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天人两隔

  “canaria寄养之家……我好久没回来了呢。”金发的穿着绀色女生制服的少女站在白色的建筑物前，双手叉腰往上看。少女逆廻十六夜，在受到神秘信件不久后便被联络，她的养母金丝雀有留下遗书。于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十六夜，来到了曾今的家儿童福利机构——canaria寄养之家。“也好久没见了，去看看小鬼头们也好……嗯？”十六夜伸手搭上门，然而这瞬间，大门却抢在她动手之前自己打开了。同时还有一名少年出来迎接十六夜。“欢迎回来，十六姐。”“嗯。辛苦你来迎接我，焰。”十六夜张开双手，对着一头乱发还戴着眼镜的少年打了声招呼。“十六姐，我制作的耳机情况如何？”“还不错。”“是吗？那就好。不过，有一个奇怪的律师一直待在这里等着你过来。”少年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摆出一副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样子。“奇怪？”“嗯，那个律师穿着黑色的燕尾服，还带着圆顶礼帽，而且从来到这里之后，就一直不停的骚扰女孩子们，设施里的工作人员都对他没有办法。”“哦？那还真是值得一见。”睿智的双眸泛起一丝波澜，十六夜绕过焰进入了canaria寄养之家。负责柜台的中年女性一看到十六夜的脸就立刻露出厌恶的表情。“……好久不见了，十六夜同学。”“别表现出那么厌恶的表情，拿了遗书之后我立刻就会走。”“你能那样做是最好。还有学校的退学手续已经帮你办好了。”“是吗，麻烦你了。我的客人呢？”“那位先生说要在机构里面散散步，等他回来我会告诉你，你就先坐在接待处这边等吧。”无趣的对柜台女性挥挥手，十六夜一屁股坐下，习惯性的把整个身子靠在了躺椅上。“这是新作。”“啊？”不知从哪里取出一个耳机递到十六夜的身前，焰的小脸上有些得意。“新作的耳机二号，『crescent.moon.no.2』。给你。”接过耳机在空中翻来覆去的端详几遍，然后尝试着带在了头上。“嗯……？喂，焰。这东西的头带部分会不会太长了？整个晃来晃去啊！”“没问题。先用耳垫部分贴住耳朵，然后按下调整器旁边的按钮，这样一来就会配合头部的形状来调整长度。可以说是重视贴合感的产品吧。”“哦？你注重的部分还颇有趣嘛。”十六夜饶有趣味的笑着，并按下调整器旁的按钮。“原来如此……不过这有点太紧了。这样说不定会让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反而听不清楚。”“唔……那我拿去改良，借我一下。”点了点头，十六夜随手的摘下耳机，但是手却僵住了。“……喂，焰。这耳机的外型是怎么回事？”“这是用头带调整尺寸的结果。让头带折叠来进行调整之后，不管怎么弄，都会竖起来变成这模样。”“不是这问题。你自己看，这个怎么看都是猫耳啊。”指着耳机上怎么看都是猫耳的装置，十六夜的挑了挑眉说到。“嗯。『crescent.moon.no.2』会因为调整尺寸而形成猫耳，这样绝对会受女性欢迎。十六姐是活广告。要随时戴着耳机，帮我的『crescent.moon』系列宣传。”“喂喂，选我当模特儿很贵的喔？”“等我哪天出了名之后再付。”焰短短回应之后，就从接待处的椅子上起身。“……我正要回房间去，包包那些要我先拿走吗？”“嗯？噢，也好。晚一点我再过去找你拿。”“我知道了，我等你过来。”点了点头，焰提着十六夜的背包，匆匆的跑回向房间。“喂！等等，你不是要去改造吗？怎么……”这样说着，焰已经跑没了影。苦笑着晃了晃手中没有被带走的耳机，十六夜索性再次把它带在了头上。有些花哨的耳机看起来就像是猫耳发饰，带在十六夜的头上意外的合适，她确实有着做这个耳机模特的完美形象。这时，一阵冰寒的感觉从背后传来。“——你就是逆廻十六夜小姐吗？”“…………”内心忍不住吃惊的十六夜，转过身子。从小到大，能够在如此近距离的逃过她感知的除了那个欧巴桑金丝雀，以及那个恶魔小弟之外，这还是第一次遇到。黑色燕尾服配黑色圆顶硬礼帽，以及圆圆的单边眼镜，如同焰所言，这个映入十六夜视线的男子绝对附和‘奇怪’二字。“……啊，对了，黑色圆顶硬礼帽算是很有品味。”“嗯？噢，谢谢。不过在称赞之前，我希望你能回答我的问题。你是逆廻十六夜小姐吗？”“没错。”在回应对方的同时，十六夜也盯着燕尾服男子瞧。虽然长相看起来像是二十五岁上下，但表现出的气质却具备年龄以上的洗练。不过最让人印象深刻的，还是那藏在单边眼镜后方的灼灼视线，那种被彻底看穿的错觉。“……真是让人不爽的眼神。”“哈哈，我经常被人这样说。金丝雀也是才一见面就这样说了。”“我想也是。那，遗书在哪？”“我借用了里面的一个房间，在那边交给你吧。毕竟那个份量要带在身上也未免太重了。”燕尾服男子迈出步伐走向内部，十六夜默默跟着他背后前进。“喂，这是什么小说啊？”最后到达目的地的房间。和燕尾服男子一起进入房间的十六夜一看到放在房间中心的一大叠纸张，就表现出极为不耐烦的反应。“我想应该是她的自传吧？总之，这是身为养子的义务，你就乖乖认命看完吧。”燕尾服男子把椅子抬到窗边，把圆顶硬礼帽往下拉之后就不再说话。居然丢着委托人睡起午觉来了，即使是十六夜也不禁傻眼，不过今天的目的并不是这个男子。她很无奈地在桌前坐下，拆开那堆厚度约有十公分的纸张上的封条，怀着复杂的心情读了起来。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当十六夜读完遗书的几乎全部的内容时，外面已经下成了豪雨。所有的内容都是讲述金丝雀与十六夜，以及健小弟的过往，挑战瀑布的恶魔，寻找世界的彼端，踏遍神迹的深山……但是唯独没有提到的便是那次带着他们前往最凄惨的战争的现场。以优美到可以归类于诗句的语言，把所有的感情透过字里行间向着十六夜传达了出来。“嘶～真是让人火大，所谓的遗书就是这样东西？”这样想着的同时，十六夜看向了最后一页。『——啊，对了对了，我差点忘了。你今天也有戴着数位电子表吧？那么，我想十六夜酱你下次看手表的时间会是15:49，48.27秒。』“什么？”十六夜忍不住自言自语，接着反射性地看向手表。她的数位电子表上显示出：15:49——48.27秒。“……哦？这是怎么回事？居然留下了这么有趣的把戏！我可完全看不出这用了什么手法！那个欧巴桑！”十六夜带着兴奋的光芒迫不及待的继续往下看去。『所以我不是说过，不准叫我欧巴桑吗？』“———呜！”猛然站起，观察周遭，但是除了那个眯着眼睡觉的奇怪律师，没有半点动静。“唔……不愧是金丝雀主办的最后惊喜，的确有趣到极点……！”十六夜克制着自已激动的心跳，迫使自己镇定下来之后，继续往下看去。『好啦，我想你应该隐约已经明白，这是我最后的游戏。「主办者」是不存在的我，对战敌手也是不存在的我，挑战状也是我。所以十六夜酱你的胜利条件只有一个！那就是找出不存在的「我」和「你」，提交给入口吧——！』唰！在毫无前兆的状况下，整份遗书突然飞舞起来，并四下散落到canaria寄养之家的各处。屋顶、中庭、走廊、接待处、房间、会客室里。遗书甚至还飘往其它数十个地方。这不自然的纸张乱飞现象让十六夜一时楞住，但这时有一张遗书轻飘飘地落到她手上，她一看清上面所写的内容，立刻大吃一惊。『此外，如果到十八点为止你都无法找出——那么你就会失去再次见到小健的机会，永远的与他天人两隔！』“什么———！！？”这次，十六夜真的是整个身心都揪了起来。其它什么都好，但是唯独与健小弟的再见是十六夜一生最大的期待和追求！如果失去了这个机会，她想不到自己便变成什么样！是浑浑噩噩的躲入深山？还是忍不住愤怒的毁掉这个脆弱的世界，她想不出！但是唯独有一点，十六夜无比的确信，她不想失去这个机会，绝对绝对的不想！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十六夜很快压下内心的震荡，一边快速的运转着脑子，一边捡回四散各处的遗书。等到所有的遗书被拾起，回到房间的十六夜看着手表上的时间17:38543

  第十八章、我是代表净化的魔王

  “喂！小子，你跟来干嘛？你应该往那边去吧？”箱庭二一零五三八零外门。铺着整齐石板的佩里贝德大道上，栽种于两旁的行道树已经飘散起粉红的花瓣，宛如樱花一样令人迷醉。被粉色花海包围的一家挂有两尊互相对视的女神像的蓝底旗帜的商店内部，一个抱着木桶拿着浴巾的银紫色碎发少年正跟着一个白发的和服萝莉来到了一个挂有‘风吕’的暖帘前。“我知道，但是为了感谢白夜叉大人的帮助，我决定为白夜叉大人做一次，这个世界上仅有两人享受过的最特别，也是最舒服的马杀鸡！”“……马杀鸡？”和服萝莉稍稍的惊讶了一下，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轻笑着与少年的对视。“对这种萝莉的身子感兴趣？”“不，在我看来白夜叉大人是世上最完美的美-少女，萝莉什么的，嗯，虽然我也喜欢，但是与白夜叉大人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别！”摸着下巴以毫不掩饰的灼热视线在和服萝莉白夜叉的身上上下审阅着，一边说还一边点着头表示认同。“哈哈～你还真是真敢说啊！不愧是她教出来的小子，好吧，就冲着你那句世上最完美的美-少女，本白夜叉大人就给你这个机会好了，心怀感恩的接受吧……”很是高兴的呵呵笑着，白夜叉已经率先进入了暖帘之内。“那么，白夜叉大人就心怀愉悦的接受吧！我的世上独一无二的最特别的马杀鸡……”抱着木桶进入，少年的目光立刻便被白夜叉那白嫩嫩的可人身躯吸引的注意。白色的长发被扎成辫子垂于身后，金色妖异的眸子偶尔闪过一丝不符合外表的精光，可爱精致的脸蛋上总是挂着顽世的浅笑，晶莹剔透的肌肤散发着红润的荧光，娇小可人的身子散发着足以让任何男性把性趣转变为萝莉控的至极诱-惑。这便是少年眼中的和服萝莉白夜叉，不是最强种的『太阳与白夜的星灵』，不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白夜之魔王』，不是东区的『阶层统治者』，也不是东区四位数以下的『最强主办者』。简简单单，少年眼中的白夜叉只是令他心动的极品，不对，应该是超越了极品的白发萝莉。“怎么？被本白夜叉大人的完美身姿勾去了魂吗？呼呵呵，看不出来，你还真是个萝莉控啊，不会是被她身边的那个爱搞破坏的变态魔王影响了吧？”丝毫不介意的把娇美的身子展现在少年的眼中，白夜叉很是感兴趣的问着。“当然不是了，在我的眼中，那个变态男爵的性趣根本不值一提。他虽然也说过『对爱神来说年龄差没有关系！』但是这种所谓的博爱在我看来只不过是低品位！”少年也毫无自觉的在白夜叉面前脱光了衣服，然后随手的裹上浴巾，便一边说着，一边跟着白夜叉进入了热气弥漫的浴场。“哦？那个自称是箱庭最有品味的爱神竟然被你说成是低品位，唔呵呵，这要是被他听见可不会就当听过就算了呀。”“白夜叉大人还真是了解啊，对她也好，对那个变态男爵也好！说起来，还没听过白夜叉大人和她一起的过往呢，一定是很有趣吧？那段日子。”“这个嘛，你猜呢？”白夜叉恶作剧般的笑着，然后‘噗通’的一声，完全如同小孩子一样的气势满满的跳入了热水中。被称为东区最强的问题儿童的白夜叉确实附和这个称号。“啊，啊！一个个都是这样不肯说啊！嘛，算了，总之，先好好的享受一下与白夜魔王共浴的愉悦吧！要是被人知道，指不定要羡慕死呐！”无奈的叹了口气，少年的脸上再次浮现出兴奋的表情，紧接着以同样疯狂的姿势扑入了水中。“哗啦………！”水花四溅，刚刚从水中钻出脑袋的白夜叉顿时被溅了一声。“喂！竟敢用水泼我，你的胆子很大嘛！既然如此，本白夜叉大人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叫泼水……”“嘭———！”小手狠狠的拍向水面，然后水桶粗的水柱形成朝着少年冲了过来。“喂喂！这样的话，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啊！看我的……”同样是以手拍击水面，顿时，螺旋状水蛇以更快的速度缠住白夜叉的水柱，‘嘭’的一下在本空抵消，散落漫天的水珠。“哦～不错嘛！这不是很有趣吗？那么，要试试吗……”摆开姿势强大的气场从白夜叉的身上释放出来，小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更加有趣，貌似，很久没人陪她好好的玩儿了。“好啊！就让我领教一番白夜叉大人的厉害之处吧！”似乎是明白白夜叉的兴奋，少年甩了甩碎发上的水珠，同样轻笑着摆开了姿势。于是，在这个宽敞到不像话的浴场内，巨大的轰鸣声接连不断的响起。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玩腻了，也许是玩累了，总之，少年与萝莉把身体浸入热水中，趴在岸边喘着粗气的停了下来。“呼～啊～好久没这么玩了，真遗憾啊！要是你小子跟在我身边不就行了，那样的话，以后肯定不会无趣了！我们神佛可是把有趣的事作为精神食粮的啊，要是整天闲着，我们也会萎靡不振啊！”“嘛，即便是魔王也好，只要白夜叉大人不介意，我可是会不客气的时常打扰的！”“真的吗？哈哈～太对我胃口了，小……唔，突然想到，你小子的名字我竟然还不知道，这真是重大的失算，那么，作为交换，重新的相互介绍一遍好了！”这样说着，从热水中爬上岸的白夜叉端端正正的坐直了身体。点了点头，少年也很果断的上岸，然后恭身的与白夜叉相对而坐。“我是太阳与白夜的星灵『白夜之魔王』白夜叉，也是东区的『阶层统治者』！”“我是新诞生的代表『净化』的魔王五河健！”四目相对，名为五河健的少年，与白夜叉的萝莉，似乎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生生相惜！“……那么，接下来，也差不多是该展现我能力的时候了……”“哦？要来了吗？最特别，也是最舒服的马杀鸡？………能不能让本白夜叉大人认可呢，来吧，健小子～544

  第十九章、做好被打烂的准备了吗

  “还有22分钟吗！”放下遗书，十六夜抬起脚，把一直待在窗边睡觉的燕尾服男子连人带椅地一脚踹倒。“呜哇喔！”“哇什么哇！你这个冒牌律师是打算睡多久？”十六夜以有些欠缺从容的语气指责燕尾服男子。男子不怎么高兴地爬了起来，拍掉黑色圆顶硬礼帽上的灰尘重新戴好，接着歪了歪头。“那，有何贵干？是不是已经解决游戏了？”“不，只剩下关键的部分还没想通。”“……哦？这意思是大致上已经明白喽？”单边眼镜的边缘闪烁出光芒。“题目是『找出不存在的「我」和「你」，提交给入口吧』。首先，不存在的东西当然无法拿来提交，因此可以推测这是某种实际存在事物的比喻表现——至于究竟是什么的比喻呢？答案就藏在前一段文章里。”十六夜指了指遗书，并提出解答。“『主办者』是不存在的我。对战敌手也是不存在的我。挑战状也是我。和其他两句话不同，只有这句话中的存在并没有被否定。如果把『挑战状』用『遗书』来置换，那么遗书中唯一没有叙述到的『我』和『你』的插曲——也就是去参观战争的经历，就是『不存在的我和你』的解答。”“哦哦……正确答案，十六夜小姐。”燕尾服男子啪啪鼓掌，然而却没有更进一步约动作。十六夜眯起眼睛，威吓着男子。“……你不是『入口』吗？”“我吗？真是有趣的推理，还请你务必解释给我听听。”燕尾服男子面露微笑。十六夜先确认了一下时间。现在时间已经是17:40。虽然没什么时间说明，但也没有其他的指望。“……接下来的推理其实对我个人来说充满疑点。遗书上面写着『天人两隔』，如果直接按照字面上解释，意思就是生者，与死者不能相见。”“嗯嗯，然后？”“换句话说遗书中提到的入口，就是左生、右死的通道……这是我的猜测……”十六夜难得吞吞吐吐。燕尾服男子充满兴趣地摸着下巴，咯咯笑了起来。“哈哈，换句话说你认为我是死者之国的领路人吗？”“不……我认为你不是那种不值一提的小角色。”“意思是？”男子推了推黑色圆顶硬礼帽，逐渐逼近。十六夜提高警戒与疑心，开口继续说道。“——在南美，有个宗教祭祀着一名总是身穿燕尾服，头戴黑色圆顶硬礼帽，掌管生与死的神灵。”“………哦？”“神灵的名字是『十字架男爵』（baron.croix），据说是一名站在生与死、人界与神界交会的『永远的十字路口』上，身穿燕尾服的死神………而且这个死神似乎还藉由了『生命』这一面而获得了全知。”十六夜直直地望着燕尾服男子藏在罩边眼镜后的眼睛。如果那双眼睛真的能通晓这世上的所有生命，那么他就有能力对遗书动手脚，并改写内容吧。然而被十六夜指称是『十字架男爵』的男子却感叹似地摇了摇头。“原来如此，的确是很有趣的推理。不过讲出这番推理的你本人看起来却像是半信半疑？”“…………”“哦？看来你比我想像中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