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喧闹声渐渐低了下去，谭平慢条斯理的吃着，但因为始终不说话，气氛很是僵y。

  魏雨闷了杯啤酒，开口道：“谭局…”

  “这事我不怪你，毕竟局长说了算。”

  谭平打断了他：“正好我这也算是j个月没放松过了，要不是你这事，我估计一整年都没旅游的空。昨天去了趟长隆动物园，感觉还不错，比帝都的好多了。”

  “这边天气也暖和，帝都一出门吹得脸都快冻上，实在是难受。”

  “嗯…广州一直这样…”

  这种话题魏雨不知道该怎么接，但他明白，谭平不提任务的事，那就表示他根本不打算原谅自己。

  但他终究绕不过去，主动开口道：“谭局，你说如果我一直这么做任务，能成为i级探员吗？”

  没等谭平回答，魏雨继续道：“进咱们第九局四年了，我也算是兢兢业业的g活，本事长进了不少，能解决的事也多了不少。从ii级百多名，到了现在的ii级第名，但想要i级的位置，这两年来每次提请都被刷下来…是我本事不够，还是什么别的问题？”

  谭平知道，他心还是有怨气的——这j年来谭平在第九局话语权越来越低，派系斗争之下，很多和他关系比较近的探员都遭了无妄之灾，魏雨明显就是其一个。

  安排不到合适的任务，晋升的时候卡脖子之类的，这都是官场常态。

  毕竟站了队后，派系带来的好处可以享受，坏处也终究逃不掉。

  “觉得我没有前途而换条路子，我觉得挺正常的。”

  谭平依旧语气淡淡，他把粥喝了大半，放下筷子，忽然有些感慨：“但仔细想想，作为异能界的一份子，如果眼里只有第九局这点东西，终究还是差些意思。”

  魏雨眉头皱了皱，他听不太懂这句话的意思，只是回道：“别说华国了，光是广州这一p的任务就多的忙不过来，我又哪里管得到其他地方的事呢？我要的不多，安稳的挣钱就行了。我又没必要去拯救世界。”

  华国无论怎么说都比外国稳定。况且异能方面没有相关法律，灰se收入是一大块。如果魏雨能成为i级探员，资源、津贴、补助和自己的灰se收入都会上升一大截。

  而在这个现实社会，没有钱是什么事都做不了的——为了自己的事业而选择道路，有什么不对？

  谭平并没有否认，点头道：“是啊，这么说也没错。只是…我曾经对你期望挺高的。嗯，既然你已经有了自己的计划，那么在广州这边，就加油做吧。”

  他站起身：“我先回去了，明天早上的飞到帝都，酒店离场近，正好早点回去把任务的事儿弄完。”

  魏雨明白，这恐怕是两人最后一次吃饭了。但他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依旧礼貌的起身送别。

  “没事，不用送了。这江湖说大也是真的大，咱们就此再见吧。”

  很平淡的话，很平淡的结局，并没有什么j年河东j年河西的豪情壮志。谭平摆摆，就这样走进了夜幕之。

  魏雨站在桌旁，最终没有再迈出一步。

  走在灯火通明的大街上，谭平抬头仰望，雾霾遮住了星光。他忽然想起自己十年前刚到帝都时的模样——摸爬滚打至今，是否也没了棱角？

  他眯起眼睛，莫名笑了笑。

  棱角这东西，还是藏在心里比较好。

  拿出，第九局里的群组这j天死寂异常，谭平没有主动去问，只知道nv巫联盟的会议暂停了。

  回了酒店，简单洗漱后的谭平睡足了八个小时，清晨起来悠哉的吃了个早茶，随后才去了场。

  他一个人来，一个人走，并没有任何人迎接或送行。

  上午十一点，谭平从帝都t2航站楼出来，原本想着自己打车回去，没想到出口处竟然有个人举着牌子来接自己。他定睛一看，有些不确定道：“森特？”

  “谭局长好。”

  森特今天一身黑西f，面容棱角分明，就像是部队转业的司兼保镖。他打了个招呼，便帮忙拎着行李，两人到了停车场后，谭平发现他开了一辆黑se埃尔法。

  “赵炎新买的车？”

  “没有，管那个小胖子借的。”森特也不废话，“还有，圣徒让我转告j句话。”

  “嗯，你说。”

  “nv巫联盟的人返回莫斯科了，早上八点的飞刚走。”

  谭平下飞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因为不少探员成了杨平山的撒气桶，被骂的狗血淋头。

  “嗯，然后呢？”

  “她们还会回来。”

  谭平眼睛一亮：“什么时候？”

  “等杨平山老实的时候。”

  这句话让谭平双拳紧握，而这时铃响，他看着陌生的号m皱眉，接通：“喂？额，是我没错。哦哦，h秘书你好…”

  他顿了顿：“是这样的，去广州这事的确是杨局长安排的，嗯，失踪探员已经找到了，证实是一场误会…”

  那边没说别的，很快挂了电话，而紧接着，温秘书的电话打了进来。谭平赶紧接通：“好的好的，温秘书，晚上我就过去，一定准时到！”

  放下，谭平望着因为冷空气来袭而逐渐晴朗的天空，用力握了握拳。

  ***

  “…诶，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听呢，她又怎么了？”

  “她说谢谢你，让她有会学习这些东西。”

  “哦。”赵炎将巨大的背包抬到门口，拎起起拆开弓p的猎弓：“下次见面，应该让她学范伟的语气跟我再说一遍。”

  颜霜一愣，随后“哈哈哈哈”的笑瘫在了沙发上——范伟说“谢谢”这个梗，出自某年的春节联欢晚会小品，大意就是范伟被赵本山忽悠瘸了以后，还傻乎乎的去感谢对方。

  仔细一想，杨平山和谭平的政治斗争，如果没有孙珂，估计还真的没办法这么快就有结果。

  谭平是“任劳任怨的技术骨g”的形象，而杨平山则吃相难看，最后还偷j不成蚀把米…可虽然杨平山栽了，但h秘书多半也只会汇报一句，不会跟部长多说什么。

  然而当孙珂被杨平山喷了一通后，x质就不一样了。

  孙部长听了报告当然不愿意nv儿受委屈，把谭平和杨平山的资料拿过来对比一下，他自然要向安全部长那边递两句话，而组织部听闻这个消息后，很快便会做出明智的决定。

  整个过程，孙珂的作用是极其关键的，然而她从头到尾都没明白自己扮演了什么样的角se，此时还为能够和nv巫联盟学习巫术而高兴不已。

  她愣了吧唧的感谢赵炎…殊不知自己才是被卖的最惨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