿姑的在二楼,阿的在门廊,阿爸阿妈的在客厅。三姐妹年纪小时,程心跟大妹睡在父母房间里的袖珍床,小妹跟着父母睡大床,两张床之间留有过道,靠挂蚊帐挡隔。后来小妹大了,加入到袖珍床的成员行列。程心搬上二楼后,袖珍床被大妹小妹承包,一直跟父母一个房间。

  阿爸23岁时跟20岁的阿妈结婚,俩人正值壮年,阿爸又刚出差回来,耍耍夫妻情趣很正常。程心忘了以前是自己没留心抑或没概念,反正不当回事。现在听小妹这般形容,她感觉很不一样。

  俩姐妹过了石桥,在石桥脚的丽姑粥店报到。

  “丽姑,两碗粥,一条肠粉。”

  丽姑四十来岁,镶了只金牙,身材枯瘦,手掌却大而有力,一只手就能握住巨型粥勺,搅动一大锅现煮现熬的白粥。

  她边盛粥边问:“大番薯怎样了?”

  大妹被野狗扑挠的事,整条康顺里都知道了。

  程心:“要请假半个月。”

  昨晚洗澡时,阿妈在门外交代她去学校帮大妹请假。

  程心随便挑了张小餐桌放下书包,去粥店的厨房倒了壶热水,把两副筷子勺子烫了一遍,再分给小妹。

  丽姑端来早餐,程心习惯往肠粉的中间部位下筷子,吃了满嘴肉后,想起什么。

  她把肠粉往小妹那边推,用筷子指了指,“吃吧。”

  小妹o了嘴,没愣多久就动筷,把肠粉里带肉的赶紧往自己碗里扒,也不顾碗里有粥,泡一起恶心死了。

  小妹边扒边关切问候:“大姐你肚子痛?”

  程心不乐意了,“废话真多!”

  丽姑粥店的顾客多半分两波人。一波是附近居民要去上学的孩子,来得早吃得快。另一波是某些年纪大睡不了懒觉的阿伯,来粥店点一碗新鲜鱼骨粥,下着米酒,跟其他阿伯吹水话当年,开启他们无所事事的一天。

  粥店向阳,晨光从正门铺进来,照亮小小的食肆,省不少电。天气晴朗的话,能赠人好心情。

  沐浴晨光,粥店来了一对仔。

  程心认得他俩。

  他俩当中一个就是昨天“勾/引”小妹去闯小巷的小男孩。

  不过那对仔身高体形相貌发型衣着几乎一样,程心眼拙,分不清谁是谁。

  这方面的鉴别能力,小妹比她强。

  “小!”小妹朝右边的男孩喝了声,毫不客气地控诉:“你害惨我二姐了!”

  小扯着书包带,耸拉着脑袋,一脸懊恼。他走过来道歉:“对不起,我不也马上去找人救你们了嘛。”

  “以后不跟你玩,走开!”

  小妹对外随手一指。

  “别啊,我把紫色玻子球送你好不好?”

  “不要!”

  “再加一颗绿色的?”

  “不要!”

  “再加一颗黑色!”

  “不要不要!”

  旁边的程心:“……”

  跟小一起来的那一位,即是大,画风很不一样。他自进店就没递过一个眼色给程家姐妹,一个人坐到另一张餐桌,冷冷淡淡,脸无笑意,就算跟弟弟说话也丁点不热情。

  “你到底吃不吃?”

  小小年纪就话声沉缓,初显威严,成功将弟弟召了回去。

  程心差点要为他鼓掌。

  就这样,以为早餐会在和谐平静之中结束,谁知才一会功夫,那对仔不明就理地起了争执。

  他俩用勺子互相泼粥,你泼我一勺,我泼你两勺,边泼边互骂,全是孩子气的话,又恨不得直接一碗粥扣到对方的脑门上。

  他们内战就算了,偏偏殃及池鱼,泼到隔壁的程心身上。

  程心看着肩胛上的一坨粥,带块小皮蛋的,傻眼了。这他妈的过泼水节?说好威严的大呢!两条化骨龙闹什么了!

  程心朝他们喝道:“喂!别泼到人!”

  可是她喝不住,要丽姑出马才行:“一个两个给我手!再打就告诉你们爸妈!”

  那对仔不甘不愿地停下手,但嘴没停,继续互相损,莫名其妙的。

  程心问丽姑要来纸巾,擦拭肩胛上的皮蛋瘦肉粥。尼玛,肩后也有一坨。

  而平日最多话的小妹这次竟然安安静静,既无殃及,也不劝阻。

  作者有话要说:

  长大后,小妹会跟大小有感情戏。

  至于男主,怎么好几章了,出场次数这么少?没办法,当大姐夫的,压轴担大旗。

  第6章第6章

  康顺里的孩子大多数就读于前锋小学,一所兴建于抗日时期,久经历史跌宕的乡下学校。

  程心现时六年1班,下个月尾就要参加小升初考试。

  以前她的小学成绩相当一般,一个班五十几号人,她总是在三十名左右徘徊,被归类为扶不起的阿斗型。万万没想到,小升初考试时她却走了狗屎运,一跃成为年级前十名,当了一回名符其实的黑马。

  犹记得当年学校颁奖礼上,校长指着程心,一脸懵逼问:“这个第几?”

  程心想,他的潜台词应该是这哪条旮旯蹦出来的生面孔?跑错片场了吧?

  实话说她也很别扭,一起同台并列的都是常年学霸的人,就她像是抢了谁谁的饭碗,占了某某的茅坑,名不正言不顺似的,尴尬坏了。

  眼下这状况,程心不打算改变什么,规规矩矩等小升初时再黑马一次就够了。

  上辈子年过三十后,小学同学陈思很积极地组建了一个校友群,大家平日无事就在里面吹水晒照片,所以程心对小学同学尚有印象,有些还记得名字。尤其群主陈思,不就是坐她后面的女孩么。

  找到自己的座位,屁股还没放下去,旁边的同桌就叫叫嚷嚷:“程心程心,快拿作业给我抄!”

  程心扫了对方一眼,是个长相衣着普普通通的男生,名字想不起来。

  他不依不饶地叫着,甚至伸手去抢程心的书包。

  程心皱眉,低喝:“没做!”

  男生愣了愣,惊疑:“没做?你不怕被恐怖鸡罚?”

  恐怖鸡是同学私底下给班主任的蔑称,重男轻女的货不论男生女生都避而远之。

  程心答话:“那有哪些作业?放假玩疯了,全忘了。”

  男生匆匆帮她划题目。

  瞥到他的作业本上歪歪斜斜写着“许文强”三个字,程心记起来了,许文强在校友群里提过他父亲是《上海滩》的脑残粉,年将六十了,去卡啦ok仍然必点叶丽仪的《上海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