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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肉包不吃肉      更新:2021-02-19 02:31      字数:2499
  迷糊糊地一把将楚晚宁拉了下来,埋头窝进楚晚宁怀里,手环着他的腰,额头抵着师尊的衣襟,无限亲昵地蹭了蹭。

  “师尊……”软绵绵的少年嗓音,带着些撒娇的意味,“不要走嘛,来,再喝一杯。”

  楚晚宁看上去像快噎住了。

  “薛子明!!你,你简直胡闹,快放开我!”

  岂料这时,台上的小雪人忽然吱吱咕咕地跑了下来,原来是贪狼长老的舞剑表演结束了,按照顺序,应该轮到了楚晚宁。

  这下可不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楚晚宁身上,见到薛蒙喝醉之后居然胆敢抱着玉衡长老的腰,埋在对方怀里耍无赖,众弟子纷纷错愕至极,有人甚至连筷子都拿倒了,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角落。

  楚晚宁:“…………”

  一时间场面尴尬极了,玉衡长老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能僵手僵脚地任由薛蒙抱着。

  许久静谧之后,墨燃忽然干巴巴地笑了两声:“不是,薛蒙,你都这么大的人,还撒娇呢?”说着伸手就去拽人,“起来了,别赖师尊身上。”

  薛蒙倒不是存心撒娇,这事儿他要是清醒的时候还能记得,自己就能抽自己俩大耳刮子。

  可人这会儿醉意正酣浓,墨燃生拉硬拽拖了好半天,才把他从楚晚宁身上撕下来。

  “坐好了,看这是几?”

  薛蒙看着墨燃伸出的一根手指,皱眉答道:“三。”

  墨燃:“…………”

  师昧忍不住笑,也去逗他:“我是谁?”

  “你是师昧啊。”薛蒙不耐烦地翻着白眼。

  墨燃也凑热闹:“那我是谁?”

  薛蒙瞪着他看了一会儿,说:“你是狗。”

  “…………”墨燃怒道,“薛子明我跟你没完!”

  忽然旁边那一桌,有个不知是胆子大,还是也喝多了的弟子指着楚晚宁,笑嘻嘻地高声问了句:“少主,那你看看,他是谁?”

  薛蒙酒量实在不行,坐都坐不稳,趴在桌上,拖着腮,眯着眼睛看了楚晚宁良久。

  楚晚宁:“…………”

  薛蒙:“…………”

  楚晚宁:“…………”

  薛蒙:“…………”

  僵持许久,就在众人都以为薛蒙大概是酒劲上头,要睡过去了的时候,他忽然笑逐颜开,又想去拉楚晚宁的衣袖。

  “神仙哥哥。”

  四个字掷地有声清晰可闻。

  众弟子:“………………………………”

  “噗。”

  不知是谁先笑出了声来,紧接着大家都忍不住了,即使楚晚宁脸色再难看,脾气再差,但是法不责众,大家算准了他即使再不高兴,也不能用天问把在场每个人都抽一遍吧?于是热闹非凡的孟婆堂里哄笑成一片,酒肉之间大家都在唯恐天下不乱地交头接耳。

  “哈哈,神仙哥哥。”

  “玉衡长老这么好看,还真的像神仙。”

  “要我说,我就得来句俗的。我每次看到他,都忍不住想到一句话。”

  有人问:“什么话呀?”

  “除却君身三尺雪,天下谁人配白衣。”

  “……那你是真的挺俗的。”

  楚晚宁的脸色由白转青由青转黑最后他决定佯作镇定,当作没有听见。

  毕竟他习惯了面对大家的疏远和敬畏,这节日气息和酒意里抒发出来的忽然热切,让他顿时招架不能,节节败退。面对这样的情况,他实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得强作镇定。

  但耳根处微微的绯霞颜色,却出卖了他那张看似冰冻三尺的俊脸。

  墨燃注意到了,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心里却不知为何,骤然翻腾起一股恼人的妒意。

  他不是不知道楚晚宁好看,但和所有人一样,他也明白,楚晚宁虽然英俊,但那种俊美更多的是一种刀劈斧削的锐利,不笑的时候总是霜雪般冷,令人不敢亲近。

  以他阴暗狭促的心理来说,楚晚宁就像一盘色香味俱全的酥肉,但是被摆在了残破肮脏的食盒里,这世上唯一打开了食盒,尝到里面美味的人,只有自己。他不用担心有人能发现这道佳肴,从此食髓知味。

  可是今夜,在暖融融的炉火中,在烧酒的刺激下,那么多双眼睛都在盯着那只曾经无人问津的食盒。

  墨燃忽然就有些紧张起来。他想把食盒牢牢捂住,就像挥走恼人的苍蝇一样,赶跑这些觊觎他吃食的人。

  可是忽然又意识到,这辈子,这酥肉不是他的。他端着晶莹剔透的抄手,就再也腾不出空来,去赶掉那些垂涎着肉的狼。

  墨燃他们没有想到楚晚宁居然真的也和其它长老一样,认真准备了贺岁节目,他呈上的是古琴演奏。弟子们满眼崇拜,有人小声道:“真想不到,玉衡长老居然会弹琴……”

  “而且弹的还特别好听,我都要不知肉味儿了。”

  墨燃一声不吭地坐在原处,薛蒙已经睡着了,伏在案上,呼吸匀长。墨燃拿过他手边的酒壶,给自己斟满,一边听一边喝,一边盯着台上的人出神。

  胸臆中的烦躁愈发强盛。

  上辈子,楚晚宁是没有在除夕团聚宴上演奏过任何曲目的。

  他弹琴的模样,只有很少很少的人见过。

  大约是当时,被墨燃软禁,楚晚宁实在是心中郁结,见庭中有一把桐木古琴,就席地而坐,闭目抚弦。

  那琴声悠远空寂,招凰引蝶,墨燃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楚晚宁坐在院子里的侧影,说不出的寡淡宁静,清正高洁。

  自己那时候是怎么对待他的?

  啊,是了。

  是把他按在了琴边操.弄,直接在院中侵犯了这个月华般清冷的男人。墨燃只顾着自己灭顶的战栗与舒爽,没有去管楚晚宁有多痛苦难受,甚至没有去管那时候已过立冬,师尊那么怕冷的人,却被撕去了衣衫,在冰冷的石面上被自己□□到再也无法承受,昏迷过去。

  事后调养了好几个月,都养不回神。

  墨燃那时候无不森冷地对他说:“楚晚宁,你以后,绝不许在旁人面前弹琴。你知道你抚琴的模样有多……”

  他抿起了嘴唇,找不到合适的措辞,于是没有再说下去。

  有多什么?

  明明是既端庄又平和的模样,但不知为什么,就是诱的人无法自持。

  楚晚宁一言不发,嘴唇青白,合着眼眸,剑眉肃杀。

  墨燃抬起手,犹豫片刻,抚摸上他紧蹙的眉心。踏仙君的动作似乎是轻柔的,奈何声音依旧冷峻无情。

  “你若是不听,本座就拿链子把你锁在榻上,让你除了跟本座上床,什么都做不了。本座说到做到。”

  楚晚宁当时是怎么回应的?

  墨燃又闷了一口酒,看着台上的人,郁忱地回想着。

  好像什么也没说。

  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