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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罗森      更新:2021-02-11 16:32      字数:648092
  第一章冷光一刀首断魂飞

  在接到卡翠娜的委托后,我就开始设计这次的计划。要处理兽人的刺客群,并没有很困难,那些家伙有力无脑,只要略作策画,管教他们一个个悲愤收场。

  真正让我忌惮的对象,是隐身在兽人背后的雅兰迦,她阴狠奸险,手上又掌握黑龙会旧时的大笔资源,是一个我对其实力完全掌握不到的对手,我必须设法将她引出来做掉,这才是万全之策。

  我本身就是最好的饵,以我做饵,引出雅兰迦不是问题,自古贱人无敌,只要我亲自现身,对着雅兰迦说几句“你姊姊被狗干”之类的挑衅语句,相信她会红着眼睛跳出来宰我,什么人都拦不住,但考验却是在引出雅兰迦之后才开始。

  张网捕鱼,鱼即使落网,也有可能拚个鱼死网破,特别是碰到那种特大尾的鱼,突破猎网并非难事。我网的只是雅兰迦一个,可不是黑龙会全体,我不晓得她手上到底掌握多少黑龙会的资源,要是打着打着,突然出现黑巫天女这等高手,又或者是黑龙王死而复生,那就轮到我要去和阎王爷大跳贴面舞了。

  所以,基本战术很简单,设法诱出雅兰迦之后,套出她的所有预藏底牌。

  如果她的底牌太硬,那我就立刻把手边资源用在平安撤退上,全体人员逃之夭夭,把烂摊子丢回给伊斯塔人收拾;如果她的底牌不过尔尔,那我便打落水狗,送她去和她姊姊一起被狗干。

  什么为什么我不把雅兰迦干过再杀

  唉,兄弟,虽然我是很没格调的人,不过我下半身却是很挑剔的,看到雅兰迦的下半身,我什么淫荡欲望都没有了。如果再多看她几次,我甚至可能会阳萎,想想还是早点把她干掉省事。

  从目前进行的成功度来说,情况相当令我满意,尽管身边的鸟女人大呼小叫,白牡丹也怪我冒险犯进,但情势仍如我所愿地发展,雅兰迦把手上的筹码分批投入,到了她把自己的守护兽召唤出来后,我已经确定战术成功,可以开始进行收割了。

  天毒魔蝎皮坚肉厚,普通的炮火攻击都未必能伤到,更别说是一般的刀剑斩击了。哪怕是调一支数百人的军队来,也未必能对天毒魔蝎造成什么伤害,要攻破天毒魔蝎的防御,最妥善的策略,就是用锋锐的一流神器直接攻击。

  这种高等级的神器配备,即使刻意去借调,仓促间也未必能够借得来,不过我们小队却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凌驾当世所有珍宝之上的七圣器,我们手上就有四样,而且其中还有两件是攻击型的。

  早在这场战斗开始之前,我就给羽虹下过严令,要她设法拖延着战局,直到雅兰迦把手上的底牌出尽,然后才正式转守为攻。在得到我的许可命令之前,放在她身上的圣器,只准带着,不可以使用。

  七圣器之一的烽火乾坤圈,如果在正确的使用状况下,它应该是七圣器中速度最快的飞行工具。

  脚踏乾坤圈,呼风唤火,吸纳两大元素作为推进能源,当乾坤圈高速急驰飙行时,天底下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快过它,没有任何事物能追得上它。

  这是乾坤圈的正确用法,但要成功驾驭它,没有第七级以上的力量或魔法修为,那是作不到的。如果没法驾驭乾坤圈,那么别说用脚踩它,稍微把脚一放上去,就被那高温火焰给烧成焦炭了。

  从大当家加藤鹰的经验,我大概明白要驾驭七圣器,起码需要第七级的力量修为,目前我们之中以阿雪的修为最高,隐隐有突破第六级界线,升到第七级的征兆,但至少目前为止,我们小队里还没有这样的人物,能够充分发挥圣器的真正威力。

  “只要能用就成,用法正不正确,也不是别人可以规定的,不能当交通工具,还是可以当武器,你也不必踩在上头,只要把乾坤圈推掷出去就可以了。

  “在得到一级方程序大赛车的奖品后,我多次研究烽火乾坤圈的奥秘,找出适合的使用方法。

  照关系亲疏来分,我应该把这件圣器交给羽霓,这样最为安全,不过烽火乾坤圈一启动,熊熊烈焰实在是烧得太厉害,羽虹的力量比羽霓为高,最重要的是属性相符合,运用时可以少受其害,基于这个考量,我把烽火乾坤圈交给羽虹使用。

  “嚎呜”

  天毒魔蝎发出了惨痛的嚎叫,我听在耳里都觉得有够爽,它们那身坚逾甲壳的硬皮,终于被圣器打破,烽火乾坤圈锋刃过处,大气被烧灼得飘移不定,像水面波纹般起了阵阵涟漪,而当炽热火浪打在天毒魔蝎身上,这些巨怪引以为傲的厚实甲层,就像太阳下的雪水一样,迅速消融,内里的骨肉焦烂,冒出白色的清烟。

  烽火乾坤圈一击奏功,带着尖啸,划破长空,旋绕着回到羽虹手臂上。在清亮的月光下,我们都看得很清楚,烽火乾坤圈色作银灰,体积并不大,是个薄薄的灰色金属圈,外围是锯齿状的旋翼,内部则平顺光滑,可以套在手臂上;异能未发动的时候,乾坤圈看来平凡无奇,可是当羽虹把力量灌入,乾坤圈被启动后,通体异芒流转,光焰飞腾,看上去就像个镂空的小太阳,灿烂夺目。

  “你们这些怪物,根本不应该存在,黑龙会已灭,你们就跟着去阴间吧。”

  羽虹对黑龙会的相关事物深恶痛绝,现在更是把满腔怒气都出在这些形貌丑陋的巨怪身上,右臂一扬,乾坤圈高速转动,吸纳大气中的风、火元素,迸发出强烈的光与热,化作一个巨大的光源,光照四方。

  强光灿烂、烈火滚滚,我们在底下都觉得难以正视,必须要转头避开,天毒魔蝎的位置首当其冲,又感应到强光中的杀意,更觉难捱,嚎叫着晃动巨躯,似乎想要对半空中的光源进行反击,却又对那滚动的光与热感到畏惧,几次想要张口发动攻击,最后都是嚎叫着侧头躲开。

  “风之精魂、火之英魄,凝聚燎原赤焰,为我双翼!乾坤圈,去!”

  羽虹将乾坤圈旋绕一圈,吸纳大量风火元素,强烈光焰炽盛到巅峰,几乎要炸开来的那一刻,她猛力将乾坤圈一推,熊熊烈焰立刻飞射向天毒魔蝎。

  如果单从眼中所见来想像,羽虹很像是扔了一个小太阳出去,那种火焰往四周延烧的壮观景象,让人联想起天上坠下的陨石,轰隆作声,撼山动地。但在场的我们却惊讶地发现,乾坤圈在羽虹手中似乎一点重量也没有,尽管四下窜烧的光焰直径广达十尺,可是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灿烂火焰就这么无声地飞坠向敌人。

  仿佛被微风轻轻托住,乾坤圈下坠的的速度似缓实疾,我们甚至还没有意会过来,乾坤圈已经从最前方的那头天毒魔蝎顶上划过,紧跟着,就像利刃切过豆腐一样,那颗巨大的脑袋从中分为两半,脑门的部份无声滑落,坠落地上,而那巨大的身躯则是重重摔倒下去。

  这些生化巨怪的体内蕴涵剧毒,不但活着的时候能够喷毒伤人,即便是被击毙身亡,体内毒质仍会四出横流,伤害极大。可是烽火乾坤圈这一击,切割过处,伤口被焚得焦黑,所有体液尽数被蒸发,不但死得不能再死,而且也没有余毒遗害。

  惊人的战果,让我身边的人都被吓得呆住,特别是见到刚才还张牙舞爪、所向披靡的巨兽,一下子横尸就地,局面在顷刻间激变若斯,所有人的理性都不能适应,尤其是白牡丹大医师。

  “法、法雷尔提督,这……这是……”

  “哈哈哈,这是家常便饭啊。作我们这一行,一下赢一下输,前一秒看到的不等于后一秒看到的,习惯就好,不用自己吓自己……哈哈哈,我这么说,可不是要你们放弃做逃跑准备喔,搞不好等一下雅兰迦大反扑,又轮到我们逃了。”

  我仰头大笑,看上去或许是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白牡丹见了,呆了半晌,叹道:“提督果然神机妙算,整个战局都被你掌握在手中,我一介妇道人家什么都不懂,刚才有什么失言,请您不要见怪。”

  “哇哈哈哈,不要紧,不要紧,这种专业场面,本来就该由我们这些专业的负责,白大夫不习惯我们的作风,那也是很合理的,不晓得这两天有没有时间,我与白大夫一起喝茶聊天吃包子,促进一下感情,避免类似的误会呢”

  “呃……提督,男女授受不亲,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抓我的手还有,提督你的口水……”

  “口桀口桀口桀,怕什么嘛,是我的口水,又不是天毒魔蝎的口水,不会腐蚀人体的。哎呀!

  好痛,大夫你做了什么我……我的手不能动了……实在是太低估了白牡丹,她身为当代有数的医道国手,本身又是极高段的光明系术者,绝非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这下偷香偷到大铁板,也不晓得她做了什么,我整条手臂失去知觉,动弹不得了。

  “师父,我觉得你还是别对白大夫动手比较好……”一直在守候待命的阿雪,悄悄来到我身后,“你刚刚握着白大夫右手流口水的时候,阿虹她在天上,一副很想把乾坤圈丢下来的样子,如果你再握多一会儿,那就……”

  真是不好,我壮志未酬,就已经被人盯着看了,而且还是最麻烦的窝里反,看来……还是专心先把狗打落水,再来处理美丽女大夫的问题吧。

  “轰隆!”

  重物坠地声响彻八方,又一头天毒魔蝎倒地,这次羽虹操控烽火乾坤圈的技巧更成熟,乾坤圈在那头天毒魔蝎身上闪电穿梭三次,两横一竖,最后穿出时,它巨硕的身躯被砍成六块,重重坠砸在地上。

  这一幕景象,不但令其余的天毒魔蝎感到畏惧,就连雅兰迦也无法再保持冷静,气急败坏地对我吼叫。

  “约翰法雷尔,你不得好死!”

  “喔,爽死算不算不得好死如果算的话,你先去吧,我干完女人再来。

  “你别得意,我真正的杀着还没出现!”

  被雅兰迦这么一说,我还真是吓了一跳,表面上还是笑个不停,却是已收起轻敌的心情,谨慎以待。不过,老狗变不出新把戏,雅兰迦所谓的真正杀着,赫然就只是命令她的蛇蝎美人,直接向我们发动攻击。

  “乌撒巴,给我杀尽他们!”

  雅兰迦高叫一声,蛇蝎美人仰首发出悲鸣,两手一动,满头小蛇随之乱舞,几百双蛇目盯着我们,阴森的感觉令人背脊发麻,而从那些蛇目中,我感到一种极为邪恶的魔法波动,心中连叫不妙。

  能够用人名召唤的魔兽,那都是召唤术中的绝顶凶物,这一仗不好对付,我该现在先底牌吗不,雅兰迦在拚命了,以她的气势之强,我就算翻开底牌也未必压得住她,还不如再拚一拚,只要能挡她第一击,我就赢定了。

  这样一想完,我赫然惊觉自己背后已汗湿衣衫,这是召唤师之间的实力感应,能够让我这样不由自主地惊惧,雅兰迦这头召唤兽强到异常,肯定是她拿自己魂魄下去结合炼制,才会有这样的强大威力,如果我嘻嘻哈哈去应付,后果肯定会很惨痛。

  “师父,你怎么了你脸上笑得好灿烂,可是你背后好多汗喔。”

  最熟悉我各种小动作的阿雪,看破了我伪装表面下的心虚,贴近我身边,低声道:“是不是晚餐吃得太少,肚子饿了,我这边还有点饼干,可以分一点给你……啊呜,师傅你为什么打人家的头啊”

  “少说废话,阿雪,准备梅杜沙之盾,马上就要用了。”

  “咦用梅杜沙之盾但那不过是四级魔法,你用这个去挡人家,百分百稳死的!”

  “别啰唆,叫你做就做。”

  阿雪听出我口气有异,察觉到我的认真,立刻端正起表情,点了点头,开始闭目吟唱咒文,而我也在蛇蝎美人发动攻势前,做出预备。

  “太古的性欲精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与你们签订契约,请借予我你们的力量,服从于我,具体而现形,出来吧,地狱淫神水火魔蛛!”

  时间真是拿捏得刚刚好,我才把水火魔蛛召唤出来,蛇蝎美人的攻击就到了,从形式上来看,似乎是很强的剧毒攻击,如果成功命中,可以把我们这一票人连带后头的房舍都给腐蚀掉,不过,顺应召唤而出的水火魔蛛,这时却成了最佳的大盾牌。

  “嘶”

  水火魔蛛桌面大的身躯,在蛇蝎美人的剧毒攻击下,迅速被蚀化分解,发出了惨烈的嚎叫,连带也让身为宿主的我,整个肺腔像是给人浇了热水,痛得发不出声音来。

  本来水火魔蛛应该在一秒之内便被融蚀殆尽,不过阿雪所施的“梅杜沙之盾”却在这时完成,水火魔蛛的躯体瞬间被石化,变成了一大块巨型岩石,抗魔防御力大幅度提升,再次把即将轰过来的毒气弹给挡住。

  水火魔蛛本身也具有毒属性,对于毒物攻击的抵抗力,远较其他事物为高,再加上石化封印,巧妙利用优势与特性,赫然能发挥超越实力的效果,挡住了高它两级的一记强力攻击,更看得雅兰迦目瞪口呆。

  “你、你怎么可能挡得住……”

  “哈,身为术者,连最起码的性质运用都不懂,只会以大胜小,你这样和大笨牛有什么两样配称为魔法师吗丢人现眼,你滚回家吃大米饭吧!”

  口中嘲笑,我心里可是紧张到不行,蛇蝎美人的这一记攻击还未结束,毒气弹的形式以螺旋发出,威力比我预期大,水火魔蛛的石化防御看来只能多撑半分钟,而毒气弹虽然没有命中,但些微毒气从旁挥散出去,一些飞在天上的羽族女战士嗅着,就像被蚊香熏着的蚊子一样掉下地来,我身后众人也露出头晕目眩的表情。

  雅兰迦的这一击,并不如她以为的那么没效果,如果她确实察觉到这一点,命令蛇蝎美人加强攻击,我们这边就要大大糟糕,这逼得我不得不再使用魔法之外的另一项武器。

  “……大米饭吃不够的话,还可以吃蛇羹,你姊姊尸体应该满大只的,你们逃难的时候有没有拿去吃喔,我忘记了,她尸骨无存,你们没得吃了,肚子大概饿很久了

  说话说得太贱,有时候连自己都讨厌起自己来,不过贱人贱嘴利用得好,有时候比使用第七级的精神攻击魔法更有效,实在是很省魔法力的战术,希望雅兰迦不要太聪明,如果她有她姊姊一半的冷静与智慧,很有可能反过来看破我的企图……

  “……你……你……约翰法雷尔!”

  幸好,我的敌人是一个白痴,而且还是一个胸部不大的白痴,不但气极了只懂得尖叫,而且在使用魔法的技巧上,就像一些枉有名家称号的蠢材,一个魔法施展无效,便直接使用威力更大的魔法,完全不懂得看敌人的特性与弱点做事,真是自掘坟墓。

  因为雅兰迦白痴的缘故,她急于重阻攻势杀尽我们,撤回了这记若再坚持十秒,便可发挥杀伤力的攻击,让我暗呼得救了。不过,蛇蝎美人显然还有更厉害的杀着,如果让它尽情发挥,我们这边就会死得难看,所以没等雅兰迦下令,我便扔出了我的底牌。

  “乌萨巴,解放你的咒怨,给我把他们……”

  “以约翰法雷尔之名下令,底牌出来!”

  真好,我的句子比较短,本来嘛,召唤时候句子那么长,这是召唤师的大忌,我的对手怎么连这一点都不懂呢一定是三流的魔法小说看太多了。

  两边的召唤言语同时生出作用,蛇蝎美人的动作有了短暂停顿,似是在聆听雅兰迦的命令,但同一时间,雅兰迦背后的土地翻裂开来,一道黑色身影破土而出。

  照理说,一流术者在使用强大魔法时,身边都会形成护卫结界,让敌人没法轻易靠近,而雅兰迦为了怕被偷袭,一直不敢让蛇蝎美人离自己太远,就是想利用它超越人类的感官,早一步洞悉敌人的潜近。

  然而,负责执行这项任务的,却是挂名在我们队伍里的未来。黑龙忍军的匿踪潜行,天下无双,虽然没有鬼魅夕那么了得,但对付雅兰迦这种货色,有个小未来也就够了。

  “碰!”

  地面炸裂,雅兰迦还来得及反应,但如果她命令蛇蝎美人进行防御,刚才她念到一半的咒文就等于白费,所以她口中持续唱咒,手里却简单结印,想凭靠召唤兽本身的防御结界来挡这一击。

  这算盘不算打得太差劲,但却完全落入我的算计中,雅兰迦此刻身边的防御立场相当强劲,寻常的高手无法轻易突入,就算是羽霓手持碎梦刀突袭,也不见得能够突破结界,更别说是区区一个小未来。

  然而,正是因为这样的想法,未来才有机会得手,尽管这小子的力量不算强,但却正好可以诱使雅兰迦大意,而我也托付给这小子能够克敌制胜的武器。

  七圣器之一,无视一切物理防御斩龙刃!

  斩龙刃的特性,是无视一切物理防御,无论是多么坚固的东西,在它之前都等于不存在,但除此之外,它对于魔法结界也是有一定程度的针对性,当日连黑龙王都在它刃下饮恨,雅兰迦比起黑龙王又算是什么东西

  “呜啊”

  出其不意的袭击,换来雅兰迦一声惨绝人寰的悲怨嚎叫,斩龙刃的寒光破开魔防结界,直直地挥向雅兰迦颈项,一道凄厉血光洒向长空,蛇族少女的首级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后,滚落在地。

  事情太过突然,我听见身后的女性发出一阵惊呼,被这血腥的一幕给吓着。

  这点我不怪她们,因为就连我自己都有一瞬间的恍神……

  刀光掠空,血光乍现,肢体分离的这些画面,令我似曾相识,或许是因为同一把凶器、同一种派别的切斩法,我刹那间仿佛回到慈航静殿,又一次看到心灯居士惨死的画面。

  断成两截的躯体,凄惨地在地上爬行,拖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线……怵目惊心的恐怖,我惊醒过来,却发现自己背后赫然已冷汗湿衣衫。

  真、真可怕,我是在搞什么啊难道说……那件事伤到的不只是霓虹,连我自己也……

  我摇摇头,想把这个不愉快的发现给抛诸脑后,但那头蛇蝎美人却发出一声尖啸,震得周遭清脆物体全数碎裂,我们也给震得耳膜生疼。照理说,召唤者一死,所召唤出来的魔物失去能量供给与中转物,形体也会消失,但某些特别强大的召唤物,自身的能量充沛,甚至拥有自我意识,哪怕是召唤者消失,它们仍可以独立存在一段时间,这才化为乌有。

  很明显,蛇蝎美人就是这一类的邪物,雅兰迦的首级一断,召唤契约终止,蛇蝎美人甚至反过来吸纳宿主的血肉精华,断首的人身蛇躯迅速干瘪下来,反倒是蛇蝎美人的形体开始壮大,被线逢上的眼睛流下血泪,进行某种蜕变。

  是反噬宿主还是某种形神合一不妙,这次得要先发制人。

  我警觉到这一点,但在我开口下令的同时,蛇蝎美人被封住的双眼一睁,一股很强的冷气吹袭过来,我猛打一个哆嗦,只觉得周身如坠冰窖,险些立刻失去知觉。

  定睛一看,蛇蝎美人周遭的空间尽数被封冻,形成了好大一块巨冰,长宽高各有数尺,范围内所有物体都被冰冻在内,除了一头天毒魔蝎,就连一些逃避不及的羽族女战士都不能幸免,甚至连我们所住的豪华驿馆都被封冻住大半。

  而且,所有生物被冰封之后,整个身体迅速泛黑,然后开始碎裂,即使能够解开冰冻,这些人也回天乏术。

  阿雪站挡在我们身前,手持魔杖,由魔杖上两名裸女所捧着的宝石释放光芒,张设出一个防御结界,阻挡了玄冰朝我们这边延伸,若非如此,我们早在第一时间遇害,成为被冰封的受害者了。

  如果是长时间比拚,阿雪与蛇蝎美人比斗魔力,到底谁胜谁负,这会是一个很耐人寻味的问题,不过蛇蝎美人的魔力源头已被切断,这脱离宿主的最后一击持续不久,便开始衰竭。

  “轰隆!”

  一道灿烂火光自天破冰而降,数尺高的大冰层,被烽火乾坤圈一击而破。

  乾坤圈带着燎原之火降临,仿佛一面锋锐绝顶的大火轮,切裂冰层,不偏不倚地落在我们与蛇蝎美人之间,隔断了她的冰毒肆虐,接替已经疲惫的阿雪,令我们保得平安。

  从冰层的裂口往上看,羽虹衣袂飘飘,似朵红莲般傲立于天空,武道袍的赤红下摆被风吹起,显露她白皙的修长粉腿,就连她雪嫩大腿根深处的火红内裤,都看得清清楚楚,小香臀鼓鼓翘翘的,看了就让人想去拍一巴掌。

  俏丽的羽族美少女,用这样几乎不设防的性感姿态,任我们仰首饱览她的裙底风光,火辣辣的刺激,这还真是让人热血沸腾。不过,操纵烽火乾坤圈杀敌,立下大功的她,却紧咬嘴唇,一副快要掉下眼泪的悲痛模样,看那摇摇欲坠的样子,好像随时都会从天上摔坠下来。

  奇怪,羽虹怎么了使用烽火乾坤圈太伤身体了吗这样子似乎又有点不太像啊!

  我眉头一皱,想到羽虹之所以神情异常,应该是看到雅兰迦被一刀砍飞脑袋,和我一样想到往日旧事,触景生情的缘故。这种事情实在很伤脑筋,一个处理不好,就是永久的精神炸弹,随时都会爆开。

  被阿雪阻挡,又被羽虹截断,蛇蝎美人的最后一击失去作用,囤积的能量也告耗终,慢慢地在我们眼前消失。在蛇蝎美人消失的那一刻,她流遍鲜血的双眼写满了怨毒,看在眼底,真是不寒而栗。

  “妈的,临死都还要瞪我一眼,真是有够贱……”

  一场战斗好不容易结束,我终于可以回复本来面目,不必说一些连自己都讨厌的贱话,更不必故作镇定地装贱笑,立刻就一口骂了出来。

  不过,一阵诡异的笑声,却在这时候传进我们的耳里,当我们循声望去,只见笑声的源头,赫然是来自雅兰迦那颗滚动在地的头颅……“……嘻嘻嘻……你们……嘻嘻……真以为自己赢了吗……”

  第二章烽火千里掌握乾坤

  一个被砍断的人头,在地上滚了十几圈,沾满黄泥后,还能够开口说话,甚至阴森森地冷笑,这看在很多人眼里,都被认为是恐怖的画面,不但我身旁一众鸟女人被吓得花容失色,就连身为死灵术者的阿雪,看来都好像要被吓晕过去。

  相形之下,我这边的状况就算是很好,看到那个滚来滚去的人头,我收起刚才的笑脸,臭着表情走上前去,二话不说,飞起一脚,在一众女性的惊呼声中,把那个人头踢得远远的。

  并不是我胆大包天,而是眼前这情形,其实是一件非常好笑的事。虽然说,魔法世界中并不是每个人都胆大无畏,看到鬼怪没有感觉,但这里怎么说都是黑魔导之国伊斯塔,鬼怪是本地特产,要害怕这些东西就别来,而阿雪这个整天接触阴魂的死灵术者,居然还会被鬼吓到,这根本就是自己吓自己,非常可笑。

  雅兰迦是一名术者,脑袋断了之后,短时间内还能活动说话,这并没有什么不合理,更何况她是蛇族,体质与人类有所不同,在这上头强韧一些,那也不足为奇,要把这当成是冤魂作祟,那纯粹是这些女人脑袋不清醒而已。

  就因为身边都是这种人,我才不得不率先站出来,一脚踢破迷信,像是踢足球一样连续飞出几腿,把那颗不住凄厉尖笑的人头踢得连滚带飞,撞上墙壁、撞向冰块与石块,在附近留下无数血痕,而周围的女性也被我吓着,从本来的连声惊叫,慢慢安静下来,瞪大眼睛看着我的所作所为。

  “笑,笑,你再给我笑啊!脑袋都掉了还这么嚣张,你再给我笑嘛!看看是谁有本钱在这边搞笑!”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雅兰迦的邪笑声,仿佛是来自地狱深处的索命诅咒,直直透过大气而来,冰冷地攫住每个人的心肺,任谁都可以感受到那股不祥。我亦被这股气氛感染,分外地气愤,重重一脚踢出,满是鲜血的头颅远远飞出,好像撞在什么东西上头,发出清脆的破裂声响,我还想往那边追过去,阿雪已来到我的身边,轻轻拉住我的手。

  “师父……别那么过份嘛……”

  阿雪在我耳边说的话,让我更为恼火,因为她等若是帮敌人说话,不分青红皂白,这就让我火冒三丈高,而她看我脸色不善,这才补上一句。

  “师父,她……她已经没在笑了,你别那么生气,冷静一下吧。”

  确实,那一脚踢出,雅兰迦头颅撞上未融化的玄冰,额头破了一个大洞,尖笑声中断,死得不能再死了。

  “妈的,死贱人,跑来和我们作对,注定你不会有好下场。”

  “师父,她……她真的死了吗会不会还有什么后着啊”

  “这死贱人脑袋都变成这样,还能有什么作为她的天毒魔蝎全部被歼灭,来犯的兽人们也几乎都被我们擒下,如果这样都还有后着……那还真是一个有够迟到的后着。”

  我不至于天真到相信就此平安,雅兰迦的背后有黑龙会,我铲除掉雅兰迦,不过是断了黑龙会伸出的一只触手,对他们的本体却没什么损伤,将来他们肯定会持续伸出魔掌,施些什么让我困扰的阴谋诡计,不过至少在今晚,战斗已经结束,我们险之又险地过了一关。

  “打个信号出去,看看是不是所有兽人都被我们抓了我说过要生擒,不许杀掉一个的。这些俘虏将来要给我朋友做人情,大大有用,可别弄死了。”

  我刻意叮咛,生怕伊斯塔人没有听我话作事,那就会很麻烦了。搞定这些兽人之后,我也要和娜西莎丝、阿鲁斯会唔,就收拾善后事宜进行洽谈,想起来还真是好忙好忙,除此之外……“对了,羽霓,等一下你和阿虹一起过来见我。”

  “咦约翰你有什么话要对我们说吗”

  “干,说什么狗屁话,我是要搞你们姐妹俩,有什么话好说的”

  真不愧是被洗脑彻底的傀儡,羽霓听我这么说,脸上笑得像是沾着了蜂蜜一样甜美,我摸摸她脸蛋,注意到阿雪正一个人蹲在前方,默然不语,我心中好奇,凑上前去看,她正挖了个小洞,把那颗恐怖的头颅埋葬,见到我过来,阿雪头低低的,好半天才冒出了一句。

  “她……其实好可怜的,以前我在血池里头看过她,那时候她还只是个崇拜姊姊的女孩,整天都很快乐的样子……”

  雅兰迦算不上好人,但曾经有一段时间,她也像是普通少女一样,整天快快乐乐,满心期盼着蛇族雄霸天下的伟业,可是这个梦想一夕破灭,家毁亲亡的她被迫流离失所,当我们再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变成了一个只想着复仇的毒蛇女,前后的反差我们都看在眼里,回想起来,确实有几分唏嘘。

  不过,我很佩服阿雪,当初她被关在血池里头,看着雅兰迦对她的肉体进行改造,又看到蛇族人虐杀羽族的孩童,照理说应该对雅兰迦恨之入骨,结果不但帮敌人收拾尸骸,还替对方哀伤,这实在是不晓得该怎么形容的心肠。

  看阿雪这样的表情,总是让我感到迷惘。每一次的战斗,无论结果是胜是败,似乎都很难找到真正的赢家,就算是胜利的一方,也要被迫吞饮这苦涩的滋味,感觉实在不好受。

  为了打破这种让人难捱的气氛,我一把搂过阿雪,手掌穿过她的腋下,探索向她捧握不住的雪白硕乳,轻轻抓握,让衣袍下的巨硕乳瓜,在我掌心柔软地变形,并且在她耳边柔声说话。

  “别想太多了,师父带你进去吃馄饨面吧!”

  满脸通红的阿雪,听了这句话后,精神大振,很亲热地抱着我的手,说要回去吃东西,不过这份喜悦很快被打断,阿雪露出极为震惊的表情,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吓着,连带也让我吃了一惊,以为是自己的手搓奶搓得太用力,才让女方出现这种表情。

  “师、师父……”

  问题应该是和搓奶没有什么关系,我自己很快也明白了这一点。身为术者的自然直觉,我察觉到有某种东西朝这里靠近,是个很有存在感的物体,还在大老远外,所释放出来的能量已经让我们有所察觉,尽管不见得是体积庞大的东西,不过却肯定是高能量物体,假如这物体还是个生命体,那么,用浅显一点的文字来说,那就是……“有高手来了!”

  我吓了一跳,暗忖难道雅兰迦真有什么后着但如果真是后着,未免来得太慢,兽人一方都已经落败被擒,雅兰迦也身首异处,这时候来根本毫无意义。

  难道……是故意用这些人当牺牲品,消耗我方的实力如果打着这种主意,那来人肯定是黑龙会余孽,那……不晓得是什么高手

  猜不透来人的身份,我牵着阿雪的手,让霓虹降落到我身后,静静看着西南方的天空,观察情况,先确认来人的级数再做判断。

  “……不过,有信心单枪匹马独闯敌阵,敌人的实力一定很强,希望别太难应付就好……”

  不自觉地,我已经说了自己心里的答案……

  站在这里,周围所感应到的气氛是如此诡异,隐隐约约,有种山雨欲来的奇异压力,到了后来,我甚至发现天上云层翻翻滚滚,仿佛很快就要有暴风雨降临,云朵中闷雷之声大作,还看得到电光窜动,这一切的景象……似曾相识。

  “不、不会吧……”

  我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一个忘却不了的回忆在这时涌上心头。当时,我们众人都在南蛮,史凯瓦歌楼城的事件正要告一段落,忽然天上风云变,雷霆动、大地怒震,种种景象就与现在一模一样,而造成这副末日景观的理由就只有一个,那便是来人的盛怒影响周遭环境,这才令得天地风云异变。

  如此威势,唯有最强者级数的高手方能做到,虽然从地缘关系上来说,我不愿相信理应身在万里之外的他,会跑到伊斯塔这敌对之地来,但以今日的情形来说,确实有可能将他再次激怒,离开兽神峰,降临凡世。

  万兽尊者!

  被兽人们奉若神明的他,已经多年不出南蛮,更许久不曾过问人间俗事,即使偶尔有个什么指示,也都是命令兽人们代他完成,无须亲自动手,所以我一直不曾计算过万兽尊者亲自下山的可能,直到此刻,天上云海已经翻涌到近似怒号的程度,一股凛然的霸道威势,透过大气传达而来,令在场的人们胆颤心惊,不晓得天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并不是所有人都那么蠢笨,除了阿雪与霓虹,卡翠娜也算见多识广,急忙来到我身边,问我知不知道有什么事。

  “约翰,是不是……”

  与卡翠娜一起过来的,还有一个同样不安的白牡丹,但我却没有回答她们的问题,因为这一切已经没有必要,天上风雷之声忽然停了下来,那一片轰隆轰隆的闷响,变成了一片死寂。

  就在万籁俱寂的静默中,一道身影缓缓在云端出现。从地上仰望天空,他的身影是那么地渺小,却又那么地巨大,好像一个太阳似的高挂云端,尽管是无声出现,但所有人都第一时间看到了他。

  万兽尊者的模样……很像是一头年老的雄狮,尽管年纪已经很大了,但狮头与鬃毛却仍威风凛凛,以百兽之尊的身份俯视大地,身上的灰布长袍很朴素,十足就是奴工款式,听说是他为了纪念早年在人类富豪家中为奴而穿,但如今穿在他身上,却只显得霸气滔天,任谁一看都晓得他的身份。

  “万、万兽武尊……”

  或许伊斯塔人不晓得这个老老的兽人是谁,但同为南蛮兽族之一的羽族人却很清楚。在场的羽族女战士们,无分翱翔天上,或是站在地下,见到万兽尊者现身于高空,俱是吓得花容失色,若是真的打了起来,我看战意尽失的她们恐怕会立刻投降,半点反抗意志都生不出来。

  依照兽人们对万兽尊者的崇拜程度,羽族女战士们的反应并不奇怪,只是有一点颇为耐人寻味。据说,万兽尊者极度重男轻女,尤其痛恨骑到男人头上的贱货,这与羽族的作风恰好相反,而当羽族统治南蛮时,万兽尊者早已成为各兽族精神领袖多年,以南蛮这种一山不容二虎的严苛环境,他们是如何和平共处的

  凤凰天女一出生便带有十二头兽魔,虽不知道确实威力,想必是非常厉害的。但怎么厉害也好,要凭这能耐去战胜万兽尊者,相信并不足够,纯以实力而言,万兽尊者肯定更胜一筹,既然如此,为何羽族称霸南蛮的时候,万兽尊者视若无睹,“容忍”了这个现实羽族又为何不向万兽尊者挑衅,一举立下羽族的霸权呢

  从结果来猜想,这里头绝对有某些不为人知的暗盘交易,让双方都得到满意的好处,所以今日的南蛮才会是这局面。问题是,两方之间所交换的利益到底是什么呢要是我知道那答案,事情就好办许多,只要拿着够说服力的好处去谈判,配合上我的三寸不烂之舌,甚至有可能说服万兽尊者罢战,让我们省去一场生死之厄啊。

  咦我是不是忽略掉什么有一种忘记重要事情的感觉,刚刚我有想通什么重点吗

  我脑里思绪一片乱,突然耳边传来一声怒啸,声音雄浑有力,如雷霆急鼓,直接震向魂魄,入耳瞬间意识一片空白,不能思索,要不是阿雪及时拉了我一把,搞不好连三魂七魄都会被震散掉。

  阿雪从旁拉的那一把,让我得以心神宁定,不受啸声所慑,但其他人可没有这么好运,在半空中的羽族女战士首当其冲,被这霸道之至的啸声横空一扫,大多数的是立刻昏迷,从天上笔直摔落下来,少数修为较弱的则是当场耳鼻溢血,硬生生被震毙。

  啸声犹如惊涛骇浪,一波连着一波,中气充沛,一点都没有衰竭之象,不但羽族女战士受害,就连附近的建筑也受到波及。先前蛇蝎美人所放出的巨冰,在召唤兽消失之后,已经开始慢慢融解,但现在被啸声一震,大小冰块尽皆粉碎,从尖峰处开始迸炸爆碎,还连带砸毁了不少附近的建筑。

  一啸之威,惊天动地,而万兽尊者的出现,自然不可能只是为了放声长啸,他在云上左手一扬,距离我们不远处的一栋房舍忽然炸裂,爆碎轰塌,跟着是我们右边的另一栋,炸裂倒塌时隐约听见人声惨呼,显然是有牺牲者出现了。

  堂堂万兽尊者,随手轰掉两间民宅,这自然是没有什么大不了,但是我却心里清楚,这两间民宅并不普通,以娜西莎丝为首的学会派、以阿鲁斯为尊的皇室派,两大队人马此刻分别藏身于那两栋民宅中,本意是为了窥看战局,却被万兽尊者识破,一举手就把他们从黑暗中给逼了出来,连带损失几十条人命。

  不难想像,娜西莎丝与阿鲁斯此刻定是万分狼狈。身为伊斯塔的领导人物,他们不能在属下面前失威,照理说立刻便要翻脸发难,讨回脸面,但对手可是五大最强者之一的万兽尊者,伊斯塔近日元气大伤,经历内战、瘟疫、无头骑士肆虐,国内的顶尖术者为之一空,拿什么与万兽尊者硬碰硬

  伊斯塔人素来自私自利,碰到这种情形,哪个呆瓜脑子坏了肯去一马当先

  理所当然的结果,就是两派人马都默不作声,预备让我们这支外籍兵团去打第一仗,自己坐收渔人之利。

  这种算计,伊斯塔人心里清楚,我心里清楚,就连万兽尊者都清清楚楚,不过他的长啸似乎没有打算停止,看这形势,如果我们这边没有人能让他住口,这老兽人大有一口气把我们全数震疯的打算,但若要让他住口……呃,这似乎不是说几句贱嘴话能办到的。

  “住口!”

  在我身后吼叫出来的是羽虹,她为啸声所逼,第一个忍耐不住,张口叫了出来,只是这叫声与万兽尊者的长啸相比,实在太过微不足道,所以她选择了另一个动作。

  轰隆!

  羽虹左手一揽,烽火乾坤圈再次迎风成形,变成了一个好大的火圈,但这次不是在天上使用,以羽虹的力量,仓促间无法吸纳足够的风、火元素,乾坤圈的威力受限,但仍是有如一颗火流星似的,拖着长长焰尾,笔直飙射向天上的万兽尊者。

  不好,羽虹与万兽尊者的力量天差地远,又没有人配合辅助,这一击不可能收到效果,要是乾坤圈被万兽尊者接去,等于平空送一件利器给人,这是找死啊!

  这个念头在脑里闪过,而满空飞腾烈焰在与万兽尊者接触的瞬间,消失不见,仿佛被万兽尊者身后的黑暗所吞噬,但震耳欲聋的啸声也在同一时间中断,整个世界又回复成一片死寂,只余下四周围一大片的喘息声,那都是好不容易撑过啸声攻击的疲惫之声。

  我转头看看,没有一个人还维持着正常的表情,所有在万兽尊者啸声下支撑过来的人,全都被耗去大量体力,白牡丹早就昏迷过去,卡翠娜也是脸色苍白,身后的羽族女战士每个都像去了半条命,至于我身边的女人……力量最强的阿雪,刚才因为要护住我的关系,等若双倍耗损,现在已是大汗淋漓,胸口也湿了一大片,羽虹的状况也不容乐观,以她的力量要使用七圣器,本来就非常勉强,仅能做到”侧面使用”,根本就是把圣器异能启动后扔出去,谈不上什么控制,而即使是这样,连续几次使用乾坤圈也已让她精疲力尽,现在哪有办法出去作战

  唉,女人都倒光了,最后还是得要自己想办法,这口软饭可真不易吃。

  我心中寻思,还没有想定方法,天空中的万兽武尊已经有动作,似乎非常愤怒地开口说话。

  “贱人约翰法雷尔是哪一个给本座滚出来!”

  响彻云霄的吼声如雷贯耳,这让我由衷庆幸,这头老兽人是个大呆瓜,也不弄清楚我的相貌与模样就来找人。

  在这一声怒吼之后,万兽尊者的目光望向地上,凝视向雅兰迦身首分离的残躯。

  “是何人如此大胆,杀了本座的特使”

  声传九天,万兽尊者的狮吼声震惊四野,偏偏就是没有人敢出声音,谁也怕自己应了一声之后,万兽尊者的攻击会降临头上。问题是,不出声倒也罢了,所有人都把眼睛朝我身上望来,这就很该死了。

  “你就是约翰法雷尔大贱人兰特的龟孙子”

  万兽尊者的喝问声,前半段我可以理解,但后半段我就很不解,愣了一下,这才想到在现今的五大最强者中,万兽尊者是横跨两个世代的绝顶强人,他纵横江湖的时候,我爷爷也在黄土大地上叱吒风云,这两个人之间有过交情,甚至有过什么恩怨,那是一点都不奇怪。

  糟糕,看来今天除了要应付我自己的债务,还要处理爷爷的旧债,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这笔帐看来是难算了。

  万兽尊者那一句之后,并没有再说什么,我暗自戒备,却发现万兽尊者的目光有点不对劲,好像不是在看我,而是在打量我身边的人,换句话说……“一、二、三、四……啧啧,有老有嫩,全都美得像朵花一样,小畜牲身边的美人倒是多,果然是法雷尔家的小淫虫,一会儿本座摘下你人头喂狗的时候,绝不会忘记操死一两个你的女人来下葬。”

  堂堂前辈高人,用这种口气说话,其实真是很没有格调,不过兽人的价值观与人类不同,万兽尊者又是出了名的鄙夷女性,像这种杀人夺妾,随意玩玩后,一拳轰爆那女子头颅的事,这老儿不晓得干过多少次,早已不是新闻了。

  这股狂态与仇视,我身边的女性当然都感觉得到,阿雪紧紧地抓住我手臂,很害怕似的低声说话。

  “师父……阿雪好害怕,这个兽人是不是要抓阿雪走啊……”

  “阿雪,你别怕,打起精神来,师父还要靠你来保护啊!”

  这句话大概说得太鸟,一句话说完,阿雪的表情整个垮了下来,十足十的像一个鸟字,而天上的万兽尊者大概也不耐烦,举手便是一拳轰来。

  兽王拳鞑罗虎魂!

  我曾听说过,兽王拳练到第六层以上,就会从原本的兽形进化到兽神,而启发出新的绝学。

  白澜熊的兽王拳突破到第六层时,成功挥出了白金、世界之拳,震惊八方,但在原创者的手上,兽王拳的兽神型态赫然有新变化,万兽尊者打出了一团蓝色火焰,高速朝我们射来,蓝焰半途幻化形状,很快就变成了一头凶恶的猛虎。

  “吼”

  蓝焰所组成的猛虎,块头很大,兽瞳圆睁,栩栩如生,看来就像是有生命的活物,沿途掀动狂风,朝我们吼啸着冲来,蓝色的火光飞腾流窜,虽然只是一头猛虎,但却比什么凶狠恶兽都更具威势。

  出自兽王拳原创者的一击,岂同泛泛,阿雪、霓虹都预备出手去接,但我刹那间判断出她们没有接下这一击的能耐,被迫主动出击,要抢在她们之前接招。英雄有英雄的接招法,不是英雄的人也有自己一套,我能够用来抗衡兽王拳的技巧,也就只有地狱淫神了。

  “太古的性欲精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与你们签订契约,请借予我你们的力量,服从于我,具体而现形……”我喝道:“出来吧,地狱淫神金银蚕蛊!”

  召唤声中,一只通体金黄的蛇形小蛊出现,在空中扭动两下,便立刻往我的手套射去,两相结合,骤发出豪光万道,逼得人难以正视。

  蚕蛊与手套结合,远古绝学重现,我一掌推出,巨大的金色手印朝前方飙去,不偏不倚地命中躲藏在假山后的一名伊斯塔巫师,只听他惨嚎声中,整个人化作一尊表情痛楚的金身人像,飞旋起来,在下坠途中被鞑罗虎魂打个正着,烈焰滔滔,一下子吞噬了整座金像。

  绝掌虽然厉害,但区区一座金像,挡得住万兽武尊的鞑罗虎魂吗那当然是不可能的,金像在被吞噬的数秒后炸裂,爆成满天的细碎金块,而轰破金像的虎魂势如破竹地攻来,但身上光焰色彩稍为黯淡,显然已被耗去部分力量。

  这时,阿雪所张设的白骨之墙已成形,蓝焰猛虎虽然再次突破防卫,炸开白骨之墙,却成了强弩之末,被羽霓一记碎梦刀斩在额上,惨嚎声中,化作蓝色火焰流散四方。

  三人合力,我们成功挡下万兽尊者一击,但我却没打算等万兽尊者再发一击,抢先喊道:“阿虹,火凤凰阿雪,暗之箭。”

  羽虹依命出手,虽然同样是火焰型招数,却与万兽尊者有天渊之别,击出的火焰只有个模糊凤凰轮廓,全然不似虎魂的清晰,而阿雪的暗之箭则是连环十三支射出,两者目标相同,都是半空中的万兽尊者。

  这两记威力十足的攻击,可能连万兽尊者的一条毛都伤不到,但却对我有重要作用,因为我本身的力量不足,没法及远,如果不借助她们两人,我的攻击根本没法射到高空之上。

  “喝!”

  我双掌连环推出,击出的劲道先附载上火焰、暗之箭,再形成一个个巨大的银色掌形气劲,朝天上连珠轰去。

  “……有点门道!”

  万兽尊者是识货之人,对五百年前扬威黄土大地的那套绝掌有所了解,当这十四个巨大的银色掌劲朝他轰去,他没有托大硬接,而是一扬左臂,跟着,滔滔火海就在他周身出现,他整个身形都隐没在火海中,似曾相识的画面,和羽虹刚才一模一样。

  该、该死,这个死老头,真懂得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在我瞠目结舌的诧异中,烽火乾坤圈已发出尖锐鸣叫,削斩天空,分割大气,烈火瞬间连破十四道银色巨掌,朝我们怒袭而来。

  第三章武尊雄风睥睨天下

  黄土大地之上,高手无数,环顾我生平所见的诸多强人,有许多种不同的类型,一般来说,修为越高,自视也就越高,这一点对我而言,往往是绝妙的制胜良机,因为一个自尊心很强的高手,就有许多不愿做、不屑做的事,由于他们用尊严之锁绑住自己,最后导致实力受到限制,我经常就可以利用这一点,让他们败得不明不白,甚至是死不瞑目。

  当年在南蛮,羽虹的武功强过我何止一倍最后却也落得那般下场,背后的理由,就是因为她有太多的坚持、太多的心障,被我有机可趁,这才惨败在我手底。然而,在当世五大最强者的身上,我却见到另一种不同的”高手风范”。

  心剑神尼动手,偷袭暗算下毒样样来,我家的变态老爸,战斗手段更是毫无忌惮,万兽尊者的作风我虽然不熟,但他收走我们的圣器,随手又扔来攻击我们,一点身份顾忌也没有,如果是普通的高手做这种事,一定会被批评”以大欺小”,但这样的人却成了五大最强者

  那么,到底是变态老爸、心剑神尼他们下流无耻、卑鄙阴险,还是这些所谓的高手………半瓶水,响叮当这实在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师父!躲开啊!”

  阿雪的声音好像从远处传来,而我只觉得好笑,要是我能够躲开,哪会呆呆站在这里面前这朵火云,把方圆十五尺的空间都燃烧起来,我不管朝哪个方向跑,全都被烈火封锁,只得像根柱子似的傻站着。

  烽火乾坤圈的异能启动,又是万兽尊者这样的高手使用,虽然没有全力以赴,但那威力仍是超乎我能招架,更别说万兽尊者一开始就以我为目标,乾坤圈连破十四道巨大银掌后,直直向我冲来,预备一击就把我毙了。

  幸好,我为了此战而做的准备,还有最后一样没用到。如果不是为了准备这张紧急王牌,我先前也不用这么仁慈,尽可能一个不伤地擒获兽人战士,若照我本来的风格,早把这些兽人俘虏一口气杀光了,而我既然遵守我的诺言,现在就是我好朋友实现约定的时候。

  “手下留人!”

  一声沉喝,一个伟岸的身影从适才雅兰迦绝命之处跃出,像是一头仙鹤般飘逸飙出,姿态美妙,正是以石头帽伪装人类外型的白澜熊。为了预防雅兰迦有太多后着,我把最后两记杀着分开使用,未来是一个,白澜熊则是另一个,本来我还托白澜熊见机行事,找到机会就顺手把未来宰掉,但现在碰上万兽尊者,只好让这个我方最强武力的高手现身,救我一条小命。

  “今天谁也不能杀约翰法雷尔!”

  白澜熊大喝声中,正面迎向烽火乾坤圈。超凡圣器由最强者掷出,威力之强大,与刚刚在羽虹手中的状况,不可同日而语,如果照正常理论来说,白澜熊没可能接得下这一击,但我们当然不会让这种情形出现。

  银光闪动,熊熊烈火刹那间被分割为二。浩瀚的火海,燎烧得有如一片汪洋,但锐利刀气却切天割海,将这片火海硬生生砍为两半,在场众人无分远近,都感到脸上一阵热辣辣的灼痛。

  灿烂光焰中,只见白澜熊手中出现一柄斩马巨刃,长长的柄、黑黝黝的沉重刃锋,光是一个简单的扬刀动作,就显得威风凛凛、气吞天下,正是变形之后的斩龙刃。

  以万兽尊者的武功之强,白澜熊根本无法匹敌,但拿了一柄斩龙刃上阵,虽然不能说力量陡增一倍,却也大大提升实力,这是我为了预防黑巫天女那级数的强人突然出现,所做的最终后着,现在恰好派上用场。当然啦,假如我事先知道要碰上的是万兽尊者,那我唯一会做的准备就是逃命。

  白澜熊自小苦练兽王拳,平素对敌都是赤手空拳,我从没见过他用兵器的样子,想不到临阵使来,居然也是有模有样,一刀挥出,分割火海,还巧妙地避过烽火乾坤圈,不让斩龙刃与之正面对撞,以免爆发七圣器彼此碰撞的严重效应。

  火海被破,烽火乾坤圈自然开始吸纳周遭风、火元素,却被白澜熊的刀气所阻断,失去能量源头,往下坠落,被羽虹接个正着。从这情形看来,万兽尊者并没有占有乾坤圈的打算,否则我们绝无可能这么轻易夺回乾坤圈。

  “哈哈哈哈哈”

  长啸之后,跟着来的是一阵大笑,万兽尊者的长笑声震耳而来,差点就让我们这边倒下一批,不过,笑声之中有怒气,却也有欢愉,我想不通到底是什么事让他越笑越爽。

  “英雄出少年,果真是一朝新人葬旧人,无怪之前本座手下的饭桶们连接败仗,你们确实有胜利的本钱,本座万里迢迢而来,总算是不枉了。”

  喔喔,我们小队的实力被最强者肯定了吗这下子可真是……太不好了,那不就代表我们没有混水摸鱼的空间了吗

  “可惜……自古英雄的命都不长,你们几个小辈,作好准备了吗”

  呃,什么准备我们都吃过晚饭,宵夜正在厨房煮啊……这个问题大概太笨,因为原本在天之巅的万兽尊者,一下子消失了形影,再次出现时,竟然已经来到白澜熊身前十尺,于顷刻间跨越千尺遥距,速度之快,令我愕然。

  好、好快从没听过万兽尊者是速度型的武者啊!他用了什么神器辅助吗或者……这就是最强者级数的真正实力

  从天空到地面,万兽尊者靠得更近,我们也看得更清楚,而若非亲眼所见,我们实在很难相信,这么样一个不起眼的年老兽人,居然会是大名鼎鼎的万兽尊者。

  近距离来看,万兽尊者的身形并不高大,甚至可以用矮小来形容,而且从体形来判断,相信他体内人类的血统占多数,除了那颗狮头,几乎整个身体都是人类身躯,一袭破旧的灰袍罩身,狮眼中所闪烁的目光,似是充满了愁苦,整个看来就像是一个潦倒落魄的年老兽人,这种外貌在伊斯塔的兽人奴隶中成千上万,若是往人群中一混,根本不可能找得出来。

  但是,当这名年老兽人拉开架式,一股渊渟岳峙的宗师风范,就蕴含在他的每一个举手投足间,伴随着强烈的压迫感,震撼在每个人的心头。相较于另外四位并列的最强者,万兽尊者给着我全然不同的感觉。

  这位兽族的绝顶强人不只是速度快而已,力量也比我预估得更高。斩龙刃无视一切物理防御,如果被斩龙刃带到,不管万兽尊者的护体真气有多浑厚,都会在瞬间被一刀两段,这是白澜熊的极大优势,但万兽尊者似乎晓得这一点,并不欺身靠近,而是在十尺之外光明正大地发出一击。

  白澜熊将斩龙刃舞成一团旋风,泼水不透,堪称是防御无瑕,哪知道万兽尊者拳头一扬,他就喷着鲜血,倒跌着被打飞了出去,让我们看得傻眼。

  跌飞距离大概有个二十几尺,恐怕伤得不轻啊……白澜熊的武功直追大当家之后,一步之差就突破到第七级去了,居然一招就败下来,万兽尊者好强啊!这一关恐怕不好过……

  我心念飞转,却听见万兽尊者骂了声”叛徒”,居然已从内劲交击中洞悉了白澜熊的伪装。

  若让万兽尊者当面将此事拆穿,我这边会生出许多麻烦,所幸他转头望向我们这边,还没开口说话,羽虹就抢先叱喝。

  “尊者!我们同出南蛮,你是我们南蛮各族的英雄,我们对你也素来敬仰。

  你身为各兽族的共同领袖,应该主持公道,一视同仁,但你多年来偏袒四大兽族,支持他们迫害我们羽族同胞,令我们族人流离失所,家破人亡,这许许多多的作为,你至今仍是认为自己没错吗”

  羽虹的言词激烈,一句话说出,旁边的人都变了脸色,因为万兽尊者的地位崇高,即使在羽族之内,也没有人胆敢触怒他,最多只是背后发发牢骚,真要说正面忤逆,这种事情根本没人敢做。不过,当日在慈航静殿,羽虹也曾当面斥责过黑龙王,有一就有二,现在这动作不足为奇,我看只是单纯骂上瘾了。

  “哈哈哈好笑,很多年没被人这么问过,上次是兰特那狗头,这次是一个小丫头,人生际遇果真难测。”

  万兽尊者一轮大笑后,淡淡道:“南蛮向来雄性至尊,雌性只能为奴为婢。

  你们羽族中人颠倒纲常,妄想什么霸业,本就死不足惜,今日有此下场,怪得谁来”

  “你!你简直枉为尊长,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人,才有那么多愚蠢的追随者,我们羽族就是被你们给害成这样的。”

  如果羽族没有倒台,羽霓和羽虹就不会有那样悲惨的童年,从这一点来说,万兽尊者确实算得上罪魁祸首之一,不过这些事情人家会在意才怪,能够成为最强者级数的那种高手,道德观念异于常人,说得再明白一点,那就是一个一个全是在比脸皮厚的,哪会把这些话放在心上。

  “嘿,你这小妞儿有趣,记得你也是本座逃跑的妾奴之一,等会儿本座将那头大奶狐狸活活操死以后,就轮到你们姐妹来代替,看你身强体壮,活蹦乱跳的样子,应该不会操个几次就坏了吧”

  万兽尊者的大笑让我直摇头,暗叹这老头儿毫无品味可言,玩女人如同用家具,不是想着操到爽,而是动不动就想着操死、操坏,真是暴殄天物,但他开口就说要干霓虹两姐妹,这倒是与我英雄所见略同,如果不是大家立场相对,或许可以坐下来喝杯酒,结交结交。

  可惜,目前是不会有这种机会的,两边阵营一言不合,正要再次动手,白澜熊飞跃而来,手执斩龙刃,拦挡在我们身前,对万兽尊者喝道:“休得动手!

  只要我还站得起来,就不让你碰我朋友们一根指头。”

  白澜熊仗义来援的侠骨英姿,确实是英风凛然,我发现身旁许多羽族女战士都露出倾慕迷醉的表情,把这男人当成大英雄看待,假如他不是满身染血、披头散发的狼狈样,相信这些鸟女人早就一拥而上,把这豪杰英风的男子拖回去抢着上了。

  万兽尊者睨视着白澜熊,淡然道:“……唔,你这小辈真是执迷不悟,本座惜才,刚刚留你一命,你又跑来送死。我兽族虽然重视义理,但人类卑鄙阴险,狡诈无耻,你和这人类讲义气值得吗”

  “义气就是义气,只问是不是兄弟,不问兄弟是什么出身,这就是我的信念!”白澜熊大口喘着气,滴滴灼热汗水伴随着鲜血流下,“我的兄弟守住了承诺,完成了对我的道义,我就不能在这时候舍弃他,如果我这样跑了,以后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

  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尽管我觉得这些话并不聪明,但却换来了万兽尊者的重视,沉声道:“好,当日本座曾与你有约,只要你能接下本座三拳不死,就放你生路,这承诺今天仍然有效,刚刚你已接了本座一掌,如果你能再接本座两掌而存活,那么不但本座放你活命,就连前罪也一笔勾销。”

  洗刷罪名,这无疑是白澜熊梦寐以求的大礼,尽管他伤势甚重,但听了万兽尊者的承诺,立刻就双眼放光,精神大振。

  “尊者请赐招!”

  “好!”

  万兽尊者一拳扬起,蓝色火焰再现,虎形气劲伴随着蓝焰飞腾,朝我们疾扑而来,正是兽王拳绝学鞑罗虎魂。

  刚才万兽尊者的一记百步神拳,一拳打飞白澜熊,无形无影,应该是速度型的绝学,而鞑罗虎魂则是力量型绝技,蓄满劲道发出,威猛霸道,无坚不摧,虽然白澜熊有斩龙刃辅助,但我在几秒内便判断出他接不下这一招,抢先一喝。

  “防御型战术十三号!”

  这是我们小队约好的暗号,一接到这个暗号,所有人就依照约好的动作来做,羽霓首先斩出碎梦刀,一朝无敌天比高,蓝色刀芒放射出去,直冲向鞑罗虎魂,而阿雪、羽虹则是在后发动”炼狱暗蚀壁”、”火凤之翼”,分别释放出两道防御墙,将我们众人守护在墙后。

  千百阴魂窜出,组织出一道深绿色的幽暗之壁,壁面上不时看见哀号中的人脸,忽隐忽现,而在这道怨魂之壁的后头,血一般的熊熊烈焰飞窜,炽烈的火焰仿佛随时会透射烧出,让人想起奔流中的岩浆。这两道防壁交织,是我们小队目前所能发挥的最大防御力,结合阿雪、霓虹的力量,共同协助白澜熊一挡,希望能有先前的效果。

  果然,不久前的场面再次重演,碎梦刀芒瞬间便被鞑罗虎魂给吞蚀,接着的两道防御壁也被突破,但穿越两道防壁的鞑罗虎魂,力量已被减弱许多,白澜熊舞动斩龙刃一挥,轻松便将这头已弱的焰虎给消灭。

  “太好了,接下来就只剩下第三……”

  我实在是高兴得太早,五大最强者成名多年,没有一个是好斗的,我以为万兽尊者的三击可以轻易接下,自己也犯上了轻敌的错。

  变化就在焰虎被消灭的瞬间发生,万兽尊者的一击赫然劲中藏劲,他早已算到我们会帮助白澜熊接拳,所以在蓝色焰虎被斩开的一瞬,火焰骤转赤红,一头红虎从蓝焰中诞生,近距离直扑白澜熊,而在同一时间,一股强烈波动震向阿雪与霓虹。

  “呜!”

  “呃!”

  “呃!”

  三声闷哼,分别从阿雪与霓虹口中发出,万兽尊者的一拳双劲,赫然留了两成,用来对付阿雪和霓虹。这一记隔山打牛的潜劲,威力强大,又是击在她们强招甫发,未及回气的弱处,只见三女脸上突然血色尽失,踉跄后跌,跟着不约而同地跪倒,全伤在这一拳之下。

  两成潜劲已是如此,余下八成化作焰虎,直扑白澜雄而去,更是威猛难当。

  白澜熊眼见情势不妙,生死关头逼出所有实力,用最得意的技巧出击。

  “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喔啦”

  兽王拳极式的白金之拳,悍然击出,配合着斩龙刃的锋锐无双,刹那间幻化千百寒光,如点点繁星,笼罩向那头张牙舞爪的赤色焰虎。

  “呜哇”

  巨响声中,赤色焰虎被斩龙刃千刀万剐,余劲分解四散,但成功破去这一式鞑罗虎魂的白澜雄亦付出重大代价,和兽王拳劲正面硬撼,等若与万兽尊者直接比拚内力,尽管得斩龙刃之助屠虎,不至于让一双手扭曲废掉,但握刀的两手都发出脆然骨折声,鲜血连同部分碎骨迸射,伤势奇重,更再也握不住手中兵刃,让这神兵脱手飞出。

  只用一招,万兽尊者就瘫痪了我们这边所有人的战斗力,那并不是单单武功高强便能做到,眼力、判断、技巧,缺一不可,真正让我们体会到与最强者级数作战的恐怖。

  第二拳,用意只是在瘫痪敌人的战斗力,并且把主要目标逼至绝境,而真正致命的第三拳,却在这时惊天动地杀来。

  兽王拳绝式鞑罗龙魂!

  杀伤力比虎魂强逾数倍,一条青色的龙形焰影盘旋飞绕,以惊人声势呼啸而来,直朝白澜雄方向噬去。我们这边没有人还能出手相助,白澜雄自己也处于伤重状态,如果不是那抹寒芒及时闪过,白澜雄就真的要丧生在青龙口中,万劫不复了。

  寒芒的源头,来自斩龙刃的一击。自白澜熊手中飞射出的斩龙刃,在半空中被人接住,顺势横刀斩出,变成了这一抹绝世惊虹,湛蓝刀芒将青龙切割拖过,大卸八块,哀号着破灭消失。

  完美的一刀,把斩龙刃的威力充分发挥,不管从哪个角度都找不到破绽,这一刀的锋芒震惊全场,在成功救下白澜熊之余,更让我们由衷好奇来人身份。

  “老万兽,三拳已过,你对这些小辈的承诺算不算数”

  一声清亮长笑,与那一道令人惊艳的赤红身影,一同凌空而降。半空中的衣袂飘飘,大红袍翻飞,缓慢飘降的龙族丽人,既像天仙般脱俗娇丽,眉宇中却又洋溢着勃发英气,就是这样奇特的绝世风华,交织出一种独特的领袖风采,令人们甘心垂首下拜,遵奉号令。

  “李提督!”

  “李元帅到了!”

  “黄金提督终于来了,我们有救了。”

  一如往常,总在人们最需要她的时候现身,一举赢得所有人的衷心感激,仿佛她的存在就是信心,让人将最后的希望寄托于她,这就是如今的东海统治者,“黄金提督”李华梅的高明手段。

  “……去,总算来了……早点出来会死吗弄得我们累个半死……”

  在一众赞扬与感谢声中,只有我没好气地牢骚抱怨,这点自然引来了旁人白眼,而李华梅并没有多看我一眼,在随手收起了斩龙刃后,她踏前一步,直接向万兽尊者喊话。

  “老万兽,三拳之约了结,你与这些晚辈的帐应该告一段落了吧。”

  “笑话,你们帮这叛徒接下三拳,我对他网开一面自是无妨,但这法雷尔一族的小子,拐带本座妾奴私逃,这笔帐可没有这么轻易了结。九头女,这批人与你有什么关系你要替他们出头”

  李华梅与万兽尊者一东一南,相距万里,当李华梅名声鹊起,扬威江湖时,万兽尊者早已归隐于兽神峰上,两人之间几乎没有机会往来,虽然说不上宿敌,但也绝不算友好,特别是上趟在南蛮短暂交手后,双方成为对头,现在连言语中都带着明显的火药味。

  如果让他们两个人继续说下去,那么最强者之战的惊天场面,就会在我们眼前上演,不过,这里到底是伊斯塔,万兽尊者在这里闹了许久,伊斯塔人的重型军武与部队终于集结过来,开始在附近架设,预备对万兽尊者发动攻击。

  要是只有这种程度的威胁,或许万兽尊者还不放在眼里,索性卯起来挑了伊斯塔也说不定,但同级数的强敌已到,配合这些军械进行战斗,原本相差无几的实力便会因此大为提升,万兽尊者当然不会让李华梅占上这个大便宜,所以在几句叫阵话语说完后,就撂下一句千古名言。

  “……今晚的事只不过是个开始,本座会再回来的。”

  万兽尊者离开了!

  这是很合理的结果,最强者级数的高手一向顾忌甚多,绝不轻易与同级数的敌人开启战端,更不会让自己在劣势下开战,万兽尊者的离开我并不奇怪。

  “老万兽不愿与我战斗,这应该不是不敢,而是他另有重大图谋,这才隐忍不发。所以,他来伊斯坦是有其他目的,绝不是专程为了追杀什么人而来,这点我们应该特别注意。”

  李华梅娓娓道来,点破迷津,在场的人们如梦初醒,纷纷称赞她的思路独到,能够抢先识破这一点,只有我听了心底发笑。

  不敢战斗的人,恐怕不只是万兽尊者吧李华梅这趟前来伊斯塔,是受托诛灭无头骑士,一场剧斗在所难免,而无头骑士的力量之强,足以与五大最强者比肩,李华梅若是与万兽尊者开战,因此负伤受创,碰上无头骑士后很可能没命回来,所以她才是真正不敢受伤的人。

  无论如何,一场战斗可以这样结束,总是一件好事,只不过我们这小队的成员全数成为伤兵,就连紫罗兰都在与天毒魔蝎的战斗中负伤,和其他人类成员一起,被抬到屋里去治伤了。

  “啧,阿雪和霓虹都倒下,那我能使唤的人……未来,你过来一下。”

  无视我的呼唤,未来朝我比出了一个中指手势,掉头就走。冷傲的表情、俊美的容颜,看在羽族女战士的眼中,又是一个超理想的配种猎物,我听见身旁响起一连串赞美之声,看来只要我扯个谎,说这小子与我也有血缘关系,羽族这些性饥渴的鸟女人立刻便会一拥而上,把这小子给生吞活剥了。

  李华梅现身后,仅是指挥羽族众人善后,并没有多看我一眼,仿佛我是个全不存在的外人。

  考虑到我们上次分手时的状况,现在这待遇倒也不足为奇,唯一让我颇有微词的地方,就是李华梅在退敌之后,问也不问一声,迳自把斩龙刃佩带回腰间,收为己有,好像那是她的东西一样。

  当然啦,斩龙刃本来就是她家的东西,至少战国时期结束后的这数百年,斩龙刃都归于东海龙神族所有,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实,可是看到她这样收回斩龙刃,受托带斩龙刃给她的我仍觉得不是滋味。

  算了……斩龙刃确实也是带来给她的,她取回去,这也没什么……

  我摇摇头,恰好看到娜西莎丝、阿鲁斯现身出来,率领手下向李华梅致意,这些事与我无关,就趁机偷溜回去,看看小队成员的状况。

  霓虹的状况没有问题,万兽尊者大概是顾虑震死了人就没得操,力量控制得当,霓虹都只受轻伤,情形不算严重,调息几个时辰后便可痊愈。

  阿雪不是武者,但胜在身强体健,那一记潜劲传震伤她不重,反倒是万兽尊者近在咫尺的这个压力,让她非常惶恐不安。

  “师父,为什么世上会有那种人啊”露出一副恐惧的表情,阿雪悄声道:“开口闭口都只想要操死女人,那个什么什么尊者的,脑里头除了操死女人就没有别的事了吗”

  “这个……阿雪,这世上有各种不同的人,师父并没有办法保障你遇到的全是好人,在你的人生里,也会遇到坏人、烂人,甚至是像那个什么什么尊者一样的鸟人。”

  我道:“南蛮武者的修行方式特殊,很多时候他们不是蠢也不是笨,只是在修行过程中抛开理性,用最纯粹的原始兽性去推动力量,全心投入武道,这种修练方法在实战上尤其具有效果,但导致的直接后果……虽然不至于理智尽失,不过个性潜移默化,最后就会变成那种整天只晓得打架和性交的个性,反正……世上的男人九成与公狗差不多,你多看一些,就会发现男人都是这德行了。”

  “男人都是这样那……师父你也想操死阿雪吗”

  “呃,这个……”

  很简单的问题,但是被少女用天真无邪的眼神盯着问,这就让我不晓得该如何回答,口中支吾其词,心里不知如何是好,幸亏后头卡翠娜推门进来,把我从这可耻窘状中解救出来。

  “法雷尔提督,李元帅要见你。”

  第四章龙女英姿香暖春宵

  我与李华梅上次在东海的告别,实在不是一个很理想的形式。黑龙会甫遭大败,反抗军正扬眉吐气的当口,李华梅希望我留下来帮她成就大业,虽然没有说得很明白,但她其实是开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位,这是对我的莫大尊重。

  照理说我该答应,因为这么优渥的条件吸引力十足,我可不是那种不求名利的无欲之人。然而,被轰出阿里布达之后,我对任军职一事早已淡了欲望,只想做个逍遥自在的追迹者,再加上我对李华梅的许多作法存有疑虑,实在是不敢答应与她共创霸业,最后又为了加藤鹰大当家的事,我带着阿雪与霓虹离开东海,尽管不是以决裂形式离去,但那种气氛怎么也说不上友好。

  李华梅是叱吒东海的一方女杰,心高气傲,又是当惯了领袖,令出如山,几曾被人这样拒绝过我的作法在她眼中,应该是被视为一种背叛,这种例子我见得太多了,很难想像她看到我还会有好脸色。

  “法雷尔提督,请进。”

  推开门进去,我所看见的,是一个伟大的领袖,更是一个让人由衷赞叹的绝色佳人。

  已卸下戎装,李华梅换上了一袭白底带红的绢袍,展现出东海”龙女帝梅”的娇艳风情。释放下来的碧绿长发及肩,长年练武的体型曲线火辣性感,上围突出,臀部浑圆,绢袍外露出的皮肤柔嫩,散发着成熟的女人味,把三十出头的女性风采展现无遗,而她这一身别具巧思的打扮,更是让人舍不得把目光移开。

  长袍的本身倒没有什么特别,但绢袍底下搭配的那一件低腰长裤,却几乎令我看呆了。之前我们两人私下相好时,我从没见过李华梅的裤子穿低腰款式,而这件低腰裤好像是为她设计的一般,剪裁十分合身,将丰润的臀线完美地衬托出来,略带弹性紧身的布料,包裹住她修直的双腿,整体下半身的线条就像是美人鱼尾。

  白色底和亮丽的赤红边,显眼亮丽,看上去抢眼之至;由于是低腰设计,裤头上缘约在肚脐下两三公分,每当白色绢袍微微飘起,就露出底下的雪白小腹,还有那性感的香脐。

  李华梅的小腹曲线很美,只不过平时她指挥千军万马作战,寻常人没这眼福而已。结实而充满弹性的小蛮腰,平滑的小腹,白皙圆润,成熟女人的韵味十足,肚脐稍微撑开呈圆形,原先不见光的部分,形成深陷的凹洞,肤色和小腹一样干净白皙,加上肚脐特有的折纹,非常性感。

  见着这样的艳丽肉体,我在刹那间甚至生出一种错觉,仿佛见到的不是一个大军统帅,而是一名婀娜多姿的艳魅舞娘,如果当初李华梅是穿着这一身请我帮忙,那么别说她辣手逼杀饭堂内的异议份子,就算她把大当家的祖宗十八代一起干掉,我也甘心留下来当她的狗。

  呜……好危险啊,这个精神攻击太厉害了,差点连我自己姓什么也忘记,真是危险啊。

  我深吸一口气,想让自己镇定下来,不要失态表现得太难看,但李华梅已经走过来,主动拉着我的手,微笑道:“我要说声谢谢你,这段时间以来辛苦你了。”

  “呃,谢我什么东西”

  “你在金雀花联邦活跃时,间接替我们做了很多事,要不是你打倒了黑龙王,我们的除邪大业也不可能这么顺利,这些都是你的功劳。”

  黑龙王的倒台我脱不了干系,但要说是我打倒的,这个功劳我可不敢自夸,想来定然是月樱替我着想,在与东海联络时,刻意夸大了我的功劳与努力,这才有了现在的局面。

  不过,看李华梅笑语盈盈的样子,好像非常地开心,似乎真的是很高兴看到我,瞧不出半点气恼的样子,这让我十分意外,分外摸不着头脑。

  “我前些时日听说,斩龙刃被慈航静殿所得,正要向他们索讨,想不到你已经替我把它带回来了,约翰,谢谢你,你真是我的福星。”

  凝视眼前美人笑靥如花,我此刻的心情,就像是被自己的女人拖到珠宝店,兴奋展示她新看上的黄金首饰,旁边的高额标价让男人血泪纵横,而我除了忍着硬吞下去之外,还能做些什么

  难道可以告诉她,“其实斩龙刃本来未必是给你的”吗

  再次重逢居然是这样的光景,实在是让我有如身在五里雾中,李华梅的心思我测算不出,也想不透她现在究竟对我是怎样的想法,左右彷徨无计,一个想法突然掠过我脑海。

  既然是搞不清楚状况,干脆有便宜就先占,只要便宜占到了,不管怎么样都不用怕吃亏。

  一有决定,我立刻付诸实施,右手伸出,轻揽住龙女的细腰,只觉得肌肤光滑如缎,比最上等的丝绸还要细嫩,但在柔嫩雪肤之下,可以很明显感受到结实的腰肢,充满弹性,令人想起在草原上高速奔驰的雌豹。

  李华梅停住了说话,像是有着短暂的吃惊,不过很快就回复笑容,握上了我的手,凑迎过来轻轻一吻;刹那间的双目对视,那原本端庄的眉宇间春意浓浓,水汪汪的眼眸全是渴望。

  一切情境如似梦中,李华梅热情地张开双手,两条玉臂勾缠住我的颈项,琼鼻娇哼,眉眼流动,温声软语,在我耳边轻轻念着模糊的呓语,我觉得眼前景象蒙眬,仿佛回到之前在东海时,夜夜与她缠绵春宵的绮丽风光。

  “画眉,你这段时间过得好吗”

  “唔……”

  当我意识稍微清醒,本能地问话出声,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坐在床沿,李华梅趴伏在我双腿间,探手入裤,纤纤素手握着我早已挺直的肉茎,秀眸半合,流露出与她平日英武神色完全不符的艳丽秋波。

  紧接着,这位闻名四海的女元帅,竟然垂下螓首,樱唇张开,把我的肉茎含进樱桃小口中,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肉茎,进入她湿热滑软的柔美口腔,任小巧的香舌如灵蛇般滑行,在肉茎上来回套弄,一股电流从触及处扩散开来,我全身顿时酥麻,骨筋欲酥,一阵快慰不已。

  哇,好久没有这样爽过了,这真是特等席位的服务啊……连这样的服务都有,应该是没有在生气吧

  胯间阵阵酥麻,眼前所看到的景象更是刺激,摇映的烛光照在李华梅秀眉轻蹙的玉容,显得分外美丽,我的目光着魔般不由自主地下移,只见单薄的白袍下,李华梅的成熟曲线暴露无遗。

  酥胸高耸,柳腰纤细,玉臀浑圆;雪白的玉颈下,松敞的领口缝隙中,隐约可以看到肚兜上刺着大红色的飞龙,绣工精巧,仿佛随时破衣飞出,而这红龙紧守住岗位,包裹住坚挺饱满的双乳,不让外人触碰,却守不住两粒细致娇嫩的红樱桃,伴着呼吸起伏,骄傲地怒挺,煞是动人。

  或许是因为久未接触,我的耐性极差,明知道这等香艳服务难得,却忍耐不住,反过来把李华梅抱起,平放在床上,尝试解她的衣扣,遇到轻微抵抗,便转移目标,贴偎着凸凹有致的腰部逐渐下滑,游到最宝贵,最诱人的禁地。

  “李大元帅的身体,真是好香啊……”

  无论多有权势、武功多高,一个女人始终还是女人,与生俱来的本性没有多大差别,当我单膝跪在李华梅双腿之间,陶醉地凝望着她最隐秘的地方,李华梅的脸颊很快泛上红晕,只是她没有转开头,眼中闪烁着兴奋又骄傲的神采。

  “……别那样叫,今晚……我是你的画眉。”

  其实这时早已天亮,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透射进来,根本说不上夜晚,但李华梅的这一句话,却是昔日在东海我们两人的定情话,一听到这久违的温柔语句,我心里什么顾忌都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这么久不见,你有没有想过我”

  以李华梅的身份,我这么问并不算太自跌身价,而她的回答更是直接得吓人,抓着我的手揭开白袍,一下子便来到她的两腿间,隔着那条低腰绸裤,我发现胯间早已出现湿渍,一阵兴奋,索性推开那双雕像般的美腿,让她抬起一只粉腿,跨上我的肩膀,同时把手伸进龙女的裤裆里,拨寻探路。

  “有这么想我”

  轻声笑着,我把中指慢慢滑入滑嫩的花房,用略带严肃的口吻问道:“这里除了我,还有别的男人进来过吗”

  “唔……谁敢…”李华梅侧着头,发出甜美的哼声,“除了你之外,还有谁敢这么大胆其余的人……有这妄想的,都要以命来偿。”

  说这话的时候,李华梅认真的表情,确实有着凛然军威,但当我加快手指的速度,在她的花房里来回抽动,愉悦的快感一下子就化作晶莹蜜液,浸湿了我的手指。

  “好乖!”我伸出大拇指压在李华梅敏感的花蕊上,不停旋转、弹拨着,将她体内欢愉的浪潮推送得更高,而断断续续的娇吟,从她嫣红的唇间毫不掩饰地流泄而出。

  “唔……啊……啊……”

  “流得好多啊!画眉儿这些时日真的是没有男人……”单手抽送不便,我索性把她的绸裤扯脱一半,褪到膝盖去,一手继续抽送,另一只手抓住她挺翘的屁股,用力地抓揉着,灵巧的舌头则趁机舔上她湿泞的花房。

  “啊……啊……”目睹我尽情爱抚她的花房,李华梅好似抑制不住激动,急促地呻吟着,脚尖用力地蜷曲,湿滑的花房向前拱送,毫不保留地向我奉献她所有的一切。

  “真的,李元帅居然连屁股都开始摇起来了!”抽空说话,我极尽其能地吮咬敏感的花蕊,抽送湿软的花房,不久,紧闭的洞口开始羞答答地张开,露出一条婉转幽深的粉嫩小径。

  “我……我好烫……快要点着了……啊……”

  高涨的欲火不停的燃烧着,李华梅的喘息声越来越急促,丰满的乳房起伏得也越来越急剧,飘柔的绿发随着她剧烈抖动,有几缕杂乱地散落在肩头。

  耀眼的雪白,凄美的嫣红,清新的翠绿,看着这幅香艳至极的画面,我呆呆得瞪大眼睛,手指不由慢慢停了下来。

  “嗯!”李华梅用幽怨的眼神瞧了我一眼,那眼神包含着嗔怪、催促,也包含着撒娇、幸福。

  我连忙收摄心神,重新把手指送进湿滑的花房,继续抽送起来。

  “啊……啊……唔!”就在我抽送的一刹那,李华梅娇躯一阵扭动,口中发出一阵串未知的音符,花房也奇异蠕动,晶莹爱液沿着我的手指汩汩而下,经历了一次小高潮。

  这时,也终于到了我满足个人私欲的时候,李华梅平躺在床上,用眼神鼓励我为她解去衣裳,当我猛地一把撕开她雪白的长袍,露出底下的健美胴体,李华梅一点愠意都没有,反而好像很开心似的笑了出来,火辣辣的眼神既似赞赏,又像是在向我挑逗。

  “没有人敢对你妄想吗好啊,今天我就当第一个奸淫李元帅的狂徒。”

  如果换作是其他人,现在大概早就粉身碎骨,头也被砍飞到千里之外,但李华梅听了我的话,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反应,只是用她明亮的大眼睛,蕴含笑意地看过来,轻轻的哼了一声。

  “约翰法雷尔……”

  虽然有点梦幻,但这声娇哼入耳瞬间,我确实像是飘浮在云端,觉得自己好像拥有了整个世界。

  “继续叫我。”我开始挺身进入,却留意着李华梅的每一个表情,渴望在我进入时,这美丽的龙女能清楚地知道是谁在与她交合。

  “约翰……约……约翰……”李华梅酥软地腻呼着,听在耳中,比天上任何仙乐更要动听。

  在这阵阵悦耳呼唤声中,肉菇挤开了护卫着花房的两片蜜唇,缓缓滑入那条湿热的幽深小径,尽管充满着蜜液的滋润,花房还是毫无空隙的缠绕这龟头,每深入一寸都是那么困难。

  进入时是这样的光景,但不久后就是另一副全然不同的情形。李华梅与月樱都是天生丽质,并列为四大天女之一,但交媾时迥然相异,月樱弱质纤纤,往往难承风雨滋润,而李华梅长年练武,体力充沛,优势便在此时显出。

  我拖着李华梅修长雪白的粉腿,肉茎一而再,再而三地没入李华梅的体内。

  “唔……嗯嗯……”

  “爽吗爽快的话就叫出声音来,越大声你会越快活。”

  李华梅不是那种扭捏作态的小女生,听了我这番鼓励后,马上就放开身段,享受着性爱的欢好滋味,放声呻吟,荡气回绕,迫不及待地将下身向上迎合,将我的肉茎一寸一寸的,迎向她的花心深处。

  我用心感觉着龙女帝梅体内的蠕动,紧贴着我肉茎寸寸滑进的滋味,温暖的玉蚌紧紧裹着肉茎,里面的膣肉如水浪般一波一波涌来,层层深入,甘美多汁,我双手爱不释手揉捏着龙女的雪乳,那真是无比动人的滋味。

  与我身边其余的女性不同,李华梅的身上,有着淡淡的甘甜碱味,让人想起东海的万顷碧涛,仿佛正徜徉于蓝天大海之上,生出一种安心舒适的平和感,非常地舒适,虽然不如月樱、阿雪的女性体香芬芳馥郁,却是另一种醉人滋味。

  不过,嗅起来的味道是一回事,李华梅的热情奔放,则是显示出大海儿女的另一面。

  换过姿势,跨骑在我身上,美丽的龙女摇摆腰肢,屁股忍不住轻轻扭动,身体上下起伏,一对丰满坚挺的丰乳,在她摇晃着身体的时候,随之一晃一晃。

  白色的绢袍被撕裂,圆滚滚的雪乳早暴露出来,李华梅亢奋地扭着腰,放任我的肉茎更深入花房,她则舒服得向后倒去,而我在这时抢着一挺腰,她便急忙用两手撑着我的脚,以使她身体不至于失去支撑,就这么稳住姿势后,开始把屁股疯狂抖动,胸前的圆挺雪乳,上抛下甩,画出无数性感的圆弧。

  与李华梅的交媾欢好,很像是在进行一场武斗,如果体力稍差,驾驭不了这头美丽的雌豹,恐怕早就给榨干每一滴体液,败下阵来,又或者直接就给抛甩了出去,没发与之匹配。

  但只要能够驾驭住她的狂野,那么这些剽悍的颠动,反而是一种享受,交媾将变成一种剧烈运动、一种游戏,每一份挥洒出去的体力与汗水,都得到更深刻的喜悦。

  不晓得过了多久,在一阵阵口干舌燥的疲惫中,我凝视着眼前犹自不住颠动的健美胴体,肉茎忍无可忍一酸,一个哆嗦,狠命一顶,直顶进龙女的玉蚌深处,顶着那片嫩肉,阳精如火山一样激烈强力喷射而出,一而再、再而三,断断续续地间歇射出,全身都是酥麻畅美。

  “射……进来啊~~喔啊……啊~~多射一点……”

  高潮时声嘶力竭的叫喊,听起来和羽族女性毫无二异,李华梅一边忘情欢叫,一边狂扭细腰,玉臀急套,如升云端,飘飘欲仙,我们二人同时升上情欲的高峰,她雪白的屁股结实有力,紧紧榨出我每滴精液。

  我忘情中出,搂着李华梅香汗淋漓的白玉胴体,看着她一脸春意的俏模样,想到之前的种种,心里又是满足快乐,又有一丝担忧,充盈着复杂的感觉。

  “为什么还……”

  男女欢好之后,并肩躺在床上,就是理所当然的说话时候。我最初想问的是”为什么还愿意和我做”,但考虑到修饰,这句话就变成了”为什么还肯这样对我”。

  “这个……答案不是很清楚了吗”

  李华梅嫣然一笑,睡在我枕畔的她,全身赤裸,只裹着一条白色被单,笑吟吟地躺在我身边;长角素白、碧绿的长发纷乱,没有一丝多余妆饰的素颜,看来清新亮丽,好像是一个寻常东海上的女儿家,哪里像是一个统帅万军的大元帅

  “因为你是约翰法雷尔。因为是你,所以值得我这样对待……在黄土大地上的千千万万人之中,只有你是特别的一个,除了你,别的人都不行……”

  李华梅说得很认真,我完全可以明白她的心意,换做是别人那样对她,恐怕早就身首异处,再怎么样也不会见到她和颜悦色,但我与她发生的种种摩擦,她却好像全然不以为忤,这又是为什么呢为什么是我我有什么特别的吗

  这应该算是钻牛角尖,不过,我是真的想不明白……“从遇到你的那天起,我的生命开始改变,李华梅才真正诞生于世上,我时常想,如果当年在萨拉城没有遇到你,我早就死在九鬼鹰魔的手里,即使能保住性命,也一定不可能完成任务。所以,是因为有你,才有了今天的李华梅……”

  李华梅目光闪动,语气一下变得热切,“你明白吗我们两人的相遇并非偶然,而是一种天命,是天意注定我们在那时遭遇,如果我拨乱反正,消灭黑龙会,还东海子民一个光明未来,扬眉吐气,这是天命的一部份,那么……约翰你就是天命所定,要与我共成大业的伴侣。”

  一字一句震撼入心,说着这些话的李华梅,面上焕发着一层耀眼的神光,那是信心与把握十足的具体表现,这种神情我曾看过,在东海的时候,就是这种表情的李华梅,被部属奉为长胜统帅,只要她一个指令,属下赴汤蹈火绝无异议。

  就是这样的神情,让我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却不晓得该怎样说。

  自古英雄将相,都是信念非凡之辈,在极度艰难的险恶之境熬过,终于出人头地。但这份”人定胜天”的信念,有时候会非理性化,变成了”天意命定”的信仰支持,把自身存在优越化。

  冥冥中的天意,有时真的没法用道理去计算,回顾过往历史,确实有不少的帝王君侯,他们的成功看来真是天命所定,半是时势所成、半是个人运道,非关乎人力,幸运得令他们的竞争对手咬牙切齿,死不瞑目。然而,我觉得判断谁是”天命之子”这种事,交给预言家和后世历史学家就好,我们现世人不必妄加猜测,更不必妄添定论。

  李华梅的想法,若是出现在寻常百姓身上,我会把它当作是妄想症,但在她身上,这就是绝世英豪的无比信念。问题是,天命难测,也许老天只是选择了我们打倒黑龙会,却没有把我们列在后半截的剧本上,如果把自己当作全场主角,搞不好最后就以丑角的形象收场。

  这些话我该说,但以李华梅的过人智慧与判断,当一个想法已经变成了信念,我又有什么能耐去改变它

  再深思一层,当年她父亲亡故,一个举目无亲、孤立无援的少女,无奈成为反抗军的领袖,在多少惊涛骇浪中硬挺了过来,直至如今,那样的心路历程,如果不是有这股信念在支撑,怎么可能到得了今天

  “画眉,这句话我只能对画眉说……”

  所以,到了最后,我能说的话只有这么一句……“我是个不成熟的魔法师,在我们这个业界有句俗谚,天命难测,断言天命的事情交给历史学家,我们还是别去解读自己的天命吧。”

  从李华梅的房间出来,我的感慨很多,不过我并没有忘记自己的未尽义务,去看看负伤的自家兄弟。

  目前所有负伤者中,状况最严重的就是白澜熊,因为这家伙等若是与万兽尊者单挑,还能够保住一命,已经是非常狗运了。

  我看到白澜熊虽然负伤在床,但眼中神采奕奕,精神极佳,还显得很兴奋,这多半是因为罪名撤销,有希望回南蛮重展抱负的缘故。

  “约翰,这次多亏你帮忙,我早说过,我们的大业只有你才能够帮忙……““这句话就省了吧,刚刚才有人找我帮忙干大业,我才正头痛呢……喂!

  等等,我哪有答应要帮你搞大业”

  “人生匆匆五十年,小事不要太计较嘛,不过是些解放奴隶的小事,都已经有眉目了,你就随随便便看着办吧。”

  “你、你说什么”

  我这一惊非同小可,再听白澜熊一解释,原来他潜入伊斯塔之前早就做了功课,透过兽人族中仍暗地里支持他的同志,搜集了伊斯塔境内几处大的兽人奴隶场资料,包括位置、族群里头的首脑人物,最近他藉着歼灭无头骑士的名义,和羽族四出活动,暗中偷偷溜出,就是与这些首脑人物见面会晤。

  “有不少实行上的问题,但大体上我与他们相谈甚欢,也约定好要共举大业,等到我联络好更多的兽人,接下来就是等待时机了。”

  “等待时机你利用我帮你做掩护,搞什么大业,连累朋友,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

  “嘿,兄弟,我为你上阵作战,弄得连双手都差点残废了,结果你一仗打完,看也不来看一下,只顾着去和李元帅打炮,重色轻友,这样你说得过去吗

  “被这么一说,我哑口无言,正要向白澜熊道歉,不过他却抢先道:“算了,这种小事不用特别计较,因为实际算起来,你并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

  “呃……这是什么意思”

  “刚刚你不在的时候,我一面作伤势处理,一面也顺便搞了几个送上门来的羽族女人,干,她们好饥渴,真是搞得够爽。”

  “……几个”

  “唔,其实是十几个……”

  第五章古将无头百年幽思

  我的作爱功夫不算特别好,在不使用淫术魔法辅助时,也不会特别持久,而在我与李华梅交欢的这个时间内,白澜熊能够连搞十多个鸟女人,这除了说明他身价非凡之外,只证明他是个超级早泄狂,实在不值得夸耀。

  “不、不是啦,不是你想像的那个样子,虽然是有十多个女人过来,但并没有全部都干啊。”

  “是吗那其他人来这里是做什么刚刚打完仗,她们总不会来这里绣花和画画吧”

  “当然不会。她们一个个饥渴得像老虎,我下头两个轮流干,左右两边还各有一双奶可摸,后头有人用胸部贴着按摩,有人帮忙推屁股,前头有人专门负责接吻和舔胸,连队都排不上的就在一旁和姐妹接吻,忍不住就互相帮忙用手指插,唉……你都不晓得,应付她们这一仗,比应付尊者的三拳更辛苦,如果不是因为你要来了,我现在可能都还在和她们……咦你的口水为什么流成这样”

  “什么口水喔,呵呵,幻觉,这全是幻觉,我可是黄土大地第一淫魔啊,怎么可能因为听见一个男人和十几个女人搞群交,就在这边流口水呢这些全部都是你的幻觉!”

  嘴里这样说,我连忙伸手抹去嘴边的口水痕迹,心里暗暗咒骂,一个冒牌的法雷尔族人有这等香艳待遇,为何我这个正牌的没此福分比起搞大业,我宁愿在这里搞群交,与其让白澜熊在这边爽翻天,干脆把他推给李华梅,两个人一起去搞大业吧。

  白澜熊笑吟吟地向我诉说刚才的战绩,描绘这些羽族欲女是怎样如狼似虎,仿佛怎么干都不会满足,从此可以想像当年羽族全盛时期的荒淫光景。

  听着他的说话,我突然想到羽族之所以看上他的本来意图,无非就是想要借种成孕,现在交合如此频繁,要搞大她们肚子应该不成问题,倘使已经有人成孕,届时瓜熟蒂落,真相就会拆穿了。

  唔,羽族女性受孕与生产的生理问题,有别于人类,她们的特征是……唉,这种复杂设定鬼才会记得,有空时候再去翻书查吧。不过,倒是有一点很耐人寻味的地方可以提出来。

  “我说老白啊,你这样子搞鸟女人,不怕把人家肚子搞大吗”

  “哈哈,她们本来不就是想求种吗我帮着搞大她们的肚子,她们应该向我说声多谢才是,这点有什么好怕的”

  白澜熊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显然是身在福中,尚未想通其中关键,我淫邪地一笑,道:“生男的自然不怕,但要是生女儿呢那可全都是羽族人啊,这你也不怕吗”

  “为什么要怕哦,你是担心这些女孩长大之后,随羽族反攻南蛮,与我族自相残杀吗这确实是可虑之处,我要好好想一想。”

  “谁和你说这个我是说,你女儿从小在羽族长大,学会羽族荒淫的风气,整日糜烂乱交,让人摸奶子、帮人推屁股、舔胸,爽起来连屁眼也一起舔,十足饥渴欲女。”

  我笑道:“你这些天搞大多少鸟女人的肚子十几个二十几个嘿,如果有发有中,搞不好一百个都有了。这些鸟女人如此滥交,专门以搞男人为乐,将来你走在南蛮的每个角落,都有年轻才俊叫你岳父;你摆大寿的时候,所有宾客都窃窃私语,说是上过你女儿,这滋味你想过没有”

  显然是没有,因为白澜熊的脸色越来越白,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刚睡醒的僵尸般血色全无。

  “还有啊,南蛮一向是很乱的地方,你的叔叔伯伯,爷爷公公之类的,要是也来羽族大干特干,不小心上到你的女儿,回去向你炫耀,吹嘘羽族女人腿长奶滑穴会夹,那时候你才真是爽翻天去了。”

  “呜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被我精神攻击破坏理性的白澜熊,一下子濒临崩溃,两手抱着头,发出了很恐怖的兽吼声,震得房间剧烈摇晃,吊挂在墙上的壁画纷纷坠下,我吃了一惊,就看他挥舞起裹着绷带的双手,在床头桌抓了把小刀,要朝自己两腿间刺去。

  “切了它,我要把它切掉!”

  “哎呀!不要啊,我只是说说而已,事情不见得会这样发生,老白你不要太激动啊!”

  “你不要拦阻我,我要切了它,不能一错再错了。”

  “妈的,你力气好大……喂,外头的女人,快点进来救人啊,我兄弟发疯说自己东西太大要切掉半截,你们不要让他做傻事啊。”

  这句话一喊,效果连我自己都想不到,门立刻被推开,一大票羽族女战士从外头抢了进来,甚至还有些怕抢不到的从窗口飞进来,见到我们两个大男人忙着抢刀子,大惊失色,连忙一拥而上。

  “哎呀!千万不要浪费,能有这么大的东西,那是巨阳神庇佑,不要妄自菲薄啊。”

  “随便拿刀子切,会亵渎巨阳神的,不如让我们姐妹来帮忙吧,就算真的要切,也等我们玩过以后再切吧。”

  “骚货,滚开,刚才你已经用过这支巨阳,现在该轮到我用了。”

  “先来后到,是我先握住这支巨阳的,你们两个让到一边去。”

  “姐妹们不要着急,巨阳在这里不会跑的,不如大家猜拳来决定胜负吧。

  “一众莺莺燕燕蜂拥而来,这场面真是天下大乱,而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当第三个羽族女战士脱下衣服,抖晃着嫩竹笋似的雪乳,白澜熊握刀的手已经松开,嘴巴也张得大大,就像一个门户洞开的阵地,很快被羽族女战士前仆后继地攻陷。

  当我一面摇头,一面离开白澜熊的房间,他已经被七八具粉嫩的女性胴体压在身下,狂呼大叫,开始了新一轮的炮战。

  温柔乡自来都是英雄冢,如果我的朋友能够这样被困住,不去搞什么解放大业,我想我这趟伊斯塔之行会少很多麻烦

  五大最强者之一的李华梅亲临伊斯塔,这是足以轰动伊斯塔的大事,特别是现在这个节骨眼,伊斯塔内忧外患接踵而至,李华梅这个超级佣兵的身价就水涨船高,不但无头骑士要靠她解决,连新出现的万兽尊者都要靠她摆平。

  “消灭无头骑士之后,要是我和万兽尊者同归于尽,这样就最符合伊斯塔人的利益了。”

  当着所有羽族女战士的面,李华梅这样淡淡说着。尽管在某些方面有欠理性,但李华梅绝不是一个愚蠢的女人,在绝大多数的事情上,她精明能干,是一个伟大的统帅。

  这样的认知百分百正确,伊斯塔人又不是开善堂的,对他们来说,能花钱消灾固然好,能消灾不花钱就更是好上加好,如果大帮手和大敌人同归于尽,香烛钱只要谢礼金的万分之一就好,再没有什么比这更划算的。

  “如果让他们得偿所望,那可就不妙了。伊斯塔有伊斯塔的期望,我也有我的打算,不会让他们那么称心如意。”

  李华梅笑道:“事实上,我还在考虑,要是能够驱虎吞狼,让万兽尊者去斗无头骑士,那就再好不过了。”

  这个战术似乎给了在场的羽族女战士不少震撼,她们或许以为英雄上战场,就必须真刀真枪和敌人拚死活,但只有我和卡翠娜等少数人心里清楚,李华梅早在来伊斯塔之前,就把”和无头骑士战斗”列为最后选项,除非没有其他计策可选,否则她一定是利用其他力量消灭无头骑士。

  用智慧去破敌,会让自己越来越茁壮,但如果什么事情都只想着真刀真枪实干,那英雄也不过是血肉之躯,就算一百次决斗都百战百胜,伤痕累累的身体也挺不住第一百零一次。

  不过……这还真是一个大胆的计划啊,策划万兽尊者去拼无头骑士,若是成功,不但可以减低自身伤亡,还可以一举消灭两大强敌,也保足了自身实力,不怕伊斯塔翻脸不认帐,堪称是面面俱到的好计,可惜……应该没有那么容易吧。

  李华梅道:“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容易的,但此事不是没有希望,因为在当世五大最强者中,万兽尊者的个性最明白直接,缺陷也最为明显,要设计他,总比设计其他人来得容易。”

  黑龙王老谋深算,心剑神尼、我家的变态老爸,则是根本都快脱离人类的范围,脑子不晓得是什么东西做的,普通人无从臆测,更是难以算计,所以五个人里头来选,换作是我也选万兽尊者。然而,谁也无法否认,万兽尊者却是横跨两个世代的绝顶强人,若是他有这么好算计,早就变成枯骨一堆,不会到现在仍叱吒风云,这点李华梅不会不知,现在说这些东西,安定军心的意义占了一半。

  “元帅……”嗫嚅着发问,终于有羽族女战士把这问题提出,“那个无头骑士到底是什么东西真的很强吗”

  “强!绝对的强!”李华梅斩钉截铁道:“无头骑士是诞生于五百年前战国时代的至极邪物,与我们现今的魔法、武技全然不同水平,它的强大,我们现在完全没法估计、不能想像,或许……连我李华梅都未必是对手。”

  听到领导人物自认不敌,羽族女战士和一些与李华梅同来的反抗军高手都起了骚动。五大最强者成名多年,他们被黄土大地认为是一种无可匹敌的存在,只要最强者一到,那便是所向无敌,因为唯有在无数的战役中百战百胜,才会被拱上最强者的名号,现在听到身为最强者之一的李华梅,自认可能不敌某个邪物,这几乎是他们没法想像的事。

  不过,我听了这句话却安心许多,因为这证明李华梅的思维仍正确清醒,没有犯上一丝轻敌的错误。事实上,只要考虑到无头骑士的形成背景,就不会对它的惊人实力感到奇怪,更别说无头骑士身上还有其他秘密存在。

  “李元帅,我想问个问题。”一片喧哗声中,站在人群最后方的我举起了手,“您从东海赶来,关于无头骑士的资料,您了解多少”

  这其实是屁话了,因为我自从知道会在伊斯塔碰上无头骑士后,就让卡翠娜十二万分火急地发信给李华梅,务必在她抵达之前,把无头骑士的传说作个调查,再弄个清楚。

  “有关无头骑士的传说,在座各位都早已熟知……”

  时间太过久远,当时的历史资料又太乱,李华梅所说出的东西并没有多少新资讯,无非就是东海上每个孩童都知道的老故事,一名所向无敌的魔枪骑士,为了真爱,在大地上掀起腥风血雨,最后被各门各派的高手所围杀,历经数百场激战后,单骑突破几十万大军的封锁网,来到东海之滨,自刎身亡。

  “在东海所进行的调查,帮助很有限,没有人说得出无头骑士究竟姓谁名谁,又是为什么在大地上掀风作浪,但只有两件事情是绝对肯定:第一,无头骑士之所以战斗,是为了它的挚爱;第二,它临死前的那一战,确实是强行突破数十万大军封锁,杀到东海之滨……”

  李华梅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惊惧,这点我完全可以体会。出动到数十万大军的封锁网,阵中肯定不会只有虾兵蟹将,换算成今时今日,要出动到几十万大军,那肯定是大地诸国放下派别隔阂,超越正邪势力的大联手,阵营中非但高手如云,还会有数名最强者级别的高手压阵。

  所以,无头骑士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血战,冲破当代绝顶强者的围攻,无视数十万大军追杀,硬生生闯出一条生路来,这样的盖世修为,李华梅若扪心自问,九成九是做不到,而万兽尊者、心剑神尼等几位,我想应该也是不行,更别说五百年前战国时代的魔法、武技水准远超现今,那时候的最强者阵营联手,威力远不是今日能够想像。

  如果无头骑士重生,搞不好就是现在黄土大地的第一高手,会想要与它正面力敌的人,脑子一定不正常,李华梅当然不是这种蠢蛋,因此主要战术都放在其他项目上。

  “要歼灭无头骑士,我们的资料太少,不过能干出这么轰轰烈烈的大事,无头骑士肯定不是小人物。伊斯塔、金雀花联邦都有很丰富的历史资料库,只要进去里头调阅文件,要发现无头骑士的身份相信不难,真正困难的……”

  李华梅的雪白龙角摇了摇,苦笑道:“是找出那名女性。”

  确实英雄所见略同,要降伏怨灵,一则是伏之以力,一则是伏之以德。伏之以力,就是伊斯塔现在的作法,集合高手作战,试图消灭无头骑士,只要一战功成,怨灵烟消云散,最是简单省事。

  伏之以德,那就是完成怨灵生前未了的遗憾,消解其怨恨,让其自愿升天,这方法最是治本,但却也最为不易。以普通的例子来说,这一类无头的怨灵,最大的愿望就是找回头颅,只要我们把头找回去给它,它或许能够拍拍屁股升天走人,放我们一马。

  不过,无头骑士身亡已五百年,身躯早该腐烂干净,就算还有留存,鬼才知道流落何方,要靠归还头颅来消解怨恨,这方法成功希望太过渺茫,所以李华梅动了和我一样的念头。

  找出那名女性!

  无头骑士既是为了真爱而血洗大地,它的爱人一定对它有巨大影响力,甚至也是一个未了的遗憾,倘若我们能够针对这点来设法,或许歪打正着,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我倒是觉得,有第三个方法……”

  提出意见的是娜西莎丝,她与我在密室中单独对坐,一面喝着香茶,一面商讨剿灭无头骑士的对策。

  请李华梅到伊斯塔来的是皇室一派,与学会派是死对头,李华梅既然应邀而来,自然是在两派系之间做了取舍,娜西莎丝就算有心结交李华梅,现在也不是最好时机,甚至可能已经永远错过了这个时机,娜西莎丝一向是见风使舵之人,自然不会心存妄想,所以在阿鲁斯设国宴向李华梅示好的同时,她私下约我见面,商讨破敌大计。

  “无头骑士出现在伊斯塔既是受到操纵,我们只要打倒操纵者,就可以将之解放,这比正面打倒它容易多了。”

  娜西莎丝提出的主意,是我们之前就想到的,所以我很不客气地提醒她一点,“大家都是魔法师,说话别太幼稚,你也晓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有些召唤魔物是被操控者压制,你一下子打倒操控者,解放魔物,结果未必是魔物升天消失,很有可能反而让魔物从此不受压制,肆无忌惮大开杀戒,那时候伊斯塔就真的变成死人国了。”

  这种情形在伊斯塔不难见到,娜西莎丝知道我所说不错,再次陷入沉吟状态,而我也趁机问她,为何伊斯塔选择黑山谷道开战,这看来似乎没什么意义。

  “在黑山谷道的暴风雪之中战斗,作用好像不大,无头骑士还是很强啊。

  ““是啊,那你有没有想过,不在黑山谷道的暴风雪中战斗,无头骑士会更强呢它只用武技,就已经所向披靡,如果再配合它的魔法,我们根本连合力战它的机会都没有。”

  娜西莎丝道:“我看过之前的战斗纪录才晓得,无头骑士每次出现,都会发动召唤,邪气衍生出大量魔物军团,与它一同作战,远远地方望过去,一大片红雾好像蝗虫过境,最厉害的一次,一整座城就这么被摧毁掉,鸡犬不留。

  如果不在黑山谷道战它,那我们根本连集中战力的机会都没有……”

  被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挑选黑山谷道作战,与其说是要封住无头骑士的魔法,倒不如说是要让它落单。假如不营造出这种情势,任由无头骑士呼朋引伴,召唤出大批魔物同来,那就不止是一头绝世凶物,而是要战一支鬼怪大军了,届时兵对兵、将对将,伊斯塔搞不好一战就被夷平掉。

  “唔,不过,就算它再厉害,照理说也不可能召唤出……哦,我明白了,你们伊斯塔人自作孽,不可活,把整个国家搞得像个大坟场,人家随处都可以召唤大批枉死怨魂,这种事怪得了谁”

  面对我的嘲讽,娜西莎丝看来有少许尴尬,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提出补充说明,表示伊斯塔由于杀生太多,担忧有不肖术者随处召唤大批死灵作乱,所以在国内各处都设有巨大结界,除非有特殊密码解咒,否则是不可能进行这等大规模召唤的。

  “哦照你这么说,难道无头骑士是解咒专家吗或者……这些密码咒文有谁知道”

  “不错!这正是关键所在,密码设置不易,难以经常变动,所以只有皇室与学会的极少数高层知悉,而我已经做过调查,目前知道密码的耆宿与重臣,绝对没有人会出卖国家。”

  “没有人出卖国家,那无头骑士是怎么知道的”

  “目前的没有,不过以前的……”

  “干,你们伊斯塔是叛徒之国吗怎么一天到晚都被叛徒搞风搞雨”

  “九成九都处理掉了,就只剩下两个特别棘手的,追杀追不到,暗杀杀不掉,一直搁到现在,变成了心腹大患。”

  “哦一个是金雀花联邦的,一个……是黑龙会吗”

  “就是这么回事。”

  娜西莎丝答得干脆,证实了我的猜测,在金雀花联邦的那个大叛徒自然是心剑神尼无疑,伊斯塔对这号头痛人物早已束手投降,不可能去制裁什么,至于在黑龙会的那个大叛徒,应该就是黑巫天女,除了她,其他人也没这等能耐。

  “黑巫天女叛逃时,我年纪太小,相关事务我并不清楚,这种国耻又被刻意遮掩起来,如果不是那年国际联盟大会上,有人提说伊斯塔技术外流黑龙会,国内高层才将此事提出告知,我还不晓得有过这种事呢。”

  “唔,同样都是叛徒,为什么你们会认为那叛徒就是今日的黑巫天女,而不是认为心剑出卖伊斯塔呢”

  “如果是心剑神尼与黑龙会勾结,今天的黑龙会不会是个野心组织,而是一个极度荒淫的性虐俱乐部。”

  “唔,说得有道理。”

  我点点头,察觉到娜西莎丝在几次提起心剑神尼时,表情极度怪异,像是气愤,像是无可奈何,却又带着几分钦慕,这使我难以理解。

  再看深一层,翘起二郎腿的娜西莎丝,腰细腿长,妖艳的胴体曲线,不住散发着动人的魅力,提醒我这套贴身白袍下,是怎样一副柔若无骨的女性身躯,特别是两截交叠的雪腻大腿之间,隐约露出的一抹紫色,更是最刺激的挑逗。

  “嘿。”

  发现我的目光,娜西莎丝侧转过头,用她的鞋跟轻碰我脚胫,细细摩擦,痒痒的感觉陡然转化为一股欲火,如果不是想到上次的恐怖经验,好色的我一定会有所行动。

  “提督若是仍对娜西莎丝的肉体感兴趣,这地点还算隐密,我们大可在这边交欢一次,要是提督敢赌,又赌了成功,娜西莎丝的肉体就任你摆布了。”

  娜西莎丝舔了舔嘴,红艳的丁香小舌,看来就像一尾毒蛇,“……不过呢,要是赌输,就轮到提督的恶梦成真,那你约翰法雷尔的肉体就任我摆布,嘿嘿嘿,仔细算算,不管是赌赢赌输,前面后面,你都有得爽,这买卖怎么算都是你赚呢。”

  怎么算都是我赚这算盘不晓得是怎么打的娜西莎丝心头的那张算盘,多半是与菲妮克丝用同一个牌子,专门坑人不吐骨头的。

  赌博我已经够不喜欢的,如果赌输,被一个人妖任意摆布我的肉体,这更是一种极度恐怖的想像,虽然这一切可能只是烟幕,这看似人妖的美女其实真是个美女,但我目前仍没有足够的把握去下注,所以我最后选择离开,不再继续僵持这恼人的话题。

  乘着夜风,我心里盘算着许多东西,但最主要的心思,还是在七朵名花方面的得手率。

  在整个黄土大地的男人心中,要算最美的美人,那无疑就是四大天女、七朵名花。春风、夏华、秋月、冬雪,四大天女之中,除了我生母凤凰天女这个当世第一女杰外,剩下的三女我都已经睡过,而想到我娘亲当年的艳名与绝世淫行,唉,哪怕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也不想睡她,更不敢被她睡……四大天女的得手率是七成五,至于七朵名花……黄泉青菊,这个大概没什么指望,我对鬼魅夕的童颜巨乳虽然很感兴趣,不过要搞她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醉仙罂粟,这就更没指望,姑且不论搞与不搞,我连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这是七朵名花之中我唯一还没见过的人。

  傲霜冰兰,兰兰仿佛是我的天敌,从小时候到现在,她的存在总是压制着我,再加上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我想这朵名花我是只能看,没法吃下去了。

  龙女帝梅,本来该是最难摘采的一朵,不过却在机缘巧合之下,被我意外得手,只不过偶然要可以凭运气,但要长时间插在花瓶里,这应该不可能,现在维持代价也越来越大了……媚血邪莲,回想起来确实很难得,因为这世上的女人,没有几个能让我生出愧疚之心,邪莲却是其中的一个。想到她,我确实会有一种好像欠了她什么的感觉,现在的她在东海之下,海神宫殿里,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能够洗涤身上戾气,重回人间。

  并蒂霓虹,这个早已入手,而且花了好多功夫,终于把姐妹两人一起入手,也终于能搞到姐妹两人一起大被同眠,真是有够累的,不过她们两姐妹最近的精神状态都怪怪,我应该多注意一点,以防不测。

  紫伶水仙,如果可以,这一朵名花还是跳过吧,之前早就知道不可能和她有什么牵扯,只要搞一场友谊赛,提高我七朵名花的入手率,这样就算达到目的,而这趟前来伊斯塔,本应是最好的入手机会,但现在……干,看来是没什么入手可能了。

  唉,爷爷说得没错:女人真是好,有钱有得爽;男人真是惨,出钱又出力。

  第六章摧魂指令忍军崩溃

  当我回到驿馆时,远远就看到一个人站在大门口等我。昏黄的灯光,朴素的衣着,看不太出等在那里的人是谁,如果说是刺客,未免太过明显,简直是摆明来单挑的,但若说是守门等候,这人的样子看来又不像阿雪……突然,我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我眼前看到的东西,那人看到我回来,抬起了头,掀开了斗篷的头套,赫然正是李华梅。

  “与娜西莎丝谈完了吗她有没有刁难你什么”

  与娜西莎丝的私下密谈,我本就没想过能瞒住李华梅,不过看她笑吟吟地迎了上来,好似与我一个阵线的样子,我还是觉得很错愕。

  “你想太多了,我为什么会反对呢我反倒认为这样很好啊,伊斯塔皇室与我的合作,是单纯的利益关系,我对他们并没有太多的道义责任,只不过现在不方便与娜西莎丝接触,这方面由你替我完成,我们两个互补不足,是最好的合作方式。”

  李华梅笑着说话,似乎心情甚佳,而她说的话虽然言之成理,但我却知道,是因为与娜西莎丝接触的人是我,她才会这样子想,换做是其他部属或合伙人,事先没知会就背着她去密谈,就算不遭到严厉报复,也会翻脸破局。

  “画眉,这样你都不生气这……好像说不太过去啊,不久前我才拒绝你的邀请,难道你一点怒气都没有”

  “一件正确的事情,未必一开始就能让所有人信服,这道理我早已明白,也尝过太多类似的滋味……我相信我是正确的,只是你一时间没法接受,不过到了最后,你一定会回头,这点我很有信心。”

  李华梅笑着挽住我的手,眼中的信心坚定到让人不敢正视,在这一瞬间,连我自己都有些动摇,或许李华梅说得没错,是我的想法出了问题,最后必定是我向她妥协认错。

  不过,很快我还是清醒过来,因为我与李华梅最大的一点不同,就是我不是挑对的事去做,只是选择适合我的事,现在我的权力欲望很低,反而很享受这种自由自在的追迹者生活,李华梅的作法又令我存有疑虑,没法让我放下顾虑,与她携手合作。

  算了,这些事情多说无益,让时间来证明一切吧……

  我和李华梅一同挽着手进驿馆,看她脸上的笑容,觉得她似乎有了变化,与之前相比,她少了身为统帅的架势,变得更爱笑,偶尔还会露出少女似的开朗表情,这都是从前我所无法想像的。

  “……黑龙王猝死,黑龙会溃灭以后,我觉得自己的人生好像解放了,本来我以为这一生都要花在抗战斗争上,但现在……前头的路好像一下子变得宽广了,我觉得未来有无数的可能,要做什么都可以……”

  李华梅笑着说话,声音听起来却很轻,仿佛是一个少女在憧憬着美好未来。想想也是应该,无奈成为反抗军总帅后,她原本的人生被意外终止,开始逼自己成为一个铁血英明的反抗军统帅,虽说她有这样的天份与才能,但为了要在短时间内称职起来,还是牺牲了许多东西。

  现在黑龙会大崩溃,一直以来压在心头的大石突然消失,那些被压抑下去的女性本性一下子复苏回来,李华梅的个性就开始慢慢地改变,或者说,是回复原本的个性。

  “嘿,画眉,你这样挽我的手,不怕被别人看见吗如果被人知道你有男人,你身为统帅的威望与尊严不是会受到影响”

  “我是统帅,但也是一个女人啊,一个女人的身边有个男人,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以前忙着对抗黑龙会,没有办法,但现在……如果没有个男人在身边,被人当成心理变态的老处女,那才真是负面形象呢。”

  李华梅笑道:“一个好女人,还是应该有个男人的,不然再好的东西放得太久,最后坏掉可就不好了。哈哈,其实反倒是你要小心,现在开始,全大地都会知道你是李华梅的男人,往后你肩上的压力不轻,换作你要多小心了,哈哈。”

  这话真是一点也不错,无论是月樱、阿雪,都是被我偷偷搞上手,就算是七朵名花里头的入手美女,除了羽霓,其余与我的关系也未公开,毕竟她们是全大地男人的目光焦点,我搞上一个,会受到很多人的忌妒,搞上几个,可能每天出门都会被人追杀。

  “不过,有件事情你该注意一下,你那个什么远房亲戚……什么强尼法雷尔的,他好像在做一些很麻烦的事,如果放任他这么搞风搞雨,最后连你自己都会惹火烧身,尤其是……隐藏形貌的神器虽然好用,但并不是天衣无缝的,伊斯塔是虎狼之地,娜西莎丝、阿鲁斯何等精明,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搞风搞雨,可以瞒得过一两天,却瞒不了长时间,特别是到了巴格达以后……”

  哪怕是我脸皮再厚,听见李华梅这样子暗示,都只有尴尬点头的份,这是李华梅向白澜熊所发出的警告,一切必须在我们抵达伊斯塔王都之前有个了断,否则她将会采取行动。

  距离巴格达的路程约莫还有三天,要在三天之内摆平这件事,其实并不容易,特别是想到白澜熊的个性,要劝说他放弃绝不可能,至于要为了这个与他翻脸决裂,我又委实不愿,真是进退两难。

  困扰的问题先丢在一边,趁着现在情势正好,我预备与李华梅入房欢好,又或者试探这个女强人的底限,不入房还好,哪知道我才一走进门,马上就有与我交好的羽族女战士冲过来报信。

  “约翰,不好了,你的女人被人把走了!”

  这一句话真是有如万箭攻心,哪怕是听到天塌下来,我都未必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急急忙忙抓住人问个清楚。

  霓虹正与白牡丹在一起,出问题的机率不大,就算要出问题也是三个人一起有问题,所以唯一有可能发生问题的,就是阿雪了。问题是,驿馆中现在都是羽族在驻扎,几乎没有男人,甚至连雄性生物都没剩下几个,唯一想得到的情敌人选……“白澜熊这头淫熊,我还没动他,他居然已经开始勾二嫂,动我的女人,真是天理不容,罄竹难书!”

  我拍桌狂怒,正要进到屋子里头去,就看到白澜熊已经慌慌张张,衣衫不整地从驿馆大门跑了出来,一见到我便大叫,“约翰,不好了,你的女人被人动了!”

  “住口!你这无耻的奸夫,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

  “奸夫我你弄错了吧,我现在每天时间都满档,哪有时间勾引你的女人你要是不信的话,我可以提出不在场证明。”

  “不必了,好兄弟,我相信你。”

  与其说我相信,倒不如说想不相信都不成,因为在白澜熊衣着凌乱地跑出来后,他身后跟着十几个同样衣不蔽体,甚至是以被单遮身的半裸少女,不单单是羽族女战士,最后头那个肤色棕黑、大概十四五岁的清秀女孩,好像还是驿馆厨娘的女儿,居然也跟着追出,像头无尾熊一样紧紧抱着白澜熊,看得我险些连眼珠都凸出来。

  唉……曾有贤者说过,世间种种其实就像是一本书。这话我很同意,而若我所在的世界也是一本书,那它一定是本a书!

  “不要废话,勾引我女人的奸夫到底在哪里”

  而当我顺着众人指引,偷偷到那人尽皆知的偷情地点,驿馆的后花园,就只看到阿雪带着紫罗兰,在那里与男……男孩子聊天。

  坐在阿雪身旁的男孩,就是我几次暗中加害却未能得手的仇敌,未来。由于身份特殊的关系,这个一直以“不速之客”身份与我们同行的半成员,处于很尴尬的位置,心高气傲的羽虹虽然同情这小子,却固执于正邪之分,拉不下脸来与之接触;羽霓完全是个傀儡,也不可能与未来有交情,所以最后剩下来会去照顾这小子的,也就只有阿雪一个人了。

  这两个人现在便双双坐在石凳上,背后是浓密的花树丛,两个人被繁花绿草所包围,在那边交谈,阿雪的右手放在未来胸口,久久不曾移动,看来还真像是在调情,这画面气得人直想跳脚,不过,我却发现一件不合理的奇事。

  我们小队的成员中,阿雪的聊天本事非常高明,因为我们都怀疑她一定懂兽语,常常一个人闲着没事,对紫罗兰可以说上老半天的话。与未来交谈,自然比与紫罗兰交谈容易许多,但仍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因为未来是个舌头被切半截的哑巴,阿雪又不懂手语,两个人怎么有办法无声交谈那么久

  没可能的,这小子怎么能做到这种事难道这也是忍术的一种他利用忍术泡妞

  我心中错愕,又观察了一会儿,这才发现问题是出在阿雪身上。高明的魔法师都有心电感应之能,可以不用开口,纯以“心声”与人交谈,而阿雪利用这项技巧,施布了一个小型结界,只要是在结界内,“心声”就会直接化为声音,能够实际听见。

  这种魔法的原理其实不难,难是难在能量消耗,等若是耗费大量魔力来做一件小事,寻常的魔法师纵使能力再强,也不会把魔力用在这等事上,果然是只有她才干得出。

  不过,既然明白魔力原理,那就很好处理,我只要把一个简单的窃听道具送入结界内,就可以听到他们的说话,但要怎么把这个魔法徽章送进去,这点却很难,我本身的武功不行,根本不可能掷物无声,未来又是个忍者,要瞒过这小子扔东西到附近,这更是困难……“简单,我来帮忙,由我来扔吧。”

  仗义相助的白澜熊要出手,我却仍有一点疑虑,这时另一只白嫩柔美的手伸了过来。

  “放心,由我动手,相信不会有人发现。”

  李华梅的援手让我吃了一惊,瞪大眼睛望着她,她却报以一笑,“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吧

  我与黑龙会长年为敌,杀过不少黑龙忍军,不过还没机会对这些人深入了解。他们到底在想些什么,我很有兴趣知道呢,知己知彼,这可以作为以后对付他们的重要情报。“

  说起来确实是这样没错,所以,李华梅出手,把那个具有传声功能的魔法徽章扔了过去。当世最强者亲自动手,速度既快,落点又准,整个过程更是悄然无声,交谈中的两人完全没有发现,而声音也就这样传过来。

  “……所以,未来,你刚刚是说,你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加入黑龙忍军了吗”

  “我不记得了,打从我有记忆开始,就是黑龙忍军的预备学员。”

  这是我首次听到未来的声音,那是一个还没开始变声的脆嫩嗓音,像个很纯洁的小娃娃。通常使用心电感应的时候,听到的声音就是本人声音,哪怕是哑巴也一样,所以这确实是未来的嗓音。

  真是令人惊奇,如果不是亲眼见到,我很难相信一个男孩子会有这么细嫩的娃娃音,或许是年纪没到,还没变声的关系吧,不过如果没看到脸,纯听声音,我一定会以为这是个女孩子的声音。

  再看到旁边白澜熊也是一副错愕的表情,我不得不认真思考。过去看到未来的俊秀面容,偶尔会产生像是看到美女一样的冲动,但那一半以上是误会,不过,现在我非常存疑,如果像未来这样的忍者并非偶然,那么黑龙会在训练这些秀美的少年时,肯定也把他们调教成完美的娈童,用来诱惑一些有特殊爱好的对象,进行特别任务。

  算算也该是发身变声的成长年纪,怎么还会是这种声音妈的,该不会一出生就被阉掉了吧

  这想法让我感到一阵恶寒,就听到未来继续向阿雪说话。

  “和我一起接受训练的同伴有很多,训练我们的教练让我们每天相互竞争,胜者生、败者死,大部分的同伴现在都已经死了,死掉的人里头有不少是被我收拾掉的。教练说,他们的牺牲不是白费,因为有他们的死,才让更优秀的人才脱颖而出,这是很可贵的事……”

  “胡说!生命是宝贵的,没有人有那种权力用一条生命去成就另一条,你们那个教练说的,你真的相信吗”

  “……我不知道,也没有想那么多,教练好像想让我们相信某些东西,但我太累了,没有时间去思考,每天唯一想的事情就是活到明天,其余的事根本没力气去想,就这样一天过一天,直到有一天,他们说我已经合格,是黑龙忍军的一份子,给我下忍的资格,而我回看同组的人,只剩下我一个人活着了……”

  那不晓得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但未来娇嫩的娃娃音里,仍流露着极度的疲惫与麻木,显然那种终日紧绷神经的生死考验,直至今日,还是在影响着未来的精神状态。

  其实,这种让一群小童相互残杀,挑选出最后优胜者的残忍作法,并不算罕见,很多的邪派势力都用这方法培育少年死士,我相信伊斯塔肯定有做同样的事,甚至阿里布达、索蓝西亚的特务组织也有,假如黑龙会没用这种手法,那反而不像是一个邪恶组织了。

  这种事,李华梅应该早就晓得,不过我看白澜熊惊讶的神情,似乎他在这方面还有欠考验。

  之后未来所说的东西,包含训练、人体改造、行刺任务,每一件都是与“人道”相背而驰,已经进入“鬼道”的世界。阿雪确实是个很好的听众,这段话听下来,她眼泪几乎没有止过,从头哭到尾,我想最被未来所感动的人就是她了。

  白澜熊也不遑多让,这头侠肝义胆的瑞兽极具仁心,虽然没有流泪,但却紧紧握住一双拳头,双目愤慨得像是要喷出火来,只要扔把刀给他,相信他会立刻冲去痛宰那些没人性的黑龙会干部,然而,他却好像没有注意到一个重点,说着这些话的未来并不是个被害人,而是个手染无数鲜血的加害者,如果说未来的遭遇值得同情,那么,那些无辜被害者的命运又不知道有谁来可怜

  相较于白澜熊与阿雪,我和李华梅则是用一个全然不同的角度,在聆听未来的话。

  “约翰,你觉得……”

  “漂亮,黑龙会的训练非常成功,未来说了那么大半天,我完全听不出他的悔意。黑龙会无疑是成功洗去了他们的罪恶感,让忍军对组织有百分百的向心力,嘿嘿,这点可不容易啊,至少阿里布达的军部就做不到……”

  为了怕被未来的敏锐耳目给听见,我刻意压低了声音,而李华梅赞许地点了点头,同意我的看法,更表示我们两个人想的是同一件事,至于一旁吃惊的白澜熊,则是用诧异的眼神,质疑我们两个为何能听到这种事却无动于衷。

  答案其实也很简单,因为听太多了嘛……我和李华梅感兴趣的事只有一件,如果黑龙会的教育如此彻底,未来对黑龙会应该是无比忠心,为什么这小子现在看来,好像是信仰整个崩溃了一样,言语中的感觉是如此茫然呢

  “未来,为什么你会被那些强盗给抓住啊黑龙忍军不是应该很厉害吗

  以你们的本事,怎么会……“

  “……龙王陛下身亡以后……来自上层的指示突然被切断,所有忍军好像陷入一场莫名幻梦,发生了激烈的内哄,一夕之间,死的死、伤的伤,大家好像都疯了一样……”

  未来所说的这些话非常重要,如我所料不错,黑龙会在培植属下与忍军时,绝对有使用某种程度的潜意识植入,只要启动某个信号,就能够驱使那些被植入潜意识命令的人行事。像未来所说的那种情形,很明显就是一种“自我毁灭”指令,把这些忍军弃如敝屣,一次给废弃掉。

  金雀花联邦境内的黑龙会奸细,恐怕被这样一道指令给毁了不少,难怪慈航静殿在事变后虽然第一时间进行清查,但所有线索都被切断干净,无迹可寻,原来黑龙会还有这样一招釜底抽薪的后着,要不是我们运气好,恰好捡到这一个死剩种,这一切秘密都要石沉大海,我们不晓得还要过多久才会晓得。

  “现在组织已经崩溃,我也不晓得可以到哪里去……我真的是很不明白,为什么龙王陛下会抛弃我们呢”

  或许是出于忍者的习性,未来的警觉性是我们之中的第一,总是维持着高度警戒心,我从来没有看到这小子露出失神的表情。不过,现在说着这些话的未来,眼神茫然,浑浑噩噩,好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空壳。

  黑龙会的教育实在让我佩服,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未来都把黑龙会当成自己的人生目标、人生偶像,甚至是……自己的家。所以黑龙王一死,未来就像死了老爸一样,情感崩溃,连整个人生都失去意义,变成此刻空壳木偶的状态,外表看似坚强,其实稍稍一碰就会粉碎。

  唔,其实未来这小子身手敏捷,忍术神出鬼没,是很好用的助手,或许我该计算一下,趁虚而入,用怀柔手段拢络,让这小子正式加入我们小队,为我卖命,这笔生意很做得过啊……等等,我会有这样的念头,那我旁边的这个女奸商会不会……“喂,画眉,别打歪主意,这小子是我先看上的。”

  “啊!不好意思,被你发现了。不过,这个未来是男孩子耶,你队伍里全是美人,留个男孩在身边,不怕养虎为患吗”

  “没错啊,如果他是女孩子的话,我哪还用得着考虑,早就把他给迷奸了,不过也不怕,只要找个机会偷偷阉了他,往后就安全了。”

  我与李华梅冷静对话,就像在聊一件家常闲话,连转头看对方一下都不必,旁边白澜熊则是用一种看到鬼的眼神在看我们。另一边,阿雪则是尽她的努力,想要替未来加油打气。

  “未来,你不要这样想嘛,那个黑泽一夫是个大坏蛋,他死了,你的人生从此就解放啦,你还那么年轻,一切才刚刚要开始,别那么垂头丧气啦。”

  阿雪说着,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重拍了未来的肩膀一下,道:“对了,你没有父母,但有没有其他家人呢黑龙会解体了,你可以去东海找你的家人,与你的家人团聚啊。”

  “家……家人”

  “是啊,每个人都有自己家人的,阿雪有师父、紫罗兰,未来也有自己的家人啊。”

  “我……我没有父母,他们应该早就死了,我也没有家人,勉强说有的话,我只有一个姊姊,她在东海,孤苦无依,我很担心她……”

  未来失魂落魄地说着,让窃听中的我为之一惊。这些天的相处,我越看越觉得未来的相貌清秀,肢体纤细,肌肤雪腻,若为女儿身,必定是一等一的美人儿,这小子若有个姊姊,样子与他差不多,这种美人儿我干不到肯定是此生憾事。

  像是嗅到了肉味的猎犬,我很想多听一些有关未来姊姊的事,只可惜,一提到姊姊,未来的眼神突然一变,刹那间变得很锐利,尽管口气仍是不改,还是那么舒软无力,但我却知道这小子已经从失魂状态中清醒,重新回复警戒心,很难再从这边问出什么了。

  果然,未来很巧妙地把话题带开,不再聊与自身有关的东西,反而把话题带绕到阿雪的身上。

  阿雪的出身,现在已经是个半公开的秘密,当未来问起阿雪的父母,阿雪立刻露出迷惘的表情,反而被人施了一记精神攻击。

  “我……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原本以为只是与他们失散,不过现在看来,他们可能只是伊斯塔奴隶营里头的一对兽人,事情又过了那么久,大概他们都不在了,我也不可能再见到他们……这样说起来,我和未来你的情况很像呢。”

  完全出于无意,阿雪根本不晓得自己的这句话,居然形成一个威力强大的反击,未来当场就作声不得,愣愣地看着阿雪。

  “不过,我不像未来一样还有个姊姊,嗯,有亲人在不晓得是什么感觉,可能就和有师父一样的感觉吧

  你别看师父那个样子,其实他是一个好人呢。

  “大概没几个人能对这话表示认同,所以不只是未来,就连李华梅、白澜熊都一起摇了头,真是有够不给面子的。

  “未来啊,我最近常常在想,如果我的出生,是用来做为某种工具,那么我有没有办法去改变这种命运呢”

  “这种事情哪有什么办法工具就是工具,你被做成一把榔头,难道还可以拿来当锅铲吗”

  未来的回答口气很冲,毕竟身为忍者,这小子也同样是打从出生起,就注定成为杀人工具,与阿雪的情况相同,听见阿雪把话说得那么天真,换做是我也会呛回去。

  不过,阿雪似乎完全听不出未来语气中的嘲讽,仍是笑得那么灿烂,很开心地说话,“是没错,榔头不可能变成锅铲,不过,榔头也有分好坏啊,任何工具之所以被做出来,都是为了带给人们幸福的,是看人们怎么用,即使是坏的工具,也可能有好的结果,就像我一样。这几天我一直在想,如果我能用我的力量来让人幸福,那么,哪怕我是那样的出身,一定也会有很多人喜欢我的……嘻嘻,我这样想会不会太天真了呢”

  确实是一个太天真的想法,但这时没有人能够出声反驳阿雪,不仅未来沉默无声,就连窃听中的我们都为之动容,着实不能够理解,为什么一个从出生就注定被诅咒的秽血之女,能够不被沉重的命运所击倒,用那样开朗乐观的心情,笑着在黑暗中大步行走,没有被黑暗给吞噬身心

  一个天真无知的想法,如果配合上决心与毅力,那就会成为一件伟大的事。

  阿雪没有说什么很了不起的话,但她的每一个微笑、每一句认真的低语,却在这时化作春天的阳光,慢慢、缓缓地渗入我们的心头,带来一种不能解释的温暖。

  “……为、为什么……你可以这么开朗地活着别人都说你是诅咒之女,这些话你难道都没听见吗”

  未来的娃娃音很好听,但此时听来,仿佛在重病呻吟,可是这小子无疑问出了我们所有人的心声,就看见阿雪侧头想了想,很干脆地回答。

  “嗯,那是因为我有个好师父啊!”

  第七章见怪不怪祸起萧墙

  当阿雪说到我的时候,李华梅用一种揶揄的眼神望着我,似乎是感到好笑,质疑我怎么可能有办法,教导出这种开朗快乐的人生观。不过,确实是连我自己也觉得奇怪,我这种师父怎么可能教出好徒弟来更别说我的圣女污化计划……唉,这件事现在变成了对我的最大讽刺,这个圣女原来是个冒牌货,根本就是慈航静殿拿个妖女装圣女,而这圣女的师父还是个绝代大淫魔,我忙了半天全是在作白工,早知道会这样,我就直接把天河雪琼给放回去,照时间来估计,现在心剑神尼应该已经”收割果实”,天河雪琼精神崩溃之下,一定堕落到妖得不能再妖……我正在懊悔与懊恼的当口,就听见阿雪的声音传过来,“……师父他常常说,如果做什么事都要在乎别人的眼光,那么根本就活不下去,所以不管做什么事,只要对得起自己,那就不用管别人说你是什么,因为……我到底是什么人,只有我自己才知道,也只要我自己知道就够了。”

  真是惭愧,这段话我确实说过,也常常说,不过我说这话是用来横行霸道,没有想过要拿来择善固执,阿雪这不肖徒这样扭曲我的意思,真是让我觉得很丢人,这徒弟太差劲了……“真的,师父他真的是个好人喔,虽然他平常个性有点怪,又很好色,没事还喜欢搞别人后面,可是他对我们很好,在他的身边,我们都很幸福……哎呀,我怎么和你说起这个,好害臊喔。”

  本来正经说话的阿雪,突然满脸通红,冷不防地一掌推在未来的肩头,未来正听得入神,哪想到会飞来横祸,就这么被推得飞了出去,坠落在一旁的草丛。

  “啊,未来,你怎么了对不起,我没想到我会那么大力气,其实我最近已经很少有那么大力了,你没怎么样吧”

  阿雪慌慌张张地从草丛中拉起未来,而我则是趁乱拉着李华梅和白澜熊要离开,不想再听见阿雪说些莫名其妙的傻话。

  “不过,约翰你在笑喔……”

  李华梅准确察觉到我的心事,点破了我的这点心思,之后我们也没有再听下去,因为我们是来这里听八卦、刺探情报,不是来这边接受精神攻击的,未来的话倒是还好,阿雪说出的话却常常让我们有如被当头打了一棍,这么危险的状况,还是离远一点好。

  可是,想归想,我脸上的笑容却似乎很难止住,有颇长的一段时间,我的脸上都满溢着笑容,如果非要替这种情绪找个名字,我想……也许这就叫做幸福。

  幸福是种很好的感觉,遗憾的是,好梦由来最易醒,幸福这东西往往来得快,去得也快。

  “元帅!元帅!大事不好了!”

  羽族女战士一脸慌张地来找李华梅,我们见状就知道不妙,连忙让那几个女战士冷静下来,有条理地交代状况。

  确实不是什么好消息,潜入伊斯塔的万兽尊者,果然不是来这里吃闲饭的,就在不久之前,他率众突袭了伊斯塔的一处军事基地。

  既然叫做军事基地,里头当然是戒备森严,拥有大量军械,可是以万兽尊者身为最强者的实力,这种小阵仗,他只当作是去公园散步,带着一众兽人部队摧枯拉朽,把基地里的伊斯塔士兵杀掉九成,更夺走了基地里所有的军械。

  万兽尊者的武功,就算需要兵器也不会去那种地方抢,而他手下的兽人部队,全是修练兽王拳的高手,寻常兵器拿了也没用,所以他夺取这些军械的最大目的,就是给一般的弱者使用,换句话说,也就是普通的兽人……伊斯塔境内的兽人奴隶。

  伊斯塔境内的兽人奴隶数目很多,只要把他们解放出来,再给予武器,以这些兽人的身强力壮,哪怕是一般妇孺,肉搏战的战力也超过寻常人类壮汉,立刻就会变成一支部队,虽然万兽尊者人单势孤,不过只要用这种就地征兵的办法,在伊斯塔国内搞出一支数十万人的雄师,这可不是什么妄想。

  白澜熊道:“尊者的计划和我一样,而且……这是只有现在才能成功的计划,尊者一定也看到了这一点。”

  若是一年以前,伊斯塔的兽人奴隶取得武装要叛变,伊斯塔的正规军可以凭藉地利、魔法取得优势,但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伊斯塔顶尖的魔法人才几乎为之一空,连带部队战力都大受影响,一些施布在国内的大型战斗结界甚至凑不够人去操作,如果万兽尊者能发挥高度机动力,在国内东打一处、西打一处,到处点燃火头,那么伊斯塔就会被这场燎原野火烧得焦头烂额。

  我道:“以最强者的身份去打游击战,这听起来有些失身份,不过……”

  李华梅笑道:“不过却有效啊,这证明万兽尊者虽已年老,但智慧与锐气仍存,我想伊斯塔很快就会面临一个抉择……”

  我想了想,道:“是伊斯塔要请你往哪边去的问题吧这确实是个棘手的麻烦,换做是我,我也会非常头痛。”

  与聪明人对话,实在是一件很享受的事,什么事情只要提个头,对方就能完全明白,顺着往下来说,省掉我们很多的时间。伊斯塔请李华梅来,是为了扑灭国内的强敌,但眼下国内出现了无头骑士、万兽尊者这两个大煞星,李华梅一人不能分身,伊斯塔要请她对付哪一边,这就很难抉择了。

  这些话,我们本是好整以暇地在说,但紧接着来的另一件情报,却打乱了我们布局。

  “元、元帅,其实我们要报告的事情有两件,这是第一件……”

  “为什么说话吞吞吐吐有什么话就直说,快点!”

  我催促着几名女战士说话,但看她们支吾其词的表情,就晓得她们要说出的话肯定不妙。

  “……刚刚得到的情报,昨晚……伊斯塔国王遇刺了,虽然没有当场身亡,不过伤势非常严重,据说……现在只是在吊时间而已……”

  这消息委实非同小可,我们三人都吃了一惊,伊斯塔国王侯赛因不是泛泛之辈,尽管还没到五大最强者的级数,不过也是当代数一数二的大魔导士,拿手的破龙斩一击便能诛灭飞龙,是以个人实力稳坐宝座的强势君王,现在居然被人行刺垂死,这实在是很不可思议的事。

  “凶手……唉,这是笨问题。昨晚的死伤者,应该不只是侯赛因国王吧

  他身边跟着的皇家卫队呢别告诉我全灭了。”

  “法雷尔提督您料得真准,报告中说皇家卫队舍命掩护国王撤退,全军覆没,连一个生还者都没有。”

  这结果我毫不意外,现在伊斯塔境内有能力刺杀侯赛因国王的人不足四个,李华梅在我身边,万兽尊者去袭击军事基地,那干下这种事的除了无头骑士还有谁而若是无头骑士亲自出马,那恐怕不叫作行刺,根本是带着一大队幽冥军团直闯皇宫,见到生物就杀的恐怖袭击。

  如果换做是五大最强者中的任何一人,伊斯塔毕竟是敌境,战斗时间拖长了,大队人马集结过来,最后就会搞到一个人单挑百万大军,哪怕是最强者都会给活活累死。但无头骑士可没有这种顾忌,它能凭邪力诞生出无数黑暗生物,汲取怨气而壮大,每杀掉一个敌人,尸骸更会迅速妖化,变成己方的战力,越战越强,伊斯塔王宫对它而言非但不是敌境,简直就是回到自己家了。

  黑暗世界的决斗规则非常严苛,由于暗系魔法、武技中存在着许多吞噬与吸蚀的招数,一旦败了,就会被胜者生吞活剥,把毕生修为给吸干蚀尽,更惨的甚至连血肉精华、灵魂元神都被夺走,成为一个不死系妖物,永远沦为胜者的奴隶,我就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才猜说皇家卫队多半会全军覆没。

  想想情况还真复杂,我脱口问道:“画眉,假如两个让你挑一个选,你会想对上哪一个”

  “这个……”好像被我的问题给难倒,李华梅侧头想想,苦笑道:“我还是去战老万兽吧,再怎么说,起码对方还是个活人,我可不想在魔鬼的巢穴与不死生物单挑啊。”

  李华梅的感慨,我们都深表认同,可是看那几个羽族女战士没有离开的打算,我觉得有点奇怪,问道:“事情没说完吗还有什么事是我们应该知道的

  ““那个……情报里头还有指出一点,昨晚无头骑士袭击巴格达皇宫时,队伍中有一个人,模样与打扮很像是黑龙会的黑巫天女。”

  “什么这话当真”

  我吃了一惊,想不到黑巫天女这么快就从黑幕中走出,摆明车马与伊斯塔对战,这么做并不聪明,难道有什么特别意义是黑巫天女与伊斯塔王室有深仇大恨还是说无头骑士已经很难控制,必须要近身操控,所以才不得不现身出来又或者……状况太复杂,没有进一步情报前,这些问题无从揣测,而没等我们开始商量对策,二王子阿鲁斯已经赶来,要与李华梅进行紧急会议。

  我们这些闲杂人等没有参与会议的资格,更没那个意愿,但我们都可以猜到会议的结果,就是请李华梅随着阿鲁斯赶赴巴格达,一来是预防黑巫天女与无头骑士再度来袭,二来则是怕侯赛因国王驾崩,其他皇子趁虚而入,夺取王位。

  事情演变到这个地步,李华梅想拒绝都不可能,只有跟着赶往巴格达。此行碰上无头骑士的机会很高,双方实力未知,恶斗难免,甚至有可能一战决生死,我们临别依依,都为她感到很担心。

  “不用太担心我,无头骑士再强,那也是五百年前的事,未必经得起今日强者的考验,更何况我还有斩龙刃在手,这是我族相传的圣物,只要有它,我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放在心上。”

  出发之前,李华梅自信满满,言语之间豪气干云,为我们所有人打气。话说得很好听,但五百年前战国时代的水平高于今日,她的话其实应该倒过来说才对,况且,斩龙刃虽是无视一切物理防御,不过那是指斩人斩物,可不见得能用来斩鬼,李华梅对上无头骑士,先天上没有任何优势,最多只能算平手之局。

  正因为有这些顾虑,李华梅在出发之前,稍微对我露出了忧色。

  “……可惜,我手中的是斩龙刃,对不死生物与妖邪没有属性克制,如果有七圣器之一的圣者之杖在手,破魔属性占尽优势,对付无头骑士就可操必胜。

  “圣者之杖,这是我担任追迹者的首个任务,却始终未能完成。强大的神圣属性,据说开动时圣光白焰横扫四面八方,渡灭一切不洁物,无论是多么厉害的邪物都要退避三舍,堪称是世上最高等级的退魔圣物,若是有它在手,确实是对付无头骑士的强助。

  “我们龙神族和凤凰族世代交好,虽然万里相隔,却时常有书信往来,两族分别保管一件圣器,我们持有斩龙刃,圣者之杖则是由凤凰一族保管,最后的下落是在凤凰天女手中,随着凤凰岛的失落而不见。我当初支援羽族,一方面是为了收羽族族人之心,一方面也是想取得圣者之杖,可惜卡翠娜未有继承,一问三不知……咦约翰你的表情为什么这么古怪”

  “你、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我说了什么很奇怪的话吗”

  “凤凰天女……是我母亲。”

  “啊”

  李华梅吃惊的表情,显是对此一无所知,我原本以为卡翠娜会转告,不过看来卡翠娜比我预期中还要守口如瓶,这个秘密并没有传出羽族。

  “原来……卡翠娜和羽族人这几天一直找你去搞,是为了这个她们想让你帮忙制造下一任凤凰天女”

  “当然啊,不然你以为她们找我干是为什么”

  “我以为……她们喜欢你长得帅嘛。”

  “呃……谢谢。”

  其实我长得不帅,能获得这么高的赞誉,真是我个人的绝大殊荣。李华梅像是还想说什么,不过因为赶着出发,所以她与我约定好连络方式后,急急忙忙地上路了。

  送走李华梅之后,我的工作非常简单,就是上床睡觉。李华梅赶赴巴格达,羽族女战士也是同样一个目的地,只不过是稍后启程,但娜西莎丝与阿鲁斯作出协定,皇室派负责解决无头骑士,学会派则是处理万兽尊者,两派携手,共赴国难,而由于我与娜西莎丝比较能沟通,再加上我实在不想碰到无头骑士,所以我们小队将与娜西莎丝同行,对上万兽尊者。

  我不消灭无头骑士,无头骑士也不会来杀我,但我如果不搞定万兽尊者,后半生肯定被追杀到天涯海角,所以我只好勇于面对问题,解决问题。这是我跑去睡觉的理由,因为我能好好休息的时间已经不多,现在不睡,恐怕以后都没得好好睡,当然,明天晚上直接被人一觉不醒的机率……也是不小的。

  但我万万没有想到,当我第二天早上被枕畔的羽霓给弄醒,告知有客来访时,给我带来麻烦的居然不是娜西莎丝。

  “有人找我谁啊时间还这么早,我多睡一会儿再说。”

  我睡眼惺忪,搂过穿着一袭白色丝绸睡衣的羽霓躺下。羽霓的这套睡衣又滑又轻,珍珠色的丝缎性感大方,非常有女人味,一双修长粉白的美腿,在床上伸展出一个动人的曲线,哪怕是我已经不晓得看过多少回,仍是被这幕光景给迷醉,预备放弃美好的睡眠,把时间花在这具美好的少女胴体上。

  “不行啊,刚刚阿虹告诉我,你那个远房亲戚说要找你,这个人你不能不见吧”

  白澜熊不是那种没事会扰人清梦的莽夫,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要找我商量,我再怎么不愿意,也只得起床处理问题。在羽霓的香唇上吻了一口,我拍拍她结实的雪臀,让她去请白澜熊进来。

  “兄、兄弟,救命啊”

  房门一打开,白澜熊像阵旋风一样直冲进来,连穿着性感的羽霓都不看一眼,直往床上的我扑来。

  “哇!不要搞那一套,我不是那个圈子的啊!”

  “兄弟啊,你一定要救我,不然我就死定啦!”

  白澜熊一把抱住我,超大力气的熊抱,让我喘不过气来,更险些两排肋骨一起折断,但更重要的是,门外有很多羽族女战士用奇异眼神看过来,好像把我们当成某种变态怪物。

  “喂,你不要这样子抱我,再抱下去我就翻脸了!”

  “兄弟,你不救我,我就死定啦,这些羽族女人太厉害了,早也要,晚也要,每个人要完了又要,我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不停地在和年轻貌美、饥渴狂野、腰细腿长的俏妞性交,再这样下去,我就真的要没命啦。”

  “年轻貌美、饥渴狂野、腰细腿长的俏妞你这真的是在向我求救吗”

  “谁在和你求救我是特别来向你炫耀的!”

  白澜熊得意洋洋,被我一脚踢在他腰上。伪装的人类外表之下,白澜熊的熊躯起码过百斤,我这一脚当然踢他不动,但他还是很配合地闪到一旁,表情也正经起来。

  显然现在是谈正事的时候,白澜熊请羽霓离开,顺手也把门紧紧关上,不让外头的人听见里面声音。

  “先说好,无论老白你要谈什么,我无利可图的事情就没得商量。”

  一开口,我已经把白澜熊要说的话给堵死,因为此时此刻,他会找我帮忙的事情就只有一件,而偏偏只有这件事是我不能答应的。

  “约翰,你这样子就太不够义气了!”

  “笑话,该保命的时候谁和你讲义气如果是在南蛮,你要我和你商量怎么救你的同胞,这没有问题,但我们现在是在伊斯塔啊,我们谈的东西要是曝光了,随时有几千几万大军来屠宰我们,我如果答应帮你,那我一定是个大白痴。”

  被我一口拒绝,白澜熊目光一转,改用其他的角度来说服我。

  “你不要这样想嘛,高风险高获益,你完成了这个大事,尊者一定对你青眼有加,与你的恩怨一笔勾销,你从此可以高枕无忧,这样不是很好吗”

  “神经,与其被伊斯塔人立刻杀掉,我宁愿选择被万兽尊者追杀一辈子,反正这老东西年纪大了,我与他斗长命,搞不好我的胜算还高一点。”

  “你如果帮着解放我们的同胞,你就是我们兽人的大英雄,所有美丽的兽人少女都会爱上你,都会想要给你干。”

  “那我更要跑得远远的了,如果你们四大兽族的少女样子可以看,你用得着在这里干羽族女人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

  “那……金银财宝,我们也有很……”

  “少来,你们南蛮天然资源多,却不懂得利用与开发,四大兽族的经济状况一向不好,你也不过是个穷少主,拿什么来收买我”

  白澜熊很清楚我不可能被胁迫,所以尝试用利诱进行收买,但无论他提出什么条件,最后都被我给挥手拒绝。在我看来,白澜熊实在没有什么收买我的条件,不过这些事情他应该也知道,所以他这次来找我谈判,多半还握着其他的底牌,要不然……“好了,少说废话,你把底牌摊出来,不要在这里浪费彼此时间了。”

  “这……好吧,我不愿意这么对待我兄弟,但为了我兽族同胞,怎样都要做一次了。”

  白澜熊叹气说完,突然放声大喝,仿佛狮子大吼,不但震破窗户玻璃,更显些把我也给震聋了。

  “你神经啊!”

  我怒骂一声,却有些不解,白澜熊没事吼叫,这应该是某种信号,在招呼他的伙伴行动,问题是白澜熊何来伙伴他暗藏兽人伏兵,想用武力胁迫我答应这没可能啊,如果他有这么强大的武力,早就恃强硬撼伊斯塔,哪用得着请我协助除此之外,他哪来的……一想到这个,我陡然生出一股很不妙的感觉,白澜熊可能召唤出来的援军,又能够对我产生威胁的,似乎就只有一个人……“老白!你这个卑鄙无耻、阴险下流的浑蛋兽人!”

  我不单骂人,还想找窗子跳,在门被打开之前逃掉,不过,白澜熊找来的帮手很久之前就待在门外,一听到这声呼啸就推门进来,我一脚还跨在窗台上,就听见来自背后的呼唤。

  “师父……”

  听见这一声,我整个后背都冒出冷汗来,之前千算万算,居然忽略掉这个重点,我忘记阿雪也是个半兽人,而且还是个很心软的半兽人,白澜熊想要解放伊斯塔境内的兽人奴隶,这个口号对别人没有影响力,对阿雪却有,昨晚白澜熊听见阿雪和未来说话,把握到她的个性,更测试出阿雪对我的影响力,这头白熊何等精明,我只是一下没注意,半晚时间,已经足够他把阿雪说动,拉为盟友了。

  更糟糕的一点,阿雪的个性虽然温柔,却也有她固执的一面,当她固执的那一面出现,我都不晓得要怎么去说服她,基本上……那应该是不可能的。

  “唉,阿雪,你别挑这种麻烦的工作让我干嘛。”

  我叹了一口气,回转过头,就看到一双泪眼汪汪的美丽眸子,写满哀求地朝我望来。就是这一双眼神,我没开口,心就已经软了一半,问题是……这可不是买买珠宝首饰、捐钱救一两个贫苦孤儿的小问题,我们这少少几个人,就算答应了白澜熊,又有什么资格去和人家伊斯塔硬碰

  “不是当师父的要拒绝你,而是这件事实在太难,就算师父答应你,试问我们这几个人又有什么能耐去与伊斯塔周旋”

  我这么说着,白澜熊突然接口道:“那可不一定,尊者他老人家已经展开行动,如果能与他合作,凭你的智谋和我们的实力,事情大有可为啊。”

  “放屁!那头老色狼会与我们合作吗他的合作代价就是把阿雪和霓虹给一起干了,你那么爱当好人,要不要拍胸作保老色狼会放过她们三个”

  “这个……”

  白澜熊答不上话,看来情况比我预期中要更糟,哪怕是动上了解放兽人奴隶的大义名分,万兽尊者都不肯在这上头妥协,果真是一头不要脸的老色狼。

  “师父,其实我有一件事情没有对你说,最近这一年来,我陆续知道伊斯塔囚禁了很多我的同胞,过着很悲惨的生活,我一直想要解救他们,这个念头已经存在很久了,所以,当初我说想来伊斯塔,就是因为我想要找机会,看看能不能拯救我的同胞……这念头很笨对不对”

  阿雪轻声说话,我却在心头大骂自己糊涂。以阿雪的个性,怎么可能会想到伊斯塔见习观光

  那时她主动说想来伊斯塔,这么反常的事情必有问题,我却没有深思,只想说我目的达到,就庆幸得计,现在果然尝到苦果了。

  魔法师很忌讳身边发生反常现象,我对身边的危险视而不见,这次还真是学到一个惨痛的教训了。如果只是白澜熊的教唆,这点我还可以想办法解决,可是这件事出于阿雪本意,甚至她就是为此前来伊斯塔,这下我就真的不知道怎么才能扭转乾坤了。

  “阿雪,你听师父一次吧,这些兽人奴隶是绝对不能救的,怎么救呢他们人数这么多,说实在的,你与他们又非亲非故,即使你把他们救了,难道他们就会感谢你吗……”

  在接下来的几十分钟里,我反覆对阿雪进行劝说,阿雪的个性温驯柔顺,从头到尾没有反驳我一个字,只是用那双楚楚可怜的大眼睛,欲言又止地望着我,让我知道自己的劝解全是徒劳。

  不晓得该怎么说才好,但这种表情的阿雪,眼中出现了一种与白澜熊相似的气味,一种随时会成为英烈的气味。如果我放手不管,这两个人很有可能就这么去牺牲奉献、壮烈成仁,成为我毕生的大遗憾;但若我忍不住去帮,那结果就是连我自己也被拖下水。

  可恶,我实在是非常讨厌这种感觉!

  我的座右铭不一向是明哲保身吗为什么我要被牵扯到这种麻烦事里头

  还有,如果被李华梅知道我碰上这种问题,她那边又要如何交代

  “………你们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想一想吧。”

  第八章大道初行生命之源

  走在伊斯塔的街头,各种兽人奴隶随处可见,确实不是什么稀奇事物。我听说,由于生怕兽人群起作乱,不易抵挡,所以男性兽人大多被集体监禁,关在偏僻的郊区矿场或工寮,整日劳动,而我们走在街上所看到的,基本上过半都是女性兽人,只有极少数的男性兽人在这活动。

  奴隶有奴隶的法定穿着,这点不管是在哪个人类世界都一样。我们所看到的兽人女奴隶,大部分都是衣不蔽体,在脖子上缠一条项圈,胸口裹着一块破布,饱满的乳房在布片下晃动,仿佛随时都会晃出大半颗奶子;下身则是一条快遮不住屁股的小布片,比丁字裤更细,几乎都陷入到女性肉缝里去,她们随着步伐扭动屁股,尾巴就在臀后不停地摇。

  这种暴露打扮,虽然是没了做人的尊严,但其实还算是中规中矩,更过分一点的,就只是下身缠一块破布,上半身完全赤裸,任女奴的胸部裸露在外,走起路来摇乳晃奶,最奇怪的一点是,这些女奴往往都还抬头挺胸,好像很以这种打扮为荣,替主人炫耀争光,一点羞耻心也没有,真是难以索解。

  当然并不是每个女奴都是这么走路,相较于那些抬头挺胸的”女奴”,也有些”母畜”是连路都没得走的。牲口就该有牲口的样子,那些身强体壮、相貌次等的女奴,被当作母畜,脖子上系着铁炼或绳索,甚至鼻上还穿了铜环,就这么赤身裸体,四肢着地,翘高屁股,在地上趴行,背上驼着货物……到这种程度,已经不能被称做是个人了。

  “唔,这么多的美女犬啊……我那个帅到让人看得呆掉的朋友,一定很喜欢这里。”

  “你在说什么东西啊你还有什么朋友”

  “不,没什么,那都是题外话。”

  我笑着摇摇头,没有给羽虹正面回答,眼睛左顾右盼,找了个地方蹲下去,饱览大街上的动人春色。

  街道两旁有些摊贩,或是卖菜、或是卖瓷器,平放在地面的布片上,为了挑选东西,顾客们都是蹲下来选。

  伊斯塔人维持沙漠民族的习惯,衣饰繁多厚重,整个人裹得密不透风,没什么看头,但穿着性感的兽人女奴,却弥补了这方面的缺憾。

  很多女奴这时候出来买菜,每次她们弯下腰选菜时,胸前乳房的形状与内衣样式,就让我看得一清二楚。有些真的很坚挺丰满,当然也有下垂的布袋奶,甚至还有不少女奴的奶子又小又扁,却故意穿上大号内衣伪装,一弯下腰很容易就看到乳蒂,但是大部份的乳蒂都又粗又黑的,乳晕也是一样,看来多半都是已经生育过,整体来说,很少看到粉红色的乳蒂,其中还有几位的胸部上面,有着明显的吻痕,想必是有个急色的主子,让她们在出门之前欢好过一次。

  除了女性胸部,另外一个养眼的好处,就是在这些女奴蹲下来挑东西的时候,我也很容易就看到裙下的内裤风光,那真是可以用五颜六色来形容。黑色、红色、黄色、白色、也有豹纹,也有看过迷彩的,而且大部份的内裤都是透明材质,所以也会看到下面的毛色,有的连底部都透明,可以清楚看到阴唇,还有很多女奴不知道是内裤太小件,还是耻毛太多,整个都露出内裤边缝来。

  我也看过好几个是穿”丁字裤”的女奴,裤子中间部份的是一条小丝带,这种往往连阴毛都遮不住,看得一清二楚,大部份的那条丝带通常都会”陷入沟渠”,所以这时看到的,就是女性的耻毛,甚至是蜜唇的颜色。

  真是了不起,伊斯塔不但是邪恶之国,看来也是一个肉欲横流的春色之国,这次来没有来错,这是意想不到的收获,早知如此,我很久以前就来伊斯塔观光了。

  唉,如果真的只是单纯观光就好了,可惜就是有人替我没事找事。

  如果不是因为阿雪的乱入,给我添了个大包袱,这些兽人的死活与我何干

  别说他们非我族类,就算他们全都是人类,我一样是只有袖手旁观的份。他们确实过得很惨,也完全没被当作人来看,但黄土大地上有多少生灵多少族群每个都要救,再救十辈子也救不完。

  还有一点,我相信白澜熊早已明白,但阿雪肯定没有想到这问题。光是路上走一圈,我已经确认这点,几百年的豢养与驯服,这些兽人奴隶与南蛮的族人虽然外表一致,但脑袋里的东西却是完全两样,别的不说,那些女性兽人作着如此羞耻的打扮,脸上却满是得意洋洋,仿佛这种暴露装束最能证明自己的美丽,为主人争光……这根本就是一头失去思考能力的母畜,不能当作人来看了。

  要伊斯塔解放奴隶,这是一个简单的口号,但怎么实施呢难道要伊斯塔善待这些自小被洗脑的奴隶,把他们当人一样平等看待吗这种事情哪有可能啊所以白澜熊的选择只剩一个,就是率领这些奴隶出走,离开伊斯塔,归返南蛮。

  可是,然后呢早就已经说过,不可以把这些奴隶当作人看,因为连他们都不觉得自己是人了,其他人硬要在他们身上提倡平等的同胞爱,后果不但是悲剧,更将是一场大灾难。这件事对南蛮文化、社会、政经所造成的冲击,简直是没有办法想像,绝不是靠热血、爱心就能硬干摆平的。

  妈的,这群白痴,做事之前连最基本的评估都没有。两个不同族群的强行融合,冲击程度不会亚于彗星撞大地,起码让南蛮的政经发展倒退一百年,这群兽人该不会是认为反正不可能比现在更落后,就干脆无所谓了吧

  也许大多数的兽人都是低能儿,可是白澜熊不是,我大概猜得到他的想法,这家伙多半是预备花上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时间,穷数世代之功,把这伤害慢慢化消,因为在他的观念里,解救同胞是一件对的事,而对的事情就应该去做,无论有多困难、付出多少代价。

  这家伙以为他自己是谁南蛮的民选领导人吗没有人委托他去代为决定南蛮的命运啊,唉……交友不慎,又被朋友给两肋插刀了。

  在某些方面来说,我不喜欢和侠客、民族英雄交朋友。照理说,这两类人都不该是坏人,不过这两类人都怀着太过伟大的理想,为了实现这些”正确”的理想,他们都很乐意牺牲自己,无论是性命、清誉……甚至是良心,所以和这两种人交朋友,往往一个不小心就被拖进去含泪出卖掉,这是我最讨厌的事。

  “阿虹你又怎么看呢”

  烦闷之余,我不自觉地问起了身边的羽虹,想知道她的看法。对羽虹而言,这显然是一个不好回答的问题,尽管从人类这边来看,羽族也是半兽人的一支,但羽族与各大兽族之间仇深似海,连年征战累积下了无数血债,羽虹不可能像阿雪一样,把这些兽人当作是同胞。

  “我想……姑且不论你那个莫名其妙的兄弟,阿雪姊姊的想法,我是认同的。”

  “你也疯啦在伊斯塔学人搞解放革命,你小心死了以后被做成尸妓,就算死了都要日日夜夜被人轮奸。”

  “我的身份是执法者,主持正义是我的职责,伊斯塔虽然是无法之地,但国际公约仍是有人权方面的相关法则,这些兽人不应该生而为奴隶,光凭这一点,解放他们就没有错。”

  羽虹说得正气凛然,脸上表情就像个革命斗士,慷慨激昂,看来如果要就此事在我们小队中表决,我肯定没有胜算,可能还要买十几斤上好瘦肉贿赂紫罗兰,才有希望取得胜利。

  “……他们不是我的同胞,也和我没有什么关系,可是身为一个执法者,我不会为了个人感情而影响公务,如果让我选择,我绝对支持阿雪姊姊,呃……”

  羽虹说着,突然有点摇摇欲倒,我吃了一惊,扶着她走到路边,羽虹只说是头晕,我在附近找了间茶馆,带她进去坐下休息。

  伊斯塔是沙漠国家,城市虽然是倚靠绿洲而建,但各大都市的农业一向不发达,农产品多从国外进口,像茶叶主要就是来自金雀花联邦,味道虽然不错,但价格却让我变了脸色,直呼黑店。

  “这位客人,如果只有小店卖这样的价钱,那确实是黑店,但本城每家茶馆都是这样的统一标价,总不会每一间都是黑店吧”

  生着一张圆滚滚胖脸的店老板,不停地向我们赔罪,确实是很会做生意。

  我纵目看去,茶馆里的客人不多,生意清淡,问了问店老板,这才知道本城不久前瘟疫肆虐,许多居民一夕间暴病身亡,而只剩下半条命在床上等死的也不少,这就搞得百业萧条,一派凄凉景象。

  “唉,那个无头骑士也不晓得是什么东西,到处杀人放火不算,还带来瘟疫,弄得我们伊斯塔天翻地覆,什么结界、魔法师都派不上用场。”

  店老板摇头道:“我们这边已经够糟糕了,听说城外那几个奴隶大营更惨。所有大夫、药品光供应城里就不够了,哪有多余的资源去医治那些兽人那边死了好多兽人,好像前天才发生过暴动,差一点就被兽人们给冲破封锁线……”从这些叙述中,我依稀能够想见冲突的激烈程度,还有伴随而来的惨烈死伤,无头骑士带给伊斯塔的伤害,无疑是全面性的,不仅伤害来得沉重,后续效果更像是投入水面的石子,不住地掀动更多的涟漪。

  妈的,这样子下去,真的会被一个幽灵搞到国家灭亡。但是……亡掉伊斯塔的是无头骑士吗如果这里不是那么怨气冲天,无头骑士的力量也不可能这么大吧所以……唉,报应,该说是几百年来累积的亡魂怨气大反扑,所以才导致这结果吧。

  我想了想,转过头预备和羽虹说话,发现她脸颊通红,气息粗重,好像刚刚和人剧斗了一场,这情形极为古怪,我第一个想法,就是羽虹中了暗算。

  “阿虹,你怎么……”

  我吃了一惊,但出自对羽虹的了解,我很快便省悟过来,羽虹这并非是身体不适,相反地,她应该是正舒服得不得了,才有这样的反应。

  “差点忘记阿虹这小淫女的本性,是不是刚刚看到这么多女奴半裸着上街,连带也让你兴奋了喜欢这一套的话,早点说嘛,要半裸上街还不容易我也可以拿项圈套住你脖子,让你光着屁股,半裸着在街上晃啊。”

  受到周围环境的影响与刺激,羽虹体内所流的暴露狂之血再度苏醒,情欲激昂,令她不能自制,所以才出现了这样的窘态。听见我说的话,羽虹没有太多的反应,只是低下头趴在桌上,激烈地喘息,现在的天不算热,可是汗水却已打湿了羽虹的背后。

  这两天适值大风,我们坐在茶馆的风口,羽虹身上的武斗袍又轻轻飘飘,连续吹拂而来的强风,使得羽虹的武斗袍下摆不时被吹起来,再加上桌椅是仿古的矮凳,使得她一双动人的美腿不得不曲起来,于是,她近乎真空的下体便时时会走光。

  “嘿,阿虹,学鸵鸟把头埋进沙里是没用的,你的头是趴下去,可是屁股已经光溜溜地露出来啰。”

  这形容是夸张了些,但羽虹的精神正处于高度紧绷状态,听见我的警告便立刻作反应,连忙调整位置,用屁股坐着后面的裙摆,可是白皙的大腿还是遮不住,成为裸露在外的焦点。

  太过火辣辣的刺激景象,隔壁桌已经有几对眼睛注意到了羽虹的窘况,并且开始议论纷纷,不过,瘟疫造成的百业萧条,使得茶馆里头其实没什么人,不过就这么两三桌客人,让我无所忌惮,放心让这几个走运的陌生人一饱眼福,见一见他们原本这辈子都没福气看到的美少女大腿,特别是隔壁桌的三个老兽人,眼珠子都快要凸出来。

  而这些人的视线,对变态情欲发作的羽虹来说,比什么烈性春药还要厉害,当我伸手探索,直伸进羽虹的长袍下摆,无视少女微弱的反抗,强行把手顺着股沟伸入她两腿之间,赫然发现一道蜜泉渗流而出,打湿了细绳丁字裤,更流到我手掌心,把我的手弄得一塌糊涂。

  “呵,阿虹真的动情啦弄得我满手都是啊。”

  羽虹低趴着头,一句话也不说,但两腿间的淫蜜却潺潺流出,弄得我一手湿滑,仿佛插在泥泞里头,我心念一动,索性把指头钻探进去,挑开丁字绳裤,拨开两片蜜唇,侵入少女柔嫩的花房,在里头兴风作浪。

  这一下大胆的动作,别说羽虹有反应,就连附近几桌都传来粗重的呼吸声,我仿佛都可以听到附近雄性生物的鼓舞与喝彩,当下便配合观众要求,掌心贴着少女的白嫩美臀,食指、中指则是持续探入,在羽虹的花房内螺旋钻刺。

  “嗯!”

  简短而急促的一声娇呼,如果不是羽虹死命咬住嘴唇,这肯定会变成一声畅美的愉悦呻吟,与此同时,我发现手上一热,仿佛被一瓢水给淋个正着目光往下头一看,从我这个角度,只见白皙雪嫩的粉臀,好像给人连拍十几记似的,变成红通通的一片,羽虹情欲亢奋,竟然已经来了一次高潮了。

  这一下是女方有爽到,但我却还来不及享受,以我个性当然不会做这么亏本的事,正想要拉起羽虹,改到其他隐密所在真个销魂,一直趴在桌上的羽虹忽然抬起了头。

  少女明亮的眼瞳中,好似被点起了一把火,耀眼到几乎令人不敢正视的程度,而这双眼睛里所流露的情感更只有一种,就是对性爱的高度渴求与急切,几乎没给我说一句话的时间,就连人带凳子一起扑了过来,将我撞倒在地。

  不、不会吧要搞得那么刺激打野炮喔,不,这说不上野炮,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干,好像很刺激耶。

  羽虹一面狂吻着我,火热的亲吻如雨点般落在我脸上,一面却又急切地拉扯我的衣服,看来好像已经被欲火烧得失去理智,一心寻求肉体的慰藉,连这是什么地方都管不着了。

  乍临这样的变化,我反倒有点不知所措,心里固然是觉得这样无比刺激,但理智上却又发出劝阻的信号,天人交战,不晓得该怎么取舍才好,一时间反倒失去身为调教者的立场,脑里唯一担心的,就是旁边会否出现碍事的麻烦人。

  “喂!你们这对狗男女,也不看看地方,不嫌自己搞得太过分了吗”

  “只顾着自己爽快,你把我们全当成死人吗有爽的东西,大家一起来分杯羹啊!”

  果然,要当众搞这种事就是会出现碍事者,听后头那个人的语气,好像还很想与我合作,一起干我身上的女子,真是一头不长眼的东西。

  与高手作战非我所能,但欺压寻常百姓却是我的强项,当那只毛茸茸的大手扯向我后颈,预备把我拉开,而另几只大手伸向羽虹时,我就预备巧施妙计,召唤淫精灵来对付这些愚昧蠢货。

  “嗤!嗤!”

  两声轻响传入我耳中,本来沉浸在亢奋情欲中的我顿时一惊,那是高手运使内家真气发劲的现象,通常是配合点穴手法使用,能做到这种事的绝非泛泛庸手,换句话说,靠近过来的这几个家伙不是普通路人啊!

  这份警觉来得晚了些,而敌人的实力之强更超乎我预期,第六级力量的点穴指劲连发,分三个方向袭往羽虹。正自情迷意乱中的羽虹,反应逊于平时,直至最后一刻才发现,惊觉清醒过来,侧身闪躲,避开两道指劲,却仍给一道点在背心大穴,动作受制,敌人的攻击持续袭来,顺理成章地点了羽虹七处要穴,瘫痪了她的活动能力,连带也瘫痪了我的。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一对奸夫淫妇居然那么容易就落到我们手里。”

  两条黑布蒙上了我和羽虹的眼睛,让我们不能视物,而在黑布盖上前,我也看清了敌人的相貌。

  那是三个年纪很大的苍老兽人,分别是虎、豹、熊三族,穿着奴隶服色,模样并不怎么引人注目,所以我们一开始只将这三名兽人当作普通人,没有特别在意,而现在……我当然知道他们不是普通人。

  拥有第六级力量的武者,无论是在哪个国家,都算是一流高手。我在南蛮闯荡的那些时日,除了白澜熊,没见过任何一个力量上第六级的,但这并不是说南蛮没有高手,因为三大兽族的领袖人物、长老耆宿,这些我都还没机会见到,听说还有几名是长年待在兽神峰,伺候万兽尊者的。

  我没有想到,万兽尊者竟然会派遣手下埋伏,等我们有人落单,伺机出手刺杀或擒拿,这下子大意中招,落到敌人手里。若非如此,纵然敌人有三名第六级的武者,但我和羽虹联手,虽是不敌,要设法逃跑应该可以,绝不至于一招之间便为敌所趁。

  唉,当众打野炮,这果然是高难度的调教,这次调教调出祸来,以后可不能再这样……呃,我还有以后可言吗

  越想越是不妙,我和羽虹被蒙套着眼,给兽人扛在肩上,像两件货物似的被扛着跑,只觉得耳畔风声狂呼,难辨东西,不晓得给带到哪里去。敌人一擒获我们两人,就往我们手上套了个金属环铐,似是某种封印神器,不让我们使用魔法自救或招唤帮手,这下子我暂时也没有主意了。

  不晓得过了多久,起码个把时辰以上,我忽然发现敌人不再移动,羽虹和我也被放了下来,眼上所蒙的黑布更被拆下。

  “两个小辈,尊者要见你们。”

  扔来这样一句冷冷的话,在我们眼前的是那三名年老兽人,还有一栋好华丽的大宅院。这三名年老兽人虽然仍身着奴仆服色,但看来却一点也不像奴隶,而是真正千锤百炼的武道高手,单是往那随随便便一站,隐约就是一派宗主的架势,令人不敢轻视。

  这三名兽人连正眼都不看我们一下,只是领着我们进入豪宅。打开大门,是一个好大的喷水池,能在伊斯塔这种沙漠国家搞喷水池,这豪宅的主人若非高官,便是富商,但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如无料错,这间豪宅的主人连同家人、仆役,都已被这群兽人杀个精光,鸠占鹊巢了。

  绕过几个拱门,前方突然传来丝竹声乐之音,当我们再穿出一处花丛,景像豁然开朗,出现一个好大的玫瑰园,白色木材所搭建的篱笆里,遍植美丽的玫瑰花,而庭院正中心是一个木台,十二名身穿薄纱的妙龄少女便在木台上,或是演奏乐器,或是高歌妙舞,卖力地作着演出。

  百多名兽人坐在幕台下的花丛中,凝视着木台上的美丽舞蹈,多数都是之前战斗时见过的熟面孔,这些粗人哪懂舞蹈之美,只是死盯着白色薄纱底下的美乳丰臀流口水,不晓得是饿了还是想搞了;不过他们见到我出现,一个个都是脸现怒容,不晓得是想搞了还是饿了。

  在木台右侧铺放着一张大绒毯,那是由几十张绣工精美的雪白小毯拼组织成,华丽气派,兼而有之,万兽尊者便是侧躺其上,似在聆听少女们的歌舞。

  由于是背对着我们,看不见万兽尊者的正面表情,但是和上次战阵相见,万兽尊者好像有些变化,不带一丝杀气的他,整个气势平和自然,仿佛与天地融合为一,化为一座巍峨耸立的山脉,令人生出敬仰之心。

  少女们演奏的乐声奇特,是我很难得听到的异国风情,舞姿曼妙中带着典雅,流露着一种古老文化的特有气息,非常好看,我想起娜西莎丝”紫伶水仙”的名号,她是当世的歌舞演艺大家,不晓得有没有机会能再看她表演一次,欣赏那传说中的魔性之舞。

  一曲告终,结束舞蹈的少女们伸展肢体,结合成一朵美妙的绽放莲花,那一瞬间的美丽,令我为之惊叹。不过,少女们跟着便叩伏于地,向万兽尊者朝拜,而从她们颤抖的肢体语言,我领悟过来,她们多半是这间豪宅原主人所养的歌姬,被兽人们暂时留下性命,却随时有可能香消玉殒。

  想到这个,我索性放声叫喊,把敌人的注意力引过来,让她们可以离开。

  “约翰法雷尔、羽虹,求见万兽武尊!”

  明明是被抓来,我却这么厚脸皮地放声喊求见,这动作大概吓到了附近的兽人们,每个人都像是看见疯子一样瞪过来。可是这动作确实起到效果,万兽尊者身后的灰衣仆从挥了挥手,那些妙龄少女如获大赦,急惶地逃跑撤走……而在稍后的一段颇长时间里,我没有听见万兽尊者的任何回答,这名年老而伟大的兽人武尊,仿佛睡着了一样,侧卧在白色巨毯上。周围百多名兽人,没有一个敢出声打扰,甚至连呼吸都压低声音,生怕打破了此时的静默。

  良久,万兽尊者仍是不动,忽然道:“生命何物,谁能答我”

  浑厚的声音,穿越十数尺距离传入我们耳里,带来极大的惊奇,我们都不理解这老家伙为何突然扮起了哲学家,问这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正自错愕,我和羽虹被身后的兽人一推,踉跄十数步,双双进入花丛范围,差一点就跌倒下去,好不容易站稳身子,大群兽人已经将我们两人团团包围,不怀好意地看着我们。

  情势不妙,我灵机一动,想到了我的答案,朗声回答。

  “我是男,她是女,我干她的时候,就是制造生命,这是生命的诞始,也是生命之为物。”

  我道:“我是法雷尔家的人,搞各式各样的女人,对我来说就是生命,我的生命是由无数女人贯串而成,这答案不知尊者以为然否”

  这该是非常有法雷尔家味道的回答,一众兽人面面相觑,就是不晓得万兽尊者会有什么答案,过了好一会儿,万兽尊者的声音遥遥传来。

  “果然是荒唐好色的法雷尔一族。本座与你爷爷是同辈,现在亦不想以大欺小,既然你说搞女人等同生命,那本座就给你一个考验机会,只要你通过这个性命考验,你的罪行一笔勾销。”

  万兽尊者说完,十个高头大马的粗壮兽人排众而出,摩拳擦掌,极度不怀好意地瞪着我。

  “……这十个家伙是我族勇士,也和你一样,每日性交当饭吃,不但是女奴,连母牛母马都能操死几头。只要你能在半个时辰内令他们精尽倒下,本座就放你生路!”

  呃!不是吧这老鬼居然如此阴毒,前一刻还在扮哲学家装高尚,后一刻就露出狰狞面孔,用这等毒计报复我

  那十名兽人嘿嘿狞笑,一步一脚印地朝我逼近,裤裆里头不晓得是塞了芭乐还是榴梿,高高隆起,杀气腾腾,看了让人实在是很腿软。

  难、难道……今天我约翰法雷尔在劫难逃列祖列宗,子孙不孝,今晚要出柜啦!

  第一话如镜似幻水月梦蛊

  万兽尊者枉为前辈高人,对付我的这一招委实阴毒无比,我虽然见过不少大风大浪,可是当那十个性交当饭吃,号称连牛马都可以干死几头的壮硕兽人,淫笑着朝我走来,我还是被吓到了。

  “你……你们不要过来……不要乱来啊!”

  即使是我,现在也只能糗得说着这些耻辱对白,颤抖着声音后退,但敌人狞笑着步步进逼,我脑中闪过十多条方略,却没有任何一条能在这种压倒性的实力差之下派上用场。

  万兽尊者是一个太过强大的存在,我的机智百出,可以把我的实力巧妙增幅,却不可能让我胜过起码差了两阶实力的五大最强者。也许羽虹能够帮到我一点,但这时的她,却像是身体不适,整个人激烈地颤抖着,两手抱着自己,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更别说往我这边多看一眼了。

  情势危急,我抽出了袖中的百鬼丸,想要挥刺,却不晓得该刺些什么东西。只要想到我被这十多名壮硕兽人凌辱的惨状,甚至有些想要把剑刺向自己的冲动。

  战是送死,不战是等死,他妈的,就和他们拼了!

  正当我鼓起勇气,预备使用地狱淫神作最后一拼,一种难以形容的晕眩感觉,突然袭击我的脑部。

  这种晕眩感似曾相识,对我来说并不陌生每次菲尼克丝现身之前,我都会有这种头昏眼花的感觉,不过这一次有点不同,因为有这晕眩感的显然不只我一个人,那十个兽人也在摇摇晃晃,好像随时都会倒下来。

  奇异的现象,像是涟漪一样迅速朝周围扩散,现场所有的兽人都摇摇欲倒,承受着强烈的晕眩,只有万兽尊者不受影响,但却也面露讶色,处于震惊状态。

  跟着,兽人开始喧闹起来。同伴在他们眼中仿佛变成了可恨的仇敌,一个个横眉竖目,与身边的同伴战了起来,每个兽人都是全力出击,很快就血溅当场,开始有人倒下。

  最夸张的情形,则是出现在那十多名壮硕的兽人身上。其他兽人眼中是看见可怕的仇敌,但他们看到的好像是什么超级美女或俊男,不约而同地发出充满情欲的吼声,振臂敲打胸膛,连胯间的突起都更粗硕几分,吐着舌头,流着口水,大步冲上前去。如果他们是朝我冲来,我恐怕还来不及施放地狱淫神,就会被这十头兽人扯碎分尸,每个兽人抱住一团肉块来干,那景象实在惨不忍睹,所以非常幸运的一点,他们的目标人物不是我,而是……万兽尊者。

  这十名兽人被亢奋情欲给激发了潜力。浑身肌肉突起,我毫不怀疑他们一拳能够轻易杀弊奔马,但真正具有威胁性的杀招,显然不在他们身上,因为在他们朝着万兽尊者奔去后,我突然发现场内有种异样波动,而当我循着这股感觉,望向羽虹,所看到的东西却令我大吃一惊。

  在羽虹所站的位置,我没看到羽族美少女的身影,反倒看见一个不应存在的人物。

  紫色的半边面具,朗目剑眉,凤眼含煞,手执拂尘,腰系长剑,衣袂飘飘,站在那里发出森寒气势的绝世妖人,赫然便是慈航静殿第一高手,心剑神尼!

  我这一惊非同小可,差点就吓得跌坐在地上,想不透这个淫贱入骨的绝代高手怎么会离奇出现,但情势变化容不得我多想,心剑神尼抽出腰间神兵,整个人化作一道璀璨剑光,跟在一众兽人之后,直指万兽尊者而去。

  撇开那些兽人不谈,心剑神尼与万兽尊者齐名,两者绝对够资格来一场璀璨之战,有这么一个强手在场,我的小命与贞操算是保住了。然而,我心里隐隐觉得事情没有那么单纯,这个心剑神尼可能只是菲尼克丝的幻术,虽然她剑上的气势好强,紫电流窜,看来便与决战心灯居士时一摸一样。

  “哼!”

  一声怒哼入耳,我没有看到万兽尊者是怎么动手,但朝他扑去的兽人却全都化为断线风筝,胸口出现了一个凹陷,狼狈地滚跌坠地,情形与那日白澜熊被万兽尊者一拳击飞一样。如我所料不错,兽王拳除了注重威猛层面的武技外,一定也还有某种极其快速、超越常人目力的高速打击技,只是这老儿不曾传授外人,偷留了一手,所以寻常所使的兽王拳无此一招。

  不过,这十个谷精上脑的兽人,只不过是扰敌道具,真正具有威胁性的是心剑神尼那一剑。当兽人们似垃圾般滚跌坠地,心剑神尼的冷剑也疾刺而来,长剑未到,剑尖一点紫电横流,把方圆十尺都笼罩在一片耀眼的紫光中,连万兽尊者都为之动容,只是……他动容的原因,似乎与我们不太一样。

  “大圆映返……真的是水月梦蛊吗”

  万兽尊者的低语,听来已像是普通人的吼叫,我当然听见了,只是不晓得那是什么意思,而且也没多余心力去想,因为万兽尊者终于出手了。

  与之前随手击退兽人的感觉不同,尽管万兽尊者一手背负在后,单单举起左手,但在他扬起左臂的瞬间,一股莫名的颤栗感贯串我全身。

  第八级力量!

  疾刺向万兽尊者的这一记电剑,让他认了真,以最强的真正实力出击,刹那间,万兽尊者方圆数十尺的空间内,光阴仿佛停顿,我们就看到万兽尊者缓缓地扬起了手,画起一个圆弧,似日升,如月落,而在这弧线的尽头,万兽尊者的巨掌却穿越长剑剑围,扣抓了敌人的头颅。

  紫电消散,长剑也消失不见,我们只看到万兽尊者抓着敌人的头,只要一施劲,随时可将敌人的脑袋捏爆,而敌人的样子却很奇怪,整个身影轮廓异常模糊,时而像是心剑神尼,时而像是羽虹,仿佛是一个将醒未醒的恶梦,看起来是那么地不真实。

  “你用的是水月梦蛊,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不晓得水月梦蛊是什么东西,单从名字上听起来,很像是某种召唤兽魔,功能大概是制造幻觉。这种兽魔我虽没听过,但显然对万兽尊者而言,这兽魔意义非凡,让他失去了平常心,产生动摇,固执地追问这个答案。

  操控羽虹进行攻击的,很可能是菲尼克丝,这点我不能确定,但无疑是个最合理的解释。在我面前的菲尼克丝,一向是神通广大,但这份神通碰上万兽尊者,似乎也踢上了张大铁板,菲尼克丝的幻术无功,模拟出的心剑神尼打不到万兽尊者,反而被一招擒下。

  这种傀儡战术的最大的好处,就是实质损失不大。菲尼克丝一招失利,理所当然,她不理会万兽尊者的喝问,更不在乎羽虹的死活,只见一度模糊的身影渐渐清晰,菲尼克丝的灵体离身,肉体完全回复成羽虹,昏死在万兽尊者的掌下。

  “哼!”

  万兽尊者再次怒哼出声,任谁都可以感受到他的愤怒,只不过怒归怒,万兽尊者并没有辣手摧花,毕竟羽虹他还没有干过,就这么捏死了,未免可惜。

  菲尼克丝受挫撤退,这番挣扎是为我争取到了一些时间,但却完全没有意义,因为纵使周围的兽人倒得七零八落,只要万兽尊者还在那里,我的处境就无法好转。

  “小子,你很走运啊!都到这种地步了,还有人来帮你。”万兽尊者的目光望向我,冷哼道:“不过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现在你的帮手跑了,本座倒要看看还有谁能来救你!”

  这问题确实是连我自己都感到好奇,当万兽尊者朝我步步进逼,我左思右想,真正能救得了我的人,也只有李华梅一个,但除非她察觉到我出事,半途折返,不然突然现身的可能实在很低。

  呃,那十个变态兽人都已经晕倒,现在老怪物要找谁来对付我难、难道他要亲自下场看不出这老儿还有这等嗜好。

  我背后冷汗直冒,连想拚命都不知道该如何拼起,正自坐困愁城,突然远方传来一声兽吼。

  “尊、尊者,不好了!”

  吼声中气充沛,是兽人当中的高手,能令这等高手气急败坏,肯定是发生了大事,刹那间我所能想到的,就是羽族发现我和羽虹失踪,采取了对策,搞不好伊斯塔的大军已经包围这里了。

  但是……以万兽尊者的实力,即使这里被伊斯塔大军包围,他也应该无惧,有什么好怕的呢

  我想不通这一点,就看到一名狼头人身的老兽人,看来像是侍奉万兽尊者的老仆,也是兽人世界中的长老级数的高手,如飙风一般赶到万兽尊者身边,悄声说了几句话。那几句话,我听不见,却显是非同小可,因为本来怒气冲冲的万兽尊者,一听完那几句话,立刻就变了脸色,好像听到什么极度不可思议的事物。

  “这怎么可能你是说真的没有搞错”

  “属下也不愿意相信,但此事千真万确,外头已经贴满了告示,就是不知告示所言是真是假,请尊者明鉴。”

  万兽尊者的表情阴晴不定,似乎心情正在剧烈起伏,而他们说话的时候,两双眼睛不时朝我这边打量,让我知道他们所说的事物是与我有关。我心中忐忑不安,猜不透他们到底正在说些什么,不过现在无论发生什么变化,对我而言都是一件好事,至少我不必面对屁股开花的恐惧。

  好半晌过后,万兽尊者那边的讨论好像是有了结果,他们两人朝我这边看了几眼,最后是由万兽尊者开口。

  “喂,小子!”

  这句话听在耳里,我就知道事情有变,万兽尊者没喊我“贱种”、“狗贼”、“畜生”之类的侮辱名词,对我的态度似乎有转变,而他的语气更变得温和许多,尽管有些别扭,但听来好像是在对白澜熊说话,那种不满中犹带三分欣赏的语气。

  怪了,老怪物怎么转性了外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不管这些,现在最佳策略就是打蛇随棍上,和老怪物攀点交情,缓和一下气氛。

  打定这个主意,我立刻付诸行动,趴伏跪地,谀词如涌,大拍万兽尊者的马屁,极力夸赞他武功盖世,英雄仁义,非但远胜过我们法雷尔一家,更简直是天下第一。果然,这些话一说完,万兽尊者脸色登变。

  “小子,你对老夫阿谀奉承,是将老夫看成什么人了你可知道老夫生平最痛恨的,就是那些见高拜、逢低踩的无耻之徒遇到这些没骨气的败类,老夫是碰一个杀一个。”

  这些话说得我汗流浃背,暗忖不妙,马屁拍在马脚上,这下触怒万兽尊者,小命如风中残烛,正想补过,那名报讯的老兽人轻咳一声,就听见万兽尊者改口道:“不过……老夫欣赏你!我们兽人刚正质朴,虽然有许多英雄,但却缺少了足智多谋的少年俊才,若那些饭桶有你十分之一的机灵应变,我兽族何用困守南蛮早就他奶奶的雄霸天下了。”

  想用言语讨好万兽尊者,在几分钟前,这是完全没有可能的事,但现在情形却有了改变,只是这变化来得突然,与其说是我成功奉承了万兽尊者,倒不如说是这老儿有心与我结纳,所以不管我说什么,他都顺着我的话说下去,给我个大大的台阶下。

  而后来的情况也证实我所想没错,当倒在地上的兽人们慢慢站起,围拢过来,要继续未了的战斗,万兽尊者却喝退了他们,要他们这些没出息的家伙滚一边去,别来丢人现眼,还要他们把羽虹带到一旁去,好好招待,若有谁敢轻薄嘉宾一根指头,他就把犯人全家都给阉了。

  这种变化可真是难以想像,似羽虹这样的小美人儿,落到万兽尊者的手里,那就像肉到嘴边,绝对是跑不掉了,但好色如命的万兽尊者这次居然破例,肯放羽虹一马,还奉为嘉宾,这可是几十年来未有之奇闻。人所共知,兽神峰上女子只能为奴为婢,天晓得万兽尊者有多久没把雌性生物当成客人对待了。

  而后,万兽尊者在房内摆酒,我是理所当然的宾客,这位当代最强者亲自为我斟酒,谈笑风生,展现了兽人们接待亲友时的热情。尽管言语粗俗,但万兽尊者言谈间的见识、霸气,确实有着一派宗主的气概,令人不得不为之心折。在诸多往事回忆中,万兽尊者最为感慨的,就是与我爷爷兰特法雷尔的恩恩怨怨。

  “其实,我本来很欣赏兰特这老小子的,他一个人类,不吃药、不练魔法,单单就是一副血肉之躯,能够把武功练到那么出神入化的境界,真是人中的豪杰,我非常钦佩,一直有心结交,还请他上兽神峰作客,哪知道这个王八蛋,他居然、居然……”

  我依稀能够想像到那个情形,把法雷尔一族的人,请到一个都是美姬、女奴的地方作客,这就像是把狼放入羊群一样危险,想必爷爷展现男性魅力,大量俘虏女性芳心,与她们爱得死去活来之时,还顺便与万兽尊者发生强烈冲突,因为在爷爷的心目中,娇弱如花朵般的女性,应该是用来疼、用来爱,不是像万兽尊者这样视女性如牲畜,动不动就一口一个“活活肏死”的。

  这两种不同的价值观,到底哪个才是正确的,其实见仁见智,很难有个定论,可是每一个女人都要去疼、去爱,这无疑是一件非常耗费心力的事,万兽尊者至今健在,还能活活肏死很多女人,但我爷爷却已经逝世多年,这无形之中就说明了很多东西。

  “兰特那家伙勾引我的女奴,这倒没有什么,女人嘛,不过就是玩物,玩玩就扔掉,哪有什么大不了朋友喜欢,我送他几十个、几百个,都是举手之劳,但我最看不得的,就是兰特那娘炮的扭捏之态,什么女人就该被疼被爱,我呸!他明明是个堂堂男子汉,这么会有这种愚蠢思想只要老子高兴,初一可以干死一个,十五可以搞死十个,十六我还能搞死十几个!”

  万兽尊者捧着酒瓮,大口痛饮,豪迈之至,一下子便已喝去大半坛,听得出来,这就是他与我爷爷结怨的起源,两名最强者所选择的“道”不同,在那之后便相互看不顺眼,万兽尊者仍在南蛮称霸,爷爷却在南蛮到处拯救被选上兽神峰的可怜少女,抢万兽尊者的嘴边肉,两个人终于反目成仇。

  说到这里,我有点同情万兽尊者,换做是我,如果有个家伙自命大侠,一再从我手上解救女人,好人全部他当,坏人都是我干,那我也一定要他的命。基于这想法,我是帮理不帮亲,便站在万兽尊者这一边,大说我爷爷的坏话,哪知道这么说却惹怒了万兽尊者,他举手一掌拍在木桌上,厚实红木所做的桌板登时粉碎,满桌酒菜洒了一地。

  “畜生!你这小子因为贪生怕死,在敌人面前连自己长辈也可以出卖,一点骨气都没有!兰特那娘炮虽然拐走老夫的女奴,为人又他妈的够娘,但他武艺卓绝,豪侠仁义,不失为英雄好汉的行径,怎么会有你这样卖主求荣的子孙你可知老夫最痛恨的,就是你这样杀千刀的无耻之徒!”

  字字句句,声若轰雷,震得我脑中昏昏沉沉,想不到马屁又拍在马腿上,万兽尊者表面上非常痛恨我的爷爷兰特,其实心中却佩服他英雄仁义,不允许别人侮辱他的名声,这种狗屁的惺惺相惜,我哪可能料得到这次真是失策了。

  只不过,当旁边那声提示性的轻咳声再起,盛怒中的万兽尊者非但住了口,甚至立刻改了口。

  “可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兰特那家伙武功是很好的,就是想法太娘,你能够认清状况,弃暗投明,足见你资质远远胜过那个娘炮,这一定是你母系血统的功劳。老夫近年来最欣赏的,就是你这样身段柔软、随机应变的聪明少年,日后你必成大器,来来来,再与老夫痛饮三百杯,千万不要客气啊,哈哈哈~~”

  笑声震耳欲聋,虽然转得好硬,不过听在耳里还颇为受用,只是我搞不太懂,万兽尊者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好像很怕得罪我似的这种事……即使是我那变态老爸、李华梅一起联手杀至,用剑抵着他的头,都不可能做到,那又为什么会……

  接下来的情况,也没有什么特别,我与万兽尊者“相谈甚欢”,而这样的气氛中,我不仅仅是构思脱身计策,也还想办法捞到更多的好处。比如说,之前和李华梅开玩笑,说是设计万兽尊者与无头骑士一战的局,现在似乎不是那么遥不可及了。

  “尊者,小子有眼无珠,拐带了尊者的两名奴妾,万分过意不去,现在自罚三杯,向您赔罪了。”

  拐带走旁人的奴妾,这是南蛮兽人的大忌,换做是一般状况,别说是自罚三杯,哪怕就是自剁三肢来赔罪,恐怕都没法了事,但万兽尊者听了我的话后,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呵呵大笑。

  “区区一个大奶贱奴,有什么了不起你喜欢就拿回去搞,这种小事不用问了,老夫兽神峰上还有几个火辣尤物,你若中意,改天上兽神峰来一并取去,呵呵呵,就是记得干用力些,早点把她们肚子都搞大,生几个胖娃娃下来,这样才不用老人家担心啊,呵呵呵。”

  咦这话真是奇怪,我生不生儿子、什么时候生儿子,这些都是我法雷尔家的事,连我自己都不担心,为什么要老人家担心还有,所谓的老人家,是指谁啊

  越想越是奇怪与不解,但我也没忘记本来目的,开始巧妙地转移话题,先是大大奉承万兽尊者的武功盖世,将他吹捧上天去,再来就是提起肆虐东海的幽灵船之役,说到无头骑士的厉害,连李华梅都自认不敌,用这些话去激起万兽尊者的不服之心。

  万兽尊者这个老江湖,并不是那么好轻易唬弄的,听我提起无头骑士,他脸色一变,顿时发难。

  “好小子,不这不只是得寸进尺,根本是骑到老夫头上来了!你胆大妄为,难道真以为老夫不会杀人吗”

  万兽尊者勃然大怒,吼声如雷,脸上的鬃毛气得一根根都竖起来,活像一只要张口吃人的狮子,但这一次,我没有等到提示的咳嗽声响起,就抢先发话。

  “这个自然。”我淡然道:“我都已经看出来你不敢伤我、杀我,如果还不懂得趁机占便宜、敲竹杠,狮子大开口,那还出来混什么混不如回家种田算了。”

  这种摆明吃定人的态度,反而让万兽尊者一愣,怒气顿消,奇道:“小子,你好大胆,凭什么肯定老夫不敢伤你、杀你”

  “因为兽人的个性素来直接,尊者您的个性更是兽人典范,如果真要杀我,早已动手,不会与我喝上大半天酒。虽然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无论是您有求与我,或者是对我的肉体感兴趣,什么荒唐的理由都有可能,总之,我这想法应该是没错的。”

  我说话说得信心满满,而这反应居然得到万兽尊者的欣赏,他竖起大拇指,大笑道:“好,小子说得好,既然发现有机会,当然要好好把握,能占便宜就占他妈的,老夫欣赏你这样的个性,干得好!”

  与之前两次不同,前面两次夸赞,带着一种言不由衷的感觉,但这一次……我觉得万兽尊者的欣赏出自真心,是真的很欣赏我这个人,到底为什么会这样,我真的想不出来。

  而之后的发展更是出我意料,万兽尊者拍了拍我的肩膀,点头道:“你要老夫去斗无头骑士,那是替伊斯塔当说客来着,嘿嘿,伊斯塔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干了伊斯塔第一美人他们这国家不是只有人妖吗”

  这句话我尴尬地答不出,暗忖万兽尊者果然是老江湖,听我几句话,就完全识破了我的意图,粗中有细的头脑,如果我将他当成一个莽夫看待,那我自己肯定是个最大的蠢蛋。

  可是,正当我以为这拙劣的计策失败,要另外想办法时,万兽尊者一声大笑,朗声道:“好,你回去告诉伊斯塔的狗种,老夫有一个要求,只要他们同意了,老夫就去斗一斗无头骑士,看看谁才是干他妈的强中之强!”

  这是万兽尊者看穿了我的意图,主动往陷阱里跳,我一方面惊讶,一方面感到那个要求必然非同小可,连忙慎重追问。

  “条件很简单,他们解放境内所有兽人奴隶。用这个为条件,让他们避免一场亡国之祸,这应该很划算吧”

  这条件何止划算,简直就是毒辣。放任无头骑士这样破坏下去,伊斯塔确实是会亡国,但如果解放了所有的奴隶,这也一样会动摇伊斯塔的国本,我不认为伊斯塔会同意,可是却不得不赞叹,若说伊斯塔有什么时候可能会同意,那一定就是现在,万兽尊者确实把握住了最好的时机。我不觉得伊斯塔那边会好说话,但起码不是什么条件都没得谈,能让万兽尊者立下这样的承诺,这已经是远超乎意料的好事了。得到了这样的承诺,待得太久并没有什么意义,我带着羽虹离开,与一众兽人告别分开,万兽尊者还与我约定联络的方法,并且欢迎我随时去找他喝酒。

  “不可能!万兽尊者对人类从来没有好感,他不可能这样子对待你的。”

  在回去的路上,羽虹听我说了与万兽尊者交锋的经过,诧异得连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其实我也想不通事情的关键,为何万兽尊者会突然改变态度

  这和菲尼克丝有关系吗不过,万兽尊者似乎没法被幻象所蒙蔽,菲尼克丝虽然有尝试救我,但显然没有成功,顶多只是帮我拖延了一下时间,然后局面就发生变化,或者说……菲尼克丝要的,就是拖延时间那么重点问题就只剩下一个了。

  那个兽人老仆冲进来向万兽尊者报告时,说了些令人不解的话,其中包括一句“外面贴满了告示”,换句话说,告示上所写的内容,就是让万兽尊者改变态度的理由。

  我这样子想着,和羽虹并肩而行,当我们转过一个弯,来到驿馆附近的大马路上,两旁的墙上赫然帖了一大堆布告,这些布告上白纸黑字,赫然写着同样一件事,“这……这写的是什么啊”

  第二话凤凰之子众秘所源

  在靠近驿馆的长街,两旁的墙面上贴满了大字布告,每一张布告上都写着同样的一则讯息,远远看来,这实在很像是某个大卖场在举行特卖,只见人群对着告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被告示上的讯息给吸引住。

  这类的事情,本来我该兴趣不高,但这次的讯息却与我有关,说得更正确一点,那些告示上全写着我的名字,而若非亲眼所见,我根本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约翰法雷尔乃凤凰天女之子!”

  就是这么一句话,写在无数告示上,不晓得贴满了几条街,事情干得这么大,再考虑到流言蜚语的传递速度,现在恐怕整个伊斯塔都晓得我母亲是谁,甚至整个黄土大地都会在一天之内传遍。

  “他妈的,是谁干这种事的”

  虽然我对母亲没有什么反感,不过任是哪个人,大概都不会喜欢自己的身家背景给人贴遍几条街,引起无数人群围观,但在短暂的怒气过后,我马上就想到问题症结。

  我是凤凰天女之子,这不是什么秘密,但本来知道的人仍属有限,在伊斯塔这边,知情的人就是羽族一脉,现在这件事被人贴得满墙都是,怎么想都和卡翠娜她们脱不了干系。

  “喂!怎么搞的是哪个家伙出的主意把我的事情贴得整条大街都是”

  我带着羽虹,怒气冲冲回到驿馆,才刚刚开骂,大票人马已经慌忙围了上来,七嘴八舌,为着我们两人平安归来啧啧称奇。

  “你们怎么了是不是真的被万兽尊者抓去了”

  “我们一发现你们两个不见,马上就动员手边所有力量去搜寻,连娜西莎丝都派人协助,怎么也找不到你们,所有人都说你们凶多吉少,你们怎么回得来”

  “是啊,万兽尊者手下从没活口,为什么放你们回来的这种事情太不可思议了。”

  一大票鸟女人围着我和羽虹说话,我才没那么多心情解释,把羽虹扔下,让羽虹去解决这麻烦问题,自己则是直奔驿馆内部,迎上了正跑出来的卡翠娜、阿雪、白澜熊。

  “师父,你没事吧吓死我了!”

  阿雪冲上来就是一个热情的拥抱,一对摇晃的巨乳压在我胸口,确实很有镇定心情的效果,而白澜熊难得地身旁没有女人,用一种没法置信的眼神望向我,似乎很难相信我可以从万兽尊者手上逃脱。

  “屁话不要说,先告诉我,在这里到处贴我老妈是谁,这是谁的主意”

  这问题是一切的根本,白澜熊说我和羽虹失踪后,众人急成热锅上的蚂蚁,彷徨无计,不晓得该如何是好,这时是卡翠娜叱喝众人,要所有人到外头去贴告示,贴得越多越好。

  “是这样族长,我想你欠我一个解释了。”

  “别急,我会解释给你听的,稍安毋躁。”

  卡翠娜劝抚着我的困惑,但她所给的答案,却超乎了我的意料,牵涉到一个不在这里的人。

  “什么不良中年这和他有什么关系他人现在躲在金雀花联邦风流快活,为什么这事还与他有关”

  我所没料到的,就是这件事当真与茅延安有关系。自东海幽灵船事件后,卡翠娜与茅延安一直有联络,即使到了伊斯塔,这份联络也没有中断,而卡翠娜日前有感万兽尊者现身,我方恐怕不妙,茅延安的回信里便附带了一个锦囊,要她在意外状态发生时打开。

  “锦囊搞什么东西故弄玄虚的。”

  我从卡翠娜手上接过锦囊中的字条,仔细阅读,发现这确实是不良中年的笔迹,上头写得很清楚,在我发生危难时,就去周遭大街上用最醒目的方法,让所有伊斯塔人知道我的身世。

  茅延安确实神机妙算,尽管人不在这里,他的智慧还是能救我一次,字条上所指示的方法奏功,让我和羽虹逃过一劫,但我所不了解的是,我是凤凰天女的儿子又怎么样为什么万兽尊者听了我的身世后,就完全变了个人似的呢

  羽族纵横南蛮时,万兽尊者正在兽神峰上闭门享福,照道理说,万兽尊者与我母亲应该没有交集,他更不需要一听见我是凤凰天女的儿子,就完全变了个人,变了张脸。

  我之前的猜想果然没有错,羽族能够称霸南蛮,肯定与万兽尊者存在某种密约,或许是由羽族给万兽尊者某些好处,换取万兽尊者在背后支持,默许羽族的霸业,若非如此,羽族早该与万兽尊者爆发正面冲突,不可能相安无事至今。

  虽然我想像不到羽族的条件,但想必是很大的好处,不然不会在凤凰天女已失踪多时的今日,万兽尊者一听见我母亲的名字,对我马上就换了个表情,好像一只看到大骨头的狗,就差没有摇摆起尾巴了。

  唔,不对,如果是羽族和万兽尊者的密约,那么万兽尊者不会放手坐看羽族凋零,而羽族也对这件事情全然不知,这件事……应该是万兽尊者与凤凰天女之间的约定!

  经过一番思索,我做出了这个结论。道理很简单,以凤凰天女的个性,自我利益应高于族群利益,所以她才会与万兽尊者结盟,却不把这秘密告诉族人。至于我为什么那么了解凤凰天女的自私意图,很简单……因为她是我母亲。

  难道,母亲大人和万兽尊者有一腿所以万兽尊者才对我青眼有加这结论算合理,但时间上对不起来,早在母亲出生之前,羽族就已经称霸南蛮,就算有密约,那也是更之前的凤凰天女所缔结。

  身为人子,要像这样去猜测自己母亲与谁有过一腿,实在是一种很复杂的感觉,特别是想到白澜熊口中的超淫乱记录,我觉得眼前看到的每个男人都好像是我干爹,这感觉……真是古怪。

  万兽尊者与凤凰天女之间的盟约是什么,这恐怕只有他们双方知道,不过,也许还有一个人也晓得,那就是送来这个鬼祟锦囊的茅延安。

  “族长,不良中年送锦囊过来的时候,有没有和你说些什么”

  我向卡翠娜追问,卡翠娜连连摇头,表示自己一无所知,事前根本不知道锦囊的内容,也不晓得为何这个计策能够奏效。

  “你是凤凰天女的儿子,这又如何我族与万兽尊者素无交情,当年的女王陛下偶尔会送点东西上兽神峰,以表敬意,但那也说不上厚礼,据说万兽尊者也很不满意女王陛下,我实在是不知道为何他会看在你母亲面上放人”

  “算了,这个复杂问题先不管,族长,我倒是想请问你一下,为什么那个不良中年会留锦囊给你这么重要的事,照理说他应该直接托付给我啊。”

  说不上嫉妒心,这只是身为当事人的一点质疑,但卡翠娜听了我的话,突然两颊晕红,本来明艳雍容的女杰气派,一下子变成了羞涩的小女儿家,看得我和白澜熊都傻眼,遥遥赞叹大叔泡妞的手段出类拔萃,居然能这样掌握女性芳心。

  仔细想想,茅延安为了追查凤凰岛消失的真相,十数年来在南蛮进进出出,就算被他查到什么,那也不足为奇,最恨的就是这老小子明明知道,却故意装作没事人一样,在我面前半点口风都不漏,弄什么锦囊的玄虚,真是可恶之至。

  “了解,我不问了。谁帮忙跑个腿,请娜西莎丝过来,我有重要事情与这妖女商量。”

  万兽尊者开出的条件虽然毒辣严苛,但对我而言却不啻是一个希望,如果能够成功,李华梅就不用独斗无头骑士,危险性可以降低许多,所以尽管明知难度很高,我仍希望能够促成此事,减轻李华梅的压力。

  得到我召唤的娜西莎丝,几乎是立刻赶了过来,现在大家等若同乘一条船,无论是暗黑召唤兽、无头骑士,娜西莎丝都大大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若是被万兽尊者大卸八块,她就失去了与皇室一脉争权的本钱,所以我的安危,娜西莎丝最是在意不过。

  “太好了,你平安生还,这个好消息比什么都让人兴奋。”娜西莎丝一见我平安脱险,大喜若狂,就差没有立刻抱着我又亲又吻,“咦万兽尊者为什么肯放你回来你可别告诉我是你一个人杀败兽人大军,英勇凯旋归来的,这种谎话太鸟,顶多只能骗骗鸟女人。”

  “嘿,此中原由确实非常复杂,不过简单说一句,万兽尊者是派我回来报信的。”

  我一句话把复杂的情况带过,导入正题,娜西莎丝闻言显得很讶异,但很快就领悟到报的这个信是针对她而来,表情变得严肃,要我有话直说。

  “很简单,万兽尊者要我带了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过来。”我笑道:“好消息是,万兽尊者愿意帮我们干掉无头骑士,我们这边也有了一个最强者级数的高手当主将,可喜可贺,你应该请吃宵夜了。”

  以我们当前的处境来说,这消息简直是喜从天降,好到了极点,但娜西莎丝并没有被这则好消息给骗倒,表情比刚才更冷了几分,寒声道:“果然是好消息,但天底下没有这么好的事吧老怪物开出的条件是什么”

  我耸耸肩,道:“也没什么,万兽尊者是个有血性的民族英雄,只要你们肯解放所有国内的兽人奴隶,让这些奴隶回南蛮去,万兽尊者很乐意替你们把无头骑士扯成十八块。”

  “他想我们答应解放奴隶做梦!”

  娜西莎丝一口就回绝了我的条件,而在之后的一刻钟里,情形如我所料,盛怒的娜西莎丝对着我又骂又叫,说我与万兽尊者串通,意图阴谋颠覆伊斯塔,她决不会中计,哪怕伊斯塔与无头骑士战至最后一兵一卒,她也绝不会让万兽尊者称心如意。

  我默默不语,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看着娜西莎丝,直到几分钟后,娜西莎丝骂得有些累了,这才安静下来,与我眼看眼地对视,就这么过了好半晌,我淡淡地开口道:“冷静了吗”

  “唔,可以了,我冷静下来了。”娜西莎丝瞪着我,一字一字道:“你最好弄清楚,如果被人知道我们两个在谈这话题,你我随时都有可能被当作叛国罪人处理,死无葬身之地,这可是伊斯塔的一等死罪。”

  我耸耸肩,道:“如果无头骑士继续这样肆虐下去,伊斯塔早晚会全部死光光,那时候整个国家一个活人都没有,倒看看是谁来判我们死罪。”

  娜西莎丝确实是女中枭雄,在短暂的忿怒过后,很快就能够冷静下来,就现实状况来思考。如今摆在眼前的事实是,无头骑士未必强绝无敌,单一个李华梅或许能够与之战得不相上下,甚至有一定的胜算,但每次无头骑士出现,牵引怨魂,所召唤出现的不死大军,还有伴随而来的大范围尸瘟,这些却令人束手无策,李华梅一个人武功再高,收到这些东西干扰,那就非败不可。

  如果阿兰法斯坦那级数的强者还在,就能担任辅助工作,但伊斯塔的强人早已在先前战役中伤亡殆尽,提供不了什么有力援助,如今李华梅孤立无援,想要战胜无头骑士,可能性不到两成,真的想要提升胜算,那就必须有一个最强者级数的高手参战。

  这写是实质层面的考量,还没把政治面的计算纳入。李华梅现在是皇室派请来的佣兵,如果真让李华梅奋勇打倒了无头骑士,皇室派势将如日方中,以娜西莎丝为首的学会派,处于很不利的状态,这点相信娜西莎丝绝不愿看到。

  “唔……这件事关系太大,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就算的,我没有办法立刻答覆你。”

  娜西莎丝揉了揉太阳穴,很疲倦地回应。能从这么大的冲击中迅速冷静下来,这足以证明娜西莎丝是个非同小可的人物,但倒过来说,能够让她震惊得失去常态,也就让人可以明了这件事的严重了。

  我没有再多话,因为最重要的讯息已经带到,剩下的事情,娜西莎丝自己会判断与促成,不用我这个外来者做多余的事,反倒是……

  “你会跑到这里来,除了看我的状况,应该还有别的话要说吧”我道:“万兽尊者的出现,纯属突然,你原本用来应付这状况的王牌呢”

  “你是指……开启境界隧道的准备”

  娜西莎丝在我面前毫无隐瞒,与我谈论巫神学会正在进行的最高机密。开启境界隧道来对付无头骑士,这是娜西莎丝在进行的策略,但这种魔法牵涉层面太广,伊斯塔只完成了这种魔法的基础理论,还没有实际施行过,娜西莎丝对外声称是自信满满,其实也很忐忑不安,所以总是与我密谈这套魔法的理论。

  照娜西莎丝的说法,这套魔法的理论虽然复杂,实行方式倒是颇为传统,基本上是用超大型的繁复魔法阵,凭靠优秀的魔法师来唱咒,汇集魔力,打开境界隧道。

  施布的魔法阵规模虽大,动用的魔法师人数虽多,但有伊斯塔这种国家级势力做后盾,倒不是什么难事,至少比一些人力搞不出来的东西容易得多,如果要求什么龙尸草、天人之血、巴哈姆石之类的,那伊斯塔就算倾全国之力去准备,也未必搞得出来。

  每一个魔法都有技术难关,尤其是这种超大型魔法。这套开通境界的魔法,最关键的一点,就是需要一个对魔法灵敏度极高的术者,站在阵眼,吟唱咒文,进行对空间断层的感应,汇聚魔力开启通道。

  一般来说,除了极少数天赋异禀的魔法人才,不然都是魔法修为越高的术者,对魔力的感应越强,但要感应空间断层这种匪夷所思的东西,就算五大最强者级数的术者都未必能够,所以单纯靠魔法高强,意义不大,需要特殊人才方有希望成功,而这也就是伊斯塔一直欠缺的东西。

  “能够开启境界隧道的诅咒之女,本来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而诞生于世,对于空间断层的感应最强,由她来担任阵眼的角色,成功的希望高达八成七,最困难的部分就这么解决了。”

  “听起来是很容易,那你们要阿雪做什么这么一轮施法下来,总不会断手断脚吧”

  “哪用得着这么恐怖你以为我们是恶魔吗我们不过是要她唱唱歌,念一些咒文而已,虽然汇聚那么强大的能量,会有些辛苦,不过绝对没有生命危险,这点我敢向你保证。”

  要阿雪去配合施法,我最担心的一件事,就是阿雪的安全。最坏的状况,就是我们撒手不管,让无头骑士把伊斯塔消灭,绝不能让阿雪为这种无意义的事而受伤害,况且……

  “对了,有件事要告诉你一下,我那个笨蛋徒弟,现在把兽人当作同胞,搞不好还在秘密参与解放兽人的革命大业,如果你们撞到她在做不法事情,千万手下留情,别把她给杀了,要不然就没人去担任阵眼了。”

  “有这样的事”

  娜西莎丝吃了一惊,随即感受到我给她的压力,因为这话的另一层意义,就是表明除非伊斯塔解放奴隶,不然想要阿雪心甘情愿去施法,恐怕是很不容易。

  “我了解了。也告知你一声,施法的地点是巴格达,大型魔法阵也已经在秘密建造,只待完成,就可以施法了。”

  娜西莎丝说得轻描淡写,我听了却想苦笑,因为像这一类的大型魔法阵,结构繁复,远远不是外行人能够想像,有些地方甚至还有特殊限定,不能用魔法来辅助建造,必须要术者手工来细细雕刻,等间的大型魔法阵,画上一年半载,这种事情绝非罕见,娜西莎丝集会所有人手赶工,能够在一个月之内完工,就已经是超快的进度了,就希望那时无头骑士没把伊斯塔杀得鸡犬不留吧。

  其余方面的情报,伊斯塔正在努力调查黑巫天女的下落,不过目前并没有具体消息。

  “那……五百年前,有关无头骑士生前的资料,查到了没有”

  “已经有了点眉目,虽然不是很清楚,但还是可以拼凑些轮廓出来。”

  娜西莎丝点点头,把她所得到的情报分告于我。五百年前,大地之上确实有一个黑暗组织,被人称为暗之神宫,这个组织与慈航静殿相互斗争,已达数千年之久,势力之大,远在今日的伊斯塔之上。

  五百年前的战国时代,暗之神宫的实力如日方中,不但有众多高手效忠,而且连连开发出许多的厉害魔法,完全都是破坏性的军事用途,声威大振,暗之神宫的领袖们更因此信心十足,预备在这个战国时代,了结数千年来纠葛不断的因缘,把宿敌慈航静殿给彻底消灭,从此世上就只有暗之神宫,再没有所谓的光之神宫来碍事。

  单从当时所留下的史迹与数据来看,暗之神宫确实有这样的能耐,他们的魔法水平达到数千年来最高峰,组织内高手如云,不但有强大的魔法师群,更有自小接受肉体改造的邪恶超武者,汹涌邪流,在战争初期轻易便将黄土大地覆没,慈航静殿全然无抵抗之力,世界被黑暗说笼罩。

  如果照这情形演变下去,暗之神宫无论是要灭世,或者是想成为大地之主,都是没有问题的,遗憾的是,老天似乎不同意这个想法,所以冥冥中的天意,将这个情况改变。就在暗之神宫节节胜利,光明即将覆灭的节骨眼上,一个不甚起眼的江湖新人,让紊乱的局面多了一道暗流。

  “那个年轻人,不是绝顶聪明的智者,也不是强横霸绝的武者,即使以魔法师的标准来说,他也是蹩脚了点,学习能力笨拙,做事手腕一塌糊涂,对女人更是蠢蛋一个,什么都不懂,什么也不会……”

  娜西莎丝的叙述,我都觉得那家伙无药可救,是个活生生的窝囊废,恐怕一点小考验,他就成为战场上的无名尸了。这里类的事情我看得太多,然而,往往也是这种人,如果他们能够经历战场险恶,屡屡历劫生还,那反而会成为最强的传奇人物,其人格特质被磨练发光,甚至是领袖之才,所以,光听娜西莎丝说到这里,我已肯定这个人会起关键作用,是领导光明势力拨乱反正的领导。

  “他并不以正义的一方自居,只是在一连串的阴差阳错之下,最后与慈航静殿一方合成一气,并肩作战开始对抗暗之神宫。尽管暗之神宫人强马壮,魔法实力到达巅峰,世上术者难以相抗,但这人就凭着一手稀奇古怪,没人看过的魔法,屡败强敌,再加上他本身对女人有着魔性般的吸引力,不断增加的红颜知己,为他的阵营添加了实力,几场胜仗下来,居然让暗之神宫吃了大亏,不敢再小觑于他。”

  这样的故事,在许多古老诗歌中都耳熟能详,更后头的故事,娜西莎丝不用说我也大概知道。

  不难想像,胜仗就像是一种趋势,连着几场胜仗之后,就是一连串的胜仗,鸿运当头,真是城墙都挡不住,直到关键性的一场大战役爆发后,暗之神宫才会真正清醒过来,察觉本身已经处于劣势。这个发现没错,但时间却已经太晚了,一切都来不及了,只能接受连串败仗,眼睁睁看着两边实力越拉越大,在惊疑不信中隐约预见了己方的未来。

  这些事我大概都预想得到,不过这些听来与无头骑士没什么关系,我觉得娜西莎丝不会浪费我时间,所以真正的重头戏,应该是从现在开始。

  “……暗之神宫屡吃败仗,陷于劣势,情形虽然不利,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除了他们本身实力雄厚外,还因为他们仍握着一张王牌。”

  娜西莎丝道:“那张王牌,是暗之神宫培养多年的一名邪恶骑士,冷血残酷,嗜杀如狂,从小就被灌输对暗之神宫绝对服从的信念,愿为组织效死。本身不但武功盖世,更凭借特殊体质,修炼奇术,拥有一身强大魔力,与武技结合,成为真正魔武双修的超战士,统领暗之神宫的部队,纵横沙场,所向无敌。”

  在说这一段话的时候,娜西莎丝说得悠然神往,让我发现她其实羡慕到不得了,想必是很想依样画葫芦,也调教出一个绝对忠诚的超级战士,壮大本身实力吧。

  不过,这世上哪有如此好事况且,这么厉害的超级战士,最后不也是完蛋了比较让我好奇的一点是……究竟是用什么方法击败他的从这些叙述听来,无头骑士生前魔武双修,是黑龙王那样的超级奇才,换算成今时今日,实力绝对凌驾在五大最强者之上,这么强大的战士,不太可能用武力败他,最有可能的作法,就是使用某种奸计。

  嘿嘿,可别以为正义的一方就不奸不诈,如果连这点起码的头脑都没有,正义的人早就全是死人了。很多时候,正义的英雄之所以能够打败魔王,就是因为这些英雄比魔王更奸更贱。

  “……再怎么完美的战士,内心都有破绽,这个邪恶骑士虽是无敌,但却不幸爱上一个不该爱的对象,而那个对象恰好在敌对阵营。在决定暗之神宫存亡的那场战役,邪恶骑士被恋人的一封求救信给调开,不能参与战役,等到发现不对时,战役已经结束,邪恶骑士孤身一人,成为暗之神宫的余孽,受到全大地武者、魔法师的围剿,经历连场恶战,杀到海边,最后羞愤难当,自杀身亡。”这还真是老掉牙的奸计,不过老计往往也是好计,否则也无法屡用屡成,让邪恶骑士变成无头骑士。

  我皱眉道:“这些资料很有帮助,可是,无头骑士那个恋人的资料你有吗最关键的就是那个啊。”

  娜西莎丝摇头,“还找不到,巴格达的图书馆秘库内,大票人马正在翻阅,希望能早日有所发现,可是……策划这个计策的主使者,却已经找到,还与你有些关系。”

  我奇道:“我有没有搞错那起码是五百年前,与我有什么干系”

  娜西莎丝道:“策划这个计策的主使者,就是那个领导慈航静殿走向胜利,会几手稀奇古怪魔法的年轻人。”

  “年轻人那与我有什么关系我不搞基的……”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一事,惊愕道:“等等,你该不会是要告诉我,那年轻人的名字是……”

  娜西莎丝笑道:“没错,你猜对了,那个年轻人的名字就是法米特修卡穆!”

  第三话因果循环血债百年

  真没有想到,一个人运气背的时候,真是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基本上,我个性乖戾孤僻,已经算是够不讨人喜欢的了,再算上我那无良的爷爷与老爸,我就更讨人厌,打从小时候就开始被人追杀。

  自己的帐、家族的帐,这些我早就已经习惯了,自小就整天要面对来算帐的苦主,或明或暗的种种“讨债”行动,即使我想要不认命,那些苦主也不会听我说话,毕竟除了欺负弱小,这些家伙也找不到别的办法可以出一口心中怨气了。

  但认命归认命,如果面前莫名其妙又多出一笔账单,我也是会很火大的。家族债和自己欠的债还没了结完,我可没想到又会多出一笔修业债,虽然说人生在世,不是别人欠我们,就算我们欠别人,可是我确实没想到,连修习已逝者的技艺,都会有五百年前的旧债遗留下来,而且还是这么大一尾的一笔。

  “等等,你刚才说了什么再说一遍,那个年轻人叫做什么名字”

  问话的一瞬间,我确实希望至今听错,也许娜西莎丝刚才说的,是另一个人名,又或许只是同名同姓。然而,天底下果然没有这么好的事,娜西莎丝几乎是用一种奸计得逞的微笑,粉碎了我脆弱的期待。

  “你没听错喔,哪个年轻人的名字就是法米特修卡穆,就是那个人称史上最好色的魔法师。”

  娜西莎丝笑道:“这样子算来,无头骑士与你搞不好有深仇大恨呢,因为五百年前,就算法米特设计,让无头骑士不能参战,最后枉死在大海之滨,如今继承法米特技艺的,就只有你一个,这样算不算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呢”

  听娜西莎丝的笑语,我只能在肚里大声咒骂。学了东西,是该交点学费,更别说我还另外得到黄晶石这项遗产,就算为法米特做点什么,也说得过去,但怎么都好,可不可以不要丢一个这么大尾的下来啊这种超级怪物,甚至超越了当今最强者的级数,我不过是一个贪淫好色的小魔法师,有什么本钱够人家打

  “别太灰心丧志啊!法米特的六大暗黑召唤兽,五百年前天下无敌,你身为淫术魔法的继承人,只要能使用暗黑召唤兽,还用得着害怕无头骑士吗”

  “嘿,你这人妖有没有脑啊还是明知故问刚才连你都说了,法米特要设计无头骑士调开,才敢进行决战,如果暗黑召唤兽能够稳赢无头骑士,法米特有必要用这种手段吗”

  我的质疑令娜西莎丝一呆,看来她好像真的没有想到这一点,被我这一说,才问我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五百年前法米特干过的事,我也再来干一次咯。”

  “你的意思是说……你要用暗黑召唤兽,决战无头骑士”

  “喂,你别随便乱编人家没做过的事,我的意思是,要你们设法找到当初法米特所用的诱饵,也就是无头骑士的那个恋人……的遗骨,我试试能不能凭那些骨头骗无头骑士再死一次,又或者……只要骗得它再沉睡个一百几十年,那我就解脱大难了。”

  “没志气,你就不能像个男子汉一样,奋勇一战吗”

  “奋勇一战为谁啊我说人妖小姐,你知不知道男子汉与抚恤金一样,都是要钱的耶!”

  我一口便把娜西莎丝的教唆给顶回去,要我在这种时候去当男子汉,这就像要我拿着火把跳到石油池里一样,我可敬谢不敏。

  实施战术需要资料,但目前的娜西莎丝,却没法提供我所需要的资料,这点我也没法怪她,因为她已经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调查出我们所不晓得的重要讯息,尽管听在我耳里像是晴天霹雳,可是现在听到,总好过无头骑士朝我杀过来的时候才晓得。

  “对了,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知道,为什么那天无头骑士会出手救你的小女徒弟”

  “这种问题我哪知道总不会是无头骑士技痒难耐,露一手给我们瞧瞧吧阿雪是我教的,不是我生的,我哪晓得那么多”

  这件事其实我也想过许多次,但不得其解。无头骑士连脑袋都没有,当然也不可能是见色起意,想要贪图阿雪的美貌,究竟出手的理由是什么,至今我仍想不通。

  调查的任务,仍旧是丢给娜西莎丝去办,不过在提供后勤补给的方面,我却另外有用得着她的地方。

  “这是你上次要我替你准备的魔法药物,我替你准备好了,你当时说这是对付无头骑士的重要物件,但我找人查过,这几十种药物虽然属于昂贵货色,却全部都是些过时的东西,没有任何的强力魔法需要使用这些,有几种甚至已经上百年没被拿来当魔药用过了。”

  嘿嘿嘿,单单只有这些,自然使不出什么强大魔法,不过再搭配上我手中现有的几种魔药,那就大大有效,简直还是有效到冒泡了。

  “即使你手上另有机密的药引搭配,巫神学会的魔法师们这几日查了大堆典籍,尝试做药物配合,但也找不到可能的魔法用途。我实在不明白,这些魔药你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用的”

  口桀口桀口桀,淫术魔法的高等魔药运用,所配出的绝密春药药方,当然只有淫术魔法的传人才能看得懂,假如你这人妖也看得明白,那你就是淫术魔法的传人了,要我何用

  “虽然我们找不到答案,但我对你不是全无了解,照你的个性来推测,我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一些,所以……这些魔药当真是拿来对付无头骑士的吗”

  哇哈哈哈哈哈,老子拿了这些魔药,干了想干的女人,自然会身心舒畅,那时思虑清晰,头好壮壮,就有能力策划婊掉无头骑士的奸计,所以这当然是拿来对付无头骑士的。

  “唔……看来我是白费唇舌了。也对,如果会轻易打退堂鼓,你就不是色胆包天的约翰法雷尔了。”

  我听娜西莎丝这么说,心里实在是五味杂陈,有人讲过,知己往往是最优秀的敌人,反之亦然,娜西莎丝对我个性的熟悉程度,让我无需饶舌多言,她就能够充分把握,提出建议。不过我身边女人这么多,她应该不晓得我要对哪一个动手吧

  “总之,我劝你也不会听,但我还是要说一句,白牡丹是此道能手,她一个人行走江湖,想要迷奸她的淫贼绝不会没有,可是她到现在都能守着清白之身,这就证明她的能耐不是表面看来简单,你自己小心一点。”

  娜西莎丝说道这里,看我一副色迷心窍,摆明听不进耳的模样,就摇摇头不再说话。说到底,她自己也有一对棘手事情要烦,万兽尊者提出的要求,无论她最终决定如何,恐怕都有一段复杂的心路要走,至少几天内,我想她是难有清静日子过了。

  “喔……啊……师父……抱着阿雪……哦……啊啊……啊……胸口……又热起来了……”

  从万兽尊者的手中脱险,我身边第一个要处理的工作,就是阿雪的如火春情,尽管现在不是春天,还没到野兽的发情期,但阿雪每逢使用过黑魔法后,体内肉欲就会像被点火的炸药一样炸开,不能自控,除了自慰,就是靠我来帮忙。

  躺平在大床上,阿雪赤裸的胴体上,覆盖着一层晶莹的汗珠,一双洁白粉嫩的大腿被我撑开,肛菊热热的,将我肉茎紧密的包围着。

  我双手握住阿雪的大乳房又揉、又捏、又搓、又扭,开始只是轻抽慢插,而阿雪野扭动她光滑雪白的肥臀配合着。

  师徒两人对彼此肉体早已熟悉,阿雪自动地翘起两足,勾住我的腰部,让下身更加突出,火热的嫩菊吞噬肉茎,两具肉体迎凑得更贴切。

  我不时将腰部摇摆几下,使肉菇在无底的肠道深处研磨一番,情欲激亢中的阿雪被这阵阵猛插猛抽爽得粉脸狂摆、秀发乱飞、浑身颤抖,用受惊般的淫声浪叫着:“喔……喔……不行啊……受不了啦……屁眼、屁眼好酸喔……”

  经过一轮的抽插后,我抬起阿雪的左脚,让她侧躺着身体被我搞,肉茎进入的角度改变后,两半雪白多肉的肥臀,将肛菊的角度变得更窄,冲击也变大,令阿雪呻吟得更大声了。

  这时的阿雪已经被我插得屁股生热,眼冒金星,无招架力量,可是我还是生龙活虎般猛搞不息。

  “师父,人家的胸部,又开始热……好热啊……”

  阿雪整个人颤抖着,紧咬着嘴唇,显露出一种极美的舒畅表情,一双摇晃不已得h罩杯巨乳,白腻晶莹,粉红色的尖峰顶上,更开始渗出香滑的奶水,满室盈满芬芳。

  手按在阿雪的巨乳上,沾满了乳汁,我浑若未觉,愈发卖力地狠抽猛插,虽然气喘如牛,仍然猛烈无比地冲刺!

  “喔……喔……不行啦……把人家的腿放下……啊……受不了啦……阿雪的屁股要被师父插…………插破了啦……师……师父饶了我呀……”

  阿雪的骚浪样儿使我更加卖力抽插,似乎誓要插穿阿雪那诱人的肛菊才甘心,阿雪被插得娇喘连连,香汗和淫水弄湿了一片。

  看这又美又乖的小狐女,一副爽得快要飞上天去的模样,我不期然有一丝坏心眼,如果不少阿雪突然倒戈,支持起白澜熊的解放大计,我刚才哪用得着这么心烦,以致被万兽尊者有机可趁现在虽然意外脱险,但心有不甘,怎么都要找点利息回来。

  “饶你凭什么你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做错了吗”

  丰满的雪乳如白兔般跳来跳去,我握住阿雪晃动的右乳,用尽全力地捏着白嫩滴汁的雪肉,揉着布满香滑奶水的圆球,时而捏尖、时而压扁,在奶水横流间稍稍填补了刚刚所遭遇到的不愉快。

  “……我……我……啊……”

  阿雪呻吟了半天,也回答不了我的话,我压住她丰满的胴体,在她红嫩嫩的小嘴上一吻,享受着身体紧贴的销魂滋味,趁机还在翘臀上重重一拍。

  “哎呀!屁股……”

  阿雪娇哼出声,雪白的肉臀上多了一个红色掌印,看来应该是满疼的,但摇晃不停的纤腰美臀并没有责怪这记拍打,反而像是在继续索求淫秽而充满情调的挑逗,更加热烈地舞动着。

  “哼!连错在哪里都搞不清楚,这点更该打!”

  得理不饶人,我假公济私地享受着这份快感,瞄准了最丰盈、最高挺之处,重手再度落下。

  “啪啪啪!”

  连续几记,超群的美肉弹力不停在掌心反震,阿雪痛并快乐着的呼声,一下一下满溢着情欲,清脆声响伴随着媚惑的呻吟在耳畔回荡,让我不舍得下重手,却更舍不得把手离开多肉的美臀。肥美的嫩菊蕊圈住硬直的肉茎,与肠道粘膜磨蹭的刺激几乎要让我融化。阿雪的肛菊仿佛成了一件妖邪异物,在热得惊人的同时,更是兼具弹性与紧窄,顽强地抵抗我的入侵,却又让交融的快感变得更加强烈。

  卖力地朝核心冲撞着,濒临高潮的我们,像是两头发情的野兽互相撕咬着,我在阿雪高耸白嫩的豪乳,肥厚多肉的美臀上留下无数掌印,而纤腰差点扭断的小狐女,则是在我背后用指甲刻出血痕。

  “师父……阿雪错了……认错了……屁股认错了……”

  做到最后,阿雪全然是语无伦次,摇头晃脑,腿颤臀抛,在说着自己完全不解其意的语句同时,用她温莹白腻的肉体紧贴着我,做着最紧密的接触。

  我们疯狂地亲吻着彼此,舌头紧紧缠绕,努力让每一处尽量碰触对方,仿佛要融合为一体,直到最深处的肉茎品尝着剧烈快感。

  阿雪蜷曲的身躯尽情地伸展颤抖,像是在释放体内无限的热情,美丽的双瞳一片迷濛,玉腿紧紧夹住我的腰际,以两人结合的部位为中心疯狂的扭动。

  最后,无论身心我都攀上了顶峰,跟着阿雪胸口动人的起伏,释放我最后一波激情,沉溺在绝妙的余韵中,我们深深亲吻,尽力挽留最后一丝悸动,直到彻底在幸福的快感下闭上眼去。

  也是在这甜美的余韵中,我听到了阿雪的声音。

  “师父,你……你刚才不高兴,是不是因为阿雪勉强你做事。”

  不需要多于的说话,我轻轻答应了一声,右手仍按放在阿雪那无法用掌心包覆的圆硕巨乳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捏着。

  “师父,阿雪也知道这样子会让你很为难,但是,请你想一想,有那么多的兽人同胞,它们的生命将因你而获救,你是它们的救世主,也是他们唯一的希望,这是多么大的……”

  “阿雪,闭嘴。其实师父也不是那么不通情理的人,看在你这么乖,刚才屁股摇得够大力的份上,我答应帮你也是无妨,不过,这么大的事总不能白白答应,只要你做得到我的要求,我就答应帮你解放兽人。”

  我也真是够笨的,居然到现在才想起来用这一招,要是早点想到,阿雪的柔情泪水攻势早就被我破解掉,哪用得着还困扰半天。

  至于我开出的条件,那当然是越难越好,虽然说现在事情出现转机,就算没有我相助,伊斯塔也可能答应万兽尊者的条件,但这件事阿雪还不知道,我趁机刁难一下她,让她得到警惕,这总是好的。

  让我乖乖干屁眼一千次这好像没多大意义,就算不要挟,阿雪被干的时候也一向很乖。

  想办法解去守身咒,让我开了她的处女身这也不妥当,倒不是能不能的问题,而是处女身一破,刺激到原有人格,一个我这辈子都不想感到的人重现世上,那我就要糗了。

  这也不妥,那也不妥,偏生我在做爱劳动之后精神不佳,昏昏欲睡,脑子也越来越不灵光,听着阿雪在耳畔连声追问,脑中突然冒出一个绝对高难度的念头,顺口抛了出去。

  “很简单,只要你能用神圣魔法来救人,我就帮你解放那些狗娘养的兽人同胞!”

  干了阿雪一炮,心旷神怡,精神很好,我依稀记得睡着之前好像有对阿雪说些什么,但偏偏醒来后一点也不记得了,人的记性还真是靠不住。

  记不得的事情,一定不会是什么大事,忘了倒也无妨,我整理着娜西莎丝所提供的魔药,尝试将这些复杂药物组合起来,将五百年前纵横欲林的催情圣药给重现出来,拿去摆平一个我在正常情形下得不到的女人。

  对白牡丹下药迷奸,这还真是一件高难度的工作,她本身是医道行家,什么药物别说是吃,哪怕只是闻一闻,都立刻了然于心,,我要怎么瞒过她的耳目,对她使用春药,这还真不晓得如何着手。我已经悄悄试了几次,发现白牡丹的周围确实是戒备森严,除了她本人难搞,霓虹更是整日守在她身边碍事,还专门碍我的事。

  “敌人”的防备有如铜墙铁壁一般,假如不是有淫术魔法在作后盾,我真是半点作战信心都没有。经过一番思量,我只能判断,白牡丹虽然精通各类药品,千奇百怪无一不识,但有些早在五百年前就绝迹的混合性迷药,她未必能够辨识,这就是我预备下手的主战略。

  可是……五百年前的旧货,这配方不晓得对不对,不先试试看我实在放心不下啊。

  这个念头一生,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要找不良中年茅延安过来,却想到茅延安还在金雀花联邦,叫是叫不来的。

  这样不行啊,大叔都已经离开那么久了,我还想依赖他,这样怎么成呢

  我摇了摇头,把这种难言的感情甩开,正要构思下一步行动,突然一只“熊掌”拍上肩膀。

  “约翰,你一个人在这里想得出神,是不是碰上什么难题要不要兄弟帮忙”

  “太好了,我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呢,老白,你真是够义气,来,对着这条手帕吸两口。”

  “吸两口这条手帕的气味……唔,好香。”

  何止是香,白澜熊吸了这两口之后,一双铜铃大眼中突然充满血丝,整个身体的肌肉好像充气般迅速鼓起,大吼一声,惊天震地,跟着便化为一道疾风,朝羽族女战士所住的房间冲去,狂飙中还听得见“胸、屁股、女人、我还要干很多女人”这样的吼声,过没多久,就听到后方房舍传来连声女性呻吟。

  “成功了阿……效果不错嘛,但是……不晓得在雌性的效果上会怎样要找谁试验才好呢阿雪吗还是霓虹”

  我苦苦思索,一时间还没决定好对象,就听到身后一声响,一阵成熟的女性香气传来。

  “约翰,你的表情好像很奇怪,是不是碰上什么难题了需不需要我让人帮你做点什么”

  “哎呀,族主,你来得实在太好了,我这边有个大问题,除了你之外,没有人可以帮我呢,来,这是我新酿的百花酒,内含多种珍贵草药,,活血滋阴,养颜美容,你帮忙喝两口吧。”

  从结果来看,古董不见得没有效果,卡翠娜略带怀疑地举杯喝了两口,本来充满知性的眼神,突然有了变化,一下子变得血丝遍布,脸也红得像是要烧起火来,最后在短暂的停顿后,背后双翼一展,居然也是朝外飞出去,距离太远,我没法听到男性的惨呼,不过想像到那个情况,估计也是很具震撼性的场面了。

  只是,明明我也是男人,怎么卡翠娜对我视若无睹呢算了,什么试验都有意外误差的,不多想这个。

  “很好,男的女的无论武功高不高,这药看来都很管用……”

  测试成果很让我满意,我点了点头,脑海里却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再这样玩下去,你很快就要失去所有的朋友了……”

  声音娇嫩细致,是个难以辨别男女的童音,入耳似曾相识,我吃惊地回头一看,却看到未来站在我背后,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瞪着我,在发现我的目光后,很快就掉头走了。

  未来对着我,一向都是很怪模怪样,我也懒得这么逐一在意,趁着眼前的障碍清除得差不多,我就要开始实行计划。

  新完成的药物,黄晶石中的记载,似乎是叫做“法米特屌屌一号”,为什么叫这怪名字相信只有法米特才知道,不过这药物无色无味,可以放置在食物中,也可以经由空气挥发出去,是完成度极高的魔法药物。

  也因为如此,我陷入了少少犹豫,迟疑该用什么方法来下药,经过了些许犹豫,最后决定用混合的方法,一面放在酒水里,一面涂抹在墙柱与桌椅上,任其气体慢慢挥发出来,这么慎重的布置,让我如临大敌,毕竟白牡丹不是普通人物,这些布置能对她产生多少效果,连我自己都不敢确定。

  陷阱已经布妥,接下来就是诱饵的部分啦……

  由于我恶名昭彰,白牡丹对我戒备甚深,想要找机会与她独处,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但我经过长时间观察,发现了一点特异,让我有机可趁。

  “白大夫,我有些事情想要谈一谈,不晓得可否移驾敝居,我们两个好好谈一谈”

  “这个……不太方便,有什么话要说,在这里说就可以了。”

  白牡丹轻声细气说话的样子,仿佛是个怕羞的纯洁少女,让人生出强烈的占有欲望,不过她眼中的疑惧,显示了对我的提防之深,这让我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费劲唇舌,表示此事关系重大,确实需要进行密会。

  就这么说了大半天,白牡丹终于点头,答应与我密会,不过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因为她还要带上两名保镖。

  “那么……晚一点,我带霓儿、虹儿一起过来。”

  “啊!这……这样不妥吧,请别带她们过来,会很不方便的。”

  “哦为什么不方便难道……提督你有什么密会意外的打算”

  白牡丹斜睨向我的眼神,好像确定抓到了我的把柄,脸上甚至出现了鄙夷的表情,这真是令我懊恼万分,这几年与我初识的女性,怎么好像都是这种表情与眼神

  “白大夫,不是那样的,你误会了,再怎么说,你也是医治我伤势的恩人,我再怎么心怀不轨,也不会对恩人下手,您所是吗”

  说完这句很烂的开场白,我道:“其实,我要与您谈的事,是我师父的事,在他逝世之前的那一晚,他曾对我说……”

  诱饵抛到这里就已经够了,白牡丹露出惊诧的表情,险些往后踉跄跌去,显然这件事对她的冲击极大。

  这与我的观察相符,白牡丹对心灯居士的一切非常在意,那种关心的程度,超过了一般朋友的情感,我一直都怀疑他们两个可能有一腿,现在稍微一试探,答案已经是呼之欲出。

  “白大夫,你没事吧”

  “没……没事。”

  白牡丹从震骇状态中稍一清醒,马上就拉住我的手,连声答应,说今晚会到我这边来,秘密商谈心灯居士的遗言。至于羽霓、羽虹,她不但不打算带她们同来,甚至还要求我不能向她们透露这次密会的一切。

  干,我怎么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本来只是找个藉口,但现在……该不会我捅破某个大马蜂窝了吧

  隐隐约约有点不妙的感觉而我摇摇头,开始布置今晚的场地。忙到了一个段落,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就有羽族女战士赶来,通知我巴格达的最新情报。

  伊斯塔的魔法运输管道确实优秀,在不惜资源、全速传送的状况下,李华梅与阿鲁斯已经在昨天安抵巴格达,并在当晚爆发激战,虽然没有遇到无头骑士,但却与这邪物出现时所伴随的死灵军团,发生战斗,最后李华梅全灭进攻皇宫的死灵军团。

  这战绩看似辉煌,却没有多少实质意义,以李华梅身为但是最强者的实力,又有斩龙刃辅助,要全灭那样一只死灵军团,并不是什么太大的难事,不值得惊奇,而死灵军团的妖物,俱是无头骑士所召唤出,在伊斯塔这样的邪恶之地,要多少就有多少,被消灭了一批,下次无头骑士出现仍是可以唤出第二批,一点意义都没有。

  但无论如何,对于已经被无头骑士打得抱头鼠窜的伊斯塔人而言,这胜利起码是一线曙光,能够稍稍燃起士气,这或许就是此战唯一的价值。

  画眉干得不错,不过……后头能够继续这么顺利下去吗

  第四话误中机密挟秘要胁

  李华梅打了个大胜仗的消息,对目前的伊斯塔人非常有鼓舞作用,再加上我的推波助澜,他们决定今晚举办一个小宴会,为此事庆祝。

  宴会往往也是容易生事的地方,我以此为由,分别给了阿雪、霓虹任务,把她们三人给分调开来,,方便我今晚进行偷香窃玉的大计。

  “法雷尔提督,你有什么话要说现在可以说了。”

  白牡丹进入我房间的时候,夜已深沉,她似乎很怕与我见面的事情被人知道,这点确实是挺有趣的,因为她甚至还刻意戴上了斗篷,把头脸都遮住。

  “这个嘛……不急,先坐下来,我们喝杯茶,再说吧。”

  白牡丹显是不愿意和我这危险人物过多接触,却又不能一直站在门外,引人侧目,所以最后还是进入房间,但却默然坐在一旁,坚决不肯喝半口我倒给她的东西。

  “我不是来这里喝茶的,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吧,晚了被霓虹她们发现我不在,就很麻烦了。”

  白牡丹静静坐椅中,姿态高雅、娴静,犹如珠光月华,使每一个面对她的人都自惭形秽;当她掀开斗篷的头套,室内仿佛亮了起来,映出一张明净的玉脸和一袭片尘不染的白衣,她秀眉入鬓,妙目生辉,乌亮的青丝用素带挽住,柔柔坠在肩头,尽显成熟女性的美丽风韵。

  我站在一旁,看着这个兼具清雅与熟艳的美丽女性,心里一下着急,一下又是兴奋。不可否认,白牡丹对我绝对有吸引力,一块已经到嘴边的美肉,如果我今晚吞不下去,那个感觉可真是叫人难受,可是虽然我连口水都快滴到这块肉上,如果太轻忽大意,这块美肉随时都会飞上天去,所以我必须镇定下来,小心地料理这块美肉。

  不过,这时候我突然发现一个很要命的问题,那就是该对白牡丹说些什么。

  糟糕,心灯居士留下了什么遗言他……他根本什么话都没说啊,那我能怎么交代

  心灯居士死前的那一晚,并没有对我说什么话,我当然也无从交代遗言,不过,回想起心灯居士生前所说的种种,我猛然忆起,曾有过一次,大家在一起喝醉酒,心灯居士拉着我说了一堆话,讲到他那无缘在一起的真爱,这或许可以成为哦一个绝佳的诱饵。

  我预备以这话题来开头,但话到嘴边,又觉得犹豫,心灯居士的那个真爱,到底是什么人呢如果完全照他说的来推想,我会觉得是他与白牡丹有不为人知的奸情,但心灯居士的另一个身份就是黑龙王,当年又是为了一个自伊斯塔叛逃的妖女而弃正归邪,这妖女应该就是今日的黑巫天女,如果此事属实,心灯居士与黑巫天女才是一对,那白牡丹又是个什么东西

  这问题背后所隐藏的秘密可大可小,我略一思索,觉得这件事不好轻易说出,再转念一想,某个似乎荒唐,却又让我心头一惊的想法掠过脑海,跟着便化作言语说出。

  “心灯居士……啊,师父他告诉我的秘密就是……有关霓虹生母的真实身份。”

  这句话一说,正以紧张表情聆听我说话的白牡丹,就像听见什么极恐怖的事情,从椅子上弹跳跃起,那种惊惶的动作,仿佛那张椅子是块烧红的烙铁,连我都吓了一跳,而她跃离椅子后,踉跄连退数步,跌靠往桌边,险些摔倒,白忙中一手扶住桌子,却仍是手腕无力,撑扶不住,一下子又跌坐到桌旁的凳子上。

  “白大夫,你怎么了没事吧”

  我口中叫唤,却是暗喜在心,那张桌子的桌巾早已被我下了药,就连凳子的表面都被涂抹了药膏,因为怕白牡丹的眼力高明,我不敢一开始就把她往那里头领,想不到她现在自己一屁股坐了上去,如此合作,真是让我感激涕零。

  不过,从这反应看来,我似乎误打误撞开启了某个秘密之门,这倒是个始料未及的收获。

  “他……他有没有告诉你,霓虹生母的身份”

  白牡丹颤抖着声音,这句话说得断断续续,显示了内心的激动与恐慌,落在我眼中,这已经是再明白也不过的答案。

  “大夫,何必明知故问呢羽霓、羽虹的亲生母亲,就是你……”

  我一句话冷笑说出,本是说得信心十足,但一句话说完,白牡丹眼中的惶恐突然变成如释重负,面上表情也显得心安坦然,这就让我心中狂叫不妙。

  没道理啊!都已经到这种地步了,难道答案不是她那会是谁如果不是白牡丹,那又会是谁

  千百个念头在脑中瞬间闪过,我想不出正确答案,但说出去的话已经收不回来,只好不顾一切硬拗。

  “……你的姐妹!”

  这实在是一个很荒唐的急转弯,我甚至不知道白牡丹有没有姐妹,硬把话转到这边来,恐怕结果会变成一个大笑话。可是,我也没有别的办法,总不能说是“你的老爸”或“你的老妈”吧

  可是,这个硬凹之下蹦出的答案,却似乎再一次误中红心,白牡丹一度安心的表情,又显得惊惶恐怖,颤声道:“他……他真的都告诉你了他怎么会告诉你之前他明明要我保密,一生一世也不把这秘密说出去,为什么会……”

  在这个意外冲击下,白牡丹显得非常震惊,但莫名其妙硬凹答对的我,心中的讶异其实一点也不少于她。

  霓虹的生母,是白牡丹的姐妹这是怎么回事那白牡丹就是霓虹的阿姨了怎么她一副与心灯居士有奸情的暧昧样子心灯居士是不是搞上小姨子了啊唔,这些先不管,最大的一个问题是,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我满腹疑惑,专心思考,没有再多说话,以免露出破绽,破坏了这意外取得的优势,而在这短暂的沉默里,白牡丹稍微镇定了一点,回复理智,斜眼望了望我,似乎打算再确定些什么开口道:“他既然告诉你这个,那应该也有告诉你,我的姐妹是谁吧”

  这是白牡丹发动的最后一局,试图扳平局面,假如再早一点问我,我一定会手足无措,答不出来,但经过刚才的思考,我在脑中整理了各种资讯,已经归结出了一个最合理的答案。

  “嗯,师父他对我说了,霓虹生母就是白大夫的姐妹,现在黑龙会的黑巫天女。”

  心灯居士当年是与伊斯塔叛徒相恋,所以才不得不背叛师门,假如说那个叛徒就是黑巫天女,心灯居士就是黑龙王,那他们两人可以说是早就双宿双飞了,别说生下一对双胞胎,就算生下十对都不足为奇,如果说他们两人就是霓虹的生父与生母,这结论倒是很合理。

  打从我见到心灯居士的那一天起,就觉得他对霓虹的关心与照顾异乎寻常,那种情分超越了寻常师徒,简直就是亲生老子在看女儿,虽说有些师徒本就情同父女、父子,但看起来还是会觉得怪怪的。后来双方对阵沙场,心灯居士多次手下留情,甚至还为了保护羽虹而被鬼魅夕暗算,这些回忆起来,都是再真挚也不过的父女情。

  至于黑巫天女对我的恨意,现在也就不难理解了。当初在封灵岛上,黑巫天女瞪我的眼神中,充满刻骨的愤恨,思之犹自令我不寒而栗,那时我不明白,但如今想来,羽霓、羽虹是黑巫天女的女儿,却先后落入我的魔掌,惨被我蹂躏玩弄,丧失纯洁的处子之身,给调教成那等羞耻模样,黑巫天女得知这点,自是恨我入骨。

  咦记得当初黑巫天女的声音像个男人,粗声粗气,是个人妖,一个人妖怎么生儿育女的

  我脑中泛起这个困惑,但转念一想,黑巫天女既然是白牡丹的“姐妹”,本身应该是女性没错,声发雄音的征兆多半另有缘故,若不是刻意隐瞒身份,就是练功走火,以致除了纰漏。

  没想到事情峰回路转,答案居然是这样,真是太意外了……

  我脑中慢慢理出一个思绪来,偷瞥向白牡丹,看见她听完我的回答后,面如死灰,呼吸急促,全然没察觉自己惨白的脸蛋上,慢慢浮现出一抹酡红。法米特的魔药不是作来搞笑,涂抹在凳子、桌布上的“法米特屌屌一号”,已经渗入白牡丹的肌肤,慢慢产生效果了,若是平时,白牡丹身为医者,自己身体任何一个细微变化都会立刻察觉,但此刻她心慌意乱,居然失察,真是连老天都帮我。

  更妙的一点,白牡丹过度紧张,冷汗直冒,让她口渴想喝东西,居然忘记了对我的提防,开始斟到桌上的茶水,一杯一杯地喝下去。看她把下了药的茶水喝去大半壶,我几乎爽得快要笑出泪来。

  药效的挥发还要点时间,为了稳住白牡丹,我开始找些别的话来说,分散她的心神,不让她注意到茶水里头的魔药。

  “白大夫,本来我也不想吧这个秘密说出来。”我叹气道:“但事到如今,我们与黑巫天女作战在即,如果这些事情没有个明白交代,到时候在战场上,万一出现什么母女兵戎相见的场面,那就会很让人遗憾了。”

  “这……这……”

  “师父临终之前说得不多,只告诉了我这些,还说前因后果问你就知道了,情形到底是怎么样,还请你告诉我。”

  说道后头,几乎连我也相信真有这么回事,因为一切听来非常顺理成章,没有任何破绽,而白牡丹也被我说服,开始向我交代一切。

  “你们说的黑巫天女……是我姊姊,我自小失散的姊姊。”

  果然,白牡丹说的话,与我预期中相符。若非如此,黑巫天女自小生长在伊斯塔,白牡丹也应该在伊斯塔长大,没道理伊斯塔人不认得她,这个疑问现在被揭过,原来两人自小便分离失散了。

  “我们自幼家贫,姊姊出生以后没多久,就被卖给了人口贩子,带到伊斯塔,被训练为他们的邪恶法师,我被卖到金雀花联邦,侥幸遇到一名奇人,传授我现在所会的一切,直至年长,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姊姊她找上了我……”

  失散多年的亲戚要重逢,照理说没有那么容易,但对于魔法师来说,这其实没什么难度,一点占卜就可以轻易找到人。当时的黑巫天女已与心灯居士相恋,并且叛出伊斯塔,正承受着来自伊斯塔的强大压力,而她找上白牡丹,所求的是为了托付一对双胞胎。

  那对双胞胎就是霓虹,黑巫天女走投无路,心灯居士又被慈航静殿看管得紧,唯有将刚出生不久的霓虹,交托给白牡丹,而答应照料霓虹的白牡丹,很快就被伊斯塔的追杀者所盯上,几次血战后,她迫于无奈,就解放霓虹的羽族血统,将她们两姐妹委托给羽族照顾。

  “等等!”我一挥手,打断白牡丹的话,问道:“我以前都忘了这问题,白大夫你是人类,师父也是人类,霓虹身上的羽族血统是哪来的”

  结果得到的答案非常荒唐,白牡丹与黑巫天女都是人类,但心灯居士却是羽族与人类的混血,羽霓、羽虹的血统是隔代遗传,这种闻所未闻的奇事,别说我不曾遇过,就算羽族史上都不见得发生过几次。

  羽族的处境虽然糟糕,但比伊斯塔精锐的追杀,寄托与羽族算是一个较好的选择,白牡丹把霓虹托付后,自己孤身应付伊斯塔的杀手。白牡丹不是战士型人物,激斗之下,身负重伤,被打落绝崖,险死还生才捡回一条命,修养了好长一段时间,再回去寻找羽霓、羽虹时,两姐妹已经从羽族失落。

  黑巫天女当时音讯全无,白牡丹无奈之下,唯有将此事通知心灯居士,心灯居士大惊失色,全力搜索两个失散的女儿,历经一番辛苦,终于在紧要关头找到女儿,从人口贩子手中将她们拯救出来。

  羽霓、羽虹在那次事件中受创很深,尤其是精神方面的打击,心灯居士不敢再把女儿寄养他处,于是甘冒奇险,将女儿收做徒弟,带在身边。照时间来算,当时的心灯居士已然出手弑师,慈航静殿照说没有能制裁他的人,但他终究是顾忌外人眼光,千夫所指,只能行此下策,这样把两个女儿抚育成人。

  “……姊姊在那之后就不知所踪,我不晓得她的下落,但从外界传闻的一些蛛丝马迹,我猜她可能就是黑龙会的黑巫天女,这件事我不敢说,可是……我没想到连他也加入了黑龙会。”

  黑龙会的黑龙王,似乎都不以真面目示人,而是用各种方法掩去形貌,就这么一任传一任。白牡丹推测心灯居士应该不是加入黑龙会,是配合黑巫天女,不晓得在什么时候,用什么方法,篡夺了黑龙王之位,尽管黑龙王很强,但心灯居士也是当世有数的强者,又有黑巫天女辅助,做到这种事情不是没有可能。

  难怪……当初在南蛮,心灯居士与蛇族合作,一开口就要求活捉霓虹,这应该是为了保护女儿吧后来在封灵岛上,武间异魔要向羽虹下手,也是被黑巫天女喊停,再怎么说也是女儿,她会让武间异魔把女儿当众砍了头才怪。

  我相通了这些事,但也觉得有点不解,因为在封灵岛上,黑巫天女曾命失去自我意识的羽霓,宽衣解带,当众与至善老贼秃交合,预备吸干他的百年功力,如果不是我与大当家加藤鹰出手阻拦,羽霓就当众干上了老和尚了。

  一个正常的母亲,会命令女儿当众去干老和尚吗这种事情说来有些匪夷所思,不过,黑巫天女大概也算不上什么正常母亲,想必她人物实际有赚最重要,只要女儿有百年功力入账,偶尔给人看看光屁股没什么关系吧。

  还真是一个好豪放的母亲,贞操观念异于常人,和我家老妈有得拼……唉,真是不伦不类的比喻,我怎么会想起自家老妈了……

  想到母亲大人当年的丰功伟业,我觉得自己的脸垮下半截,好不容易才重整心情,继续听白牡丹说话。

  “……我最担心的一件事,就是姊姊现在的状况,她与他鹣鲽情深,如今他死了,姊姊绝对不可能善罢甘休。”

  心灯居士死了,黑巫天女势必会进行复仇。伊斯塔是黑巫天女的屈辱、仇恨之地,所以成为首要目标,而当她在伊斯塔大肆杀戮,吸纳本地怨忿之气,助长修为后,便会将目标转移,让每一个有份害死心灯居士的人,都落得惨痛收场。

  “……我想劝阻姊姊,可是没想到你们也来了,虹儿又口口声声说要讨伐黑龙会余孽,这样下去她们母女三人一定会战场相见,要是谁有了个什么闪失,那可该怎么办才好”

  白牡丹面容愁苦,非常为此发愁,我也觉得这件事不好应付,但现在这个节骨眼上,真正吸引我注意力的却是另一件事。

  受到魔药的影响,白牡丹的脸色润红,胸口更是激烈地起伏,不住提醒我那饱满的动人曲线。

  白牡丹现在的年纪,正是一个女人完全盛开的时刻,无论眉梢眼角,都流淌着蜜汁般浓郁的少妇风情,象牙般的肌肤嫩白而又柔软,宛如熟透的果实,饱含着香甜的汁液;黑色的眼睛有如湖水,红唇艳若玫瑰。在她整齐的乌溜发髻上,别着一支碧玉雕刻的长簪;长裙是雪白的丝绸,衣领像百合花般翻开,缠着金红的纹饰。腰身很细,裙摆很长,像拖在身后的雪浪。衣服的钮扣镶在背后,胸前就只有乳房饱满的曲线,在一阵阵急促的呼吸中,起伏跌荡,幻出一片诱人的雪白波光。

  很明显地,魔药的效果已经发挥出来,药效渗入白牡丹的四肢百骸之中,只要稍加撩拨,就会化为燎原大火,将这美艳熟妇的肉体熊熊吞噬,而我这个负责点火的采收者,也该付诸行动了。

  “白大夫,你也别太担心,既然事实真相是这样,我一定会想办法,不让她们母女相残的。”

  我低声说话,同时注意着窗外动静,宴会现在似是高潮,所有人欢欣鼓舞,喧哗大作,甚至有点小小骚动,不晓得那票人在狂欢些什么。

  妈的,笑得那么爽,该不会是在大乱交吧有这种好事也不找我,去!

  我心中暗骂,但却也晓得不能太浪费时间,否则情形随时生变,于是趁着白牡丹六神未复,偷偷朝她走去,步子放得很轻,不引起她注意,然后趁她即将要生出警戒的瞬间,一把从后将她搂住。

  “啊!提督,你干什么”

  口桀口桀口桀,真是老掉牙的台词,不过我是非常享受这种老套的气氛。

  “嘿嘿嘿,美人当前,我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干你啦!”

  两个人扭抱挣扎,我乘机拉开了白牡丹的前襟,她那件雪白的长袍渐渐展开,显露出内里淡黄的吊带内衣。见到内衣中所包裹的饱满乳肉,让我生出一股忍耐不住的欲念,其实之前偷瞥这美人胸口的机会也不少,唯一不同的是过去只能用眼睛看,现在,我却可尽情满足那手口之欲。

  “你、你快放开我!啊!”

  “大夫,不要说蠢话了,这种时候换作是你,你会放手吗哈哈哈”

  我迫不及待,在挣扎中将那件淡黄色内衣翻起,伸手入内,抚握着那对雪白丰满的乳房。

  白牡丹已是个发育成熟的女性,双乳虽不能与阿雪那种惊人的豪乳相比,甚至连菲妮克丝的34f都还不如,但圆润的弧线已比霓虹有料得太多,而且这双雪乳胜在皮肤嫩滑,触感极佳,手掌恰好满满一握,整个乳房在我掌心弹跳,暖滑娇嫩,任由我搓圆压扁,质感一流。

  难得有男人可以触碰的美乳,落入我的魔手,白牡丹竭力挣扎,甚至想用魔法来挣脱,但是片刻僵持后,她的神圣魔法却始终用不出来,只是让上半身的袍子被越扯越下来,裸露的部位也更多,最后到她一下用力,不慎将粉红的乳尖从我指缝间擦过,本应是痛楚的叫声,出口却化作甜美的呻吟,白牡丹的眼中终于露出恐惧,明白了一切。

  “你……你对我下药”

  “嘿,现在才说,会不会晚了点啊”

  干柴也需要烈火来点燃,我现在努力点燃那道火焰,用手肘固定住女体的纤腰,双手拨开内衣,环捧在雪白粉嫩的美乳上,弹、刮、捏、握,每一个撩拨,都换来女神医凄怨无比的悲泣与畅美呻吟,而乳房前那两个小小圆点,随着我的搓弄亦渐渐挺硬起来,鲜红欲滴。

  “你、你这人面兽心的禽兽,有了霓儿、虹儿,还连我都不放过”

  白牡丹流着眼泪,努力想把我给推开,我很感谢她的挣扎,因为唯有这样,我才有机会说出那句每天都想讲一次的千古名句。

  “嘿,你要叫就大声叫吧,就算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不说这句,就没有当强奸犯的快感了,而我在狞笑声中,终于成功把白牡丹给推倒,扑压在地上。

  得偿所望,我极度兴奋,明知不该浪费时间,却忍不住那种慢慢破坏完美事物的冲动,不急着硬上,而是握住白牡丹的脚踝,手指勾住纤踝上的丝带,为她除下精美的银缕鞋。

  雪白的纤足柔弱无骨,几乎看不到关节的痕迹,只有完美的曲线,就像一件没有瑕疵的工艺品,玲珑剔透。突然间,我好像想起了什么,那是心灯居士醉后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是什么呢好像和脚有关的到底是什么他妈的,外头在吵什么东西这种重要时候,别妨碍老子想东西和干东西!

  我把白牡丹的秀足抬高,丝裙水一样滑下,露出一双洁白的玉腿。我抱住那双纤足,将绵软的脚掌贴在脸上,用力摩擦。白牡丹羞痒难当,另一只银缕鞋的玉足在空中时屈时挺,诱人之极。当我猛然张嘴咬住她的足尖,美妇顿时全身激颤,忍不住发出“呀呀”的低叫声。

  亲吻多时,我突然挺起腰,挽住白牡丹的脚踝向上一提,用力分开。

  长裙翻落,遮住了白牡丹的面孔,两条白光光的玉腿笔直分开,在两腿交合处的三角部位,是一条小小的蕾丝内裤。肥软的阴户鼓成一团,内裤底部印着一个圆圆的湿痕。

  “白大夫,你刚刚说的就是全部了吗我看应该不是吧师父死前曾经说过一段话,他说……他毕生无缘的那个挚爱,是个有着一双美腿的女人!”我嘲笑着一手按出,重重拍在美妇的股间的秘处。

  “哎呀!”白牡丹失声惊叫,两腿拚命合拢。但我的手臂刻意挑逗下,白牡丹只能像鱼一眼扭动腰臀,做着无畏的挣扎。

  “怎么了不好意思说出来吗大夫你不是处女身吧是谁开了你的苞我师父和你生前是不是有一腿”

  我厉声逼问,手上使力,粗暴地蹂躏着娇嫩的花房。柔软的蜜唇在手指下翻转滑动,不多时内裤便被淫液浸透,在我掌下发出泥泞的叽叽声。

  白牡丹在裙下死死捂住面孔,大力摇头,回避着我的质问,但这反应却让我看见了答案,当下手指一滑,沿着腹股沟钻进内裤,直接贴在滚烫的嫩肉上。接着肮脏拇指挤进湿滑的蜜唇,在白牡丹神圣的花房内肆意蹂躏。

  耻辱、疼痛、还有低贱的快感交织在一起,让白牡丹再没有挣扎的力气,很快地,湿淋淋的内裤被我扯下,离开了圆臀。

  “大夫,感谢你的救命恩德,我就要干你了,你没什么特别话要说吗不说也行,我们留作赛后检讨吧。”

  丑恶的狞笑声中,我把浸满淫液的内裤,丢在白牡丹脸上,然后蹲下来,按住她的膝弯,向两旁分开。

  细软的金色阴毛被淫液打湿,贴在雪白的阴户上。充血的花瓣红艳欲滴,散发着妖艳的光泽。阴唇间,那粒小巧的花蒂硬硬翘起,似乎轻轻一碰就会破裂。

  整只阴户是一个完美的的莲瓣形状,底部那个浑圆的肉穴还在不停收缩,挤出一股又一股的芳香的汁液。

  真过瘾,这么美的穴,总不会只有死鬼心灯一个人能干到,现在轮到我了!

  眼前的画面太过美丽,我目眩神迷,一时间忘记了提防,,当我跃跃欲试想要上马,腰间却陡然一疼,起初没什么感觉,一下子就疼得我额冒冷汗,但我顺着疼痛方向看去,赫然见到一柄匕首插在我腰间,而一个瘦小的人影正从我身后黑影中浮现出来。

  千算万算,居然漏算了这个人的碍事……未来!

  第五话悬崖勒马无头怒驰

  事前机关算尽,没想到仍是漏算一招。我把羽霓、羽虹和阿雪都列入考虑,小心她们的出现,可是却没料到未来会在这节骨眼上来插一脚。

  “干!白牡丹与你有什么关系你来救她”

  奇痛攻心,我大骂出口,随手拿起旁边的杂物,就想朝未来抛砸过去。然而,祸不单行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我还没来得及把东西扔出手,已经被我压制住的白牡丹猝起发难,用她那极其姣好美丽的双腿,飞起一脚,把我从她身上踢了下去。

  “喔!干!”

  剧痛之下,重心不稳,我被这怒极一脚踢得后仰倒地,但在摔跌过程中,一个特殊角度的惊鸿一瞥,我看到了一个令我狂喜的东西。

  白牡丹盈满泪水的眼眸里,闪烁着难以解释的神情,那个样子……好像她觉得非常遗憾,极度惋惜的样子。

  这种时候,有什么好遗憾的那当然是为了没有被我干到而遗憾!

  我心头狂跳,发现了白牡丹不为人知的秘密。这就是所谓的“口嫌体正直”,自古强奸场面出现的伟大现象,女方嘴里说着不要,身体却是非常老实地起来反应。

  换句话说,白牡丹可能也属于那种灵敏易感、肉欲强烈的体质心灯居士一死,白牡丹没有男人可以干,搞不好本来就哈得要死,被我的魔药、调情手法一撩拨,熊熊欲火就失去控制。我被未来暗算,没办法上到白牡丹,她说不定还郁闷得要死咧。

  发现了这点,真是令我欢喜得快要飞上天去,哪怕这次没能成功,下次一定可以把这熟艳得快要滴出汁来的美妇搞上床去。正因为有了这点发现,我虽然腰间剧痛,嘴角却是挂着微笑,摔倒在地上。

  落在地上,神智稍微清醒,我第一时间料理伤势,确认插在腰间的匕首切面不大,出血不多,没有淬毒,未来这小子只是想捅我一刀,不是存心杀我,出手极为高明,要不然我早已毙命身亡。

  “臭小子,你他妈的造反啊!”

  顾虑到拔抽匕首后的大量出血,我先没有动手,而是选择指着未来开骂,这小子早已闪到屋子一角,手上又拿了一柄锋锐匕首,冷冷地瞪视着我与白牡丹。

  “你、你们……”

  近乎赤身裸体的白牡丹,蜷缩在墙角,拚命抓紧衣服,羞耻而仓皇地望向我们,哽咽不成声,楚楚可怜的模样,动人之至,看得我吞馋沫,真想扑上去把她就地干了。

  可是,别说这里有个未来作梗,光为了我腰间的这柄匕首,正需要大夫救治,我也不能再开罪白牡丹,唯有先把场面稳定下来,与她谈一谈,免得事情暴露,羽霓、羽虹那边兴师问罪,不好应付。

  “这个……白大夫,其实刚才的事都是场误会……”

  这种话根本就是硬凹,我自己也很明白。话说到一半就停了,并不是因为我找不到话说下去,而是因为一道突然出现的冷气,让我冻得说不完话。

  冻气出现得毫无征兆,一出现就是铺天盖地而来,室内气温狂降,瞬间就冷得我直打哆嗦,牙关打颤,冷得犹如身在冰天雪地中。假如只有这样倒也还好,问题是我很清楚,这种不合常理的气温变化,是因为周遭空间能量巨变所致,而导致这种能量变化的理由,通常是最强者级数的高手,在使用惊天动地的大排场招数,有或者……是以数以万计的鬼魂、妖魔受到召唤而活动。

  最强者级数的高手,只有可能是万兽尊者,而数以万计的鬼魂……那除非是阿雪在使用大日天镜,外头出了什么事吗

  我脑中闪过了几个念头,但很快知道不对,因为房里已经开始出现冻霜,这显示能量异变得发生点近在咫尺,而阿雪她们却还在前头宴会,该与她们无关。

  该、该不会是……

  我最大的恐惧在一声凄厉的马鸣声中诞生,一个高大的黑影,出现在白牡丹身后的纸窗上,跟着,“轰”的一声巨响,我们所在的这个房间,自白牡丹身后的窗户开始,整个上半间房连带顶上的两层楼房,一起给轰上了天,所有屋瓦砖块纷飞四散,无数土石朝四面八方散落,那种砖块雨的景象蔚为奇观,其中还有点点朱红,这都是上两楼不幸牺牲者的碎肉。

  能够一击便造成这种效果,这等震撼效果惊天动地,最难得的一点,是轰出这一击的爆炸点,就在白牡丹头上三寸,把两层半楼给轰掀上天去,但爆炸波却只是把白牡丹弄昏,晕死地上,没有造成实质伤害,这等力量驾驭的手段,妙到巅峰,我不晓得李华梅能否办到。

  而骑着大黑马,昂然出现在我们之前的,则是一具漆黑的盔甲,上头不断流着红色鲜血,为盔甲增添颜色,而盔甲之内的躯体无头昂立,手持长剑,虽是一声不吭,可是身上源源不绝流泻的森寒怨气,却涌向八方,仿佛万斤巨石压顶,让我双膝一软,跌跪下来。

  要、要命,怎么无头骑士会杀到这里来它不正在巴格达大战李华梅吗现在跑到这来是想怎样啊

  巴格达距离这里路途遥远,就算以特殊魔法传送赶路,也不是说来就能来,不过对于不具有肉体,生存在不同次元的妖魔来说,只要有强大能量来推动,距离根本是个不存在的概念,这一点我们明明知道,却是无从防范起,被无头骑士奇袭成功。

  至于我身边的护卫人员……往左看看,没有;往右看看,也没有,这根本是我与无头骑士单挑的局面,况且,别说阿雪她们不在,就算都在这里,碰上无头骑士,还不是被人秒杀的结果

  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无头骑士跑到这里来,绝不是来这边送匹萨的,至于确切目的,我只能希望它不是把我当成法米特的继承人,来此了断那百年孽债。

  无头骑士静静地骑在马上,虽然它没有头颅,但我却觉得它仿佛在“凝视”着我,那种无形的目光,不只是穿透身体,甚至还直探灵魂。

  不妙,它在读我的记忆!

  我知道这一点,但却无从抵抗。像这类读取记忆的魔法,如果发生在双方修为相差过大的情况下,强行读取,甚至可能导致被读取得一方脑袋损毁,现在这种情况,对我非常危险。

  妈的,前头的家伙全都是死人吗无头骑士现身,这么大的灵压,没有半个人察觉到都不会过来看看吗

  心惊胆颤,我闪过这个念头,但很快也晓得问题所在。无头骑士的出现,总是伴随着大量的死灵邪物,这些死灵军团猝施奇袭,前头战火连天,恐怕已经自顾不暇,哪还有办法过来后面帮忙

  不过,哪怕大多数人帮不了我,在前头的所有人中,还有一个强悍之至,足够突破死灵军团的拦阻,过来这边救人的。

  “别怕!我来了!”

  一声惊破九天的怒啸,白澜熊手上没有了神兵利器,这次是扛了把龙头大刀,威风凛凛地过来抢救人。

  看到了一个强手过来,这固然是很令我感动,可是想到两边的实力差,就让我振奋不起来,现在比实力是没得拼的,幸好白澜熊不是有勇无谋之辈,就指望他智勇兼备,事先想了什么妙招,才奋勇杀过来的。

  无头骑士对于白澜熊的靠近,一点反应也没有,似是毫不关心,又似不屑,而白澜熊自空中飙来,越靠越近,我看到他肩扛的龙头大刀上,好像挑着什么东西,是一个摇摇晃晃的大木桶。

  桶里装什么无头骑士是黑暗系的邪物,他带了什么神圣东西过来圣水吗但这附近应该没有人能制作圣水,更何况普通圣水也没有用,那还有什么东西

  我心念急转,想到在这么短时间,白澜熊能够取得的克敌圣物,一个念头浮现脑海,让我脸上满是惊恐之情。

  “兄弟!来啦!”

  “不、不要啊”

  我声嘶力竭地叫喊,但一切似乎是太迟,白澜熊粗健的手臂贯劲横甩,龙头大刀上所扛的木桶打横甩出,里头所盛载的东西有如天河狂泻,满天满地遍洒下来。还隔着大老远的距离,那中人欲呕的浓烈臭气,已经薰得我连鼻子都快要歪掉了。

  对付鬼怪邪物,有很多种方法,经过术者加持的圣水,固然是一种作法,但如果找不到术者,情况紧急,也有其他的廉价方法可以代替,其中最有名的一种,就是直接用大量的屎尿粪便浇下去,倘若配合上女性的月事污物,效果更佳,简直是惊神泣鬼啊!

  我没想到,白澜熊居然卯起来给我用这种烂招,虽然我无法预测,无头骑士会否被这一招所伤,但却想像得到,这一招若是失败,我的后果会是什么。

  “哗啦”一声,无头骑士的周遭存在着一层隐形气罩,那些屎尿粪便浇淋上去,被气罩所阻,便朝四面八方激射而去,在这重要的一瞬间,只见一道人影如电光似的闪过。

  一直躲在墙角的未来,终于有了动作,如鬼似魅的高速身法,是忍者的特殊优势,唯有如此的高速,才能够在惨剧发生之前救人脱险,未来无疑是具有这样的能力,就看到人影一闪,这小子来到昏迷的白牡丹身旁,一手环抱住她,整个身体迅速下沉,没入地上的黑影中,消失不见。

  忍法影遁术。

  未来在千钧一发之际,潜入到距离无头骑士极近之处,冒死抢救走了白牡丹,这行为看得我膛目结舌,不过这份惊讶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满天粪便如骤雨般落下,我虽然紧急护住头脸,却还是被洒得一身湿透,痛不欲生。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

  恐怖的惨叫声,即使无头骑士把我的脑袋给剁了,我的声音大概也不过如此,这辈子第一次被人用污物当头浇下,打击实在不小。

  可惜,现在没有时间让我好好哀悼自己的不幸,因为白澜熊的这个动作,一度陷入静默状态的无头骑士“苏醒”过来,底下那匹大黑马发出长声嘶鸣,遍体伤口流出鲜血,凄绝无比的怨气直冲天上,附近的温度再一次疯狂下降,我连忙用全部力量张设结界,试图阻挡这股灵压,要不然不只是双脚结冻,恐怕整个人都要冻成一根大冰棍,僵绝而亡。

  首波攻击无效的白澜熊,则是降落在无头骑士不远处。纯以勇气而论,这些兽人果真一身是胆,明知双方巨大的实力差,白澜熊却坦然无惧,挥舞龙头大刀,就朝无头骑士横斩过去。

  我一面观察形势,想趁白澜熊吸引住无头骑士时,先行开溜,不浪费他豁出生命为我制造的机会,但另一方面,我也好奇无头骑士会如何接招,毕竟我对无头骑士的武学路数、擅长的魔法全然不知,此刻所观察到的每一分情报都非常重要。

  只见无头骑士手握长剑,指向天空,剑尖出现了一排魔法咒文,串绕成圆,绕着剑尖环绕一圈后,天上的乌黑云层里开始出现闪光。

  是雷电系的咒文吗威力应该不小吧

  我起初以为是雷电,但情况显然不是那样,因为乌云中闪动的光华并非金色,而是点点赤红,仿佛一滴一滴的鲜血,迅速汇流堆积,迅速把云层染红,看上去仿佛星空被撕裂出一道伤口,正不住地淌流鲜血。

  前后不过十几秒时间,当挥舞龙头大刀的白澜熊被无形气墙所阻,不能靠近,天上的血云也出现变化,千万滴朱红之雨,自天边洒落,直坠向地面,那种染红半边天的凄绝画面,让人耸然动容,直到我发现那些“雨滴”之中,有些与空气摩擦出火花,迅速形成大朵火焰,燃亮了天空,才晓得不妙。

  千万滴朱红之雨,大部分是液态没错,却也有相当部分是以晶体形式落下,坚硬稳固,又与空气摩擦生热,这根本就是小规模的流星雨了。召唤大规模流星雨的魔法,现今早已失传,就算是要制造一场小型流星雨,那也要集合众多魔法师,施行几日几夜的仪式才能功成,而无头骑士只是把剑往上一指,发动咒文,短短十几秒就能够召唤下来……五百年前的魔法水平,与今天果然不是同一个层次,更重要的是……

  有没有搞错就是对付一个白澜熊而已,需要搞这种大阵仗吗它是反应过度还是魔力太多没处用

  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碰到一个“魔力暴发户”,就像三流魔法小说的主角一样,因为魔法力用不完,所以随便出手都是毁灭性的大范围招数,连杀只蚂蚁都要毁天灭地。

  不过,很快我就领悟到,无头骑士不是那种低能儿,相反地,它是一开始就打算杀绝我们,消灭附近的每一个生命,所以才使用了这样的大排场招数。

  魔古忌流禁咒满天魔血!

  发着高热的朱红晶体,燃烧炙热火焰,在落下的瞬间,穿屋毁物,立即造成了巨大的伤害;晶体遭受撞击后,内中蕴藏的强大能量被释放出来,但却不是爆破,甚至连声音也没有,释放出的能量形成黑影,迅速往旁边吞噬,被吞掉的地方立即消失,无论砖瓦土地,抑或是钢铁,被噬得连一点踪影也没有,当然,生命也是一样,被那些黑影所吞下的每一条生命,连哼一声的机会都没有,彻底从世上消失。

  这堪称是先撞击后吞灭的攻击双重奏,哪怕是遇上什么坚固的防御结界,又或是高手以真气护体,都能够先破防御,再吞灭敌人。不难想像在五百年前,这招一出,就是大范围的清场效果,哪怕周遭有上千人团团围住,这一阵魔血轰炸过后,能活命的大概也只剩几个。

  而这波魔血攻击尚未完结,由晶体构成的魔血,把大地轰得体无完肤,形成一个又一个的诡异凹坑,但液态的魔血速度较慢,却在这时才洒落下来。如果说晶石之中是蕴含能量,那液态魔血之中所藏的,就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怨气。

  这块土地上所积载的亡魂怨念,全数被吸上天空,化作雨点倾斜而下,每一滴魔血落地,就生出一道青烟,隐隐约约间,烟雾中出现亡魂嚎叫的可怕影像,尽管没有造成什么实质伤害,但是那些可比剧毒的怨愤诅咒,却渗开来,与大地同化,成为黑魔法中极其狠毒的一个效果:污化。

  被污化的土地,不能耕作、不能生长万物、不能给人居住,也不能令死者安眠。土地上的所有生命,不是渐渐枯萎死亡,就是发生异变,成为人不人,鬼不鬼的邪物,即便是尸体埋藏在内,都会令死者尸骸妖化,永不安宁。

  污化术是黑魔法的简易技巧,但效果很短,不过短短几个小时。像无头骑士这样程度的污化术,可以维持十数年到数百年,这就算在伊斯塔都属于禁忌,一般来说,除非要彻底歼灭敌人的部族,鸡犬不留,斩尽杀绝,否则黑魔法师不会轻易使用具有“长时间污化”效果的魔法,因为一个弄不好,就是敌我同归于尽了。

  白澜熊见机得快,一看到满天魔血降临,立即鼓足力量,狂舞龙头大刀,把每一颗火爆流星都砸打出去,而除了第一颗流星释放能量,吞噬大刀的半截刀刃,让白澜熊的到警惕,再后来的就全部被他用兽王拳劲隔挡砸飞,不损兵刃,不产生伤害,而他也很懂得借力打力,那些砸打开的朱红晶石,有部分反射向无头骑士,想趁它施法的空档进行攻击。

  不过,这个战术也失败了,那些飞砸过去的朱红晶石,虽然释放能量,伸展出“黑暗”吞噬四方,但无头骑士周围空间却仿佛存在着更大的“黑暗”,瞬间就把来犯物体给吞噬殆尽,什么也没剩下,更别说影响这空间中心点的它。

  真恐怖,简直是万鬼之王啊……

  我心中感到恐惧,脑里虽然提醒自己,不能妄动淫术魔法,以免给无头骑士认出身份,但一来死亡压力已近在眼前,二来无头骑士看我记忆看了半天,大概也没什么好瞒的了,所以一看死到临头,我立刻发动淫术魔法。

  “太古的性欲精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与你们签订契约,请借予我你们的力量,服从于我,具体而现形,出来吧,地狱淫神,水火魔蛛!”

  弱者闯荡江湖的最大悲哀,就是等级永远不够用,好不容易才有所提升,一下子有被现实环境给追上。以前召唤出一只淫神兽,就足以镇压场面,现在却动不动就是两只一起召唤,这种事情说起来可还真令人伤心,但碰上无头骑士这种对手,我也没什么好埋怨的了。

  “凰血牝蜂,出来!”

  一只魔蛛、一只牝蜂,同时护卫住我的上下两路,水火魔蛛吐出的蛛丝护网,坚韧有加,配合凰血牝蜂尾部的热线扫射,稳稳封住天上坠下的朱红晶石,就看到我周身三尺外的地面千疮百孔,而我毫发无伤,像是被最强者级数的高手给护住。

  如斯战果,连我自己都难以置信,但是到了第二波的魔血攻击,一度超越实力的运气就无以为继了。点点滴滴的朱红怨血,洒在召唤兽身上,犹如腐蚀酸液,凰血牝蜂用身体遮挡在我上方,承受了所有的怨血浇淋,在痛鸣声中解体消失,为守护主人而壮烈牺牲。

  靠着牺牲一头淫神兽的代价,我撑过了这一招,不过这并不代表事情结束,相反的,一切才刚刚开始。

  骑士无头,但却不是什么都看不见,至少我敢肯定,在我使用了淫术魔法之后,它就像是得到某种确认,身上的杀气大盛,胯下那匹大黑马长声嘶鸣,被蒙住的眼睛,发出了连眼罩都遮不住的怨厉红光,瞪视向相隔百年的仇敌。

  “法米特!你还有胆子出现在我面前!”

  一个邪异无比的声音,直接在我脑里响起,不是任何的声波,是最直接的心电传音。声音很奇特,像是隔着好几层铁板传来,模糊而平板,没有寻常人类的高低起伏,听在耳里很不舒服。

  这声音伴随着海潮般的滚滚怨气而来,直接与我的意识串联,被迫“接收”的我极度难受,胸口气血翻涌,直欲作呕,但却晓得这可能是我最后一个救命机会。

  “搞、搞错了!我不是法米特,我……我只是一个小术士,不是什么大法师啊!”

  只要能沟通,就有一线生机,和普通的魔法师相比,我的三寸不烂之舌可比魔法厉害得多,就看到无头骑士陷入沉默,跟着,我脑海中出现了这样的声音。

  “小术士口胡!你果然是法米特!”

  呃!不是吧法米特当年也常常自称小术士吗你堂堂一个无敌大法师,没事这么谦虚干什么这次真是被你害死了!

  我没法再说,无头骑士几乎是立即采取攻势,也不见它怎么动作,就听见一长串破碎声响,我所在的地板面整个被炸裂掀翻,碎裂破面笔直延伸,摧毁这层楼的整个地板面后,还在建筑外的土地上留下长长痕迹。

  而我之所以没有毙命在这一击下,除了白澜熊扛着大刀砍向无头骑士的阻拦外,主要还是因为我脚下突然一空,在攻击到来之前往下摔去,险险避过,被一只小手给牵着,飞快地向前冲去。

  牵着我逃跑的,是未来。这小子不算太笨,大概是怕我大难不死,秋后算账,所以救走白牡丹又来支援我。黑龙忍者的忍法确实有独得之秘,未来带着我在两寸厚的地板下用土遁逃跑,我们两个人仿佛化为两个平面,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存在高速飙行,几下旋绕飘降,就落在大地上,暂时甩开了无头骑士。

  “真、真有一套。”

  脚踏实地,我一点都没有“得救”的真实感,无头骑士的恐怖威势仿佛还在眼前,短短时间内我却已经遁出百尺,暂脱险境,两者之间的巨大差距,让我有些难以适应。

  忍术还真是好用耶,也许我也该学学,至少逃命时候比轻功快,希望没有瞬间移动那么难学……咦遁得那么快,这种速度的遁法,是一个下忍随随便便就能使用的吗未来这臭小子该不会……

  我有些困惑,瞥望向未来,却看到这个臭小子单膝跪地,大口喘着气,似乎耗损甚大,右手放在左肩,姿势有些奇怪,好像那不是肩头,而是一块烧红的烙铁,想按下却畏惧高温,不敢动作。

  “你……你怎么了”

  这话问得有点笨,当我看到未来肩头不住流着黑血,伤处甚至开始冒着腐臭的青烟,我这才明白,刚才那一下我侥幸脱险,负责救人的未来却伤在无头骑士一击下。

  做人太有良心真是一种遗憾,本该幸灾乐祸,落井下石的我,现在居然觉得有点愧疚,这可实在要不得啊。

  可是,这种被怨灵所创的诅咒伤口,腐蚀血肉,最是厉害不过,要是不进行净化处理,任其腐烂下去,没过多久,整个人就会烂成一滩脓血,这点我并不乐意见到。

  治疗这种伤口的正规作法,是让光明魔法的高手使用净化,我们虽然身在伊斯塔,但身边恰好有一名祭师级的光明魔法高手,那便是白牡丹。

  我正要提醒未来,尽速去找白牡丹治疗,但正后方传来一声惨呼,回头望去,只戴着石头帽的白澜熊拔足飞奔,后方则是血流成河。

  白澜熊极是精明,我一逃脱,他才不会笨得在那边死战,立刻就开溜撤退,无头骑士追赶过来,自然是其他跑得慢的人倒霉,全都成了枉死冤魂。

  我暗叫不妙,正想拔腿逃跑,但无头骑士已经注意到这边,长剑一指,一道黑色的雷电超我劈下,同时它也跃马朝我奔来,看那从天而降的声势,大有挥剑而来,在电光中把我一剑两段的打算。

  “水火魔蛛!”

  我紧急召唤的水火魔蛛,与黑色雷电硬碰硬,在减弱了雷电部分威力后,灰飞烟灭,但一道熊熊烈焰却烧亮夜空,狂飙而来,于千钧一发之际,消灭了雷电,还顺势袭向无头骑士,将它逼落于地。

  烈焰的源头,来自于一件创世圣器。

  烽火乾坤圈!

  第六话割肉断骨滴血认亲

  在无头骑士再度现身的瞬间,我这边也发生了一段小插曲。原本未来捂着左肩,似是强忍疼痛,也预备而去找白牡丹作治疗,但在无头骑士出现的刹那,未来的眼神一变,锐利如剑,手中的匕首一挥,从肩头剜去老大一块血肉,手起匕落,半点犹豫也没有,仿佛割的不是自己身体。

  “我靠!”

  我痛呼一声,未来的这一刀,自己是面不改色,反倒是我这旁观者感同身受,忍不住喊了声痛,暗赞这小子的狠与绝。曾有那么一度,我以为未来没有痛觉,但看了这小子额下的冷汗,才晓得这小子是靠无上意志在强忍,只为了能够立刻投入战场。

  削肉断骨,这个比较难,止血疗伤就比较容易,未来的利落动作也点醒了我,现在是生死关头,如果我想活过今晚,就不能浑浑噩噩,得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应付才行。

  阿虹已经来了,阿雪也该在附近吧她们已经把外围的死灵军团清空了吗这不太可能,不过多了两个强手,我们可以集中战力……干,集中战力有个屁用我们几个人够人家一脚踩吗

  我生出了这个念头,恰巧烽火乾坤圈破空而来,光华大盛,无头骑士跃马半空,被这片璀璨火云一挡,不得不斜坠落下,没法硬闯火云而破,从某层意义上来说,可以视作被逼退了。

  能够“逼退”无头骑士

  这战果好到不合常理,再加上那片火云的厚度、规模,都让我起疑,羽虹应该没有这样的力量,纵是有创世圣器在手也不能,那么……会是谁在使用烽火乾坤圈呢

  答案终究是要揭晓的,在一轮攻击后,烽火乾坤圈飞绕回去,落回使用者的手上,而我们看清了那个人的样子,赫然是身穿一袭破旧灰袍,满面怒容,杀气腾腾的一名老兽人。

  万兽尊者!

  我目瞪口呆,怎样都不能想像会发生这种事,万兽尊者亲临,帮了我们一把,还与无头骑士干了起来。烽火乾坤圈出现在他手里,不值得奇怪,以他与羽虹的力量差距,猝施奇袭,一下子就夺过了,难以解释的是他为何会来。

  这是我的最大疑问,但万兽尊者显然不打算解释,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整个注意力都放在无头骑士的身上。

  “……雄狮不发威,伊斯塔人都以为老夫是病猫了,在谈买卖之前,先给你们看看老夫的实力!”

  万兽尊者这么说着,身上发出好强的气势,与无头骑士的对峙毫不逊色,甚至犹有过之。但尽管他说的合情合理,我却觉得事情不是这样,因为万兽尊者的样子不像是单纯为了一显实力而来,那种勉强按下的狂怒,简直就像是一头猛兽,看见自己的巢被敌人一脚踩烂时,所爆发的火山般怒意。

  到底是为了什么,万兽尊者会这么火大这点我实在很纳闷,不过在我眼前,一场两世代强者所爆发的大战,就此璀璨展开。

  无头骑士是东海千万怨魂之力所集结而成,在战斗中所发出的每一击,都仿佛引起万鬼狂啸,我就仿佛见到无数怨魂在那一魔、一马的周围旋绕,每次出手,都是惊天动地的毁灭威力,一扬剑便是雷电交加,一出击便是波及甚广的大排场招数。

  相较于无头骑士的恐怖破坏力,万兽尊者则是把武道的精髓发挥到极限。

  平素我对最强者级数的高手,累积的印象都是出手威力强大,声威吓人,但全力以赴的万兽尊者每个动作看来都是那么地平实无奇,当雷电劈头打下,他用最小的动作、最适当的力道巧妙避过,在连环雷击中飞快穿梭,伺机还击对手。

  在旁观战的心得,我只觉得万兽尊者的每个动作,浑然天成,看似平凡,确实千锤百炼后的结果,就像一件最上乘的艺术品,没有人能够再增添一笔,再删动一划,返璞归真,到了一个我无法去想像的武学境界。

  凭着这样的修为,万兽尊者在无头骑士的猛攻下,游刃有余,那些声威赫赫的大招数拿来对付他,份外显得累赘,我们看他身如轻燕般飘翔抢攻,甚至觉得他还占了上风。

  “真不愧是南蛮的武尊,这老头好强啊……”

  “尊者是南蛮第一强人,纯以武技而论,他甚至可能是当世第一人,无论是黑龙王,或是李华梅,其成就都与魔法、特殊种族有关,只有尊者是凭着苦练与对武学的热爱,修炼至今的成就。”

  白澜熊出现在我的身旁,虽然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但却没有受到多少伤害,这头白熊有勇有谋,不会白流不必要的鲜血,为了自己的弟兄,他义薄云天,可以坚守到最后一刻,纵死无惧,但是当死守意义不在时,他也懂得妥善照顾自身,不会无谓牺牲。

  同样的情形换作是阿雪,就恐怕畏首畏尾,哪怕是因为自己的关系,牵连一只蚂蚁无辜受害,她都不愿,会为此丧生在敌人手里,这点换做是霓虹,恐怕也好不到哪去,但白澜熊能够从无头骑士手中幸存,肯定是利用其他人来引开无头骑士注意,造成的无辜伤亡就很大了。

  “不过,以尊者的自负,这次一上阵就先亮了兵器,尊者对无头骑士一点也不敢小看呢,在南蛮的记录里,尊者上一次使用兵器对敌,都不晓得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白澜熊淡淡说着,语气中也有一丝忧虑,万兽尊者的武功是他强项,但在这种战斗中,强项也有可能是弱项,,因为碰上无头骑士这样的敌人,不带任何属性的纯物理攻击,能否造成伤害,这实是未知之数。

  幸好,万兽尊者也不是笨蛋,在各种战斗中将武技磨练得炉火纯青的他,身经何止百战,早就有过与不死生物战斗的经验,所以先夺了烽火乾坤圈才赶来,利用创世圣器之威,为自己的每一击增添属性伤害,熊熊烈火席卷天空,眼前看来有如白昼,纵是无头骑士也不得不退避三分。

  眼前的战局虽然激烈,但我与白澜熊都看得出,双方似乎都未尽全力。万兽尊者朴实无华的攻击,虽是精炼,却也是试探,并没有使出他的兽王拳;至于无头骑士……它的大范围攻击确实厉害,可是碰上万兽尊者这等强人近身硬攻,无头骑士的动作就显得僵硬与呆板,好像是一门威力万钧的火炮,拿近在咫尺的蚊子没有一点办法。

  无头骑士就这么点能耐似乎与它的盛名有点搭不上,不能说不厉害,可是这种程度要说五百年前纵横无敌,恐怕……

  我心中纳闷,脑里却突然想去一件事。变成亡灵的武者或魔法师,与生前都有些差距,因为亡灵所拥有的,仅是生前部分的记忆,最怨恨、最执着不放的事,除此以外的回忆,基本上都已被遗忘,但这种遗忘却不是不可逆性,也有可能透过战斗或其他仪式,把记忆回复。

  “不好!老白你想办法让尊者知道,越快决胜负越好,时间一长,无头骑士回复了完全状态,那就不是现在的样子了。”

  “不是现在的样子难道还能多生出一颗头来”

  “……至少把你上下两颗头都砍掉,安放在它盔甲上,这点不成问题。”

  白澜熊闻言,耸然动容,立刻提气发声,正要叫喊,宅第前方忽然狂风大作,一道血色光柱冲向天空,千百只怨魂环绕,是术者正在使用黑暗系的大招数。

  “是阿雪!她怕碰上麻烦了,老白,你待在这里意义不大,去帮她们吧。”

  “呃,可是我一走,你这边要是出了什么事……”

  我催促着白澜熊动身,可是另一边,当那道血红光柱笔直冲天射出,无头骑士就像被什么东西给惊醒,侧身对着血光的方向,仿佛在凝视那边,跟着,无头骑士周围迅速翻涌出黑气,冰寒的感觉而再次出现,连烽火乾坤圈燃起的大片火焰,都不能驱除这份冰寒。

  它想干什么瞬间移动还是使用什么大排场招数

  无论答案是什么,应该都是针对阿雪而做的事,这点令我不安,尽管这并非上策,我还是决定在这场战斗中出手,试着做一点东西。

  “太古的性欲精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与你们签订契约,请借予我你们的力量,服从于我,具体而现形……”

  我唱颂咒文,预备召唤出金银蚕虫,冷不防地来一记偷袭,哪想到我咒文还没唱颂完,包围着无头骑士的黑雾突然消失无踪,烽火乾坤圈所燃起的圣焰扫过,无头骑士早已消失,不晓得瞬间移动到什么地方去了。

  不见了是到阿雪那边去它是为了阿雪而来不对!冰冷的感觉一点都没有减弱,它一定还在这里!

  我做了这样的判断,正想提醒白澜熊,却听到他发出一声大吼。

  “小心!”

  吼喝声音太大,震耳欲聋的结果,就是让我头昏脑胀,几乎失去听力,就感觉到白澜熊将我一推,而右边又有一个力量将我一撞,好像是未来动的手,想要把我给撞开。

  同时,一道骑影自我正后方飙来,速度奇快,白澜熊挥舞着大刀要拦阻,却瞬间被打得大刀脱手,人也给轰飞上天,而未来的下场也一样,还飞得更高更远,血也喷洒得更多,那样子不晓得断了多少根骨头。

  同一时间,马鸣风啸,一柄黑色的漆黑长剑,染着鲜血,直刺而来,我眼睁睁看着剑尖逼近,心里明知道应该闪躲,但那柄漆黑长剑却像是有魔力,把我的心神牢牢吸住,没法闪躲,就这么任由长剑刺来,直向我眉心。

  “不准伤他!”

  又一声大吼惊天响起,我以为是白澜熊,但这声大吼无疑比白澜熊更具威势,伴随着一个黑黝黝的金属轮子飙飞而至,侧撞在黑剑上头。

  如果不是烽火乾坤圈的全力出击,恐怕再没有什么东西,能够这样把无头骑士的剑给撞开,但能够掷出这神妙一击的,也唯有万兽尊者这样的强人了。正常情况下,烽火乾坤圈全力掷出,威力不会逊于一颗从天而降的陨石,还没碰到无头骑士的剑我就会被烧得灰飞烟灭,所以万兽尊者运劲神妙,将这一掷的劲道全数内敛,连火焰都没发出来,直到乾坤圈与黑剑相碰后,才由那碰触的一点向黑剑全面爆发。看似简单的一击,内中却蕴含着绝世武功的造诣,若非是这神妙一击,谁也没发在这么近的距离下,从无头骑士手下救人,但虽然这一击把剑尖从我眉心移开,偏移的剑尖却往下一斜,我觉得肩头一凉已被剑尖插穿而过。

  刹那间,一股没法形容的冰寒刺痛,直刺向我体内的每一根神经,剧痛与奇寒同时到来,我眼前一黑,几乎是一瞬间就失去了意识。

  无头骑士的这一场战斗,委实是惊天动地,造成的伤亡也很严重,光是那场流星雨的狂砸,就造成这座城里死伤惨重,无数平民遭受牵连,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当长夜过去,天空回复光亮,城里说看到的尽是一片残破景象,像是被军队大屠杀过似的。

  天亮之后,这边的情况传了出去,震动了巴格达,那边似乎想不到无头骑士可以这么发挥机动优势,一下子夜袭巴格达,一下子有在其他地方大肆破坏,如此一来,整个伊斯塔都笼罩在危险之中。

  伊斯塔各地的告急文书都涌向巴格达,但此时的巴格达也是兵荒马乱,没有余力顾及地方。这件事初时没有得到解释,可是时间一长,巴格达的窘状也瞒不住,传了出去,在与无头骑士的连场激斗中,巴格达也遭到流星雨,漫天蝗虫、遍地蛇蝎毒物的攻击,现在成了名副其实的诅咒之地,城内还生存的巫师们不是负伤,就是忙到焦头烂额,哪有余力顾及地方很难想像,一个当世大国居然被逼到这种绝境,如果说明天伊斯塔土崩瓦解,分裂成几十个中小势力,我都不会觉得奇怪。就是在这种濒临亡国的险状,伊斯塔终于做出了万般艰难的决定,以娜西莎丝为首的巫神学会一派,与南蛮兽人达成协议,换取万兽尊者的帮助。

  协议的条件只有一个,就是毁灭无头骑士之后,伊斯塔将解放境内所有的兽人奴隶,归还他们自由,让他们回到南蛮去。

  “解放兽人奴隶”这个看似不可能的任务,就这么达成了,不过真要把这件事付诸实现,还得要先打倒无头骑士,这也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当我苏醒之后得知这一切,立刻就有一种五味杂陈的感觉。

  无头骑士的那一剑非常要命,虽然剑伤对肉体伤害有限,但上头所蕴含的邪力与尸毒却很恐怖,如果不是淫术魔法起了不能解释的异样变化,与我共生的四头淫神兽莫名其妙开始活动,抵御了剧毒入侵,我应该在中剑瞬间就完蛋了。

  不过,真正让我能够存活,并且迅速苏醒的关键,则是“贵人相助”,有人拼着大损元气,以无比精纯的真气为我疗伤,这才险险保住一命,再度从生死边缘中挺过。

  昏迷的时间,我脑中出现很多错综复杂的画面,有些是我自己的回忆,但也有一些……好像在看特殊影片一样,出现的人们都身穿古装,几百年前的古董款式,说起话来也怪腔怪调,画面既模糊,彼此之间也没有明显分际,非常难懂,我昏迷的三天里头,这些难懂的画面搞得我意识错乱,连发烧都烫了几度。

  但我清醒过来,眼中所见是相当熟悉的画面,羽霓、羽虹、白澜熊都在床边,当然更少不了我最疼的阿雪,而在所有人之中,阿雪眼中的深情与担忧,是其他人所比不上的。

  “未来呢”

  这是我醒来的第一句话。无论好人或坏人,想要在江湖上存活得久,就要有一点基本道义,我昏迷前,是白澜熊与未来在替我掩护,现在我幸存下来,就得关心一下他们的状况既然白澜熊好端端站在我眼前,那我就关心一下不在场的的那位。

  果然,听我这么一问,在场众人都露出钦佩的表情,阿雪抹了抹眼角的泪珠,点点头道:“未来伤得不轻,又闹别扭,不愿意接受白大夫的治疗,这几天都在自我疗伤,躲了起来,我们也不知道未来在哪里。”

  忍者的脾气果真古怪,这点我算是领教了,但在我再次开口前,门被推开,一道人影快飞冲入,随手推开旁人,挤到了我的病床边。

  “约翰!你小子醒了吗”

  声若洪钟,我几乎以为是敌人寻仇来了,但是看到那双眼睛,不由得一怔,这双眼神中闪烁的关怀之情,几乎就与阿雪的眼睛毫无二异。在这世上除了阿雪,、月樱,很少有什么人会用这种眼神在看我的,更别说这种目光会来自一个我想不到的人……万兽尊者。

  眼神笔言语老实,从这种眼神里,我已经看出了许多东西,虽然觉得难以置信,但是当一切资料在我脑中重新整合,我顿时找到了最合理的答案。

  “……抱歉,大家可以先离开吗我有些事情想单独与尊者谈一谈。”

  除了白澜熊,所有人离去时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在看我,纳闷我与万兽尊者有什么东西好聊的,会不会几句话一言不合,立刻被万兽尊者给毙了。

  一定会死的事情我才不做,冒险自然是因为有着胜利把握,当所有人都离开这病房,万兽尊者的表情也很古怪,像是在期待什么,又像是在畏惧些什么,这种表情实在是很有趣。

  “尊者,晚辈冒昧请教您一个问题,若有什么得罪,请勿见怪啊。”

  “你有话说就说,在这里畏畏缩缩的,成什么体统”

  “唔,事情是关系到您与羽族的密约,我母亲凤凰天女……应该是您的女儿吧”

  事情说来很复杂,但也很简单,万兽尊者雄霸南蛮多年,羽族想要在南蛮成就霸业,势必要跨越过这座高山。越过阻碍的方法有两种,羽族的实力不足硬攻,又不愿造成太大的死伤,唯一的方法就只有怀柔,与万兽尊者达成协议。

  然而,万兽尊者视天下的女人如无物,送些女人给他干干容易,要他对一群鸟女人的霸权视而不见,这等颠倒阴阳的大事,他哪可能忍气吞声纵使要收买万兽尊者,金银财宝、武功、美人、珍兽,这些东西他根本不放在眼里,羽族若想要收买万兽尊者,就只能设法投其所好,这才能够命中要害。

  万兽尊者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之前我不敢肯定,但现在已经能够充分明白。

  他想要女人!不是随随便便的美女,而是有着优秀体质,能够为他生育后代的美女!

  简单来说,身为当世绝顶高手的万兽尊者,有着和普通人类一样的通病,在拥有了成就之后,他极度渴望一个能够传承自己一切的后代。

  南蛮各兽族的那些蠢货,只懂得往兽神峰上送美女,却不能明白这个老人家的真正渴求,直到那一代的凤凰天女亲上兽神峰,把自己当成礼物,与万兽尊者缔结了合约。

  照时间来算,我母亲应该就是那次合约下的产物,万兽尊者与前代凤凰天女的女儿,这点与万兽尊者的利益不合,他想要的继承人不可能是女人,我想多半时前代凤凰天女在约定时使了诈术,答应的是“一个孩子”,不是“一个儿子”吧。

  那也是当然的,如果生了一个儿子,那这个合约就中止了,万兽尊者会辅佐这个儿子成就霸业,羽族随时都会完蛋,可是一个女儿就不同了……

  一个女儿,不但可以继承凤凰天女之位,而且万兽尊者在她背后鼎力相助,羽族将在万兽尊者的暗中支持下,成就空前的霸业,这是前代凤凰天女的如意算盘,事实证明,她这算盘是打对了,如果不是凤凰岛遭受莫名奇袭,失踪不见,今日羽族仍是牢牢统治南蛮,霸业不可动摇。

  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不是很多,凤凰天女也不会对羽族提起,但还是有人晓得的。

  所以茅延安得知我们遇到万兽尊者后,便火速送来秘密锦囊,告诉卡翠娜,若是我们遭遇不测,发生危机,就在大街小巷写满“约翰法雷尔是凤凰天女之子”的文字。

  这是看准了万兽尊者的心病,多年来他一直想要一个继承人,想得都快发疯了。

  一旦让他知道自己有后人,护之唯恐不及,哪可能去伤害这得来不易的心头肉也因为如此,我偷拐走万兽尊者两名妾奴的事,可以不论,因为外孙拿外公的两件性玩具去干干,没什么大不了,做外公的本就应该送外孙玩具。

  也因为如此,万兽尊者对我的安全非常紧张,当我被无头骑士袭击,他第一时间起来救援,为我逐走无头骑士,事后又大损元气,为我疗伤。

  也因为如此,我们祖孙二人会坐在这里,把酒言欢,我听万兽尊者话说当年把之前的事情一一道来,证实了我的猜测。前代凤凰天女作得够绝,在产下女儿后没有多久,就涅槃自焚,让万兽尊者只能接受事实,无法找她兴师问罪,责怪她何以生了个女儿出来。

  照万兽尊者所言,我的母亲极其聪慧,小小年纪,就开始执掌羽族,而万兽尊者三不五时潜入凤凰岛,看看我母亲的生长情况,以他的绝世武功,羽族里头当然是没人察觉,而他辛苦地父兼母职,把这颗掌上明珠照顾得无微不至,送玩具,教武功,给她最好的一切,甚至为了女儿的一句话,辛辛苦苦跑出千里之外,就为了带一串露珠还没干的荔枝回来。

  报应,真是报应,我这外公一辈子歧视女人,想不到也会被女人给奴役,真是现世报来得快。

  我是这么想着,不过看万兽尊者说起我母亲时,眉开眼笑的表情,我想这个女儿所带给他的,应该是骄傲与欢喜,这时候的他,看来不像什么南蛮武尊,只像是一个为了女儿团团忙转的傻父亲。

  “唉,外孙啊,你母亲什么都好,聪明绝顶,武学的资质又高,兽王拳只有她一个人能得我真传,小小年纪就突破第六层,和她相比,那什么白澜熊、黑澜熊的,都是他妈的废柴中废柴,若她还在,南蛮怎么会是今天这样的局面”

  万兽尊者感慨万千,那张充满霸气的狮子脸,现在却显现出一道一道的皱纹,让人倍觉他的衰老。

  看得出来,万兽尊者真的很疼这个女儿,而这种情形落在我的眼中,那种感觉十分奇特,总觉得……很开心,很高兴世上能有个人这样喜欢我母亲,因为之前听到别人对我母亲的形容,那实在是让身为人子的我高兴不起来。

  可是,在万兽尊者的述说中,我的母亲也不是什么都好,还是有些缺点,令尊者皱起了眉头。

  “外孙啊,你那个母亲有些地方实在是要不得,她好端端一个女儿家,不学人家端庄娴淑,居然……唉,连我这作父亲的都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万兽尊者视女人如无物,唯独对女儿例外,谁知天道好还,这种态度居然遗传到女儿身上。凤凰天女遗传了父亲的霸道,视天下男人如草芥,纵情性爱,小小年纪便已经达“百人斩”记录,之后更成为南蛮首屈一指的浪荡女王。

  女儿艳名远播,作老子的当然不是味道,万兽尊者搞遍南蛮各兽族的女人,现在女儿被各兽族的男人搞遍,虽然没人知道两人之间的父女关系,但万兽尊者自觉颜面尽失,多次与女儿苦劝,始终未果,有没法强逼女儿改过,搞得这位大半生纵横南蛮的武尊帝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每天夜里心中苦苦煎熬,连顶上狮毛都掉了不少。

  最后,万兽尊者宣告放弃,向女儿提出一个要求,就是早日诞下外孙,让他带回兽神峰好好教养,只要能有一个男性继承人,其余的事情他从此不再过问。

  这件事让我吃了一惊,奇道:“……难、难道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有了我吗”

  第七话妖里妖气无奈阿宅

  觉得有些尴尬,再怎么说,我也不希望自己是因为这样而被生出来的,幸好万兽尊者否定了我的疑虑。

  “当然不是,这这么可能……”

  听到这么说,让我觉得比较好过一点,再怎么样,我都不太想把自己弄得像是一件工具似的,那种感觉实在不怎么样。

  “……如果你母亲有这么容易就说得动,我就不用那么伤脑筋了。”

  “呃”

  情形似乎比我想像中还要复杂,凤凰天女不但具有乃父的霸气,同时也有着狡狯的智慧,天生就是万兽尊者的克星,仿佛生下来就是给他制造头痛的。面对父亲的这个要求,凤凰天女一口就答应,不过她提出了一个小小的技术难题。

  “能与我生育后代的男人,一定要是强中之强,男人中的男人,除非是这样的真猛男,否则我不答应,这点父亲大人您同意吧”

  “这个自然,但要找到这种男人并不容易,天底下哪里有……”

  “何必远求我眼前不就有一个吗父亲大人雄壮威武,是霸皇之材,难道不是勇绝天下的真男人吗”

  “我……为父当然是真男人,但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既然是父亲大人您要的后代,我就专门为您生一个,怎么了事到临头,您该不会说自己不想要了吧”

  “淫荡!太淫荡了!你这个女人一点操节也没有,太淫荡下流了!”

  父女两人的一番比斗,最后是以万兽尊者惨败作收,当凤凰天女脱下长袍,裸呈着完美无瑕的动人玉体,向父亲走去,那位可怜的父亲双手掩面,大叫着“无耻,无耻”,狂奔而去,就这么一路夹着尾巴冲回兽神峰,躲在深山里生着闷气,不敢再跑出来见人。

  天啊!娘,那些够叛逆的辣妹我是见过不少,但您这也太辣了吧

  母亲大人的丰功伟业,让作她儿子的我听得是瞠目结舌,只有跪地表示崇敬的份,这样看来,我自小失去母亲的教养,非但不是一件坏事,反而是一件大大的好事了,没有母亲的教养我就已经坏成这样,如果再被母亲教养个几十年,我岂不是成了天下第一浪荡坏胚子

  遥想前人,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而这番回忆结束之后,也到了把话题拉回现在的时候,我跪在地上,向外祖父连磕了三个响头,换得他老人家呵呵大笑,老怀大慰,多年来的最大梦想,在这一刻获得了满足。

  “外孙,你不用怕,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有你外公在这里给你当靠山,且看看谁敢碰我万兽的外孙一条毛!”

  当世五大最强者之一的亲自作保,听在耳里,无疑是吃了一颗定心丸,让我心里踏实许多,他老人家的一句话,堪称是我最佳的护身符。不过,刚刚说完这句话的万兽尊者,眼中却立即浮现出一抹忧色。

  “……但你这次惹上的麻烦可不小,这个无头的东西确实非同一般,那晚战到最后,它与其说是败阵而走,倒不如说是夜色已尽,天色将明,所以才放弃撤走的。”

  那晚的战斗,最后我早已昏迷,后头发生的事情我都没有看到,也不清楚战斗是怎么结束的,这样听来,万兽尊者并没有能打赢无头骑士,语气中甚至还隐约有自承不及的意思。

  这个情况不算太意外,早在估计之中,但实际得到了答案,还是很令人苦恼的。万兽尊者也不是无头骑士的对手,那要战胜无头骑士,除非是两名最强者级数的高手合力,才有这样的指望了。

  “太麻烦的事情,现在我们先不用想,难得我们祖孙重聚,先好好喝上几坛再说。”

  “……外公,我是病患,好像不太适合喝酒……”

  在万兽尊者的强势之下,我这小小的质疑,当然是没有效果的,一番痛饮的结果,就是祖孙两人又喝得半醉,在彼此都有几分酒意的情形下,话题自然而然绕到女人身上。

  万兽尊者非常大方,表示要多送几个他最得意的妾奴给我玩弄,这点我自然敬谢不敏,再怎么说,我也没兴趣执二摊,穿我外祖父穿烂的旧鞋,不过我的婉言拒绝,却似乎被他误解。

  “哦,也对嘛,你是想要自己猎艳,不想坐享其成对吧有志气!男人应该是要这样的!”

  万兽尊者一摸下巴的鬃毛,沉吟道:“听人说你那晚上的情况,嘿嘿,你是想搞那个白牡丹吧有眼光,那个婆娘腿长屁股大,是个美人,你会想要上她,眼光很好,外公支持你!要不要外公帮你成事,按住她双手双脚,让她翘起屁股让你干”

  这种奸淫一点美感也没有,我当然是不会答应,但还没等到我出言拒绝,万兽尊者就若有所思,道:“不过,白牡丹那女人妖里妖气,看来好人有限,绝非善类,外孙你干干她就可以,要小心别被她迷惑,免得吃上大亏。”

  我心中一惊,别人对白牡丹的形容词什么话都有,就是不会有人用妖里妖气来形容这位女神医,她圣洁、高雅、仁爱,简直是女神了的化身,如果说她都还有妖气,世上就再没有正经的女人了。

  不过,万兽尊者阅人多矣,他会这样子看,一定有什么道理,我不敢小看万兽尊者的判断,正要出言请教,突然他又冒出了一句。

  “那双本来要送来给我干的的并蒂霓虹,是白大婊子的女儿吧味道太像,一闻就闻出来了,这对姐妹你也要注意,妖里妖气,看来好人有限,绝非善类。”

  咦

  霓虹姐妹搞不好是白牡丹与心灯通奸所生,这一点我也有想过,但是说她们姐妹妖里妖气,这个……

  我冒出一个想法,试探问道:“外公,除了她们几个以外,我身边还有个大奶狐狸,就是那个本来也要送给你干的,你见过她了吗有什么评价”

  “去!我一眼就认出来了,那头骚狐狸,奶子这么大,妖里妖气,看起来好人有限,绝非善类,外孙你干干她可以,千万别被她迷惑,失了方寸啊。”

  我一度对万兽尊者看法的高度重视,现在起了动摇,就算再怎么妖,也没理由连阿雪都算是妖,如果连阿雪都是妖里妖气,那么……

  “外公,我想请问一下,普天下的女人,你见过几个不妖里妖气的吗”

  被我这么一问,万兽尊者沉思了一会儿,最后毅然决然地摇头,道:“没有,除了你母亲之外,天底下的女人都不是好东西。”

  “那……外公,请恕孙儿无礼,您年轻的时候,是不是曾经在追求女孩子的过程中,受到很大挫折让您非常伤心”

  “是有过,早年我在人类家里做奴工,曾经喜欢过那个家里的大小姐,不过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咦你问这个做什么想知道外公当年干遍天下臭婊的风流史吗”

  “不,我想说的是……”

  我现在大概明白了万兽尊者为何会是今天这个样子,虽然他蔑视天下女性,高傲狂霸,但本质上……唔,如果是这样的个性,当年与我爷爷相遇时,爷爷兰特应该会说……

  “外公,当年我爷爷与你把酒言欢的时候,有没有对你说什么奇怪的话或是用什么奇怪的称呼叫你”

  我这一问,似乎命中了万兽尊者多年来的未解之谜,他连忙点头道:“是啊,当年兰特一直对我说那句怪话,更奇怪的是,后来你母亲也说了,我还奇怪她什么时候也见过兰特,他们……呃,外孙啊,阿宅是什么意思啊”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为我这可怜的外公凄凉三叹,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叹道:“唉,醒醒吧,阿宅。”

  万兽尊者一听这句话,立刻就跳了起来,伸手指向我,激动道:“对,对,就是这一句!这么多年来我始终想不明白,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外孙啊,阿宅到底是什么东西宅是什么意思啊为什么兰特那直娘贼和你母亲都这么说话呢”

  我想回答,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启齿,思量再三之后,终于还是化作一声叹气,再次拍了拍这可怜老宅男的肩膀。

  “唉,醒醒吧,阿宅。”

  宅男,顾名思义,就是指那种整天呆在自家住宅,不与外界来往,在人事交往上有严重问题,难以与一般人沟通的男人,与自闭症是一线之隔。

  通常宅男的存在,都是与女性绝缘,万兽尊者虽然有能力干遍天下的女人,但他长年待在兽神峰上,不问世事,与一般人的沟通更是大问题,这辈子所干的女人虽多,可是都只是干到,不是追到,没有哪个女人对他真心相许,他也不曾真的爱上哪个女人,从这些角度说起来,我这可怜的外祖父无疑是个大宅男。

  我爷爷兰特、母亲凤凰天女,不但纵横床上,应该也是情场高手,他们看到万兽尊者这个样子,自然就会冒出这句话来,可怜我那外公多年来不得其解,至今的不到该有的“领悟”。

  可是,不管怎么说,认回了这个外公,我的背后等若是多了一座大靠山,连走在路上都会觉得身后有风,对我当前的处境更是大有帮助,娜西莎丝望向我的眼神都有点不一样。

  “约翰,成功没有你真的把那个女神医上了吗”

  “我差一点就被无头骑士给砍了,你不关心一下对无头骑士的战况,居然问起我有没有上到女神医,这太本末倒置了吧”

  “大家都是内行人,又何必明知故问呢我不问你白牡丹的情形,难道要明白告诉你,那晚你们与无头骑士战得天昏地暗时,我正率人偷偷躲在外头拚命做笔记吗”

  “你们怎么每次都来这一招不嫌烦啊”

  “你会占便宜占到烦过吗坦白告诉你,只要你命够长,我们每次都是来这一招的啦。”

  “……谢谢你的坦白。”

  碰上这种盟友,我也只能长叹,甚至是狂叹,不过吃亏其实也是占便宜,如果不是有持无恐,娜西莎丝也不可能蠢到在我面前放这些狗屁,所以在一轮互讽后,娜西莎丝也取出了资料,告知我前次我委托的结果。

  “这些是你上次要求的资料,能不能告诉我,你从这些资料里头得到什么讯息”

  “看完才能告诉你。”

  我这一看就是两个小时,娜西莎丝甚有信心,整个过程一声也不吭,静静地等着我看完,对我不敢有丝毫打扰。

  资料的内容,是巫神学会对法米特的部分研究记录,尤其是对他南蛮游历那段时间的追踪。之前娜西莎丝曾对我透露,法米特的六大暗黑召唤兽,得益于羽族不少,我就想到淫术魔法中与暗黑召唤兽最是相关的地狱淫神,或许也是从这里得到启发。

  因此,除了索取法米特的资料外,我还另外提出一个要求,就是要知道巫神学会对羽族的研究。羽族本身藏着许多秘密,在历代凤凰天女的执掌下,羽族在南蛮各处发掘古老遗迹,得到许多异文明的遗产,其中不但包括五百年前战国时期的技术,甚至还有一些不存在于史册中的太古文明,羽族将这些技术研究与使用,甚至开发出一座飞空岛,这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

  今时今日,羽族过去的辉煌早已不再,随着凤凰岛的失落,羽族女战士也是无从掌握那些技术,但五百年前法米特造访羽族时,应该是大有所获,从羽族这边得到很多重要资讯的。

  “其实你与我都知道,羽族里头引人注目的东西不少,但真正让人垂涎的不解之谜,还是在凤凰天女本身。”

  兽魔术是一种从黑暗魔法转变而成的奇术,因为对宿主的精气需索太大,所以才从黑暗系里头脱离,凭靠着地系魔法的旺盛生命力,将这个理论真正成形。每一只兽魔都与宿主的肉体结合,寄宿于其内,吸取精气,通常来说,即使是大祭师级数的术者,顶多也只不过饲养个四、五头魔兽,如果饲养的魔兽威力奇大,属于那种超强型的特殊物,那甚至只养一头,就足够把宿主吸个营养不良,奄奄一息了。

  所以,每位兽魔师都会面临一个艰难问题,就是如何在兽魔的饲养数量与自身元气上取得均衡,这是兽魔术的最大难题。但是,在这个难解的问题里,却出现了一个奇迹,或者该说……不应存在的现象。

  凤凰天女与生俱来,便能驱使十二头功能不同的强大兽魔,这种事情与兽魔术的基础知识背道而驰,无论是再怎么天资聪颖,一个刚刚出生的小婴儿,怎么可能有足够精气供应十二头魔兽这十二头魔兽到底由何而来其运作原理何在全都是极度引人探索的秘密。

  刚出生的婴儿就能运使十二头魔兽,这种事就像运使魔法不用消耗魔力一样惊人,但不合理的事总会有个解释,在这一点上头,我相信伊斯塔的魔法师数百年研究,会比我一个人妄加臆测要来得有根据,而这份期待现在就完全寄托在我面前的资料里。

  “……这么说来,巫神学会的结论,十二头魔兽的秘密所在,就是黑暗祭礼了”

  “不错,但无法肯定是哪种形态的黑暗祭礼,当然更不可能会知道祭礼细节。”

  娜西莎丝口中的黑暗祭礼,是黑暗魔法中经常出现的东西。藉由血腥的献祭,来想黑暗神明或是伟大亡灵祈求,交换某些东西,至于献祭的牲祭礼则视情况而异,可能是几头猪、几只羊,也有可能是活人祭,甚至是拿最纯洁的婴儿来祭。

  透过暗黑祭礼,可以产生非常强大的能量,做到一些平时不可能做到的事,所以在黑暗魔法的知识里,很多的奇迹都与黑暗祭礼有关。巫神学会的魔法师们,根据种种迹象,判断出凤凰天女的十二头兽魔,之所以能够与生俱来,恐怕是某一代的凤凰天女实行祭礼,缔结了某种盟约,这才令得那十二头兽魔世世代代跟随着凤凰天女。

  娜西莎丝道:“我听说,每一代凤凰天女死亡时,会全身起火,将身体烧为灰烬,然后从灰烬中诞生新的凤凰天女,可能是婴儿,也可能是小女孩,是这样子的没错吧”

  我道:“是有这样的形式,不过也不见得每一代都是如此,至少我生出来的时候,可没听说我母亲被烧成灰了,我想凤凰天女的生育形式有很多种,只是看当时的选择而已。”

  娜西莎丝点了点头,知道无法从这上头研究出黑暗祭礼的内容,便转而从其他方面着手,而我们两人都一致同意,能够制造出十二头魔兽的庞大能量,肯定是黑暗祭礼中的极致,活人祭。

  以活人实行祭礼,祭品可能是男女老幼,施行的模式可能是挖心掏肝,也有可能是整个人放上去,又或是直接以秘法取出灵魂,这些都是常常听说的祭礼方法,目前我无从得知究竟,不过我们真正在意的,其实也不是那十二头兽魔的真实面目,而是法米特的暗黑召唤兽。

  我点头道:“如果暗黑召唤兽是从羽族得到的技术或灵感,那么,这些召唤兽的真实面目,也就是活人祭祀了。”

  这么说并不是毫无根据,暗黑召唤兽应该是地狱淫神的巅峰成就,在地狱淫神的实行中,那种摄取魂魄的手法,其实就很像黑暗祭礼,只不过没弄出人命而已,假如在那个基础上再跨出一步,就有可能制造出暗黑召唤兽来。

  “约翰,你有没有想到,有一个人或许很接近我们要的答案了。”

  “嗯,你是指雅兰迦她的那头蛇蝎美人”

  几次交手,我们都有偷偷观察,雅兰迦的那头蛇蝎美人,无论是威力或是压迫感,都与传说中的暗黑召唤兽类似,虽然在威力上有所不足,但本质却没有差异,应该是很接近完成的作品,换句话说,雅兰迦已经实行暗黑祭礼,并且摸索到正确的方法。

  雅兰迦的背后是黑龙会,在黑龙王已死的现在,掌握一切技术与大权的人,就是黑巫天女,所以黑巫天女很可能已掌握关键技术。

  “这么说……如果我们能捕杀黑巫天女,那就能得到暗黑召唤兽了”

  娜西莎丝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亮得都快放光了,我百分百可以感受到她对暗黑召唤兽的志在必得,令我不得不提醒她,黑巫天女并不是个可以随我们宰割的弱者。

  “比较起暗黑召唤兽,我还更想要无头骑士咧!那些个什么召唤兽的,还要搞一堆麻烦手续,无头骑士省事得多,只要专心控制它一个,什么杀人放火都一次搞定了。”

  “说到这个……约翰,你要我调查无头骑士的情人,是打算用情感来对付它吧但幽灵的记忆混沌,可能根本记不得生前多少事,这次你们与无头骑士的交手,也证明了这一点,你觉得这个策略有用吗”

  “鬼才知道啊,我只是从档案中觉得无头骑士应该很重视感情,如果说它有什么生前的强烈情感残留,应该就是这一个,不过说归说,这种事不可能有把握的,还是你觉得我这想法没意义,你想换个别的策略”

  娜西莎丝笑着摇了摇头,其实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们现在根本别无选择,无头骑士太强,我们找不到可以对付它的具体策略,唯有硬着头皮干,用尽一切可以用的手段,只要能打倒无头骑士,别说是魔法知识,哪怕是民间偏方,我们都想拿来试一试。

  “对了,要恭喜你一声,你与万兽尊者相识,从此背后有了一个大靠山,天底下敢明目张胆动你的人,大概没剩下几个了。”

  “可惜无头骑士并不能算是人,如果它下手杀我的时候,会因为我外公的名头而有所顾忌,那我会很感激它的。”

  我作着这样的感叹,同时也向娜西莎丝致谢,因为她承诺万兽尊者的东西,其实是要承受很大压力的,巫神学会一脉虽是表态支持她,但内部应该也有不小的反对声浪,更别说皇室派的压力将如排山倒海而来,绝对没有那么轻易就解放伊斯塔的兽人奴隶。

  虽然娜西莎丝也是被迫为之,但我还是很感谢她,因为这年头聪明的合伙人不好找,要不是娜西莎丝有足够智慧看清时势,让事情能够朝正确的方向进行,那我势必要增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更有甚者,要是她还蠢得倒过来扯我后腿,与无头骑士的战斗不用打也是输定。

  “不用客气,我也只是被逼到了绝路,不得不这样硬干罢了,后头还有很多地方要你鼎力相助,可别到时候就翻脸不认人了啊。”

  娜西莎丝对我的称谢,只是苦笑,因为这实在是一个饮鸩止渴的决定,即使能够成功打倒无头骑士,事后追究起责任来,娜西莎丝也不可能没事的,除非是……在打倒无头骑士之余,顺道也干掉每一个能够威胁她权位的人了。

  我见娜西莎丝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便预备与娜西莎丝告辞。眼前的事情千头万绪,这一大叠资料还需要仔细研读,同时还要赶路去巴格达,我也实在没什么时间在这里多说废话。

  “等等,你是凤凰天女之子,这件事你有告诉李提督吗”

  “有啊,这又不是什么秘密,难道我不能告诉她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李华梅收羽族残党为属下后,动作频频,一直在试图寻找失落的凤凰岛,特别是黑龙会瓦解、反抗军声势大壮后,这一点更是明显,照理说,你是凤凰天女之子,等若是凤凰天女的第一继承人,即使她们有个什么发现,也该第一个告诉你,这件事你知道吗”

  “知道啊,这次我与卡翠娜族长碰面后不久,她就告诉我已组成搜索队进入南蛮,尝试找寻凤凰岛遗迹了,这种事情不用大惊小怪啦。”

  反抗军里头不晓得有多少事,李华梅也不可能事事对我详说,所以我听归听,却不是很在意,微笑着回应娜西莎丝的话语,直到她冷不防冒出的一句话,让我的笑容僵死在脸上。

  “是吗最新情报,羽族的探索队伍已在羑里外围,发现了疑似凤凰岛的遗迹,这点她们也都告诉你了吗”

  ……干!这件事……她们倒是没有说!

  “你们在搞什么东西想搞独吞啊找到了凤凰岛的遗迹,也不告诉我一声,你们真的想要自己全吞啦我已经够贪了,你们居然还贪到我头上来信不信我现在立刻翻脸,改去与我外公联手,你们吞下去的东西全都要吐出来,每个人都还要变成各兽族的性奴隶!”

  我离开了娜西莎丝后,立刻去找卡翠娜,大兴问罪之师,正在与白澜熊偷情欢好的卡翠娜,被我一轮痛骂,糊里糊涂地跑出来,向我问明白整件事。

  娜西莎丝所谓的最新情报,或许真的是有够新鲜热辣,新鲜到连羽族之主都还没有得到消息。卡翠娜闻讯,又惊又喜,分别搂着我和白澜熊,分别送上两记火辣辣的热吻,飞奔着去确认情报,同时把这消息告知整个羽族。

  “妈的,也不说清楚就跑,到底是搞什么鬼”

  趁着卡翠娜不在,我向白澜熊问了一个问题,虽然我利用羽族女战士的盲点,详说她们弄不清凤凰天女与法雷尔家的血缘,毕竟当年我老爸与母亲大人盘床大战,而我爷爷似乎也与前代凤凰天女搞过,血缘算起来,就算是我家的“远房亲戚”也可能有微量的凤凰血,有可能生出凤凰天女来,所以羽族女战士相信我的谎言,连日来与白澜熊搞得天翻地覆。

  “不过……这谎话其实很假,这些鸟女人虽然不聪明,但也没蠢到这种地步吧为什么她们会深信不疑呢”

  “不,其实我也怀疑,她们可能隐约有所察觉,发现我身上没有所谓的凤凰血……”

  白澜熊沉吟道:“归结到后来,理由大概只剩下一个吧,羽族是个非常淫乱的种族,把她们搞得爽了,她们就什么都不顾了。”

  “就、就这么简单”

  “是啊,道理就这么简单,不过实际做起来可没那么容易,至少……不是闷在家里的当阿宅的人所能做到。”

  原本我是想问问白澜熊,对于兽人奴隶即将获得解放一事有何想法,但听他冒出的这一句,我突然觉得,万兽尊者可以不用担心同胞们的前途,至少在这里,我看到了兽人们的新希望了……

  第八话无畏阻挠终成所望

  解决完白澜熊的问题后,我抱着一堆文件走回房间,房门一打开,陡然觉得一股森寒的冷气。

  不可能是阿雪,那么……是未来这个臭小子不!是羽虹!

  我瞬间判断出可能的人选,最后肯定必是羽虹无疑。她找上我的理由也很简单,白牡丹那边的问题东窗事发,搞到她来找我算帐了。

  记得白澜熊有向我提过,无头骑士的那一场大闹,惊天动地,把这边的状况搞得一塌糊涂,连带造成的影响,也抹去了许多事情的痕迹,好比说,白牡丹被人找到时,只显得惊魂甫定,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

  关于我与白牡丹密会的事,她对外只字不提,仿佛这件事从未发生过,外人只以为她是被无头骑士所惊吓,没有联想到其它东西,不过,话虽如此,如果连白澜熊都能隐约猜到,用这样的话来暗示我,那么以羽霓、羽虹对白牡丹的熟悉,若说她们看出了什么端倪,有所察觉,这也是丝毫不值得奇怪的事。

  伤脑筋,事先不是没有想到会这样,但是……羽霓咧这种时候应该她也来的,只要操纵她来帮腔,就有七成把握可以压制羽虹。

  房里黑黑的,来自羽虹的森寒冷气,冷得很像是杀气。听说不管是什么样的野兽,如果自己的老巢被人挖了,盛怒之下爆发的结果,都会变成极具杀伤力的凶兽,现在羽虹的状况差不多就是这样,杀气都明显成这样,一个处理不好,代价就是发疯的猛兽追着我跑。

  “呃,阿虹,有话慢慢讲,我……”

  “你为什么要搞白姨”

  “你别随便乱讲啊!我哪有搞白牡丹你说话要讲证据,不然就是侮辱了你白姨和我的声誉啊!”

  “你有我和姊姊可以搞嘛!就算不够,外头还有这么多饥渴的羽族女人,你为什么放着这些不搞,偏偏要搞我的白姨”

  “这个……其实也没什么,女人长得漂亮,男人都会想要搞的,就算我不搞,其他男人也会搞,与其被别的男人搞,不如给我搞算了,这叫肥水不落外人田嘛……呃,我要说的不是这意思,不晓得为什么说到这上头来了,哇!你别生气!”

  我起初抵死不认,一口咬定没有做过,但羽虹那边的样子越来越是凄厉诡异,形成的压力太大,我终于失口承认,而羽虹闻言,一下子就飞跃过桌子,直扑过来。我心叫不妙,心里预备发动魔咒,凭着地狱淫神之间的驾驭力,立刻就能让羽虹如遭千刀割体,万蚁噬咬,倒在地上。

  然而,还是有一点我很担心,身为这些性奴隶的主人,我时常设法给她们制造机会,让她们变得更强,不知不觉一再提升了实力,现在羽虹的力量已经有点超出我控制范围,若是她脑筋灵光,取出烽火乾坤圈悍然出击,我的魔咒还没产生效果,人就已经完蛋了。

  这一个可能性,让我额头冒出冷汗,但事态演变却超出我预期,或者该说,羽虹没有我想像得那么强悍,在历经太多次的折辱与屈服后,羽虹对我已经生不出太多的反抗之心,这一下飞扑过来后,并没有冷冰冰的刺我一剑,而是送来火辣辣的一吻。

  呃……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意会不过来,手中抱的文件卷宗散了一地,不自觉地和羽虹搂在一起,忘情地热吻,黑暗之中,我依稀见到羽虹的眼神,时而像是最饥渴的荡妇,不顾一切向我需索;时而像是死了丈夫的寡妇,凄然欲泣。在这两种不同的眼神切换间,有着更多的茫然。

  这样的眼神,令我由衷觉得怪异,但也直到羽虹探手我腰间,开始解我的裤带,我才感到不妥,挣扎着推开羽虹,不再与她这样子纠缠下去。

  “阿虹,放手,你在干什么啊!我说给我放手!”

  “你、你来搞我!还有姊姊,我们姐妹都给你搞,你别再去打白姨的主意了,你放过她吧……”

  羽虹纠缠着我不放,一双雪臂交缠在我的腰间,不住尝试脱我的衣服,热吻更是如雨点般落在我身上,急着向我献上她美丽的青春肉体。

  情形诡异,纵使好色如我,现在也没有一点兴致,但羽虹实在是太熟悉我的身体,在她的刻意挑逗下,我很快就有了反应。

  羽虹的小巧鸽乳,在我胸前敏感地碰触,险些让我失去理智,所幸我连忙想起阿雪,忆及她高耸豪硕的白嫩乳瓜,这才得到定力,抗拒羽虹这边的诱惑,将她推开过去。

  “阿虹,不要闹!”

  我将羽虹一把推开,她心情激荡,站立不稳,踉跄后跌数步,跌坐在床上,一副浑浑噩噩的失落表情,我暗自心惊,想不到她会变成这等模样,脑里转过很多念头,想要对羽虹说点什么,却又开不了口。

  这个尴尬的时刻,外头传来脚步声,有人飞快朝这边走来,跟着大门“哗啦”一声打开,急奔进来的人赫然是羽霓和白牡丹。

  “阿虹!”

  羽霓见到妹妹的异状,抢进来将她扶起,往外头带出去,还代替妹妹连声说着抱歉,这让我着实松了一口气。

  相较于羽霓,白牡丹的态度就显得很畏缩,连门口都不敢跨进来,好像很害怕似的站在门边,脸上表情虽是忧虑之极,一双眼睛直望向霓虹,但却是怎样都不敢进到屋里,与我共处一室。

  这反映落在我眼中,是百分百的喜事。每一个强奸犯都乐意见到受害者的懦弱,这象征我们可以从受害者身上捞到更多的好处,直到她懂得反抗,变成棘手的猎物,那时我们才会考虑放手,而目前的白牡丹……简直就是猎物的最佳范本了。

  把握住这个机会,但羽霓扶着羽虹出去,白牡丹还没跟上,我抢先一步拦挡在白牡丹身前,阻住她的去路。

  白牡丹见我拦路,眼中先是露出惧色,但很快就被一股怒意所取代,像是一只护卫小鸡的老母鸡,愤怒地斥责我,表示羽虹因为心灯居士之死,受到的冲击与压力非常大,现在精神处于高度不稳定状态,不能再刺激她。

  “嘿嘿嘿,很难得听到这么多训我的话,还有吗不妨一次都说出来啊!”

  “你……你这个人真是无耻!霓虹她们怎么会跟上你这种禽兽”

  相对于白牡丹的激动,我的反应是极度冷淡,不但不把她的话当回事,甚至还边听边挖鼻孔。

  “那还有什么理由大概是因为我把她们操得很爽吧,她们姐妹两个都是好女人啊,只要把她们两个搞爽了,她们还有什么不肯的!”

  “你、你这没人性的畜牲!”

  “畜牲吗那被畜牲搞得女人又算什么呢大夫,我建议你省点口水,横竖我在你眼中也只是个吃软饭的杂碎,你也不用浪费时间,重复那些你我都知道的粗话,真的想要听粗话,那还不如让我来代劳。”

  我笑道:“你不是想救羽虹吗我们就针对这个问题来讨论吧。如你所知,我是个没人性的禽兽,你我之间有很多东西可以谈,但如果你想说些什么人性什么的,那你还是回去对着墙壁说吧,我这个败类不讲人性,但倒是很喜欢与人谈生意。”

  暗示到了这个地步,白牡丹不是白痴,自然也明白我的意思,表情变得很凝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晓得一时间没法逼她做出回答,就压低声音,冷冷地说了一句。

  “今晚一个人来我房间,不要声张……”

  白牡丹闻言,倒抽了一口凉气,不过还没来得及让她开口说话,我就先补上了一句。

  “当然啦,如果你不怕霓虹知道她们生母究竟是谁,你就把她们一起带来吧。”

  再次与白牡丹订下了约定,但这次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我也特别做了准备,省得莫名其妙的人再杀出来。

  羽霓羽虹跑出来打扰,这个我倒是不怕,可是如果无头骑士一声不吭,又杀了出来,那我就完蛋大吉,所以为了预防这个恐怖局面的出现,我刻意请来高手压阵,省得偷香窃玉的大计受到破坏。

  “……哇哈哈哈,好外孙,你真孝顺,怎么会突然想起来约外公喝酒啊”

  “什么话,你是我外公嘛,我想和你多亲多近,找你喝酒,这又有什么呢难道外孙不该找外公喝酒吗”

  “哈哈哈哈,说得对,来,我们祖孙好好痛饮三杯,今晚不醉不归啊!”

  万兽尊者高兴起来,捧着酒瓮开始痛饮,我乘势又敬上一杯。

  “外公,我敬你一杯,咦白熊,你怎么臭着一张脸,难道和我们一起喝酒,你不开心吗”

  “不,和你一起喝酒,我很高兴,但约翰你今晚很显然是想利用……”

  “自家兄弟,哪有什么利用不利用的……哎唷,我肚子怎么突然痛了起来,我……我要去拉屎,外公和老白先喝几杯,我去去就来,去去就来啊。”

  藉着这屎遁的机会,我把万兽尊者与白澜熊留在楼顶,自己偷偷溜回居室,预备会见白牡丹。

  请来最强的保镖坐镇,我想今晚的偷香壮举,应该是十拿九稳,不会有什么问题了。但在偷偷溜下去的途中,我心头冒出了少许的疑问,为自己的行动感到犹豫。

  白牡丹又不是我亲姊姊、亲妹妹,单纯要上她,我绝对不会感到犹豫,但羽虹的状况,却让我觉得有些不妥。正如白牡丹所言,羽虹现在的精神状况很不稳定,不能再受到什么大刺激,否则随时可能崩溃,倘使我不顾一切奸淫了白牡丹,羽虹那边的状况会恶化到什么程度,这实在很难说。

  可是,要我就这样放弃白牡丹吗这种事太强我所难了,一个这么美艳的少妇站在我面前,我却不能把她给上了,这么痛苦,还不如死掉算了,如果可以,我甚至想要奸淫这世上每一个曾出现在我面前的美貌女子,现在若是就这么放弃白牡丹,即使我同意,天底下所有的男人都不会同意。

  所以,奸淫白牡丹是一件不能更改的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羽虹假如要怪,也就只好怪她为什么有一个这么漂亮的白姨,而且还偏偏有把柄落在我手上,肉送到嘴边还不吃,这种事情我做不出来。

  不过,我辛辛苦苦调教羽虹,现在好不容易出得战场,入得床上,要是就这么把她给刺激疯了,这样子划算吗

  一切的情理考虑完毕后,我的理智碰上了这最后一道难关,权衡得失厉害,我一时间好生决定不下,但是到了最后,还是亢奋欲火占了上风。

  疯了就疯了,反正有一个羽霓的例子在先,就算疯了我也能调整过来,这种小事不用怕的。

  这种近乎盲目的信心,确实是过了头,不过在一个男人欲火焚身的时候,确实是什么理由都挡不住,我排开一切的阻碍,独自回到屋里,很快就等到白牡丹的到来。

  白牡丹进屋的时候,就像上次夜里赴约而来时的表情一样,既惊惶又恐惧,只不过这次多了一份无奈,还有一种低头认命的感觉。在她进屋的瞬间,我忽然生出一股怪异感受,仿佛有人潜伏在附近偷窥,但我顾盼搜索,却又找不到这样的人存在。

  唔……一定是未来,这臭小子潜伏进这里干什么想偷窥吗没想到他这么变态的!

  忍者是隐藏气息的专业好手,未来刻意想躲,我根本找不到这小子,好在未来似乎没有破坏我图谋的打算,白牡丹也没发现这小子的存在,我也就索性不管,等会儿实际上的时候有观众在场,搞得更爽。

  “白大夫,人生很多时候都是在绕弯,那天被你逃掉的时候,你没想过今天还会回来吧”

  我坐在椅子上,笑吟吟地看着满脸通红的白牡丹,她来到我面前,也不多废话,开口就问我到底想怎么样。

  “咦这就奇怪了,应该是白大夫自己想好,为什么问我呢你应该是已经想好,要怎么贿赂我,才能让我不再刺激羽虹吧”

  白牡丹听了我的话,被气得浑身发抖,看来似乎是愤怒之至,在这一瞬间,连我都有点迟疑,因为医生往往也是个好杀手,要是白牡丹气极了卯起来下药,我丝毫不怀疑她能轻易毒杀我,幸好,这名宅心仁厚的女神医没有狠下去,只是压抑着自己的愤怒,缓缓开口。

  “我为什么要贿赂你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对人说的”

  “大夫,何必明知故问呢这只是浪费我们彼此的时间。简单说一句,你那天对我说的事情很合理,但我还是觉得有点不对,这个不对的地方就在于……你与我那便宜师父之间,实在是太暧昧了。”

  我冷笑道:“这世上只有男跟女,我绝不相信男人与女人之间有纯洁的友情,特别是那些看起来越是重节守礼的,背后就越是有奸情。心灯师父阴谋的本事不成,泡妞看来却有着实有一手,你和他常常连络,有没有被他吸引,与他有一腿霓虹当真是你姊姊的孩子我看是你与心灯师父偷生的吧。”

  白牡丹听这些话的心情是怎样,我无从得知,但她的反应却很简单,就是要我住口,别再说下去,另外承诺只要我不再刺激羽虹,还有把这件事给保守秘密,她就会任我为所欲为。

  任我为所欲为

  这个买卖实在是非常理想,我没有别的话可说,立刻站了起来,一声不吭地绕到白牡丹身后,伸手撩起了她的长裙。

  在长裙底下,纯白的内裤布料外加蕾丝花边,由于全身僵硬硬紧绷,紧裹着,让饱满的屁股一部分还陷入深深臀缝里;在桌上昏黄的烛光照耀下,美女雪白的大腿和臀部,都泛着柔和的光芒。

  我闻着从白牡丹裙底飘散而出的体香,想起上次曾经多么靠近这个美丽的屁股,却被未来给打断,只觉心头一热,将白牡丹的裙子大力一掀,脑袋就钻进了裙子里,在美少妇圆滚滚的屁股上重重亲了一下,香嫩可口。

  “啊!”

  白牡丹显然是对这一下没有心里准备,在惊叫的同时,双膝一软,整个身体跪落了下来,而正吻着她肉臀的我首当其冲,承受了这一压,让整张脸紧紧顶在了她柔软的臀丘上,伸出来的舌头不偏不倚的插进她屁股缝里。

  隔着内裤,我的舌头在白牡丹臀沟里滑动,这动作让她觉得难受,腰部摆动变得剧烈,想要从这处境挣脱开来,而这企图落在我眼中,自然不可能让她成功,双臂牢牢箍住她双腿,对着她圆嘟嘟的屁股又亲又舔。

  “嗯……嗯……你别……”白牡丹羞臊难当,但却只能在尽力挣脱的同时,小声的哀求,毕竟她已经答应我为所欲为,现在反悔毫无意义,如果声音太大,把其他的人引了回来,那更是极其丢脸的丑事。

  见白牡丹不敢反抗,我可就真是放手去干了,做这种事我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受害者既然不能反抗,那就是我打落水狗的时候。

  “不……不要……”

  白牡丹想把自己的腿从我双臂间抽出来,但却无法对抗我的力量,反倒成了用美臀在我脸上磨蹭。

  这可以说是我见过极上等的女性屁股了,唇舌在香嫩臀肉和丝质内裤上碰触的感觉好得出奇,还有一股报复的满足感,我都有点陶醉了,心里发誓,绝对不能让她跑了。

  “你……你一直在那里头做什么你不是想要我的身体吗要做就快点做!别拖拖拉拉的折磨人。”

  “嘿,白大夫等不及了吗”

  我冷笑着从美妇的裙子里钻了出来,但还没忘了用双手在她的肉臀上用力捏了捏,然后隔着裙子拍了拍她的屁股。

  对白牡丹来说,这样子被我玩弄与淫辱,应该是很生不如死的滋味,所以她大概是打算让我尽快发泄,早点把这恶梦结束。不过,她怎么想是她的事,我没有理由就要顺着她的想法来做。

  当我把白牡丹推放在床上,她露出了明显的嫌恶表情,我并不在意,开始在美人细滑的脸蛋和头颈上亲吻,双手攀上了她的乳峰。

  “不……”白牡丹把我的手推开,我则抓住着美妇的双腕,将它们拉起来按过她头上,另一手摸索到她的上衣底下,猛的往上一撩,将她的内衣露了出来。

  被我按在身下,白牡丹不断推挡着我的手,阻止我拉开她的内衣,甚至不让我揉捏她的美乳。

  眼见白牡丹的反抗仍激烈,我咬住她的耳朵,压低声音,“白大夫,你这样子是不想被我搞吗那也成,我们就这样不动,大喊几声,让阿虹过来看看,瞧瞧她会有什么反应,如何”

  一提到羽虹,白牡丹很快就变了脸色,反抗动作冰消瓦解,我轻易地把美妇的胸罩推开,裸露出的那对雪白玉兔既柔软又有弹性,峰顶一双小红莓被我的两根大拇指一按一捻,很快就挺了起来。

  白牡丹紧紧地闭着眼睛,脸上的表情屈辱之极,但落在我的眼中,这却是比什么催情圣药都更能助兴的东西,我低着头,在美妇的雪乳上舔来吻去,含着蓓蕾吸吮,左手捏着她的酥胸,右手伸进她的裙子里,摸她的大腿和屁股。

  “嗯……”

  白牡丹仰起头,后脑顶着墙面,双手也放下来按在墙上,往外推,胸部向上挺。她是经历过男女之事,生育过女儿的人,不久前又被我挑起过欲火,熟透了的肉体正如一堆干柴,让男人这么一挑逗,就算心里不想,还是起了反应。

  我并不在意白牡丹的感受,眼下唯一的目的就是满足自己欲望,我边咬着白牡丹嫩嫩的乳肉,边把双手都伸进了她的裙子里,这种圆滚的屁股,如果不用两手同时在两个臀丘上揉捏,那就太浪费了。

  “啧啧,好棒的屁股啊,怎么霓虹就没有遗传到这样的屁股呢可惜啊。”

  把玩美臀之余,我也试着从正面隔着内裤去摸美妇的花房,但她的两条长腿夹得很紧。

  “别摸……别摸那里……”白牡丹发觉了我的企图,腿上又加了几分力。

  正面不行,还可以从后面来,我把美妇的内裤从她圆臀上剥了下来,右手捏着她的左臀瓣,向外拉开,左手的食指和中指从她的屁股缝下方,挤进了她的双腿间,轻轻点击着已经水汪汪的小肉孔。

  “嗯……呃……”白牡丹从嗓子眼里发出难耐的声音,她的双腿有点发软,无法再拚命夹紧了。

  我并没有立刻就乘虚而入,而是在美妇柔软的阴毛上轻轻的抓着,还转回舔舐她的脖子和脸颊,“大夫,你好像不太舒服啊,需要我帮帮你吗”

  “不……不要……”

  不论白牡丹的回答是什么,结果都是相同的,我之所以问一句,只不过是玩猫捉老鼠的游戏而已。

  白牡丹的屁股缩紧了,因为那些手指在她娇嫩无比的蜜唇上拨弄了几下,然后其中一根很轻柔地进入了她体内。

  我缓缓伸缩着指头,感受着美妇花径肉壁的强烈收缩,左手离开她的美妙身体,抚摸这她的秀发,也不再继续亲吻她了,而是抬起头使两人面对面……

  “啊!”

  凄厉的一声痛叫,白牡丹已经被我尽根插入,突如其来的剧痛,豆大泪珠一下就从白牡丹脸上滑过。

  肉洞的感觉很紧,仿佛已经很久没有人插入过,紧窄得一如处女,对我所造成的快感,不单单只是肉体上的,还有心灵上的征服欲望。这个美貌的少妇,她的贞洁终于被我所夺,能在这张白纸上画下一道黑印,这对我而言,是比什么都爽快的胜利。

  未来这小子,怎么这一次不出来阻拦了难道他真是单纯来当观众的,那小子喜欢这调调,如此变态那我以后和其他人搞,岂不是也要小心他

  脑里闪过了这样的念头,我下身感受着白牡丹紧窄、温热的花径,阵阵舒爽快感冲顶,终于让我决定抛开杂念,尽情享受这块美肉。

  在频繁的抽插中,白牡丹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尖声哭叫,用力扭动身体,我抓住她纤腰,双手牢牢控制着她的身体,不给她丝毫的机会脱出控制。

  下身拚命的抽插着,我每次都抽插都没根而入,全根而出,一面欣赏白牡丹痛苦的表情,一面感受她每一处娇躯的美妙,沾满淫蜜的肉茎更在白牡丹最宝贵的地方疯狂进出。

  “你……不要动那么快……啊……疼啊……”

  “吵什么吵,想快点结束,就自己把屁股摇起来,让老子干得爽了,就放你走路!”

  肉茎前端顶在花径尽头的子宫口上,感到子宫口微微的脉动,我用肉菇重重抵着磨动,白牡丹的花径里面又紧又热,湿润滑腻,肉菇被摩擦得酸麻万分,使我更是兴奋,拚命抽插,把白牡丹柔软的身躯撞得直抛起来,小腹拍打着她的胯部,发出“啪啪”的声响。

  白牡丹拚命压住喉咙的尖叫,屁股被撞得不住抬起,两具肉体开合间,能看到红艳的蜜唇间夹着一根湿淋淋的肉茎,随着她的屁股的抛动抽出挤入。不久,我发现她的淫蜜越流越多,身体越来越热,忽然她咬住红唇,浑圆的雪臀猛然收缩,紧紧夹住肉棒,阴道剧烈抽动,痉挛着泻出一股股温热的液体。

  “这、这么敏感”

  我难以置信,抓住她的秀发,肉茎在湿滑的蜜洞里直进直出,猛干着美少妇刚刚高潮的嫩穴。白牡丹紧闭双眼,泪流满面,但却控制不住身体的反应,一边泄身,一边被我猛干,强烈的快感使她竭尽全力压抑着声音,雪白的屁股剧颤着喷出体液。

  “白大夫,你这是在被强奸吗你下头真像个妓女!屁股夹紧一些!我要射了。”

  野兽般的呼喝声中,我的身体弓了起来,抱住熟艳的美少妇,像要挤碎那双美臀般用力挺入。白牡丹翘起屁股,用高潮后敏感的花房包裹着肉茎,直到它跳动着把精液射进花房深处。

  占有的快感舒爽难当,但也在这一刻,一股强烈的晕眩感袭击着我,令我眼前一黑,陷入了深沉的昏迷。

  第一话黑白世界传说首章

  很小的时候,我听人说过,正常人眼中的世界,有着美丽的五颜六色。最初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我非常的困惑,不能理解“颜色”这个词所代表的意思。

  失去色彩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一般人大概不会知道那种滋味。整个天地,就像是由一大片泼墨画所组成,不分黑白,惟见明暗,或者……该说是光与暗,这两个在我生命中纠缠不休,直至最终的字眼。

  “夏洛堤,你应该感到很骄傲,死白眼的存在千万中无一,你是上天所选择的绝世英才,我黑暗世界的王者。”

  死白眼,是人们对我双目的特殊称呼,雪白的瞳孔,看起来与瞳仁毫无分别,仿佛有眼无珠,近似炼狱中的恶鬼罗刹。正是这双眼睛,在我诞生时吓坏了接生的产婆,她那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即使在多年以后,都好像还在我耳边回绕。

  噪音很吵闹人,这点无论是哪个时代都一样,或许就是因为这理由,产婆成为了我出世后的第一份祭礼,也是第一个牺牲者。一只血红色的巨掌,将她的头颅打得粉碎,余势未停,把那个生我出来的女人一掌轰杀。

  “太好了!历经十年失败,拥有死白眼的黑暗之子终于诞生了!这孩子将会称霸整个黑暗世界,成为黄土大地上不灭的恐怖传说。”

  这句话,由那个给予我名字的人口中说出,也就是我的父亲,暗之神宫七大祭司中的安格斯。酷西塔,当今世上最顶尖的死灵学者。

  对于我的出世,父亲他非常的兴奋,因为这代表着他长年的研究,终于获得了回报。死白眼,对一般人只是一种恐怖的眼睛,但对钻研黑魔法的术者而言,死白眼却有非凡意义,因为那代表着掌管冥界的王者,拥有着独一无二的特殊灵魂,有数种几乎不可能被生物修练的邪恶魔法,仅有这种体质才能进行修习。

  当时,暗之神宫有多项研究已达数百年,甚至千年的艰难课题,都碰到了不可逾越的瓶颈,陷入停顿,这些强大魔法在执行上最困难的一点,就是执行时需要特殊体质、特殊资质的生物,作为发动的操作者,而这些受到特殊限定的操作者,往往几千年都未必能找到一个。

  成为暗之神宫的祭司后,父亲苦思多年,突发奇想,提出了一个过往前人所未见的方向,就是主动制造开启门扇的“钥匙”。这项研究是秘密进行,历时十年之后,父亲他最引以为傲的作品诞生,就在那一晚,我来到人世,而另外数十个与我一同分娩的“兄弟姐妹”,则是无一例外地胎死腹中。

  “夏洛堤,你知道吗一将功成万骨枯,一个人所建的功业越大,脚下所踏的尸骨就越多。你一出世,就有过百条生命成为赞贺你的祭礼,日后你必将立于千万人之上,成就不世霸业。”

  黄土大地之上的黑暗帝王,这是父亲对我的期望,自我开始懂事,我就慢慢了解到,父亲是个具有高度才气与野心的不凡之人,也就正因如此,我并不是在父亲的教养下成长,而是经过巧妙的安排,以咒术封住死白眼,隐藏住我最大的秘密,让我拜在东条英夫老师……也就是神宫七大祭司之首的门下,修习技艺。

  当时,整个黄土大地都被战火给覆盖,各个大小国家、组织势力之间混战不休,漫天烽火已经烧了将近五百年,所有人为了各自的信念与利益,分属不同阵营,展开了漫长的厮杀。

  战争……是一件很混乱的事情,当交战的时间长了,太多人因为不同的理由而流血倒下,渐渐地,人们忘记本来之所以战斗的理由,人与人之间累积了太多的仇与血,开战的大义名分再不重要,战争只是为了断彼此间的深仇血怨,在无数次的报复中,时光迅速流逝,就这么过了快五百年,到最后……这个战国时代为何开始的理由,已不再有人重视、有人记得……

  黄土大地上的大小势力虽多,却是以两大神宫为首,“光之神宫”慈航静殿、“暗之神宫”拜月邪教,两大神宫代表着黄土大地上的正与邪、善与恶,率领着各自麾下的势力,进行漫长的抗争。

  假若真是道消魔长,又或是魔高一丈,两大神宫的胜负应该早就分出来了,可惜,天道运行的轨迹非人能测,两大神宫长期敌对,历经无数战役,实力互有消长,但却始终势均力敌,这是黄土大地全体的不幸,然而,度过了悠久的竞争岁月,两大神宫却因此而能人辈出,彼此的魔法与武道也在不断攻防间突飞猛进,到了这十年,更是战国时代开展以来最杰出的一代。

  光之神宫的首席强者,并不是慈航静殿的方丈,而是本代方丈的师兄,大地上首屈一指的圣骑士阿尔方斯。休。卡穆,所修练的大光明法,是慈航静殿的特殊异术,大成之后,无惧一切暗属性魔法;阿尔方斯的武功当代第一,霸绝天下,十五年前又逢奇遇,在沙漠都市夺得创世圣器斩龙刃,从此便纵横无敌,直至今日。

  暗之神宫的第一高手,则是统治神宫的七大祭司之首,东条英夫,堪称是近五百年来拜月邪教最伟大的魔法天才。凭靠着通天魔法,他不断地使老化肉体重生,至今已超过两百岁,在战场上所立下的辉煌成绩,无论是一招屠城,又或是隔着千里之遥咒杀敌手,这都已经成为敌人口耳相传的恐怖神话。

  光之神宫、暗之神宫,在这两大强人的领导之下,几乎每个月都爆发战斗,战况激烈,却是迟迟分不出决定性的胜负。回顾过去的历史,展望未来,无止尽的烽火是我们唯一所见,看不出什么时候有终结的可能……这就是我所存在的年代。

  父亲让我用咒布封住死白眼,伪装失明,更隐藏住我最大的秘密,以其他身份拜在东条老师的门下,作着某种布局,这点就连当时仍幼小的我都能明白。

  能够成为七大祭司的门徒,这是暗之神宫子弟的头等荣耀,但这份荣耀并不易享,因为精英教育意味着无时不刻的激烈竞争,分分秒秒身边都有人被淘汰,而淘汰所代表的自然就是死亡,永无翻身机会。

  或许我真是天意命定,要立在人们头上的王者,所以才能在诸多考验中履险如夷,不住取得突破,成为东条老师眼中的精英,他对我有很深的期许,一直希望我日后能成为暗之神宫的大将,助他扫平所有强敌。为了达成这份期望,东条老师倾囊相授,把他所独创的几种厉害魔法都传授给我。

  “……看到你,我就像看到暗之神宫的新世代。你虽眼盲,但资质不凡,又能得我真传,他日在我扶植之下,必会成为我黑暗世界的新领袖,只是可惜,你生性孤僻,独来独往,没有结交什么朋友……只有一个人,是成为不了领导人的。”

  东条老师曾对我这么说过,我不太了解他的意思。朋友,是修练所不需要的东西,自小成长的过程,教会我学懂了绝对不相信任何人的宝贵道理,若我身边有所谓的“朋友”,根本无法存活到今天,每一个摆出朋友面孔的人,都只会在我放松警戒的时候,冷不防地把暗剑刺出来。

  事实上,别说结交朋友,我甚至连他们的脸都不记得。除了父亲与东条老师,我身边其余的人都是弱者,在淘汰的过程中快速陨落,我身边总是换着不同的面孔,来来去去,横竖都是轻易被淘汰掉的弱小东西,哪有需要特别记住他们的脸孔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很久,直到有一天,东条老师带我拜访故交,我生命中才意外多了另一张新面孔的记忆。

  东条老师的这名故交,是暗之神宫中响当当的人物,本身是已入魔的狂战士,在北方建立一座地下堡垒“佛尼厄魔堡”,饲养、制作无数魔物,开矿铸兵,屡屡为暗之神宫立下大功,自命正道的侠义份子屡次进攻,都成为魔堡的牺牲者,尸骨也给炼化成不死士兵,作为魔堡的新战力。

  魔堡令无数正道中人闻名丧胆,而魔堡的主人则是东条老师故交,当我们在堡内大厅见到那威名赫赫的狂战士,我感受到他的不凡力量,却也肯定若给我充足时间与锻炼,三五年后我将超越他,拥有将他杀灭的修为。

  “东条兄,你有一名很优秀的弟子啊,我感受到这孩子的不平凡,日后大地上将因此染遍鲜血啊。”

  “那就让慈航静殿的贼秃们为此付出代价吧,夏洛堤即将以我弟子的身份上阵作战,我此行到访,是因为听说你有一个很奇特的养子,在魔法上提出了新奇的理论……”

  东条老师与狂战士进行讨论,我藉口无心聆听,退出去休息。其实,无心是假,奉命探查佛尼厄魔堡的虚实是真,至于为何要探查与纪录,这不是我该关心的问题,或许东条老师已经开始作着准备,要在将来的哪一天,把他正谈笑以对的这位友人斩尽杀绝地消灭。

  魔堡内外守备森严,地下城的结构,十步一兵,在每个不起眼的小地方都有机关陷阱,不负它的盛名,可是,出奇地,堡内的气氛有一些不协调,堡内的骷髅妖、牛头人……神态与动作都很反常,看来少了应有的凶戾之气,却多了几分人味,交头接耳,窃窃私语,那个样子……我第一次觉得这些东西不像妖兽魔物,却像……人。

  它们的手中都拿着一张小纸片,聚精会神地盯着细读,好像上头写着什么无比重要的大事,而它们看着手里的纸片,还不时探头往别人手上的纸片张望,不过每个人又都把手中纸片守得牢牢,仿佛那是天大的秘密,不能给别人看到。

  妖兽们都是从同一个方向过来,我受到吸引,很自然地朝那个方向过去。过不多时,我在一间石室前头停下脚步,隔着石门,我感到一股压力,让我生出忌惮,不敢轻易把门打开。

  我在畏惧什么这还真是奇怪。

  门里头所散发出的那份压力,是我不曾有过的感觉。这与那个狂战士或东条老师所散发的压迫感不同,不是那种绝顶高手造成的压力,是一种……没法用言语形容的恐惧,仿佛我只要打开这扇门,我所熟悉的一切就会有所不同,一种由未来向过去传达的隐约讯息,让我产生了恐惧。

  该开门吗或者该就此离开

  这个抉择不仅当时令我迟疑不已,就是到了多年以后,每当我回忆起这时候,都陷入深深的困惑。

  唉……如果我选择不打开这扇门,一切或许就会不同了,这对我、对很多人来说,都该是一件好事,无奈我的一生就是如此倔强、如此固执,遇到挡在我面前的东西,我不懂得退避,征服与超越是我所选择的道路,无论前头挡路的东西是什么,我都只懂得踩踏过去。

  正因为我是这样的个性,我心里越是恐惧,越是不愿服输,毅然决然地伸手推开了石门。

  “呀”

  长长一声,石门开启,我伪装眼盲,目不视物,但却修练教中秘术,能分毫不差地感应周围三尺的事物,形如亲眼所见,只不过……我实在没想到,石室里头的人居然是这个样子。

  不是什么形貌狰狞的恶兽,也不是什么气势惊人的高手,石室里只有一个相貌清秀的少年,十几岁的年纪,看来与我相若,见到我的那一瞬间,他错愕地张大了口,手指着我,十分惊讶的样子。

  只是这短短一刹那,我就已经肯定,这个少年不是什么强者,不过是一头弱小的东西,我随手轻轻一捏,就能把他给了结。从能力上来说,是个废物中的废物,没有多少威胁,我不明白刚才所感受到的那种恐惧究竟因何而来。

  “……今天的一百人已经看完了,明天请早,还有……阁下是哪一位地下城里没见过阁下这张脸啊……”

  “我叫夏洛堤,拜月教东条英夫大祭司门下,随着老师同来,你……”

  “夏洛堤这名字确定没有错阁下看起来……”

  “我叫夏洛堤,这名字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我只是觉得有点奇怪……算了,我不负责管别人的名字,你喜欢叫什么就叫什么吧,今天的看诊已经结束了,你改天再来吧。”

  “看诊你是医生”

  我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这个貌不惊人的少年,居然是地下城的医生。照理说,一般精通医术的魔法师,都是修练光明魔法,但黑暗世界有着不同的状况,修练黑暗咒术的巫者、魔物,碰着光属性的治愈咒文,都会造成严重灼伤,所以有了伤势,必须要靠黑魔法中的血祭、蚀魂咒法,来进行治疗。

  在这个少年的身上,我几乎感觉不到魔力波动,尽管他穿着一袭魔法师的黑色长袍,不过他的魔力却弱小到快要不存在,一个魔力如此低微的术者,怎能成为医生这是我所想像不到的事。

  “没有啦,不算医生,只是帮忙大家诊断一下,发现他们的问题,进行分析而已,不是你想像的那种医生。”

  他确实是一个奇怪的少年。在黑暗世界里,汰弱留强的竞争每天在发生,这座地下城自然也不例外,绝不可能养一些吃闲饭的废物,每一份子都有其存在的价值,但在一个纯战斗的组织体系中,这少年却扮演一个匪夷所思的角色。

  性爱诊疗师!

  这少年是地下城内为数无多的几个人类之一,天生体质特殊,练武不成,修习魔法也一塌糊涂,最后当起了地下城内唯一的性爱诊疗师,专门帮地下城内的魔物诊疗性欲问题,凡是该举不举、举而不挺、铤而不坚、坚而不射的种种生理与心理问题,他都能够帮忙诊断分析,提出治疗方法。

  治疗效果如何,我不感兴趣,但从刚才那些魔物们离去时,一个个用力点头的模样来看,至少这大夫确实是大热门,所以才搞到每天限看一百名病患,排不上队的要明日请早。

  “你是客人……该不会是听过我的名气,专程慕名来找我的吧”

  “不是,我对你没有任何兴趣,只是意外走错门而已。”

  “是喔,那……卫生间在出门后右拐,第二个通道,下去三十七层阶梯,往右一跳,再过个天桥就到了……呃,我只是开个小玩笑,你不是把我的话当真了吧”

  “没有,而且我也不是来找卫生间的。”

  这是谎话,其实我险些当真了,因为我能分辨一个人说话的真与假,却不太分得出玩笑话这种东西。在黑暗世界生存,并不需要笑话,过去也不会有人胆敢跟我开玩笑,所以……这还真是我的宝贵初体验。

  没有意义的玩笑,我没有兴趣浪费时间,但在我离开的时候,少年出言挽留,希望我能够多多造访他这里。

  “……你知道的,地下城里的大家虽然亲切,不过这里没几个人类,尤其是……像你这样的人类,你对我研究的魔法有很大帮助,希望你能常来,我会很感谢你的。”

  临走前,这个少年用力握着我的手,百般不舍地让我离开。后来我听东条老师说,这个少年本是被扔在佛尼厄魔堡外的弃婴,意外被收养后,多年来一事无成,武技、文事、魔法全都不成,是个百分百的废物,但几个月前不知怎么搞的,这个废物竟然另辟快捷方式,打开了一条前人所未见的道路。

  他所施放的结界、所召唤的魔兽,尽管威力不强,但却是超越于现有魔法体系外,不属于六大魔法系别的神奇力量,这个消息目前被封锁住,没有传到外界,仅有教中高层得知,但却已经令七大祭司一起被惊动,东条老师更为此亲自出马,专程来了解此事。

  “不属于六大魔法系别,那就代表这种力量不受现有魔法的克制,是一种无法被克制的新力量。夏洛堤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若它真有我估计中的威力,那它就是无敌!”

  在回程路上反覆提及此事的东条老师,显得异常兴奋与激动,不过,他此行目的并没有达成,佛尼厄魔堡的主人并非蠢蛋,既然知道手中握着的王牌是奇货可居,他又怎么会让这名“养子”与东条老师面对面接触两个人几乎是不欢而散,若不是我机缘巧合见了那少年一面,东条老师此行就毫无结果。

  “……一个这么普通的少年,怎么可能开发出新的魔法系统出来即使说是误打误撞,这也太不合理了,一定是有人在背后辅助,又或者……是他得到了什么异宝!夏洛堤,这件事至关重要,你要协助为师,把这秘密给找出来。”

  东条老师的任命,这桩工作落在我肩上,不久之后,当此事传入父亲的耳中,他暗中嘱咐我务必要完成命令,这件事就变成我义无反顾的任务。

  佛尼厄魔堡不是可以随意进出的地方,但我却因为接受那少年的邀请,开始不算频繁地造访他的实验室。少年很难得接触到同类,似乎是因为这一点,他对我的来到非常开心,每次都急着要我帮他做实验。

  少年所做的实验,和我所见过的任何一位黑魔法师做的都不同,他不是搞什么血祭,也不是进行什么大召唤,只是让我坐在椅子上,用一些奇怪的管线贴在我额上、手腕上,记录我的心跳与呼吸,我不明白这实验是什么,他就向我提出解释。

  “我对女性很不了解,尤其是女人心理,这个怎么看书都研究不出结果来,所以只好请你帮忙了。”

  “但……我不是女人。”

  “就算不是,起码你也还是人啊。没有百分百符合条件的,有个符合一半的也成,地下城里现在除了我,根本找不到活的人类,最后一个上周阵亡了。”

  少年露出一副很遗憾的表情,我不了解他到底想做什么,但弄懂这个,正是我之所以到这里来的理由。

  与人聊天谈话,这对我是一件全然陌生的新鲜事。聊天、说话,并不能让我强大,如果在无意之间说得太多,还会暴露自己的弱点,所以,过往我并没有与人长时间会话的习惯。

  “先从最基本的开始谈起吧……呃,你一个礼拜会自慰几次自慰的感觉怎么样怎么样自慰比较容易达到高潮”

  “………”

  “怎么……很难回答吗”少年抓抓头,很懊恼地把头偏过一边,想了一想,好像发现了重要问题,这才心虚道:“该不会……你没有自慰过”

  “一次也没有。”

  我回答的口气很冷,少年察觉到我的不悦,讪讪道:“没自慰过也不打紧,其实我自己也没有自慰经验,这种事情……嘿嘿,我也只是一知半解,本来应该找个女人来学习的,但最近攻击地下城的探险队里没什么女人,勉强有一两个,唉……阿婆虽然也算是女人的一种,但我的自尊……”

  少年所掌握的神秘魔法,似乎与“性欲”有密不可分的关系,所以他整个研究都围绕着性打转。佛尼厄魔堡里的牛头人、蜥蜴怪……等魔物,虽然也有性欲,但真要做这方面的研究,观察对像还是以人类为佳,偏生魔堡里没剩下几个人类,这才逼得少年要找我协助,想想也真是辛苦他了。

  可惜,两个没什么性经验的人碰在一起,是不可能研究出相关成果的,少年在几次徒劳之后,也发现了这一点,不过难得看到人类的他,对于能够和同类说话一事显得很兴奋,漫无边际地与我闲聊。

  我对闲谈没有丝毫兴趣,只为了探查秘密而来,所以一个问题交换一个,他问我答,然后我问他答。没过多久,我就整个摸了清楚,少年的魔法并非原创,而是在攻击魔堡失败的探险队尸骸中,发现了一本古老的秘笈,上头记载一种失传许久的黑暗魔法,魔堡主人随手赠给了这个一事无成的养子,期望他能够证明自己的剩余价值。

  任务到这里可算是完成了一半,至于我为交换这秘密而付出的,则是一些微不足道的琐事,那甚至算不上情报。

  “你是什么地方的人家里有什么人”

  “我没家人,只是个被教廷选中的孤儿,成为东条老师的弟子,父母……听说都被慈航静殿的人给杀了。”

  听我这么说,少年露出了同情的表情。

  “我也是孤儿,你的感觉我部分能体会,不过父母双亡的滋味我现在满难想像,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他们是谁。”

  “这种事情与我没有关系。”

  “说得也是……孤儿也分很多种,不能一概而论,失礼了。”

  少年总是用一种笨拙的表情在道歉,那模样看起来实在是很让人生气,我一直要到很久之后,当我累积了足够的阅历与智能,回忆往昔,才恍然发现他是在尝试安慰我。

  “那……你未来的志愿是什么将来打算做什么”

  这是个蠢问题,我不该照实说的,但因为初次碰到这样的问题,我本能地回答,“我要成为黑暗世界的帝王,爬到权位的最高峰,让大地上的每个角落,都染满我杀戮留下的鲜血,践踏所有敌人的尸骸,成就万世不灭的伟大传说。”

  一番话说完,我为了自己的失态而后悔,但少年却是用一种超级佩服的赞叹眼神望过来。

  “太了不起了,你说的志愿,我连想都没有想过,将来你一定会是恶魔中的恶魔。”

  “人生在世,本来就该干大事,要不然,你将来打算做什么”

  “这个……我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小术士,哪能做什么”少年摸摸头,笑道:“只要每天有碗饭吃,有工作做,隔天早上醒来还会呼吸,那样就很好了。”

  真是个平凡到接近庸俗的志愿,我们没有再谈下去,这次的协助实验由于时间到而结束,我离开了魔堡,向东条老师提出报告。

  尽管时间不长,但这次的协助实验给我留下深刻印象,过去十几年我从不曾像这样与人说这么多话。

  少年是个向往平凡的人,与注定要灿烂的我,是两条不会交集的并行线,待这次任务整个结束,我可能这一世都不会再见到他。

  然而,分别的时间比我预期得更早,当我数日后再次造访魔堡,却得知少年被一支人类的精锐突击队攻入掳走,目前下落不明,这时我才发现,先前两次见面,我竟连他的名字都忘了问。

  站在魔堡门口的那个骷髅妖,想了一会儿,用它健忘的脑袋很吃力地给我答案。

  “他……姓什么我记不得了,反正也是乱取的,至于名字……对了,他叫法米特,就是这个名字!”

  第二话梦醒时分恶臭满身

  作梦,对我而言并不是一件太陌生的事。我不常失眠,通常都睡得很好,尤其是在一场火辣辣的性交后,很难睡得不好,而作梦则是熟睡的副产品,无论睡得好或不好,梦境自然产生。

  好梦、恶梦,我都有过,里头我最爱的就是春梦。身为淫术魔法的继承人,我的手腕又好,照理说在女人方面应该再无遗憾,不过人心总有缺憾,这些没法完成的遗憾在梦中出现,对我就有极大的吸引力,至少,我就曾在梦里帮阿雪开苞开过几十次。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作为对白日种种遗憾的投射,我在梦里狠狠破开阿雪的处女,这是很正常的。不过,有一种情形不属于这理论,当有一束思想波侵入我脑子,思想波里所附载的画面、声音,就会在我脑中投射,形成类似梦境的存在。

  这种现象通常是魔法中的心电感应,但思想波不一定是来自活人,即便是亡者,也会有自己的思想波,只不过断断续续,保存不完全而已。思想波对亡者来说,是他们的记忆,也是最后的灵魂,假若这些思想波与活人有所接触,并且形成交互干扰,这种看似复杂的灵学现象,有个很简单的称呼,就是托梦。

  我对鬼魂没有好感,更想不到托梦这种事会发生到我身上来。刚才,无数的画面与声音飞快掠过,我仿佛作着一场悠久之梦,整个意识与梦境主人结合,聆听他所听到的东西,感觉他的每一个思想,钜细靡遗。

  尽管差劲,但我好歹也是一个魔术师,这场托梦没开始多久,我就察觉不对,在睡梦中半清醒了过来,细心观察,想知道这是什么灵体的托梦。

  梦境的主人翁,身份非凡,死白眼的存在我几乎连听都没有听过,只有在古书中曾阅读过相关资料,并且在黄晶石的记录中有见过只字片语。据说,拥有死白眼的人,流着冥府皇族的秽血,除了能使用几种冥皇专属,不存在于人间的究极魔法,更能够开启人间与冥界的通道,换句话说,这也是打开境界通道的一种方法。

  天下乌鸦一般黑,地上坏人一样贼,原来几百年前就有坏人想开境界通道,这世上坏人想的事情怎么都差不多啊真是前赴后继……

  我满佩服夏洛堤父亲的胆识与魄力,虽说他的名字不见于史册,但他似乎是第一个尝试以人工方法制作特殊血裔的人,如果不是他开了这条路的先端,后世的伊斯塔也就无法继往开来,那就更不会有阿雪的诞生了。

  至于这位安格斯大祭司,把手中王牌藏在东条英夫门下,这肯定会是一次惊天动地的暗算行动。黑暗世界的争权夺利,从来也不曾停歇过,之前没有,现在也不可能,但是这些我约略听过的人名,我忽然察觉到一件很重要的事。

  拜月邪教、暗之神宫……这些名词的存在,距离现在起码是五百年前,换言之,这个夏洛堤是五百年前战国时代的人物了。

  我最近有和什么五百年前的老古董接触过吗

  无头骑士!

  在日前的一战中,我曾经被它的一击给伤着,也许就是那一击的接触,它的思想波随着魔力传入,这纯粹是一种意外,但却给了我窥视无头骑士过去的机会,堪称是千载难逢的良机,因为五百年前的情报实在是很难调查。

  而从梦境中所得到的讯息看来,夏洛堤这个人,简单来说……就是走在路上,让我最想痛扁的那种人。这个人冷淡如冰,有非常杰出的本领与自信,在自己所擅长的范围内,堪称是绝对的精英,所以目光只放在自己要走的道路上,对于路旁存在的其他事物,连看都不看一眼,这种高傲的精英分子,是我最讨厌的那种人。

  如果夏洛堤当真是无头骑士,那么,最起码它真的实现了志愿,成为大地上不灭的恐怖传说。

  相形之下,那个在夏洛堤记忆中占有重要份量的少年,就显得很平凡,甚至可以说,在那种特殊环境下,这种平凡堪称是一种异常。我是一个很注意异常地方的人,没有过多久,我就发现这个平凡的少年很不对劲。

  与我脑中的资料相印证,一个不太可能的荒唐答案,在我脑海里浮现。

  不会真的是吧那两个人……是朋友这真是太扯了。

  结果最后听到的那一句话,证实了我的猜想,那一瞬间的剧烈震撼,仿佛是一个恐怖的恶梦,把我吓得差点醒过来。

  哦,不,是真的醒来了,眼前的景象朦胧一片,梦中的清晰景象迅速离我远去,这点令我扼腕非常,因为能够读取无头骑士记忆的宝贵机会,不是想有就能有,这次一醒来,以后不晓得还能不能有这种机会。

  等等,我睡着之前在做什么呢呃,那时候我好像是在强奸白牡丹,干完就昏睡过去了,我现在清醒过来……嘿嘿,旁边该不会是白牡丹的裸体吧那正好方便我再搞她一次。

  白牡丹是大美人一个,又是羽霓、羽虹的亲娘,她成熟美艳的肉体,对我有很大的吸引力,想到能够多干她几次,把精浆注入她自宫里头,日后搞不好再生出霓虹这样的小美人,这种想像让我兴奋莫名,下身禁不住起了生理反应。

  可是……为什么我耳边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呢

  “哇!好恶心啊!”

  “师父的下面硬起来了!他在做什么梦啊裤子变成帐篷了。”

  “你们这些小辈,真是大惊小怪,这是我们南蛮最高明的宴会绝技,僵尸复活!是青春少男的正常生理活动。”

  好多人的声音在耳边吵杂,我睁眼一看,赫然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而床的周围全都是人,羽霓、羽虹、阿雪、白澜熊、万兽尊者……全部都围绕在我身旁,用很古怪的眼神望着我,视线的焦点……自然是我那怒举的下身。

  “你……你们看什么看,全都给我滚出去!”

  恼羞成怒,我大发脾气,把房里的人全部赶了出去,只留下万兽尊者与白澜熊,为我解释到底发生什么事。

  根据他们了的说法,我甩开他们独自离开后,没过多久,就听到羽族女战士叫嚷起来,说是我赤身裸体,失足落水,幸亏发现得早,不然就溺毙了。

  “等等……我失足落水意思是说,我是掉进水塘里但我记得这里好像没有水塘啊。”

  我话才说完,白澜熊便在我肩上一拍,想笑又不敢笑似的,尴尬道:“约翰,你说得对,这里确实没有水塘,所以……她们是在粪坑里发现你的,唉,你也真是的,不过少少喝了几杯,走的时候还很清醒,怎么上个厕所就上到跌落粪坑了呢”

  难怪,我隐约觉得身上有股不好闻的气味,原来是跌落到粪坑里头去了。照理说,我全身应该是臭气熏天,不可能像现在这样,仅余少许异味,这种事情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阿雪和霓虹帮我洗过一遍身体了。

  “那几个小妞把你擦干洗净后,你仍是没有醒过来,大家听到你出事,就全都赶了过来,结果你好像作起了怪梦,胡言乱语的,搞得大家不晓得该怎么办,最后你下面突然搭起帐棚,把周围……”

  “够了,我勃起这件事正如外公所说,既然我是一个正直青春的青年,那偶尔睡醒勃起一下,也是可以理解的,请千万不要大惊小怪。”

  我一番话出口,万兽尊者与白澜熊立刻捧腹大笑,让我一点面子都保留不下来。明明昏睡前还在干美女的我,会突然现身粪坑,这件事白牡丹绝对脱不了干系。这个女人也算是够辣的,我不过是强奸了她一回,说来她还有爽到,不算完全受害者,可是她居然趁我昏睡,把我扔进粪坑里作报答真是过河拆桥,一点良心都没有。

  真的要是报复我,怎么不直接一刀把我给宰掉算了想来是因为霓虹的反应,让白牡丹心存顾忌,不敢直接干掉我,而且回忆当时的情景,未来还潜伏在房子里,这小子虽然与我不睦,但还不至于眼睁睁看我被杀,白牡丹心有所忌,没下杀手,这也是可以理解的,然而,未来明明就看到我给人扔到粪坑,却不曾出手救援,那也说得上没良心之至。

  “嘿,偷香窃玉,年轻人真是有活力,让老夫回想起当年啊。只要最后有到手,过程中的小小瑕疵,反而更能平添乐趣。”

  万兽尊者是何等样人,我找藉口偷溜,实际上偷跑去搞女人,这种小动作哪能瞒得过他,只是故作不知而已。“不过,这样子真的好吗”白澜熊道:“白牡丹与霓虹关系匪浅,她们两姊妹几乎是把白牡丹当成最后的亲人在看待,你这样子强上了白牡丹,日后被霓虹知道,会不会……”

  白澜熊把亲人两个字说得特别大声,我知道他在暗示什么,以他的精明厉害,我都看出来的事情,他不可能连一点怀疑都没有。

  这一点确实让我感到心虚,可是,自己的贪欲戒除不掉,我对财富、权位的兴趣不是没有,但可以克制,唯有碰到想上的女人时,这种强烈欲望很难克制的,虽然知道可能有严重后果,但只要没有严重到杀身之祸,那就直接无视了。

  “去!不过就是搞个婆娘而已,女人天生就是该被搞的,有什么好顾忌”万兽尊者哂道:“我万兽尊者的外孙肯干她,是她的天大荣幸,应该两腿开开,躺在床上等着,哪到她说个不字,至于那对霓虹姊妹,要是有什么意见,那就抓来一起干了。”

  “呃……外公,抱歉,补充一下,她们两姊妹我很久以前就干过了,现在我还常常干呢。”

  “干得好!天下英雄本好色,你如此风流,这才做得上我万兽尊者的好外孙,哈哈哈。”

  万兽尊者豪迈地大笑,尽管我对这位外公的行事作风,很多地方并不认同,但却也无法否认,他对我真的很不错,时时刻刻让我感受到背后有人在支持,如果我家的变态老爸也能像他这样,那……算了,太恶心,还是不要做这种无谓的想像吧。

  白澜熊听万兽尊者这么说,自然是没有意见,只是用言语巧妙奉劝,要我想清楚,别因小失大。

  这些建议很宝贵,白澜熊是真心在为我担忧,所以才会这么提出建言,可惜,白澜熊虽然贪恋女色,但却不是好色之徒,更不会为了上一个女人去惹火上身,所以他了解不了我的感受。

  单单只有一个白牡丹,对我已有很大的吸引力,更别说我在白牡丹身上见到了美好愿景,假使一切顺利,我能够顺藤摸瓜,把白牡丹和霓虹都搞到床上,大玩一皇三后的火辣性游戏,这么过瘾的事,哪怕我抛头颅、洒热血,都要想办法完成。

  母女同床,对于我辈淫界之徒而言,是至高无上的性幻想,每一个要被称为大淫魔的男人,如果一生中没搞过几次,那甚至会被同好耻笑,不过是个坐井观天的肤浅之人。

  我早年在阿里布达的时候,也曾在妓寨中找过几次姊妹、母女之类的同床,但虽然她们有出示身份文件,妓寨的老鸨也拍胸保证,我搞的那些绝对是母女没错,但那些女人庸脂俗粉,搞她们的感觉像是业务员在做业绩,搞是搞了,但一点爽的感觉都没有。

  白牡丹的出现,无疑是完成了我长期的梦想,更难得的是,不仅白牡丹是美人,她两个女儿更是万中挑一的小美人儿。一个熟艳的母亲,两个女儿一个帅气,一个俏丽,三具各有风味的胴体横陈床上,犹如三朵盛放的鲜花,那种璀璨得让人睁不开眼的景色,真是想想都要流口水。

  妈的,这种搞人母女的痛快事,就算不能天天干,起码也要干上几次,要不然岂不是枉为男儿身了老白,你说的是没有错,但我们这些平凡人的感受,你这个英雄好汉哪会了解这次是听不得你的劝告了。

  假如茅延安也在,想必就能理解我的想法,这个不良中年的不良面,正好与我臭味相投,现在眼看我即将成就大业,却少了一个知音,这是何其寂寥何其遗憾啊

  “唔,这种搞人母女的痛快事,一辈子如果不能搞上几次,那岂非枉为男儿身为了这理想而承担风险,我认为是值得的。”

  咦不良中年不在,是何人如此了解我的理想

  我又惊又喜,急急忙忙一下回头,寻觅发话的对象,却看到万兽尊者摸着须鬃,笑吟吟地看着我。

  “宝贝外孙,古往今来的男子汉,作法虽有不同,但胸中怀抱却都是一样的啊!”

  “……外公,这一句是对的,但人家说的是男子汉,不是宅男。”

  重要的机密情报,当然是要紧紧握在手上,不能轻易让人知道的,可是如果我一个字也不透漏,那我这次的污名就难以洗刷,真的要称为一个大污点了。

  “所以……师父之所以丧失神智,意外掉到粪坑去,是因为感应到了无头骑士的思念波,为了要读取那份思念波,才会失去意识的”

  “是啊,我本来是在蹲厕所的,忽然感应到无头骑士的思念波,知道这机会千载难逢,立刻专心感应,哪会顾得了自己在什么地方,结果……蹲太久,木板就穿了,我就掉下去了。”

  “哇!师父真是了不起,为了打倒无头骑士,护佑万民,居然这样子牺牲自己,真是太伟大了。”

  如果这话由别人口中说出,那一定是超恶毒的讽刺,但出自阿雪之口,则是衷心赞叹,像是小孩子听见英雄事迹般,眼中闪烁着崇拜,不只我脸上发赤,就连白澜熊都噗的一声,把嘴里的热茶给喷了出来。

  “喂,老白,没事不要乱喷茶叶,就算不怕浪费,喷到了人也不好啊。”

  “对、对不起……”

  阿雪是毫不怀疑地相信,白澜熊是压根就不相信,而在这两者之间,也还有中间分子的存在,那就是将信将疑的羽虹。

  “你去感应无头骑士的思想波这说得过去,但是……为什么你是赤身裸体的”

  “呃,太高段的魔法,我也不晓得该怎么向你做说明,总之,外行人是不会懂的。”

  说多错多,我用这样的理由打混过去,跟着说起了我梦见的东西,用实话来替谎话做遮掩。

  一番话说完,在场人们都露出惊讶或深思的表情。五百年前的世界,对于现在的人来说,那是全然未知的东西,尽管是真是的史事,但听说暗之神宫、佛尼厄魔堡这些名词,就像在听武侠小说一样的感觉。

  在我叙述的东西里头,白澜熊和羽虹都对那个少年起了疑心,但我说完之后,他们不约而同地发出惊呼。

  “法、法米特就是那个史上最好色的魔法师”

  “法米特修卡穆真的是他”

  也难怪白澜熊和羽虹会吃惊,连我刚知道答案的时候,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那个叱诧风云,日后无敌于整个大地的天才魔法师,未成名时期居然是这么地不起眼。

  “这个……我年轻的时候稍微有听过……”

  万兽尊者见多识广,年少时闯荡江湖,听过五百年前战国时代的故事,道:“法米特修卡穆,传说是某国王室的私生子,本人的样子……不像是那种光芒四射、惹人注目的天才人物,反而像是一个初出茅庐的魔法小学徒,看上去很不起眼,想要找他比试、报仇的人,经常因此搞错了对象。”

  这种说法我可从没听过,但记得无头骑士说过,法米特当年总是自称小术士,也许这又是一个能力与兴趣产生高度误差的例子,真是扼腕。

  可惜,我的梦做得不长,充其量只能算是夏洛堤童年到少年的回忆,缺少了他艺成之后,真正纵横天下时的记忆,若是拿来写传奇故事,那倒是不错,但要用来对敌,却是全然无用。

  我不知道无头骑士的绝招,不知道它的弱点,哪怕是想要对付它,也不知道该如何着手,要是这场梦能做得更久一点,我应该可以多得些重要情报,偏偏时不我予,真是可惜可叹。

  从魔法的理论上说来,无头骑士刺我的那一击,或许在我体内留下了什么,所以才会引发这些奇怪的梦境,假若真是如此,这些能量波应该还可以维持上几天,要是我找到了方法,这样的梦或许还可以多做几次。

  妈的,做爱是很容易,作梦可就难了,我是做爱专家,又不是作梦专家,这下子可该怎么办呢

  我甚感头痛,这个问题眼下没有别人可以帮忙,看来又落在我的肩上,真是麻烦得很,为什么就不能只把好事留给我,麻烦事扔给别人呢

  想想头又痛了,我环顾周围,白牡丹与未来并不在,未来也许是躲在某处,至于白牡丹……应该是躲起来不敢见我,这个臭婊子如此整我,后头我一定要用力回报,倘若不好好干她几次,搞得她屁滚尿流,那我这一次的粪坑之辱就真是白受了。

  把手边的问题稍作处理后,我们预备要开始赶路,前进巴格达。本来我们的行程可以更快,但因为娜西莎丝与万兽尊者的协议,我们稍微放慢了脚步,等待伊斯塔交付头期款以表示诚意。

  伊斯塔承诺解放境内的兽人奴隶,用来作为争取万兽尊者协助的报酬,就兽人这边而言,当然不可能等到无头骑士被消灭了,才让伊斯塔实现约定,否则天晓得万兽尊者若阵亡,伊斯塔人还会否信守承诺

  为了表现出双方的诚意,头期款这个东西就很重要了,伊斯塔先释放部分的兽人奴隶,提供他们衣物与粮食,让这些兽人奴隶缓缓从各地的工厂离开,到预定的港口集合,先把他们释放回去。

  “要离开伊斯塔,是预备从水路走啊”

  我问白澜熊,他耸耸肩,道:“水路绕得比较远,可是相对上要安全许多,从陆路走……嘿嘿,会有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伊斯塔到南蛮去,若从陆路,有两个方法,一个是取道阿里布达,几乎是直直地横越阿里布达大半国土;一是由索蓝西亚绕道,穿过金雀花联邦,再穿过矮人之国罗塞塔,等若是快要环游大地,绕上大半圈,这才能回归家乡。

  若是从前,这种事情绝对没有可能,但如今有国际联盟的存在,国际联盟又极力争取兽人加入,当可协助斡旋,让几个大国让出路来,供兽人们通行。不过,看白澜熊的态度,大概是根本信不过人类与精灵,所以宁愿大费周章地走海路,也不想从陆上走。

  “但要说从海上走,老白,你们打的是什么主意”

  “换做是以前,我们也不敢动这个念头,不过现在黑龙会已灭,海面上一片平静,走水路比穿越人类和精灵的地盘要安全。”

  白澜熊笑道:“而且,这次与以往不同,有你这张大面子,李提督怎样都该给我们几分礼遇吧”

  “他妈的,果然是在打我的主意。”

  “别这么说嘛,现在你是尊者的孙子,李提督是你的马子,子来又子去,算来大家都是一家人,鱼帮水,水帮鱼,这样说也没什么错啊。”

  白澜熊说得也没有错,事实上,自从知道万兽尊者是我外公之后,我开始感到后悔,不该请动他来参与这危险的一仗。伊斯塔百姓的生生死死,关我什么事就为了这些莫名奇妙的人,要让外公出去打生打死,冒着生命危险

  无头骑士并不是一般的敌手,实力应该犹胜五大最强者,万兽尊者与它一战,后果难料。万兽尊者的武功虽强,终究是年事已高,要是在决战的时候有什么闪失,后果可是会令我终生遗憾的。

  现在后悔也没什么用,唯有一切小心行事,希望不要让万兽尊者受到什么伤害,也因为如此,我得要点醒白澜熊。

  “嘿,老白,李华梅是我朋友,不是我的性奴隶,你计算归计算,可别计算得一切十拿九稳,东海虽然辽阔,但阴沟里头也是会翻船的。”

  “不会吧,你与她……”

  白澜熊不是笨蛋,被我这么一点,马上恍然大悟,想要说些什么,被我一手拍在肩上,没让他说出来。

  李华梅大体上是个重道义、念旧情的人,但她也是一个领袖,必须把团体利益放在自己的好恶之上,最近她正试图拉拢伊斯塔,这可以视为东海反抗军的整体方向,如果倒过来帮助兽人,伊斯塔势必对她大大地不满,这之间的取舍,我可没把握她会怎么选择。

  在与白澜熊谈话之余,我也看到了那些刚从附近矿场被解放的兽人奴隶,瞧起来,确实是一副狼狈落魄的惨模样,这些兽人被关得太久了,又是在矿场那种恶劣环境,不比寻常的家奴工作轻松,看起来每个都眼神呆滞,似乎很不习惯没有手镣脚铐的生活。

  从眼神看来,这些兽人搞不好都有精神病,毕竟被奴役得太久了,就算精神失常,那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我看被释放的兽人奴隶里头,各种残疾人士恐怕就占了大半。

  我摇头道:“尽塞一些残废过来,这样也能算是释放吗伊斯塔人可还真是有良心啊。”

  白澜熊道:“无妨,即使是残障,也还是我们的同胞,应该要好好照顾,再说,先把残障老弱送走,到时候有什么意外,剩下的也比较好跑。”

  这一番话让我知道,白澜熊对将发生的一切并非毫无准备,这还真是一件让我心安的好事。

  不过,一个消息也在此时传来,尽管非常重要,影响也重大,但却与我们没有什么关系,这种莫名奇妙的状况还真是难得一见。

  伊斯塔国王侯赛因驾崩!

  第三话蕾丝花边肉感丝袜

  要把大批兽人奴隶给运离伊斯塔,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特别是走水路回南蛮,需要大批船只与补给,这些事情都需要妥善的规划,不是仓促间办得成的。

  “你们只想到组织敢死队,进入伊斯塔大破坏,逼他们释放兽人奴隶,就没有想到怎么把兽人奴隶带回去”

  “嘿,这个……那时候哪能想这么多,只想说要是能逼伊斯塔人答应了,剩下的事以后再说。”

  白澜熊耸耸肩,他所说的难处我也可以接受,严格说来,兽人们的这个敢死队,最后可以说是完全无用。本来的计划,兽人敢死队进入伊斯塔进行恐怖活动,又或是擒获伊斯塔的重要人物,用以要挟伊斯塔释放兽人奴隶。

  这计划听起来就知道成功性很低,唯一的实现可能,就只有依仗万兽尊者的超强武力,争取奇迹的出现。

  哪知道,天不佑伊斯塔,突然蹦出个无头骑士,在国内又闹又杀,搞到伊斯塔面临建国以来最严重的危机,结果敢死队什么也不必做,伊斯塔已经残破不堪,什么破坏活动都给无头骑士做完了,而伊斯塔也被迫解放奴隶,用以争取万兽尊者的协助。

  我曾担心过,释放兽人奴隶是巫神学会一派的大力促成,皇室派未必会答应,但适逢伊斯塔国王侯赛因驾崩,皇室派现在也乱成一团,短时间内应该无法再来干涉,正是白澜熊他们行事的最佳时机。

  “……所以,人生的变化总是比计划多啊。”

  我这么对白澜熊感叹着,他自然听得出我的弦外之音,摇头道:“话虽如此,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尽管变化多,但人不能失去方向啊,你搞白牡丹,这种事情无异搬石头砸脚……”

  “有能力的人总会化危机为转机,搬石头砸脚也不见得是一定痛的……”

  这话是有点强辩了,不过我确实是相信,这世上没有办不成的事,只有办不成功的方法,只要用对了方法,怎么样困难的事情都办得成。

  我偷奸白牡丹的事情,因为白牡丹没有泄露,所以目前霓虹还不知道,省掉我很多麻烦,而白牡丹则是被我吓到,后来一直在躲我。

  嘿,到了嘴边的肉,你还以为自己跑得掉吗躲什么躲,等我有机会,再也慢慢炮制你……

  被我盯上的女人,怎么可能让她跑掉白牡丹如果要逃脱,那只有立即离开,躲我躲得远远,这样子才有可能。然而,霓虹都在这里,白牡丹放不下这一对宝贝女儿,当然也不可能在这时候跑开,那就注定要成为我的嘴边肉了。

  本来我该把注意力放在白牡丹身上,专心处理这个美艳的熟女,可是一个意外事件,却让我有了新的想法。

  回到驿馆时,阿雪告诉我,羽虹好像有事情在找我,请我回来后立即去一趟,我觉得很讶异,不晓得羽虹找我是为什么,急急忙忙赶去,到了门口,发现羽虹的房门半开,我本想敲个门,但听到里头传来衣衫摩擦的声响,心头一动,连忙悄声靠近过去。

  俏丽的羽虹美少女背对着房门,正要换衣服。羽虹轻轻脱下火红的武道袍服,裸露光滑的背部上,雪白胸罩跟底下内裤是成套的,仿佛在享受脱衣的过程一样,慢慢地解开雪白胸罩后的绊扣。

  这种视觉上的刺激,很快就让我的肉体有了反应,羽虹可能不知道这种姿势对男人有多刺激,要不然,也不会这样无防备地更衣。

  偷看年轻少女更衣,最刺激的一个部分,就是看内衣渐渐离开身体的画面。在我满心的期待中,那件雪白可爱三角裤终于出现在我眼前,又窄又小的可爱三角裤穿在羽虹身上,完全把美臀的浑圆挺翘给突显出来。

  羽虹双手绕到背后,解开胸罩挂钩,我从后面看到一双小巧的鸽乳顶开胸罩,轻轻摇晃着;熟练地脱掉胸罩后,往旁边扔掷在床上,接着,手伸摸向臀部,轻轻拍着自己三角裤内的肉丘。

  羽虹很自然地在镜子面前转一圈,一双眼睛盯着镜子,似乎很欣赏自己在镜中的艳姿。

  这也难怪,少女更衣的美妙姿态,对我有强大的诱惑力,明明羽虹的肉体我都不晓得玩了多少遍,但是现在这么一看,还是觉得羽虹全裸的身体好美好美,差一点就直冲过去抱她,好不容易才忍住。

  奇怪羽虹的耳力不差,都已经这么久了,难道她还没发现我在偷看这不太对啊,如果我已经发现了,难道……是故意脱给我看的

  我心中好奇,就见到羽虹弯下腰,屁股翘起,在衣柜里拿出一双有花纹的丝袜和无肩式胸罩,就坐到床上,穿好胸罩后,脚尖伸进丝袜里,拉到腰际,手伸进去左右调整,不久之后,少女赤裸的青春胴体,就因为这样一双丝袜更显得妖艳。

  白色的小内裤就贴在丝袜后面,我睁大了眼仔细看,仿佛透过一层丝袜,可以看到少女那迷人的肉缝。

  整个画面看来非常性感,羽虹就坐在床上,调整着丝袜,整双动人的腿部都露了出来,她左摸模、右调调,摆出种种火辣的动人姿态。

  我看得兴奋,正摆弄双腿的羽族美少女突然开口,“好看吗这样子你觉得好不好看”

  “很、很好看……”除了这么说,我还真不知道能说什么。

  现在这种情形,我也不用再多说什么,直接推门进去,还顺手把门锁上。

  用这样的手法挑逗我,不合羽虹的个性,我想她该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不过,明知如此,这一幕还是对我有很大的吸引力,羽族美少女的双腿,天生就是穿丝袜、高跟鞋最好的模特儿,更别说是羽虹这样的绝色了。当我走进房中,羽虹从床上站了起来,婀娜多姿地走向房内一角,丝袜很能突显腿部的线条美,她走动的时候姿势又十分夸张,美腿修长毕挺,臀部摆动的幅度很大,小蛮腰除了性感还是性感,那种双腿比例是最美的人体标准。

  羽虹走到我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叉开大腿,无视于我那快要凸出的眼珠,毫不在意地展露那性感到爆的一双丝袜美腿。

  “怎么样好看吗”

  羽虹对自己的美腿充满自信,说话时还摆出煽情的动作,有时还索性把腰一挺,让我一览她火辣辣的美腿。她大腿不停摩擦的样子,好像在暗示她正欲火中烧,饥渴待解,而丝袜紧贴在那双充满弹性的腿上,发出嘶嘶声;一双会说话的动人大眼,则是穿透紊乱发丝,幽怨地看着我,白皙的藕臂交叉环在那对鸽乳下极尽妩媚。

  “确实好看,只有你们羽族的女人,才能把丝袜穿得这么美丽,我不晓得自己还可以说什么。”

  我一面说,一面不自禁地盯着羽虹的下身来看,那神秘的三角地带,只用一块小得不能再小的白色小布盖着,这种代表可爱风的白色内裤,穿在羽虹的身上,让人感受到少女的青春活力,和丝袜所带来的性感风,揉合成一番奇异魅力。

  羽虹穿丝袜的模样无比诱人,看她摆出了那么撩人的姿势,我差点就克制不住,扑过去捧着她的脚猛亲。

  虽然我压下了这股欲望,但脸上还是显露出异状,羽虹仿佛看穿我的心思,侧躺在长椅上,摆出一个极为妩媚的动人姿势,在丝袜覆盖下每一寸肌肤都滑腻白皙,每一条曲线都散发无限诱惑。

  “怎么了你今天好奇怪喔,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有扑过来呢当主人不像当主人的,是不是已经不行了呢”

  “这……这个嘛……”

  我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目不转睛地死瞪着她一双腿,心里则是在破口大骂,真要说是奇怪,羽虹现在的表现才真是奇怪,但她的目的为何,我心里也大致有数。

  “要上的话,还不上来我都已经在这里等你了,你还在等什么”

  “你该不是想说,把我绊在这里,每天和你搞上几次,就没有多余精力去搞别的女人,你的白阿姨就不会被色狼侵犯了吧”我道:“不用担心,我说过不会动你的白姨,你可以放心……”

  这些话自然是百分百的谎话,我自认说得不差,但羽虹实在太过熟悉我,这几句话一说,她不晓得是什么地方听出了不对,脸色陡然一变,左手一翻,掀起了一条大毛巾,把半裸的身体遮住,破窗飞了出去。

  “喂!你跑哪去啊”

  我追到窗口,看着她消失的身影,高声叫道:“别跑啊!回来,快点回来啊!你跑了,那我在这里一个人要怎么办啊!”

  这真是最惨的状况,被美少女挑逗得下身硬挺,只想要搂个青春胴体大干一场,但性感的美腿美少女却飞上天,这下子要我一个人怎么办呢总不能就在这里自己搞自己吧

  刹那间,我明白了羽虹的打算,这还真是很恶毒的报复方法。跟了我一段时间,羽虹摸透了我的个性,晓得和我怎么说都没用,所以活了出去,转变方法,用她自己的魅力来吸引我,让我不再把眼神飘向别的目标。

  真行啊,这方法确实是摸准了我的个性,羽虹不是太笨嘛

  贪图美色,则是法雷尔一族根深蒂固的遗传,一旦遇到中意的女人,就会冲冠一怒为红颜,什么东西都不顾了。相较起我的祖上,其实我已经算是很有理智、很冷静的人了,最起码,我还懂得利害关系,会为了别的顾忌而压制欲望。

  当然,这样的法雷尔家族,也会出现例外,那就是我的变态老爸,不过,我一直怀疑,变态老爸并不是不好美色,只不过青菜萝卜各人所好,也许变态老爸眼中的美色异于常人,这也说不一定,若是他看到活的美人毫无反应,见到裸体艳尸就勃起扯旗,这种好色法别人又怎么会知道

  这么说来,我其实是法雷尔家族中最没用的,祖先们好色起来不顾一切,是因为它们修练玄武真功,天下无敌,没有什么他们不敢做的。要是我也有这种实力,今天哪来的顾忌,什么伊斯塔妖女、神医,我要上就上,爽起来就是一起都上了,又有何人能把我怎样

  就是因为没有祖先的盖世神功,我只能用迂回的手段,使尽奸狡卑鄙的方法,来获得女性的身心,羽虹曾经身遭其害,所以清楚除非是杀了我,否则哪怕是打断我双手双脚,都不能阻止我得到中意目标的决心。

  硬的不成,可以来软的,羽虹也明白,她对我仍有很大的吸引力,要不然,我与她的性交频率,不会高过与她相同面目的羽霓,察觉到这点的羽虹,决意善用本身优势,对我使出性感攻击,一次不成,两次不成,但多次的刺激累积之后,我可能一看到她就鼻血狂喷,哪还顾得上什么白牡丹

  “真是好歹毒的计策,这个女人……太毒了,太毒了……呃,我下面为什么还是硬的不可以硬!给我缩回去,怎么可以被一个女人这样摆布”

  身体反应不能自制,这还真是一件很糗的事,不过,姑且别把事情想得太糟糕,只要把这当成是羽虹对我的一种挑战,那我就很乐意接战了。

  特别是,羽虹并不知道,我已经上过了白牡丹,这场战争无论怎样进行,她一开始就已经大败亏输了。

  嘿嘿嘿,比起无头骑士,我还是比较愿意战羽虹啊!要不要干脆让羽霓也帮她一把,这样子的诱惑力就真是……唉呀!怎么又硬起来了,罪过,罪过。

  “其实有一件事情我忘记告诉你……”

  白澜熊道:“尊者以前听说外界的美貌女子,以四大天女为首,那时凤凰天女失踪,冬雪天女出海游学,李元帅又不是说动就动的,所以……”

  我皱起眉头,听出了白澜熊的弦外之音,“我外公要你去绑架月樱女士”

  白澜熊耸耸肩,笑道:“嘿,别说得那么难听,尊者只是下令,无论我们用任何手段,都要将月樱女士请到兽神峰上,其余的倒是没说。”

  万兽尊者的性情我岂会不知,兽人们的办事手段我更是熟悉,若此事成真,那肯定是用强行绑架的方法,而月樱到了兽神峰上,万兽尊者见了她,两个人总不会坐在那里喝茶、吃饼干,或是缝鞋绣花吧依照往例来推测,月樱身上只要还有一块好肉,能活着下兽神峰,就已经是千幸万幸了。

  “老白,我欠你一个人情,很大的人情。”

  我拍了拍白澜熊,知道这也是当初他招惹万兽尊者震怒的罪名之一。万兽尊者命他不顾一切将月樱弄来,他知道月樱与我的关系特殊,所以接到命令时,定是故意拖延,不肯执行命令,后来雅兰迦上兽神峰告发他,这自然也成为他与我勾结的证明。

  之前白澜熊请我出面帮忙解放兽人奴隶,如果说出这椿大人情,我一定会觉得很为难,但他只字不提,却是在事情过了以后,才以闲聊的口气把此事说出,足见光明磊落,我脸皮再厚,也不得不承认受了他一件大人情。

  人情不是嘴巴上说说就算了,以后势必要还,白澜熊智勇双全,连他都会觉得麻烦的事,一定是很麻烦,这个人情可不易还啊。

  同样替我带来麻烦的人,还有一个,那便是心急如焚的娜西莎丝。

  我和羽族都算外来分子,伊斯塔国王死就死,与我们没有什么关系,总不会莫名其妙要把王位传给我们

  但对娜西莎丝而言,这件事就比天塌下来差不了多少,假如伊斯塔现在不是正逢多事之秋,无头骑士闹得天翻地覆,那么国王一死,光是继位问题,就会让皇室派与巫神学会再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

  “这么了你脸色好难看,我记得同意解放兽人奴隶的承诺,是侯赛因国王承认的……当然啦,他当时好像已经伤重,不省人事了,但那纸声明到底是用他的名字所发。”我笑道:“他现在死了,你该不会是要告诉我,现在你们不认帐了吧”

  “哪的话,要是我现在说不认账了,别说无头骑士的麻烦解不了,就是兽人们的翻脸算帐,我也不是对手啊,又不是谁都像你一样,有那么多的最强者在背后作后盾。”

  娜西莎丝的嘲弄,我想了一想,还真是这样没错,我那变态老爸、宅男外公、死鬼师父,都与我非亲即故,至于剩下的两位,有一位我死也不想与她有关系,而李华梅是与我一张被子合着盖,要说是我家人也没错,屈指算一算,当世五大最强者之中,有四位与我关系深厚,还真是羡煞了旁人。

  奇怪,五大最强者几乎都是我的人,这件事知道的人也不少,那为什么我还会常常被追杀呢唉,做人真是不容易啊……

  我摇摇头,撇开这问题不想,仔细聆听娜西莎丝为我带来的消息。开启境界隧道的大祭坛,已经在迅速建设中,地点就在巴格达近郊,巫神学会调度大批人马,全力赶工。

  娜西莎丝拿着整个祭坛的蓝图来见我,与我共同商议,看看有没有声明不足之处。

  “有没有搞错这么高深的东西,你身边一堆大法师、大灵巫的不问,跑来问我这个小术士我不懂这些的。”

  “那些大法师什么的,修的全都是黑魔法,他们会的我也全都会,不必再问他们什么,如果真的要说有谁的建议具有参考价值,那就是你,因为法米特的毕生所学,只有你一个人继承,淫术魔法不在六大魔法系统内,你提出的建议,肯定是有些意义的。”

  娜西莎丝露出了一个苦笑,虽是苦笑,但在她独具魅力的脸上,却别有一股美感,让人心动。

  “你也知道,这种究极魔法级数的东西,虽然理论方面完成了,却从来没有实际用过,谁知道第一次实用的结果会是什么那个小狐狸是你的心头肉,事前多做点准备,就多安全点,你应该不会有意见吧”

  “你拿我家的狐狸去当白老鼠他妈的要是出了事,我要你们给她当陪葬,全都陪无头骑士下地狱去。”

  我嘴里说得夸大,心中却不敢怠慢,仔细看着娜西莎丝拿来的蓝图。

  伊斯塔的魔法技术实在是高明,那张蓝图一打开,立刻放开一个影像结界,出现了一个百分之一缩小比例的坛形建筑物。

  十二根粗大的石柱,环绕着中央的广场,风格粗犷而简单,广场地上刻满了复杂的符文与凹槽,当祭典正式施行,就会有特殊液体流过凹槽,显现与地下符文不同的咒符,组成立体魔法阵,而且还不只一重,十二根巨石柱上都有奇形图案,看似古老的魔法文学,字向朝天,估计组成的时候,连天空也在法咒的范围内。

  我仔细看着这个影像模型,认真地提出了意见。伊斯塔这个开启境界隧道的大魔法,规模确实是很大,所牵动的能量之巨,非同小可,要是出了什么差错,后果可不只是单单开不了境界隧道而已,包括祭坛在内的方圆几十里地,都可能被炸上天去,产生毁灭性的惨剧。

  为了阿雪的安全,还有我自己的性命,我当然是很认真地研究每一个细节,在提出意见之余,也暗自心惊,如果没有阿雪这个身具特殊血统、命格的正确钥匙存在,这种大规模的超复杂法阵根本没可能成功。

  在研究的过程中,一个念头突然闪过我的脑海。

  “等等,娜西莎丝,你知不知道死白眼这种东西”

  “唔,死白眼……别名死者之眼,这也是亿万中无一的特殊体质,冥府皇族的血裔特性,正常情况下,这种眼睛不可能出现在生物身上,除非是遗传上的畸形异变,不过生存时间不会超过七个时辰……”

  娜西莎丝见识不凡,是黑魔法的大行家,很快就道出了死白眼的典故,而我急着往下追问,想知道死白眼的用途所在。

  “据说……真的只是据说啦,因为在伊斯塔史上,从来没发现过具有死白眼的生物可供研究,我也不知道这些文献是真是假。但若记载不错,死白眼的异能,可以透视生者魂灵,拘魂锁魄,魂梦杀人,更由于是冥皇的象征,能够施行数种独特术法,所以在驱策死灵的效能上,有不可思议的效果。”

  娜西莎丝道:“还有,死白眼是死者之眼,所以如果这种眼睛出现在生者的身上,就能做到死者所不能做到的事,突破阴阳两界的障蔽,开启门扉,引导现世界的无主孤魂往生,或是让冥界的泣血怨魂解放到阳间。”

  “等等……死白眼能开启冥界与阳间的相连,换句话说,那不就是开启境界通道了”

  被我一问,娜西莎丝很干脆地点了点头,道:“这方面的研究,本来就是伊斯塔的大方向之一,当初针对死白眼的研究失败,无法打造出死白眼这把开启冥界的钥匙,后来随着研究的技术进步,把死白眼的效果转移到法阵结界上,用结界来发动,这个部分取得了成功,突破了之前的难关,可是呢……又需要别的特异体质,来发动这个结界,哈哈哈,这就好像打开了一个盒子,却在盒子里头又发现新的小盒子一样,就是因为要搞定各种特殊体质实在太麻烦,才会想要干脆自己做的。”

  从娜西莎丝口中说出的,是伊斯塔魔法师数百年来的辛苦历程,不过,我在意的却是另一件事,有一个之前很让我困惑的东西,而阿雪所能发动的那个法阵,又是模拟死白眼的异能所成,那么阿雪与无头骑士就这么被拉上关系了。

  在伊斯塔倾举国之力,围杀无头骑士的那一仗,我拚命发动了第四头淫神兽金银蚕虫的异能,一击失手,将阿雪给金属化,凝封成一尊金像,若不是无头骑士破空而过,一剑破去阿雪的金封,现在阿雪大概已经香销玉殒了。

  无头骑士现在的所有行动,都是遵从黑巫天女的命令,所以,无头骑士救了阿雪的那一剑,或许可以看成是黑巫天女的意思。

  黑巫天女救阿雪,这种事情就像鬼魅夕救我一样没道理,但看似没道理的事,背后往往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我这些天怎么想都想不出,现在却豁然贯通了。

  开启境界隧道,是有可能消灭无头骑士的一种战术,黑巫天女出身伊斯塔,肯定会知道这一点,操纵着无头骑士的她,此刻等若是天下无敌,自然不会傻得帮人毁去手中王牌,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开启境界隧道的魔法对黑巫天女大有用处,她的某些企图,只能藉由这个究极魔法来达成。

  要完成这个魔法,阿雪是不可或缺的关键,假若阿雪一死,伊斯塔就无法启动结界,黑巫天女的野心也就成了泡影,所以明知道这么做会露出破绽,黑巫天女却是别无选择,不得不去让无头骑士救阿雪。

  “娜西莎丝,你……”

  我开口欲言,却转起了另一个念头。无论怎么说,那可是究极级数的大魔法,就算黑巫天女想要利用它,但只要魔法运使中途出了上面差错,随时都会造成毁灭性的大伤害,假如设计得当,用来消灭无头骑士,也不是上面不可能的事。

  如果有这打算,那就先不忙着将此事告知娜西莎丝了。当务之急,反而是先设法读取无头骑士的记忆。

  “娜西莎丝,这里有一份清单,上头所写的东西,你立刻帮我弄来,越快越好。”

  “嗯,这似乎都是提高灵感,帮助禅坐或睡梦参悟的魔法素材,你要这些做什么”

  “我想要做一场火辣辣的春梦,在梦里干遍天下美女,这么说你相信吗”

  娜西莎丝当然不会相信,可是被我这样一点,她立即省悟,“你……你有什么对付无头骑士的新情报不许隐瞒!”

  “真是笑话,你们不是一天到晚利用我去冒险,然后在旁边猛抄资料吗自己去找吧!”

  话是这么说,但我也知道娜西莎丝会拿我需要的东西来作要挟,所以没待她开口,就抢先道:“无头骑士的名字叫做夏洛堤,是拜月教的死白眼战士!”

  “什么”

  第四话平行线条纠扯不清

  梦,又再度开始了。

  人生如梦,每个人的一生都像是一场幻梦,有些人的梦一闪即逝,有些人的梦漫长到令人只想醒来,也有些人的梦枯燥无趣,不知不觉间虚度一生……

  我的一生,应该是与枯燥无味绝缘了,但也说不上多采多姿,因为我身边世界的颜色,一直都是很单调。

  最早,我的世界只有黑白两色,但是到了我亲上战场之后,我的世界就只剩下红色……血淋淋的红色。

  听说,对一个普通人而言,一辈子要杀一千人,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但我却不知不觉超出了这个数目的十倍之多,这个数目……应该是很不平凡的吧。

  风月历六七九年八月,我,夏洛堤酷西塔,刚刚过完十六岁的生日,也正是这一年的春天,我从拜月教的幕后走到台前,由凶名远播的第一杀手,变成了所向披靡的头号战将,刚杀掉这一生所杀的第一万零七人。

  还记得担任杀手,执行命令之初,我所负责刺杀的对象,都是一两个高手,或是某个要人,但是乱世中的杀戮机会实在太多,渐渐地,上头交代下来的命令,变成了消灭某个地方的小队,全灭一支运输队伍,或是将目标连同满门老小一同诛杀。

  刀光血影,总是在我人生的各处角落中出现,这个血色之梦做得太长,我甚至已经记不得在我生命中是否曾有哪个片段,是没有血腥味伴随的。

  亲手杀掉一万人是什么感受

  曾有人这么问我,那是一个即将咽气的垂死者,而他并不相信我的回答,尽管那是真话。一个自小就在学习杀戮的人,对于早已做惯的事,哪会有什么感觉不过就算例行公事,难道还需要为了杀个人而呼天抢地吗

  我的人生中,从来就没有太多的情绪起伏。不知道这是麻木,抑或是天性冷淡,我对身边的一切都淡然处之,东条老师称赞我说这是最好的杀手素质,只不过因为我的名声太响亮,所以他决定将我调离杀手的职位,改任拜月教的战将,率军参战,攻城掠地。

  要说统军,这非我所长,我不懂得什么谋略或是计算,所会做的唯一一件事,就算挥舞着我的剑与斧,去摧毁我面前的每一个敌人,因此,我总是将所有的属下都抛在身后,自己身先士卒,冲在阵前,杀入敌阵,直至我把身前的每一个敌人都消灭,将每一寸土地都染成血海为止。

  彪炳战功,就是在这样的过程中建立,只不过,每当我回转过头,总是看到身后那些应该归我管辖的部属,不知何时,早已死光丧光,一个也没剩下,而我成了敌我双方唯一一个能站直的活人。

  他率领的不该是活人,而是不死妖物的大军,如此就不会有这些问题。”

  拜月教中出现过这样的声音,似是讥嘲,但没有人敢当着我的面说,反倒是东条老师对我赞赏有加。为了增添神秘感,给予敌人心理压力,东条老师为我打造了一袭骑士甲胄,内里有多重结界与符咒,能够将黑暗系魔法的效果加成,配合特殊天时、地利,甚至有加强至一倍的可能,石破天惊,令敌人闻风丧胆。

  还有一件难得令我欢喜的礼物,就是一匹比我还高大的骏马,骠悍的黑色,通体没有一丝杂毛,名叫不怕死。这个名字着实令我感到有趣,除了我自己之外,还真是没有见过当真不怕死的生物。

  不怕死与我合作良好,当我穿着甲胄,策骑着这匹大黑马,奔驰在残酷战场上,剑斩成百头颅时,所有敌人都吓得屁滚尿流,争先恐后地想从这场血腥之梦中醒来,从此,我和不怕死就成了慈航静殿所有人的恶梦。

  慈航静殿的高手如云,那边的敌人都很强,但没有强到令我恐惧的程度,真正令我烦恼的斗争,反倒是来于我们自己的那一方。

  拜月教中七大祭司之间的明争暗斗,越来越激烈,父亲酷西塔虽然没有明确行动,但向我询问东条老师想法与计划的次数,却是明显增多了,也许再不用多久,我这一颗埋藏了十多年的秘密棋子就会派上用场,成为这场斗争的关键。

  父亲没有名言,但却已经暗示,要我留意东条老师的弱点。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身为拜月教七大祭司之首,东条老师的黑魔法不仅有通天彻地之能,本身更负上乘武技,一手妖刀神出鬼没,只是因为见过的人几乎无一生还,所以此事不为人知。

  身为武者的直觉,我相信东条老师经历两百余年的千锤百炼,如今已不存在破绽,要战胜他,只能采取正攻法,以更为强势的力量正面压倒,又或是凭靠优势人力群攻,这样才有致胜可能。

  问题是,这一仗的时间不能太长,如果战斗时间拉长,东条老师便能召唤暗之神宫的守护灵卫,这是他身为祭司之首的特权,守护灵卫战力极强,多了这群介于生死之间的异物参战,胜负之数就很难说。

  除此之外,战斗超过一刻钟,东条老师蓄力完成,就能释放他最得意的七煞星爆炼狱,那种超绝的破坏威力,大有可能瞬间消灭我们所有人。

  拜月教的第一强人,岂同泛泛跟随在东条老师身边的日子越久,我越是认识到这名绝顶强人的深不可测。相形之下,我对父亲所策划的行动并不看好。

  杀伐、阴谋、斗争、鲜血……生命就在这些事物的反覆出现中流逝,岁月年复一年,我对早已习惯的事物没有什么感觉,身边的人来来去去,生生死死,这么多的面孔,并没有在我记忆中留下多少印象。

  能够停留在我记忆中的容颜,为数实在少之又少,东条老师、父亲……除了这两张面孔,就只有……那个名叫法米特的少年!

  很奇怪,他不是个不起的重要人物,也没什么本事,与我就像是生存在平行世界的人,偶然交错留下轨迹,应该船过无痕,却想不到时间过去那么久,对他的印象始终难以抹灭。

  法米特……他到哪里去了呢

  很奇怪,他不是什么了不起的重要人物,也没什么本事,与我就像是生存在平行世界的人,偶然交错留下轨迹,应该船过无痕,却想不到时间过去那么久,对他的印象始终难以抹灭。

  法米特……他到哪里去了呢

  就在他神秘失踪后不久,东条老师的策划发动,利用些许计谋,孤立与断绝了佛尼厄魔堡的魔力源,不久之后,慈航静殿的诛魔大军开到,圣骑士阿尔方斯修卡穆亲自领军,在这位慈航静殿第一高手的猛攻下,雄伟的地下城被破,整个佛尼厄魔堡给夷为平地,到现在,那个曾经存在的险峻魔窟,已变成人们偶尔才提到的传说。

  东条老师对此甚是扼腕与遗憾……自然不是为了佛尼厄魔堡,而是为了法米特所掌握的特殊技术,独立于六大魔法系之外的理论,蕴藏无限的可能性,现在却这么没了,实在是很让人遗憾的事。

  生长地被灭,离奇失踪的法米特也没有再出现,没有任何关于他的消息,仿佛这个人从不存在,有时候,我站在窗边,仰望天空,觉得这世上好像只有我一个人还记得他。

  命运的转向,像是一个无法预测的疯狂滑轮,总是在人们所不曾预期的时候,突然在生命中划过轨迹。

  这一年的十一月,大雪纷飞的冬天,我奉命率军突袭以马内列王国的一所大监狱,要救出几名意外失陷敌方的技术人员,本来行动进行得很顺利,我轻易消灭了阻碍在前的敌人,但在一切成功的刹那,忽然出现了一群蒙面杀手。

  这些杀手的目标不是针对我,实力更是出乎意料地强横,大开大阖的刀剑路数,看来并不像是普通杀手,而近于战场上的勇士。这群杀手与我遭遇,发生了意外的激战,最后全数被我斩尽杀绝。

  杀手来得蹊跷,完成任务的我进行调查,结果在杀手出现的地牢,发现了一个衣衫褴褛、满面胡须,气息奄奄的青年,我最初不以为意,也不能让看到我出现的人继续活着,灭口就成了共识,但那个昏迷的青年却在这时醒来,尽管脸上满是污垢与胡须,不过那双眼神却异常地熟悉。

  “夏……夏洛堤……”

  “法米特”

  能够让我吃惊的事不多,但突如其来的重逢故人,委实令我大吃一惊。照理说,我应该立刻把他干掉,不可以给人看到我出现在这里,但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对着这个人,我竟生不出杀人的念头,将他救了上来,并且设法安顿。

  有生以来,这是我第一次不照命令行事,却也是第一次没有任何人给我命令,我照着自己的意志来做事,这种感觉非常特别,隐隐约约,竟然有重说不出的轻松。

  死里逃生的法米特苏醒之后,告诉了我很多东西。之前佛尼厄魔堡歼灭来犯的冒险队时,意外抓获了三名年轻貌美、各具艳姿的佳丽,全数交给法米特,作为实验的素材。

  法米特渴望得到美貌的素材已经很久了,这个梦想一旦达成,他立刻将所有构想付诸实施,与那三名美貌少女盘床大战,连续几天几夜,搞得天昏地暗,就连下床的时间都没有。本来这样并不是什么大问题,但那三名少女之中的一名身份特殊,居然是以马内列王国的第一公主,这么一来,事情登时就不同了。

  长公主凯萨琳修卡穆,年轻骄纵,胆大妄为,私自进行冒险的事,在几天后被宫廷发现,并且研判出公主失陷于魔堡之中,于是派出特遣队,突袭魔堡,救出公主。以马内列王国的骑士团名震当代,圣骑士阿尔方斯是国王之尊,亲手调教出这支实力强横的沙场健旅,当他们汇集精锐,杀入魔堡,地下城中别说无人能敌,甚至还不曾发觉。

  法米特连续几天与凯萨琳等人交媾,骑士团精锐杀入时,他也被逮了个正着,一起被拎回以马内列王国。照理说,法米特的必然命运是立即被处死,但似乎由于他技巧高超,能力不凡的缘故,凯萨琳公主将他留了下来,并且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把他视为男宠,与他每日欢好,还招来大批侍女,大玩荒唐性游戏。

  每天吃得饱饱,睡醒就有美女搞,这大概是天下男人的共同美梦,但是再美好的梦,做得多了也是会反胃的,法米特察觉到自己的处境不妙,在一个夜里偷偷开溜,跑回佛尼厄魔堡,但那时地下城已被消灭,无家可归的法米特便开始了流浪生活。

  天涯飘零,这种生活自然是很不好过,但更糟糕的一点,是凯萨琳公主不肯放过他,而且不再是想抓他回去当男宠,是为了避免丑闻外泄,不顾一切要他的命,屡次派出刺客,死命穷追,让法米特整日在生死之间徘徊,最后迫于无奈,想到了一个办法,置诸死地而后生,索性就躲到以马内列的大监狱去。

  以马内列的大监狱,关了太多的囚犯,一个人藏在这里头,很难在短时间内被找到,法米特这一着赌对,凯萨琳公主失去了目标,花了好长一段时间调查,才找到法米特的所在,再次派出刺客,却恰好碰到我执行任务,救了他一命。

  “太感谢了,你救我一命,我以后一定会还你这个人情的。”法米特抓着我的手猛摇,问道:“对了,夏洛堤,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这问题让人很难回答,以一般人的标准,我不晓得自己的生活算好或是算不好,脑中所忧虑的,则是今日自己为何会如此反常,做出多余的事,私自救人。

  最后,我给自己的答案,则是要完成当初东条老师交付的任务,探查出法米特所掌握的神秘魔法。被交付在我手中的任务,从来没有完成不了的,那次的失败非战之罪,现在我就要将它完成。

  或许是出于对救命恩人的感激,我只稍稍提了个开头,法米特就主动顺着说了下去。

  “我所研究的魔法,叫做淫术魔法,是利用人体本身性欲能量来发动的,与现有利用六大自然元素的魔法都不同,创始于异大陆雷因斯蒂伦王国的魔导研究院院长……”

  照法米特所言,许久许久以前,在遥远的异大陆上,有一位名叫格理帕多恩埃克多哈特比莱德曼的魔法研究院院长,对各种魔法都有这极其深入的认识和了解,被称为魔法百科全书,是一位伟大的魔法师。

  淫术魔法的理论基础,便是由这位老魔法师所创,因为这是来自异大陆的魔法,所以施放的原理与大地上六大魔法系有所不同。记载着淫术魔法的秘录,不晓得何时被人漂洋过海地带来,开始在大地上流传,直到落入法米特的手里。

  法米特最初未晓得人事,这套凭靠人体性欲为能源的魔法,无法得到有效发挥,可是经过了许多时间,法米特有了自己的历练,对魔法书中记载的东西大有所悟,这才真正开始了淫术魔法的修练。

  “这套魔法……强吗”

  话才出口,我就觉得自己问了一个笨蛋问题,要是这套淫术魔法很强,法米特又哪需要这么东躲西藏,甚至还躲到大监狱里头来修练这样看来,淫术魔法只能说是奇特,却不是那种大威力的魔法。也对,并不是魔法研究院院长就比较高明,创出的魔法就会特别厉害。

  “这个嘛……要说厉害,它里头大多数的召唤术,是没有强到以一敌千的地步,为了也不是惊天动地的那种……”

  法米特的声音有些赧然,但说到后来,声音突然出现一丝振奋,“不过,如果能发展到最后头,把那个地狱淫神给完成,一切就不同了。照记载中所说,这个地狱淫神非常厉害,是召唤术里头前所未有的成就。”

  他的这份振奋,让我特别留上了心,询问他有关地狱淫神的详情。

  “呃这是淫术魔法的最高机密,怎么可以随便讲给别人知道”法米特一顿,道:“不过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当然不是别人,就让你欣赏一下我这段时间的研究成果。”

  法米特说得煞有介事,但是当他开始解释,我却发现,这套地狱淫神并不如他所说的那般厉害……不,其实也说不上厉不厉害,因为法米特说转述的书中内文,只是一些简单的构想与理论,换句话说,当初创造淫术魔法的那位大魔法师,并未将最后这一着完成,仅仅留下自己的思路,留待后世之人继承,客服自己所遇到的技术难关,把这最后一着真正完成。

  不过,所有能够流传后世的魔法,都是经过千锤百炼,靠着无数人的心血与努力来完成,并非一蹴可成,只有极少数是由绝顶天才独立创造。法米特只是个小小术士,横看竖看也不像是天才人物,要说他能够完成地狱淫神,我实在是很难相信。

  想到这些,我微微冷笑,表情有了些许变化,法米特正自说得兴高采烈,对我的表情没有察觉,只顾着说他对地狱淫神的构想。

  “……这段时间的研究,我发现地狱淫神的理论,还缺少了最关键的一步。以献祭女性的魂魄为主体,形成淫神召唤兽,如果成功,那就能够突破六大魔法系别的限制,以一人之力,同时运使六种元素魔法。”

  法米特皱眉道:“可是,如何将女性魂魄改造为淫神召唤兽,这点书里却说得不是很清楚。我推算过,要是完全照书里说的去做,成功的几率近趋于零,伤亡太多,这根本不是一套真正完成的魔法。”

  “很多大型魔法的失败率都高,九成几率失败的大魔法不算罕见,书里没有说该怎么办吗”

  “有……”法米特的表情一沉,叹气道:“格理帕多恩似乎是认为,只要献祭的女性数目够多,哪怕死掉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个,都会成功一个,所以是用牺牲者的尸体,来堆高成功率……这种事情,我哪可能做得出来啊”

  令人讶异的说话,法米特还真是不像黑暗中人,照理说,在佛尼厄魔堡中成长的人,不应该会顾忌多伤实验体的性命。

  以前我所见过的魔法师,只要是能够成就自己的魔法,几时会惋惜造成什么伤害的对魔法师来说,能够获取更强大的力量、更奥妙的魔法,就是一切,至于献祭的牺牲……那是从来没人在意的东西,尤其是出身黑暗世界的魔法师。

  看见法米特一副皱眉的愁容,我很不能理解,在那种环境生长的他,为什么还能有这种天真的表情,难道他一点都没有学会弱肉强食的道理斗争之中,只有分强者与弱者,在斗争中失败的弱者,就是任人宰割,强者屠杀诛戮这些弱者,是胜利之后的权利,有什么好顾忌有什么好可惜的

  我不能理解法米特的想法,可是,却对他所说的理论有了意见。单从这些东西听起来,地狱淫神的理论结构,与生物的魂魄有很大关系,法米特如果要把这未完成的魔法补完,这方面的知识应该是主要关键。

  以前听东条老师说过,法米特并没有接受过正规的魔法教育,一切只是照书自学自悟,尽管这样避免了陷入前人窠臼,能有许多别出心裁的想法,但不可免地,也势必要绕很多冤枉路,毕竟没有根柢的空中楼阁,稍遇风吹就有一堆大小问题出现。

  过去为了要把死白眼的特长发挥,我也有接受诸多死灵魔法的训练与教育,对这方面的知识大有涉猎,只不过未够全面,还没法教导别人,仅能做些指点。

  “要完成地狱淫神,我觉得你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个是好好花上三五年的时间,找一位明师,循正规途径学习死灵魔法,尤其是灵魂构成方面的知识,会对你有很多帮助的。”

  这个建议说出来,我和法米特都觉得没什么可行性,以他现在的状况,根本不知道能去哪拜师学艺,而那些已成名的死灵学者,则是没可能会看上他,所以应当是行不通的。

  “那么,还有另外一条路,对灵魂学有深刻了解的,并不一定只有死灵学者,在南蛮的兽人世界,有一个很奇特的种族,素来不与外界往来,不过她们对于灵魂学方面的认识,甚至有外界死灵学者所不及之处。”

  地系魔法中的兽魔术,是黑魔法召唤术中的一系旁支,吸取了灵魂学方面的巅峰成就,脱出原有类别,藉着地系的沛然能量而重新成形,仅流传于南蛮一带,变成兽人们的专属技术。

  谣传中,在兽人世界的深处,有一个奇妙的种族叫做羽族,是兽魔术巅峰成就的所在,保留了从黑暗系过度到地系阶段的兽魔术,所施放的兽魔不仅威力强大,而且往往性情凶残,与黑魔法召唤出的魔物极其类似。

  统领羽族的凤凰天女,甫出生便身带十二头兽魔,哪怕只是个小婴儿,却具有翻天覆地的神通之力。这种事情听来太过荒诞,因为路途太远,无法查证,但哪怕这些事的真实性只有一半,也足以证明羽族对灵魂学有不凡的了解,是一个极佳的取经所在。

  “那你去南蛮吧,在那里应该能得到你所欠缺的东西,只要深入南蛮,找到传说中的羽族,发现了凤凰天女的秘密,那或许有希望补完地狱淫神的关键。”

  “南蛮……兽人们的世界啊……伤脑筋,兽人们对我们可不太友善,随随便便去,连死也会死得随随便便啊……”

  法米特低声沉吟,目光望向远方,从最初的迷惘、混乱、顾虑,慢慢绽放开了一道曙光,露出了一副柳暗花明后的狂喜之情。

  “对!有什么了不起,不过就是远了点而已,兽人吓得倒我吗还没有以马内列的刺客可怕咧,反正刺客要杀我,我也要找地方躲,干脆就去南蛮躲一躲,刺客也找不到我。”

  这句话实在说得很没男子气概,但对于一个被追杀成过街老鼠的小术士,倒也就不必过度奢求了。

  我凝视着法米特,只见他握着拳头,满脸都是兴奋的表情,仿佛眼前出现了一个无比辽阔的新天地。他生长于佛尼厄魔堡,在十几年的成长过程中,几乎不曾离开魔堡,后来被绑架离开,开始过着颠沛流离的逃亡生活,其实都没有机会好好看看这世界,现在有机会远赴南蛮,尽管他自己还没察觉,只把这认为是躲避追杀的方法,但其实……他的心已经像个抢到喜爱玩具的顽童,开始飞跃、飞扬了。

  话就说到了这里,我们分道扬镳,让那短暂纠结缭绕在一起的命运线团,再次延伸为两条平行线。为了怕法米特离开不久,便给刺客轻易宰掉,我把自己平素惯用的一把短刀相赠。这柄短刃原本并非神兵,但却被下过毒咒,成为毒刃,接触到鲜血,立刻化为封喉剧毒,在我手上已不晓得诛灭过几千条人命,现在被几千条阴魂的怨血所沾,最是厉害不过。

  凭靠着这件法器,法米特应该有更多本钱逃出生天。这件法器,还有我所做的指点,是我送给法米特的临行礼物,假使他能够幸运地挣扎求生,那么在几年之后,我们应该会有机会再见一面吧。

  只不过,人算不如天算,与上次的分别相比,这次的状况有些不太相同,成功逃生的法米特,一路朝着南蛮而行,却是展开了一段与低调背道而驰的旅程,这个人仿佛是天生的扫把星,又或是瘟神投胎,每到一个地方,就会意外卷入阴谋事件,然后把本来的混乱给增幅,形成一场腥风血雨的大灾难。

  这段旅程里头,法米特勇斗恶龙、智破连环血案,搞砸了拜月教的几个计划,就连七大祭司中的两名都意外死在他手中,造成举世震惊。

  连串事件中,法米特结识了一批支持他的友人,还有如同每个冒险故事的勇者主角一样,有了一群美女围绕在身旁,由一个不起眼的小术士,渐渐变成了震动大地的大魔法师。

  在这段时间里,我与法米特保持着秘密联络,还机缘巧合帮他解过两次杀身之祸,联手干掉超出他实力的强敌,这些事非我所愿意,却总是在我无法拒绝的情形下发生。

  命运确实是一件奇怪的东西,把两条看起来平行线的东西,渐渐地揉合为一,纠扯不清,无法分离……

  第五章特拉维夫兽人解放

  做好梦这种事情有益身心,不过如果是搞这种类似托梦的精神活动,那就是非常累人,在梦境结束之后,我还昏睡了好长的一段时间,这才清醒过来。

  奇怪,怎么有点不太对劲的感觉我要找寻的讯息,不是这样子的东西啊,无头骑士的过去……叙述得不够多,资料不全……

  清醒之后,我的思绪很快就飘到这个问题上。原本花时间去阅读无头骑士的记忆,是为了得到无头骑士的资料,但连续两次,虽然得知了无头骑士的出身,可是重要的讯息却是一件也没有,这是怎么回事呢

  像这种思念波回溯,确实做不到指定回溯的位置,不是想知道哪段,就能知道哪一段的,然而,亡灵的思念波,肯定是记载着这个亡灵最深的执念、最放不下的情感,或爱或恨,所以阅读亡灵的思念波,应该就能知道它最重要的东西。

  连续两次对无头骑士的思念波回溯,所阅读到的讯息,与其说是记载着夏洛堤的讯息,倒不如说是透过夏洛堤的眼睛,来认识法米特修卡穆这个人,以考古来说很有价值,但在对无头骑士的战术上,就没有丝毫意义。

  从梦中发生的事看来,夏洛堤和法米特应该是挚交好友,尽管这两个人一个冷漠孤高、一个迟钝笨拙,不过我仍然感觉得出,在他们两人之间,有种真挚纯洁的情感不住萌生,他们两个人应该很好的朋友才对。

  所以,被挚友设计、出卖,导致落败身亡的夏洛堤,心中充满着无比怨毒,导致思念波中全都是与法米特相关的记忆,这倒是可以理解,只有两个令我困惑的疑点,难以解释。

  第一,法米特这个人,看来不像是聪明到会用阴谋害人,后来却用这种手段对付好朋友,这是因为日后两人之间有了什么深仇大恨或是有什么其他缘故

  第二……第二……呃,奇怪,好像有一件事情非常不对劲,偏生又说不出来,似乎是法米特看夏洛堤的眼神,有些地方很古怪,不过我又说不出古怪在哪里,这疑点真是似疑非疑……

  妈的,这样子下去,事情要怎么办才好用了娜西莎丝一堆稀有的魔法材料,却查不到重要线索,事后被追究起来,这笔帐可不好清啊。

  真要说我一无所获,其实也不至于,至少透过夏洛堤的回忆,我获得了很多有关法米特的宝贵资料。无论是淫术魔法书、黄晶石,都只是记载着知识,对法米特的生平际遇几乎只字不提,我根本无从得知这位史上最好色的魔法师到底是何等样人。

  对了!无心插柳柳成荫,查不到无头骑士的事,那反过来查法米特的事情也是一样啊!

  这个念头一闪过,我的思路豁然顿开,想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一直以来,我苦心钻研法米特最厉害的魔法,横行天下的六只暗黑召唤兽,却苦无线索,进展甚微,只能盲目探索,现在夏洛堤的回忆,却给了我非常宝贵的线索。首先淫术魔法是来自异大陆的技术,所以不属传统六大魔法系内,如果要彻底明白淫术魔法的源流与奥秘,搞不好还得要出海,往异大陆跑一趟,看看始创者有否在国内留下什么笔记,把淫术魔法进一步补完。

  其次,流传过来的淫术魔法,本身是一部未曾真正完成的理论文献,至少最重要的地狱淫神并未完成,是用赌几率的方法硬干,最后还是在法米特手上才得到真正的成功,而与夏洛堤在大监狱分道扬镳时的法米特,只是个游兴高过梦想的平凡小术士,所以地狱淫神的成功,是在更以后的事。

  离开大监狱之后的法米特,真正开始了创造传说,无论他被多少人追杀,有过多少死里还生的艰险际遇,他的人生是从这里开始转变,遇到了同伴、提升了力量、体验了人生的酸甜苦辣,亦是这段时间的经历,让他从一个小术士变成了大魔法师,逐步奠定了能在战国时代打横着走的无敌地位。

  法米特的力量如何增进这点我不得而知,但夏洛堤却替我点出了一个大方向:羽族!

  娜西莎丝曾经对我说,伊斯塔的魔法师历经长久研究,认定法米特的暗黑召唤兽和羽族大有关联,而夏洛堤的指点也证明了这一点。目前的资料尚有不足,我做不了什么,可是假如这些梦继续做下去,让我得知暗黑召唤兽的完全资料,那么横行大地的无敌凶兽,极有可能在我手中再度重现出来。

  这个想法让我兴奋得快要跳起来,如果能够得到六大暗黑召唤兽,那我就有实力与无头骑士一战,搞不好因此变成天下无敌,什么高手、强者,我都不放在眼里了。

  等等,冷静、冷静……好危险啊,果实太诱人,差一点就失去理智了,我现在还没变成天下无敌,太早上演庆祝行情,等于是自取灭亡啊。

  我收拾了一下思绪,穿好衣服,预备走出房间,向那些苦候我做梦报告的人给个交代。

  如果可以,我恨不得立刻插翅飞到巴格达,赶去巫神学会的图书馆,仔细阅读文献内的记载,搞清楚法米特生前发生的一切。不过,这个想法不能实现,因为理应十万火急赶往巴格达的我们,被首批兽人奴隶的回归问题,给绊在目前所处的特拉维夫。

  由于诸事缠身,我直接把众人约在特拉维夫的港口,交代梦中事物,顺便处理手边问题。

  “……所以,这次的梦境没有获得什么重要讯息”

  娜西莎丝微微皱起了眉头,万兽尊者则是直接怪叫起来,“搞什么东西你总是梦到无头骑士和法米特,这两个男人是搞基的吗不然怎么每次都一起出现”

  “这个嘛……外公,我和老白也常常一起出现,这不代表我与他就有什么奸情。”

  这个回答让万兽尊者吹胡瞪眼,换做是别人,用这种口气与他说话,搞不好就被一掌毙了,可是从宝贝外孙的口中说出,他老人家虽然不悦,却也说不了什么东西。

  梦的事情没有什么进展,交代完之后,众人就各自散开热,娜西莎丝建议我回去再睡一觉,看看能否再梦到什么新讯息,万兽尊者希望我睡觉之前多干几个女人,早点为他添几个曾孙。

  真是可笑,我这样的人居然也会碰到成家压力,想想也是很不可思议。本来在这边交代完,我就想回去找事情做,不过一幕动人的光景,吸引了我的注意。

  从特拉维夫搭船出海的兽人奴隶,都是老弱伤患一类,急急忙忙运来,身上不是有病就是有伤,要是就这么扔上船去,一路海浪颠簸,还没到目的地就要挂掉,而且还可能传染船上族人。

  所以,送这些兽人上船之前,必须要进行简单的治疗,起码包扎一下伤口,或是一人给一包药粉。为了这个理由,港口边搭起了一大片帐篷,里头都是临时召来的医护人员,替兽人奴隶进行诊疗,这些医护人员个个表情古怪,想要他们没有种族歧视,大概是不可能了。

  在这一堆医疗人员中,有一个很特别的存在,看来真是雪白的天使,穿着一身素净的白色制服,头顶一对狐耳轻轻翘动,脸上挂着甜美的纯真笑容,让人一看到便觉得生机洋溢。

  沿着乌亮的秀发向下,不合身的白色护士服,领口扣子被崩开,硕大丰满的雪白肉丘完整地表现出来,挤出一道足可吸走男人魂魄的深沟,双丘峰顶依稀可见微微突起的蓓蕾,再往腹部看去,窈窕曲线也被明显勾勒在众人面前,散发着性感与肉感兼具的娇艳。

  无可否认,穿着护士服在海港边帮忙的阿雪,是帐篷区里最美丽的一道风景,只是我不晓得这种事情是好或不好,因为她所跑过的地方,确实带来旺盛生机,有些重症病患一下子坐了起来,甚至还跳了起来,比连打三针兴奋剂还要厉害,可是当阿雪的背影消失,这些重症病人却喷着鼻血,像被人连斩十七八刀似的颓然倒下,然后周围就开始惊叫惨呼。

  嗯,基本上,这些也很难怪他们,当初连方青书与我都搞到鼻血狂喷,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兽人奴隶会搞成这样,那也是情理中事。

  如果专注这幕光景太久,可能连我也要出事,所以我转移目光,被另一幕动人景致给吸引住。

  那是一个美丽的背影,秾纤合度的臂膀,纤细如柳的腰肢,在不经意的轻轻摆动间,散发着女体的成熟魅力;尤其单薄长裙包覆的丰臀隆起,充满了野性的原始诱惑力,刺激着人们的想像力,在端庄中反而生出淫靡的味道。

  特殊的熟艳风情,仿佛不是在进行医疗行为,而是在对现场所有的男人做着挑逗。

  他妈的,扭扭屁股都骚成这样,这是个贱货!

  仔细盯着白牡丹腰肢摆动的性感动作,我不由得联想起她在我身下,被干到主动摇起屁股的骚样,身体立刻便是一阵火热。

  美艳的熟妇,就让我想起了她的宝贝女儿,羽虹这两天不时出现在我身边所做的各种挑逗,让我恨不得自己恢复成先前的石化状态,这样就用不着受这种欲求不满的苦楚。

  “师父!”

  一声甜美的呼叫,在我耳边响起,我一转过头,美丽狐女的双唇就印了上来。

  双唇紧密的贴合,果冻般的樱唇香甜而柔软,清新的少女气息从耳后、香颈等处飘散出来,芬芳的气味使人迷醉;怀里的娇躯如小鸟一般颤抖,我把热吻的层次深入,来回搅拌的舌头进行着大胆情挑,让少女芬芳的香津在彼此口中热烈交流。

  动人的热吻,是最好的安慰,我连日来的疲劳都仿佛得到纾解,当这一吻结束,阿雪睁着大大的眼睛,很高兴似的瞧着我。

  “师父……阿雪果然没有看错人,师父真的是个大英雄,是全天下最大最大的英雄,阿雪的族人都是因为师父才得到解放,师父……谢谢你。”

  阿雪的细腻嗓音动人,不过我听在耳里,自然是只有苦笑的份了。解放兽人奴隶,我不能说没有功劳,但在整个事情当中,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推手,在天时、地利、人和都水到渠成时,小小推了一下,这件事就成了,若说因此被阿雪看成大英雄,这可真是令我脸红。

  不过,脸红归脸红,如果我会因此胆怯心虚,不敢去占便宜,那我就是比夏洛堤还要没有脑袋。

  摆足我的一贯作风,大刺刺地将手按放在阿雪的胸口,无视身旁众人惊愕的目光,直接探掌入衣,搓揉那一双豪硕的美乳,让h罩杯的柔软肉球,在我手掌弹弹跳跳,生出沉甸甸的重量。

  “嘿,别以为只是口头道谢就算了,师父我可没那么好应付过去,应该有的报酬,今晚……哦,不改天我一定会去取的。”

  突然想起,最近行程太忙,还没决定是要再偷袭白牡丹,或是搞什么有的没的,先别与阿雪说死,会比较好办。

  阿雪听了我的话,头低了下去,不晓得她是在遗憾或是怎样,但很快她就收拾好心情,挽拉起我的手,让我到帐篷区里去探视兽人。

  大概因为阿雪事先替我做过宣传,兽人们知道我是拯救他们的大英雄,又晓得我是万兽尊者的外孙,所以我的到来,掀起了一阵英雄式的欢呼,阿雪与有荣焉,紧紧贴靠在我身旁,一脸幸福的表情。

  我挥挥手,接受这些欢呼声,并且试图在这些人的脸上找寻一些东西,一些我所预见,却是阿雪所看不到的东西。

  “师父,你看,这些族人的身上都带伤,这位老伯的身上都是鞭痕,还有那位婶婶,肩膀都被钉子穿过,还绕了铁链……这些……哪有把他们当人对待我们兽人同胞的生命,就这么被贱视吗”

  阿雪说得认真,神色间也出现了少有的怒气,现场数百兽人的悲苦惨状,在我眼中,还不及她眉间一丝愠意令我关注。

  “别再难过啦,你已经解救了他们,他们再不用过那种惨痛的日子,这不就够了吗”

  “师父,你最好了。”阿雪勾过我的脖子,在我脸上亲吻一记,“我希望这些同胞从此能快快乐乐,过着幸福的生活。”

  “这个嘛……但愿吧。”

  现实总是没有理想那么美好,在刚才简短的审视中,我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这些得救的兽人奴隶,脸上的表情是有喜悦,却又有更多的茫然、不知所措,显然过惯了奴隶生涯后,突然要过一种新的人生,而且还得离家背井,回去那个全然陌生的故乡,这些事……不是每个人都能坦然接受。

  就是因为这些复杂的问题,所以就连刚才的欢呼声,听起来都那么虚,欠缺打从心里发出的欢喜雀跃。

  而当我站在港口边,看着兽人们一一上船,心里突然生出一种很不妥的感觉暗叫不妙。

  为了要确认这种感觉,我立刻找来白澜熊,向他确认详细状况,想知道除了这批老弱妇孺以外,绝大多数的兽人奴隶是如何处理。

  “伊斯塔方面承诺,会先把奴隶集中到巴格达,待整件事情告一段落,他们会安排大量船只,运送兽人奴隶前往东海。”

  “唔,总不会人家说说你就信了吧有没有什么反制措施”

  我看过地图,巴格达本身并非海港,但附近却有出海口,要乘船出海不是做不到,但若伊斯塔人食言,不提供船只,反而进行大追杀,那便会无路可去,除了少数高手外,其余兽人恐怕都会被一次诛戮殆尽。

  白澜熊不是笨蛋,这种事情他应该也已经看到,不过这里终究是伊斯塔,不是南蛮,他想到归想到,真要说能做些什么,我也很怀疑。果然,我的猜想命中,白澜熊摇了摇头,表示只能凭靠万兽尊者的存在,来镇压伊斯塔的不良居心。

  “要是大战之后,尊者与无头骑士两败俱伤,对我方将会非常不妙,所以尊者应该也会保留实力与元气,当消灭无头骑士之后,还可以有足够实力,对付伊斯塔人。”

  “嗯,老白你刚才说的东西,我想李华梅一定也很有同感吧,这下可是非常精彩,两名主将在还没开打之前,就先有了保留实力的共识,那开战打起来的时候,我就真的要觉得非常不妙了。”

  我这么叹气说着,而叹气归叹气,我也不能责怪白澜熊什么,因为本来各方人马就是有不同的利益与冲突,要他们真心联手,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的,而我现在所能做的,就是努力想个办法,不靠他们来诛灭无头骑士

  繁忙的工作,需要适当的休闲来减压,我的休闲就是女人,可是身边所徘徊的女人,不但没有能够减轻我的压力,反而搞到我一个头两个大。

  对,问题的症结就是羽虹。

  也不知道羽虹哪来这么多新衣服,自从诱惑战术开始之后,装扮性感的她便整日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弄到我压力狂增,心脏整日狂跳。

  当我在白澜熊那边,与他共商大计时,羽虹一言不发地从门口出现,一条两边开岔,性感到爆的裙子,让我和白澜熊目瞪口呆。

  我不停地盯着羽虹看,低胸紧身上衣显现出凹凸有致的玲珑身段,引起我的想入非非,想着她的俏丽的脸,想着她撩人心魄的美腿。

  裙子底下的丝袜美腿威力惊人,跨出每一步都令我惊艳不已。我的视线舍不得地扫过少女修长迷人的大腿,正好看见她在大床上坐下,短裙上升一截。

  那种穿丝袜的双腿交叉坐姿,又高贵又带点放荡,看得我头晕目眩。她胯下的美腿滑腻而又有弹性,丝袜和大腿接口使人心跳加速,架高的美腿晃啊晃,好像催魂的钟摆,隐约间,还好像看到她大腿底下闪了一下。

  “呃!”

  我和白澜熊差一点像恶狗吐舌头,两个人都进入发情状态,满脑子想羽虹现在穿什么颜色的内裤,要是能把她丝袜拉下,底下不晓得又是什么情形。

  “你们两个在谈什么我也能听一听吗”

  羽虹口中说着,往我们这边坐过来,突然好像重心不稳似的,一下跌坐在我身上,用她穿着丝袜的大腿触碰我,我很清楚她又在钓我胃口,这一下确实高明,隔着一件裤子,我清楚感受到那令我鼻血溢出的冲动。

  这下可好,本来已经欲火中烧,现在少女穿着丝袜的屁股又压我肉茎上,想做些什么,偏偏白澜熊在旁边,心情固然是兴奋极了,却也尴尬透了。

  羽虹坐在我膝盖上磨来磨去,乍看下,好像羽虹在跟我开玩笑;但这双美腿压在我身上,令我动弹不得,又要压抑伸出手摸羽虹丝袜的冲动,这可一点都不好玩。

  明白我的窘促,羽虹还是不放过任何挑逗我的机会,一下侧身,窄窄的裙子左边开口撩起,让我看到侧边红色透明细绳的小内裤。不晓得是否错觉,我好像还看到那件内裤湿湿的,有着水痕。

  被这样子挑逗戏弄,如果我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那就真是不用做人了,我看准位置,一下伸手去抱,想把羽虹给抱个满怀,但却忘记一件很重要的事,羽虹的武功比我高得太多,连带身手敏捷也胜我诸多,我的手才一动,她立刻便有感应,弹跳跃起,一下子就从我眼前消失,留下我在远处扼腕不已。

  “兄弟,你这个妞真是够辣够呛的了。”白澜熊见到羽虹离去,就差没有大声笑出来了。

  “是啊,都是你干的好事,当初如果没有你帮的那一把,现在就不用这么麻烦了。”想来我脸上的表情好看不到哪里去。

  当初在南蛮,要不是白澜熊的仗义相助,或明或暗地激我,我和羽虹也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说来也真是拜他所赐了。

  “嘿,我叫你去抓鬼,没叫你被鬼抓去。难道当媒人还要包生儿子吗你被一个女人弄得这么狼狈,真是连我都替你感到羞耻啊。”

  白澜熊的宝贵话语,真是一句话惊醒梦中人,我想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那就是我何必这么默默挨打本来羽虹就是我在调教,任凭我的操弄,搓圆捏扁都是我的自由,哪轮得到她在我面前拿翘

  嘿嘿嘿,差点把我的优势给忘记了,而且还有一件厉害工具没用呢,嘿,倒过来想,她主动挑逗我,这不是我一直想训练她做却未能成功的事吗

  越想越得意,眼前状况更让我想到一句魔法世界的名言,当你在窥视黑暗的时候,黑暗也正在窥视着你!

  羽虹现在正费尽心思,用各种手段来挑逗我的欲望,同样的,她本身也正暴露在激昂的春情之下,一个操控不好,肉欲渴望随时回烧自身,事情严重起来,搞不好会变成花痴也不一定,在这样的危险边缘,应该也有些是我能利用、引导的东西吧

  “你在想什么怎么越笑越奸诈的样子”

  “不关你的事,别管。”

  我扔开白澜熊这个麻烦,急急忙忙往回程赶去,去找羽霓来做一些预备工作,结果路上碰到娜西莎丝,与我并肩而行,顺道再问起了入梦感应的细节,登时皱起了眉头。

  “你这样的成效太慢了,下次我来帮你,应该可以多读取到一点东西。”

  “喂喂,你那是什么鸟建议,像这种思念波的沟通,是灵魂对灵魂的直接贯串,最是危险不过,多一个思念波过来,这种事情和点燃炸药引线没两样,我怎么玩都不敢拿这来玩啊。”

  “你太坐井观天了,伊斯塔数百年的研究,在各方面都有不为人知的神妙术法,相信我吧,我有能力助你稳定脑波,让你的梦境更清晰,时间更为延长的,别忘记,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娜西莎丝说得自信满满,我也不得不信,毕竟伊斯塔是她的地头,这些魔法什么的,也只有她最熟。不过,连续与娜西莎丝的密切合作,也让我生出一种特殊感觉,暗叹若非彼此出身相差太多,立场有别,搞不好她也是一个可以结交的朋友。

  唔,我真是想太多了,连妖女都当成是朋友,哪天被她反咬一口,小心连头都没有了。

  这个念头冒出,我的表情也显得古怪,落在娜西莎丝眼中,她忽然冒出一句,“出身伊斯塔的就一定是妖女这个印象会不会太刻板了”

  “呃,不然呢你要让我相信伊斯塔也会生出圣女吗”

  我说着,一手探向娜西莎丝的腰肢,轻抚薄纱下滑润如蜜的肌肤,感受小蛮腰的惊人弹性,不由得神驰物外,想像这腰肢摆动的时候,会是何等骚浪动人的情形。

  娜西莎丝没有拒绝我的毛手毛脚,只是妩媚地一笑,道:“提督忒也大胆,明知道我是人妖,也还对我有兴趣吗”

  “哈哈,人谁无过嘛,天生我材必有用,人妖不能搞,摸摸腰总是可以的嘛。”

  我打着哈哈,手掌并没有移开,眼睛凝视着娜西莎丝充满邪异美的脸庞,脑里想起了很多事。

  记忆中,娜西莎丝似乎不是出身名门,尽管她是巫神学会主席阿兰法斯坦的徒弟,可是她父母叫什么名字,我就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伊斯塔的兽人奴隶固然多,人类奴隶也不少,奴隶繁衍所生下来的孩子,打出生就是奴隶,据说伊斯塔的巫师,会在这些奴隶之子满周岁的时候,进行挑选,把一些资质奇佳的幼童收为助手或弟子。若是中选,那就是从此飞上枝头变凤凰,得到了一个新生,整个人生都将为此而改变。

  照我对娜西莎丝的观察,她很可能便是那样的环境中诞生,偶然被阿兰法斯坦给看中,才有后来的发展与今日地位。若是这样,她在伊斯塔的成就确实不易啊。

  “你……知道自己双亲叫什么吗”

  一句话脱口而出,只是单纯地忍不住想问,但娜西莎丝瞬间笼罩寒霜的表情,让我晓得这个问题碰到了禁区,却也更为好奇,不晓得是什么样的爸妈,才能生出这样的孩子来。

  第六话耻辱虐奸无耻协定

  因为和娜西莎丝的谈话,我回到驿馆时,居然已经有人抢先在我之前先回来了,我看到白牡丹正与未来在“说话”,未来比了几个我看不懂的手语,白牡丹没有什么回应,两人就错身而过,可能是在问厕所在什么地方也不一定。

  白牡丹朝着内厢房而去,看那行色匆匆的样子,好像是取药,伊斯塔现在全国都满是伤病患者,她这位大神医不但是超级抢手货,也是超级大忙人,急急忙忙取药,又要再赶回伤患那边。

  照理说,对这样一位菩萨心肠、劳苦功高的女神医有妄念,我就算被病患杀死一千万次都不够,但问题是,白牡丹没有直接报复的能力,所以女神医身份所带来的危险性,反而让我更觉得刺激,非要把她搞到手才甘愿。

  “白姨,你要去哪里”

  “哦,是霓儿啊,我去取点药,等会儿还要赶去营区。”

  “我送您去吧。”

  羽霓和白牡丹遇到,两个人说说笑笑,一起往白牡丹的房间走去,一个是俊秀帅气,一个是清雅熟艳,两个人并肩而行,那画面真是美妙,我看着看着,忽然计上心来,当白牡丹入屋之后,我突然现身,使一个眼色就把守在门前当保安的羽霓给驱开,跟着便直闯进去。

  “白大夫,久违了,几天不见,您似乎变得更娇艳了,嘿嘿嘿……”

  上次我与白牡丹在一起,所用的手段是要挟迫奸,这次若要故技重施,当然也是可以,不过我却想换换玩法,增强效果,所以一进门就开始淫笑,摆明车马去搞强奸。

  “霓儿!快进来!”

  白牡丹见情势不妙,绕着圆桌躲开我,并且张口向外头的羽霓呼救,我狞笑道:“别叫了,人早就被我赶跑了,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就算真来救你又如何你要让你女儿看到你被男人操的样子吗”

  这句话命中白牡丹的心坎,她脸色顿白,一咬牙就硬着头皮向门口冲,我自然不会放过,拦在她前头,双臂一张就把她挡下,抱个满怀,但白牡丹重重一下踩在我脚背上,奇痛攻心,我惨叫一声便放松了手。

  趁我松手的机会,白牡丹奋力推开我,举脚就跑,这下惹得我更为暴怒,向前一扑,双手抓着白牡丹,用力向着旁边的床柱撞了过去。

  咚的一声,白牡丹一下子被推撞在床柱上,去势不减,白牡丹的头重重地敲在木头柱子上,即时肿起了一大块,人也晕了过去,娇躯软绵绵地顺着床柱滑倒在地上。

  我这才松了口气,经过一轮纠缠,我也显得十分狼狈,头发散乱,身上还有几道指甲抓出的血痕。看看自己的样子,我怒从心起,走上前用脚踢了踢白牡丹,伸手探一下鼻息,确认她只是晕死过去,这才放下心来。

  “贱货!臭丫头,敬酒不吃吃罚酒,自讨苦吃。”

  骂了几句,我弯身蹲下,伸出右手轻轻抚摸白牡丹的滑嫩脸庞,顺着指尖的轻划,指尖下的雪肌轻轻地颤抖着,但觉得雪肌粉嫩细滑,吹弹欲破,有若半透明,娇艳无比。

  看着白牡丹嫩脸的雪肤在指尖下轻轻地颤抖,我的身体也开始变得火热起来,右手也慢慢下滑,停在白牡丹柔软的酥胸上,沿着醉人的曲线轻抚着。

  我的左手轻颤着,缓缓解开白牡丹胸前衬衣的钮扣,露出里面的黑色乳罩和一截雪白的玉乳。

  我凑头上前,轻吸一口,只觉得阵阵幽香沁入脑中,再加上胸前黑与白的强烈对比,重重冲击着我的视觉神经,我淫兴大炽,双手一下子握着白牡丹的双乳,隔着黑色乳罩狠狠地搓揉。

  “嗯……”白牡丹微微娇呼一声,我闻声顿了一顿,再看一下,见白牡丹还没有醒来,只是潜意识地叫着,事不宜迟,我连忙抱起白牡丹,一边伸嘴在白牡丹酥胸上乱吻乱嗅着,一边快步出门,回到我自己的住处。

  我自己的住处为了方便干坏事,特别选在最清净、最无人声的角落位置,回到住处,我把白牡丹抛在大床上,回身锁好房门,又释放魔法结界做防护,这才回到白牡丹身边,兴奋地看着此刻的猎物。

  定一定神,我脱去全身衣服鞋袜,胯下肉茎已经昂首挺胸,枕戈待发。双手轻轻套弄几下肉茎,我跪在大床前,怀着激动的心情,双手轻柔地把白牡丹娇躯上余下的衬衣钮扣,一颗一颗解开,再轻托着白牡丹的胴体,慢慢剥下她的衬衣,现出底下完美无瑕的玉体。

  我心里赞叹着,再伸手脱去白牡丹的乳罩扔到一边。虽这是平躺着,但这熟艳美妇的雪乳仍高高挺立着,丝毫没有松塌的迹象。

  尖挺的玉乳,细平的腰腹,无不是上帝的杰作,我如获珍宝,从白牡丹俏脸开始,大嘴一下一下地轻吻着她长长的睫毛、尖挺的秀鼻、红润的樱唇,柔美的颈项,最后一口则是含着一边高耸的玉乳狂啜,一手更攀上高峰,采撷顶端的蓓蕾。

  在乳尖蓓蕾一轮蹂躏后,我转移阵地,伸手拉开白牡丹中裙的拉链,托着她的脚褪下中裙。

  “噢……”

  我低呼一声,下身的风光更胜于上身,白牡丹修长的美腿,居然还套着薄薄的灰色连裤开裆丝袜;双腿交界之处,是迷人的花蕾,更因穿裙子的原故,白牡丹今天居然是穿一条镂空蕾丝t字内裤,透过镂空处,可清楚看到三角地带的耻毛被精心修剪过,呈现出整齐的倒三角形,而中间的艳红色溪谷更是若隐若现,引人入胜。

  之前不是没看过,但这一下仔细端详,我的鼻血都快流了出来,一下子倒骑在白牡丹身上,低头就含着魅力的花蕾,激动地用舌头狂舔着,双手则不停地摸着光滑的美腿。

  连番受到刺激,白牡丹终于醒过来,迷糊间,下身丝丝麻痒的感觉似乎困扰着她,白牡丹发出几声迷糊不清的呻吟,但很快清醒过来,睁眼抬头一看,便发现自己上身赤裸,一个男人光着身体,背对着骑在自己娇躯上,不停地摸着自己的美腿,一边还狂舔自己的下身。

  “啊……”白牡丹惊叫一声,双手齐出尽力推开身上的男人。

  我正舔得不亦乐乎,被白牡丹一推,整个人就像滚地葫芦,被推倒在地,滚了几滚。

  白牡丹这时看清男人原来是我,连忙双手掩着酥胸,跳起来狂奔至房门想开门逃跑,但房门已被锁上,白牡丹大力地扭动门把,却劳而无功,白牡丹急得哭了起来,哭叫着又跑到窗前,想打破玻璃,无奈周围早已被我布下魔法结界,白牡丹尽管也会光明系魔法,却不会武功,没什么物理破坏力,当她要设法攻破结界时,我已经从后头追过来,抓住她的手,阻止了她的结印,还施放了一道高价买来的禁制咒文,粉碎她最后一丝逃脱的希望。

  折磨一来,白牡丹不禁绝望了,整个人陷入一种疯狂的状态,大声哭叫着伏在窗上,不停猛力拍打着玻璃,假如不是结界的隔音效果良好,可能真的会有人听见来救。

  我站直身体,看着白牡丹哭叫着,无助的样子,原本盘起的秀发已全部散落披在肩上,有若暴雨中的梨花,另有一番惹人怜爱的美态,不由得淫笑着说:“哈哈……白大夫,无谓的挣扎只是浪费力气,今天你无论如何也逃不出我的手心的,配合一下,别给自己找痛苦,准备享受欢乐吧。”说完,我挺着胯间的凶器,走近去抱白牡丹。

  白牡丹双手护胸,一边闪避,一边惊恐地哭叫着:“呜呜……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放过我吧,呜呜……”

  我丝毫不理会,犹如猫戏老鼠,一步一步逼近白牡丹,渐渐把她逼回大床边。退无可退之下,白牡丹被逼得双腿一软,倒在大床上。

  我看着白牡丹倒在大床上,大叫一声:“美人儿,我来啦。”飞身扑向白牡丹。

  白牡丹吓得尖声叫着:“走开,不要过来,你这个畜生,不要过来,放过我吧,呜呜……”手脚乱抓乱蹬不让我靠近。

  女神医为了挑药粉方便,十只纤纤玉指皆留有尖尖的指甲,玉腿上仍穿着高跟鞋,被抓蹬在身上也颇为疼痛。一不留神,我被打中几下,身上又多添了几道血痕,只觉得火辣辣的十分痛。

  我也不气恼,只是一个劲地淫笑着说:“噢……倒是瞧不出白大夫这么够味道,野性十足,不过你干都被我干了,现在才这么挣扎,不嫌晚了点吗……”

  一边淫笑,我一边站在大床旁作势欲扑,不时瞅准空隙伸手捏捏玉乳,摸摸玉腿,戏弄着这美艳熟妇。

  白牡丹终归力弱,不可能持久乱舞手脚,时间一长,白牡丹开始娇喘嘘嘘,手脚开始放慢,哭叫声也减弱下来。

  我见有机可乘,上前一下紧抱着白牡丹,白牡丹此时已全身乏力,只好不断扭动娇躯挣扎着。

  我把白牡丹的娇躯紧紧贴着自己,随着白牡丹娇躯不停扭动,尖挺的玉乳按摩着我胸膛,温软舒服的快感难以形容,更助我的淫兴。

  低头看着白牡丹无力地挣扎着,泪水不停地从大眼中涌出,我淫笑着说:“不用怕,有什么好哭的,这又不是你我的第一次,不要哭,先亲一个。”说着伸嘴吸舔白牡丹俏脸上的泪珠,舔干泪珠再顺势吻着白牡丹娇艳的樱唇。

  白牡丹并不愿意,见我强吻自己的樱唇,马上张开嘴唇,咬着我下唇,我下唇被咬破,即时鲜血直冒。

  这反应在我预期之内,但伤害仍是惹起我的怒气,不由分说,左手一下用力叉着白牡丹纤颈,右手捏着白牡丹香腮,用力捏开牙关抽出嘴唇,右手再摸摸下唇,全是鲜血,心中无明火起,右手一扇,一巴掌刮在白牡丹俏脸上,刹时出现五道指痕,半边面即时浮肿起来,一丝鲜血从红唇边流了出来。

  我想再继续打,但看到白牡丹肿了半边面,俏脸有些变形,心想如打坏了有点可惜,后头对其他人更是不好交代,也就缩手了,只是左手仍用力叉着白牡丹的纤颈,右手抓起白牡丹一边玉乳狠力搓揉着。口中不住怒骂:“死贱货,真是犯贱,想斯文些对你都不行。”

  白牡丹纤颈被叉,顿时觉得呼吸困难,俏脸憋得通红,双手捉住我的左手奋力想掰开,玉腿乱蹬,不经意一下蹬在我腹部。

  “哇……”这一蹬得更痛,我惨叫一声,想也不想,右手握拳对准白牡丹平坦的小腹挥拳就打。

  小腹挨了几拳,痛彻入心,白牡丹眼冒金星,痛得双手掩着小腹,蜷曲着娇躯“呃呃”地干呕着,并哀叫道:“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再也无力抵抗。

  我这才住手,喘了几口气,才觉得腹部没那么痛,又再淫笑道:“有野性是好,但不要那么倔强嘛,这不,自讨苦吃。好啦,前戏结束,好戏上场咯。”

  一句话说完,我转身从床底里拿出半瓶昨晚喝剩的麦酒,打开喝了一口,再向白牡丹娇躯上浇了大半支,余下的全灌进白牡丹肚里。

  白牡丹被强行灌进小半瓶麦酒,一下呛着,不停地咳了起来,只咳得口水鼻涕齐出,十分狼狈。

  我毫不怜惜,双手按着白牡丹,伸出长舌,从上而下,滋滋有声地舔食白牡丹娇躯上的麦酒。白牡丹仍想顽抗,但刚才小腹被打几拳,只要娇躯一扭动,就觉得全身欲裂,再被强行灌酒,酒精上涌,整个人开始有点儿昏昏沉沉,被我长舌扫过之处,又传来阵阵软麻的感觉,只好一边轻微扭身闪躲,一边无声地抽泣着。

  长舌扫过白牡丹上身每一寸肌肤后,我分开白牡丹的玉腿,埋首在两腿之间,长舌轻柔地舔着玉腿两侧的嫩肉、双腿中间的神秘三角地带,更为软麻的快感冲激着白牡丹,却又无可奈何,使得她更加悲羞不已。

  细看之下,白牡丹修长的美腿却令我大为倾倒,好美的玉腿,纤肥适度,修长笔直,套着细滑的丝袜,每一样都令人为之着迷。我痴痴地爱抚着,舔着,简直爱不释手。

  一路舔着,我又托起白牡丹的小腿,轻轻脱下脚掌上的高跟鞋,柔柔地用手指在精巧的脚掌心画着圈儿。脚掌心更为敏感,瘙痒万分的白牡丹马上蹬腿,不让我再划。

  我并不肯放过,双手握着脚踝固定,长舌轮流在两只脚掌心上轻舔。难忍的瘙痒使得白牡丹娇躯猛扭,但扭动时又触到腹部痛处,很快就不能再动,瘫在大床上无助地哭着,不再乱动。

  我见白牡丹不再挣扎,于是松开手,手指在一只脚掌心的丝袜上挑开一个口子,再慢慢撕开,露出里面嫩白的玉掌,五只脚趾小巧晶莹,趾甲上涂着粉色的透明甲油,这个脚掌粉雕玉琢,晶莹悦目。我拿在手上仔细把玩,看着五个精美的脚趾,忍不住张口含着,并用牙齿轻咬。

  白牡丹无力反抗,默默强忍蚀心的瘙痒,银牙咬着下唇,耻辱的泪水不停汩汩泉涌而出。

  我如法炮制,又撕开另一只脚掌上的丝袜,兴奋地把玩白牡丹两只脚掌。

  终于玩厌了,我伸手脱下白牡丹的镂空蕾丝t字内裤,分开白牡丹的玉腿曲在她胸前,神秘的三角地带即时呈现在我面前;精心修剪过的倒三角阴毛下,两片肥润的花瓣紧合着,高高坟起,中间一条细细的小溪,色泽粉嫩,有如成熟的水蜜桃。水蜜桃下,是令人神魂颠倒的桃花源,之后则是粉红色的梨涡洞。我只看得热血上涌,双目充血,胯下阳具又涨了几分。

  欣赏一番后,我双手分开两片花瓣,低头轻吻,并伸出舌头浅舔着。不时又用牙齿轻咬小溪中的红豆。

  白牡丹最担心的事终于要来了,却只能哭叫:“不要景致啊,求求你,不要啊……”

  哭叫声并无丝毫作用,我一边吻着花瓣,一边伸出右手中指缓缓插入桃花源,发现干涩难行,我也不猴急,舌头轻撩小溪上的红豆,左手轻揉玉乳,左手拇指和食指不时轻捏乳尖上的蓓蕾,右手中指则继续在花谷口缓缓钻探。

  三管齐下,白牡丹娇躯终于有了反应,花谷内开始有爱液分泌出来。白牡丹感觉到自身的反应,悲羞得简直无地自容。

  有爱液润滑,我的中指终于钻进花谷之中。我轻力一插,随即听到白牡丹“啊”的娇呼一声,蜜泉直涌,经验十足的我马上明白什么回事。

  饱满的肉丘隆起,意外浓密的阴毛有种猥亵的意味,肥厚的花唇紧紧闭起,白牡丹放射性夹住大腿,遮掩的姿态极为诱人。我握住秀气的脚踝,用力把修长的玉腿扳成型,更利用抱枕把柳腰垫高,如同美丽的贡品,完全被突显的秘部直接暴露在眼前。

  “白大夫的下面,已经湿答答了喔。”指尖沾着水气与奇妙的黏稠感。

  奋力掰开火热的肉唇,湿透的粉色嫩穴逐渐张开,更艳丽的景致从窄小的秘洞中绽放开来,两根指头固执地挖弄,仔细地感受着肉膜与皱褶的触感,充血的敏感珍珠在搓揉下隐约膨胀,闪耀着更绮丽的色泽。

  “喔喔喔!”快感让白牡丹仰面呻吟,水蛇般摆动的腰呈现完美的s曲线,宛如性感舞娘般的华丽舞姿,将自己最敏感的部分迎合男人的挑拨。

  乳白色的黏稠甘蜜大量喷出,抽搐的蜜肉从里层翻开来,露出不为人知的淫靡色泽,原本干净美丽的秘洞变成泥泞糜烂的猥亵状态,白牡丹努力想把颤抖的双腿闭起来,却在快感电流的连续刺激下不断痉挛。

  陷入半高潮之中,女体泛着媚惑的粉红色,我托起白牡丹尖细秀气的下颚,将伸直的肉茎进占她不可侵犯的嘴角,白牡丹强烈地抗拒,但却无济于事。

  我把她散乱的长发向后拨,尽量不去遮盖双颊红润的极品美颜,白牡丹摇着头、吐着舌,抗拒在眼前晃动的污秽肉茎。紫红色的丑恶肉块,正玷污着白玉般的面颊,高贵清纯的口唇,她悲愤的神情更让我产生变态的兴奋感。

  “舔够了,把整根肉棒都吃下去吧。”

  白牡丹虽然努力闭嘴,开启的程度小得可怜,只能勉强塞入肉菇,无法让肉茎继续深入肆虐,尤其看到哀羞又含怨的表情,胯下凶器忍不住又继续膨胀,精巧如花瓣樱唇被撑到几乎要裂开。

  湿软的口腔与舌头来回摩擦,销魂的美妙滋味从磨蹭之处扩散开来,淫猥的舔弄声从接合处传出,掺杂着痛苦咳嗽的鼻音异常性感,剧烈的快感,剧烈的快感在勉强之中逐渐升温,酥麻的畅快让腰都无法挺直,终于,棒端硬塞到喉咙深处,喉头软肉猛然的一顶,我几乎要忍不住泄出来了。

  “很辛苦吗让下面的小嘴吃吧。”

  沾满了口水,由表面散发情欲的光泽,火热坚硬的肉棍在洞口搔弄,我望着刚刚忍不住飙泪的白牡丹,慢慢地挺入。

  “白大夫的骚穴真是好舒服啊。”

  奔腾的情欲决堤,只插进一半的肉棒却得到满分的充实,奇妙的热度仿佛要把一切融化,狭窄的肉壁环住入侵的巨物,剧烈地收缩着好色的肉洞有着魔幻般的吸力,不停榨取着官能的快慰。

  激烈地抽与插,我不知疲倦地在白牡丹花谷内发泄着欲火,双目通红,野兽般“呵呵”淫喘,爽得一塌糊涂。白牡丹却仿佛如身处地狱,我肉棒的每下抽插都带来无尽的痛楚,全身像散架一样,不知时才能解脱。

  厌倦了面对面的姿势,我抽出肉棒,扯着白牡丹的秀发,把她拉到圆桌前,叉着她的后颈,把她背对着按到圆桌上,拨开白牡丹的玉腿,肉棒对准湿泞的花谷一顶,又一轮狂插,一边插,还一边用双手把玩着白牡丹温软弹手的玉乳。

  “哦,我好像忘记说了,白大夫,你两个女儿都被我用这姿势搞过,你大概还没有看过吧现在你与她们同样姿势,感觉是否与她们一样啊哈哈!”

  白牡丹趴在圆桌上,听我说到霓虹也是如此被奸淫,现在她自己又是这等姿势,难堪之极,失声痛哭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到达顶峰,抽插中的肉菇感到一阵阵的发麻,鼓起余勇,再操多一会儿,再也忍不住,淫叫着:“噢……好爽,哇,出来了,出来了,射死你,射死你这个骚货。”

  白牡丹听到我要射精,吓得惊叫道:“不要呀,求你不要射进去,我会有孩子的,呜呜……”

  哭叫声听来很爽,但已经太迟了,我将肉茎深深顶入白牡丹花谷,精关一松,阳精狂涌而出,灌入白牡丹圣洁的子宫内。

  白牡丹不能阻止我将精液射入子宫内,热辣辣的冲击,精神终于崩溃,瘫伏在圆桌上呆呆地哭着。

  我享受完射精的快感,抽出变软的肉茎,本想再让白牡丹替我吹吹,但估计风险,生怕她死命狠咬一口,也就作罢。

  低头看看自己的杰作,只见白牡丹原本美艳的花谷被我搞得肿胀充血,灰灰白白的黏液,缓缓从洞内流出,显得十分淫靡,我满意地淫笑着,又看到娇俏可爱的紧窄屁眼正对着我,促狭地伸出中指插入花谷沾了沾,轻轻按在小肛菊上转着圈儿,淫笑道:“嘿嘿……还有这个小洞……”

  白牡丹听到我还要奸她的屁眼,一下子条件反射整个人弹起,惊恐地叫道:“放过我吧,不要再搞我了……”

  我淫笑道:“好、好,今次就放过丈母娘的屁眼,但下次可要好好地尝一尝,不会让你有机会休息的,嘿嘿……”

  白牡丹这样的美女,当然不会一次就玩够的,我也不想一次就玩残白牡丹,于是转过白牡丹的娇躯,双手握着白牡丹一双玉乳,夹着自己的肉棒抽动几下,把上面的淫液全抹到玉乳上。

  抹净肉棒后,我扔开白牡丹,心满意足地走到一旁,穿好衣服鞋袜,回身扯着白牡丹的秀发,淫笑道:“嘿嘿……搞都搞过几次了,其实白大夫你也不用那么难过,又不是处女了,搞几次你也有得爽,用得着这么呼天抢地吗”

  白牡丹倒吸一口凉气,抬头瞪着我尖声说:“你……你这禽兽……”

  我笑道:“不要这么说嘛,我是禽兽,你也不过是个被禽兽搞穴的女人,都说过你早不是处女,连孩子都生了两个,办起事来又不是没有爽到,那么难过做什么识趣一点,或许我还可以帮忙你,完成你这辈子最大的梦想。”

  这句话果然起了作用,一句话说出,白牡丹瞬间一呆,显然是被我说中一块极大的心病。

  “你……你说什么……什么最大的梦想”

  “哦呵呵呵,白大夫何必明知故问,你的眼神早已经把秘密出卖了。”

  我摇摇头,笑道:“难道你不想让霓虹亲口喊你一声妈让你的一双女儿,承认你这个母亲,这难道不是你的梦想”

  “你……你能让她们承认我”

  白牡丹颤抖着声音,浑然没察觉在激动之下,自己胸口的玉乳也跟着颤抖不已。

  “这是当然了,羽霓就不用说了,我对羽虹有多少影响力,这点你就算是用屁眼都看得见,应该不用怎么奇怪吧”

  我道:“举世之间,只有我才能够帮助你,实现这个不可能的愿望。如果不是透过我,霓虹绝对不可能承认你这个失职又失责的母亲。”

  听我这么一说,白牡丹的眼泪立刻就掉下来。当年没有能够把霓虹留在身边,必须把她们两姊妹托付给羽族,导致她们两人童年受到这么多痛苦,这一点绝对是白牡丹的责任,令她痛苦不已,更成为现在不敢女儿相认的理由,被我一提,愧疚之心登时落泪。

  其实就我看来,白牡丹是当局者迷,以霓虹的个性,若是好好解释,善加排解,她们对母亲的思慕,足可化解那些童年不幸,只不过白牡丹看不出这一点,不敢踏出那一步,因此才让我有机可乘。

  邪恶的果实总是甜美诱人,结果,在我这充满邪恶魅力的引诱下,白牡丹怨忿的眼神有了变化,开始软化,叹道:“……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

  第七话异国晚宴诛邪大计

  经过连番跋涉,我们终于在这天傍晚,抵达了伊斯塔王都巴格达。还记得最初接受月樱委任的时候,只是要把娜西莎丝送回伊斯塔,最多也不过送到巴格达来,现在我们终于到了巴格达,但在这之间发生的风风雨雨,却委实不是当初能够想像的。

  巴格达是伊斯塔第一大城,但建筑风格却与阿里布达、金雀花联邦相差很多,到处都是矮矮的土墙,就连城门口的那截土墙看来都矮矮旧旧,一点都没有作为大国首都的高耸气派,像是一个部落多过一个大国,假如让阿里布达的游客来这里,一定会觉得这堵破城墙很贻笑大方吧。

  不过那是普通平民的看法,如果是让专业人士来看,那个感觉又不同了。

  “啧啧,抗击力倍增、高度魔防、瞬间软化……一个小土墙下了那么多复合性结界是想怎样啊哇!连血咒诅杀都加了十八道,你们没人性啊!”

  我站在巴格达的城门口,对着那些肉眼难见的东西如数家珍,两旁的魔法师群顿时掀起阵阵惊呼,讶然于我的实力。不过,我刚才说的那些东西,其实都是阿雪判读出来告诉我的,我自己的魔法能耐没有到如此境界,那些东西我是看不出的。

  “师父,除了这些,还有一种特殊魔力……有死灵魔法的感觉,但很强大,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除了我说出的那些,阿雪还暗传来这一句话,表示她也遇到了难关。这种时候,就是显示出师父之所以为师傅的理由,阿雪虽然看不出那东西是什么,但我凭藉着她的叙述,再加上我自己的知识与判断,很快就心中雪亮。

  “……听说,伊斯塔有一种高等死灵叫守护灵,是研究巫妖的衍生技术,由自愿牺牲的魔法师魂魄炼制而成,没有意识,纯照本能与指令行动,能够施展比生前更强的魔法,堪称是完美的守护者,不晓得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

  这一句说出去,周围的魔法师停止了窃语,气氛变得一片寂静,我就算不用回头去看,也能感受到他们的震惊,给这票眼高于顶的黑魔法师一个下马威。紧跟着,我所预期的掌声也随之响起,我那充满邪恶智慧的搭档娜西莎丝,为了减少入城后办事的阻力,她很懂得在适当时机抬我的身价。

  “呃……”

  轻脆的拍掌声,听来是女子的柔荑,不过,却与我的猜想有些不同,掌声不是来自我身后的娜西莎丝,而是由正前方传来。

  “好眼力,一语道破守护灵的存在,真不愧是我的男人,太漂亮了!”

  明快清爽的嗓音,骄傲地响起,如果说在场的伊斯塔魔法师,先前的静默是因为惊讶,那他们现在多半吓得连心都快从嘴巴跳出来,因为那名举世闻名的最强者、新一代的东海霸主龙女帝梅李华梅,正含着微笑,大步走了过来,无视于众目睽睽的灼热目光,给了我一记亲热的拥抱。

  “等你们好久了,终于见到你,我的心可有安下去了。”

  满是欢喜的语音,由那动人的红唇中说出,我凝视着那张明艳英武的美丽脸庞,心里委实是五味杂陈。

  虽然在东海的时候,反抗军有些高阶干部已经知道,但这毕竟还是第一次,李华梅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了我们两人的情侣关系,明白表示她此身已有所属,这个消息将会在很短的时间内传出去,至于后果,自然是对她有百害而无一利。

  李华梅这么做,对她是一种牺牲,却委实令我感动不已,可是,在我想对她说什么之前,她的手掌便轻轻覆盖在我嘴上,挡住了那些想要说出口的话,跟着,李华梅结束了拥抱,站直身体,昂首面对另一个靠近过来的身影。

  矮小的身影,却有着无比巨大的存在感,每一步都有着不凡的气势,靠近过来的人自然就是当世最强者之一,万兽尊者。

  两强相见,若是照江湖规矩,恐怕会有一段对峙时间,但李华梅没等万兽尊者来到面前,便主动低头,以晚辈身份向万兽尊者行了一礼,这显然是过去从未发生过的事,所以就连万兽尊者都呆了一呆,片刻后才回复反应,大笑出声。

  “哇哈哈哈,好啊,九头女,想不到之前斗过几场,斗到最后,你居然变成我的孙媳妇啦!”

  “人生总是充满意外,现在尊者对这句话想必有更深体悟。”

  “哈哈哈哈,不错,说得不错,人生充满意外,好外孙,之前很多人瞧不起你,但现在外公要说句公道话,你泡妞的本事可比你爷爷更强,就算是兰特当年也没你这么威风啊。”

  万兽尊者放声大笑,能够让恶斗过几次,没分明显胜负的李华梅向他执晚辈礼,这似是令他得意非凡的喜事,而李华梅也没说什么,只是微笑着站在我身旁,仿佛这些事一点都没什么好奇怪的。

  娜西莎丝则在这时才迟迟出现,为这个奇异的场面缓和气氛,引导我们进入巴格达,正式踏入这个伊斯塔的王都。

  原本我们这些外国人是不可能涉足王都,还没接近,就会被禁卫森严的层层戒护给驱逐,不过现在情况特殊,巴格达非但没有一座王城的应有气势,还显得破落萧条,满目疮痍,遍地都是残破楼房,人们忙着收拾地上的尸体,有些是病死,有些则是在战斗中死无全尸,放眼望去,真是一幕惨烈景象。

  “这些……都是无头骑士干的”

  我才一问,李华梅就点头道:“不错,就是这样,最近与无头骑士几场恶斗,我虽能敌得住它,不让它造成太多的破坏,但却也因此分身乏术,没法去制止伴随无头骑士一起出现的妖物大军,唯有将这些都交给城防军处理。”

  可以想像,实力不足的城防军,哪堪如此恶战的连续消耗,每次结果自然都是死伤惨重,而且几仗下来,无头骑士所摧来的邪物大军有得补充,几乎是无穷无尽,城防军的士兵却是战死一批少一批,胜负之数自是明显,也就难怪巴格达这么一座堂堂王都,居然落得如此残破。

  “你与它几次动手,感觉它的实力怎么样”

  这是我最想弄清楚的问题,心里也完全没有底,倘使李华梅的答案是“胜我三倍”、“远胜于我”,那么这次战役不用打就先输掉一半了。

  “嗯,实力很强,确实是在我之上,不过真要说是胜我多少,却也未必,只不过对付杀不死的对手,普通伤害都没有效果,难以应付。”

  李华梅道:“但如果有尊者协助,合我们两人之力,应该可以诛杀无头骑士,这我相信是做得到的。”

  就是这么一句话,奠定了两大最强者联手围剿无头骑士的计划,单从卡司来看,这无疑是强之又强的至高组合,但这组合却不是必胜保证,因为一个最基础的问题仍没得到解决。

  两大最强者要怎么去杀掉一个已经死的人

  进入巴格达之后的第一顿晚餐,是巫神学会所安排的接风宴,娜西莎丝是主人,而我这个为他们各种资料、记录奉献良多的不幸牺牲者,则是理所当然地被奉为上宾。

  以万兽尊者为首的兽人们,并没有参与宴会,素来习惯直来直往的兽人们,并不喜欢与敌人交际应酬,所以就直接免了。

  之前忙得天昏地暗,好不容易有机会品尝盛宴,我得以喘一口气,在宴席上大啖伊斯塔风味的美食。

  大体上来说,伊斯塔的食材结合了米、面文化,加上独特的大饼,在主食选择上更为多元,而我们眼前这条长桌上的食物,都脱离不了米类、麦类、豆类和羊肉。

  伊斯塔农业的主要种植,就是各类麦子,这些麦子大多数都被拿来制作面包,光是这桌上的面包、大饼就有七八种,有的像是扁平袋子,内里都被塞上美味的馅料,也有的是单纯直接吃,味道不甜不咸。

  除了各种麦制食品,伊斯塔人将整颗麦子用在料理中的巧思,令我们大开眼界。把麦子蒸过,进行干燥后碾碎成不同的大小颗粒,再加上香菜、洋葱、薄荷等做特殊沙拉。

  “师父,这个东西好好吃喔。”

  阿雪捧起沙拉的大碗猛吃,一点美女的仪态都没有,周围的魔法师全都盯着她,违者她的特殊身份而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但总算是没有过来说话,给了我们一点清净。

  身为主人的娜西莎丝走了过来,一身的丝缎礼服,华丽中带着性感,亲自带我们品尝伊斯塔美食。

  我不算是太挑嘴的人,但对于那种用一堆豆子浸泡,加上芝麻糊、盐、柠檬汁等打成糊状,滴上橄榄油拌成泥状,配合大饼一起吃的怪异东西,感觉颇难接受;相形之下,豆泥裹成团,油炸之后放入口袋面包的这种吃法,就让人爽口得多。

  和阿里布达的筵席相比,这里最特殊的一点,就是筵席厅的中央竖起一支大铁叉,上头挂着腌过的肉块、新鲜切块的番茄、洋葱和甜椒,就这么串起来旋转,旁边用火烧烤,过不了多久,整个筵席厅香味四溢,俱是甜美的肉香。

  唔,都说魔法师的生活清苦,可是伊斯塔的魔法师好像还过得不错啊,居然吃得那么好,嘿!

  痛快享用美食之余,我也注意着性感的伊斯塔舞娘,身穿薄纱、臂带金铃的她们,扭腰摆臀,舞出种种动人姿态,委实令我眼界大开,连呼妙哉。

  除了娜西莎丝,李华梅、阿雪、白牡丹、霓虹也都是宴会上抢眼的焦点,身穿各色不同礼服的她们,让伊斯塔人得以见识到异国美人的风情,其中,身穿一袭白龙红袍的李华梅,最是吸引人们的目光。

  东海的新主人,堪称是当今世上除了冷月樱之外,最有权势的女人,这些名衔让李华梅倍受人们的瞩目,对她抱有其他目的的人,应该也不少,可是由于在城门口所发生的事件,人们现在都用奇怪的眼神望向她,至少我就觉得那个阿鲁斯王子的眼神很怪。

  宴会应该是放松精神、大吃大喝的地方,但李华梅此刻多半没这心情,我想娜西莎丝大概也没有,因为我们这边举办宴会,不代表无头骑士就要给我们面子,不杀过来突袭。

  要是无头骑士突然出现,那个场面应该会非常精采,这些穿着华丽晚礼服的美女们,必须要立刻回复战斗状态,而穿着礼服恐怕很不适合战斗,那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光景,我是想想都觉得想笑啊。

  所幸,无头骑士看来还算给我们几分薄面,宴会进行的过程中,并没有带死灵大军出来闹场,这点别说是我们,就连全体巴格达市民相信都会很感激,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入睡了。

  我不想刚到伊斯塔就被人暗杀,所以这次的宴会我反常地低调,不去跳舞,也不去惹人注目,只是待在角落,独自喝酒。

  这种时候,让人非常怀念茅延安的存在,要是大叔也在这里,至少可以陪我喝杯酒,聊聊天吧。

  “怎么了为什么一个人站在这里”

  我想要低调,不过却事与愿违,李华梅将我独自一人站在角落,端着酒杯靠了过来,而娜西莎丝见到李华梅往这边来,也主动朝这边靠近了。

  如果来的是万兽尊者与白澜熊,那我们就有一场风花雪月可聊,但李华梅与娜西莎丝在一起,肯定不会是闲聊,娜西莎丝使了个眼色,我们便一起到外头的阳台,进行讨论。

  我不知道娜西莎丝为什么拉我们出来,但她伸手指向数里之外,一座祭坛似的巨石建筑,夜色太黑,看不清楚具体的样子,不过因为我之前见过蓝图,所以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正是预备施行开启境界通道术法的祭坛。

  娜西莎丝指着祭坛,向我们解释,“祭坛开始运作时,由阿雪当主持,唱诵咒文歌谣,底下的魔导师群会协助歌唱,汇集魔力,把整个法阵开启。”

  “等等,你这真的是魔法仪式吗”我皱眉道:“我怎么越听越像是在开演唱会啊”

  我提出了合理的质疑,娜西莎丝进行补充说明,表示黑魔法中有很多技术,都是以歌舞的形式展现,经过编曲、排舞,借此增强咒力,发挥出更强的效果。这技术应该是伊斯塔的独创,慈航静殿那边我就没听说过这种事,不过,这倒也让我想起了一点,娜西莎丝的紫伶水仙称号,原本就是惊叹其能歌善舞的本事,之前不那么忙着争权夺利的时候,她还率领着舞蹈团到各国表演。

  “所以……到时候施行起境界魔法,就是由你担任主要的施法者了”

  “这个自然,若非如此,怎能向各位交代。”

  娜西莎丝的意思很简单,施行这种究极魔法,危险性其实很高,中途难保没有个什么意外,而在这种操作着巨大能量的情形下遇到意外,肯定会引起毁灭性的大灾难。其他人倒也罢了,阿雪的身份却不同,娜西莎丝如果不亲自上阵,锐身赴难,又要怎么向我交代

  施行魔法的时间,被订在三天之后,那是最适合施法的天时,至于这个魔法能否对付得了无头骑士,目前也只有五成胜算,为了不把希望赌在一件东西上,另一个作战计划也同时展开。

  战斗时间订在明晚,伊斯塔的魔法师会将无头骑士引出,然后由李华梅、万兽尊者联手,合两大最强者之力,将这横扫战国时代的绝代凶物诛灭。这个战术的成功率也是五成,不算高,若要提高胜算,就只有获得更多无头骑士的资料,知己知彼。

  “可惜了,若是能够再多一两位最强者助阵,胜算就更高,比如说小情人的父亲大人。”李华梅嫣然一笑,道:“再不然,要是能请动心剑神尼出手,那就更好,她降妖伏魔的本事,对无头骑士能产生属性上的克制。”

  这大概是我生平听过最鸟的主意,听得我寒毛直竖,只能连连摇头说“不不不”,心剑神尼那个妖尼姑,比无头骑士还妖上十倍,把她从慈航静殿找来,降妖伏魔是没有可能,以毒攻毒还说得过去。

  怪异的一点是,我发现娜西莎丝的表情变得颇怪,心剑神尼之名,对她似乎是个禁忌,向来善于隐藏自己情绪的她,明显露出了不悦的表情,这很稀奇,而心里的直觉告诉我,这并不是因为我们提到伊斯塔的叛徒之敌,是有别的理由。

  啧,该不会抓到什么娜西莎丝的小辫子了吧这可要好好利用。

  我想到这一点,顺口也就把自己日前所想,有关于黑巫天女的图谋,告知了李华梅与娜西莎丝。

  黑巫天女可能利用开启境界隧道秘法,别有所图的打算,令两女为之动容,因为这确实不是一件小事,一个不好,可能导致我们这边满盘皆输。

  “情形不妙,我去多查一点书,看看典藉里头有否什么特殊记录吧。”

  娜西莎丝听说有黑巫天女虎视眈眈,一颗心放不下来,立刻离开,去重新检视开启境界隧道的究极魔法,是否有什么地方能够让黑巫天女有机可乘。

  少了一个人,我和李华梅单独相处,一时间无言,有很多话想要说,但又不晓得该从哪件事说起。

  “……真想不到,你居然是万兽尊者的外孙,世上的事情果真充满意外。”

  李华梅摇了摇头,,本来似笑非笑的表情,忽然变得凝重,光是看那个样子,我就晓得她要开口说的话一定不是好事。

  “伊斯塔内部的政治斗争激烈,巫神学会和皇室派一向是站在对立面,现在虽然因为无头骑士的关系而短暂联手,放下矛盾,但只要事情稍有缓和,两边的斗争便会再起。”

  李华梅正色道:“解放兽人奴隶的事,虽然现在侥幸成功,但那只是假象,伊斯塔不可能冒着动摇国本的危险,让你把所有奴隶带走,最后肯定会爆发战斗,你们人单势孤,怎么讨得了好”

  伊斯塔人会说话不算话的这种事,不仅万兽尊者知道、我知道,就连三岁小孩子都知道,不用特别提醒,李华梅的这些话,反而让我听出了一些弦外之音。

  “画眉,你的意思我大概懂了,不过你真正想说的……应该是我和兽人们站同一边,让你很难做吧”

  李华梅浅浅一笑,没有回答,但笑容中的苦涩意味,却已说明了一切。她是东海的领袖,做任何事情都不必向人解释,但如今卡在我这一关,却让她遇到了难题。

  “以你的个性,应该对解放兽人奴隶这种事没有兴趣,万兽尊者与你相认不久,何必为了这个招惹麻烦事”

  “哇哇哇,你说得轻松,万兽尊者是我的大靠山耶,要是没有了他,我以后怎么当螃蟹横行啊!”

  我打个哈哈,想用这种方式把尴尬话题回避掉,可是却引来一个意想不到的后果。

  “你还有我!让我来代替吧!”李华梅失去了一贯的冷静,激动地说:“我公开我们的关系,就是为了告诉天下,你是我最重要的男人,倘使有谁伤害你,我就灭尽他满门。”

  听了这句话,我百感交集,这与其说是一句话,其实更接近一句承诺了。我在外头名声狼藉,又有不少女人,李华梅公开我们的关系,对她是有害无益的耻辱,更何况还加上这句保证,足以让天下人晓得她对我的认真,已经超出了利益、计算的考量,这真是很大的付出。

  一个这么好的女人,为我付出若此,简直是天大的福分,但为何……我竟然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了

  “嘿……”到最后,我只能干着嗓子发声,“画眉儿,我和外公才刚相认,就算我再人渣,你也不能要我立刻就出卖我外公吧”

  “……你说得对。”

  李华梅低声说了一句,激动的神情慢慢平静下来,回复到平时的稳重睿智。我本来想问她,寻获凤凰岛遗迹这件大事,为何对我只字不提,但现在的气氛又令我难以发问,结果,反倒是先回复过来的李华梅开口。

  “希望你明白,怎样也好,我只是不想你有事……”

  “嗯,我晓得。”

  李华梅握着我的手,很认真地说话,眼中所流露出的慎重,让我相信她对我确实是有情,可惜,世上的事就是那么复杂,人与人之间也不是只要有情,就能够不起冲突的。

  这……就是无奈了

  “你和李元帅相处得怎么样一切都还协调吗”

  “你问的这句废话,是指床上还是哪里”

  我淡淡地顶回了娜西莎丝的话,热闹的宴会过后,搂漂亮姑娘上床睡觉,这是最理想的安排,不过我似乎没有这么好命,为了对付无头骑士,我与娜西莎丝一同来到巫神学会的图书馆,与过百工作人员一起翻书。

  娜西莎丝为了此战,也算豁了出去,我见到她的时候,她正在一座书山的旁边,头上绑着白布,活像是一名即将应考的考生,聚精会神地读著书。

  我与她简短几句对答,她似乎猜到了我的想法,把手上的书一放,微笑道:“放心吧,至少在整件事完结以前,我是不会出卖你们的,以我来说,倒也还满希望你们把那群兽人全带走呢。”

  看眼神,这似乎不是谎言,所以更令我讶异,世上怎么会有赞同解放奴隶的伊斯塔人,倘若真的解放兽人,伊斯塔的立国根本就要崩溃了啊。

  “不一定啊,伊斯塔靠着奴隶的性命与劳力来立国,已经几百年了,人们太过习惯这件事,有时候也是种腐败与落后,真的把奴隶们都放了,说不定能开出新的未来。”

  说完这句话,娜西莎丝似乎觉得自己说得太多,低下头去继续查书,我也加入帮忙。

  要找五百年前无头骑士的线索,并没有那么容易,我们早在伊斯塔边境的时候,就传信回来要求调查,但这么长时间过去,得到的线索却少得可怜,幸好我与无头骑士的思念波交错,得到了宝贵的情报。

  在以“夏洛堤”、“东条英夫”、“拜月邪教”等几个名词为目标,对战国时代的典籍进行搜索后,很快就有了发现。

  “娜西莎丝大人,请您看看这里,有夏洛堤的记录了。”

  “哦,是吗”

  我们接过书本,发现了夏洛堤酷西塔的名字,这家伙确实了不起,以暗之神宫的第一杀手出身,近似今日的鬼魅夕的存在,但却能由暗处出现到台面上,成为拜月邪教的头号猛将,百万军中斩敌首级,如探囊取物,这点就算放在今天,也没有几个人能做到。

  而夏洛堤真正迈入绝顶强人的一战,则是以挑战者之身,一招击杀当时慈航静殿最强者阿尔方斯修卡穆,震惊当代。

  本来夏洛堤只是年轻一代的新人高手,就是这一仗,让他成为当世绝顶强人,那种震撼性,大概就像白澜熊越级挑战成功,杀了心剑神尼一样,而且……还只用一招,想想实在很没可能,难道夏洛堤一直在隐藏实力

  这种事情的可能性……好像实在是不高啊!

  另一本书中所找到的记载,是有关东条英夫的记录,他的事迹我已经在梦中得知很清楚了,这位拜月教的领袖,确实是一代邪派强人,但我们阅读书中内容,却意外发现了一件不解之谜。

  “约翰,你看,东条英夫的身亡是离奇暴毙,但他的死亡时间……与阿尔方斯是同一天啊!”

  这对斗争良久的宿敌,居然在同一天死亡,这与其说是巧合,倒不如理解成某种设计,或许……是某些人的叛逆计划成功了。

  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同时干掉慈航静殿、拜月邪教的领袖这可让我十分好奇,但另一个惊奇发现,却让我大为震惊,那其实是一件小事,只是我一直没留意到。

  娜西莎丝惊道:“约翰,这个阿尔方斯,是以马内列王国的国王,修卡穆,则是王族的姓氏。”

  “是啊,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吗”

  “有!法米特的全名叫什么”

  “呃!这个……法米特修卡穆。”

  惊讶之余,我和娜西莎丝对望一眼,都确定了一个必须要执行的东西,今天晚上一定要好好进行思念波探索。

  第八话推阴转阳俱焚一击

  最近我们所遭遇的情形,越来越复杂,本来光之神宫、暗之神宫的长期互斗,势均力敌,令这数百年的战争岁月如同停滞,没有丝毫推进,但这情形近日却出现变化,一些不引人注目的小小第三势力,让正邪势力的天平发生倾斜。

  造成势力变化的这支小团体,就是以法米特为首的一行人,里头的成员多数都是亦正亦邪之辈,不属于任何阵营,偏生实力强得惊人,每每照着一己好恶行事,全然不顾大局,却又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很不巧的一点,尽管这个小团体没有阵营归属,但因为一些巧妙的因缘,他们所参与的战役,几乎都是站在拜月教的对立面。

  这么一来,可实在不是好事,拜月教因此损兵折将,连统治阶级的七大祭司都有人阵亡,造成了难以弥补的损失。假如只有这样,那倒也还罢了,但逐渐形成气候的法米特,却完成了淫兽魔法的最后阶段地狱淫神,还别开捷径,创出惊神泣鬼的暗黑召唤兽,真正成了重大威胁。

  拜月教渐渐察觉到了危险性,为了铲除法米特,耗费了偌大的人力物力,但法米特技艺未成之前,他周围有许多忠实而高强的同伴,协助他闯过无数次生死劫,到了法米特的地狱淫神大成,人们这才发现,他已经不是一个可以随便由人喊打喊杀的小人物了。

  “将法米特列为我教的头号大敌,此人不除,我拜月教的千年基业,大有可能毁在他手上。”

  这样的命令终于下达,据说是东条老师进行占卜,得自太古魔神的指示,这一点其实非常无聊,显而易见的事实,用眼睛就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为何要多此一举,还去向鬼神寻求答案虽然我身在暗之神宫多年,却始终搞不清这点。

  “东条老糊涂了,他已经失去身为当世霸者的资格,该是让出路,滚下台的时候了。”

  我的父亲安格斯酷西塔,最近终于按奈不住,预备把筹谋多年的大计付诸实现,杀人夺权。

  一方面,是他实在等得太久,一方面……这也与法米特有关。七大祭司中有两名与父亲结为同盟,密约夺权,但在不久前一次战役中,以马内列王国长公主请动法米特相助,胜负瞬间逆转,两名祭司一死一重伤,大大削弱了父亲的叛变实力,逼得父亲不愿再等,决定把计划付诸实施。

  问题是,若东条英夫是个好对付的人,早两百年他就是个死尸,父亲虽已有了杀东条老师的决心,却是没有具体方法。

  “可恶,本来凭着你的死白眼,我们可以使用究极魔法,打倒东条的机会有七成,但现在……”

  以死白眼为钥匙,在特殊天时使用冥府皇族的特殊魔法,这是父亲计划十年的绝命战术,本来一直在等待天时到来,现在天时将近,能够协助他施法的祭司却一死一重伤,多年苦心规划竟归一梦,,人算不如天算,怎不令他扼腕。

  另一方面,东条老师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对父亲进行许多制肘措施,进一步限制他的权力,两人之间的冲突逐渐明显,也趋于白热化,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之间的决裂是无可避免。

  东条老师确实不是简单人物,看着那些冷冽而犀利的高明手段,连我都不禁担心,会否他早已发现了我的身份,只是故意隐忍不言

  这个担忧终于在某一天实现,东条老师命我到他的书房,说是要交代秘密任务,但从进房的那一刻起,我就感觉不对劲,东条老师身上散发的气息不对,那时一种针对敌人的森冷杀气,换言之,东条老师对我……有杀意!

  “夏洛堤,你可知道为师因何要找你来此吗”

  “弟子不知,请师父明示。”

  罕有地,我感到了不寻常的压力,背后冒出冷汗,暗思该逃或是该备战,以东条老师的实力,我在他面前挣扎求生,可有机会

  “本教处置叛教之徒向来严厉,共有三百六十七种折磨手法,肯定能让人痛不欲生,你是本教的菁英之材,为师一向器重于你,更盼你日后能够接我大位,为何你要做出这等叛逆之事”

  “叛、叛逆……这话从何说起我……”

  父亲大人的图谋,看来已经被发现,东条老师如此找我说话,是预备先发制人,将我翦除或是给我一个叛离父亲阵营的机会

  在战场上从来无所畏惧的我,难得地感到忐忑不安,不过这一切恐惧的源头,却在东条老师将一叠文件扔在桌上时,宣告揭晓。

  “这是最新调查的结果,里头所记载的,是你私通本教大敌法米特的证据,你该不会不认吧”

  原来是为了这个,真是百密一疏,其实我早该想到,这种事情不可能瞒得了太久,我的所作所为终归会给人知道。

  自从在以马内列大监狱的分手后,我和法米特一直保持联络,无论他到了哪里,或是正在做什么,我们总是定期联络,甚至见面,万千了解对方所发生的一切。

  偶尔,我遇到了任务上的难题,他的奇妙知识、思考能力,适时给了我指点,让我得以用智谋去克服难题;有些时候,他会碰到强敌,被追杀得如野狗逃窜,虽然这与我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当我意外被牵扯入局中,就不得不与他联手,将敌人诛灭,不知不觉,我们也都欠对方几条命了。

  这些事情都不是有意为之,包括我们的定期联络,都不是我们一开始想要这么做的。我也不认为我与法米特有什么友情,我们之间只是相互利用,并不是朋友,当然更没有什么其他的关系,只是……不知怎么的,每当想要切断我们的关系时,总是下不了那个决心而已。

  不能够果断做事,现在果然就尝到苦果。之前,法米特只是个小人物,我与他的关系不至于引来什么麻烦,但如今……他已是拜月教必诛的头号大敌,我与他有所联系,这就变成超级重罪。

  事情不好解决,但我却松了一口气,因为比起我与父亲大人的关系被发现,现在的情形无疑是比较有得商量。

  “……这件事除了你我之外,暂时还没有别人知道,至于应该怎么做,你心里有数。”

  东条老师的话意中,带有明显的暗示。进行这些调查、撰写这些报告的人,本该都是知情人,但东条老师说没有别人知道,就表示这些人已经被灭口处理。

  这些年来,东条老师在我身上的栽培与心血不少,若是将我处决,那一切就付诸东流,想必他不愿意付出这样的代价,所以,一向处置叛徒狠辣无情的他,这次破例手下留情,开了一条路给我走。

  “请问……我该怎么做才能平息您的怒气”

  “方法很简单,为了证明你对本教的忠诚,有两条路给你选,有两个人,只要你提着其中之一的首级回来,这次的事就当作没发生过。”

  “哪两个人”

  “阿尔方斯修卡穆,或者……法米特。”

  真是狠辣的选择,单挑慈航静殿第一高手,这种形同送死的一战,或者利用我与法米特的关系,在约见他的时候,将他刺杀。

  这样的情况,也许有些人会为此困惑,但对我而言,该选择哪一边是再明白也不过了。

  世上最重要的东西,就是我自己的存在,只要我能活下去,什么东西都可以牺牲!这么多年来,我都是笃信这件事而活到如今的,今天当然也不会改变。

  当我离开这个房间,预备把选择付诸实现时,法米特……在我心里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约见法米特并不是什么难事,我们本就维持着秘密联系,他似乎也很享受着这种没有旁人知道的秘密会面。

  时间会把一个人改变,虽然法米特从出道至如今,看起来都还像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术士,但是在心里,他也有很多的改变。一个人获得了那么大的成功,能够成为别人眼中欣羡的目标,他所付出、失去的东西,绝对不只是一点点。

  或许也正因为如此,法米特很珍惜我这个“朋友”,或许是我们相识于他技艺未成时的机缘,让他每次看到我,都像是回到从前那个无忧少虑的时代吧。

  “唷,朋友,好久不见了,你最近好像也混得不错啊!”

  准时出现的法米特,热切地打着招呼。虽然已经是当世一等一的大法师,但他总是穿着学徒服色的魔法袍,说是这样比较没有拘束,这也是我无法理解的一种心态。

  来之前我就已经想好了,法米特一现身,立即出手,一刀斩下他的首级。法米特并没有修练武功,以我与他的实力差,很可能他的头都被我斩下了,都还没有发现我的出手。

  “怎么了夏洛堤,有什么不舒服吗你的表情好奇怪啊!”

  很奇怪的一点,明明都已经想好了,可是,当人出现在我面前,我却迟迟动不了手,这到底是怎么了

  “嗯,你好像不舒服啊,要你说说最近发生的事,大概你也不方便吧那就我来讲讲我的近况吧。”

  法米特的近况,几乎都与女人有关,各族各派、各式各样的女人。法米特的为人不喜欢争斗,如果放任他本性发展,根本不会拥有今日这等成就,大多数时候,他都是为了帮助某个女性,因此卷入麻烦事内,这才导致不断发生战斗,变成了大地上最顶尖的魔法师。

  现在听他说起身边琐事,所提到的,也是一个又一个的女性名字,那都是他身边的红颜知己,其中,最令他感到棘手的一个,就是以马内列王国的公主,凯萨琳修卡穆。

  这个公主早年一直追杀法米特不放,但后来也不知怎么搞的,两个人又再混在一起,还常常因为她的关系,法米特被拉到战场上,与慈航静殿战在同一阵线,与我教爆发多场战役,法米特固然因此声名鹊起,凯萨琳也得到很高的政治利益。

  我无心去细听,在法米特说话的整个过程中,我不只一次想要动手。只要一拔刀,他马上就是个死人,然而……我明明知道如此,握刀的手却仿佛有万斤重,怎么样也挥不出去。

  杀不了该杀的人,我怎么会如此懦弱了

  这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我与法米特只能够活下来一个,要是今天我杀不了法米特,届时我将会受到东条老师的严厉处置,后果非常严重。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我感到不知所措,杀人应该对我应该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我不了解自己为什么会下不了手难道他不只是一个与我互相利用的对象难道……我们真的是“朋友”或者我们已经是……

  一幕一幕的往事,迅速在眼前闪过,从我们相识以来的种种,全都如泉水似的涌出,每回忆起一件事,握刀的手便颤抖一分,到了最后,我不得不向自己承认,我确实是杀不了这个男人!

  “夏洛堤,怎么了你掉眼泪了!”

  真是没用到了极点,我不但下不了手杀人,居然还连眼泪也掉了下来,这是我生平最大的耻辱,可是……我却一点也不难受,这是为什么

  “你遇到了什么困难吗说出来听听看,我们是好朋友,有事我一定会帮你的。”

  法米特温柔的问话,现在听起来,却让我坐立不安,我不能把真话告诉他,所以就只能婉转说了一个谎言,表示近期之内,我会被派去对付一个敌方的绝顶强人,这次战斗极其凶险,大有可能搞到我没命回来,因此,说不定这是最后一次与他见面了。

  这句话半真半假,但在心情上,却有很高的真实性,法米特听了出来,皱起了眉头。

  “真的很强吗我来帮你解决吧,之前你也帮过我很多,如果我能帮助你,我绝不会逃避的。”

  法米特的诚意令人感动,而他立刻开始盘算起来,遍思他所知道的各种魔法,来尝试为我解决问题。

  “之前还没机会对你说起,我在南蛮旅行的时候,意外得知了羽族的秘密,也就是十二头兽魔的诞生原理,本来不可以对外人说,但你一向是个例外。羽族表面上不懂得使用黑魔法,其实却在活人献祭、灵魂学方面有独得之秘,十二头兽魔就是牺牲术者,活生生抽取灵魂变成的。”

  法米特道:“透过这个技术,我学习到很多灵魂学方面的宝贵知识,最近正在钻研魂魄分割的相关项目,要是短期内能有所成,就可以帮到你了。”

  “灵魂分割”

  “理论上,是一种让我们分身数个,威力又不减弱的技术。我们两个联手,还有很多打不倒的人,但如果是两个我们,总共四个人来联手呢这样世上还杀不死的人就很少了吧”

  法米特很认真地说着,但遗憾地表示这技术还有几个最后关键没得到突破,欠缺实用性。

  这……应该是很大的机密,我所知道的其他魔法师,绝不会把这种机密随便对人说出来,为什么他会把这秘密与我分享呢

  而且,不只是这一次,之前的每次见面,法米特都把他最新的魔法成就与我分享,那些都是他的心血,为什么可以像没事人一样说给我听呢

  “夏洛堤,你别难过了啦,强敌没有什么好怕的,我们两个联手,就像过去一样,只要我们两个人齐心合力,再强的敌人都能打倒。”

  “……你……你这个三流小术士,什么时候这么自傲了要是我们联手都还打不过呢”

  “那就死在一起吧,之前我也欠过你很多,没有你救我,我早就不晓得死过几次了,现在你有生命危险,我如果扔下你一个人,那我还算是个人吗”

  泪水……止不住地滑下……

  一个看不见东西的人,却也仍能有这么多的眼泪,真是……好奇怪……

  我觉得自己不该这么问,但是又克制不住这股想问的心情,把这疑惑问了出口。

  “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这还用得着说吗因为我们是好朋友啊,这么多年来,你帮助我,我帮助你,我们之间互相帮助本来就是应该的,哪说得上什么好不好,只要你一句话,跳海我也跟着你去啊!而且……”

  法米特说着,忽然脸红了起来,低下了头,不敢直视我,仿佛只要看着我,他就说不出下面的话。

  “而且……因为夏洛堤你是女生啊,男生本来就该保护女生,我怎么能看你一个人去面对危险”

  剧烈的震撼,犹如旱天惊雷,在我心中怒响霹雳。

  他知道

  他怎么会知道的

  这是我最大的秘密,从出生之时就封印隐藏,除了父亲大人以外,没有任何人知道,为什么他会晓得的

  “那个……淫术魔法的修练者,在其他方面不行,但是判断男女的感应力却很强。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在外头,我就觉得是来了个女生,后来开门,你说自己是男的,我也搞糊涂了,因为我很难得感应出错的。”

  法米特道:“后来,我接触到的魔法多了,研究深入,我才知道东海那边有封印肉体、改变性别的秘术,了解你身上是什么样的情况,不过又不好意思对你说,因为你这么做,一定有你的理由,可是……现在不说不行了。”

  有生以来,我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觉得……好像卸下了什么沉重的负担,刹那间变得好轻松,仿佛从什么东西里头解放了出来。

  尽管什么都没有改变,但从这秘密被第三个人知道的那一刻开始,感觉真的不一样了,我仿佛找到了新的人生,新的动力。

  “夏洛堤,别担心,也别灰心,你不是只有一个人,无论有什么事,我们两个一起来面对。”

  我循声转过头去,用看不见任何东西的眼睛望向这个男人,伸手轻抚他的脸,感受他脸上的温暖。

  唯独在这种时候,我才终于可以对自己坦白,告诉自己一个早已存在的事实:我深爱着这个男人。

  很久以前就开始,已经很久,很久了……

  我与法米特的会面,每次的时间都不长,那是为了安全与保密,但这一次,我们整整在一起一个月的时间,共同进行我们的研究。

  这一个月的时间,我过得非常快乐,是这辈子从没有过的那种快乐,黑暗中人所不应享有的那种快乐……

  “果然没有错,夏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喔,我很有自信,看女孩子的眼光不会错的,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很可爱的。”

  我解除了封印,回到我应有的样子,用这本来面目来与他相处,尽管这么做将会令我付出严重代价,但此刻我却觉得很开心,每一分钟、每一秒钟都满溢着幸福,只要看着他在身旁,总是会不自觉地笑出声来,哪怕只是一点芝麻小事,我都……呵,从没发现,原来我是这么爱笑的人。

  这样的心情……好幸福啊……如果能一直持续下去就好了……

  东条老师、父亲大人,还有我所知道的大多数人,毕生都以雄霸天下为志愿,仿佛只要能统治大地,就是至高无上的喜悦,我以前不懂,现在更是怀疑,那样子真的能快乐吗

  征服天下,践踏所有生命的快感,真的会比我此刻幸福吗过去我也曾践踏过不少生命,却没有任何感觉,若是有得选择,现在这样的生活,是我梦也梦不到的美好。

  这些天里,我们谈心、研究魔法、游玩山水、合奏乐曲,在冷月清泉之间漫步,毫无保留地奉献着彼此,更在枕边说了许多从前不会说的话,例如……我们的未来。

  “不晓得两大阵营要打到什么时候这么整天打来打去,都不嫌烦的吗”法米特道:“这么打来打去,很讨厌耶,两边这样乱打,一不小心就打到谁的亲戚,然后又引来谁的复仇,打个没完,烦死了。”

  “可是……战争已经打了五百年,如果不战争了,那我们又该做什么事呢”

  “除了战斗之外,还有太多的事可以做啊,我一直想看看外头的世界是怎么样,黄土大地我已经踏遍,等到战争没了,我就去东海搞一艘大船,好大好大的船,我和你一起搭船出海,扬帆直至天空的镜头,探索这个世界的边缘。”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法米特眼中闪烁着光辉,十足似个兴奋的孩子,我轻抚他额前的发丝,为着他的话而编织美梦。

  如果真能与这个男人出海徜徉,远离大地上的一切,那一定是很美好的生活吧……

  怀着这样的希望,我们再一次离别,约好了当我赴战强敌时,一定要发讯息给法米特,无论他身在何处,必来援手。

  “记住喔,一定要找我,绝对不可以一个人去做危险的事喔!”

  法米特的反覆提醒,是让人温暖整个心窝的好事,但从我们分开的那一刻起,我已经知道我该如何去排除障碍,达成我们两人共同的出海梦想。

  方法只有一个,就是法米特所精心研究的魂魄分割。

  虽然这套魔法尚有重要关键未完成,欠缺实用性,但我却有办法将之付诸实现,凭靠的就是死白眼这张王牌!

  当我回到拜月教,面见东条老师,却未能带回法米特的人头,一场重责眼看是在所难逃,但我却主动请缨,愿为拜月教而挑战圣骑士阿尔方斯。

  “弟子拼着一死,相信也能耗损阿尔方斯两成力量,届时恩师您再下手,便可成功诛灭这顽强宿敌。”

  这番说词成功了,东条英夫被打动,授命我出战阿尔方斯。这本是一场毫无胜算的越级挑战,东条老师为了增加胜算,多消耗阿尔方斯的实力,不仅他本人亲自来到决战所在的十里内,甚至还派出两头秘密培训多年的战兽,暗中给我协助,狙击阿尔方斯。

  机关算尽,所以当正在与阿尔方斯战斗的我,伙同父亲大人与教中其他高手,一起出现在东条老师的面前,素来老谋深算的他,也不禁露出震惊的表情。

  “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战场上的那个又是……”

  回看战场上,另一个我正在两头战兽的协助下,激战阿尔方斯,只是,在他的绝世神功与斩龙刃的舞动下,占不到什么优势。

  这边的战斗也开始爆发。东条英夫不愧是雄霸暗之神宫两百年的强者,纵然我方群起而攻,他以一敌众,居然把我方压在下风。

  一场绝命苦战,本来我方应该是毫无胜算,这点亦在预期之中,所以我们努力的目标,则是全力苦撑,务必要让东条老师使出他最强的灭绝一击。

  苦战半晚,牺牲大量同志的性命后,决定性时刻终于到来,慈航静殿、拜月邪教的第一高手,分别都被逼出最强绝招,预备以这必杀威力一击扫平敌人,在这致命的一刻,一双被封印十多年的眼睛睁开了。

  死之白瞳!

  刹那间,由一个灵魂所分出的两具形体,产生了共鸣,当光、暗属性的最强一击分别击在我身上,这两击的威力加上我本身力量,瞬间穿越时空,交错传递,然后,分别由另一具身体轰发。

  阿尔方斯、东条英夫的最强一击,就在甫发出绝招的最虚弱一刻,轰击在对方身上,从意义来说,这就是两大最强者同归于尽的一击,两名纠缠多年的宿敌,在同一刻丧命归天。

  父亲大人的谋逆计划成功,干掉了东条老师,还连带诛杀了慈航静殿最强圣骑士,多年辛苦得到实现,那份狂喜真是难以形容,为了这份成功,他大大嘉奖于我,但我却没有多大的欣喜。

  与法米特的会面,是我最期盼的事,压在我身上多年的束缚,如今已被卸下大半,我发出了连络讯息,约见了法米特。

  终于见到了面,但在我眼前的法米特,却是我所不曾见过的样子,两眼通红,布满血丝,双手抱着头,好像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看见我的到来,他低下头,沉声说话。

  “夏,你那天说,要去对付的那个强敌,是……圣骑士阿尔方斯修卡穆吗”

  “……是这么没错,有什么问题吗”

  “阿尔方斯他……他是我的亲生父亲,相认才没有多久,我……我很敬爱他,他一直在暗中帮我,和你一样……”

  法米特抬起了头,眼中满是泪水,“知道吗你杀了我父亲!你杀了他!”

  在泪水之下,是一双我永远也不会忘记的眼睛,那双眼中所燃烧的东西,是我太过熟悉的仇恨与怨毒……正如之前那些死于我手中的亡者。

  第一话虚幻空间得偿所望

  透过娜西莎丝的帮助,这次的思念波交流非常成功,不但时间远比之前要长,甚至还能

  直指关键位置,让我找到法米特与无头骑士的秘密。

  之前我们全部都想偏了,认为无头骑士有个爱人,它为了这个爱人而掀起疯狂杀戮,更

  因此而失败丧命。

  这个想法没有错,只是偏了,因为无头骑士根本就是个女人,而这个女人的爱人,自然

  就是法米特,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两人之间的恩恩怨怨。

  得知这个事实,让我们可以去做很多战术上的布置,当真正重要的一点,则是我透过法

  米特,终于知晓了羽族的惊天秘密。

  这个大秘密,法米特对夏洛堤说了一半,另一半却是我从黄晶石的资料中获知。那堪称

  法米特知识补遗的黄晶石,迄今我仍无法尽窥全貌,还是有部分区块我无法读取,不能知晓

  内中的秘密。

  刚才在思念波接触中,当法米特对夏洛堤说出真相,黄晶石所封印的部分也有一小块应

  声解开,释放羽族的绝顶机密。

  所谓的兽魔,就是猎捕灵兽,将灵兽的魂魄取出、尸骸进行处理,经由秘法炼制,最终

  变成的特殊魂体,可以呼应宿主的召唤,具现化于我们存在的空间,以供驱使。

  这是南蛮所有兽人都晓得的共有知识。然而,伴随着凤凰天女而生的十二头兽魔,却与普

  通的兽魔有所不同,并非是取自灵兽魂魄,是使用了黑暗魔法的活人祭,硬生生取出祭司体

  的魂魄,练化而成。

  我先前也猜到了这一点,因为活人魂魄所练化出的兽魔,层次与威力都比灵兽所化为高,

  只是因为太过残忍,才成为兽魔术的禁忌,凡是用活人魂魄炼制兽魔的魔法师,将会受到诅

  咒,永远地被放逐出去。

  这点我有料到,但出乎我意料的一点,就是凤凰天女的十二头兽魔,并非普通人类的魂魄

  练化,而是就用凤凰天女自己的魂魄。

  凤凰天女……是一种很特殊的生物,不晓得是那一代凤凰天女,偶然发现了魂魄分割的技

  术,利用自身的奇异体质,每当殒命自焚时,便将魂魄一分为二,一部分涅槃转世,成为新

  的凤凰天女;一部分则是发生形体变化,用来产生兽魔。

  这有些像是生物之中的无性生殖,每一代的凤凰天女,其实都继承了上一代的灵魂,只是

  没有了前世的记忆与经验,要说是不断重生,那也无不可,而兽魔是用上代灵魂所练化,与

  本体息息相关,等若是用这样的方法,不断地繁衍着兽魔。

  用自己的灵魂练化兽魔,再自己拿来使用,这种事情照理说是不可能的,因为取出灵魂炼

  制兽魔后,本体立即死亡,哪可能自己使用自己变成的兽魔但是这种事情却因为凤凰天女

  的特殊体质而成真,假若理论没错,自己使用自己灵魂变成的兽魔,因为彼此的灵波一致,

  驱使起来几乎可以不耗费魔法力,把负担减到最低。

  不论善恶,单纯从技术面看来,这还真是跨世代的超卓魔法,能够发挥强大的威力,却不

  用耗损多少魔法力,这简直就是不劳而获的典范,想起来就是超兴奋的。

  可是,也只能想想而已,“不劳而获”这种事,在魔法世界里是不存在的,表面上看起来

  不用付出什么的东西,往往事实上要付出最昂贵的代价。

  切割灵魂这种事情,乍看之下无害,但是长时间反覆累计的结果,灵魂会发生变质,进而

  影响人格。

  历代的凤凰天女,都算不上什么正常性格,那种令人咋舌的超级淫乱,就是人格扭曲的象

  征,只是凤凰天女不待中年便已涅槃自焚,所以没有被人发现,否则若是凤凰天女都活到六

  十岁,恐怕早已人格崩毁,不是自残,就是杀尽身边的一切人。

  真要命……老妈怎么在搞这种东西就不能走点正常的人生吗

  我心中慨叹,虽然知道了凤凰天女的秘密,心理却没有一点高兴的感觉,不过,另一个要

  命的重点是……。法米特的暗黑召唤兽,与凤凰天女的兽魔炼制法有深厚的关系,现在我知

  道了凤凰天女的奥秘,却还是摸不透暗黑召唤兽的具体方法,线索到底在那里呢

  算了,多想无益,该是回去正常世界的时候了。

  每次做完思念波交流后,都会有一小段的纯空档时间,不再出现任何画面,我的意识简单

  做些思考,把线索归纳整理,然后得到未来的方向。

  照时间来算,应该已经差不多了,我该脱离这种混沌状态,清醒过来,正当我这么想的时

  候,眼前忽然一亮,世界开始有了景物,我“清醒”过来。

  “呃!这是什么地方我在哪里啊”

  应该已经“清醒”过来,但我却瞪着眼前这一片不可思议的魔幻景像在发呆。

  天与地……全都不存在,放眼所见,前方尽是一片浩瀚的星河,辽阔深邃的宇宙,点点繁

  星,像是好远,又像是好近,仿佛伸手就可以抓到;灿烂的彗星,从我身旁呼啸擦过,拖曳

  出长长的尾巴,美的令人屏息。

  这么美丽的景象……干!这那里是现实世界啊!

  很明显地,我并未真正的“清醒”,这里应该是某人的意识世界,我还在思念波交流的状

  况,就不晓得确切的情形到底是怎么样。

  “啧,不妙啊……我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该不会是被什么人给暗算了把”

  魔法世界的通则,当我们尝试进入别人的意识,进行思念波交流时,我们自己的思念波与

  意识其实也是整个敞开,处于不设防状态,要是有心人趁着时机发出攻击,将会是非常危险

  的一件事,也正是我恐惧的情况。

  “你说得没有错啊,这次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我们两个算是倒大楣拉。”

  一个声音从旁传来,我侧眼一看,出现在我身旁的人正是娜西莎丝,她端坐在距离我很远

  的一颗星星上,一腿平伸,一腿微屈,下巴靠在膝盖上,美的像是一个脱俗的仙女。

  半透明的纱裤,娜西莎丝两腿的性感曲线一览无遗,优美姣好的小腿,在纱裤下若隐若现,

  较诸羽族女性的美腿,另有一种动人风味,

  让人很想沿着腿部曲线往上探索,抚摸那圆翘的肉臀。

  不过,抹抹好色的唾沫,我更在意眼中所见的另一个事实,娜西莎丝脸色苍白,神情憔悴,

  好像刚刚大病了一场,虽然这里是虚幻世界,可是娜西莎丝这副模样,就代表她的状况极为

  不妙。

  生急病是没有可能,被人重伤才是合理解释,娜西莎丝这次是与我合力,联手进行思念波

  交流,将自己置于险地,被人攻击时连跑也跑不掉,所以才会弄成这样。

  照一般道理说,被攻击的时候,我应该也会受到伤害,但我之所以平安无事,还能继续读

  无头骑士的回忆,自然全是娜西莎丝的功劳,肯定是她全力守护着我,独力撑下敌人的所有

  攻击,我才能没事人一样幸存至今,说来真是欠了她大人情。

  “喂,攻击我们的人到底是……”

  话到嘴边我就不想问了,尽管我与娜西莎丝都是卑鄙无耻。仇家无数,但会挑在这个节骨

  眼来偷袭我们的,不管怎么想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死对头黑巫天女,唯有她才兼备这样的能

  力与动机。

  想想我们还真是够蠢了,明明知道敌人是一个魔法大家,在旁虎视眈眈,只要我们一有破

  绽,就会进攻,而我们居然甘冒奇险,进行思念波交流,真是活该被人攻击。

  “这样子讲话不方便啊,靠过来一点吧。”

  娜西莎丝朝我招了招手,我们两人之间一个星河的距离便迅速缩短,几乎是一眨眼我就到

  了她身前。

  这种纯意念组成的虚构空间,是黑巫天女所施布出的领域,将我们置于她的领域之内,任

  其为所欲为,但像娜西莎丝这样高段的术者,却能凭藉自己的精神力与修为,在敌人的世界

  内另行张开领域,保有自己的一小块空间,不至于全为敌人所控,要不然,也绝对撑不到这

  时候。

  就在娜西莎丝把我拉近的同时,这个“宇宙”也发生变化,许多星球开始爆炸崩毁,空中

  流星雨坠落的频率变高,陨石撞击着星球,令星球碎裂毁灭,所有正发生的一切,都指向同

  一个事实,某种力量正在摧毁这个宇宙。

  “是黑巫天女正在搜索我们,逼我们现身。刚才几次交手,我完全落在下风,最后只好藏

  匿进自己的领域里头,先躲上一阵子……;不过黑巫天女也不是省油的灯,这样子下去,她

  很快就会找到我们了。”

  “唔,我们没办法向外界呼救吗只要有人援手,我们未必就一定死。”

  “讯息传布出去,整个都被黑巫天女锁死了,她可不是泛泛之辈啊,虽然我们还有挣扎的

  空间,但目前只不过是拖时间而已。”

  娜西莎丝的魔法修为比我高,她的判断是束手无策,我一时间也想不出具体方法。

  “我们……真的死定了吗”

  “要不然你有其他想法”

  “……当然没有。”

  苦无良方,我在娜西莎丝的身边坐下,本来只是想问问她的想法,商量一些改善状况的策

  略,哪知道从娜西莎丝口中说出的,却是她的满腔遗憾。

  “好恨啊,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要是再多给我几年,我就能把伊斯塔导往新方向,走

  出不一样的道路了。”

  之前听娜西莎丝说过,她对伊斯塔这种以兽人奴隶为立国基本的方略不满,想要有所改变,

  当时我只以为她是随口说说,用来讨好我的话,但现在听起来,她对伊斯塔似乎真有许多不

  满,想要改变现状。

  这是不可思议的事,而娜西莎丝也看出了我的疑惑。

  “没什么好奇怪的,只是你搞不清楚而已。我从小就是孤儿,那时候的事,年纪再大也忘

  不了……每次一想起,我都恨不得灭了这个国家……”

  经历这样的过去,会对伊斯塔这个国家怀恨在心,那是一点也不意外,不过我听到娜西莎

  丝这么说的时候,第一个生出的念头,就是娜西莎丝在对我扮纯情。使手段,想要骗我上当。

  为了这份顾虑,我特别留神望向娜西莎丝,觉得她的语气很认真,甚至……听起来有种快

  要落泪的哽咽,这应该是她从心里发出的真实情感,跟平时习惯带上假面具的她不同,是她

  的真面目。

  能够看到娜西莎丝的真情感,我本来应该高兴,但我现在却觉得无比悲伤,因为娜西莎丝

  会搞得这么反常,唯一的解释就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代表我们两个真的是死定了。

  “喂,你有没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想得到的就几百个,想了又有什么用,难道想想就能做到吗”

  “不见得啊,至少有一个愿望,你还来的及做。”娜西莎丝笑了笑,抹去眼角的水渍,道:

  “你之前不是很想上我吗横竖我欠你一次,答应你的一直没有给你,就趁我们两个都还没

  断气之前,把前帐清了吧。”

  “我才不要咧……你……你是人妖……”

  娜西莎丝的美色,我不是不动心,想到上次朝天一棍的惨痛记忆,我实在恶心到不行,不

  敢造次犯险。

  “在外面,也许是。但是在这里……这个虚幻空间,在这一刻……我可是百分百的女人。”

  娜西莎丝笑着伸出双臂,勾住我的脖子,轻声道:“要完成你的心愿,要和我做爱,你就

  只有现在这个机会,怎么样敢不敢上”

  诚如娜西莎丝所言,这个虚幻空间的一切都由意志决定,只要她想,别说单单变化出一个

  女性形体,就算是人头马身,或是女人头男屁股都没有问题。

  那么,问题就很简单了,我想不想把握这机会,把娜西莎丝给上了呢

  白痴才不想!

  一瞬之间,我就有了决定,无视整个宇宙正在快速崩毁,饿虎扑羊般冲上前去,把娜西莎

  丝给扑倒。

  虚幻空间就有着实际世界所不及的好处,娜西莎丝很清楚时间无多,所以自动把身体状

  态调整,好像已经做过几十分钟前戏一样,方便我行事。

  我一把撕开碍事的纱裤,顾不上那两截蜂蜜色的粉腿,嘴唇直攻重点,在娜西莎丝大腿根

  部狂添,又隔着内裤吻她小丘似的花谷,那里早就湿淋淋一片,薄播内裤被少女渗出的淫液

  浸透了一大片。

  用手指勾住内裤的边缘,我把它脱了下来,一直脱到娜西莎丝的脚踝处,她顺势把腿一甩,

  小内裤便掉了下去,不晓得落往哪个星球了。

  娜西莎丝弓起两腿,向外分开,把漂亮迷人的花谷对着我,那是一副令人难以忘怀的美丽

  图画,两条滑不溜丢的修长美腿向外伸张,轻轻抖动,夹在中间尽头的,则是一个小麦色的

  饱满花谷。

  花谷上长着火红而又柔软的嫩草,被我呼出的热气吹拂风行偃,歪向一旁;拱着高高的蜜

  唇随着大腿撑开,被带的向两边半张,露出鲜艳夺目的两片小花瓣,花谷口有些小嫩皮,在

  我眼前绽放……

  银河星光中,我看得很明白,在这美丽得俩腿间,确实没有那个令我难忘的东西。

  心神激荡,我不禁低下头,轻吻起娜西莎丝的花谷,用舌头分开那卷曲的红毛,顶开那厚

  厚的蜜唇,一股仿佛烈酒般的甜香,冲进我的鼻腔,令我心醉。

  我首先把蜜唇仔细舔了一遍,再把其中一片儿含到嘴里,用牙齿轻咬,再叼着往外拉长,

  随即一松口,密唇“卜”的一声弹回原处,用这样的方法轮流来对付两片蜜唇,一对嫩皮被

  我弄的此起彼落,“辟叭。辟叭了”连声响,娜西莎丝发出哼声,淫蜜便越流越多。

  我舌头轻轻舔着那嫩红的花蕊,轻轻抖动,那颗小红豆早已勃的发硬,整个浅红色的嫩蕊

  全裸露在外面,闪着亮光,刺激令得娜西莎丝全身滚烫,浑身不停地颤抖,口中不由自主的

  发出呻吟:“啊啊啊……受不了了……往深点……啊……啊……啊……啊”

  呻吟声中,娜西莎丝用陶醉的眼神望向我跨间,伸出纤细的玉手到我胯下,轻轻一挥,裤

  子就不见,她用玉手轻轻抚摸我勃起的肉茎,五指攥着肉茎套个不停。我顿时感觉到肉茎被

  娜西莎丝捋上捋下,摩擦肉菇,爽到不可开交,肉茎越勃越硬,坚实的像条铁棍,肉菇又涨

  又圆,发着红光。

  娜西莎丝微笑道:“这些事情,之前好像都做过了啊……”

  “说的没错,那么,就来复习下之前的滋味把。”

  说着,娜西莎丝低下了头,轻轻用双唇含住我的肉茎,伸出舌头慢慢地刮着马眼,立刻一

  阵快感涌上来,我的肉茎包在一个温暖湿热的地方,涨的更大。更粗了。

  伊斯塔的魔女,用她那性感无比的小嘴套弄起来,每一次都是那么地用力,那么地深入,

  也越来越接近高潮,我忍不住大声叫了起来。

  “呃……”

  我的呻吟刺激着娜西莎丝,套弄更加起劲,甚至让肉茎一次次地深入到她的喉咙里,而她

  也兴奋地用一双嫩手抱住我的后腰,到处乱摸,最后干脆紧紧搂住我的双胯,使劲往她脸部

  压着,鼻腔中发出阵阵令我魂荡的呻吟。

  “……嗯……嗯……嗯”

  我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把娜西莎丝推翻过去,就在满天星河辉映下,覆盖上了娜西莎丝

  的身体。

  “啧,真是难得耶,居然可以在这种地方做爱,我以前想都没有想过,超浪漫的耶……”

  “是啊,如果能在多点时间就好了……”

  娜西莎丝的微笑,提醒我时间所剩无多的事实,我沾了些淫蜜,用手胡乱抹了肉茎几下,

  扶着娜西莎丝的玉腿,反压在她酥胸前,肉茎在花谷口摩擦几下,对准了肉洞,沉腰慢慢把

  肉茎插了进去。

  “呃……呃!”

  出奇地,娜西莎丝银牙咬碎,紧闭着双眼,好像是非常痛苦似的,而挺进的动作很难进行,

  让我觉得很诧异。

  肉洞里虽有淫蜜,但却非常的的窄涩难行,我几经艰苦才把肉茎插入一截,感觉前头好像

  碰到了什么,不由得大惊失色。

  “你……你……你该不会还是……这怎么可能”

  “嘿,忘了这是虚幻世界了吗”

  伊斯塔的魔女,双眉紧锁,正用一种强忍痛楚的目光望着我,笑道:“就当是你的特别献

  礼,好好享受吧。”

  看着娜西莎丝冒汗的额头,无论是真是假,我现在都没有拒绝的理由,腰间一挺,当感觉

  碰到处女膜,却又不急于冲破,反而抽出肉茎,又在插入,刚到处女膜时,又在抽出,周而

  复始享受着这破处前一刻的征服快感。

  而花径内的嫩肉,被肉菇两侧一轮轻刮,受到刺激,开始不断分泌出淫蜜,随着我反覆在

  桃源洞口抽插着肉茎,异样的快感越来越强烈,伴随着我一下插入,娜西莎丝不自觉“嗯

  ……”地娇吟了一声,张开妙目,想看看我的反应。

  我一直都在留意着娜西莎丝的反应,就等着这一刻,一看到娜西莎丝张开妙目,马上淫笑

  一声,用力一沉腰身,肉茎伸前狂顶,“卜”的一声,肉茎一下子冲破珍贵的处女膜,直冲

  花谷深处。

  即使是在虚拟空间,处女膜被顶穿,还是会带来剧烈的痛楚,娜西莎丝刹时间俏脸扭曲变

  形,檀口大张,却没发出一丝声音,只是瞪着妙目,呆呆地看着她身上的我。

  我激动的抽插着肉茎,享受处女无比紧窄的花谷,低头看着肉茎在娜西莎丝的花谷中进进

  出出,上面沾满了伊斯塔魔女的处子贞血

  ,这个女人不是平凡的女人,是伊斯塔权利结构的二号人物,能够占有她的处女,这确实让

  我有一种自豪与征服的快感。

  环顾周遭,宇宙无限,银河旋转,星球环绕,这确实是我从未有过的性爱体验,而在下身,

  奔腾的情感决提,肉茎感受无比的充实,奇妙的热度好像要把一切融化,狭窄的肉壁环住入

  侵的巨物,剧烈的收缩着,不停榨取着官能的快慰。

  “痛。痛死了,喔喔喔,你的东西快插的的我痛死了,喔喔!”

  “噢,不能再进来了,会痛啊,求求你啊,人家被塞的满满的,不能再插进来了啊,人

  家会死的,啊啊啊啊!”

  无从判断娜西莎丝的反应,我一时间也搞不懂,她是真痛,抑或只是满足我的虚荣心,总

  之,她娇嫩的呼喘声中,腰臀完美的扭动,引导着强劲的插入,热烈地让连续不停的冲撞更

  加深入。

  沸腾的快感不断,我却恶作剧般停住了抽插,抱紧了纤细的腰身,让两具胴体在无垠无尽

  的星河中翻滚。

  “你为什么愿意跟我做爱”我一手掠过毫无赘肉的平坦下腹,停在肥沃的花谷上,巧妙

  地撮弄着最敏感的花蕊。

  “……”

  娜西莎丝娇喘着,并不作声,但这份沉默让我加速了指间的挑逗。

  “因为我答应过要给你。”纤腰不安分地扭动,娜西莎丝激动的呻吟:“我喜欢有本事的

  男人,大地上比你帅的男人很多,但比你更有本事的,却没有几……啊……求……求你,快

  点……插……插进来啊。”

  再度把压抑的欲望送人,我慢慢躺了下来,让娜西莎丝主动骑在我身上。只见诱人的女体

  迫不及待的吞下肉茎。

  从顶端一口气套弄到底的快感,实在难以描绘,好色的美臀主动吞吐着肉茎,无比下流的

  扭动,压榨着每一丝欢愉,甫结束处子之身的伊斯塔魔女,把她诱人放纵的一面完全展现。

  胴体在星辰辉映下闪闪发光,迷濛的眼神透露着无限春意,勃发的情欲燃红了雪白的女体,

  多情的肢体语言更牵动我思绪,娜西莎丝化身亮丽的女神,左右着我的每时感官神经。

  在宇宙崩毁的这一刻,我们两个毫无保留的需索着对方,那种忘情欢好,甚至可以说是暴

  力式的。

  蜂蜜色的滑嫩肌肤上出现醒目的淤青,丝绸般的光洁柔滑上,浮现残酷的噬伤,我狂暴的

  拥有着娜西莎丝,甚至不惜让怀中的娇娥哀嚎。

  咬着雪乳,不停留下吻痕,尖锐的指甲刺着纤腰,我一面拍击着毫无赘肉的臀丘,聆听着

  清爽的声响,一面以硬直到发疼的肉茎毫无怜意的猛戳,发狂的仿佛想要插到子宫内。

  “咕噜~~咕噜~~噗哧~~噗哧。”

  彼此的肉体激烈的纠缠在一起,淫猥的碰撞声,湿粘的体液分泌,充血发肿的敏感肢体与

  粘膜不断互相刺激着,无法分割的舒爽仿佛升天一般,无数的流星在我们周遭划过,这一刻,

  我们与宇宙天地同在。

  “啊啊!”

  低声呻吟,无法忍耐的冲动宣泄而出,滚烫的精潮涌入不设防的女体之中,一波接着一波

  的激射似乎要把全身的精力血气都彻底灌入。

  终于,我精疲力竭的瘫倒下去。

  猛然闪电般的快感骤现,只见娜西莎丝跪在我脚边,正舔弄着刚射精的肉菇,以无邪的表

  情一口口吞下浓稠的残精。

  火热的表面承受着第二次强烈的刺激,爽到我差点休克,舌尖舔过的马眼产生被烧灼的真

  实幻觉,仿佛再次激射的快感爆炸开来。

  连续的刺激,我整个意识一片昏沉,就在这绝顶的快感中,耳边一阵剧烈的爆响,整个宇

  宙崩毁,我们所存在的世界碎裂成一片一片。

  娜西莎丝张设的领域被破坏,我们来到了另一个意识领域,尽管衣服裤子又回到了身上,

  但处境却非常不妙。

  什么宇宙。什么星河,全部都没有了眼前所见,只是一片漫无边际的黑色草原,阴风阵阵,

  吹的人头皮发麻,仿佛来到了地狱深处。

  而这个领域的主人,持着羊角骷髅魔杖的黑巫天女,神情冰冷,站在我们的正对面,以无

  比怨毒的眼神,瞪视着我们。

  “费了我好一番功夫,你们两个真是顽强,但现在都已经到这地步了,你们还以为能够不

  死吗”

  “这个嘛……。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自己能长命一点的。”

  第二话魔古忌流逆流绝剑

  和魔法师交手的时候,有什么事情是该特别注意的最不可以犯的错误,就是在别人的

  结界里头战斗,敌人的力量获得增幅,而我方的力量被削弱,不用打就输了一半。

  那么,比起陷身敌方魔法师的结界,还有什么事是比这更糟糕的呢

  有,那就是陷身到敌方魔法师的领域里头。整个领域,根本都是对方的思维空间,在里

  头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只要在自己的领域中。魔法师就是无上天理,就是至高神明,敌人

  根本是没可能与她斗的。

  “喂,喂,这样子太没道理了吧,你是黑龙会首席魔法师,我不过是一个小术士,这样

  子以大欺小,说得过去吗”

  我脑中盘算着许多念头,想要尝试杀出生天,但黑巫天女站在对面,身上不住散发黑气,

  连她本身的形影都变得朦胧,好像是一尊巨大的魔神像。如此气势,在她面前耍什么诡计,

  似乎都是徒劳。

  “你们两个,作最后的告别吧,今天你们注定要死在这里。”

  对于死这件事,我是没有什么话好说,不过听黑巫天女粗着嗓子,用雄浑的男音说这句

  话,我忽然对生存有了无比的依恋,再怎么样都不想死在人妖手里。

  为了求生,我侧过头,问起旁边仅余的同伴。

  “喂,你还有办法再战一次吗”

  “……干你娘。”

  娜西莎丝的回答简单而干脆,事实上也是如此,她早就在刚才张设领域的竭力支撑中,

  耗尽了魔力,现在哪有办法再去作战

  那么除了坐以待毙之外,我们还有没有什么其他事情可以做呢

  “呃……黑巫天女阁下,可以不可以大家泡壶茶,一起坐下来谈谈,商量一下我们投诚

  贵阵营,以后跟着您混饭吃的事呢”

  求神拜佛,无论如何也要让黑巫天女同意,如果她不能点头,我们两个很快就要没有头,

  改当夏洛堤的同志了。

  “你们全都给我死!”

  唉……她不同意,而且,还一点幽默感都没有,这种人真是差劲透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就一切照正常轨道发生,黑巫天女举起了那根羊角骷髅魔杖,整个天

  地阴风怒号,万鬼呼啸。不晓得有多少鬼魅一起朝我们攻来。其实这些动作根本是多余,这

  里是她的世界,只要她一动念,我们脚下就能出现个无底大坑,把我们给埋了,用不着做这

  些攻击动作。

  照这声势,本来我们应该立刻完蛋,但周围的空间忽然出现一丝裂缝,一种无形的力量,

  阻挡住千魂万鬼的攻击,更将之化于无形。

  这里是黑巫天女的世界。是她所张设的领域,如果会出现裂缝,那就代表领域被人破坏,

  这可是不得了的事。能破坏黑巫天女的世界,代表魔力比她高,或用了强力的魔法道具,不

  论是哪一种,都证明来人的力量不简单,我们可以说是有救了。

  紧跟着,一切变化从那道裂缝开始发生,璀璨的白光由裂缝绽放,白光所过之处,整个

  空间剧烈改变。

  天上出现太阳、白云,地上绿草如茵,百花盛开,阵阵鸟语啾声,空气中满是阳光的清

  朗气味,恍若使人置身仙境,哪里还有半分阴间鬼域的样子

  我和娜西莎丝并肩站着。都对眼前的景象感到不可思议,这一切都是针对黑巫天女而来,

  但能够侵入黑巫天女的领域,把这一切瞬间改造,来人的手段好高,不晓得是什么大魔法师

  才有这等修为。

  “……水月梦蛊!果然是你在护着这小子。”

  黑巫天女恨恨地骂了一声,从这反应看来,她似乎知道对方是谁,并且对方还是为了守

  护我而来,否则若是为了娜西莎丝,怎么也算不上”这小子”。

  只不过,水月梦蛊……这个名字好熟,好像之前我曾经在哪里听过,偏生一时间想不起

  来,难道来人是我的熟朋友吗

  “水月梦蛊是梦境幻术的王者,在这种虚构世界里,确实你占着优势,可是比斗魔法,

  最后仍是取决于谁的魔力强大,你能驾驭梦境,但你能在梦境中战胜一切吗”

  黑巫天女对着那看不见的敌人沉声说话,跟着,她将魔杖挥动,一度消失的黑气再度笼

  罩住她周围三尺,发出森寒气势,更还逐渐于她背后组成形体,化为一个没有首级的剽悍骑

  士。

  特有的怨气,我百分百确认这个无头骑士不是黑巫天女创造出来,而是百分之百的正牌

  货,哪怕身在梦中,黑巫天女还是有办法进行召唤,驱使无头骑士,这下子情形可就逆转,

  黑巫天女重新夺回了主控权。

  “给我杀尽他们。”

  黑巫天女一声驱策,无头骑士挥动手间长剑,魔古忌流绝学再现,我不晓得夏洛堤用了

  什么招数,可是一度被撕裂的空间却被填补起来,什么鸟语花香、明媚春光,都在瞬间被污

  化,点点血雨自天上纷坠而下,把刚才的美丽世界给破坏殆尽。

  跟着,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这漫无边际的辽阔空间中被强行汇聚,然后逼成一点,从上

  方坠落下来。

  “哎哟!”

  出乎意料。摔落在我和娜西莎丝身前的,是一个我很熟悉的美丽女性,长长的红发。

  34f的高耸雪乳,还有一双滑腻如丝的粉腿,身穿白衬衫、黑色短裙的女恶魔,看起来是如

  此地美丽,就连领口系着的那截粉红领带,都散发着少女的青春气息。

  “菲、菲妮克丝!”

  “哎呀,这次生意可不好做,遇到太大尾的家伙,我们这种跑业务的小恶魔哪撑得住

  还是准备替委托人办后事好了。”

  突然出现的菲妮克丝,把我与娜西莎丝都吓了一跳,我固然是震惊万分,娜西莎丝则是

  根本不晓得来者是什么人。

  看到菲妮克丝,我心中有种温暖的感觉,倒不是说她的出现能够解什么围,而是我每次

  遇到危险,总都是她会设法相救,这种值得信赖的感觉……很舒服。

  “啊哈,帅哥哥,想人家吗”

  就算不合时宜,菲妮克丝的表现仍是那么的火辣与大胆,那个美臀像是装了弹簧似的,

  一下子便从黑色草地弹起来,双手勾住我脖子,就往我颈上献上一吻。

  “喂!我死到临头,你还在发花痴啊!”

  “有什么关系,死就死呗,人家好想和帅哥哥一起快乐地搞到死呢……嘻,亲一个。”

  菲妮克丝像是一个喝醉的女酒鬼,用力地抱着我拥吻,口中吹气如兰,胸前那两粒饱满

  的肉球,更是在我胸口火辣辣地搓动,搞得我心猿意马,镇定不下,明明才和娜西莎丝搞过,

  现在却又被重挑起欲火,真是不得不承认,菲妮克丝的肉体对我太有吸引力。

  “哼!狗男女。要下地狱了还这么欢乐,就全都一起下去吧!”

  黑巫天女那难听的人妖嗓音叫了一声,无头骑士立即有动作,胯下骑乘的黑色骏马消失

  不见,没有首级的躯体迈着大步,手持乌黑的长剑,朝我们这边逼命而来。

  “糟糕,再不想办法,就真要没命了!”

  虽然想了办法也还是要没命,不过我本能地叫喊出声,而救急的方法也在这时出现。

  “等一下你用淫术魔法,先放结界,再召唤地狱淫神,我会尽全力帮你,要是失败,我

  们三个都要没命,一切成败在此一举,赌吧。”

  菲妮克丝终究不是简单角色,在紧要关头,她冷静清晰的声音传入我耳中,指点出了具

  体策略,我一点时间都不敢浪费,立即动手。

  “飞舞在天空中的淫欲的精灵呀,请将我的心愿传达在空气中,张开邪恶的结界,加速

  欲望的奔流。巴达斯,维达菲。”

  照理说,这里是黑巫天女的领域,如果她存心封锁,我应该是什么魔法都用不出的,但

  大概是因为菲妮克丝的帮忙,粉红色的淫欲结界竟然比平时更快出现,迅速把周围化成一片

  粉红世界。

  无头骑士对淫欲结界的反应很强烈,不过不像是被影响,反倒像是被激怒,来势汹汹地

  杀了过来。

  真奇怪,明明是没有头的身体,为什么我会觉得它在盛怒中呢更奇怪的一点是,我

  现在最留意的,不是无头骑士怎么攻击,而是在那雕饰精美的黑盔甲下,到底有没有胸部

  魔古忌流逆流绝剑!

  无头骑士横剑一斩,五百年前至强者的力量展现,平实无华的一剑,竟然有切裂整个天

  地,分割空间之势,要是我们没法抵挡,肯定会被这剑给砍成两段,但说要挡,以娜西莎丝、

  菲妮克丝的力量,是挡不住这一下的。

  “太古的性欲精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与你们签订契约,请借予我你们的力

  量,服从于我,具体而现行,出来吧,地狱淫神阎罗尸螳!”

  本来被白起所封印的召唤兽,因为是在意识空间的关系,居然可以被召唤出来,这点真

  是让人感动。在我手中的四只召唤兽中,阎罗尸螳的诞生,与幽灵船息息相关,也和无头骑

  士有直接关系,堪称是最适用的战斗召唤兽。

  紫光大蛹内裹着人形干尸,断去手掌的双臂被铁链捆缠,突出的肩骨被一双铁爪刺入扣

  死,躯体上满是血痂伤痕,仿佛经历过长年的酷刑拷打。

  枯黑的躯干,干瘪而残缺的头颅,空洞血眶的左眼、被针线缝起的右眼,还有被撕裂的

  嘴巴,这一切都让人感觉到阎罗尸螳的怨与恨,邪气冲天,正好与无头骑士身上的怨厉之气

  相呼应,随着两边越来越接近,威力也不住提升。

  “阎罗尸螳,给我去杀!”

  我发下命令,预备催动阎罗尸螳破开锁缚,展现螳螂肢体去战斗,但菲妮克丝没有回答,

  但属于她的魔力,却已经再次张设领域,帮我把阎罗尸螳做着形态改造。

  诚如菲妮克丝所言,就算阎罗尸螳是我所操控的召唤兽中最强一只,但要拿去与无头骑

  士战斗,顶多只能不被瞬杀,却还是难逃秒杀的命运,那么,该怎样才能对付无头骑士呢

  唯一的办法,就是重现五百年前的无敌传说,让最强对最强!

  地狱淫神暗黑召唤兽!

  一瞬间,巨大的黑影出现,将我们全都给笼罩在下头,恐怖的阴影仿佛与死神同行,令

  生者感到深深的畏惧。

  阎罗尸螳发生了极大的变化,锁链碎裂,断去手掌的双腕上,生出了螳螂似的镰爪;腹

  部下方的肢体,亦是青色的螳螂身躯,背后还长出半透明的昆虫网翼,看上去就像人体与螳

  螂的扭曲结合,被强行困锁在同一个身躯内。

  这恐怖的人体虫躯,是阎罗尸螳的真实面目,我曾见过一次,但此刻的阎罗尸螳,却是

  我从未见过的,因为中心部位的干尸,迅速回复了生命,皮肤开始有了水分,光滑发亮,干

  瘪僵硬的躯体很快有了曲线,这一切不可思议的奇迹,都说明着同一个事实:干尸复生,变

  成了美女的胴体。

  这……这就是暗黑召唤兽这真是暗黑召唤兽

  我发现自己全身都在颤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召唤兽异变,这个画面我并不陌生,

  之前在东海幽灵船一役,我倚靠武藤兰帮助进行召唤时,也曾出现过这样的人形召唤兽,当

  时我已有怀疑,但现在……

  在我仍出于震惊状态时,激烈的战斗已经爆发,阎罗尸螳舞动着长长的肢体,向无头骑

  士发动攻击,那一式强横的逆流绝剑,被阎罗尸螳双镰所鼓发的风刃所挡,两边互碰,相互

  抵消,跟着双方便近距离地战了起来。

  说来真是恐怖,之前只有最强者级数的高手能与无头骑士近身单挑,现在阎罗尸螳也能

  做到,这岂不是代表阎罗尸螳……不,一头暗黑召唤兽的能耐与最强者相当那么可以操控

  六只暗黑召唤兽的法米特,就难怪可以横行天下了。

  阎罗尸螳的攻势凌厉,不仅能催发真空光轮,锋锐如剑,本身的双镰亦是力重千钧,无

  头骑士的力量终究与身前有差距,一旦以快打快,招数上就有些运使不灵,显得呆板僵化,

  一时间双方势均力敌,打得整个空间处处是裂痕。

  如此惊人的破坏力,亦让一直眼红于暗黑召唤兽的娜西莎丝兴奋如狂,两眼都快突出来

  了,我心中好笑,却被她踢了一记,怒瞪道:“有什么好笑的你是淫术魔法正统传人,还

  不趁机仔细观察,学学暗黑召唤兽的奥秘。”

  “这种东西又不是看就能看懂的,你当是偷学武功吗就算要我偷看,我也只偷看召唤

  兽上的那个美女,嘿,一对奶子摇来摇去,好大好性感……呃!”

  向阎罗尸螳望去,一些模糊的意念在我脑海中闪过,瞬间让我整个呆住了。

  普通的地狱淫神与暗黑召唤兽到底哪里不同为什么我的召唤兽就是兽形,而暗黑召唤

  兽却是人形

  暗黑召唤兽的诞生,与凤凰天女的十二头兽魔大有关联,那十二头兽魔都是以活人祭的

  方法炼成,而地狱淫神的修炼方法,也是要拿女性的魂魄向黑暗神明献祭,基本道理是一样

  的,既然如此,为什么威力会差那么多暗黑召唤兽到底比地狱淫神升华在哪里

  差在哪里活人祭……暗黑祭礼的极限……该不会是……

  脑中所生出的念头,让我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拟制不住的冲动,我忽然很想去看一

  看,瞧瞧召唤兽上的那具女体,长得是什么模样

  上次幽灵船之役,我没有能够看见那两头暗黑召唤兽的模样,但怎么也好,那个异变的

  形态,应该是法米特的暗黑召唤兽,与我没有关系,而现在阎罗尸螳的异变,则是菲妮克丝

  操控领域,把我的暗黑召唤兽强化蜕变所致,所以,这一头是我的暗黑召唤兽。

  这两者之见会有什么差别呢

  我不太敢知道那个答案,但却不得不去探索,侧着头、瞪大眼睛,把那张脸给看清楚。

  惊鸿一瞥之间,我被自己看到的东西吓出一身冷汗,尽管那只是很短暂的一两秒,但阎

  罗尸螳上头的那具残破女体,脸部的轮廓看来好熟悉,像是一个我熟识的女人。

  邪莲!

  阎罗尸螳的本体是邪莲,召唤兽异变之后,面容会与邪莲相似,道理上也是整个说得通

  的,但看见这一幕的我,不知为何,还是有一种遍体生寒的颤粟,尤其是看到那张缺眼、残

  破的面容,真是一股寒意直窜上脑门。

  我还在整理脑中紊乱的思绪,战局却发生变化。无头骑士的动作一顿,被阎罗尸螳的左

  镰挥中,无比沉重的一击,令盔甲生出裂痕,造成了创伤,但受创的无头骑士却像是因此而

  被触发了什么,身上狂涌出一股吞食天地的恐怖气势。

  “糟糕!反而帮助它回想起什么了!”

  这是我最害怕的东西,无头骑士的实力,因为把生前记忆忘去大半,所以也随之大减,

  攻击模式呆板,让人有可趁之机,但若它在战斗中得到回忆,那就会非常棘手。

  就看到阎罗尸螳发出千百真空锋刃,雪亮光灿,而无头骑士手腕一翻,长剑贴臂,两手

  虚抱合捧,十指交叠,好像结了一个什么法印。

  魔古忌流炼破返衡壁!

  千百真空风刃全数被反弹,以比之前更强数倍的力道回弹,杀伤力大得让人难以置信,

  刹那间就把暗黑召唤兽斩成千块,分尸碎裂。

  完蛋了!

  连阎罗尸螳都被分尸,这一仗已是必死之局,我心念急转,想到无头骑士是被人操控,

  阎罗尸螳被斩杀之后,到整个形体消失,还有极短暂的时间,要是能把握机会干掉操控者,

  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能用的策略只有一个,但是……我现在手边却没有“工具”,第四淫神召唤兽的效果出

  不来。

  “菲妮克丝,我……”

  “放心交给我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完美的默契,有了菲妮克丝帮忙,我立即发动地狱淫神。

  “太古的性欲精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与你们签订契约。请借予我你们的力

  量,服从于我,具体而现形,出来吧,地狱淫神金银蚕蛊!”

  唱诵咒文,我把第四有淫神召唤兽给呼唤出来,一道小小的金芒出现在我面前,非龙非

  蛇,骄傲地摆了摆身体,跟着一下子便朝我掌心坠落。

  这里是虚幻梦境,那双手套我并没有带在身上,赤手空拳,就算与召唤兽结合了也没有

  用,然而,菲妮克丝的存在,却把不可能化为可能。

  也不晓得菲妮克丝做了什么,我的双手蓦地生出一股力量,当召唤兽与我手掌结合,两

  只手掌陡然生出金光,跟着,就是力量的爆发。

  “去!”

  我把双手一推,力量形成两个巨大的掌型气劲,一金一银,朝着黑巫天女的方向推去,

  若是成功击中,哪怕是在虚幻世界,黑巫天女的本体也会受伤,搞不好会就地变成一尊金像

  也不一定。

  满怀期望的一击,以奇快无比的速度,朝着黑巫天女袭去。这一击的速度太快,射程又

  出奇地远,连黑巫天女都没想到会有此一着,未及防范,眼看就要命中,忽然黑气一闪,解

  决掉阎罗尸螳的无头骑士出手,长达十丈的恐怖剑气破空而来,后发先至,硬生生将两道掌

  劲砍破,消失无形。

  “可恶!”

  最后一道反扑失败,无头骑士的身形闪动,一下子竟然出现在黑巫天女之前,护卫住召

  唤者,跟着,它起手一剑,隔着几十尺的距离,朝我们斩来。

  魔古忌流逆流绝剑!

  这一剑的威力,足以斩裂天空,更连空间都可以分割,长长的一道横切而来,我们根本

  避无可避,只有站在这边等死的份,我不知所措,而本已和我相拥的菲妮克丝更是紧搂着我,

  像是要把整个身体都贴上来一样亲热。

  “哇,好高兴喔……可以和哥哥死在一起呢……”

  可以得到一个甘愿和自己同死的女人,相信是所有男人的梦想,不过,菲妮克丝不是普

  通女人,就算在这里被干掉,也不代表她就会受到致命伤害,毕竟恶魔与人类是不同的,因

  此这所谓的“同死”,可能只是个美丽的谎言,更重要的一点是,我现在并不想死啊!

  避无可避,当那仿佛雷电似的巨大剑气袭来,我们只能闭目受死,本以为会感受到切割

  身体的痛楚,但出乎意料的是,竟然什么也没发生。

  怎、怎么搞的

  我睁开眼睛,看见那一道雷电似的巨大剑气,好像被冰冻,或是被停住时间那样,就停

  顿在我们之前不足几厘的地方,慢慢地被化解,烟消云散。

  这是不应该发生的事,我绝不认为这是无头骑士手下留情,也不可能是黑巫天女所为,

  那么唯一可能的解释,就是另外来了救星。

  是谁啊

  某种莫名感应告诉我,解救我们的力量,正来自我们的身后,我一下子转过头去,什么

  也没有看见,但我们所存在的这个空间,整个颜色、光亮,却迅速地变得淡薄,仿佛要消失

  一样。

  我大喜过望,知道这正是有术者施行魔法,要将我们从黑巫天女的领域内强行送出,所

  以才会有这种梦境消失的现象。

  可是黑巫天女非同泛泛,黑龙会的第二号人物,连娜西莎丝都不是对手,有能力这样

  子救人的,除了菲妮克丝这个超越人类的恶魔,还有谁还有谁能够与黑巫天女这样子较量

  的

  我大感诧异,却看到无头骑士像是察觉到什么,仰起身体,发出无声悲啸。我们听不见

  声音,但却能感受到怒愤灵波如海潮袭来,奔腾怒吼,几乎把我们的灵魂都震散。

  真是好恐怖的力量。单单是一下简单的吼啸,就足以震散灵魂,可惜现场却有不弱于它

  的存在。一股莫名力量的出现,形成了屏障,把我们所受到的灵波冲击完全吸收,不再对我

  们造成伤害。

  连续两击,都被这个神秘救星所化消,我对这个人充满了好奇。就在我们真正脱险之前,

  我终于看到了这个救星的样子。

  正确说来,不能讲说是看到了样子,因为我所看到的,只是一个背影,而且还是一个

  模糊得几乎看不见的背影。

  那个人……好像是个男的,个头不算矮,但也说不上高,头发短短的,没有什么慑人的

  气势,穿着一件灰色的斗篷,底下则是一套魔法师的长袍。

  这种魔法师长袍,是很古老的款式,怪异的是,从上头的刺绣与花纹看起来,这还不是

  什么大魔法师的袍子,只能算是一个魔法小学徒,为什么大魔法师要穿小学徒的款式

  忽然之间,一种明悟闪过心头,察觉到这件事的我,张大了嘴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跟着,强光一闪,我真正“清醒”过来。

  “……难怪这么多人要杀你,你都死不去,你的人脉资源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我一清醒过来,就听到了娜西莎丝的声音,本来作法的时候,她就在我身边,现在我们

  两个人一起醒来,她早醒片刻,这也是很正常的事。

  “不好!”

  甫一清醒过来,我立即想到一件非常严重的事,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好,立即飞奔出门,

  要赶在一切都来不及之前,阻止事情的发生。

  “发生什么事了”

  娜西莎丝见我狂奔,搞不清楚发生什么事,也跟着跑了过来。

  “来不及解释,总之……用围攻方法对付无头骑士,是绝对不成的啊!”

  想到夏洛堤成名的那一战,我打从心里发出寒颤,可惜,虽然我是卖力急奔,到战场时

  仍然是晚了一步。

  我们的“梦”拖了很长的时间,所以另一个战术已经进行。当我们抵达战场时,只看到

  极度凄惨的一幕。

  李华梅跪倒在地,鲜血染红了身上的战袍,小腹多出了一个好大的血洞,一看就知道是

  拳伤,整个人头低低的,也不晓得还有没有气息。

  万兽尊者被剑气封锁在一堵石墙上,通体都是剑气割伤,鲜血横流,左臂更险些被削斩

  下来,气息奄奄,像是受了致命重伤。

  这便是两大最强者联手对付无头骑士的结果,五百年前的灵魂分割之术,即使相隔五百

  年,依然能发挥效果。

  第三话矛盾互击两败俱伤

  五百年前,夏洛堤凭籍着灵魂分割之术,一战干掉当时光明、黑暗世界的两大最强者,

  阿尔方斯修卡穆、东条英夫,名震天下。

  灵魂分割之术的战法,说起来其实很简单,就是引诱两大最强者同时发出绝招,然后利

  用虚化的魂体相互牵引,造成类似两记绝招隔着镜子互击的结果,只要时间抓得准,必然造

  成的结果就是两败俱伤。

  这还只是最初步的运用,如果使用者的魔力够强大,甚至还可以做到更变态的东西。比

  如说,能把击来的力量,在体内延迟十数秒才透体穿过;又或者,在透体穿过的力量上,再

  附加上自己的力量,那样的话,相互毁灭的一击就能够更强、更狠。

  要是我早知道当年那一战的详情,我死都不会让万兽尊者、李华梅联手,因为无头骑士

  的灵魂分割术,是最擅长同时对付多名高手合击的,拥有这种本事,难怪无头骑士能够纵横

  战国时代,任凭敌人怎样聚众围剿,都奈何不了他。

  黑巫天女设计困住我们,除了要把我和娜西莎丝趁机干掉以外,另一个打的主意,应该

  想趁这个时候,绊住我们,不让我赶来阻止惨剧发生吧

  结果还真是被黑巫天女给拦了个正着,在我们持续做梦的时候,等不到我和娜西莎丝出

  现的众人,便照先前的预定,展开了战斗计划,也完全堕入敌人的算计中,结果,众人惊奇

  地面对着两个无头骑士,在混战之中,李华梅、万兽尊者全力出手,而他们的剑与拳,则是

  在最后一记绝招轰出时,毫无保留地打在对方身上。

  不幸中的大幸是,这一战没有人因此而挂掉,经过抢救,李华梅、万兽尊者都保住了性

  命,但重伤是免不了的,我想短期间内,这两名最强者是不用指望能成为战力了。

  万兽尊者的坚强实力,是保住性命的主因。长年累月的苦练,他坚强的体魄硬逾钢铁,

  要不是碰上无坚不摧的斩龙刃,决不会伤到这种程度,身上各处伤患里头,以左臂最为严重,

  只剩下一小块皮肉与肩膀相连,差一点就整个被卸下来了。

  “不碍事,小伤而已,当年我初出江湖时,比这更严重的伤都曾受过,用不着大惊小怪。”

  不愧是跨越两世代的最强者,万兽尊者的豪迈气概,差一点吓到我尿出来。身受重伤的

  他,一面接受缝合,一面大口喝着烈酒,好像完全感受不到痛楚似的,与我闲聊说话。

  这样子的伤还不算重那我真不晓得所谓比这更严重的伤,是怎样的情况总不成是身

  体被切两半,又或是连头都快要给砍下来

  值得一提的是,万兽尊着的伤口缝合工作,几乎都是由他自己和兽人助手完成的,其中

  九成是由他亲自完成,还婉拒了白牡丹的医疗协助。

  “孩子,你要好好记住,医生这种东西,是绝对信不过的,外公这么多年来,凡是有伤

  势,一向都是自己搞定,决不让外人碰一下身体,那些外人啊……没有一个靠得住的。”

  万兽尊者的话失之武断,但听他这么说,我却想到了莱恩巴菲特,当初如果不是接受

  心灯居士的治疗,被偷偷按下一掌,那么说不定后来就不会死了。从这点来说,万兽尊者的

  提防确实是真知灼见,堪称是前辈的智慧。

  “外公啊,你……”

  “不过,说来真可叹啊,现在的小辈都不懂得提防这一点了,当年我们几个老兄弟一起

  出道,在这上头特别小心,有伤势都自己医,绝对不让外人动手,那时真好啊……不知不觉

  就只剩下我一个了,唉,医疗错误真是一件可怕的事。”

  “……外公,你现在讲的话,一点说服力也没有啊!”

  不假手于人的医疗,确实是很保险,但不是什么人都能久病成良医的,错误的医疗手法,

  比起别人的暗算更是要命,万兽尊者能够存活至今,那何止是运气好,简直就是强运之人了。

  相较于万兽尊者,另一个人则是更让我担心得多。

  李华梅并没有万兽尊者那样的钢铁肉体,不过,龙神族的脑筋大概比兽人好,李华梅在

  衣服底下穿了护身软甲,减轻了伤势。尽管如此,那个伤势还是很严重,李华梅的修为没有

  万兽尊者深,之所以能保住一条命,最主要的理由,还是倚靠她所修炼的功法与体质。

  九死邪功!

  八岐黄金龙!

  伊斯塔的皇家武学,九死邪功,每受一次濒死重伤,伤愈后就会变得更强,而黄金龙体

  质则蕴涵无穷无尽的潜力,一受到致命重伤,就会陷入假死状态,所以,重伤状态的李华梅,

  身体自动凝气成丝,在周身形成一个大茧,当我再看到她的时候,只看到一个大龙茧了。

  “李提督的情况相当严重,不过,只要能结茧,就没有生命危险。”

  娜西莎丝略通九死邪功,与稍知黄金龙体质的白牡丹一起研究后,得到了结论,李华梅

  这一次的结茧,约莫在六天后会完成蜕变,届时力量将会比现在更强大。

  “所以,我们不用替李提督担心,事实上,我觉得我们现在的状况还比较值得担心,六

  天的时间,搞不好李提督破茧而出时,我们已经被无头骑士给杀光了。”

  娜西莎丝说着,长长叹了一口气,这份心情我可以理解,透过思念波接触,我们越来越

  了解无头骑士的一切,但随着了解深入,也就更晓得它的强大,尤其是刚才虚幻世界里头所

  发生的事,险些搞到我们没命回来,我想娜西莎丝对无头骑士应该很畏惧。

  战斗的伤害,在整个巴格达留下深刻痕迹,倒塌的房屋比比皆是,因为被战斗牵连而影

  响的无辜死伤者,起码数千,至于城中央那一大堆断垣残壁,不管它过去有多富丽堂皇、布

  施下多少重强力结界,现在都与“皇宫”没什么关系,只是一大堆土石瓦砾而已。

  李华梅、万兽尊者两大最强者败阵的消息传出,对我方士气是一大打击,实际参与那一

  战的所有人,不是已经断了气,就是身上全部带伤,尽管我没有亲眼目睹,但从霓虹、阿雪

  的状况来看,想像得到那一战的激烈程度。

  也就是因为这种太过沉重的打击,竟然意外促成了一件人事案。

  “靠你了,如果你不出来主持大局,这一战不用打就要先完蛋了。”

  当娜西莎丝握着我的手,做出请托时,我吓得连下巴都快掉下来,之前我是带过兵,当

  过指挥官,但那种规模却与现在不能比,一下子就要我做总指挥,还把伊斯塔的指挥权也交

  给我这敌国人,我几乎以为娜西莎丝被夏洛堤给打傻了。

  “情势危急,如果不能让三方人马齐心抗敌,我们必败无疑。李元帅的部属与你有旧,

  会乐意服从你指挥;兽人那边和你根本是一国的,只有你站出来,才能让三分势力得到均衡。”

  “但这里是伊斯塔啊!我怎么说也是敌国军官,以前战场上杀过不少伊斯塔人,现在要

  我指挥伊斯塔人,谁肯服气啊!”

  “你早就被阿里布达给开革了,还什么敌国军官这里是伊斯塔,我说了算,一切你都

  不用担心。”

  娜西莎丝脸色苍白,向我比了一下大拇指,道:“其实,真正让你当统合领导人的理由,

  是因为你确实是个强运之人,我想借助你的强运来扭转乾坤,放心,你一定行的。”

  这种没理由的信心,真是令人困扰,本来伊斯塔权分两派,不是娜西莎丝一个人可以说

  了算的,但是昨晚一战,皇室派再遭重创,领导人阿鲁斯几乎是被打成半残,侥幸保住性命,

  差一点就直接骑着他的地狱犬下地狱了,现在是重伤状况,管不到娜西莎丝,自然是由她胡

  作非为。

  于是,在伊斯塔立国史上最荒唐的一幕就出现了。

  “两大最强者的战术已经失败,现在只能把一切希望赌在阿雪的身上,如果开启境界通

  道的计划失败,那我们就彻底仆街!此事与诸君共勉之!”

  我身穿军服,站在指挥台上,把自己的想法对着底下人说了一遍,大有凛然的司令官之

  威。

  在指挥台下盯着我看的人,有兽人、有羽族,还有伊斯塔的魔法师,所有人面面相觑,

  人人都是尴尬不已,表情古怪,但也没有办法,昨晚那一战伤亡太重,连指挥阶层都倒了下

  去,万兽尊者在缝针、李华梅变成大茧,娜西莎丝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坐在轮椅上喘气,

  三方领导人全部躺下,除了身份特殊的我,再没有人能耐统合三方人马。

  “我知道大家不见得服我,坦白说,干这种事情我也没什么经验,但扪心自问,我确实

  是最有可能带领你们打倒无头骑士的一个,你们不用效忠我,只要为自己的性命而奋战就可

  以了,喔,附带一提,若违逆我的调度命令,是当场处决的死罪。”

  这大概是伊斯塔史上最荒谬的人事方案了,由一个阿里布达人来统率伊斯塔的魔法师,

  这种事情传出去,不晓得会笑掉多少人的大牙。事后,我也问过娜西莎丝,要是我应付得不

  好,后果该怎么办,她的回答简单明了之至。

  “要是应付得不好,所有人都会被无头骑士干掉,那样的话,谁也不必为了这个而烦心

  了。”

  总之,乍看之下,我们似乎是没有别的路好选,只能把所有希望赌在境界通道的最后战

  术上,以此为唯一的方针,全力推行战术。

  不过,这种策略只是表面,事实上我还有一个想法,从未放弃过。

  “我不相信黑巫天女会藏身千里之外,一定也在巴格达。动员我们手上所有的人力物力,

  给我搜遍每一条大街小巷与臭水沟,怎样都要把人给翻出来。”

  我始终相信,擒贼先擒王,只要能摆平黑巫天女,其他的根本就不是问题,只有蠢蛋才

  会真刀真枪去拼无头骑士。

  “黑巫天女潜入巴格达,一定有自信不被找到,所以藏身之处肯定很隐秘,要地毯式搜

  索,哪怕是一条毛都不可以漏掉。”

  我对一般手下是这么交待,但是与决策阶层商量时,却另有想法。

  “黑巫天女有自信不被找到,要嘛是藏身极秘密的所在,要嘛就是大摇大摆待在伊斯塔,

  只是没有人会发现她是黑巫天女。”

  “你怀疑黑巫天女另有身份”

  与我交谈的,是坐在轮椅上的娜西莎丝,我满享受与她的知性对谈,以合作对像而言,

  娜西莎丝与我的联手默契,甚至可能还高过李华梅,不过若有得选择,我心中最佳的合作对

  象,绝对是菲妮克丝。

  在我们脱险、脱困后,娜西莎丝也曾向我问过菲妮克丝的事,但连我自己都一头雾水的

  事,又要怎么向她解释其实,我也很担心,不晓得菲妮克丝会不会受到什么影响。

  摇摇头,我撇开这个问题,把思绪集中在眼前的事情上,点头道:“对,可能是易容成

  某高官,又或是什么很平凡,不引注目的人物,总之以这方向去搜查,成不成很难说,尽力

  就是了。”

  “好,这方面就交给我。”

  娜西莎丝很干脆地离去,我相信她会把事情执行得很好,但对手狡诈如狐,能否在这几

  天里头找到人,我自己是抱着悲观的看法。

  与娜西莎丝讨论完毕,下一个作战会议是和羽族众人,很自然地,霓虹两人也列席参加

  讨论。

  本来,我以为羽虹在族人面前会有所收敛,不会那么肆无忌惮,哪想到她这次真是豁了

  出去,就连参加作战会议都是性感出席。

  坐在我的身旁,羽虹上半身是白色的紧身小背心,下半身修长的腿穿着银色贴身套裙,

  透明丝袜令人产生无限遐想,对我更是具有强大吸引力,搞得我不时要假装搞掉铅笔,趁机

  在桌下钻来钻去,偷摸她性感的美腿。

  羽虹修长又不失肉感的玉腿,从紧身短裙中伸插出来,从跪在地上的角度,那双露出的

  美腿就在我正前方。

  因为羽虹是坐着,本来的短裙又往上缩了一大截,雪白大腿下是修长而笔直的小腿,皮

  肤的光滑丝毫没被丝袜掩盖,再闻到她身上的女儿家香,我胯下的肉茎自动悄悄抬头。

  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这双让人目眩神迷的美腿,连一丝空间都不肯让出给我,我的

  手不时碰到她触感细腻的丝袜,肉茎硬邦邦地卡在裤子里,外头还连声呼唤我的名字,以为

  我在底下出了什么事,这真是对我残酷的折磨。

  王八蛋,卡翠娜你在叫魂吗看不见你老子我正在忙叫叫叫,再多叫两下,老子把

  你也给上了。

  我暗自咒骂,但羽虹却在这时,将滑轮椅后退了一下,顺势将一双美腿大开,座椅再往

  前滑动,把两条腿全滑到桌下。

  对淑女而言,这是最糟糕的羞耻坐姿,因为她居然大方地将裙口正对着我张开。

  桌子下虽然光线不良,但一双完美的丝袜美腿却一览无遗地呈现在我眼前。我顺着看上

  去,要命的小腿在我眼前轻轻晃,还看到了一条半透明的内裤,中间的一片金黄色更让我胸

  口狂跳不已。

  忍不住如此诱惑,我伸手去摸。羽虹细致的小腿,在我的爱抚下轻轻颤抖,我顺着小腿

  曲线,进入大腿内侧爱抚,清楚感到她大腿肌肉因为我的触摸而抽动着。

  “羽虹,你怎么了你脸色好像不太好,你对我们刚才的配属有什么意见吗”

  “我没有什么特殊意见,这些方针很好,我相信能够取得成功。”

  流着暴露狂之血的变态少女,口中平稳地说话,但在桌子底下却是异常大胆,干脆分张

  开两腿,让我直视她裙底。透明的丝袜,加上漂亮的大腿曲线,让我看得坐立难安。

  羽虹在会议桌上说话,我则在桌下头倒在她腿上,摸她的丝袜,她不时地移动双腿,迎

  合我的动作,好像非常享受这样的偷情。

  短裙中的春光清晰可见,穿着丝袜的性感美腿,对任何男人都绝对刺激!羽虹的金色耻

  毛,就在透明的丝袜下不甘寂寞地由缝口穿出。

  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在她腿上轻抚,再无法满足我的淫欲,羽虹可能觉得这样挑逗我

  很好玩,放任我鼻端呼出的气息,抚上她的腿间方寸,可能又感到羞耻,因为会议桌上的声

  音慢慢少了,羽族女战士到底不全都是笨蛋,有人察觉到她的异状,所以,羽虹双腿不由自

  主地合并起来,但又过不久又控制不住地张开。

  为了捡支铅笔,钻下桌去那么久,我相信羽族女战士们都清楚我在做什么,然而,既然

  是羽虹挑起这场斗争,我就奉陪到底,她愈不想让我看,我就愈让她合不拢美腿,继续沉迷

  在美少女的裙底。

  这时,羽虹突然一动,把两条美腿架在我身上,因为她上半身姿势不懂,下半身被桌子

  掩护,根本没人注意到她两条腿的位置。

  只是,这一幕实在太诱人了,只要一抬头,我的肉茎就马上充血,光用想斗想得兴奋不

  已,可爱的脚趾擦了指甲油,包在丝袜里,真是说不出的性感。

  反正不可能有人来制裁我,我就索性搞得更大胆一些,用指甲连掐带撕,无视羽虹的阻

  止,将她腿间的丝袜连带内裤弄破,撕出一条长长的口子,把整个花谷都暴露出来。

  虽然我看不到羽虹的脸色,但是可以想像得到,这时的她一定满脸通红,因为她的花谷

  开始潺潺流蜜,下半身也不时地扭动。我握住这双穿着丝袜的腿,右手开始拉下我的拉链,

  将硬硬的肉茎从内裤掏出来,顶着她的双腿。

  羽虹发现事情玩得太大,想把腿缩回去,但事情已经骑虎难下,我紧抓她的腿不放,决

  不让她把腿缩回。

  轻轻掐了一下羽虹的小腿,我向她作着暗示,让她用美腿夹住我。以我们的肉体默契,

  这个暗示她自然是懂的,脚轻轻分开,我半躺下来,把肉茎放进她小腿间,一种前所未有的

  快感在我心头涌现,随着双腿摇摆,我越来越受不了。

  肉茎直挺挺地被她腿夹住,开始有想射的感觉。我相信羽虹很享受着这种变态游戏,她

  两手握在椅子的扶手上,将木椅握出嘎嘎声响。

  我手指轻轻地撩拨着性感的羽虹,很好奇她现在的心理状况。一方面要享受身体的快感,

  一方面要控制自己表情,不露出破绽,这实在不是一件容易事。

  整个会议室里头,这时早已没有了讨论声,只剩下羽虹一个人的急促呼,成了室内唯一

  的声响,我跌下去捡铅笔捡了这么久,任谁都晓得我在和羽虹搞什么勾当。

  被这么多人环视着我,聚集而来的视线里,有敌视、有鄙夷、有调侃、有欣羡,这么许

  许多多的情感,一瞬间集中在羽虹的脸上,对这位暴露狂美少女而言,堪称是最美妙的催情

  剂,刹那间,羽虹闷哼一声,两腿合并夹紧,阵阵淫蜜就像是撒尿一样,狂喷急涌,浇洒在

  我的头脸上。

  能把羽虹玩到潮吹泄身,对我来说,这也是具备莫大的成就感,不过,羽虹自己大概不

  是这么想,所以在高潮之后,回复清醒的她,立刻便飞跃起来,几下子就跑出屋外,消失不

  见了。

  哼哼,小丫头,在火药库边玩火是没有好下场的,你的身体可比拟预期中还要不禁挑

  拨啊。以为自己真能和我玩把戏吗现在尝到猎人、猎物角色倒转的滋味了吧,嘿嘿……

  想着这些事,确实让我满得意的,脸上浮现满意的笑容,差一点就像丑角似的笑起来。

  “嘿,这么玩弄女孩子,真的很好玩吗”

  出声说话的人是卡翠娜,这位羽族族主俯视着我,好像对我的行为颇有微词,而我则是

  满不在乎地把话顶回去。

  “关你屁事,多管闲事的话,信不信我连你也抓下来玩了”

  这么极为不尊重的话,用在别人身上是侮辱,但用在羽族女性身上,这就是种挑逗;最

  明显的一个事实,便是在场的羽族女展示几乎跑得一个也不剩,全都受到羽虹的影响,给撩

  拨得情欲激荡,去寻找自己的慰籍了。

  如果我没有听错,附近应约传来白澜熊的嚎叫声,想必是给一群饥渴怨女包围,相争吞

  食他这块美味的肥肉吧,仅此为他祈祷祝福,希望他搞完这激烈一战后,还有体力去对付无

  头骑士!

  “对了,上次向你问到凤凰岛遗迹的事,你没有回答,现在应该可以给我一个答案了吧”

  “这个……”

  被我问到凤凰岛遗迹的事,卡翠娜面露尴尬表情,想要把话题岔开,不过我却不给她这

  样的机会。

  “那个谁谁谁,我现在是本地最高司令官,认为你所隐瞒的情报,对歼灭无头骑士大有

  用处,如果你藏匿不说,我就当你是黑巫天女的同谋,马上叫人进来把你处决。”

  “哇!真是小人得志,不可一世,有没有这么黑的啊”

  “黑你当我黑不起吗眼下李华梅不在,娜西莎丝全力支持我,还有我外公当靠山,

  别说是黑你,就是立刻宰了你,另立羽族新主都可以。当然啦,以我们之间的深厚交情,说

  这些只是开开小玩笑,不可能当真的,嗯,族主你想笑吗”

  卡翠娜的幽默感应该没有很好,因为她看起来一副想笑又笑不出来的僵硬表情,真是让

  我遗憾。

  不过,适当的玩笑,应该有助人放松身心,至少卡翠娜在这个玩笑之后,终于下定决心,

  把凤凰岛遗迹的秘密说了出来。

  “其实,凤凰岛遗迹并不是我们发现的,真正找到线索的另有其人,就是茅延安。”

  “又是大叔”

  我一方面觉得荒唐,一方面却又觉得很合理。茅延安这些年来足迹踏遍南蛮各角落,苦

  心搜索凤凰岛的踪迹,如果说有人能找到凤凰岛遗迹,那么茅延安无疑是最有可能的一个。

  “茅延安在东海的时候,把他的判断告诉我们,由我们进行实地探索。发现的地点,经

  过考察确认,已经证实是凤凰岛的遗迹,现在族人正在分析,试图找出当年陆沉坠落的理由。”

  卡翠娜的话,令我精神一振,心里说不出的紧张,凤凰岛既然已被发现,那是否也有关

  于我母亲的线索

  我的母亲……还在人间吗

  如果真找到了我母亲,母子相见,不晓得是什么样的光景我的娘亲,她是一个……呃,

  这个想像还是在这里打住吧,忽然间有种寒毛直竖、鸡皮疙瘩乱冒的感觉。

  “很遗憾,截至目前为止,我们并未发现女王陛下的相关消息……”

  这句话把我的期盼给判了死刑,一度燃起的希望,又高消灭。得不到母亲的消息,找到

  凤凰岛的喜讯对我而言,已经失去一半意义,不过我仍是专注聆听,想知道卡翠娜他们发现

  了什么。

  “凤凰岛的陆沉,肯定不是意外,目前最新的探勘结果,岛内的壁画、地下通道,全都

  还保存完好;藏宝库表层被大开,金银物器被取走不少,但最里层的密库却没有被开启,魔

  兽卵等重要物件保存完好……”

  卡翠娜说着,眼中闪过一丝惊惧,沉声道:“但是在通道上,我们发现了很多同胞的化

  石,她们……大半个身体与墙壁结合,好像是被吞噬进去,露在外头的部分也已经石化……

  那个样子,很恐怖。”

  这段讯息非常重要,重点不在于恐怖,而在于卡翠娜所描述的现象,怎么看都是经历过

  一场魔法大战,是有强大术者发动魔法,攻下了凤凰岛。

  那么……有这些特征的话,应该可以试着研究看看,找出加害之人的身份。

  “对了,有一个重点我忘记问了,凤凰岛的遗迹在哪里啊我在南蛮也混了一年多,怎

  么我就不知道有这种地方”

  “嗯,发现的地点虽然是在南蛮,但却已经出了羑里范围,是豹族人的势力范围,一座

  废弃的空中宫殿,之前占有那里的是一个土豪,好像叫苏瓦……什么的。”

  “苏瓦鞑刺!”

  “对,就是这个名字,咦你怎么会知道你的脸色……怎么这么白”

  第四话暗水翻涌凤凰岛沉

  世事演变之奇,很多时候真是出人意料,许多追寻一辈子却辗转未得的东西,蓦然回首,

  那东西赫然就在旅程的起点。

  苏瓦鞑刺,如果不是今天机缘巧合,我甚至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听到这个名字。依稀还

  记得,那家伙是个兽人土豪,十足一个暴发户,在人家以及上头盖什么华丽宫殿,自吹自擂,

  最后被紫罗兰一口咬断喉咙,惨死挂点。

  这是一个没什么用的愚蠢失败者,本来我也对他毫不在意,早就忘了个干净,却万万想

  不到,让我后来朝思暮想的凤凰岛,居然就是那座华丽宫殿的遗迹。

  当年凤凰岛神秘陆沉,不知为何,坠落到那一区的山间,苏瓦鞑剌意外发现,甚至可能

  搞不清那是什么,就在上头盖起了宫殿,预备掩人耳目,偷偷将这些遗迹占为己有。

  这还真是令我扼腕不已的一个发现,要是早知道那遗迹是凤凰岛,我会直接放弃后头很

  多冒险行程,好好再里头进行研究,最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会议起那处宫殿,只能得到许

  多模糊的印象,说不出什么清晰回忆。

  “唔,照你的说法,听起来确实是进行过魔法战争没错。”

  娜西莎丝听了我的描述之后,点了点头,进行思索,与她一样动作的,还有阿雪。

  卡翠娜所描述的凤凰岛,从那种种征兆听起来,确实是进行过魔法战争,把当时凤凰岛

  上的羽族女战士,与岛上的建筑同化,变成石头,随着凤凰岛陆沉而永久被封锁。

  简单石化术就可以做到的东西,但要在短时间内,一次把整个岛笼罩,几千人一次给石

  化起来,那就不是普通的魔法可以做到,属于究极的大魔法,应该有资料可以查。

  这件事关乎机密,我不能大张旗鼓地找人帮忙,所以就带同阿雪,一起去找娜西莎丝,

  大家研究一下。

  “不过……能不能晚一点再查现在忙无头骑士的事忙到要死,还要花时间调查别的,

  似乎有点……”

  “唉,大家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们伊斯塔的不良习惯太出名了,无头骑士的事情一忙

  完,恐怕就轮到我要完了,到时候跑路还来不及,哪有时间查书还是趁现在先办吧。”

  “你这家伙,说得那么难听,难道你就一点都信不过我吗”

  “不是信你不过,是信不过所有伊斯塔人,嘿,你别忘记,不久以前,还有人打算用五

  指插穿我脑袋,直接读取我的知识与记忆咧。”

  我说的东西,是发生在金雀花联邦前往伊斯塔路上的往事,语气虽然是嘲讽,但说到后

  来,我和娜西莎丝的脸上都浮现笑容,想像却是可笑,不久前还是打生打死的冤家对头,现

  在却变成了相互救命的朋友,世事之奇,莫过于此。

  平心而论,我还满享受与娜西莎丝联手的感觉,这种一面合作,一面提防的刺激关系,

  很诱人,很有意思,而且在这样的过程中,我们发展出了一种只有彼此明白的信任,虽然我

  总是嘲笑娜西莎丝会过河拆桥,但事到临头,会否真的发生这种情形,却连我也说不准了。

  阿雪站在我和娜西莎丝中间,看看我,又看看娜西莎丝,满脸迷茫,似乎搞不懂我们之

  间的合作关系,也对娜西莎丝坐在轮椅上翻书的样子觉得奇怪。

  翻书是一件辛苦的工作,在我们三个人的努力下,终于有了结果,在书里找到了线索。

  暗系魔法,阴风怒号。

  水系魔法,黏胶海啸。

  阴风怒号,遮天蔽日,所过之处,除了“侥幸”被石化的牺牲者之外,其余生机灭绝,

  所有生物都会被啃杀殆尽,连骨头尸骸都不剩下,是属于正攻型的魔法,威力极强,不过要

  施行这种魔法所需的“耗材”,也非常可观。

  单单这一式究极魔法,就有硬撼凤凰岛的能耐,但真正令凤凰岛在短时间沦陷的关键,

  则是水系魔法的完美搭配。

  对魔法世界的门外汉而言,说道水系魔法,大概都以为是波浪滔天,几十吨的水砸下来,

  毁灭一切的惊人画面,但事实上,水系魔法虽然能做到这种效果没错,可是真正令术者甚为

  忌惮的部分,却是水系魔法的刁钻,防不胜防,甚至可以说是极度阴损。

  死于水系魔法的术者,有一半其实是被活活气死,这句话真是说得一点也不错,所以我

  最恨就是与水系术者交手。

  黏胶海啸,这一式最厉害的地方,不在于“海啸”,而是“黏胶”,一经发动,射程内

  所有事物全数会软化,变得像果冻一样具有弹性,甚至还兼具黏胶的特性,任什么东西碰到

  了,都会被黏住,动弹不得。

  这不晓得是哪个变态魔法师,没钱买黏鸟胶时创出的下流魔法,单单只有这一式的话,

  恶作剧性质比杀伤力要高,但若运用得当,这就是超完美的辅助魔法,只要先用这一下把敌

  人给封住,跟着再用大范围破坏性魔法清场,两个搭配施放,十几分钟就可以消灭一支军队、

  一个据点。

  不难想像,当初的情形应该是这样,两道究极魔法同时攻至,先是岛上所有建筑物、地

  面产生异变,将羽族女战士给困住,仿佛蛛网上的昆虫般动弹不得,跟着,阴风怒号的攻击

  威力也到,那些动不了的羽族女战士遭受魔界生物攻击,死的死、石化的石化,终于全军覆

  没,失去操作与维持凤凰岛也随之陨落。

  凤凰岛会被消灭,现在可是一点都不奇怪了。两式究极魔法并发的结果,确实做得到这

  种效果,问题只在于施放魔法的人。

  施展究极魔法,如果不是最强级数的魔法师,那就是要动员千名魔法师规模组阵,换句

  话说,也就是一等一的国家级势力。环顾诸国,除了少数魔法强国,恐怕就连阿里布达都还

  未必能施放究极魔法,伊斯塔本来该市重大怀疑目标,可是这里头牵涉的一个重要线索,却

  直指目标而去。

  水系魔法!

  大地上有能力施展暗系究极魔法的组织与高手不少,伊斯塔、黑龙会都有实力做到,毕

  竟暗系魔法是魔法的大宗,又以破坏力与强项,做着魔法师梦的人要选择修习科目时,往往

  都会选择暗系。

  但水系魔法就不一样了,水系讲究灵巧、刁钻,一个术者若是灭有足够智慧运用,是无

  法妥善发挥水系魔法威力的。最重要的一点,水系魔法有很强的地域性限制,离大海越远,

  力量越弱,通常是忍者、幻术师一类的术者在修炼,这些专属职业在大地上并不常见,所以

  水系魔法通常是流传于东海一带。

  “……果然,是黑龙会……”

  我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如此,伊斯塔的魔法文明虽然强盛,但如果说要施放水系究极魔

  法,恐怕杀光伊斯塔人也找不到半个。普天下唯一有能力做到这种事的,就只有全盛时期的

  黑龙会。

  算算时间,若当时黑龙王在位,黑巫天女又已经从伊斯塔叛逃至黑龙会,这对狗男女联

  手起来,是由能力发动两者究极魔法,攻下凤凰岛的。然而,凤凰岛僻处南蛮,黑龙会雄踞

  东海,两边根本风马牛不相及,是有什么天大恩怨,要搞到黑龙会花费偌大人力物力,万里

  迢迢去灭凤凰岛

  “黑巫天女!她是一切的关键,黑龙王已死,如果不逮着她,我们根本不可能知道事实

  真相。”

  不知不觉间,问题绕回了原点,我们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黑巫

  天女。黑龙会覆灭之后,又太多的秘密隐藏在黑暗里,我们根本接触不到,唯一能解除到这

  些秘密的人,就只有黑巫天女一个,怎样都要把她个揪出来。

  繁琐的执行工作,我全部交给娜西莎丝去执行,虽然我现在官拜伊斯塔临时指挥官,不

  过偶尔耍耍威风则可,真要把自己当成伊斯塔王来横行,早晚会碰到大钉子。

  我带着阿雪回到住处,经过庭园时,看到紫罗兰趴睡在地上,而未来蹲站在豹子身旁,

  眼睛盯着地上长草,呆呆出神。

  阿雪与未来交好,连忙出声向他打招呼,未来闻声,朝这边走了过来。

  与无头骑士的一场激战,搞得我方人员个个重伤,但这小子却以“这场战斗与我无关”

  为由,拒绝参战,所以一点伤也没有,但我却无法责备半句,因为这小子虽然未参战,却是

  暗中潜伏在场,每当阿雪、霓虹遇险时,就从影子里出手救援,要不时有这小子暗中守护,

  我很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们三个。

  啧,仔细看看,这小子还真是很俊秀,连屁股都园园的,好动人……呃,不可以妄想,

  我要抗拒这种致命的吸引力啊!

  挣扎中忽然想起一件事,我道:“喂,小子,你不是有个姐姐吗在哪里是不是也在

  黑龙会现在呢”

  上次窃听,依稀记得未来说过有个姐姐,既然是姐弟,相貌应该是很相近,弟弟长得这

  么俊秀,我用不到,要是能搞上他姐姐,那就可以痛快享受这种致命吸引力了。

  不过,未来一向是不给我好脸色看,听我这么一说,狐疑地朝我看一眼,而阿雪则是问

  道:“师父,你问未来姐姐做什么啊”

  “这个……师父行侠仗义,乐于助人,想到有无辜少女过的凄惨,当然会想要关心一下

  啊。”

  “才怪!你平时对女人根本不关心,除非是要搞她们,才会开始留心,你一定是想要搞

  未来的姐姐。”

  “……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了解我现在我正设法泡妞,你这么戳穿我,对你有什么好

  处”

  我几乎是咆哮似的叫出来,不过阿雪似乎打定主意,决不让我再“为祸苍生”,所以死

  命地拉着我,要把握拖走,而因为我这句话怒火中烧的未来,则是怒瞪过来,好像还想拔刀

  冲过来砍我。

  这段冲突最后不了了之,但却也给我察觉到一点,未来很重视那个姐姐,将来若我要对

  付这小子,这一招大为可用。

  “师父,我们回房间去啦……”

  阿雪死命拖着我的手,饱满肥硕的豪乳夹着我手臂,想把我往后头拖去。

  “才不要咧,你害我泡妞失败,这笔帐还没向你算,回房间去作什么”

  “陪给你啊!欠师父的债,阿雪现在来赔偿嘛!今天晚上,有点新奇东西给师父看,说

  不定会给师父完全不同的体验哦!”

  一句话引起我的注意,侧眼一看,满脸通红的美丽小狐女,雪嫩的脸蛋、呼之欲出的豪

  乳,是这么地动人,叫我怎么舍得把她的手甩开

  “口桀口桀口桀,我敢相信,今天晚上肯定会发生一些很不一样的事啦!”

  好奇怪,说到后来,连我自己都相信,等一下应该会有些什么惊喜……

  在房间里头,我把小狐女的头发掠到一边,露出她娇羞通红的小脸,吻着她,吻着她的

  脸、耳朵、脖子、肩膀。

  阿雪紧闭着双眼,她h罩杯的豪乳被我捏的生疼,可在痛觉中有参杂着一阵阵的酥麻,

  巧妙地运用使得她全身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

  我继续揉捏着少女嫣红娇嫩的蓓蕾,感觉阿雪大大的蓓蕾在指间慢慢勃起、变硬,然后

  毫不犹豫地将少女的左蓓蕾含在嘴里,吮吸轻咬着……

  口中亲吻,我双手贪婪地在阿雪光滑白嫩,凹凸有致的玉体上,一寸一寸仔细地摩擦,

  嘴唇也移到了阿雪的樱桃小嘴上,把她的舌头吸出来,不停地吮吸着,并开口吮吸着少女伸

  出来的舌头,嘴唇就像粘住似的粘在一起、纠缠在一起!

  “师父……嗯,师父……”阿雪嘴中嚷着我的名字,雪白的双臂紧紧地抱着我,献上她

  的热情。

  我也紧紧地回拥着阿雪,灵巧舌头在少女的脖颈和高耸的胸部上,不停地热吻和深舔,

  继而又轻轻咬住那颗大樱桃似的蓓蕾,贪婪地吮吸和轻咬,用力得好像要吸出内里的乳汁一

  样。

  遗憾的是,阿雪早上才刚刚挤榨过奶水,现在我虽然吸得用力,却没有因此而泌乳,但

  这也不是毫无成效,阿雪的蓓蕾很快便大量充血,高高地挺立,就连四周粉嫩的乳晕都渐渐

  地扩大,散发出阵阵性感的女儿乳香,强烈的快感一波一波地袭向小狐女,下身也流出粘稠

  的淫蜜。

  我感觉阿雪丰满的身子微微的颤动,眼神已经充满情欲,口中不时地发出“咿咿呀呀”

  的声音,就好像是在引诱我一样,我先由阿雪柔软的耳垂开始,用舌头舔过粉颈、丰乳,直

  到挺立的蓓蕾上,直舔得小狐女娇躯一阵颤抖。

  一双手握着阿雪的右乳,我揉捏抚弄着,中指还不停地蹭着蓓蕾,看着少女白玉似的裸

  体上,两座坚挺、柔嫩的高耸乳房被我舔揉得如面团儿一样。

  “阿雪,准备好了吗嘿,这问题问了也是白问……我们开始来做不一样的事吧,咦

  这样和平时好像也没什么不同。”

  我笑了一下,感到自己的下身涨得不行,就快要爆炸了,便从容拉下阿雪裙摆前面的拉

  链,把手伸了进去,立刻感到阿雪的身子震动了一下。

  阿雪今天所穿内裤是纯棉材质,非常清纯的款式,动人的花谷被这层棉布勒成了一个小

  丘,我的手覆盖在这个小丘上,摩擦着这个高高隆起的小丘包。美丽小狐女的花谷柔软而且

  温暖,薄薄的布片下,甚至可以感觉到那道裂痕。燃烧的欲望促使我把手伸入她内裤里。

  “唔!”阿雪不自觉地扭动了一下身子,她全身发烫,身子不住的颤抖,星眼微迷,吐

  气若兰。

  摸得顺手,我却是心中感慨,因为这么棒的一块美肉,却是看得到吃不到。被慈航静殿

  的守宫圣咒给护住,阿雪的处女我到现在还无法破开,真是相当扼腕的一件事,上次离开慈

  航静殿的时候,我又不好开口问,要不然现在或许就有破法了。

  我的手触到了阿雪最羞耻的部位,柔嫩而温暖的雪臀,此刻被一双粗糙手掌所覆盖,手

  指顺着她美丽的臀部曲线上下滑动,拂开了尾巴,掌心的轻拍,令雪臀上留下红色的痕迹,

  很快地,花谷中的淫蜜流出,迅速打湿了我的手掌。

  “嘿,还是这么敏感啊阿雪的屁股越来越……”

  随着我的一根手指的插入,阿雪发出了一声娇喘,粗糙的手指在娇嫩的肛菊内不停地扣

  弄,一股股淫水从花谷中溢出,弄湿了我的手,再顺着流下,打湿了少女的肛菊。

  阿雪脸颊通红,一张小嘴不停喘气,两眼迷离,秀眉紧锁,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可是

  下体潺潺流出的液体,使我明白小狐女已经欲火高升了。

  “起来,脱衣服的时间到了。”

  我示意让阿雪站起来,她虽然一言不发,却温顺地让我剥光了她身上所有的衣服。

  冬雪天女丰满又不失纤细的香躯,一丝不挂的展现在我的眼前,尽管只有背部,但那个

  浑圆雪白的屁股,已经让我魂不守舍了。

  “把屁股朝这边,像平时那样,自己摇着屁股下来。”

  我飞快地褪下自己的裤子,再次示意阿雪,让她对着我坐下来。

  阿雪分开大腿,将自己湿润好的肛菊,对准我的肉茎,慢慢的坐了下来。雪白屁股慢慢

  吞下肉茎的淫靡画面,是非常美丽的一幕,通红的肉菇挤入了肛菊中,没过多久,整根肉茎

  都进了小狐女的肛菊。

  “噢……”

  我和阿雪不约而同地呻吟了一声。阿雪感觉到了一阵火热和充实,我则感到了一阵暖和

  紧窄,不同的感觉刺激着我们两个人。

  我双手托着阿雪的双腿,上下耸动,肛菊像是要夹紧粗大的肉茎,却又被强行给带得上

  下套动,使得肛菊里面的嫩肉差点被肉茎带得翻了出来,红红的,很是诱人,晶莹的淫水从

  肉与肉间隙中流了出来,流过我的肉囊,一路流到了地面上。

  “哦……师父……哦……”

  肛菊中传来的快感渐渐地笼罩了阿雪的全身,她慢慢地由被动变成了主动。她扭动着身

  子,浑身火烫,额头冒汗,整个人已经沉溺在情欲之中。

  我双手窜到阿雪的胸前,再次扭住了那两只瓜果似的肥硕雪乳,得到了阿雪的配合,我

  抽送得更加顺利、更加卖力了,肉茎每每都深入肛菊深处。

  “大奶妹……呵……阿雪的奶子……好像又更大了……”

  “呜……呜……”

  小狐女极力想控制自己,不让自己在我面前表现得如此淫荡,可是如潮的快感一次次涌

  上她的心头,那压抑不住的令人销魂的声音,从她喉咙中传了出来。

  h罩杯的巨乳,因为特殊改造的关系,仍维持着相当坚挺的美丽姿态,但以手感来说,

  仍是偏柔软,让人总想把整个脸埋在里头,恣意吸收里面的乳香。我搓揉这阿雪那对已发红

  的大乳房,蓓蕾已经勃起,敏感的蓓蕾给她带来了又一份快感。

  我亲吻着阿雪的裸背,光洁背部沾满了我的口水。阿雪的叫声越来越响了,汗液从全身

  的毛孔中溢出,身子耸动的越来越快,尾巴在雪臀后端摇摆,弄得我小腹痒痒的,甚是难受,

  淫水灾男与女的快速冲击下,四处乱溅,两人跨部都是粘糊糊的一片。

  “啊……啊……”

  没有多久,阿雪的高潮就到了,狐耳轻轻颤动,我感到她的肛菊在阵阵紧缩,如一张小

  嘴在不停的吮吸,一阵阵快感从胯间周围传遍了全身,我突然加快了抽插的速度,紧跟着,

  身子如抽筋一般颤动,一注火烫的白浆已注入小狐女的体内。

  “噢!”

  阿雪在强力的快感中迷失了自己,一时间,我们两个人都瘫在床上,谁也不说一句话。

  “师父啊,我给你看样东西好不好”

  休息片刻,我仍感到疲惫,但阿雪主动搂着我,一副神秘的模样,让我颇感讶异,想到

  她之前的预告。

  “什么东西神秘兮兮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蹙起眉头,等着看她搞什么鬼。

  阿雪摇摇摆摆地下床,狐狸尾巴在两瓣雪臀上扫来扫去的样子,是我不管看多少次都不

  会厌倦的美丽景色。

  下了床的阿雪。走到小茶几边,把茶几下的一样东西拉了出来,我看得不是很清楚,只

  是依稀判定,那应该是个枯萎花朵、枯萎树枝一类的东西,不晓得阿雪要拿这东西做什么,

  但应该不是要捅自己或是捅我吧

  两样里头的哪一样我都不喜欢,幸好阿雪看来不是要这么做,着实令我松了一口气,不

  过她拿这盆枯萎的花来做什么,令我想不透,只看到她蹲跪下来,对着那盆花喃喃自语。

  魔法师不是精神病患,喃喃自语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念咒,我起先不知道阿雪在施什么

  魔法,但看到那盆枯死的花朵发生变化,慢慢的变得有生气,好像重新复苏过来,我就明白

  过来。

  好家伙,终于学会这一手了,对大魔导士而言,这样小伎俩微不足道,可是……这一

  小步,却能够开启另一条康庄大道。

  最基础的魔法知识,唯有光明系才能使用愈合、治疗,乃至近乎起死回生的魔法。这个

  观念也对也不对,事实上,魔法修炼到高段,一法通、万法通,不管是哪一系魔法,都能够

  做到类似的效果。

  让这一朵枯萎的鲜花,重新获得欣欣向荣,暗系魔法也是做得到,原理只不过是把花给

  “尸化”,让破损形体恢复完好,外表看来虽然没什么不同,但本体却是以石还得形式存在。

  水系魔法也做得到这种事,只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空,看似重生的花朵,其实根本就是

  梦幻泡影,轻轻一摸,幻影立即破灭。

  过去阿雪并没有学习“尸化”技,并且对这种技巧存有反感,现在她突然当着我的面表

  演,这倒是件值得称赞的好事。

  不过……为什么阿雪会想要表演尸化技给我看呢

  这点想不太通,我把注意力全放在阿雪摇来晃去的美丽屁股上,又白又大,中间一道深

  刻的股沟,仿佛是一颗白里透红的大蜜桃,动人至极,很想冲上去咬一口。

  更有魅力的一点,则是这颗大白桃的底部,正有浓浓精浆顺着滑下,是我刚才喷射进阿

  雪体内的东西,现在缓缓倒流出来,滴落地下,恰成了一幕绝顶艳色,看得我眉飞色舞,直

  呼过瘾。

  然而时间一长,我发现有些古怪,阿雪身上冷汗涔涔,大颗汗珠沿着背脊滑落,混着白

  浆一同滴落,反倒让我皱起眉头。

  尸化术可大可小,但不过是让一朵枯花尸化,能耗得了阿雪多少元气就算是初学乍练,

  也没理由搞到这样大汗淋漓,这是在搞笑吗

  该不会……她不是在表演尸化术那她在用的魔法是……天哪!她是白痴吗

  我心中狂叫不好,连忙冲上前去,手指才一碰到阿雪,就好像触电似的灼痛,而阿雪则

  是口鼻狂溢鲜血,一下子便往后仰倒了下去。

  “阿雪!醒醒,你在搞什么啊你……你别吓我。”

  这种时候用什么魔法都没有意义,我用自己所知道的急救手法,把阿雪弄醒过来,睁开

  眼睛的她,很勉强的对我笑了笑。

  “……对、对不起……阿雪真没用……失败了……”

  “废话!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黑暗魔法师却想用光明魔法,这是绝对不被允许的

  禁忌啊!如果不是我阻止得快,你这一下子已经没命了!”

  这真不是开玩笑的,阿雪居然想用回复咒文让枯萎的花重生,这个魔法与她目前的肉体

  元素剧烈冲击,要是再多坚持一点时间,她就必死无疑了。

  “师父,你曾经答应过我,只要我能用光明魔法,你就帮助我就出那些兽人的,现在那

  些兽人被救了出来,但我却……我却不能完成对你的承诺,阿雪不喜欢这样……”

  说着,阿雪的眼角流下了一滴泪珠,晶莹无暇,撒落下来,应该只是微温的东西,却剧

  烈灼痛了我的手臂。

  然而,痛得真是手臂抑或……是我的心

  “傻瓜!欠师父的债还怕没机会还吗我……我也不是什么东西都要你还啊!”

  没有再多说什么,我只是用尽力气,死命搂住怀中这具颤抖的赤裸女体,仿佛她随时都

  会随风而逝,只要我一下放手,从此就失去她了。

  这种害怕失去、患得患失的情感……是什么

  就有些似曾相识,好像当年在萨拉城中,我也是这么看着月樱出嫁,仿佛从此要失去她

  一样。

  就算不愿意承认,我心中还是有一个声音,开始缓缓告诉自己那些不想承认的事实。

  我……很在乎这个女人。

  我……爱这个女人。

  第五话偷窥幽影师父显灵

  “说真格的,我真想不通你怎么会这样做事现在是决战前夕耶,你没看好主力战将,

  让她拿命去玩危险性游戏,差一点就误大事了!”

  “小姐,请你说话清楚一点吧,我是不够小心、不够谨慎,这些我不否认,但是我并没

  有在玩危险性游戏啊!至少……是先玩完性游戏,一切才变得危险的。”

  面对娜西莎丝的斥责,我虽然感到无奈,不过也只有叹气的份。一切真是屋漏偏逢连夜

  雨,现在打倒无头骑士的希望,整个都在开启境界隧道的术法上,而这整个术法的成功关键

  在于阿雪,偏偏阿雪昨晚为了实现对我的承诺,硬去使用光明魔法,造成严重的魔力烫伤。

  经过紧急治疗,阿雪没有生命危险,也回复了行动力,至少配合施法是没有问题的,然

  而,开启境界隧道的究级魔法,可不是开音乐会,又有强敌可能出现捣乱,要是术者无法以

  最佳状态施法,分分秒秒都会有生命危险。

  祸不单行偏偏行,筹备中的事务碰上这么多打击,连娜西莎丝都感到迷惘,轻叹出声。

  “……难道……天不兴我伊斯塔”

  这个问题有好笑到,我是不晓得老天是用什么标准来决定一个国家兴不兴旺,但如果

  “伤天害理”这个词用得没错,那伊斯塔就是大地上最没资格兴旺的国家,娜西莎丝这问题

  问得好蠢。

  事已至此,互相埋怨已经是没什么意义,我们来到搭建中的大祭坛,检视祭坛的状况,

  确认再确认,不能出一丝一毫的纰漏。

  “对了,到时候阿雪当钥匙,你做什么别告诉我你是总指挥,这种答案我可不接受。”

  “放心啦,不是早就和你保证过,我也会亲自下场的吗这可不是贪生怕死的时候,要

  是我不亲自下来,你们又把事情搞砸,我死都死不瞑目。”

  娜西莎丝振振有词地反击,我无话可说,不过想起她实际担任的工作,我还是忍不住要

  再确认一下。

  “……你之前说的跳舞哪一种艳舞吗”

  我诧异地问,娜西莎丝笑了笑,道:“不至于太裸露啦,可是……应该也蛮性感的吧,

  毕竟是跳给黑暗神明的舞蹈,带点性感度也很正常吧。”

  娜西莎丝是当代著名的舞蹈大家,由她亲自下场跳舞,那画面肯定是美得令人心动不已,

  更何况又明说是偏性感风格的舞蹈,光是让我想像,就已经让我垂涎,倘若在她跳舞的时候,

  我能够过去占点便宜,又或是看得爽了,直接就当场上去干了她,这可是超浪漫的性幻想。

  唉,不过也只能想想而已啦,这不是贵族的淫乱招待所,看到美丽的舞姬跳舞,性欲亢

  奋,可以像是野狗一样扑上去就把人干了。娜西莎丝的舞,是咒文的一部分,我就算不怕魔

  法失败,也怕夏洛堤忽然出现,一剑一个,拉着我加入无头人士的行列。

  娜西莎丝似是看穿了我的邪念,笑道:“喂,你不要乱想,在虚构世界里我是大美女,

  但是在这边……小心又把你吓得落荒而逃,不男不女的身体,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的啊。”

  我想,在虚构世界发生的事,对娜西莎丝绝对有影响,因为,如果是以前的娜西莎丝,

  绝不会这样对我说话,因为这一句非常笨拙,甚至暴露除了一些不该暴露的讯息,令我心头

  一震,只是表面上故作无事,淡淡地回了一句。

  “是啊,不男不女的身份……少了人觊觎,会比较好办事吧。”

  我不说“身体”而说“身份”,内中意义别人或许不知,但当事人是最清楚的,娜西莎

  丝一下子就没了声音,我们两人在山道上缓慢并行,只剩下轮椅的滚动声不时响起。

  这座祭坛建立在巴格达城外,外围是用粗大的石柱环绕建造,地上则是刻制立体魔法阵,

  占地面积辽阔,远远望来,造型虽然简单,不过却非常气派,而且上千名魔法师与数千技师

  好像蚂蚁般忙碌赶工,可以想像,实际催动阵法的时候,那场面一定是惊天动地。

  “对了,你现在都坐轮椅了,到时候还跳得了舞吗”

  “我只是元气大伤,坐魔法轮椅疗养而已,并没有什么实际伤害,跳舞是没问题的,更

  何况,如果无头骑士拿剑在后追赶,就算是真的瘸子都会跳起来,何况是我……”

  “嗯,很难笑。”

  我忽然想到一事,奇道:“对了,你跳舞,那阿雪要做什么总不会也要跳舞吧那个

  笨妞除了摇屁股,其他什么都不懂的。”

  “跳舞是不必,不过……也不是单单念咒文就好了,她……她要负责唱歌。”

  “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也不早说,那个笨蛋是不会唱歌的啊!”

  我吃了一惊,咒文歌是魔法中很需要技巧的一门特殊本领,尤其是在大型组合魔法阵中

  的咒文歌,歌曲形式往往能够调和不同魔法间的冲突,让整体的“旋律”协调,魔法阵才能

  发挥威力。

  像究级魔法规模的法阵,其发动的咒文歌,一定是要大魔法师才能唱诵,然而,并不是

  每一个大魔法师都能唱诵这种咒文歌的,修为不足,或者天生就是音痴,那是怎么修炼都练

  不出东西来。

  “放心啦,你那头小狐狸的修为深湛,本身的音色又不差,我评估过,她可以担当这任

  务的,只要现在开始练习个几天,到时候一定没问题。”

  娜西莎丝说得简单,我却感到疑虑,正想多问几句,她却眉头一皱,道:“你看,那个

  是谁”

  顺着娜西莎丝所指方向看去,我看到羽虹独自一个人,穿着她赤红色的武斗袍服,像是

  在注视着整体工程的进行。

  发动境界通道魔法的那一晚,必定不会是个和平之夜,羽虹心里有数,以她这样的武者,

  在战前先来探查场地,预备战斗,这是很正常的事,我相信万兽尊者与白澜熊也会这样做,

  不过……羽虹看来两眼无神,失魂落魄,好像正被什么事情给困扰着。

  “嗯,你家的鸟人怎么好像很没精神啊”

  “说错了吧,不是鸟人,是鸟女人。”

  我简单驳回了娜西莎丝的话,目光打量着羽虹,确实发现她有些不对劲,特别是那种神

  不守舍的样子,好像是……干!这个女人在发春,不是发正义春,是真的在发春。

  效果出来了啊……拥有凤凰血的身体,欲火亢奋,必须要定时疏解,她强行压抑,就

  像以前一样,等于是在火药库边玩火,身心状态很危险啊……

  我注意着羽虹的动作,她似乎没有察觉到我与娜西莎丝的存在,本来就算不上专注的眼

  神,此刻看来更是恍神,好像正处于什么严重的煎熬状态。

  “呃,失陪了……”

  看到羽虹这征状,我心中有数,连忙向娜西莎丝告辞,朝羽虹的方向赶去。当我跑到她

  所在的位置时,她却已经离开,幸好我大概猜得到她的去向,连忙赶回驿馆,恰好看到羽虹

  急急忙忙冲回自己的房间,大汗淋漓,好像非常燥热难耐。

  赶上了,应该是去洗澡吧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放过……

  心念一动,我立刻找好适当位置,预备开始偷窥大计。照理说,雨虹房间与羽族女战士

  们的居所相邻很近,不时会有羽族女战士巡逻经过,很容易就会发现我,当成偷窥贼来处理,

  然而,由于我的身份特殊,尽管有羽族女战士看到我,却是视若无睹,让我明目张胆地偷窥。

  “咦那个人不是约翰吗他在干什么啊”

  “嘘!别吵,他在偷窥。”

  “那边是羽虹的房间啊,他用得着偷窥吗”

  “年轻男女偶尔玩玩变态游戏,不用理他们。”

  就这样,我肆无忌惮地把眼睛贴近窗缝,瞥见内里的景观。

  雨虹一丝不挂的站在浴室的镜子前,捧着冷水瓢,连接往身上冲水,那酥软有弹性的鸽

  乳,伴随着她冲水的动作摇来晃去,形成一幕诱人景象。

  冲水的过程中,少女的双手不时在身上游走,东抹西搓、细细呵护按摩,可是每次抚摸

  的终点,手总是来到黏腻不堪的花谷,沾着了花蜜,又拿起来闻嗅,被那浓郁的花蜜熏得一

  脸陶醉。

  浴室里已经准备好了一大盆水,里头漂浮着碎冰,应该是很冷的冰水,足以让正常人的

  欲念瞬间冻结,羽虹擦洗完身体后,就把自己浸泡在这一大盆冰水里,那些足以让人冷得牙

  关打颤的冰水,却好像让她非常享受,脸上也露出放松的表情。

  只是,强烈的欲焰并不是这么容易就能消解,不知不觉间,羽虹右手无意识地搓揉着自

  己的鸽乳,舒畅的美感明显让她欲罢不能,细嫩双手捧着稚嫩而充满弹性的鸽乳,恣意搓揉。

  抚摸中,羽虹左手顺着乳沟滑动而下,最后潜进两腿之间的尽头,轻轻在肉缝中间来回

  蹭触,花瓣受到刺激,微微地张开,她纤长的手指慢慢的拨开小缝,一颗小花蕾暗藏在迷人

  的花谷下,指尖轻重有序的碰触,蜜液大量地从灼热的裂缝里流泄而出。

  少女媚眼半闭,小嘴发出如细蚊般“嗯……嗯……”的呻吟声,舒爽地享受着这糜乱的

  骚浪欲念,纤长的手指由慢而快,由浅而深,不停在自己的花谷内搅动,口中发出愉悦的哼

  声。

  “啊……啊……嗯……嗯……呀……”

  久旷的肉体,早已积累了太多的压力等待发泄,阵阵酥麻的快感,让羽虹理智濒临崩溃

  边缘,呼吸既杂乱且紧凑。

  “啊……嗯……”

  肉缝里不断流出的粘稠蜜液,羽虹肆无忌惮的在花蕊上抹动,要将自己推向快乐的巅峰,

  身躯发出阵阵红光,周围的冰水翻涌滚动,在迅速升温的同时,碎冰块也迅速融化。

  “啊……啊……好美……嗯……啊……”

  羽虹的美妙呻吟,听得我心头也是痒痒的,一阵一阵甚是难受,正想是否要趁虚而入,

  忽然房中的呻吟声止住,好像发生了什么事。

  我吃了一惊,侧目过去一看,只见羽虹在浴盆之中,动作僵住,口唇微张,双目圆瞪,

  似乎是受了什么巨大惊吓,整个人反应不过来,那种表情……看来像是发现了有人偷窥,但

  若羽虹发现我在偷窥,绝不会被吓成这样,只会做出更火辣的动作来挑逗我,所以……偷窥

  者应该另有其人,而且就在房内。

  好大胆,除了我,还有人胆敢这么光明正大的偷看,难道是老白或是外公但这两

  个人做事光明正大,只会直接强奸,不会偷窥啊!

  好奇心起,我转动目光,找寻那名神秘人士的存在,很快就有了发现。

  那人……就在羽虹身前两尺处。

  不是站着、不是坐着,而是……飘着。

  刹那间,我有一种汗毛直竖的感觉,脑门“轰”的一声,被强烈的震撼感所冲击。

  那个人……其实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是人,因为“他”其实只是一道淡淡的身影,仿佛褪

  色的布片,模糊得快要看不清楚,不算高的个头,灰色的斗蓬随风摆动,在半空中抖着波浪。

  从这个淡淡的背影,我无法感受到半分气势或压迫感,之所以令我震撼的理由,是因为

  这个身影我曾见过,在幻梦中与黑巫天女、无头骑士战斗时,阻止无头骑士攻击,将我与娜

  西莎丝、菲尼克斯从黑暗中救出的,就是这个淡淡的灰色背影。

  当时我已有疑虑,如今再看到这一袭魔法学徒的灰袍,心中的猜疑更是笃定,如无料错,

  这个灰色背影的主人,就是五百年前横行战国时代的绝顶强人、号称史上最好色魔法师的法

  米特修卡穆。

  哇塞,真是想不到……师父显灵了啊!

  尽管没有过什么拜师行礼,但是继承了淫魔法的我,多少有点以“法米特的传人”自居,

  虽然在“瞻仰”过伟人真面目,得知所谓最好色的魔法师,少年时代也不过是个笨头笨脑的

  蠢东西后,感到极为失望,但这仍无碍于我对先贤的崇拜。

  不过,现在也确实不是一个向先贤致敬的好时机,要是我现在冲进去下跪顶礼,大概只

  会被惊醒过来的羽虹一脚踹飞吧而且……

  奇怪,是梦与现实的分际出现了混淆还是有什么其他缘故显灵这种事情不应该随

  便发生,这……

  我疑惑心起,恰好旁边有羽族女战士经过,我将两人一把拉过,问道:“你看里头,看

  到了什么”

  两名羽族女战士探头一看,暧昧地笑起来,“这种东西……你自己一个人慢慢享用就好,

  用得着把我们叫来看吗”

  “只看到裸体的美少女有没有看到男人”

  “有啊!就是你嘛,还傻呆呆地站在这做什么快点进去吧,那个饥渴的美少女骚得都

  快喷火了,正等着你去抱她呢。”

  两名羽族女战士嘻嘻哈哈的,催促我赶快进去洞房,不过这却也证实了我的猜想,除了

  我和羽虹,没有人看得到法米特的身影。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因为我是淫术魔法传人、

  羽虹是地狱淫神的宿主,我们两个都具有与淫术魔法相通的气息的缘故

  这时,漂浮在半空中的那抹身影迅速淡化,终于消失不见,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任何响声,

  也没有传递任何讯息,可以说是一次毫无意义的现身显灵。

  可是,我却能够明白这次显灵的意义。

  法米特、夏洛堤,既是不共戴天的仇敌,却又是情牵千里的爱侣,这份羁绊纵然是相隔

  数百年,生死永别,都不是那么容易可以切断的。

  夏洛堤以无头骑士的形态重现于世,看似单一事件,但冥冥中的无形牵连,也令法米特

  随之苏醒。

  是不肯瞑目的亡灵抑或是五百年前所遗下的某个后着,这个现在说不准,法米特能无

  敌于五百年前,他的通天手段,我们现在根本无法臆度,或许现在所发生的一切,早就在他

  生前预料之中。

  所以,这次的显灵,只是一个预兆……就像某些久久不用的机械,首次重开时总是有些

  小问题,必须要另作调整,我相信发米特的身影会再次出现于我面前,而下一次……就是真

  正的重要讯息的传递了。

  这次的显灵事件,只有我和羽虹两个人知道,并没有告诉什么其他人,羽虹只当是自己

  撞鬼了,根本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而我当然也没有理由跑去解释,仅是静待下一次机会

  的到来。

  可是,等待归等待,该做的事情还是要照计划进行,哪怕几天以后我们会被夏洛堤活活

  砍死,现在我也要先完成自己的梦想。

  “……把屁股给我抬高!”

  “……”

  “还有,把裙子给我脱下来,如果不会痛的话,处罚你就一点意义也没有了!”

  洁白的碎齿,咬着丰厚的樱唇,女神医缓缓褪下白色的长裙。

  以“教女无方”为名,我进了白牡丹的房间,对她进行新一轮的调教凌虐。我这个人一

  向不吃亏,羽虹欠我的帐,自然是要从别的地方讨回,找大姨子没什么意思,还是找丈母娘

  来搞搞比较过瘾。

  一回生、二回熟,白牡丹在连续被我淫虐过几次后,现在不知道是自暴自弃,抑或是想

  用自己肉体满足我,让我不去对羽虹、羽霓施暴,所以几乎都不反抗了。当然,或许是我开

  的条件有了吸引效果,对于能让亲生女儿喊自己一声娘,白牡丹应该是非常渴望的。

  正因如此,美丽端庄的女神医,在我面前弯下腰去,展露她的雪白屁股。

  俏丽的美臀在灯光下几乎一览无遗,冰凉的空气使敏感的臀瓣产生奇特感觉,白牡丹肯

  定已感受到我的好色眼神。

  光滑美丽的粉臀无论形状,还是质感,都相当完美,虽然缺乏了少女的结实,但成熟丰

  腴带点妖艳的肉感,看起来也十分可口。

  搭配美臀的是令人意想不到的火红内裤,桃红的蕾丝装饰着四边,精致又华丽,可是最

  需要掩饰的私密部位居然是呈现镂空状态,两团肉丘毕露,腿间神秘的黑影隐约可见,丝袜

  顶端居然还有性感又下流的吊带。

  这个内衣,是我从白牡丹的衣物中翻找出来,刚找到的时候吓了一跳,想不到她会有这

  些昂贵、绚丽、甚至堪称淫荡的内衣裤。我想,这位女神医在端庄的外表之下,一定也有着

  不为人知的热情与放荡,待人开发。

  如今,私人的秘密暴露在男人的眼前,任我恣意欣赏,面无表情的我注视着白牡丹,阴

  沉的目光仿佛发出指责,揶揄那好像娼妇一样的打扮……

  白牡丹牛奶般白皙的脸颊仿佛在燃烧,无尽的羞愧让血液全流到脸上,双颊火红的程度

  不输给淫荡的红色内裤。

  “把屁股再抬高一点!”

  我声音轻轻的,没有很大声,但却充满着很明显的色欲。白牡丹闻声,如展示一般,违

  逆人体工学地挺起羞怯的臀部,纤腰一阵酸痛,眼眶已经微湿。

  “用不着勉强。”我冷冷说道:“你随时可以离开,我去找霓虹就是了,她们年轻漂亮,

  比你有吸引力得多。”

  “不……是我错了,请尽管责罚……”

  听到女儿的名字,白牡丹的反应整个不一样了,竭诚惶恐的低下头,我满意地点头,抽

  出腰间的皮带,缠在手上,只留下二十公分左右的尾端,实验似的甩动皮带。

  划破空气恐怖的响声,让我眼前的这具女体有了反应,颤抖的肉丘看起来楚楚可怜。

  “啪!”

  白牡丹的身体整个仰起了,撕裂般的剧痛划过肌肤,慌乱地用双手掩护,可是在我高超

  的鞭术下,皮带像是长了眼睛,闪过玉臀,专门找寻着白嫩的位置狠狠落下。

  “不是乖乖挨打就行了,还要诚恳的道歉才行!”

  “对不起,呜呜,我……我做错了……”

  恼人的哭声更添增了女人柔弱的魅力,白牡丹泪花四溅,熟艳美妇有如跌倒哭闹的小女

  孩。

  “做错了什么事情,你自己知道吗不要只会说对不起。”

  “别打了,我、我没有好好养育我的女儿,我是个失责的母亲……”

  “只对了一半!你错在没有把女儿教好,该给我上的时候,居然还想玩无聊的把戏,这

  就是你的失职!”

  “……哪,哪有这种解释……”

  “还敢狡辩!忏悔吧,母猪!”

  “啪、啪”的连续鞭响,白牡丹甚至有疼到失禁的错觉,凄惨的景致充满妖魅的气氛,

  格外激起雄性血液中的兽性。

  “嗯,很有弹性的屁股,好像很不服气的样子啊。”

  “求求你,饶了我吧!”

  泪水快要流干的白牡丹,梦呓似的重复着“不敢了”、“请饶了我”等无意义的话语,

  虚弱地摊在桌面上,在男人督促下卖力地挺起性感的屁股。剧烈的疼痛慢慢麻木,火炙般的

  感觉也逐渐麻痹,取而代之地另一种邪恶又神秘的异感从股间开始蔓延。

  “居然湿了……”

  我吻了白牡丹的脸颊,在我的摆弄下,白牡丹如同母狗一样趴在桌案上,我轻捏着她玉

  盆一样圆美的肥臀,胯下硬挺的肉茎,又一次抵在她溪水潺潺的牡丹穴口上了……

  “进去了,丈母娘!”

  我没见过自己的母亲,丈母娘也算是一种母亲,搞丈母娘这等特殊体验,自然是要细细

  品味的。

  白牡丹的体质,其实是非常敏感,与月樱的天生媚骨极为相似,本来应该是夜夜青春来

  满足自己的,也多亏她能这样强忍,不过,被我连续搞上几次后,肉体的需求以凌驾理智,

  在我插入后,反应一下子激烈起来。

  之见,白牡丹不停的扭动臀部,上身翘起,散乱的乌黑秀发猛烈地在空中飞舞,然后落

  在雪白的肩上。

  我只觉得一阵强烈的刺激,肉茎似乎在膨胀,紧绷到极点,不由挺起下身,只听“滋”

  的一声,肉茎已有一半没入丈母娘那温软湿热的花房中了。

  “啊……热……好烫……”

  插入后的反应极为惊人,白牡丹苦忍半晌之后,大声叫了起来,她雪嫩的香肌微微颤抖,

  肥美的臀肉在清脆的撞击声中一下下弹起、压平、弹起、压平……雪白的酥乳更如同钟摆一

  样,在身下晃来晃去……

  白牡丹激烈的反应,仿佛下身塞的不是一根肉茎,而是一根红热的铁棒,又烫又痒,连

  周身的血液好像沸腾起来,樱桃似的小嘴微微张着,脸上显出了一种快乐舒畅的样子。

  上半身的激烈颤动,也传到了我们两人连接的下身,在那至高的快感冲击下,我整个人

  的意识一片空白,几乎忘记了挺动,只有肉茎高高耸立,由于过度的兴奋,在丈母娘体内一

  阵一阵地颤动。

  “啊,要来了……”

  突然之间,白牡丹一阵娇吟声呼唤,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不已,把屁股紧紧压在我的肉

  茎根部,差点连肉茎都被纳入,然后瞬间将一切激烈动作定住,双手一把紧抓身前桌案,花

  房内一阵痉挛,喷泄出来。

  我感到肉茎像是被一股温热的流水淋过,精神一震,而大量泻出的蜜液,沾得我的肉囊、

  股沟及双腿到处都湿淋淋。

  因为高潮而急速收缩的花房,对着肿胀肉菇一阵挤压,一道道热流淹没了肉茎,热潮冲

  刷过肉菇,让肉菇被烫得酸麻又酥痒,刺激着我发出了一阵寒颤。

  “呜!来……来孝敬丈母娘了!”

  “呃”的一声闷哼,我反弓着身子,下身畜力向上一挺腰身,把白牡丹顶得几乎双腿离

  地,雪白乳房更是抛甩摇晃,肉茎前端用力深深插进温暖的宫房内,随之喷出一股强劲精液,

  重重喷击着花房深处。

  这一次,被我给热情中出的白牡丹,倒是没有想先前那样大喊大叫,只是摇动着屁股,

  把我的喷射全给吸收过去,这确实让我有些讶异。

  但是,当一切结束,白牡丹从我身下披头散发地站起来,背对着我,低低声音问了我一

  句话。

  “你上次说的东西,算不算数”

  嘿,母女天性,还怕你不上钩

  “当然算数,丈母娘可别小看女婿我,你所解决不了的难题,就只有我能帮你搞定。”

  “好,那我就答应你的条件。”

  鱼已经上钩,我志得意满,正想说要怎样狮子大开口,白牡丹突然开口,“不过,为了

  保证,我要你给我一件信物做抵押。”

  第六话临终血咒不舍遗愿

  梦,与现实的分际,再度模糊起来,我的意识再度飘荡起来,虚虚渺渺之间,前往某个

  不知名的所在。

  这是很奇特的现象,我几乎是立刻就能够肯定,这与先前的情况不一样,不是我与无头

  骑士之间的思念波接触。

  但……不是无头骑士,又会是谁是谁侵入了我的脑域,把我带往虚幻世界当周围的

  混沌化为实际,这个答案也渐渐清晰,我所看到的东西……是一个漆黑无月的夜晚,一片无

  人的沙滩,还有一望无际的蔚蓝大海。

  “这是……东海”

  其他的海边我不敢肯定,但是东海的海滨我实在看得太熟,几乎是立刻便能肯定,这里

  是火奴鲁鲁岛的海边。

  莫名其妙到了东海来,如果说这是某人的思念波所致,那么,带领我来到这里的人,会

  是李华梅吗这想法似乎有些不切实际,李华梅伤到都要结茧了,哪有这本事带我入梦况

  且,她也不是魔法师……

  方自困惑,后方马蹄声响起,一声入耳的悲鸣,让我回转头过去,然后为着眼前所见大

  吃一惊。

  一匹伤痕累累的大黑马,浑身流血,满是刀伤、枪伤、火伤,不晓得倒插了多少支羽箭

  在身上,伤势之严重,还能苟且生存简直是一种奇迹。不晓得它经过了多久的卖力奔驰,当

  它终于抵达海边,发出一声最后的悲鸣,力竭倒下。

  大黑马不是独自跑到海边来,它的主人在它倒下时,也以蹒跚的步子着地,险些踉跄跌

  倒,勉强以高度平衡感稳住身形。

  “不怕死,你……”

  只说了短短的一句,黑盔黑甲的骑士拔出了剑,在马儿无限依恋的哀怜眼神中挥剑斩下,

  鲜血飞溅,马头坠落地上,解除了爱骑的痛苦,之后,形单影只的黑盔骑士朝着大海走去。

  与大黑马相比,它主人的状况一点也没有好到哪去,那件黑色的盔甲已破损不堪,露出

  底下伤痕累累的肉体,看得见的伤痕……简直是一部会走路的伤痕宝典大全,刀、枪、剑、

  叉、冰、火、电、毒……一样也不少,不晓得是要多少武道、魔法高手合力攻击,才能够造

  成这超复合性的创伤。

  能够获得如此多的伤痕勋章,这个人一定是历尽无数场以寡敌众的围杀战役,屡次闯过

  生死一线的修罗战场,尽管此刻她身上除了英雄末路的苍凉,就没有任何强者气势,但我却

  不敢小觑于她。

  因为……受了这么多的“严重”伤势,却没有危及她的生命,我清楚地感觉到,她的生

  命力仍旺盛,战力仍强,身上所受的这些伤势虽重,却可以被压制,若要进行战斗,相信她

  仍有一剑横扫万兵的战力。

  这个人……暗之神宫的首席大将,纵横战场的不败杀神,夏洛堤库西塔!

  纵横战国时代,杀尽仇敌、败尽英雄,无人不惧的绝世强者,真实身份却是女儿身,这

  秘密不晓得有多少人知道,但从我看到她的那一刻起,我就明白现在这是怎么样的状况。

  “传说,在五百年前,有一名非常恐怖的魔枪骑士,为了真爱,在大地上掀起惊涛血雨,

  最后被整个大地的高手狙击围杀,在经历多场死伤惨重的血战后,单骑突破数十万大军的包

  围,在东海之滨,面对着茫茫大海,引颈自刎,此后,每逢月黑风高的夜晚,这名无头骑士

  就会出现,找寻失落的头颅……”

  这是东海的无头骑士传说,如若传说没错,这就是传说的起点,也就是夏洛堤生命的终

  点,不过,现实与传说似乎有点误差,此刻的夏洛堤……唔,起码保有了七成战力,要是我

  有这样的力量,怎么都不会自杀,而是会先干掉所有的敌人。

  夏洛堤望向茫茫大海,好像在想些什么,怔怔出神,却对我视而不见,想来是看不见我

  的存在,这时,远方扬起烟尘,好像有大队人马靠近,同时,天上云层滚动,大量的乌云一

  下子急涌过来,正是猛招发动的前兆。

  攻招未发,能令天地风云为之变色,我肯定追兵里头有第八级的强者,可能还不只一位。

  这些人对夏洛堤忌惮甚深,所以还没靠近,就先发动绝招,预备一打照面就抢攻,务必要致

  她于死地。

  照理说,这一招应该很强,但是夏洛堤的目光凝望着大海,竟然对这一下看也不看,似

  乎是不屑一顾,这等睥睨天下的高傲,令我也感到佩服。

  悄悄绕到侧面,我想看看夏洛堤的样子。在黑盔黑甲之下,我看不到什么清楚东西,唯

  一接触到的,就是那一双有眼无珠的死白眼,稍一接触,就让我浑身直打哆嗦。

  天上风云再变,狂风呼啸中,一道紫电自天上打向地面,落在百尺外的沙滩土丘上,跟

  着,一道人影自那里狂飙而出,人、剑、电,完美合一,直射向夏洛堤的背心。

  好一招紫电神剑,这一式……和五大最强者级数已相差无几,是第八级的魔武强招!

  我心中一动,望向夏洛堤,只见她头也不回,手腕微动,一柄刻满奇异咒文的黑剑无声

  荡出,不偏不倚,恰好就以剑脊一点,挡下这雷霆一刺,刹时间,电光四窜,强悍的冲击波

  横扫八方,但以单腕接剑的夏洛堤,整个身体纹风不动,稳若磐石,尽显惊人艺业。

  这一式之威,足可破云开山,她动也不动一下便接住,不但武功绝世,而且臂力好强

  啊……

  心里才冒出这个念头,夏洛堤身上的多处伤口一起破裂,鲜血横流,这样子硬接一剑,

  到底是触动了她的伤势,只不过,拜月教的绝世杀神岂是易与,她接剑受伤的瞬间,黑剑如

  车轮转动,将紫电卸开,同时转动斜切,无声无息的一剑,强敌人头落地,成了一具无头尸

  体。

  接剑、毙敌,短短两招之间,一名最强者级数的高手便横尸就地,吓得我心惊肉跳,幸

  好夏洛堤变成怨灵后,运用武技的能力不若过往,否则万兽尊者和李华梅恐怕会败得更惨。

  这个无名高手的毙命,似乎给后头的敌人不小震惊,所以这支集合各门各派的联军仅是

  扇形散开,把这处海滩团团包围,大呼小叫,却没有人敢真的上来挑战,而我大略估算了一

  下,包围住这里的追兵怎么样也高过万人,真是了不起的大阵仗。

  “夏洛堤!拜月教的总坛已破,党羽也全数伏诛,你单独一人还有何作为识趣的便束

  手就缚,凯萨琳女王亲口承诺,我们可以饶你一条性命。”

  话声出自追兵阵中喊出,内容是了无新意,但却是用正宗佛门狮子吼喊出,功力不俗,

  看来应该是慈航静殿的领导高僧一类。

  夏洛堤冷哼一声,提剑在手,身上生出一股吞天蚀地的强霸气势,仿佛万马千军与她同

  在,表明的意思很清楚,那便是双方手底下见真章,哪怕是她落败身死,也能把这一万多人

  拖下九成去陪葬。

  当这股惨烈气势席卷大地,天愁云惨,追兵阵营中脑了起来,马惊蹄乱,好像有些人开

  始逃跑,想来是被夏洛堤杀得怕了。

  眼看一场血腥杀戮就要开始,可是,夏洛堤却忽然停住动作,僵在当场,目光凝视向茫

  茫大海,好像在思索些什么。

  那件事一定很难决定,所以夏洛堤在原地呆站良久,却迟迟没有动作,而敌人发动攻击,

  箭如雨下,各种远程攻击的箭矢毒弩,如飞蝗、骤雨般坠下,几乎把她整个身影吞没,但看

  得仔细一点,所有箭矢都被挡在她周围两尺之外,被护身真气所阻,没有一根能射得进去,

  哪怕是那些威力强大的魔法箭也一样。

  再难有答案的事,终归是要有个结论,当夏洛堤得到了她的“结论”,周身气势在刹那

  间如海啸翻涌,把外围所有箭雨震得溃散,甚至还反射回去,追兵阵营中立即就出现死伤。

  如果夏洛堤在这时候抢攻,不知能否突破重围,因为追兵阵营中开始有几股很强的气势

  出现,天上乌云中彩光闪动,连暗淡的月色都发生变化,这是有多股第八级力量发动的征兆,

  最强的一战即将爆发。

  然而,夏洛堤却做出匪夷所思的举动。

  “以冥皇之名,我向这片土地做出诅咒,诅咒大地上的一切生命,诅咒你们与你们的子

  子孙孙!”

  夏洛堤倾尽身上邪能,做出诅咒,若要咒杀三五个强敌对手,相信早已做到,但是诅咒

  的目标太大,单单凭借她一个人的力量,就无法完成,而且这种超乎想像的大范围、长时间

  诅咒,恐怕这世上所有术者合力,都是做不到的。

  所以,死白眼这件最终兵器,就在这时发挥效能了。

  夏洛堤一抬头,天上的月光骤然凝成一束,笔直投到她身上,光华夺目,而在月光照射

  下的她,赫然做出惊人举动,手臂一抬,两指插向自己的双目,血光飞溅中,她赫然将自己

  的眼珠挖了出来。

  我大吃一惊,看到一双眼珠被掷地上,两行血泪自夏洛堤的眼眶流下,凄厉可怖,而周

  围空间开始出现一种沉闷的声响,惊人的灵压,迅速拓展了范围,让方圆百里内每个术者都

  喘不过气来。

  由于靠得近,我发现了一个不见于文献记载中的重点,在夏洛堤以死白眼发动诅咒时,

  她的腹部竟然发出红光,与脸上的血泪相呼应,死白眼的咒怨完全发动,天上黑云滚动,开

  始出现成千上万的红影子,闪烁飘动,正是来自冥府的怨魂。

  “阻止她!”

  “不能让诅咒完成,否则从此生灵涂炭了!”

  被这诅咒的气势所惊,正派阵营中的高手纷纷行动,想要阻止这个诅咒的完成,但却迟

  了一步,夏洛堤周身十尺已经被咒力形成结界,每一个试图侵入的高手,都像是闯进了硫酸

  池一样,在惨嚎中骨肉溶蚀,魂飞魄散。

  “我诅咒凯萨琳休卡穆,及其血裔,代代不得善终;诅咒慈航静殿……”

  夏洛堤流着血泪,手举黑剑,高声说出自己的咒怨,一面说一面将剑横放靠近自己的颈

  项,要完成这诅咒的最后环节。

  她高声所诅咒的人名与势力名,我想都会成为这诅咒的核心部分,下场凄惨,但是她连

  说了几个人名,讲到最后一个时,却顿了一下。

  “我诅咒法米……”

  夏洛堤说到最后一个人名时,声音忽然顿住,我知道她要说的人是谁,也理解她为何怨

  恨法米特,却不了解她为何会突然住口。

  “我诅咒……”

  再次说出了诅咒,但这次却连人名都说不出来,声音也细若蚊鸣,我看见夏洛堤空洞的

  双眼中流出的血泪,与之前不同的是,除了两行鲜血,还有晶莹的珠泪,混在鲜血中淌下,

  真个是血泪斑斑。

  视线横移,夏洛堤用那双看不见东西的血目,再次凝望茫茫大海。一瞬间,我忽然明白,

  她为何要跑来东海之滨,这并非是为了逃跑求生,而是在失去一切之后,不顾一切地想来看

  看当初的约定之地、梦想之地。

  出于一个我也不明白的理由,我居然能读出夏洛堤此时的心思,那些盘旋于她心中的话

  语,如流水般在我脑海浮现。

  ……即使到了这里……我还是无法恨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你说,要建一艘好大好大的船,和我一起出海,探索世界尽头的……这个诺言,

  你已经不记得了吗

  ……我……我真的……好爱好爱你啊……

  一个没有别人发现到的事实,夏洛堤哽咽痛哭,泣不成声,斑斑血泪流下,代表着一个

  女人的心碎。

  我无奈地别过头去,不想看这最后一幕,而夏洛堤手中长剑在这时挥过颈项,利刃过处,

  一颗人头滚落地面,同一时间,诅咒的最后环节完成,冥府的冤魂、东海的亡灵之海,两处

  境界完美地重叠、结合。

  由东到西,面积广达数百公里的三角海域,在一瞬间被鲜血染红,海面像是被煮沸一样

  不住翻滚冒泡,但温度却笔直下降,违反物理定律地由海底深处开始结冰上来,直冻至海面,

  跟着就是浓密的冰寒大雾笼罩海域,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歌声,由浓雾中传出来。

  歌谣是很普通的海盗名曲,但唱着这些歌的却不是活人。一艘满载着骷髅妖、活尸,周

  围漂移着无数死灵的腐朽船只,从这一天起,万千怨魂们乘船向各海岛进攻侵袭,不但带来

  了死亡与破坏,也带来了尸毒,让枉死者的数目一再增加,让幽灵船就成了黄土大地的不灭

  传说。

  这就是……幽灵船的故事。

  之前我在东海所听到的幽灵船传说,开启这传说的,是一名恶名昭彰的妖女,与无头骑

  士的传说,是两个分开独立的故事,却忽略掉这两个故事可能根本就是同一件事。

  如果我早点察觉到这个,就会有不一样的做法来应付,不过,现在察觉倒也还不晚,尤

  其是有人特别安排让我知道这个事实……

  “够了,我已经知道了,把这些东西收起来,出来和我见个面吧。”

  我淡然说着,看着周围影像迅速倒转,已经自刎的夏洛堤,人头一下子回到脖子上,复

  生过来,还朝我这边迈步走来。

  这种小把戏,当然是吓不到我。我冷眼看着夏洛堤在走过来的路上,样子渐渐起了变化,

  黑盔甲消失不见,一头红发倾泻下来,露出明艳不可方物的美丽容颜。

  “帅哥哥,这份情报怎么样啊应该是你很想看到的东西吧把这么重要的情报免费送

  到,你应该要请吃宵夜了。”

  “这个情报确实有价值,如果你删掉夏洛堤断头重接上的特殊效果,我会更感激你的。”

  我搂过菲妮克丝,很自然地与她吻了一记,丰润的红唇吻起来很舒服,两具身体搂抱在

  一起的感觉更好,但真正让我注意的东西,则是菲妮克丝的状况。

  菲妮克丝的魔力到什么程度,我不清楚,不过以娜西莎丝的修为,在那场大战后都要坐

  轮椅坐到现在,相较之下,我很难相信菲妮克丝能全身而退,尤其是她还正面与夏洛堤交手,

  受的伤害应该更严重。

  不过,我看不出什么东西来,毕竟这是梦中世界,完全由菲妮克丝所操控,她要用什么

  样的形态出现,全都是她的意愿,我根本不可能看出什么东西来。

  “……又是……你在替我冒险……谢谢啊,你真的为我做太多了。”

  我很认真地道谢,不过这份认真,却得不到菲妮克丝的同等回应,她挣脱了我的拥抱,

  右手一扬,向我行了一个很夸张的躬身礼。

  “身为专属的业务员,这是理所当然的服务,如果帅哥哥你也满意,那就请多多照顾我

  的业绩吧。”

  菲尼克丝甜甜地一笑,嗔道:“你好久都没有照顾人家的生意了,最近人家的业绩又不

  好,这样下去,真是会很麻烦的。”

  “嘿,这可不是酒家小姐拉客,业绩只要有钱就可以照顾的,你的业绩我是要拿命去换

  耶,五个愿望里头,我已经……一、二、三,都已经许下三个愿望了,只剩下两个,要是许

  完了,我就没命了耶。”

  “但是,就算一直抗拒着不许愿,这次你也不见得就能有命到最后啊。”

  菲妮克丝说这些话的时候,眼中所闪过的认真神色,让我有所警觉,或许她是在暗示些

  什么。

  “相信我吧,哥哥,这次的事情不会那么平顺解决,中途会有太多你掌握不了的变数,

  与其死得那么莫名其妙,还不如向我求助,许个愿望,至少不用马上就死啊。”

  这个说法,确实具有一定的说服性,要是真到了那种时候,我也不想因为过于顽固而死,

  便点点头,表示若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一定会透过许愿,向菲妮克丝求援。

  不过,若再许一个愿望,那我就只剩下最后一个愿望,当五个愿望许尽,就要轮到我完

  蛋了吧怎么有种蜡烛越烧越短的感觉呢

  我会答应许愿,很大的一个理由,是因为菲妮克丝的所作所为,从东海到伊斯塔,菲妮

  克丝好几次为我出生入死,但她从不居功,连提也不提起。

  如果不是因为我自己发现,根本不会知道她为我做了那么多东西,里头大部分已经超出

  “照顾客户”的范围,要赌上性命,冒极大的风险……嘿,我身边的女人,除了月樱、阿雪,

  其他人不晓得肯不肯为我做到这种程度,但菲妮克丝却做到了。

  亦是因为如此,最近见到菲妮克丝,我时常有一种欠了她什么的感觉,也许这正是恶魔

  操控人心的手段,但我却难以释怀,挣脱不出这份复杂的感受,想要偿还这份人情。

  唉,和女恶魔比试操控人心的技巧,果然还是魔高一丈……

  “你答应了吗太好了,这个月的业绩就拜托你多多捧场了。”

  菲妮克丝眨了眨眼睛,俏美可人的样子,比什么美景都要动人,“还有啊,别纵欲过度

  喔,太过沉溺于欲望的话,你就会看不到一些显而易见的东西,明明是那么明显的谎言与破

  绽,你却视而不见,太丢人了吧或许……其时你已经知道了,只是故意不说……呵呵,帅

  哥哥真是一个喜欢在火药库边玩火的人啊。”

  这番话我听了一头雾水,但心里又不是完全不晓得答案,隐隐约约,我晓得菲妮克丝在

  暗示什么,只是不晓得该怎么说而已。

  “那么,请多多保重,我会等待哥哥你的呼唤。”

  表达完来意后,菲妮克丝开始慢慢消失,我看着她的身影,忽然忍不住问出一句话。

  “你……为什么你叫菲妮克丝为什么你的名字是凤凰”

  这些问题,菲妮克丝并没有回答,她只是嫣然一笑,就从我眼前消失了身影,跟着我也

  就从梦中醒来。

  “画眉,你还在睡啊这边就快要大决战,你老公随时会给人杀了,你还在这边睡得不

  亦乐乎,说不太过去吧”

  自菲妮克丝的梦境醒转后,我有太多的事要做,但明知是如此,我却还是把其他公务放

  下,来到李华梅所结化的龙茧之前,轻抚那如金、如玉的硬质物体,悄声对着里头说话。

  李华梅是否意识清楚能否听到我说的话这些事说起来还真是一点把握也没有,不过,

  我却不自觉地这么作,用意与其说是为了李华梅,其实一般是为了自己,反覆这样对她说话,

  就能减去心头的压力。

  不可否认,李华梅在巴格达城门口公开我们两个的关系,向天下人明说我们相恋,这件

  事对我也是个很大的激励。之前我总认为

  ,为了她的皇图霸业,她可以舍弃一切不利于她梦想的事物,但这一次,却是她主动为

  我作出让步与牺牲。

  我好歹也算个男人,当女方主动做到这种程度,如果我还一点回应也没有,那还算是个

  人吗所以,这些天来我确实有在想很多事,甚至在考虑怎么帮助李华梅,让她的梦想早日

  实现。

  “可是啊……画眉,我们两个连话都还来不及好好说上几句呢,你就……变成这样子了

  ……”

  李华梅被无头骑士致命重创,虽然结成龙茧疗伤,当这并不代表就没有危险,事实上,

  结茧本就是龙神一族受致命重伤时才会发生的现象,也不是每一次结茧都能顺利成功,还是

  有相当比例的倒楣牺牲者,在化茧疗伤的过程中挺不住,身死茧中。

  即使能够挺过茧化,疗伤新生,这也不是没有代价的,每一次的茧化新生,都会令龙神

  族力量大进,当这份长进的代价,就是大幅透支本身的精、气、神,极有可能因此缩短寿元。

  李华梅可以有今日的成就,百分百是拿命拼换回来的,这点我早就知道,但这问题过去

  由不得我在意,如今在意起来,每一次想到都是椎心之痛。

  我抚摸厚实的龙茧,心里有着许多的感慨,也不晓得是不是这份心情传透了过去,蓦地,

  龙茧生出一道亮光,仿佛胎动一般,缓缓地一缩一胀,像是在给我回应。

  “这是……你在对我说话吗你……听得见我的声音”

  这确实是让我惊喜的一个发现,龙茧之中透发出的光芒一闪一闪,充满旺盛的生命力,

  仿佛是在对我说,再不用多久,她定能够出关,以更强、更霸的力量,助我们一臂之力。

  “嗯,我相信你……”

  得到了这个保证。我心中稍宽,把注意力转往别处,开始处理下一个问题。

  其实,我很在意菲妮克丝说过的一句话,当时在梦中我似懂非懂,但现在回想起来,她

  那句话意有所指,似乎在暗示我身边有人是……

  不成,事情得要按部就班来,一点一点慢慢解决,这才是上策……

  对了,丈母娘要的那个信物,还真是怪东西啊……

  白牡丹向我所求的那件信物,是一枚玉环,也是心灯居士临死之前念念不忘的东西。本

  来这枚玉环应该随着心灯居士入土为安,不过我觉得这件东西能让黑龙王如此在意,肯定价

  值连城,拿去葬掉太可惜了,所以偷偷留藏起来。

  事后我找专人鉴定,确认这玉环虽然不是凡品,但也不是什么稀世珍宝,更没有魔法上

  的用途,除了卖个不错的价钱外,一点意义也没有。白牡丹想要,给她不是什么问题,但最

  近事情多,那枚玉环不晓得被我扔放在行李的哪个角落,一时间还没找到,只能搪塞说过几

  天再给。

  干,这事可不能被羽虹知道,如果她晓得我偷她老爸的遗物,这个火发起来,大概不

  是被押去吃一两次大便能解决的……

  我心中忐忑不安,但一个连络却在这时传了过来,是我委托卡翠娜所做的秘密监视。

  “……唔……监视目标已经动了吗太好了,你们没有被发现吧这个很好,继续再监

  视,我会立刻赶过来。”

  确认目标已经离开,我开始发出召唤,让羽霓行动起来,如果顺利,今天我很有可能把

  “大计”实行成功。

  第七话至高梦想淫乱揭幕

  猎人,猎物的游戏玩到今天这一步,终于到了最后收网定胜负的时间,羽虹玩的把戏是什

  么,我很清楚,她无非是想挑起我的忌妒心色心,让我把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不去垂涎白

  牡丹。

  这计划还真是有够蠢了,即使我再垂涎羽虹,也不可能因此不碰白牡丹,羽虹的这种想法,

  实在是天真可笑,一点都不了解男人的色欲。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很多时候,我也一点都

  不了解女人在想什么,就像我想破脑袋都想不出,羽虹怎么会笨到想出这种鸟计划。

  怎样也好,这场男与女的比试终于到了尾声,我循着所接获的线报,来到了伊斯塔的一处

  低等酒吧。这种低级的小酒吧,龙蛇杂处,一进去就闻到汗水,麻药的复杂气味。男人到这

  里来找低价妓女,女人在这里买醉的同时,也干着贪欢享乐的行为。

  以前我也曾在这种地方流连寻欢,不过自从对女性的要求提升后,已经很久不来这种地方

  了。

  “这是什么地方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用得着多问吗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与我同行的人,是被我强拉来此的白牡丹,当我知道羽虹独自跑到这地方来后,便拉着白

  牡丹一同赶来此地。

  为了怕进入酒吧后,白牡丹的美貌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特别让她以斗篷的头套掩去丽色。

  眼下正值伊斯塔人心惶惶之际,酒吧里的人很多,人们到此狂欢,哪怕明天就要死,也要追

  求今晚的一夕欢乐。

  除了吧台上一票醉生梦死的男女,舞池是人最多的地方,那些想毛手毛脚、或是猴急得立

  刻掀裙子干的男女,几乎都聚集在舞池。

  “啊!虹儿!”

  白牡丹几乎是立刻就发现了羽虹的存在,这也难怪,因为在舞池里的男男女女中,羽虹

  绝对是最灿烂的明星。

  在这样一个疯狂、堕落的环境里,本来就不擅长跳舞的羽虹,却在舞池中央恣意摆动身

  体,尽情地宣泄着,放纵着,把胸中所激闷的情欲,化作一个又一个曼妙舞姿。

  没有穿那件已经快成标志的红色长袍,羽虹上身是紧身的白色低胸无袖衬衣,极度贴身

  的布料,让胸前的圆圆鸽乳被衣服绷得紧紧,好像随时就要撑破。

  站在舞池外,我侧头望进领口,雪乳轮廓依稀可见,随着她的摇摆,一双圆圆的小奶也

  不停晃动着。美人的肢体摆动,确实有着不凡的魅力,我便觉得下身开始有一股无名火在热

  烈地燃烧着。

  察觉这一点,我急忙把眼睛移开,以平息身体的欲火,同时暗告自己…还没有到可以宣

  泄的时候,不能乱来,强忍也要忍下。

  不过,还是差了一点火候,同样是跳舞,如果是菲妮克丝在这里,又或者是娜西莎丝,

  跳起来的韵味应该会比她要更好许多……

  一面这样想,我一面拉着白牡丹,不让她冲进去坏我的大事。毕竟,身为一个母亲,看

  现自己女儿穿着性感,被一堆流着口水的男人围在中央,好像随时都会被轮奸,大概没有几

  个会开心起来。

  音乐越来越快,羽虹好像嗑了药一样,脸上表情似醉非醉,浮现一种恍神的笑容,表现

  也起来越兴奋,将两手放在自己丰满的臀部,不断一边摇着上身,一边抚摸臀部。

  这时,受羽虹的吸引,舞池里的人渐多起来,女性被推挤出去,别有用心的男人群聚而

  来,像是一群盯着腐肉打转的苍蝇,闻到从羽虹身体里散发出来的香味,气氛慢慢沸腾起来,

  出现了相互推挤,甚至扭打的情形,场面一下子变得混乱,但是给人围在中心的羽虹却恍若

  未觉。

  很奇怪,眼前所发生的事,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情形仿佛回到了数年前在羑里

  的那一天,羽虹被兽人们包围,强迫打那种羞耻的裸体排球,她笑中带泪的凄怨神情,令我

  看得怒火中烧,不顾地冲了出去。

  那时的激愤心情,我到现在还记得,但奇怪的一点是,如今的情景依旧,我却没有了那

  时的激动。是因为我已知这不过是羽虹做给我看的戏还是因为我们两人已有改变如果有

  变,变的人是我还是她

  就是这种奇怪的感觉,让我动作顿住,开始思索一些问题。不过,我身边的白牡丹却没

  有这么好的耐性,看到羽虹好像随时都会被人扑倒轮奸的样子,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一跨

  步就想冲过去,只是被我强拉住,冲不出去。

  “你疯了!这样子你也能旁观,虹儿她……她不是你的女人吗看到这种情形你无动于

  衷……禽兽!你这无耻的禽兽!”

  “哈,我禽兽想出这种鸟主意的女人才是禽兽。”

  我随口回答,眼中注意到羽虹和那些男人靠得虽近,却没有哪个人当真碰得到她,若真

  有,恐怕会立刻被她反击,侧踢出去。

  察觉到这一点,我口中却说出别的话语,“嘿,老实告诉你吧,你这个女儿根本是个小

  淫女,被这么多人盯着看,你以为她会难过吗她根本爽得要死啊,你这个母亲一点也不了

  解女儿。救她我现在救她,她就爽爽不到了,那等于是害她。”

  “我……我不集,天下哪有这种事……”

  “你是鼎鼎大名的当世名医,暴露狂又不是什么难得一见的病症,别说你没见过。真要

  不相信,你盯着女儿两腿间看看,瞧瞧是不是有水在流”

  以羽虹最近的身体状况,强压着不泄欲火,就算没有男人盯着看,恐怕大多数时间都是

  淫蜜横流。白牡丹瞪大眼睛一看,脸色骤变,想来我是没有说错,吓坏这位好母亲了。

  “虹儿她……怎么会这样”

  “这我哪会知道连你这当妈的都不晓得1,我又怎么会知道了不过,你难道不觉得

  这正是你身为人母,该做点事情的时候吗”

  被我这一点醒,白牡丹如梦初醒,露出了深思的表情,但这时却发生了一个变化,不晓

  得舞池中央发生了什么事,忽然发生了一场骚乱,搞得人仰马翻,我心觉有异,侧目一看,

  却发现羽虹已经在混乱中消失了。

  嘿,终于发现我来了吗有没有发现你老母呢应该没有吧,有的话就功亏一篑了。

  我心中冷笑,表面上却装出大惊失色的样子,拉着白牡丹急急往内闯。

  “不好!阿虹不见了,我们快点去找,迟了就来不及了!”

  拉着白牡丹冲过去,凡番寻觅,我们发现了一处暗门,好像是这酒吧的地下密室,专门

  供男女偷情所用,几个保安想要拦住我们,被我随手打晕过去,白牡丹一马当先,就从那台

  阶上飞奔而下,我则是紧跟其后。

  奇怪,看这表现……她真的在担心,难道我所料有错还是……

  心中狐疑,这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不过白牡丹的步子甚快,一下子就走完了阶梯,

  直入地室。

  酒吧的面积不小,地下的密室也甚大,照明状况又不好,从我们所站的位置只能看到密

  室半边。

  视线不清,但空气中有着霉味、男女交合的腥味,还有存放酒液的木桶味道,当我们侧

  耳聆听,似乎听见一丝轻轻的女性娇呤,白牡丹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我们循声而去,没过多久,看到一件被淫蜜湿透的红丁字裤,胡乱扔挂在一个酒桶上,

  光是看到那布料上的湿迹,就给人一种很不愉快的联想。

  “这……这是……”

  “嘿,当然是你宝贝女儿的内裤了,这个味道我很熟悉,没错的。”

  我拉着白牡丹起来,往前再走数步,眼前所见的景象,登时把我这位丈母娘给惊呆了。

  在前头一个大橡木桶的边缘上,一个男人的背影,他的裤子脱到了地上,身体不断地向

  前冲击着,他的前面显然有一个女人,坐在橡木桶上,两个人的下身紧紧结合在一起。

  从这角度,看不到这一对男女的面孔,但我们仍能看到,那个女人腿上闪闪发着珠光,

  正是羽虹刚刚所穿的同一套丝袜,而这双丝袜的末端,穿着黑色的尖头细高跟凉鞋…女人的

  两腿被男人抱在腰侧,举得很高,小腿搭下来,性感地随着男人的冲击晃动着。

  女人的双臂环抱着男人,但是她的脸被男人身体挡住了,白牡丹像是抱着最后一线希望,

  往左又往右,但就是看不着女人的脸…而这段时间里,男人干得非常快,腰部疯狂扭动,把

  身下那具女体搞得花枝乱颤,必须要死命抱住男人的肩膀,才能压抑住自己,不从橡木桶上

  摔下来。

  这么火辣辣的性交戏码,看的时间一长,真是连我都开始兴奋起来,不过现在似乎不是

  该兴奋的时候,我收敛心神,注意观察白牡丹的反应。

  突然间,男人好像进入高潮了,他把女人往上抱了抱,女人立刻就悬空了,紧接着,令

  白牡丹脸上血色尽失的画面出现了,女人用手臂紧抱住男人,她的身体在男人前后挻送下,

  像条断气的鱼儿般抖动不停,修长的粉腿穿着真珠色丝袜,搭在男人腰间,两腿高跟鞋紧紧

  盘住男人的腰。

  高潮中,女人将头越过男人的肩,一副高潮后的满足表情,小口微张,在昏暗的光线下,

  我们看得很清楚,那确实就是羽虹的面孔。

  得到满足的羽族美少女,欢喜地舔着男人的耳朵,男人也不停地搞她,还同时抚摸着她的

  丝袜美腿,白牡丹就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女儿继续被人狂搞…与第一次相比,羽虹的动作

  明显加快了,在男人身上满足地不停上下窜动,嘴里高声叫着淫浪声调。

  “啊,好爽,干我!”

  “使劲,摸我的丝袜,我为你穿的!”

  “啊!让我爽,快让我爽呀!”

  坦白说,羽虹叫得这么震天价响,还真是让我有些汗颜,之前和羽虹在一起的时候,好像

  从没让她爽到这个样子,一半是我的问题,一半也是羽虹的个性太压抑,哪怕是快感如潮,

  她也会克制自己,尽量不发出声来。

  现在她这样子纵情贪欲,我一方面觉得有些尴尬,但更多的是觉得好笑,羽虹确实不是一

  个很好的演员,尽管这剧戏在很多方面都达到了效果,不过也该到了落幕的时候。

  “嘿!狗男女,你们在干什么!”

  我叫了一声,喊破眼前两人的好事,那男人一下子停住动作,而羽虹抬起头来,用一种胜

  利者的目光望向我,证明她早已知晓我的到来,刚才那些都是特别做给我看的,可惜,她的

  计划出现了一个失误,当她发现我不是一个人追来,便看到了我身边的那张苍白面孔时,羽

  虹嘴边的笑意立刻变得惊惶。

  “白、白姨为什么你会来这里……啊!我……”

  就像是个做坏事被母亲活捉的女儿,羽虹刚才的浪荡姿态尽失,忙不迭地想要从男人身下

  挣扎爬开,找衣服遮掩半裸的胴体。然而,那个男人却像是一尊扯线木偶一样,笨拙僵硬,

  动也不动一下,让试图挣扎的羽虹动弹不得。

  这一幕真是引人发笑,我轻咳两声,开始出来收拾混乱的“残局”。

  “阿霓,把你妹妹制住,演得太差劲的戏,现在该落幕了。”

  我的话一说,“男人”很快有了动作,以极为灵活的身手,出指如风,瞬间就把羽虹给制

  住。

  “姊……”

  羽虹只来得及说这么一句话,就瞪大眼睛,动弹不得地看着出手暗算自己的姊姊。我想,

  她现在开始应该可以真正冷静下来,明白我为何能如此冷静,又为何能把她的想法、行动把

  握得那么准确……道理很简单,一切只因为有内奸。

  如果要羽霓在姊妹之情与男人之间选一个,她肯定会选择姊妹,这点我想羽虹也很有把握,

  可是,现在的羽霓根本没有选择能力,不管羽虹怎样对她晓以大义,动以姊妹之情,她回过

  头就把什么都向我说了,还接受我的命令,这几天刻意去纠缠羽虹,姊妹两个大搞同性恋,

  把羽虹搞得欲火中烧,更加没有判断能力,还听信姊姊的主意,设下这种荒唐的局来激我,

  姊妹两个分别扮男女,上演了一场假交配。

  结果,激我是激不到,反而把自己母亲给激得快七孔流血,这下真是功德圆满了。

  羽虹现在应该已经发现我的想法,也察觉到我的计划,不过已被制住的她,现在无论察觉

  到什么,都已经太晚了,就只能看着我狞笑接近白牡丹,在白牡丹的耳边说话。

  “……上次和你说的事,现在可以做了。”

  “现在做在……在这里”

  “还想挑地方吗好吧,只要你做了,我立刻把那玉环给你。”

  提出了这个大诱饵,白牡丹登时意动,只是多少还有一点犹豫,我连忙再补上一句,“若

  不答应,玉环你别想取回,也永远别想你两个女儿喊你母亲。”

  这个大威胁抛出去,白牡丹的态度登时软化,也不再管什么顾忌,大胆地开始在这污秽密

  室中宽衣解带,把她美妙的胴体裸露出来。

  先脱了斗篷与鞋,再来就是解开上衣,褪到肩下。白牡丹身上的衣服本就不多,脱去外衣

  后,里面就是贴身的大红肚兜,鲜艳明亮,更衬得肌肤如雪;穿着外衣时还不明显,此时上

  身只剩下一条肚兜,更显得白牡丹两乳高耸,远远比两个女儿浑圆丰满得多。

  突然看着白牡丹赤裸着上身,羽虹傻了眼,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而我则欣赏这种震惊

  效果,连拍了几下手掌,笑道:“大夫,这样脱太没意思了,你晃晃身体,让这两个丫头知

  道什么是女人吧。”

  白牡丹听了我的话,像是气愤,却又莫可奈何,开始慢慢动了起来。

  肚兜是红罗制成,上面绣着鸳鸯戏水的锦纹,质地柔滑细腻。白牡丹那对奶子又圆又嫩,

  两朵蓓蕾翘翘挑在肚兜下,诱人之极。她两手撑在身后,羞涩地侧过脸,挻起双乳轻轻一摇,

  圆润的乳球便跳动起来,胸前肚兜一荡一荡,掀起波浪般的韵律,风情万种。

  我看着那对颤巍巍跳动的乳球,胯下一阵发紧,但羽虹那边受到的冲击,大概会比我更

  多十倍,因为不只白牡丹赤裸上身,本来愣愣不动的羽霓,也一下子动起来,口手并用,把

  妹妹的一双小奶含入口中,恣意玩弄,搞到羽虹惊慌失措,哀叫连连。

  白牡丹那对球状的美乳,比两个女儿的鸽乳饱满得我了,即使身子停下来,乳球还跳个

  不停。她一手掩住胸部,一面惊疑不定地望向我,等着我下一步的指示。

  “看什么去帮羽霓的忙啊,我又不是让你在那里罚站晒奶子的。”

  在我们说话的时候,羽霓贴上羽虹的红唇,贪婪地吮吸着。来自姊姊的亲吻,激起羽虹

  身体内的躁动,本能地吮咬着那甜美的唇舌,鼻间传来阵阵清香,拔发着她身体内的每一个

  细胞。

  羽霓白皙的双手,迫不及待地抚上羽虹,搓揉那已经兴奋得无比坚挻的鸽乳,轻柔地爱

  抚,让妹妹的柔软身体在她的抚摸下颤抖,兴奋……

  与刚才假扮男人时的交合不同,羽霓拿出了女同性恋者的手腕,温柔地将妹妹横放在地

  上,俯下身子,近距离仔细端详她美丽动人的身体。随着目光的巡视,羽虹好像感应似地轻

  颤着玉体,乳房上的一点红嫣一点点抬起,胀大,好像等待着,期盼着。

  羽霓轻启小嘴,将乳头夹在红唇之间,温柔地挤压,摩擦,换来羽虹一声声地嘤咛和娇

  呤,整具肉体情欲完全被挑起,那种一触即发的火热,烧灼得她将要崩溃,迫切地渴望有件

  东西来熄灭身体内的灼热。

  就在这时,一只柔嫩无骨的玉手,开始慢慢地侵入羽虹的花谷,手指灵巧地在花蕊上面

  揉搓,时重时轻,时急时缓,另一只手还不失时机地勾起手指,深入到花谷深处,越来越快

  地抽送。

  这不是一个适合闭目享受的场合,但身体却是这么地难以抗拒,羽虹很快就顺从自己身

  体,急促地呻吟起来。

  这种声音更是剌激了那只玉手的动作,以加倍细腻、热情的抚摸,把羽虹带到飘飘欲仙

  的世界,只不过当她偶然睁开眼一看,却发现那只手并非出自姊姊羽霓,而是不晓得什么时

  候来到身边的白牡丹。

  “白、白姨……”

  羽虹差一点就把眼珠瞪出来,但白牡丹却没有受到影响,一只手疯狂地爱抚着女儿已经

  湿润的花谷,另一只手的指头飞速地在花径内运动。随着这份动作,羽虹失声呻吟着,剧烈

  扭动着自己的身体。

  “不、不要……”

  羽虹刚开始的反应非常激烈,拼了命地想要挣扎,但被羽霓压制住的她,却不是那么容

  易可以挣脱。

  很快地,更多更强烈的快感,让羽虹失去了正常思考的能力。久旷的欲火,被姊姊舔乳

  搓奶、母亲摸阴品玉,这样子的上下夹攻给点燃,迅速摧毁了羽虹的理智,让她顺从肉体欲

  望,屈服在母亲与姊姊的挑逗下,全力配合她们的动作。

  我站在三尺以外的地方,冷眼看着母女三人的交欢,在紧密的肢体交缠中,三人身上的

  衣衫都是一件少一件,当羽霓一面揉搓着妹妹的美胸,却突然一下子吻上白牡丹的唇…受惊

  的白牡丹动作一顿,双手力道失控放大,揉按在羽虹的敏感花蕊,让她一下子冲上高潮,发

  出尖锐的喜悦呻吟,雪润的屁股紧紧死夹住白牡丹双手不放……一切,也就开始脱出理性控

  制,在堕落的轨道上疯狂奔驰了。

  “嘿,阿虹,你旁边的这个女人是你姊姊,但另外一个是谁,你知道吗”

  冷不防地,我来到羽虹眼前,懒洋洋地提出这个问题。此话一出,本来欢乐的气氛顿时

  打破,羽虹两眼圆睁,像是愤怒,却又无限恐惧地望着我。

  嘿,我的预想果然没错,这世上没有那么多笨蛋,羽虹这傻妞一早就知道白牡丹与自己

  的关系,也许最初只是猜测,现在也无法肯定,不过被我这么当面一点,内心最大的恐惧慢

  慢浮现上来。

  这种时候,不用太多言语,耳边轻轻说上几句便够了。

  “其实,你明明就心里清楚,知道她是什么,只不过嘴巴上不敢认而已,对吗”

  “也难怪你不敢认,如果你认了,事情就大了,她遗弃你们这么多年,这笔账你们一定

  发誓要算的,现在怎么算呢”

  “这么难算的事情,不如我们不算了吧,什么事情都算得清清楚楚,以后那才难办咧,

  照我来说,你什么都不要想,把自己的理智交给欲望。在这个疯狂的世界里,没有什么恩与

  仇,你只要放开自己,纵情享受就好了。”

  似催眠、似唆使,这几句话一说完,羽虹的眼神整个都变了,仿佛把所有的理智、意识

  都抛开,脑中唯一剩下的只有性欲,挣扎着把我推开,却一下子搂抱住白牡丹,热吻如雨点

  般地印在她脸上。

  “啊……”

  被这么一吻,白牡丹心神荡漾,险此就被羽虹扑倒过去。假如任由她们这样发展,我就

  毫无立场可言了,所以我抢回场面的主导权,把她们分开,先确实我进入地下密室时所布的

  结界已开始正常运作,不会有别人闯入打扰之后,我开始对眼前的三名美人儿下令。

  “过来,一起帮我吹吧。”

  脱下衣物,一根怒气冲冲的肉棒,直挻挻地立在三母女眼前。

  作为表率,羽霓几乎是想也不想,第一个伸出她的纤嫩手掌,双手合力地托捧住肉棒,

  用掌心去触碰最前端突出的圆滑细致,将之捧到自己的嘴边。

  为了不让女儿承受太多的辛苦,白牡丹抢先接下了这份工作,同样是伸出一手,用雪白

  纤指轻轻地抚弄着肉棒,张开红润樱唇,急切地把肉菇含了下去,当着两个女儿的面,把肉

  菇放在温度适宜的口中,慢慢吸吮起来。

  “棒……棒呀,不愧是……嘿嘿。”

  我本想说不愧是“丈母娘”,脱口而出前,强行把这三个字给压住,只不过话虽然没说,

  但看她们三人的表情,显然都晓得我想说的是什么。

  白牡丹刚开始用嘴唇吸吮,然后用舌尖逗弄肉菇,双唇在肉棒侧面滑动,快速蠕动,有

  时挑弄,有时舔吮,有时深深插入咽喉间,巧妙地运用技术挑弄,只把我搞得身子一阵紧绷

  不已。

  与此同时,羽霓还是趴在我大腿上,沿着大腿内侧舔来舔去,制造另一种深层剌激;羽

  虹挤不上位置,在旁露出渴望的神情,我连忙一把将她拉来,身体仰躺下去,让羽虹直接跨

  坐在我脸上,玉腿向两侧撑开,甜美的花谷完完整整暴露在我眼前,随着两片桃红色蜜唇开

  合,缓缓流着蜜汁,不断透露出阵阵清香。

  我正看得入神,羽虹已双腿俯夹着我的头,一沉腰臀,把整个花谷紧贴在我的脸上,同

  时,忙着在我下身侍奉的两具女体,也卖力动作,争相含入,舔弄我的肉棒。

  真是意想不到,白牡丹那张巧嘴,居然是这么样地灵活,磨、转、舔、吸、吮、吹、顶、

  点、挑、振、弹,各种花式玩弄,我几乎快要狂喊出声,偏偏嘴巴被羽虹的花谷封住,只能

  发出嗯嗯的鼻音。

  在我的口鼻之间,是羽虹那外层洁白可爱、内层桃红诱人的花谷。少女的气味如同温润

  香玉,我先用舌尖去舔弄娇美蜜唇与花蒂,舔了两舔,大量花蜜就从她花谷中狂流。

  奇异的是,这份狂喜,正趴在我大腿上轻舔双丸的羽霓,仿佛也感同身受,不住发出小

  猫叫春似的愉悦呻吟。

  三具美丽的女体,群压在我身上,作着不同程度的性感斯磨,这是我从未有过的美妙感

  受,也是我完成一生最高梦想的开始。

  第八话花好月圆千里照人

  暗无天日的酒吧密室里,完全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四具肉体间手口并用的前戏,把彼

  此的欲望燃烧得更热烈,更贪求一些即将到来得东西。

  为了这值得纪念得一刻,我让白牡丹坐中间,霓虹两人分别坐她旁边,昏暗得光源下,

  母女三人玉体半裸,同样的粉躯玉腿,雪肤花貌,身材虽大不相同,但面孔轮廓却又有几分

  相似,看上去犹如三个姐妹花。

  细细看来,继承了父系羽族血统的霓虹身子纤秀,美腿修长,臀部结实,正值少女俏丽

  青春;白牡丹则显得更为丰满,肌肤雪嫩艳丽,一举一动都显得风情入骨。

  此外,霓虹的鸽乳小巧圆润,一双手就能握住,皮肤光洁细嫩,犹如一对打摩光滑的玉

  球,精致可爱;相比之下,白牡丹的乳房要圆硕许多,乳肉肥滑柔腻,仿佛一对熟透的白桃,

  沉甸甸充满肉感。

  我先分别握住霓虹的鸽乳,再放开握向中间白牡丹雪乳,交错把玩母女三人的乳房,边

  玩边笑道:“霓虹的奶子还紧绷绷,瞧你们母亲的奶多大。”

  听到我提起“母亲”这个禁忌字眼,羽霓是面无表情,羽虹却像是见到杀父仇人一样,

  差一点就张牙舞爪地扑过来。或许就因为这样,应该是最羞怯的白牡丹,这时以出奇大胆的

  姿态,挺身保护女儿,含笑道:“她们两个都还小呢,将来还会再长的。”

  这一瞬间,我有点恍神,白牡丹袒胸露乳、挺身出来保护女儿的艳姿,看起来好性感、

  好动人,像是一块最诱人的美肉,让我很想立刻扑冲上去,恣意享受她的肉体。

  然而,除了性感,白牡丹又流露着另一种风韵,与月樱姊妹类似,仿佛黑夜中的圣母一

  样,那种慈和的母爱,让白牡丹在黑暗中闪闪发光,一身白瓷似的雪嫩肌肤,搂抱住两个女

  儿,所散发出的炫目光芒,几乎让我睁不开眼。

  如果继续这样子看下去,我的梦想可能就要半途破灭了,所以就再把白牡丹拉过来,趴

  在胯下,让母女三人轮流吹吮。

  不知是因为遂了心愿,或是想保护女儿,白牡丹的动作放得很开,连女儿在旁也不在意,

  就伏在我膝间,香舌吮吸舔舐,动作熟稔又充满了温存。我只觉肉茎像是插在一只充满吸力,

  不停蠕动的肉穴里,酥爽无比。

  羽霓、羽虹就在一旁瞧着,看见那根肉茎在白牡丹饱满的红唇间不住进出,上头沾满口

  水,她却没有半点反感,只是认真地舔吮,甚至还偷偷朝她们两个望来,眼神又是妩媚,又

  是温柔……

  我冷眼旁观,欣赏着母女三人之间的眉目情韵,心中一动,对羽虹笑道:“阿虹,你看

  你娘像不像一条母狗”

  正在口交的白牡丹,先是粉面一红,但为了羽虹的反应,她抢先有动作,小心地吐出肉

  茎,还用红唇摩擦着肉茎,腻声道:“我……我没有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如果能赎罪……

  我……我愿意当母狗的。”

  我笑道:“那当然,丈母娘这条大母狗是怎么都赖不掉的。”然后一指霓虹,“你们两

  头就是小母狗。”

  羽霓的表情倒真是很像母狗,添着嘴唇,流着口水,就差没有扑过来;羽虹则是垂着颈

  子扭过脸,手指绞在一起。

  “大母狗的嘴巴我已经用过了,该小母狗来舔了。”

  羽霓闻声立即冲上前来,接过母亲的位置,她为我口交早已是家常便饭,舌头熟练无比,

  很快就找到适当位置,舔得不亦乐乎。

  羽虹的熟练性就远远不如姊姊,被半强迫地含住肉菇,用小巧滑腻的舌尖在肉冠里来回

  舔舐。比起母亲和姊姊,她的口技要深涩得多,但那种含羞忍怒的眼神,却是我最享受的东

  西。

  尤其是,当羽虹因为不适应,被肉菇顶着咽喉,略微一咽,立即吐出肉茎,掩着喉头难

  受地咳嗽起来,白牡丹立刻上前,轻拍着女儿的背,在她耳边娓娓说着该小心的细节,这种

  刺激的画面,尤其使我热血直冲脑门。

  “难得今天兴致好,大母狗躺中间,两头小母狗躺左边右边,把下头给亮出来。”

  没有更多的抗拒,母女三人相互把身上剩余衣物脱了干净,铺放在地上,然后照着我的

  要求躺下,将自己的性器暴露出来。

  白牡丹已经生过两个女儿,花房饱满,色泽红艳,生得端端正正,连最细微的地方也没

  有一丝瑕疵,下体毛发稀疏,最难得的是肌肤雪腻,在黑暗中仿佛透发出光泽。

  另一边,霓虹俩姐妹的下体几乎是一模一样,分不出有什么差别。与母亲相比,她们的

  花房显得更加紧凑,蜜唇微微闭合,中间一条肉缝,透出红嫩,犹如融化糖浆般柔腻的光泽,

  两个花房秀美精致,看上去还有几分处子的羞涩。

  我两手各摸住一个花房,在姐妹俩的花房内挖弄起来,至于中间那一个,我则是直接低

  头凑近,伸舌头去舔,母女三人本就是处于精神紧绷的动情状态,没几下功夫,三个花房就

  都淫蜜淋漓,淌得满腿都是。

  “好骚的大母狗,流了这么多浪水……呵呵,小母狗的屄也湿了。”

  并蒂霓虹的花房夹住我手指,我只得伸舌前顶,示意白牡丹把腰抬起,两腿斜分,花房

  高高耸起。

  “小母狗去舔大母狗的骚屄。”

  羽虹还没有动作,羽霓却抢着趴到娘亲腹下,含住那露头的花蒂舔舐起来。白牡丹仰面

  躺在地上,挺起屁股,倒像是很享受女儿为自己的口交。饶是她在我面前什么羞事都做过,

  这会儿也闹了个大红脸,双目紧闭,不敢看女儿的动作。

  母女三人都这样听话,使我性致愈发高涨,说道:“认真舔,我来干小母狗的屄。”

  说话声中,我扳开羽霓的粉臀,挺身插进花房。这一下力道奇猛,肉茎一挺就顶到尽头,

  羽霓身子一颤,整张脸都撞到白牡丹阴部上。

  单就性器而论,羽霓的花房堪称上品,不但浅,而且肉壁弹性极佳,肉茎本来还露出一

  截,用力一顶就尽根而入。整只蜜穴就想一个伸缩自如的肉囊,将肉棒紧紧裹住。

  羽霓与我交合,这情景看在白牡丹眼中,固然是诱惑至极,但羽虹却是感同身受,双胞

  胎之间的心灵感应,又是在这么近的距离,羽霓每一下快感冲击,她都是直接感受得到的。

  没几下功夫,正在与白牡丹拥吻的羽虹,情欲勃发,主动朝这边爬抢过来,两腿开裆间,

  花谷已微微张开,露出里面红腻的蜜肉,我搞羽霓正搞得兴发,看到羽虹这样过来,顿时一

  笑,道:“长幼有序,闪一边去,睁开眼,看看我怎么干你娘这条大母狗的。”

  白牡丹大概是这母女三人中最清醒的一个,听到我这么说,扭着雪白屁股想要躲开,被

  我拉住了腿扯了回来,猛然一下压上去。

  我托起美妇的双腿,架在肩上,肉茎对着还未合拢的花谷杵了进取。这一下尽根而入,

  顶得白牡丹“呀”的一声叫了出来。在一双女儿的面前搞她们母亲,这事使我情绪高涨,动

  作也粗暴了许多,肉茎在妇人湿滑的花谷里面直入直出,仿佛要把她的花房撞碎。

  白牡丹丰腴的身子在地上扭动,口中发出一些细微的呻吟,可是当羽霓横趴她身上,像

  小婴儿一样吸起乳尖,白牡丹的欲火瞬间点燃,摇起屁股,拚命迎合肉茎的抽送,口中流水

  般叫着。

  我抓住丈母娘的乳球,用力一拧,“妈,我让你全家团圆了,这么大的功劳,你这大母

  狗怎么谢我”

  白牡丹一双细足在我肩头勾着,不住颤抖,呻吟道:“别……别这样叫我……啊,我是

  母狗,我只是一头……大母狗……”

  “哦爽得不想当人了吗还是……只要能和女儿在一起,连人也不想当了呢哈哈,

  好伟大啊!”

  我转过头,发现羽霓、羽虹正在一旁面红耳赤,笑道:“两条小母狗,先自己玩玩,等

  我干完这条大母狗再来干你们。”

  这一次,没等羽霓动作,羽虹抢先把手伸到姊姊腹下,在我面前大玩起自己姊姊的性器。

  白牡丹心愿得偿,愉悦中整个放开身心,膣内得蜜肉炽热如火,在肉茎捅弄下,不多时

  便有了高潮,我连忙拉过羽虹,让羽霓帮着压住腿,将带着母亲体液的肉茎捅进少女体内。

  羽虹的花径火热,偏生又鲜嫩无比,肉茎插在里面,被蜜肉紧夹着,仿佛要被挤断,身

  子情不自禁地哆嗦起来。

  白牡丹躺在一边,两腿都被淫水溅湿,娇喘着歇息片刻,又起身朝这边爬来,似是要与

  女儿同享欢乐。而我这时已将羽霓、羽虹交叠在一起,两双修长的美腿横陈,一对几无分别

  的美穴上下辉映,让我交错抽插着姊姊与妹妹的肉穴。

  与普通的双人性交相比,并蒂霓虹简直是上天给男人的恩物。和姊姊交媾时,妹妹的肉

  穴虽然空虚,但高潮的来临却能感同身受,和妹妹交媾时,姊姊的感受也是一样,也难怪她

  们两个会搞同性恋,因为这样高潮来临时,真是常人双倍的快感,想想都让我羡慕。

  搞到后来,羽霓泪流满面,羽虹更是快要在高潮中哭了出来,姐妹两人在狂暴的交媾中,

  身心犹如一片扁舟,漂上又窜下,没有一刻宁定的时候。

  一线黑暗中的光明,在狂风暴雨最激烈的时候出现。

  一具丰腴的女体,温暖地环抱住羽霓、羽虹;带着母爱的吻,柔和地落在两个女儿的额

  头上,轻啜去汗珠,更让女儿在激情中有个攀附的地方,分别抓住她柔软的雪乳,为失落多

  年的情感找到归宿。

  柔和、狂暴,两种不同的气氛,却蕴涵在一个画面里,我有一种奇妙的感受,低头俯视

  霓虹,却见她们两姐妹的眉头渐渐散开,喉中也逸出欢喜的媚声,含羞带媚,半是少女的娇

  羞,半是新妇的妍态,嫩穴柔腻生姿,更让我欲火高炽。

  过没多久,我终于在羽虹体内喷发,射出同时,羽霓也发出被浇灌的满足呼声,姐妹两

  人紧紧相拥,抓住母亲乳房的手为之一紧,我看到白牡丹皱起眉头,似乎痛楚,但却没有发

  出声音。

  微光中,母女三人玉体横陈,下身都被插得翻开,股间淫水阴精淋淋漓漓,也未曾抹试,

  性器湿淋淋敞露,倍觉淫艳。

  我的梦想,这次可以说是圆满达成,不过……看看她们母女三个,事后一副母慈女孝的

  和睦模样,我却觉得……我好像是一个被利用的局外人。

  “师父,你这两天好像比较忙耶。”

  “是啊是啊,师父好忙的,你没事就自己好好练练歌,到时候要唱给无头骑士听的。”

  ……

  “约翰,你这两天好像很忙耶。”

  “哎呀,要准备对付无头骑士,哪可能闲得下来,忙也是应该得啊,娜西莎丝你专心复

  健,不要开战时候还在坐轮椅,那就搞笑了。”

  “可是你前天调动大批人手,封锁了城里的酒吧街,这又怎么算也是对付无头骑士的

  策略”

  “呃……这个……虽然不是直接,但间接可以达到打击无头骑士的效果,总之具体策略

  交给我,你就可以放心去死……额,不是,放心上战场吧。”

  “别跑!给我回来!你这个公器私用的奸贼!”

  ……

  “……”

  “瞪什么瞪未来,你以为自己也有死白眼吗给我滚回去吃大便吧,老白,替我宰了

  他!”

  “谁理你啊!你这两天到底忙了什么东西去了给个交待下来!”

  ……

  就这样,在各方人马的眼中,这两天我都堪称忙碌,不过没有什么人晓得,我正忙于歼

  灭无头骑士之外的另一个大计。

  把白牡丹、霓虹都搞上床去,这本来只是我一个人的野心欲望,但现在我却发现,这个

  淫邪大计正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

  自从母女在那种情形下相认后,羽虹的精神状态忽然就稳定下来,再没有了之前那种濒

  临崩溃边缘的神态,仿佛在母爱的呵护下,伤口得到愈合,整个认犹如一朵盛开的鲜花,重

  新拥有了在南蛮初遇她时的生命力。

  这是我之前没想过的结果,勉强说来,这该说是歪打正着吗真是可笑。

  我自己也很明白,同占母女三人的这种艳福,不可能太长久,所以在我还能尽情享受的

  时候,我就要拚命地占有,把这种欢乐深深烙在记忆里。

  决战前的那天晚上,驿馆之中一片寂静,我把后花园列为禁区,不准任何人靠近,说是

  要进行秘密仪式,其实却是带着她们母女三人,到户外星空下干着放浪形骸的事。

  驿馆的后花园里,一个成熟的美貌妇人赤裸躺在假石头上,展露出白花花的肉体,她娇

  艳的面孔一片绯红,白嫩的双腿大张着不住战栗。

  一双花瓣般的双胞胎少女,跪伏在她腿间,金黄色的秀发低垂,舔舐美妇腿间的艳红花

  蒂。姐妹两人圆润的玉臀微微翘起,被一个男子站在后头,肉茎交错往两名羽族美少女的白

  嫩臀缝中用力戳弄。

  美妇人空虚的肉洞中,两瓣蜜唇充血肿胀,淫液流个不停。那两名少女你一口、我一口,

  很融洽地合作添着母亲的肉洞,一边舔,一边挨操。

  不知不觉间,月上中天,三女大半身子都被月光直射。这样花好月圆的淫戏景致,母女

  三人再没有丝毫隐私和遮掩,身体每个部位都清晰地展露出来,供我把玩。

  霓虹两人都是万中挑一的美女,白牡丹也是倾国之姿,能够这样子独占她们三个,真是

  身为男人最得意的画面,有过这种享受,我甚至怀疑以后我再也不想搞女人了。

  要说有什么场景比这更过瘾,那除非是有一天,我身边集全了四大天女,让她们一字并

  排地趴下,裸臀高翘,一眼遍览风花雪月的无双艳色……好了,这种白日梦作再多也没意思,

  还是把握手中所有,及时行乐比较重要。

  像这样交合很爽,不过明天就是决战之日,我们四个人可能无法全身而退,为了留个纪

  念,我想玩一点特别出格的。

  一面改用正常位和羽虹交合,我一面让羽霓调整一下位置,她依言趴在青砖上,颈肩着

  地,翘起白嫩的臀儿,腾出手扒开臀肉,轻轻剥开,露出臀沟里一只红嫩小巧的肉孔。鲜红

  的肉孔不过指尖大小,细细的菊纹紧张地缩着,亲着雪白的臀肉,纤秀可爱,令人禁不住心

  生怜惜。

  我抚弄片刻。羽霓的臀肉又细又嫩,滑不溜手,摸在臀沟里满手都是柔滑,唯有屁眼儿

  紧缩着,指尖按上紧绷绷,没有丝毫缝隙,确认这一点,我再叫过白牡丹,让她也一般地在

  羽霓旁边趴好。

  白牡丹的屁股丰满肥翘,比羽霓更大也更加圆硕,臀肉滑嫩中有种油脂般的腻感,肌肤

  中透出白亮的淫艳光泽。

  母女俩用同样的姿势头颈贴俯在青砖上,抱着屁股朝两边打开,让人观赏其中的艳景。

  同样是排泄的器官,白牡丹的屁眼儿明显比女儿大了一圈,足有铜钱大小。

  我并用两根手指,轻轻一桶就插了进去,接着一分,那只屁眼儿轻易就被撑开变形,显

  得柔软之极。

  与预期不符,我不得不改变主意,觉得从羽霓先着手,便即哂道:“大母狗的屁眼被什

  么人先操过了这么柔软”

  白牡丹不答,但任谁也知道答案,我那两根灵活的手指在她肛中搅动,使她整个屁股都

  禁不住哆嗦起来。忽然,手指从肛中拔出,我道:“阿虹,你和你娘去扒住你姊姊的屁股,

  我来给她开肛。”

  再没有比这更好的纪念方式,羽虹的后庭我曾动过,本想先动白牡丹的,可惜看来已被

  我那死鬼师父兼岳父拔了头筹,现在只好把目标对准羽霓。

  白牡丹闻言,吃了一惊,似乎要反对,但羽霓却乖乖地扒开雪臀,将那只紧揪揪的嫩肛

  暴露在肉茎威吓下。

  肉茎今晚已先后在三母女的阴内插过,棒身湿淋淋,也分不清沾的是母亲的淫水还是女

  儿的体液,一派凶恶气势之下,那只粉红的嫩肛愈显得纤弱可怜。

  “你……你想干什么”

  “闭嘴吧,小母狗,这是我与你母亲、你姊姊的事,不到你管。”

  在我和羽虹说话的时候,白牡丹或许是见女儿意志坚决,晓得阻拦不住,忽然俯下身,

  将玉脸埋入女儿臀间,用舌头渡了香唾,舐在她屁眼里。这一下,让羽霓整个身子顿时轻颤

  起来。

  “多谢丈母娘成全啦。”

  我哈哈一笑,腰身前挺,肉茎硬撅撅伸进白嫩的玉臀内,肉菇顶住了菊肛,用力顶入。

  羽霓“啊呀”叫出声来,但她腰肢被我抱住,臀肉又被娘亲扒开,没有丝毫躲避的余地,

  肉菇刚嵌入臀缝,屁眼儿就像裂开般剧痛,羽霓死死咬牙忍住,旁边同遭感应的羽虹却痛叫

  出声,连眼眶也红了起来。

  白牡丹和羽虹应该都看得清楚,随着肉菇一挤,菊肛周围细密得纹路立即散开,形成一

  圈细细的红线。羽霓身子发抖,屁眼儿拚命收紧,但肉茎却没有丝毫犹疑,缓慢而毫不停留

  地笔直挺入。

  菊肛的红肉被完全挤入体内,肉茎与白嫩的臀肉相接,笔直插在雪滑的臀沟里,蓦地,

  一滴殷红的血珠出现在肉茎与臀肉结合处,越来越大,接着一晃,从棒身上部滚落,划了个

  弧线,掉落在臀缝中。

  肉茎直挺挺从柔嫩的屁眼儿中贯入,仿佛一截铁棍捅入少女白嫩的屁股里面,羽霓后庭

  毕竟是第一次容纳这样粗大的物体,虽然白牡丹心细先舔的湿了,但菊肛已经绽裂,鲜血走

  珠般滚出,痛得羽霓花容失色,连声娇啼。

  “放开姊姊,我来替她。”

  看到羽霓这样痛楚,自己又感同身受,羽虹抢着跳了出来,誓要阻止我的“暴行”。

  对于这样的勇气,我自然是要回应的,于是便让羽虹取代了羽霓的位置,我再一次尝试

  插入。

  尽管羽虹的后庭被我开过,但已是许久之前,这一次旧地重游,仍有着开苞似的痛楚,

  整个额头都是汗珠,最有趣的一点,就是旁边的羽霓也在疼痛呻吟,真让我搞不清楚是在开

  谁的屁眼。

  白牡丹在一旁帮不上忙,除了帮两个女儿抹汗,就只能轻声道:“慢着些,霓虹都疼得

  紧了。”

  我充耳不闻,一直插到根部,将整根肉茎都插进羽虹屁眼儿里,才停下来,感受少女直

  肠内的紧密和温暖,羽虹额头冒出冷汗,满面痛楚。

  我肉茎一拔,肉菇往外一带,只见一圈红肉从臀沟内猛然绽放,溅出一串鲜血;羽虹痛

  叫一声,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我按住她的腰,挺身在她小巧的屁眼儿里戳弄起来。

  羽虹臀间鲜血越流越多,不多时臀沟内便被染得鲜红,白牡丹咬着唇,泪水在眼眶里打

  转,只怕女儿承受不了。我笑道:“别怕,有丈母娘这个大国手在,这哪算什么问题何况

  丈母娘以前不也是玩过这花招嘿,可千万别口是心非说没有喔。”

  被我这一调侃,白牡丹讪讪地说不出话来。这边羽虹出了一身冷汗,她本就在这几天得

  交合中耗了不少体力,又破肛失血,忽然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白牡丹一见女儿昏去,惊得险些昏倒,幸亏羽虹很快就苏醒过来,一手掩着臀,蜷着身

  子嘤嘤哭泣。白牡丹忧心女儿,一面让羽霓帮着照顾羽虹,一面抢着拦在我身前,道:“让

  她们两个歇歇,我来陪你高兴吧。”

  我靠在小桥的梁柱上,笑道:“也成,你们母女三个人身上的六个洞,我玩了五个,还

  剩一个,你自己上来吧。”

  听我这一说,白牡丹不顾羞耻地爬起身来,张开腿跪在我腰间,一手撑开臀肉,一手扶

  着那根滴血的肉茎,撅着肥白的大屁股,把肉茎顶进肛洞,扭着屁股坐了下去。

  同样是久未行次此调,但成熟的肉体果然就与少女不同,除了稍微皱眉,就没有什么实

  际的肉体伤害。在上面用屁眼套弄,并不容易,白牡丹两手掰着屁股,身子微微后仰,雪臀

  一上一下,顺着笔直的肉茎上下滑动。

  这样一来不仅她一双肥乳在胸前弹跳不已,花房也整个暴露出来。我伸出手,随意玩弄

  着她的性器,不时伸进她穴内挖弄。

  白牡丹双腿都跪得麻了,屁眼儿热辣辣被磨得发胀,才终于感觉到身下的男子身体渐渐

  紧绷。她正待加力套弄,想让我在她体内射精,却被我抱到一边。

  “抱歉啦,丈母娘,不该浪费的东西就不要浪费。”

  我掰开羽虹软绵绵的玉腿,将两条又长又嫩的粉腿扛在肩上,俯身插进她湿滑的花谷内,

  紧紧顶进她的花心,将精液尽数射入少女的肉洞里。

  白牡丹叹了口气,刚拿了汗巾准备抹试,却见我肉茎又硬了起来。

  “你……”

  “我什么了丈母娘,可别太小看男人啦。”

  我将白牡丹按在青砖上,顺势顶入后庭,在她肥白的大屁股里用力插送起来,这一次我

  不再停歇,一口气干了一刻钟时间,最后才在这位丈母娘的屁眼里释放出来。

  后花园里的这番淫戏,直弄了一个时辰有余,母女三人都被干得精疲力竭,一俯两仰,

  牝间、肛内白花花的都是精液。

  羽霓、羽虹破了肛,仰躺着双腿间流红满地;白牡丹俯在青砖上,白嫩的屁股被插得分

  开,屁眼儿张着一个圆圆的红洞,白浊的精液正缓缓流出。

  我连射两次,身体非常疲惫,但精神却亢奋到极点,几乎就想去外头再抓几个羽族女战

  士来搞。

  为什么会这么冲动,真是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不过,当我正想往外走去的时候,我发现

  羽虹口唇微微而动,已经昏睡过去的她,似乎在轻轻呓语些什么。

  存着好奇,我蹲在羽虹面前,俯耳倾听,想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谢……谢谢你……”

  不可思议,都已经被搞得昏过去了,居然还说着谢字,问题是,她在谢谁又是为了什

  么而谢

  “傻哥哥,她在谢你助她圆了全家团圆的梦啊!”

  一个声音模糊地传来,我惊愕回头,在庭院的一角,依稀看到一抹红发丽影缓缓消失。

  是菲妮克丝

  她这么说,是真的吗

  羽虹……谢谢我助她全家团圆

  一种强烈的荒唐感,让我瞬间失声大笑,笑的声音很大,但听起来一点也不欢愉。

  会不会……我真是做错了

  一丝明悟闪过,我抬起头来,黑暗中只见明月当空,皎洁皓然,似是无声地回答了我的

  问题。

  多想无益,今天所发生的一切……等明天活着回来以后,再来寻找答案吧。

  第一章百年遗嘱故人承诺

  伊斯塔历四七六年十月二十日,首都巴格达面临了建国以来的最大危机,为了歼灭杀生无数的无头骑士,皇室与巫神学会放下歧见,携手合作,在“史上最无耻的魔法师”约翰.法雷尔的主持下,施布超.魔法阵,汇集黄土大地顶级精英,全力一战。

  是役,伊斯塔一方伤亡惨重,但于绝境中亦存希望,黑龙潜翔,金剑舞空,魔师骑士,百年遗恨,法阵无解,唯愿重生。

  作为破坏、毁灭的起始,这一战的灿烂将永留史册,为了把这些璀璨的光与影忠实地记录下来,我,将与星光同在,整理所有发着光辉的故事。

  雷因斯.蒂伦王立史学图书馆宫廷诗人天地有雪

  “有没有人可以告诉我,那一面石墙上写的是什么鬼东西魔法阵该刻的是魔法符文,不是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有……雷因斯.蒂伦又是什么啊”

  对着一众负责魔法阵安全的伊斯塔士兵,我几乎是暴跳如雷地指着鼻子骂人,今天晚上就是启动魔法阵,打开境界通道的决战之期,这座巨大的立体魔法阵建筑早该完工,但昨天夜里,娜西莎丝紧急通知我,负责建造这处魔法阵的工头刚刚向她自杀谢罪,说是有技术难关解不掉,一死以谢国人。

  根据娜西莎丝的说法,这个超复杂的立体魔法阵,因为耗损资源太多,所以研发出来后,从未实际建造过,这次照着设计图建造,到了最后头的关键部份,技师们才发现有几个小地方出现错误,理论与实际冲突,根本是不可能解决的。

  兹事体大,伊斯塔的工程技师们尝试解决,连络罗赛塔,私下请求矮人工匠的魔法技术支援,但远水救不了近火,根本就是不可能。结果到了昨天夜里,纸包不住火,三名担任领导的工头扛起责任,自杀身亡,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娜西莎丝,跟着又传到我手里。

  “啊这么重要的事,你们怎么现在才说”

  骤闻恶耗,我甚至连休息的时间也没有,急急忙忙撇下白牡丹母女三人,赶往魔法阵地,不见忙碌的工人群,只看到石墙上歪七扭八地写了一串字,字迹潦草,文意不明,我看得火冒三丈高,连忙把所有技工召集起来,劈头先骂一顿。

  “说!未完成的工事怎么办还有,这些鬼画符丑字是谁写的”

  “呃……那几个技术难题已经解决了,魔法阵建造完工,所以大家才在休息的。”

  “完工了开什么玩笑一直说没办法解决的问题,怎么会突然完工昨晚自杀的那三个家伙,是死好笑的吗”

  “就是刚刚完工的,事情太仓促,还来不及通知你们。”

  技师们比手画脚地说明,昨晚三名工头自杀身亡,将工程实情上报后不久,来自矮人之国的援助终于到来,几名怪模怪样的矮人工匠进入魔法阵地,以惊人的手法开工,几下子就把困扰多时的技术难关解决,完成了整个工事。

  我狐疑道:“什么矮人工匠身分有没有问题别胡乱来几个人,乱搞一通,你们也当作是帮助,搞不好是黑龙会的奸细,黑巫天女的手下咧!”

  这么重要的战役,敌人派奸细过来破坏,是很有可能的事,而我们要是被敌人潜入破坏,败在这种事情上,那就真是死也不能瞑目了。这是最基本的常识,而这些技工却连这都不懂,怎不让我气炸了肺。

  往旁边一看,确实看到一个矮人工匠在那里收拾器具,准备要离开,旁边还有个助手,是一个很艳丽的大美人,胸前波涛汹涌,让我一见就怦然心动。矮人工匠的手艺我信得过,不过罗赛塔距此遥远,莫名其妙一个矮人工匠赶来这里,旁边还跟着个巨乳美女,又帮忙解决了所有问题,此事太过凑巧,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

  “咦那个矮胖子……怎么是戴墨镜的矮人有这么时髦的吗”

  “喔,那是因为他红眼睛,所以才戴墨镜!”

  “浑蛋!这世上有红眼睛的矮人吗一定有问题,你们连问都没问吗”

  “问是有问,但他说自己不是普通的矮人,是矮人族中的超人,又叫做雪特人,所以才会红眼睛,这没什么啊。”

  “雪特人他妈的你才雪特咧,我走南闯北,见过那么多的东西,就没听说有种矮人叫雪特人的,这肯定有问题,赶快来个人去把那家伙抓回来问问,不,严刑拷打!还有把那个大波妹带到我这边来,让我负责盘问。”

  大概是看我在这边跺脚气得厉害了,周围的士兵冲出去拦住那个矮人工匠,开始向他盘问。也不知道那个矮人工匠说了什么,士兵频频点头,跑回来向我说话。

  “……呃,他说他不是可疑份子,是以前答应了一个人,所以现在过来帮忙搞定问题,解决技术障碍的。”

  “答应了一个人什么人”

  “他说……好像是什么……法米特.修.卡穆。”

  “什么法米特我去你妈的!”

  我气得把面前这个愣头愣脑的士兵踢了个跟斗,这才发现那个矮人工匠和巨乳美女不知何时已溜得踪影全无,速度之快,真是让我难以置信。

  这个意外的发生,令我大起警惕之心,连忙下令让人把魔法阵地彻底检查,但回报的结果却是一切正常,没有被人作下什么手脚。

  虽然得到这个回报,可是我还是放不下心来,只不过检查既然没有问题,有什么不安心也只能先按下,继续为今晚的战斗作准备。

  只不过,就连我也想不到,这个看似不重要的小意外,却成为今晚这一战最重要的胜负关键,甚至也因为这件事,此战非独在伊斯塔历史上名垂千载,甚至在黄土大地……不,整个鲲仑世界里,成了永垂不朽的传奇。

  所有的准备终于完成,应该要上战场参战的人也到齐,单纯以所见阵容来看,确实说得上人强马壮,汇集了伊斯塔、南蛮的菁英战力,除了伊斯塔的魔法兵团外,南蛮的兽族强人更是了得。

  万兽尊者、手持斩龙刀的白澜熊,他们可以说是现今南蛮最强的两人,本来他们是不可能参与这一战,但在种种机缘巧合之下,现在他们两个人也在这里,还成为此战中的最大武力。

  “哈哈哈,外孙,你准备好了吗今晚过了之后,在这里的人可能一个也不剩下,如此过瘾的事,你预备好要面对了吗”

  “……外公,这么令人悲怆的事,可不可以麻烦你别说得那么爽”

  能够成为最强者的高手,或许精神真的是异于常人,我就很难想像,自己面对一片尸山血海放声大笑,还越笑越爽,这点可以说是万兽尊者豁达,也可以说他根本就是心理变态。

  在万兽尊者身后,站着一大群高头大马的兽人战士,正在那边卖弄着肌肉,生怕别人看不到似的,以实战效果来说,这些家伙可以上阵作战,更是辅助魔法师攻击的完美肉垫,多了他们在场,可以有很多的战术变化,对我很有利。

  至于那些在兽人队伍旁边站开的,是羽族一脉。所有羽族女战士,手持魔法连弩,在卡翠娜的领导下整装,她们的空中战力,将会在等一下的战局中大派用场。

  本来统领羽族女战士的,应该是李华梅,但她因为伤势太重,目前还在化茧疗伤,我们一直希望她能及时出关,协助我们作战,可是照眼前的情形来看,这个美好愿望是不可能了,我们唯有靠自己。

  正当我要对羽族下命令,卡翠娜突然朝我走来,把一封书信交递给我,道:“先看一看吧,昨天晚上才以特急件送到的,我都还没有看内容,你先看看再说吧。”

  莫名其妙的一封信,上头也没有署名,不晓得是谁寄来的东西,我拆开信封,看见里头熟悉的字迹,心中一凛,定睛细看。这封信所传达的讯息,与我早先猜测的一件事相符,现在再加上这封信,虽然还只是一面之词,不能说完全得到证实,不过……相信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妈的,真会挑时候,怎么到了这种时候才发信来该死的不良中年……”

  一面恨恨地骂着,我一面把整封信撕碎,还立刻放进嘴里,把碎屑给全吞了,绝不能有半片纸屑给人看到,泄漏这封信里的机密。

  “怎么了约翰,信里写什么”

  “……这个嘛,还没有到可以说出来的时候,暂时保密,保密。”

  卡翠娜递信给我的动作,也被别人注意到,白澜熊立刻过来发问,我只能含混地应付过去,烦恼到不得了。

  白澜熊道:“没有李提督参战,只靠我们现有的力量,胜算还不到一半,约翰你有什么妙计,早点说出来,可以让大家安心一点。”

  “妙计是有一点,不过连我自己也不确定……算了,一个人扛责任实在太重了,难得找个信得过的人一起扛,老友啊,别逃,能者多劳,就是你了。”

  一把抓住正要逃跑的白澜熊,我把一个刚刚在脑里形成的战术,贴在他耳边,快速地说了一遍,将这个具有高危险性的任务托付给他。

  “老友,能认识你,我真是觉得毕生荣幸。”

  “呢,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专门给白熊你找麻烦,我还以为你会觉得认识我遗憾终生咧!”

  “刚到困难就觉得自己倒楣,这是很正常的想法,也是很一般的想法.如果我想的都和正常人一样,那我又怎么能够出类拔萃,变成英雄呢”

  白澜熊笑着拍了拍我肩膀,悄声道:“这种逆向思考,我是从尊者他老人家的身上学来的。”

  “老友,你变态了。”

  我叹了口气,无奈道:“人变态无所谓,兽人变态更是没关系,但变态归变态,你还是要当一个长命的变态啊。习惯逆向思考的人,很容易死得连尸体都倒装进棺材的。”

  听我这么一说,白澜熊的脸顿时扭曲起来,而我也没再与他多说,因为更重要的人已经来了。

  “你们都已经调派好了吗我和姊姊的任务呢告诉我们吧。”

  一身火红色的武斗袍服,羽虹展动背后双翼,周身红光闪动,如同一只火凤凰般翩然自天而降,目光中的粲然神采,明艳英武,一扫近来的颓丧不振,散发出一种动人的生机,分外令人惊艳。

  同样振翅降落的还有羽霓,虽然是双胞胎姊妹,面孔与体态一样,但羽霓却是一身的青与白,穿着织芝以特急件由索蓝西亚送来的弓箭手服,衣袂飘飘,恍如一朵青叶白莲,旋转着飘降下来。

  并蒂霓虹,这一双美貌若仙的姊妹花,展翅从天空翩然降临,刹那间的动态美,把在场所有的羽族女战士都压下,让我们全都看得傻眼,尤其是当她们一左一右地落在我身旁,分别牵过我一只手时,我清楚感受到无数满载妒忌的眼神,集中射在我身上。

  “嘿,大家冷静一点,无头骑士还没出现,别急着自己人打自己人。”

  我干笑两声,望向分站我左右两边的美人儿,那自是脸皮再厚,也觉早有一丝郝然。

  就在昨天夜里,我完成了许久以来的梦想,把白牡丹、霓虹这对母女搞到床上,同时淫了母女、双胞胎,让三具各有特色,却又相似的美丽胴体,在我身下辗转呻吟,作出种种艳媚姿态,回忆起来,那种火辣辣的刺激,让我真想把眼前的战局扔下,带她们回房去大搞一番。

  照理说,干了这种不只是招人忌妒,简直是招天妒的事,我应该会付出些代价,至少霓虹对我会表露气愤,这才是常理,但不知足否因为决战将至,今夜之后众人全死未卜,霓虹非但对我没有半句怨言,反而像是要把握最后的每一分一秒般,对我曲意温柔,更不顾一切地拉着我与白牡丹一起,四个人共用天伦极乐,用欢好时毫无间隙的极度愉悦,填补她们姊妹一直渴望的亲情。

  “谢谢你,没有你的话,我们也不可能一家团聚……”

  这句话假如是从不具思考能力的羽霓口中说出,那我还可以理解,但被羽虹说出来,这就让我惊愕不已。

  再怎么说,我也不至于蠢到会认为奸了人家母女,还会反过来被人说谢谢的程度,羽虹这不合常理的道谢,反而令我感到不安,难以释怀。

  然而,从侧面看看羽虹,她正神采奕奕,战意昂然地望着我,仿佛又回复到从前那个单纯信仰正义、为了义理而献身的女捕快,这些日子以来被心病所束缚的颓态全被一扫而空,昨夜所发生的乱伦交欢,竟似产生了歪打正着的震撼疗效,治好了羽虹的心病。

  可是……真的是治好了吗或者只是表面上看来像好,其实却是越陷越深了

  我不是心理医生,这问题是答不上了,但心里却为之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用简短的句子交代完霓虹工作后,实在是忍不住,开口问了一个或许不该问的问题。

  “阿虹,当初在金雀花联邦……打倒黑龙王,你后悔吗”

  这句话一出口,我自己就后悔了,我很清楚自己是因为担忧什么,所以才有此一问,但在这节骨眼上,又何必去刺激看似康复的羽虹又何必打草惊蛇呢

  不过,这话一间出口,就已经容不得我打哈哈混过去,把话再收回来了,而羽虹的反应更比我预期中要好许多,她沉静着表情,侧头想了想,道:“不,我不后悔,我相信我是做了正确的事,虽然……师父是我的……嗯,但守正辟邪是我的使命,如果我不能贯彻正义,那些需要被救助的人又该怎么办呢”

  羽虹轻轻地说着,声音不大,但却很认真,我注意到她的拳头紧握,这些话都是带着决心说出,不是随便讲讲的。

  她说得坚决,我却有点不敢面对她的目光,转过头去,低声道:“你不后悔就好,不过,人的一生不是只有正义而已,有时候……想想其他的东西,别为了正义就不顾一切,这样不值得的。”

  “哪怕事情再发生一次,我也绝对不后悔,只会把同样的决定再做一次。”

  羽虹望着我,仿佛宣誓似的,斩钉截铁地说出这段话,我愣了一愣,很想再说什么。但考虑到我本身的利益、话说出去之后的结果,还是硬生生把话收回。

  “嗯,我了解了,那么……一切就拜托了。”

  说完这句话,恰好娜西莎丝也来到,我得以脱身,过去向娜西莎丝作个交代,顺便也探问一声。

  “知不知道白大夫到哪去了”

  “刚刚我得到通知,白大夫说自己在前线帮不上忙,所以自愿担任辅助工作,去准备各种应急药物,以备不时之需。怎么了约翰,不是有什么问题吧”

  “不,再正常也没有了,能有什么问题”

  “喂,你话里有话喔,有什么事情趁着现在说出来,别等到开战时,才让我们死得不明不白啊。”

  “这个嘛……我只能向你保证,如果要死,一定让你死得明明白白,这样说如何”

  无视娜西莎丝怒火中烧的眼神,我笑着离开,来到参与此战的最后一份子,也是最重要的一份子身边。

  “怎么样阿雪,准备好了吗”

  “嗯,已经准备好了。”

  美丽的小狐女点点头,紧张地握了握手上的魔杖。之前因为魔力灼伤所造成的肉体损害,这两天已经治疗得差不多,让她可以回到战场上。

  自从在南蛮正式成为一名黑魔导师,阿雪算得上身经百战,并不会怯战,不过这次她却表现得很焦虑,因为这次的任务她从没遇过,不是站在结界里挥舞魔杖,使用魔法,而是藉由歌声,将自身的魔力释放,引动整个魔法阵的共鸣。这种事……别说阿雪不曾做过,恐怕黄土大地的魔法史上都没有几个人干过,也难怪她会表现得这么紧张。

  “别担心,阿雪,你行的。”

  “嗯,师父你以前说过,信就一定做得到,不信就一定做不到。”阿雪的狐耳动了动,点头道:“我相信自己会做到,一定能把境界通道打开的。”

  “是吗我是不记得自己曾这么说过啦……不过,有信念是好事,这次的战役,我们需要这样的信念。”

  “师父觉得我们能赢吗”

  “不是我觉得怎么样的问题,是我们非赢不可,一定要赢。”

  我说完,在阿雪高耸的胸部敲上一记,顿时造成一阵乳波晃动,引来附近众人侧目,兼之一片嘘声。

  不知不觉,我发现所有参与此战的重要人员,无论是我的亲人、朋友、尊敬与信服我的人、不服我的人,都已聚集在我身边,所有目光聚集在我身上。

  “呵,怎样也好,现在我们已经别无退路,这一战……无论如何都要赢,哪怕是不仁不义,哪怕我们自己比敌人更黑暗邪恶,总之,我们要看见明天的太阳,而敌人要下地狱,这样说,大家都没异议吧!”

  连我自己都没想到的效果,这一声喊话所换来的,是周围人群激昂的震天呼喝,仿佛这些人齐心协力,愿意为此战效死命,不惜牺牲一切,也要获得最后胜利,假如他们是我所统帅的军队,那么凭着此刻的士气,我有绝对信心带领他们横扫千军万马,征服到世界尽头……虽然这很可能只是错觉。

  尽管事前的准备工作是保密又保密,但以实际情况来说,这一战所要做的事情却很简单。

  阿雪、娜西莎丝,这两个人合力发动魔法阵,开启境界通道,这是第一步。

  境界通道开启后,存在于通道彼端的异界魔神将会受召唤而来,届时无头骑士出现也好,不出现也罢,都会被魔神搜出,或是消灭,或是带往异次元,这就是第二步。

  无论是把敌人消灭,或是转移到通道彼端的异界,都能够解决我们的问题,所以,只要这个战术能妥善实施,无头骑士就可以被搞定,我们也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若要说有什么问题,那我所担心的麻烦有两个:第一,魔法阵没能成功发动,被敌人中途破坏,那当然就啦啦呜呜,大事去矣;第二,异界魔神受召唤而来,数目可能不只一个,但魔神也好,数目多也罢,无头骑士猛成这个样子,没有人能担保战局一定是魔神群歼灭无头骑士,而不是无头骑上大破魔神群。

  这两个情形之中,无论是哪一个发生,我们大概都只有手拉手,死翘翘的收场,而若问我这两种情形会否发生,我心里的答案其实是很悲哀。

  “约翰,如果你是敌人,你会怎么做”

  娜西莎丝一身盛装,在预备登坛施法之前,先来与我会面,做最后的确认。像这样的问题,过去娜西莎丝也问过,现在重提,本来她也不预期我会回答什么,但从我口中说出的话语,却大出她意料之外。

  “在这个魔法阵中,阿雪的角色与重要性,是没有人可以替代的,不过,你的位置呢如果你临时被干掉,有别人可以取代你的位置吗”

  “这……别人来取代我位置,由于不熟悉的关系,危险性很高,但如果敌人发动攻击,我不幸倒下,巫神学会里有几名资深的魔法师,可以取代我的工作,让魔法完成。”

  “黑巫天女曾指挥无头骑士杀我们,却又指挥无头骑士救阿雪,因为阿雪是无可取代的人,她死了,开启境界通道的魔法就不能做,但你我死了,却还有替代人选。换句话说,我们的敌人很乐见我们开启境界通道。”

  这个结论我之前就和娜西莎丝讨论过,并不是什么新见解,但我们仍想不出,开启境界通道对黑巫天女有什么好处她又要利用这个魔法来做什么

  “可以肯定的事只有一点,黑巫天女必定会在我们发动魔法的时候,让无头骑士现身,对我们造成影响。这次不是单纯的战斗,为了要及时驾驭无头骑士做出应变,黑巫天女一定会出现在附近……这是我们前所未有的机会,若是把握得住,要打倒无头骑士就靠这一点了。”

  “你的意思是……”

  “黑巫天女能够控制无头骑士,我想来想去,必然是她手中握有一样重要的东西,能够凭此驱使无头骑士,只要我们把那东西夺回或破坏,黑巫天女就不能再召唤无头骑士。至于那样东西是什么……相信你也心里有数。”

  娜西莎丝点点头,表示明白我的想法。其实,这个东西并不难猜,一个失去首级的怨灵,最大愿意肯定是找回失去的头颅,黑巫天女应该就是掌握住夏洛堤的头颅,才能够驱使无头骑士。

  只要能把那颗骷髅头夺回,就可以反过来驱使无头骑士,若是无法夺取,直接破坏毁去,那也是可以的。这个战术构想,就成了今晚战役中另一个重要支线,哪怕主战术失败,都有败部复活的机会。

  “对了,有一件事情我很好奇,也想了很久,你能不能给我个解答”

  “我想不通的是,夏洛堤使用的许多独门秘法,都是凭藉着死白眼的特异体质,才有办法运使成功,尤其是那个一分为多的灵魂切割,根本就是死白眼的特种异能,但在她已经变成无头骑士的现在,既然连头都没有了,又哪来的眼睛没有了死白眼,那些秘法又是怎么施展成功的”

  这个问题令我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娜西莎丝耸耸肩,轻而易举解答了这个问题。

  “你自己也都说,那是一种特异体质了。特异体质是本,死白眼只是冥皇血统的象征,没有了象征物,它的能力会受到限制,但体质的特异性仍是没有改变,还是可以做到很多事,不会因为没有了死白眼,特异体质就变得一般了。”

  娜西莎丝的解释,让我的困惑有了答案,这时,圆亮的明月初升,银白色的月光自天上洒下,圆型祭坛的十八根巨柱,沐浴在银亮月光下,雕刻于柱上的魔法符文闪闪发亮,流过一层奇异的色彩。

  “要开始了!”

  娜西莎丝扔下一句,就匆匆从我眼前离开,开始进入祭坛,预备主持,而我则是站在祭坛之外,抬头仰望天上的明月渐渐变色,努力让自己回复平静,放松握得死紧的拳头。

  期待多时,这一战终于要正式开始了,比起胜负……我更在意自己能否看到明天的日出。

  第二章境界法阵通道初开

  满月当空,开始运作的魔法阵吸收月华能量,令得整个魔法阵逐渐放光。在魔法阵边缘位置的数千名巫师,照着所属位置,一一唱诵咒文,齐心合力,将他们的魔力汇聚起来,透过魔法阵的设置,传送到最中央。

  娜西莎丝一身艳丽的舞娘装扮,手上戴着十颗颜色各异的宝石戒指,脚踝、手腕也都戴着金环,随着手舞足蹈而叮当作响;她体态轻盈,如同一条灵活的美女蛇,摆弄出一个又一个媚惑动人的姿态,眼神变幻不定,手指忽而轻抚脸颊,忽而在纤腰上滑过,舞动中所流泄的万种风情,不愧紫伶水仙之名。

  更有甚者,在那骤转激烈的舞姿中,娜西莎丝的胸口就成了另一个焦点。当汗珠滑过蜜色肌肤,顺着动人的弧线,在那34d摇晃美乳的中央汇聚,打湿了本就单薄的衣衫,令得一切看来若隐若现,要不是此刻事关重大,说不定就有丧失理智的色鬼要猛扑上去。

  没有乐声,娜西莎丝的舞蹈却符合某种旋律,让汇聚过来的庞大魔力,随着她的舞姿起了变化,不久之后,娜西莎丝一脚屈伸,另一脚缓缓踏出,像是一个踏着水波而行的仙女,但这踏向虚空的一脚,轻轻点了一下,却牵动周遭的魔力,在大气中形成无形的巨大涟漪,直冲四面八方。

  瞬间,所有在场的术者都感受到那股冲击,强大魔力释放,这不是预计步骤中的一部分。突如其来的横生枝节,把在场的许多人都吓了一跳,搞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但也有极少数的几个人,心中雪亮,以全副精神注意着周遭的每一下动静。

  这个战术的基本构想很简单,假如黑巫天女、无头骑士要利用境界通道做什么事,我才不相信她们会在百里以外远距离遥观,出了什么事根本就来不及处理,最合理的作法,就是躲藏在左近。

  无头骑士是邪恶灵体,介乎幽冥与现世界之间,还可以藏身于时空夹缝中沉睡,等待召唤,但黑巫天女却是活生生的人,无论她魔法修为有多高,只要她身在我们附近,就有办法把她给揪抓出来。

  娜西莎丝的这一手,正是我们商议的结果,利用此刻的强大魔力,化成涟漪波动,散往四面八方,凡是被碰触到的东西,都会露出形体,就算是黑巫天女也不例外。

  果然,涟漪一动,娜西莎丝半闭的眼睛立即睁开,望向正西方,虽然一句话都没说,我们却都已明白她的意思。

  “找到了!”

  正在我身边待命的白澜熊,怒吼一声,朝着正西方飞跃而去,手中所持的斩龙刃挥动,舞成一片银亮刀光,全力斩下。

  “暗之星!黑暗的四十九弓箭手!”

  一声娇叱,藏身暗中的黑巫天女终于现形,手里持着一根羊骷髅魔杖,凌空舞动,形成了个黑暗六芒星,阻挡在斩龙刀斩下的半途,硬生生挡了白澜熊的一记攻击,同时连消带打,悍然发动反击。

  光之箭、暗之箭,这都可以说是最基本的魔法,凝结魔力,化箭射出,普通一个魔法学徒也可以施展,只不过放箭数目每多一支,耗损魔力就增加一倍,我看习惯的魔法师,最多是连发十余箭,要说能像黑巫天女一样,连发四十九箭的术者,那真是万中无一。

  白澜熊手持斩龙刃,威力非同小可,稍一贯劲,便把黑暗六芒星砍破,但四十九支黑暗之箭当头射来,密密麻麻,还是闹得他灰头土脸,只能舞动斩龙刃护身,一面斩去黑暗之箭,一面翻身后撤。

  一轮妙着迫退白澜熊,黑巫天女的危机却并未解除,甚至可以说是更危险,因为在白澜熊被轰退的同时,一声猛兽怒嚎轰天震地,半空中一道雄狮厉影高速冲来,正是兽族领袖,万兽尊者。

  姜是老的辣,万兽尊者曾在无头骑士手上吃过大亏,现在恶战重启,他不但准备好再次与无头骑士战斗,更打定主意,尽量不让无头骑士有机会出现。说得更浅白一点,就是争取时间,在黑巫天女进行召唤之前,直接就先把她给宰了,一了百了。

  纯以反应速度而论,黑巫天女无论如何也不会是万兽尊者之敌,这是魔法师与武者的自然差距。然而,黑巫天女也不是第一天出来混的,敌人会有这种策略,相信早就在她的预料之内,还没等万兽尊者靠近,她右手一扬,一颗黑色结晶体被扔上半空。

  “啊!黑核晶!”

  不知道是谁这样叫了一声,传说中的超强力爆裂物之名,来自异界的毁灭晶体,令在场所有人心头剧震。如果传说属实,这一块拳头大的黑色晶体,足够把我们脚下土地,连带半个巴格达一起炸上天空,至于被牵扯入其中的我们,自然是只有粉身碎骨这个收场。

  黑核晶若炸开,不只我们要没命,整个魔法阵也会被夷为平地,我第一个念头就是拔腿逃跑,柑信其他的伊斯塔巫师也是相同想法,之所以没有人付诸实施,只是因为事情发生太快,没有人来得及动作而已。

  不对啊,黑巫天女处心积虑,无非就是想开启境界过道,怎么会在最后关头想耍把这里炸了难道……她之前做的那些都是假动作这…不可能!

  所有想法化成斩钉截铁的三个字,在脑中做出结论,我立刻意识到,这枚看似黑核晶的物体有问题,至少,绝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爆裂物。

  “小心,她使诈……”

  在所有人都打算将逃跑念头付诸实施时,我喊出了这句话,也惊讶地发现,在恐慌气氛中,有两道身影与群众不同,在别人露出动摇之色时,这两个人却把速度加快,朝着黑巫天女急扑而去。

  几十年的江湖阅历,万兽尊者一开始就没被黑巫天女骗过,一式“金刚猿臂”重拳轰出,劲风凌厉,要先将黑巫天女毙于拳下。

  另一个朝黑巫天女飞射而来的,则是白澜熊。他挥动斩龙刃,凌空扑向黑巫天女,全然不把正上方的黑色晶体放在眼里,也不晓得是有足够的智慧看穿诡计,或者是单纯追随万兽尊者的步伐,视死如归,彻底变态了。

  两名强人近乎同时杀到,但半空中的黑色晶体却也爆开,没有预期中的爆炸力,却形成了一个黑气护罩,将黑巫天女笼罩在内,完美地护住。这护罩的能量好强,万兽尊者的一记重拳竟然轰之不破,被拒之于外,仅能在护罩表面形成裂痕。

  “这种魔力波动……是卷轴”

  黑色晶体爆开的瞬间,我感受到一股魔力波动,很像是某种存放咒术的魔力卷轴,黑巫天女想必是在张设护罩的同时,配合某种道具,把繁复的召唤程式在瞬间完成,不给敌人可趁之机。

  说时迟,那时快,万兽尊者一拳失利,正要补上第二拳,白澜熊的斩龙刃已到。

  斩龙刃是天下兵器锋锐之最,无视一切坚固物理防护,在白澜熊的全力催劲下,连这道魔法结界都不放在眼内,一刀斩下,已有裂痕的黑气护罩应声而破。

  护罩被破,再无阻碍,照理说这一刀可以成功把黑巫天女的人头斩下,但在护罩破开的刹那,我的心却笔直沉了下去。该是无坚不摧的斩龙刃,被一支手给托握住,硬生生给挡了下来,跟着,一股极其强悍的反震力发生,把白澜熊给反震抛出,直接撞向另一边的万兽尊者。

  黑色护罩破碎,我们看得很清楚,黑剑、黑盔甲、黑马的无头骑士,已经在黑巫天女的身旁出现,一手持剑、一手握斧,完全是进攻型的战斗装束,周遭是无数碧绿光点旋绕,每一个碧绿光点,都是一道阴灵怨魂所化,绕着无头骑士转动,怨气冲天。

  如意算盘果然打不响,想要在无头骑士被召唤出来前,就先打倒敌人的计划,至此已经完全破灭,但我们也得了一个宝贵的收获。站在无头骑士身边的黑巫天女,手中高举着一个布包,口中念念有词,从那个布包的大小看来,很有可能就是我们的目标,无头骑士的头颅遗骨。

  事先我与白澜熊就有商议,此刻他一见目标出现,立刻闪电行动,全速飞飙向黑巫天女,誓要抢下那个布包。

  黑巫天女艺出伊斯塔,本身的武技如何,我并不清楚,但有无头骑士守护,白澜熊要抢布包,这件任务非但不易,甚至根本就可以说是找死,幸亏他有一个绝强的辅助。

  “暗之神宫的绝代杀神,来接老夫的白金之拳!”

  将兽王拳由“兽形”提升至“兽神”,万兽尊者周身的气势暴炽,重拳末发,一股雄浑霸烈的罡气,已犹如万马千军,怒驰而来。我们所能见到的,就是铺天盖地的流星拳雨。

  “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喔啦~~”

  雄霸南蛮各兽族的绝学,在这一刻震动伊斯塔的大地;堪称强绝的一拳,当今世上能接下它的绝不超过五人,可惜它此刻要面对的,是战国时代最强的绝世杀神。

  对着这一式,无头骑士双臂一振,漆黑如墨的长剑、斧头,激旋如舞,正向迎向满天的流星拳雨。

  两边敌人正而对抗,却出奇地没有发出任何撞击声响,无头骑士的长剑过处,剑上发出的奇异气劲,拉画出一个又一个的小气旋,跟着就迅速变为深遂的黑洞,迎上满空的流星拳雨,将千百拳劲尽数吞噬,半个不留。

  简单一招,破去了万兽尊者的白金之拳,至于那划破长空的一斧,则是与万兽尊者的最后一拳硬碰硬,两边碰个正着,而白澜熊就趁着双边高下未分的瞬间,飞闯而过,斩龙刃急斩黑巫天女的手臂。

  以斩龙刃的锋利,哪怕是带到一点,都能把这条手臂给切下,黑巫天女立即撒手,而白澜熊也随之变招,斩龙刃打横一拖,已把本来黑巫天女握在手上的布包黏过,轻轻一挑,就朝我这边射来。

  布包射势急劲,黑巫天女被白澜熊给缠住,已经是不能阻拦,只要我伸手去接,就可以把无头骑士的头颅抢到手,赢得胜利。然而,在这胜利即将到手的一刻,我却有一种很强烈的不妥感觉。

  也许……黑巫天女比我想得更狡猾……

  这个念头从脑中闪过,让我改变了决定,心念一动,喊道:“阿虹,接下那个布包。”

  万兽尊者与自澜熊战斗,羽虹、羽霓正张开羽翼,飞往那边赶去帮手,速度远比旁人要快,听到我的呼喊,羽虹翅膀一振,半空中回翔过来,一把将那个布包抢到手。

  这是很正常的应变法,但是布包一落入羽虹手里,黑巫天女却像是见到世界末日一样,惊得魂飞魄散,口中发出一声高频率的奇异尖啸。

  声音尖锐刺耳,让所有人都心头一震。本来以黑巫天女与布包的距离,无论做什么都来不及了,但她这声尖啸一发,距离羽虹不远的羽霓忽地娇躯剧颤,跟着就全速朝羽虹冲撞过去,重重撞在羽虹右侧,将她牢抓在手中的布包撞飞。

  意外的变化,连我都大吃一惊。当初在封灵岛上,黑巫天女利用邪莲的吸血鬼异能,将羽霓改造强化,变成听命行事的傀儡,后来我带羽霓离开东海,一路上进行反洗脑,自信已经把羽霓潜意识中的残余指令洗净,没想到时至今日,黑巫天女仍能够控制羽霓。

  妈的,一定是最近这些时候,被她近水楼台……好险,意外逼她露出了这一记后着,要不然在关键时候闹起来,这一记后着足可令我们功败垂成,死得很惨。

  这个念头在脑中闪过,而我耳中被一声巨响所震撼。那个布包离开羽虹的手掌后没有多久,就爆成了一团灿烂火光,瞬间释放出的能量惊人,羽霓、羽虹首当其冲,都被卷入火光中,被爆破力震得像是两具破碎布偶般坠落地上。

  “阿虹!”

  霓虹两姊妹摔落的地点离我不远,我第一时间抢奔赶到,发现羽霓的伤势着实不轻,大半身体都被爆炸力波及,肌肤焦黑,口鼻溢血,内脏也被震动重创,要不是近午来力量提升,突破第五级修为,这一下爆破就要了她的命。

  羽虹的修为比姊姊要高,体内凤凰血又对火焰、爆炸具有抵抗力,爆炸威力被她护身真气抵销大半,此刻周身肌肤隐约透现红芒,像是一头浴火的凤凰,看来伤势有限,只是…

  “我姊姊呢姊姊她没事吧”

  “你姊姊……不能说没事,但死不了,反倒是你……你的眼睛……”

  “什么也看不到,很痛,应该是被刚才的爆炸伤到……没事,我还能战。”

  拥有信念,真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羽虹在说到自己眼睛伤势时,语气冷静平淡,远没有我十分之一的激动,并且立即撕下我一截衣袖,把流血的眼睛给包扎遮住,运气镇伤,做好了再投入战场的准备。

  开启境界通道,消灭无头骑士一事,关系到整个黄土大地的无数生灵,可以说是许胜不许败,照羽虹一贯的坚持,她绝对会为这场“圣战”牺牲奉献,只要能守正辟邪,就算是粉身碎骨都不皱一下眉头,哪可能会轻言退出。

  从某个方面来说,羽虹对这一场战斗的胜负执着,可能还超过娜西莎丝,甚至每一个伊斯塔人。大敌当前,对于能够有一个这样战意旺盛的小队成员,我应该要很高兴的,但想到那些和羽虹相关的部分,我忽然有些动摇,不晓得是不是该让羽虹退出,带着羽霓一起下去养伤,别再打这场无论胜负都将让人受伤的战斗。

  “……你……是不是知道那个布包有问题”

  羽虹的一句问话,打断我的思考,更让我察觉到事态不炒,刚才我那样的作法,除了自己贪生怕死外,还有一个试探性目的,但从羽虹这边看来,大概除了我怕死胆怯,就没有其他理由了。

  “这个……我……”

  “你不用解释。在小队里,你是头脑,我们是手脚,手脚断了,人还可以活,头脑损坏,就彻底瘫痪,所以手脚舍身保护头脑,这是正确的判断,我认为你做得很对,你不必觉得有什么不妥;相反的,现在正是恶战中,你要振作一点啊,如果少了你的奸狡卑鄙,我们拿什么去战胜敌人呢”

  羽虹蒙着眼睛,很平静地说出这段话,话里所透露出的觉悟,把本来想要解释的我给惊呆了。

  说得没错,战场上是讲胜负的地方,不是讲人情的所在,既然有这么多人愿意信任我,那我所能回报他们的事,就是抛开一切顾忌,使尽所有的谋略,为他们争取胜利。”

  “了解,我会让人把羽霓送下去治疗,不让她参战,也不让她干扰我们作战,至于阿虹你这边,去战无头骑士根本就是送死,对我方毫无意义,所以你就负责牵制黑巫天女,减低她对无头骑士的控制,若是可能……”

  “要我从她身上夺取无头骑士的遗骨吗”

  “相信我,你没这本事。黑巫天女不是简单角色,之前你明眼的时候就不行,现在你看不见东西,纯凭耳力判断,就更没这本事,你只要摆出不惜同归于尽的架势,缠住黑巫天女,自然会有专业人士配合你,伺机再夺取无头骑士的遗骨。”

  黑巫天女确实是很狡猾,看准了我们急着想夺取遗骨的心理弱点,设下圈套,反过来将我们一军。不过,本来我也就不认为夺取遗骨会那么容易,所以事先也准备了多重策略,万兽尊者与白澜熊那边失败,让黑巫天女以为我无计可施,其实一计不成,第二条计策已经自动运作了。

  羽虹听我这样调派,毫无异议,立刻就振翅飞向天空,手臂一晃,一团灿烂火光出现于臂上,急速转了几圈后,化成一道燎天火云,翻翻滚滚,火焰吞卷四方。

  烽火乾坤圈再现,羽虹的力量在实战中又有提升,对于这件创世圣器的掌握又多几分,尤其是当她鼓荡体内凤凰血,周身也燃起红色血焰时,与烽火乾坤圈的圣焰相呼应,火云赫然转得更急,规模也更扩大,将大半天空都卷入。

  当整体力量积蓄到最高点,羽虹一下子把手中的火云扔出,烽火乾坤圈以惊人的威势,凌空袭向黑巫天女。

  这一击的威力极强,我很好奇黑巫天女会如何接下,但事实结果证明,这种程度的攻击根本威胁不到她,当烽火乾坤圈砸到,她身旁的无头骑士左臂横挥,那柄黑色的斧头劈向乾坤圈,两劲互碰,乾坤圈被砸得倒退飞起,反射天空。

  羽虹展动羽翼,移动位置,接过了回弹的乾坤圈,不再进行远掷攻击,而是将乾坤圈当作一件武器来使,推风引火,一下子俯冲撞向黑巫天女。

  想当然尔,身为魔法师的黑巫天女,不可能和羽虹比正面武力,当然是让无头骑士来接招。

  这么一来,就变成白澜熊持斩龙刀、羽虹使烽火乾坤圈,再加上一个万兽尊者,一强人、两圣器,三方合战无头骑士的局面。

  如此坚强阵容,就算是拿来围杀黑龙王都够了,但无头骑士却犹自攻多守少,右手每一剑都劲道雄浑,逼得敌人近不了身,左手斧头却快如闪电,攻击之间形若鬼魅,来去无踪,要不是万兽尊者护身真气极强,白澜熊和羽虹都有圣器拦挡,三人早就残肢断体,身首异处好几回了。

  看在其他人眼中,大概会觉得万兽尊者等人很没用,三人围攻一个,还被无头骑士打得居于劣势。然而,天地良心啊,无头骑士是亡灵,物理攻击不可能杀它第二次,它战斗时的防守动作只是出于习惯,事实上它根本就可以只攻不守,万兽尊者三人虽说是围攻,但在每一记攻击都无法取得效果的状况下,这种战斗根本是在拖时间。

  不过,从另一方面说来,万兽尊者等人会屈居劣势,那也是情理之中。靠菲妮克丝的帮助,我曾回到过去,亲眼见到夏洛堤生前的战斗,看她举手一剑,轻易秒杀第八级修为的绝顶高手,这种恐怖的力量,恐怕已臻至传说中只存于理论上的第九级修为,要是真给她回复生前的真正实力,几分钟内就扫平此地,杀光这里的所有人了。

  “妈的,道理上是这样没错,可是总没有理由让你们两个玩得那么称心如意吧……”

  我思索片刻,心念一动,叫道:“羽虹!你放手去战,目标只盯准黑巫天女,有攻无守,就当无头骑士不存在吧。”

  这条策略乍听之下极不合理,以无头骑士的威胁性,当它不存在,这和自杀没有分别,但羽虹却对我的命令毫无怀疑,听到我这样下令后,立即付诸实施,对无头骑士横劈过来的一斧置之不理,只是死盯住黑巫天女,推出手中的烽火乾坤圈。

  眼见这一斧就要砍得羽虹人头飞出,“当”的一声响,一支骷髅法杖打横伸来,挡住了无头骑士这一斧,救了羽虹的性命,出手者正是黑巫天女,她被我的毒计逼得表了态,出手救了羽虹,而羽虹手中的乾坤圈却朝她胸口推去。

  烽火乾坤圈在七圣器中属于攻击性武器,被羽虹以凤凰血推动后,烈焰飞腾,可以说是爆炸性的威力,不是轻易说接就接的,单从理性上来说,我不信黑巫天女能接下这一记,甚至整个身体被拦腰打断,那都是很合理的。

  只是,魔法师的体能虽不如武者,却也有魔法师自己的保命绝活,在这种咫尺之间的距离,羽虹却硬生生击了个空。

  说击空也不对,羽虹确实命中了黑巫天女,只不过就像打到了空气一样,从她身体穿透过去,没法造成半点伤害。

  “还有这一手这是……水系的幻术!”

  水系的幻术之中,也包含了空间转移这一门技巧,据说能够做到把物体跳跃转移,影像却短暂存留,黑巫天女用的就是这一手,但这明明是水系的魔法,为何黑巫天女会用

  妈的,她身上一定有水系神器,就是不晓得那神器是什么,光系、水系都带在身上,她不嫌重啊……咦

  我忽然想到另一种可能,当日慈航静殿巅峰之战,黑龙王与心剑神尼相搏,在打到最后关头时,黑龙王突然打破魔法定律,以双极战体的模式,同时使用火系、黑暗系的魔法,重创心剑神尼。

  事后,慈航静殿似乎是效法我那变态的老爸,用什么集体幻觉之类的差劲藉口来解释这件事,但实际上,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真相很可能是一个我们无法承受的事实:黑龙会已掌握突破魔法系别的技术。

  虽然目前还没办法证实,但若黑龙会真的掌握住这个技术,那黑巫天女就有能力同时使用水系、黑暗系的魔法。以黑巫天女的魔法造诣来说,若是这种事成真了,那可真是一场梦魇。

  幸好,这情况对我们虽是梦魇,对黑巫天女也绝不算理想。碰上羽虹这种不要命的自毁性攻击,黑巫天女不能叫无头骑士来挡,唯有自己和羽虹交战,这么一来,她等若被羽虹缠住,无论是要做些什么,都没有那么容易了。

  这时候,在祭坛上漫舞的娜西莎丝,已经把自己负责的舞蹈跳完,一直默默在旁的阿雪,这时开始唱起了咒文歌,轻轻的稚嫩嗓音,在这时响彻整座祭坛,透过魔力装置,高亢入云。

  一切照着计划进行,阿雪的血裔果然是此阵关键,当她表情肃穆地开口歌唱,整个天幕瞬间发生变化,洒在地上的月光有若实质,由阿雪所在的祭坛中央,笔直连通天际,与月亮贯连。

  接着,银色的月亮迅速变色,被黑暗所吞噬,那情形就与月蚀现象有些相似,但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就是境界通道正开启的征兆。

  千百年来从没人成功过的事,如今就在我们眼前渐渐成为事实。撇开敌我立场不谈,只要是魔法师,没有人不为着这一幕奇景而深受震撼,甚至是感动。

  只不过,我没那么好福气,可以单纯用一个观众的角色,欣赏这幕奇景,随着境界隧道即将开启,我的戒心也相对提高,如果黑巫天女要做些什么,必定就是现在。

  “约翰.法雷尔!你算尽天机,还是棋差一着!”

  出奇地,黑巫天女那种粗嗓子的人妖话声响起,并且摇晃起手中的骷髅魔杖,杖头发着奇异闪光,那种光亮……好像是远距离的遥控魔法。

  “你在这里布下重重埋伏,可有想到她吗今次就要你后悔一世。”

  黑巫天女说的话,让我茫然不解,想不到“她”是指谁,更想不到自己有什么疏漏的地方,但突然间,我想到一事,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我确实疏漏了一个地方,一个人……茧化中的李华梅!

  第三话龙之腾也必潜乃翔

  上次与无头骑士大战,李华梅、万兽尊者双双重伤,李华梅甚至搞到必须化茧疗伤的程度。

  化茧,这是龙神一族的特殊体质,再加上修练上天下地至尊功,所造成的特殊生理现象,每当肉体受到致命重创,就会自动结茧疗伤,激发生命潜能,当破茧而出时,力量就会更强,再上一层楼。

  当初李华梅能够以少年之身,与当世最强者齐名并列,就是靠这死里还生的几次茧化,完全激发了潜能,让自己不住强大下去。这一次受了致命重创,再度茧化,出来以后会强化到什么程度,是谁也不知道的事。

  我曾一度期待李华梅能够及时破茧出关,成为我方的最大战力,对抗无头骑士,无奈天不从人愿,直至我们在此血战,李华梅的金茧仍未有破裂迹象,我只得在李华梅缺席的战场上孤军奋斗。

  这边的战场情势危急,我只得把所有战力都投注在这边,至于李华梅所结的金茧,本身拥有很强的抗击力,刀剑难伤,不是那么容易可以破坏,在权衡轻重之下,我仅是请娜西莎丝调派部队去防守,主要的高手与魔法师还是调来这边,没想到棋差一着,居然被敌人反过来利用。

  黑巫天女邪术通天,要是说她在金茧附近做了什么手脚,一经引爆,就能对金茧造成伤害,这绝不是不可能的,虽然这也有可能是虚言恫吓的空城计,不过此刻事态危急,我已经没有时间去进行调查了。

  “臭人妖,你想怎么样”

  迫于无奈,我只有设法进行交涉,但在交涉的同时,一个决定却已在我心里做了出来。

  “我不想与你拚个两败俱伤,叫这边的几个人全部退开,不要挡着我行事,否则不只李华梅要死,他们几个也全要没命。”

  黑巫天女向我发出恫吓,逼我喝令万兽尊者等人撒手后退。这时候,虽然万兽尊者、白澜熊仍被无头骑士逼得节节败退,但其余的兽人战士却围住了黑巫天女,帮着羽虹攻击,令黑巫天女压力大增。

  “哇,有事慢慢讲,只要不伤害她,什么交易都好谈啊……”

  尽可能用轻松的语调来说话,但所要面临的抉择却异常沉重。对我、对这块大地而言,李华梅的存在绝对重要,然而,我们现在所要做的事,就是打赢这场仗,要是打不赢,剩下的什么“明日”、“未来”都不用谈了。

  更何况,为了这一场胜利,有人已经付出了太多,虽然羽虹现在看不到我,但当我遥遥对着她那双被布遮起的血眼,我很清楚地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利用时间往左边瞥看,“月蚀”现象已吞噬了大半个月亮,一丝丝绿光正从月亮的黑影处渗出,显示通往异空间的通道已渐开启,就连无头骑士都感受到那股不寻常的压迫力,没有头颅的身躯,动作开始显得焦躁不安。

  这股异常的压力,黑巫天女当然也察觉到了,她朝我发下最后通牒,“约翰.法雷尔,你还不让他们住手!真是想让你爱的人死吗”

  “哈哈哈,天大的笑话。”我朗声笑道:“我对女人一向是玩过就丢,这样的人有什么真爱你真是太抬举我了,你想要引爆什么、炸什么,请随便,我是不会额外付你清除垃圾费用的。”

  “可恶!你这个贱男人!”

  黑巫天女被我的话所触动,高举起手中魔杖,唱动魔咒,就听见一声惊天巨爆在远方响起,我不用回过头去也知道,金茧所在之处已被炸成一团火球,火光与热气往上冒冲,形成了一朵照亮夜空的菇状云。

  爆炸的规模很惊人,是需要特殊的能量物质与魔法阵配合,才能造成如此强大的威力,相信在金茧被爆炸吞噬的同时,驻守在那里的所有士兵也都一同陪葬了,这也算死得活该,因为被人做下了这么大的埋伏,居然没有任何人发现。

  “李元帅被这死人妖给害了!所有有血性的战士,绝不能放过这人妖,大家一起为李元帅报仇啊!”

  战场上,有需要很冷酷的地方,也有需要很热血的地方,至于如何将这两样妥善切换,那就是身为领导者的难题。远方所发生的大爆炸,震惊到我方的所有人,而我也把握时机,迫出一脸热泪,用呼喊的方式来提高士气。

  对李华梅而言,这或许是件值得悲伤的事。因为听到她遇害的消息,居然有那么多人立即信以为真,对她没有信心;然而,她也应该要高兴,因为有那么多人为此激动若狂,悲愤难当,发誓要替她复仇,血债血偿。

  伊斯塔巫师、南蛮兽人,都和李华梅没有交情,所以会为此激动的人,自然就是曾与李华梅并肩抗敌的羽族女战士。

  听闻李华梅遇害,羽族女战士们激动异常,纷纷飞上天空,撩动手中的魔法弓箭,箭矢如雨,尽朝黑巫天女的方向射落。这一下攻击,令黑巫天女压力大增,但仍是未足以造成威胁,她身形闪动,又用瞬间移动的术法闪躲,而且这次还进行还击。

  “九幽地狱的炼魂之火,听我之命,化作兽形,供我驱使!”

  黑巫天女念动咒文,周围气流忽地高速转动,紧跟着,脚下地面出现剧烈的时空震,一道炽烈的黑色火焰缭烧喷出,绕着黑巫天女打转,瞬间就化成一条张牙舞爪的黑色火龙。

  在各种颜色的火焰里头,以黄金火焰最为高级,可以反过来吞噬掉所有其他的火焰,诸焰辟易,堪称是火焰王者。但最难修练、杀伤力最大的,却是黑炎,因为这是仅有魔界深处、地狱之底才存在的火焰,要操控这种火焰,必须从这两处地方把火焰召唤上来,难度极高,黑巫天女能使出这一手,不愧她当世第一术者之名。

  黑焰火龙被召唤出来,咆哮出声,旋转着朝四面噬去,凡是被炼狱黑火带到的地方,立刻焚烧起来,尤其是血肉之躯,不仅承受着高温焚热,并且被迅速切割,碎裂片片,几名兽人战士首当其冲,被黑火烧个正着,顿时成了一地焦黑的碎肉。

  “妈的,死人妖认真了!”

  我骂了一声,指挥羽族女战士把目标对准黑龙,无数魔法羽箭错落射下,但黑龙并无实体,纯由火焰组成,羽箭才一近身,就尽数被黑火焚毁、吞噬,而当这头黑龙猛地一下冲上天空,羽族女战士惊惶地四窜躲避,很快就溃不成军。

  这一下,我稍微可以了解,为何凤凰岛陆沉后,羽族遗民会这么快就被打得溃不成军,流亡四处了,这票鸟女人的战力惊人,但是斗志也是低得吓人,前一秒还义愤填膺,争先作战,后一秒死厄临头,就忙着振翅逃命。

  羽霓、羽虹以前那种为了正义舍身,无视生死的精神,现在看来,简直是不可思议,我想,这种勇气多半是得自母系的优良血统,与父系的羽族血无关。

  黑色炎龙在半空中,被卡翠娜所施放的火鸟兽魔给挡住,但撑不了多久,就被黑龙咬碎、吞噬,而黑龙在半空盘旋一圈后,更逆转往下,俯冲下地面,直袭向万兽尊者与白澜熊。

  白澜熊与万兽尊者识得黑火厉害,见到黑龙狠恶袭来,不敢被黑火沾染上身,连忙退后躲开。这样一避,就落入黑巫天女的算计中,本来被万兽尊者、白澜熊夹攻在中间的无头骑士,双腿一夹,大黑马纵声嘶鸣,啸音尖锐,竟然形成冲击波扫向四面八方。

  正在后退中的万兽尊者、白澜熊不虞有此一着,给冲击波轰着,退得更远,无头骑士则是充分把握这空档,策骑着大黑马飙冲出去,如旋风一般直奔祭坛正中央。

  大黑马堪称千里良驹,四蹄如飞,我们只看到一道黑影如烟如雾,转眼间就逼近祭坛,途中不是没有人阻挡,但哪可能有人是无头骑士的对手,一斧一剑水准横斩,所过之处,过百头颅激飞上天,无首尸身倒下,所有应该飞溅出来的鲜血都被污化,形成缕缕黑烟直冒上天。

  风驰电掣,无头骑士根本无人可挡,就这么让它长驱直入,闯到了祭坛之上,速度奇快,刹那间就到了阿雪身边,那个傻丫头甚至还没察觉到敌人已在身边,犹自闭眼唱着咒文歌,而无头骑士剑风挥过,她后颈中招,就这么软软地昏厥过去。

  之前阿雪中我一掌,被金属封印时,无头骑士曾经挥剑破封,救了她的性命,但这一次无头骑士将她击昏后,似乎是判定这人再无利用价值,起手一剑,就要把阿雪给干掉,如果不是娜西莎丝及时出手,连发魔法弓箭阻挡无头骑士,阿雪就要在此身首异处了。

  然而,实力上就是有着压倒性差距,仅仅第六级修为的娜西莎丝,哪可能与无头骑士比斗无头骑士只是一扬手,娜西莎丝便被击飞出去,这下子,开启到一半的境界隧道停住,两名主要的施法者不在,这个战术还没完全实施便告失败了。

  要是事情到这里便告终止,那接下来所上演的,大概就只是一场大屠杀而已,但黑巫天女的真正企图,现在才刚要开始,就看到黑巫天女舞动手中魔杖,骼髅羊头发出点点碧光,口中再度唱诵魔咒。

  同一时间,策马傲立在祭坛中央的无头骑士,手中的剑与斧都回插腰间,展动双臂,迅速结出十多个法印,与黑巫天女遥遥呼应,刹时间,大黑马附近的地面发生异变,如湖水般翻腾涌动,冒出了阵阵青烟。

  嫋嫋烟雾中,六个邪异的形体缓慢凝聚出现,透明虚渺,每一个都有十尺高,看来做是巨大的神像,各自摆着不同的姿势,俯览着脚下的苍生。

  在场的魔法师都不是外行人,看到这样的一幕发生,都知道这代表着什么。那六个透明的巨像,正是黄土大地上的六大黑暗神明,是所有修练暗系魔法的术者共同膜拜之物件,黑巫天女有本事一次将它们召唤出来,那就是要借助它们的黑暗之力,在现有的魔法阵基础上,再张设第二重魔法结界。

  六个忽隐忽现的立体臣像,宏伟壮观,从地面上仰望,真是觉得自己很渺小,尤其是感受到无止无尽的暗元素,排山倒海般从那六个巨大虚像身上释放,我想不只是我一个人心惊肉跳,那些伊斯塔的巫师恐怕都很想跪下来,向自己平时膜拜的神明磕头顶礼。

  传闻五百年前的战国时代,顶级魔法师能够召唤神明,借助其神力作战,在东海封灵岛一战,我也曾亲身体会过,不过黑巫天女此刻所用的术法,应该不是那一种,否则她直接使役黑暗神明作战,轻易就可消灭我们,或者倒过来说,一个有本事同时驱使六大黑暗神明的魔法师,动动小指头,就能召唤大片陨石雨,把我们杀光,哪用得着这样麻烦

  从状况推断,应该是她召唤黑暗神明,以部分力量寄于人间,显现形体,助她完成某个法阵,也只负责完成这个法阵。

  汇聚了六大黑暗神明的魔力,再加上本来蕴藏于魔法阵中的能量,祭坛周围顿时形成咒力保护圈,万兽尊者、白澜熊虽然赶到,却没法突破进去,被阻挡在咒力圈外。情势演变到这个地步,已经完全超出我的控制,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静观其变,然后期待我伏下的后着能够产生作用了。

  可恶,要等待时机等到什么时候那个臭家伙,叫他伺机出手,他该不会己经偷偷溜走或是根本就躲着躲着躲到睡着了吧

  我心中焦急,就看到无头骑士手结法印,呼应祭坛上的魔力能量,而一度陷入停滞状态的境界通道,这时赫然转变颜色,从本来的绿光,迅速转变为赤芒,把月蚀中的黑圆变成了红月。

  “这是……轨道变更,她们想开启别的次元境界”

  开启境界通道的难处,除了要汇集巨大能量,破开空间隔层外,另一个很要命的难处,则是对于通道的指向性。大部分的开启境界隧道之法,只是设法在空间隔层上开个洞,至于这个洞的另一头是什么,那就管不到了:能够做到具有明确指向性,确定通道是通往哪个次元的魔法,少之又少,而且多数只是理论,并没有机会实际求证。

  我们现在所施行的术法,只知道是通往某个异界,召唤异界魔神,但那个异界究竟是什么模样,那就完全一无所知。黑巫天女目前所进行的,就是把我们已经半开启的通道转向,连通往另一个不同的新世界。

  “原来如此,她打的是这主意……居然有办法指定别的次元境界,真有一套,可是……她要开启哪个异界这……该不会是……”

  隐隐约约,我猜到了黑巫天女的目的,心头剧震,一时间还有些接受不过来,但这时,一件我期待已久的事情终于发生。

  黑巫天女被羽虹所困,正在打缠解不清的泥沼战,甚至可以说是边打边退,但是就在她急退的过程中,地面上随之移动的影子突然扭曲起来,跟着,一柄冷刃就从影子里刺出,无声无息地刺向黑巫天女的后心。

  干得好!终于动了!忍者不愧是忍者啊!

  我所伏设下的另一记后着,终于在此时发动,潜伏已久的末来,此时以一身忍者装束,从影子中出刀,刺向黑巫天女。这种影遁术我曾见鬼魅夕使过,未来虽不能与她相提并论,不过无声无息刺出一刀,应该会有些收获。

  “哼!早知道你们会有此一着,太小看人了!”

  出乎意料的是,黑巫天女好像早就发现有此一着,当未来一刀刺来,她转动魔杖隔挡,将劲道卸散,避开了这毫无征兆的一刀。这真是棋差一着,未来的活动虽然低调,但黑巫天女既然知道我们小队中有一名忍者存在,没理由不作提防,这一下相信她准备很久了。

  夺命一刀,没有能够伤到黑巫天女,这一着看似失败,但我却仍未放弃,紧盯着黑巫天女与未来的一举一动,因为……我委托未来的工作,并不是暗杀黑巫天女,而是…

  “当!”

  一声清亮声响,未来的一刀斩在魔杖上,飞溅出火花,去势未停,竟然顺着魔杖斜斜削上去,黑巫天女被这一着给震惊,眼中甚至露出惶恐之色,这是开战以来未有之事。

  我察觉到了这一点,望向魔杖最前端,这才恍然大悟。当初我委托给未来的工作,不是刺杀黑巫天女,而是找到无头骑士的头骨所在,所以这小子将潜伏隐藏,不理局势变化,直到发现目标所在,才会现身出手。

  黑巫天女的魔杖最前端,是一个羊头骷髅,形象恐怖,倒还算是很传统的魔杖造型,我们与之交战时也没想到别的。然而,以黑巫天女的魔力,若是说她对骷髅进行幻术遮掩,再轻微变动改造,那绝对是做得到,可以迷惑我们视线的。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无头骑士的头骨,其实就一直在我们眼前晃来晃去,只是我们都没有察觉,而未来……忍术之中有一些特别的鉴识眼术,能看见平常人看不到的东西,这小子的专业才能,替我们在绝望中找到了胜利机会。

  “刷”的一声,未来完成了任务,忍刀削断了精钢所铸的魔杖,杖首的羊头骷髅飞出,遮蔽幻术立刻被破,还原成一颗显而易见的人类头骨。我大喜若狂,但欢喜高呼还没来得及出口,黑巫天女已经行动,重重一掌轰在末来左肩,骨碎声响起,把人给打得倒跌出去,更把头骨抢回在手中。

  这一手,展现了非凡的武技,黑巫天女果然不是个普通的魔法师,武艺上也有不凡修为,但我却冷哼一声,毫不气馁。一来,中掌受伤的是未来,这小子倒楣只会让我心花怒放:二来,黑巫天女的武功虽然不弱,肯定比我更高,但能高得过五大最强者吗

  被挡在咒力圈外的万兽尊者、白澜熊,见状甚至不等我招呼,就主动冲向黑巫天女,而距离黑巫天女最近的羽虹,听明白整个状况后,更是不顾一切地狠攻,誓要把头骨夺取到手。

  如此一来,黑巫天女就处于很不妙的情况,她挥动手臂结印,再次召唤黑火组成幻兽,但黑火甫才燃起,尚未组成猛兽形象,一道灿烂金光却从远方升起,并以高速急飙而来。

  “这……这个是……”

  虽然诧异,但我心中早有答案,又惊又喜,只见灿烂金芒划破天空,在黑云里头切割出一道璀璨长虹,牵动风起云涌,以惊人的高速朝这边靠近,气势磅,恍若天地之间无物可挡。

  紧跟着,金光没入云端,化作一道灿烂龙影自云中咆哮冲下,直指黑巫天女而来,盘旋长啸,高速俯冲,途中遇上黑色焰龙阻拦,金芒与黑焰正面冲突,激烈鼓荡,最后轰然一声响,相互消灭,而一道剑光则破龙影射出,气冲九霄,地陷一尺,剑未至,就已封死了黑巫天女所有退路。

  情势很明显,若是黑巫天女不空出手来,进行防御抵抗,这一剑便会将她当场击杀,若她一死,头骨自然会落入我方手中。在这一瞬间,我也已经看得清楚,自半空中持剑刺向黑巫天女的人,就是破茧而出的李华梅。

  刚才那一下爆炸威力虽强,但我却对龙之茧抱持信心,若是那么轻易就能毁去龙茧,那么千百年来龙袖一族早就被灭种了。事实证明,龙茧的抗击力非凡,经过了那样的爆炸,李华梅没有因此受到伤。

  自生死关头越过,力量激增的李华梅,似乎还不太能控制体内狂暴化的力量,也正因为如此,这一剑更显得威凌天下、横扫千军,黑巫天女若不撒手回防,肯定会被毙于这一剑之下,尽管如此,我却有些担忧,因为黑巫天女还有另一个选择……

  “李华梅!我们一拍两散!”

  猛招临头,黑巫天女沉喝一声,不避不闪,举起手中的骷髅头,正面迎向李华梅的剑尖。

  这一下堪称是置诸死地而后生的险着,也是我最害怕的一件事,而黑巫天女的决心甚是坚定,李华梅虽然立即偏移剑锋,不想如她所愿,但黑巫天女却也转动手腕,硬是把骷髅头对准剑锋撞了上去。

  不可避免的后果,在一声爆响中呈现在所有人眼前,黑巫天女被剑上劲道震得跌飞出去,重摔在地,呕血连连,虽是伤势不轻,但她却放声大笑,笑声之中尽是一种失控的狂态。

  “哈哈哈哈~~”

  黑巫天女的右手鲜血淋漓,被刚才的爆炸伤得不轻,但本来牢握于手中的骷髅头,却已经在爆炸之中灰飞烟灭,化为满天的劫灰。这头骨是控制无头骑士的关键,现在一毁去,再没有人可以控制住无头骑士。

  头骨一碎,魔法阵中的无头骑士顿生感应,像是承受莫大痛楚一样,剧烈震动,紧跟着,一种仿佛地狱深处,万鬼齐哭的痛嚎声,从魔法阵中央呼啸而出,恍若海啸翻腾,震得周围所有人心神摇荡,魂不附体。

  紧跟着,无头骑士骤转过身,虽然没有首级,但我们却感觉到它正在“注视”过来,满溢着愤恨、怨毒的“视线”,在我们身上迅速扫过,将我们这些有份伤害它的活人,深深烙印上要毁灭的誓杀印记。

  我不晓得万兽尊者那级数的强者,是否真能无惧一切,但我们被无头骑士这样一瞪,都觉得浑身发软,差一点就跪倒下去,要不是李华梅从天而降,落在我身边,与我并肩而立,抗衡这份压力,我不晓得自己是否能抵受下去。

  很明显地,头骨被毁,一直被控制的无头骑士,现在处于完全失控状态,很快就会放手大杀,宣泄怨怒。黑巫天女倚仗无头骑士是为了变动境界通道,如今目的已成,她既不能保住头骨,索性就趁势毁去,虽然她自己也有危险,但以实际情况来说,我们所受的威胁比她大多了,这只能说是最毒妇人心,而我仍有一点想不通,那就是……黑巫天女是否还有什么压箱法宝,能让她全身而退的

  答案似乎已经渐渐出现,天上的那一轮红月亮中,妖异的红光有若实质,从月蚀之中透射出来,所过之处,空间破裂,开出了真正的次元缝隙。这个裂口,被六大黑暗神明、魔法阵的魔力给维持住,然后,通往异界的道路开启了。

  幽暗的碧绿光点,成千上万,从次元裂口中窜出,每一个萤火虫般的碧绿光点,都是一个阴魂怨灵所化,不时光影变化,还原回血淋淋的怨魂形象。刹时间,整个天空都被死灵所遮蔽,而无数幽冥鬼火,也在天上浮现,明明是碧绿的火光,却把云层照得一片殷红,仿佛随时都要滴下血来,由地面仰望,这简直就是冥府与人世重迭,分不清哪边是人间,何处又是地狱。

  糟糕!历史上有没有发生过这种事啊她居然能开启冥府的通道,把阴阳两界直接贯连,生与死的分界再不存在,这下子事情要怎么收场啊

  我晓得事情的严重性,惊出一身冷汗。无头骑士的“死白眼”,是冥府皇者的象微,黑巫天女取得了大量魔力作后盾,就利用无头骑士的特殊血裔,为寻找空间作定位,锁定方向,一举破开了连往冥府的道路,这下子,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小情人,你没事吧”

  “没事……有你在,真好。”

  惊惶之中,我看了李华梅一眼,她仍是一袭红色的绢袍,外头罩着龙气所凝结成的黄金战甲,英姿勃发,神威凛凛,美丽的容颜像是一个战场女武神,仿佛只要有她在身边,胜利就是指日可待,给予人们无穷的信心。

  自从封灵岛一战后,我们再次携手合作,并肩作战,还是战与上次相同的敌人,这可以说是因缘巧合,也可以说是倒楣,不过,能和她一起联手,这是一件令冰寒之心重新温暖起来的好事。

  第四话白金世界,宇宙无敌

  在伊斯塔,现在只要提到无头骑士四字,就会有无数人头痛欲裂,宁愿死也不想与无头骑士正面敌对。然而,如果知道这场大战最后会搞成这样子,我想很多人大概还是宁愿去战无头骑士了。

  冥府的一部分,经由境界通道,与巴格达的天空相连,最初只是千万鬼魅狂啸飞出,搞得天愁地惨,人间如同地狱,但更接着发生的变化,却令我们胆颤心惊,连李华梅都给吓到,万万难料黑巫天女野心如此之大,居然做到这种地步!

  六大黑暗神明的巨大虚像仍在,围绕着祭坛,而祭坛周围的空间开始起变化,以魔法阵为中心,附近地形迅速改变着,有些地方突然凹陷下去,跟着就被大量的鲜血所填满,形成血池;有些地方喷出岩浆,往四面横流,切割出一道一道的岩浆勾槽:远一点的地方甚至还有巨大寒冰结冻,凝结成山,山上一根根尖锐冰柱耸立,仿佛千刀万刃插遍山上。

  刀山、火海、血池这些传说中的景象,在我眼前迅速实体化,让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的魔法理论基础学得不好,现在很想抓一个够份量的魔法学者来讲授一下,伊斯塔的那些巫师都够资格,但他们不是争相逃窜,就是呆愣在原地,没有人还听我的命令。而当幢幢鬼影开始在血池、火海周边出现,我的问题可以直接省略,没有什么需要问的了。

  “有没有搞错这个人妖疯了吗她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这不只是开启境界通道,根本是开始境界重迭了啊!”

  我气急败坏地说话,失去了冷静。黑巫天女的意图委实丧心病狂,之前开启境界通道,那是在两个不同空间中央打个小洞,藉以贯通两界,相互往来,但现在所发生的事,则是两个不同的空间发生了重迭,所以部分的冥府直接在人间出现,而从我们所确认的状况看来,这个现象还在持续,冥府正以相当快的速度与人间重迭,“吞噬”掉人间。

  这种事情恶化下去,绝对是灭世之祸,东海封灵岛一战已经算是很大件事了,但险恶程度却还不及这一次。

  环顾左右,继无数的阴魂之后,一些隶属冥府的特殊生物也随之出现。

  红色皮肤,头生双角,手持三叉战的鬼怪,是拘役阴魂受刑的冥府兵卒,现在调转过三叉战,对着在场的生人发动攻击。

  浑身骨骸,只剩下几块烂肉附着的肮脏兵将,是冥府的正规军,战力尤强,一出现就是过万,从最外头把我们反包围起来,无数白骨箭如雨般坠射下来,伊斯塔的魔法师群立刻出现大量死伤。

  八只脚的白骨蜘蛛,足足有三尺高,体积如象一般大,动作奇快,爪锐如刀,是这些冥军的“战车”,冲锋陷阵,无人可挡。

  天上的云层更为浓密,隐约可以见到血色闪电在云端窜过,有些巨大的身影藏在云层中,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我想应该是龙精、白骨龙一类的不死生物,被生者的血肉气息吸引,在云中伺机而动。

  骑着白骨战马的骷髅魔将,挥剑驱使红叉鬼,操作着骷髅投石器,把一朵朵幽碧色的鬼火投掷出去,威力惊人,每击中一个地方,就把该处方圆一丈的地面燃成火海。

  除了投石器,冥军的亡灵大炮也同样可怕,将九十九只阴魂凝聚于一发炮弹内,一股脑地轰发出去,开山碎石,更向四面八方暴窜伤人,侵蚀血肉,就连肉体防御力最高的兽人战士都禁受不起。

  “小心!”

  李华梅舞动手中透明长剑,将一枚直轰过来的亡灵炮弹砍为两段,蕴藏于内的九十九只阴魂还没来得及爆发,就被她的龙力硬生生摧灭,魂飞魄散,尽展其褪变之后的强大力量,最强者的实力与自信表露无遗。

  可惜,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李华梅这样风光,她的惊人实力,使她成为这处人间地狱中最耀眼的一点,但大多数的人都只能沦为陪衬,甚至是陪葬了。

  伊斯塔的魔法师群,已经失去控制,不再组阵施咒,只是四下逃窜,尝试在这一片溷乱的地狱景象中保命。最高领导人娜西莎丝倒下,暂时不知去向,他们群龙无首,在阿鲁斯王子的率领下,这些逃窜四处的魔法师,勉强汇集在一地,集合抗敌。

  魔法师的近战能力弱,如果有一支军队在前方掩护,他们在大后方作远端攻击,那就是最理想的状况,虽然说战场上瞬息万变,通常不会那么理想,但是这次的状况也实在是太不理想,魔法师群居然在毫无遮掩的情形下,与数量相距悬殊的强大敌人作近身战了。

  伊斯塔的正规军中,有很多物理防御度极强的“肉垫”,或是改造的血奴、狂战士,或是装备精锐的铁甲军,这些都是能够掩护魔法师群的强援。不过,今晚魔法师群是来配合施法,并没有预计会出现两军交战的大场面,所以什么血奴、狂战士、铁甲军,全都留在巴格达城里,现在被冥府军团正面攻击,等若是以赤身裸体的状态去过火山。

  阿鲁斯能够召唤三头地狱犬,在各种凶恶魔物之中,这是非常高段的魔兽,三个不同的狗头喷吐着地狱烈火,逼得冥府军团无法靠近,担任了很大一部分的护卫工作。除此之外,兽人战士的及时来援,这也是魔法师群支撑得下去的理由之一,要不然,开战一刻钟内,伊斯塔的魔法师群就要全军覆没了。

  这边的战况极为不妙,面对这个失控的情形,我只有先把眼前的事物逐项解决,第一个要消灭掉的,就是罪魁祸首黑巫天女。

  “妈的,想同归于尽是吗老子先干掉这臭人妖!”

  我呼斥向羽虹,想要让羽虹配合攻击,但一个骤发的意外,却打碎了我的计划,也让我终于明白,黑巫天女做出这种种策划图谋,到底是为了什么。

  数道极冻寒气,鹜地从天而降,直指羽虹而来。羽虹挥动烽火乾坤圈,想要闪躲与还击,但黑巫天女却反向进行牵制,几道魔法之箭封锁住羽虹退路,终于使得她在退无可退之下,被几道极冻寒气打个正着,整个人瞬间被冰封冻住,化成了一块黑色的巨冰。

  以羽虹如今的修为,要在一招之间将她冻住擒下,除非是最强者级数的高手,否则绝对是做不到,而完成这件事的“人”,正飘立在空中,从空间的破裂缝口附近现身出来,还是一个我们很熟悉的故人。

  空中浮现的魂魄虚影,化成一个穿着褴褛黑袍的男人,若隐若现,两手收拢在黑色袖子里,头上用黑色绷布密密麻麻地缠住,就只有一只左眼没有遮蔽在黑色绷布下,碧绿如玉的独眼、不住露着血色的狰狞白牙,赫然是一个逝去不久的强敌。

  心灯居士!

  看到这幕景象,我为之愕然,事前怎样猜想,都想不到黑巫天女处心积虑所为的目标,居然是这个。

  一切只是为了一个很简单的理由:爱!

  之前我们曾经做过推测,黑龙王与黑巫天女之间存在着冲突,这推论当时看来绝对正确,但随着真相慢慢揭开,却遭到了推翻。心灯居士根本是为了黑巫天女才背叛师门,杀害师父,更与黑巫天女联手篡夺黑龙会,化身成为本代黑龙王,两人联手进行各种阴谋。

  黑龙王死后,黑巫天女牵挂爱侣成狂,居然异想天开,利用境界隧道的术法,开启阴阳两界的通道,让死者得以还阳。现有已知的魔法中,凡是令死者重生的魔法,都必须付出极不划算的严重代价,而且为时甚短,黑巫天女自然无法满足,所以不惜大费周章,令人间成地狱,阴阳两界连成一线,达成本身的愿望。

  所以,我们现在面对的情况就很简单黑龙王与黑巫天女的搭档联手,堪称是大地上最强的邪恶组合,要与他们战斗,这种事我光是想到就开始胃痛更何况我们现在所要面对的敌人,并不只是这一对最强邪恶搭档,还有一个搞不好更棘手的…

  轰隆!

  一声大气震爆,来自祭坛的正中央,首级被毁去的无头骑士,似乎陷入极度狂怒,周身萦绕着一层紫红色的血雾,仿佛怒涛海潮般冲涌向四面八方,这股波动之强,就连祭坛周围六大黑暗神明的虚影都受影响,产生了晃动。

  首级被摧毁,这种痛楚直接影响无头骑士,它愤恨之余,杀意大盛,“铮”的一声,长剑、斧头再次回到手中,跨下大黑马发出凄厉悲鸣,四蹄发力,转眼间就冲出祭坛范围,起手一剑,急斩向附近的魔法师群。

  魔古忌流.逆流绝剑!

  曾在梦境世界中开天辟地的一剑,在现实世界出现,依旧展现了绝世神威,无视近百尺的遥远距离,剑气化作一柄黑色大剑,天崩地裂般斩下。

  若是被这一剑斩中,数千名魔法师可能要死伤过半,阿鲁斯狠一咬牙,驱策三头地狱犬去硬挡,只听见一声沉闷裂响,体型高大重硕的地狱犬被这一剑斩开,多重劲道于体内爆发,成吨重的巨躯被迫爆为满天血肉,如雨飞溅。

  气血相连的召唤兽被诛灭,阿鲁斯顿受牵连,大叫一声,险些当场晕去。而这一剑余劲末消,还是斩杀了十多名魔法师,还有多名兽人战士,甚至就连冥府兵团的骷髅军都遭到波及,但那些鬼怪、肮体,对无头骑士显得异常恭敬与畏惧,主动变化包围阵势,配合无头骑士的攻击。

  “嘶~~”

  大黑马“不怕死”昂首嘶鸣,似乎为了主人的大开杀戒而兴奋,无头骑士如受鼓舞,左手利斧如风车般转动,竟然朝我的方向冲来,似乎是打定主意要斩我人头。

  “哇!是不是非斩头不可斩手指头可不可以”

  无头骑士距离我尚远,我预备请李华梅出手去挡,试试看她新完成蜕变的八歧黄金龙之力,到底提升到了哪一个层次,但我一句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她已破空跃起,先朝黑巫天女发了一剑,跟着又跃向空中的心灯居士。

  “小情人,黑龙会这边的事情就交给我,剩下的由你处理!”

  只撂下这一句话,李华梅就单枪匹马独斗黑巫天女、心灯居士,而我则是苦笑,暗忖李华梅所谓的“剩下的”,不知是否也包括无头骑士这个超级大麻烦。

  要面对黑巫天女、心灯居士的夹攻,这当然是一件难度极高的事,李华梅主动担起这重任,我应该要感谢兼偷笑了,但不知为何,此刻的我只感觉很不是味道,这真是一件难以解释的事。

  若是正面相搏,我怎样都不可能是无头骑士的对手,李华梅很清楚这一点,能够令她把我放心撇下的理由,就是因为我的靠山并非等闲,在眼见我遇险的同时,纷纷赶了过来。

  万兽尊者、白澜熊分从左右赶来,联手压制无头骑士。他们两个人无论如何都要保住我的决心,真是令我感动不已,然而,这份决心所取得的成效,却又委实让人气馁。

  之前万兽尊者与白澜熊合力,就只能勉强抵抗无头骑士的攻击,现在无头骑士的力量随着满腔怨与怒而激增,他们两人就更加不是对手,如何还撑得住

  “厄!”

  “呜!”

  闷哼与痛叫声中,万兽尊者、白澜熊同被震飞出去,黑剑、利斧迫击斩来,如果不是避得快,他们两人都要双双溅血。不过,或许受伤会见不到血也难说,因为从刚刚开始,被无头骑士给击杀的尸体,伤处都不见血迹,应该要流出来的鲜血,化作一道道黑烟,直往外头冒出去;如此征兆,相信那些亡者的魂魄都直接被囚锁于凶器之内,不得超生。

  我当然不想遭到这种命运,但以实际状况而言,目前我所有底牌已经出尽,能够动用的人力资源也全在场上,不管别人对我有什么期待,现在的我已经出不了什么奇谋,只能随机应变了。

  幸好,我的“救命符”没有那么快放弃。面对史无前例的强敌,万兽尊者与白澜熊进行联手,而且是从来不曾用过的组合技,他们两人对望一眼,跟着就一同运气,将兽王拳提升到“兽神”境界。

  兽神变,是兽王拳的至高境界,虽然外表不再进行强化,不再拟似兽形,但内在的精、气、神,却加倍地凝聚与提升,在本身的最佳状态下,发出最强的攻击,而在这两个兽人的顶尖武者身上,他们的攻击,就是两双绝世的铁拳。

  “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喔啦~~”

  “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

  两声惊人的吼喝中,巨大的拳头如雨点般漫空乱散,那间,眼前看到的仿佛全都是拳影臂相,高度密集的流星拳雨,比之前看过的任何一次更密、更霸,由万兽尊者、白澜熊合力挥拳所组成,白金、世界的完美结合,创造出宇宙无敌的极霸之拳。

  那之间,我仿佛看到了一个双面、四臂的神像,法相庄严,拳势霸道,令人不敢侵犯,就连无头骑士这样的绝世杀神,一时间竟然也被流星拳雨所阻,没有办法突破过来。

  然而,就算是这样的超水准防壁,也只能暂时阻住无头骑士,没法造成实质伤害,至于另外一边,李华梅把手中的晶石剑刃舞成一道白光,尽展新蜕变完成的八歧黄金龙之力,挡住心灯居士发动的超灵体。

  超灵体是火系术法修练到极致时,具体呈现的象征,当日慈航静殿一战,心灯居士先是以超灵体形成巨剑,横扫千军,打得在场群雄束手,后来更以超灵体做到身外化身,形成副体,与本体一同合战心剑神尼,委实是变化莫测,威力无穷,纵是此刻失去肉身的灵体状态,自心灯居士手腕延伸出的那柄银色巨剑,仍是爆发着无可匹敌的霸绝威势。

  不过,这斩天而来的一剑,却被李华梅给挥剑挡住,双方剑刃体积相差何止十倍,但爆发的力量却是相同唔,似乎不只是相同,与上次在东海的决战相比,这次李华梅的力量明显提升,和心灯居士对拚起来,更是游刃有余,接下一剑后,竟然完全不用回气,斩击连发,将超灵体巨剑反震回去。

  李华梅手中的透明剑刃,尽管比不上斩龙刃,但也是龙神族代代相传的神器,战斗时将龙气随着力量传出去,额外形成的属性伤害,让敌人相当吃力,在连续几次的对拚后,心灯居士身外化身的黑龙王形象,那个独眼黑袍客的副体,形像略为黯澹,露出了里头真身的形体。

  瞬间,我觉得有些庆幸,冰封中的羽虹不用看到这一幕。

  既然是亡灵,模样当然与生前有点差别,而心灯居士生前掌控黑龙会,罪孽深重,死后魂魄妖化的情形严重,已无复生前的俊朗相貌,额头生角、眼如铜铃、口冒獠牙,半张脸血肉模糊,狰狞可怖,看起来已经像是妖怪多过像人了。

  要是羽虹亲眼目睹这一幕,看到自己老爸妖化的丑陋姿态,再联想起其中责任,想必会变成重大打击。

  再者,这个心灯居士虽然战力惊人,超灵体巨剑挥洒自如,每一击都具风雷之威,但打从现身到此刻,就没有说过半句话,眼神之中也见不到什么情感,可以说与生前的他几乎没什么关联。

  自古以来,起死回生的术法之所以成为禁忌,除了实施代价太大、亡魂停留人间时间受限之外,还有一个人们都不愿意面对的地方,就是生者一旦凶死,变成怨灵,整个魂魄就会开始发生变化,像无头骑士这样遗忘生前大半记忆,仅余怨恨在心的状况,可以说是怨灵的常态,人们费尽心思所重生回来的,可能是一个不完整的灵魂,甚至根本就变成了另一个人。

  这些事情,黑巫天女是魔法大行家,不可能不知道,但却还是义无反顾地做了,这种心情我可以体会,然而唉,有些事情,是当事人自己也明白,却怎样也劝不听的。

  “李华梅!你少倡狂!”

  黑巫天女大叫一声,雄浑的嗓音让人听了浑身发毛,而她对着李华梅后心所轰发的黑暗雷爆,把雷元素高度凝缩,集中轰出,也是黑暗魔法中高段数的魔法,却在将要轰中之前,被李华梅反手一掌,黄金龙气在大气中凝聚形成一面无形光盾,稳稳地给挡了下来。

  这一次的假死还生,确实把李华梅的力量大幅提升,本来李华梅在五大最强者中是最弱的一个,但在这次的蜕变完成后,她已经能凭着强大力量凌驾技巧与经验,成为最强者之中数一数二的人物。我甚至有一个感觉,要是让李华梅再蜕变一次,说不定就能突破第八级,到达传说中的第九级境界,与无头骑士灿烂一战。

  唉,现在才想到,好像太晚了,如果能早点想到,就算早点想到,这种计策我实施得下去吗这点好像就

  诚然,这个策略我不知道自己能否实施,但当我想到这一点,心里忽然生出一种颤栗感,因为我察觉到,以李华梅的个性,必定会毫不持疑地把这策略实施,而她之所以没这么做,恐怕是有什么重大顾忌吧

  想到这里,再抬头望向天空,李华梅与心灯居士恶斗方酣,而黑巫天女在侧连施魔法奇袭,两边联手夹攻。

  如果只有主攻型的黑魔法,那也还好,但黑巫天女把攻击主力都交给心灯居士,自己在旁连连以水系魔法作干扰,弄到李华梅一下子打偏,一下子身体沉重百倍,很快就吃了几个大亏,身上开始带伤,血溅半空。

  看到李华梅这样苦战,我本来的少许不快化为乌有,开始为她担心起来。黑巫天女是黄土大地的顶尖术者,即使与李华梅正面作战,也能够支撑一段长时间,现在专心做着辅助工作,心灯居士的战力简直提升一倍,而李华梅实力虽强,但蜕变初成,还未能妥善控制力量,被敌人的联手给压在下风,只是她生性勇悍,明明处于劣势,却犹自攻多守少,尽显一方霸主的神威。

  画眉这样下去,很快就要糟糕了,我能为她做点什么吗

  我平时深信,一个人的智慧能够化腐朽为神奇。然而,在实力上有绝对差距的时候,有智慧并不是什么都行的,至少,一只绝顶聪明的蚂蚁,可以打倒大象,却不可能打倒黑龙王。

  综观全域,我们的策略已经被敌人粉碎,李华梅拚不过敌人的联手,万兽尊者、白澜熊的联手拚不过敌人,其余的每一处地方,都是支离破碎的败局。友军全在奋战,我应该也要做点事,但我想来想去,自己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立刻逃跑,不要拖累同伴。

  情势恶劣,我找不到答桉,愣在原地,很不甘心地苦思,忽然听到李华梅一声“小心”,正不解其意,忽然发现我背后的空间破裂,一道黑色剑影从空间裂口中刺出。

  魔古忌流.大佛母影黑剑:

  兽王拳的宇宙防线确实厉害,在强弱有别之下,硬是挡了无头骑士这许多时间,但却也因此让它在激斗中得回更多的记忆,取回生前所修练的绝世武技。

  昔日暗之神宫的颠峰武学,委实是惊神泣鬼。有别于霸绝天地的逆流绝剑,这一式大佛母影黑剑,看似鬼祟,却是以强大力量硬生生扭曲空间,无头骑士在百尺外出剑,剑锋穿越空间,直接在我身后出现,我虽然发现,但却又有什么办法去自救

  “当!”

  危急时刻,一声金铁巨响解了我的危机。正在半空中苦战的李华梅,不但一直关心着我这边的状况,在这最要命的时刻,她竟然不顾自身安危,手中长剑脱手飞掷,贯满劲道射落在我身前,替我挡下无头骑士的一剑。

  两劲对碰,造成强烈爆炸,前方扭曲空间而成的小裂口消失,我也被震得倒跌出去,身上多处受创出血,但在剧痛中,我最在意的一件事,却是李华梅的状况。

  高手过招,分毫之差已足致命,李华梅在两大高手夹击下,联手中兵器都抛出来,这根本就是玩命。明知故犯的后果,就是付出惨痛代价:那一瞬间的破绽,黑巫天女把握住,倾尽全力,在超灵体巨剑上施放“破龙”属性,一剑横扫,黄金龙气所形成的战甲比一张薄纸更脆弱,剑气在李华梅的小腹、腰侧拖出一道长口子,只差一点就是腰斩了。

  血洒长空,李华梅身受重创,这还是她第一次在我眼前受重伤,我却只能在地上呆呆地看着她,什么也帮不上手。

  身受如此重创,李华梅疼得额头满是冷汗,但却表现得像是感受不到痛楚,第一时间反攻,双拳全力轰出,两条金龙形象环绕于臂,以血肉之躯硬撼超灵体巨剑,力量全面爆发,竟然将巨剑震得弹了回去。

  重伤之余,还能如此勇悍,这种战斗精神大大出了敌人意料,但这样一下硬碰硬的结果,李华梅的腰侧伤口再度大出血,而她第一时间凝劲于掌,从伤口擦过,浓烈焦臭伴随着清烟四散,我这才明白,李华梅是以高热烧灼伤口止血,这应该是非常痛苦的事,但她却连哼也没哼一声。

  没有放过这个敌人虚弱的机会,黑巫天女再次配合心灯居士攻击,手中环抱,一个澹紫色的光球迅速在手中形成。

  “李华梅,你与我方激战多年,我素来视你为强敌,但你今晚为了一个男人而自甘堕落,连续犯错,那就注定你要死在这里!”

  “或许吧,我有我能做的事,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他,我又不是万能的”

  李华梅再与心灯居士的超灵体巨剑对拚一记,同时往黑巫天女轰出一拳,美丽的脸庞露出一抹无奈微笑。

  “还有,在某些时候,胜负对我而言,并不是最重要的我喜欢我做的事,绝不后悔”

  说这句话的时候,李华梅短暂望向我,极有深意地一笑,跟着,对心灯居士斩来的一剑不避不闪,奋起一身力量,硬生生以双臂夹住巨剑,两边劲道对冲,李华梅双腕皮开肉绽,鲜血横流。

  这一剑,李华梅本可闪过,硬接所造成的结果,就是她提早被黑巫天女轰出的澹紫色光球给打中。

  黑巫天女全力发出的这个光球,当然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但在紫光蔓延开来之前,李华梅好像做了什么,倾尽一身黄金龙力,将身上金芒顺着超灵体巨剑,迫至心灯居士一端,两边时间连成一线。

  这个动作而连带造成的影响,就是黑巫天女的悲痛惨叫,因为在金芒敛去之后,澹紫色光芒自李华梅身上迅速延伸,连带超灵体巨剑、心灯居士,都被笼罩在光芒内。跟着,心灯居士与李华梅的身影迅速澹化,自我们的眼前消失不见。

  “李、李~华~~梅!”

  如无料错,这应该是某种空间转移的魔法,而从黑巫天女悲怨交集的嚎叫声听来,被这一下给打中,后果绝对不是闹着玩的。

  然而,黑巫天女并没有太多的懊悔时间,甚至还没回过神来,一道金芒、一道银光便交错而来,将她击中,连一声惨叫都没有,短短数秒后,黑巫天女适才所在之处,就只剩下一座银底的金像。

  第五章大威天龙,故人远来

  在五大最强者中,只有李华梅一名女性,而在当世所有的女武者里,李华梅名列首位,备受推崇,连素来不服人的霓虹、冷翎兰,都将她奉为偶像,就某个方面而言,她和月樱堪称是大地上最耀眼的两名女性了。

  然而,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一两次成功,或许存有侥幸,但要长时间屹立不摇,那就需要坚强的实力与付出。

  李华梅接掌龙神族时,不过是一个徒有毅力的黄毛丫头,能在短短时间内挤身当世最强者之一,闯下震天响的名号,背后所付出的代价,每个人都知道是非同小可,我也为此感叹不已,但直到今天亲眼见她在血战中的姿态,我才对她这一路走来的辛酸有了更深体会。

  不怕陷身危局、不怕遭受误解,冷静地做着最正确的判断,在身负重伤的同时,立刻以辣手止血,镇静得仿佛流血的不是自己身体,并且第一时间向敌人讨回代价。

  这种冷静到怕人的坚毅,是要走过多少生死修罗场,当眼泪已流干、情感已麻木后才能培养出来的拥有这样的意志力,一个人又怎么可能不强了若这样的意志力出现在一个女人身上,那个女人一定会很恐怖,这就是李华梅为什么有了今天的成就,而霓虹、冷翎兰永远只能以她为偶像,却永远不可能追上她的理由。

  可是,这么了不起的一个女人,却还是有着破绽。

  无头骑士攻我的那一剑,李华梅绝对可以袖手旁观,若她只专心于本身战局,虽然处于劣势,但以她的力量与战技,可以继续支撑很长一段时间,稳守待变,追求胜算。

  但李华梅却做了最坏的选择,无视她自身的状况,出手救援。无头骑士的一击非同小可,半调子的救援绝对无用,李华梅只得掷剑出手,全力出击硬撼无头骑士一剑,结果是成功的,但却也令她露出一个要命的破绽,被敌人把握住,致命灾厄临身。

  这是李华梅所做出的决定与影响。

  把问题说回我自身,这场仗打到现在,我方可以说是处于压倒性的败局,我也感到无力回天,但不知是否因为遇过太多这类场面,当我看着己方阵营兵败如山倒,差一步就要全面败亡,我自己却只感到强烈的不真实。

  封灵岛之战、慈航静殿之战,还有其他许许多多的大小战役,我都从生死关头平安度过,久了之后,危机感就淡化许多,总觉得可能突然发生什么奇迹,让我们把战局大逆转,看似危险的处境其实只是一时,我的朋友们并不会受到实质伤害。

  正是因为这种感觉,我无法集中精神,甚至紧张不起来,自境界通道开启以来的种种反应始终慢半拍。直到李华梅为了掩护我而重伤,一直因为麻痹感而呆滞的神经,突然一下子清醒过来,让我清楚意识到:这里是战场!我方正在大败!我所珍惜而重视的人,随时有可能永远离开我

  一股打从脊椎直窜脑门的寒意,让我整个人清醒,更懊悔着之前的迟钝。摆在我眼前的事实是,李华梅已经重伤,再没可能敌得住心灯居士与黑巫天女,而这更将导致整体战局连锁败退,我真的是做什么都来不及了。

  幸好,李华梅虽危不乱,在这紧要关头,仍尝试用眼神、用言语给我暗号,告诉我该怎么去做。

  “我有我能做的事,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他,我又不是万能的”

  我能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每个人有每个人该扮演的角色,我只能做到这里,接下来的事情,该由你担负起来了。

  你应该知道我的个性,就算是要败亡,也不会让敌人好过。无论我能做到什么地步,你都要把握住那可能是一瞬间的机会,尽力去给敌人创伤,抓住胜利的尾巴。

  单单只有智慧,不足以成事,还要绝对的冷静来配合,所以别灰心丧志,冷静地发挥你的智慧,去找寻每一个机会,胜利绝不是不可能的。

  “还有,在某些时候,胜负对我而言,并不是最重要的我喜欢我做的事,绝不后悔”

  一直到最后,李华梅也在给予我鼓励,甚至在做出同归于尽的一击前,她都在告诉我,若是为了追求胜利,她可以不择手段,牺牲一切,但某些情况下,她只想守护她重视的东西,并不是执着于胜利。

  这堪称是龙女的告白,而我确实接收到了这份心意。愣愣地站在那里,我看着李华梅被黑巫天女的一击打中,心里激动不已,但却必须把激荡的心情强压下去,回复绝对冷静,去找寻胜利的机会,因为这是我答应李华梅的承诺

  胜利的机会,确实是存在的,至少别的不讲,在我眼前,就有一个比我更激动的存在,黑巫天女。

  “太古的性欲精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与你们签订契约,请借予我你们的力量,服从于我,具体而现形,出来吧,地狱淫神.金银蚕蛊!”

  若在平时,我召唤地狱淫神时释放的魔力波动,以黑巫天女这等高位魔法师,恐怕远在一里外都能察觉,但当她正因为激动而失去理智,却连近在咫尺的变化都没能发现到。

  李华梅所创造出的这丝机会,确实是很了不起,而我不得不承认,一个背对我的女人,那景象实在是太引诱人了,特别是那个女人是敌人,还是一个很强的敌人。

  金银蚕蛊与手套结合,五百年前的异能再现,趁着黑巫天女失神的刹那,我双掌一推,就直接轰了过去,当她回转过头,所看到的就是一道金芒、一道银光交错而来。

  轰然一声响,地上烟尘激起,黑巫天女甚至连惨叫的时间也没有,就中掌金封,整个人化作一座银底的金像。

  一击得手,我没有什么兴奋的心情,因为这点小胜利实在微不足道,而且付出的代价太高,我若要领导整个局面出现逆转,那还需要更多的东西,所以,我就朝有用能出现希望的地方赶去。

  画眉她那是什么魔法黑巫天女用的是什么

  我思索着这个问题,回想到李华梅被淡紫色光球击中后,整个身影开始消失的现象。

  如果以黑魔法来推想,这很可能是一种腐骨蚀肉,瞬间吞噬掉整具肉体的霸道魔法,但这类魔法发动时的效果极明显,不会这么无形无影,而且势必会造成强烈痛楚,这点也和李华梅的表情不符,更别说这类术法不可能伤及灵体。

  那么,很大的一个可能,就是要从水系魔法去找着落,黑巫天女刚才连用了多次空间转移,这正是水系魔法的范围,不管她是配合水系神器施放也好,或是真的能使用水系魔法也好,这一击很可能就是水系魔法,目标被命中后,直接被扔到某个永难回头的空间。

  这个可能性最大,所以李华梅与心灯居士的灵魂已一起被转移,如无意外,他们可能在时空缝隙中永久地飘流,或者在被转移的瞬间,就已灰飞烟灭。

  我没有什么伤感的时间,必须要强迫自己理智地思考,尽管我不能改变已造成的伤害,但从这一刻起,我要保护自己的亲友,不能让这些我所重视的人再被伤害,而目前最庆幸的一点,就是李华梅成功达成任务,因为她的关系,心灯居士的灵体被转移,黑巫天女也被我金封,以一换二,这买卖已经是划算了。

  我在混乱的战场上奔跑,偶尔避过骷髅兵的刀剑,还要留心骷髅炮弹、投石器的攻击,经过好一番迂回之后,来到了祭坛边缘。

  六大黑暗神明的巨硕虚影,直立在祭坛边缘,形成了结界光幕,阻挡住其他人入内,我虽然到了祭坛周边,却被挡住,没法进去,只能透过光幕,模糊地看到内里的景象。

  外头的人无法进入光幕之内,但光幕里头并不是没人了,无头骑士跃马飞出后,本来在祭坛上的两个人,仍在里头,而且已经苏醒过来了。

  娜西莎丝努力挣扎起身,想要做些什么,看那样子好像是在试图发动魔法,改变现有的魔法阵结构。阿雪则是在另一侧辅助,表情很认真,但身上却伤得不轻,动作有些摇摇晃晃。

  “阿雪、娜西莎丝,你们两个没事吧”

  我站在光幕外头大喊,声音不知道能否传透过去,似乎是不行,但娜西莎丝仍是发现了我,喊了几句话,我听不见,这光幕显然能够阻隔声波。

  这时,阿雪站了起来,朝我打了几个手势。我和阿雪都不懂得手语,但凭着彼此长期以来的默契,她的比手画脚,我可以明白七八成意思,总算是看懂了她们两个要传递的意思。

  情况很糟,黑巫天女所启动的魔法,一经启动,就是一个完全不可逆的程式,连黑巫天女自己都不可能阻止,说得浅显明白一点,境界重迭仍在不断发生,最终将造成人间与冥府完全重迭,阴阳两不分或者,更大的一个可能,在两个空间完全重迭之前,就因为不相容的排斥反应,导致空间连锁毁灭了。

  什么叫做灭世危机现在这就是再紧急不过的灭世危机

  让人间与冥府发生重迭,这是黑巫天女疯狂的作为,如今心灯居士闪电现身后,就被李华梅拖去玉石俱焚,黑巫天女一场辛苦等于是白干,但已经发动的魔法却没可能停下,而若让这魔法持续运作,那么不只是在场的我们、伊斯塔,甚至整个黄土大地上的生灵都要完蛋。

  问题是,危机迫在眉睫,我们应该怎么做才好

  阿雪在光幕内大打手势,表示黑巫天女的法阵结构复杂,又有许多倒施逆行之处,娜西莎丝在里头几次演算,都掌握不到确切的运作模式,没可能循正规管道把这魔法给停止,唯一可以做到的,就是蛮干,直接摧毁整个魔法阵,看看这样有没有可能让魔法停止。

  “这这还真是蛮干啊,但你们要怎么做”

  我一句话问出口,自己也发现那个答案不妙之至。阿雪、娜西莎丝身边都没有带强力爆裂物,而这魔法阵又汇聚了六大黑暗神明、数千名魔法师的力量,魔力障壁无比浑厚,绝对不是轻易可以摧破的,在这种情形下,攻破此阵的方法就只有一个,那便是让魔法师自爆

  这种自爆歼敌的技巧,原本是光明系的专属密技,威力强大,但伊斯塔经过数百年研究,也能做到次一级的类似效果,尤其是娜西莎丝这样的一流术者,施放起来更是恐怖,但与光明系有别的一点,就是自爆之后绝对没有复生可能,连一丁点的机会都没有。

  “你们你们不要乱来啊”

  阿雪在我心头的重要,没有别的东西可以取代,我绝无可能放她去自爆,至于娜西莎丝,这段时间以来大家生死与共,我也很难说她死她的,不关我的事。

  然而,她们两个都不是那种随便拿自己性命开玩笑的人,一旦下定决心,也不会轻易动摇,但我只是想不太懂,阿雪这个热血笨蛋倒也算了,为什么连娜西莎丝都会去玩自爆

  “生命当然是最可贵的东西不过,我是伊斯塔人,这里有很多我重视并且珍惜的东西,我我要保护这里。”

  这段话透过阿雪的“翻译”传达过来,让我明白了娜西莎丝的心情。哪怕是伊斯塔这样的鸟地方,仍是有人愿意为了它而付出,甚至牺牲,这个或许就是国家的魅力吧。

  不可否认,在这一刻脸上挂着苦笑的娜西莎丝,那种镇定与带着觉悟的表情,仿佛与李华梅重迭,令我在震撼之余,对这名伊斯塔的女魔法师生出敬意,毕竟能在生死关头有所坚持的人,是值得我尊敬的。

  除此之外,我也留意到,阿雪正以一种依依不舍的眼神,满怀依恋地凝视着我,如果说娜西莎丝是为了伊斯塔而牺牲,那么阿雪的牺牲理由里,我一定占了很大一部分。

  我不可能放任她们去做这种事,然而,现在的我又什么也做不到。懊恼之余,我忽然见到阿雪一脸焦急的表情,对着我大喊,只不过声音传不过来。

  有危险

  这个念头闪过,我回头一看,只见白澜熊、万兽尊者浑身浴血,被震得飞跌出去,两人的联手终于被攻破,而无头骑士策马掠空,朝我这边急冲赶来,手中黑剑凌空一挥,上百道锐利剑气如雨射来。

  “谁也不能伤我外孙!”

  万兽尊者虎吼一声,不顾自身伤势,挥拳试图阻拦,但终究是鞭长莫及,拳劲轰溃部分剑气,大部分仍是像疾雷骤雨般狂乱射来。

  实力相差悬殊,我根本没有能耐抵挡,眼看着就要被万剑穿身,忽然一道金光破空而来,速度奇快,就只见金色剑光急掠,眨眼间便把无头骑士的剑气全给截下。

  突如其来的剑光,令我为之愕然,但最想不通的一点,则是这道剑光似曾相识,好像曾在什么地方见到过。

  答案其实很容易找,放眼当今世上,有谁能够这样阻挡无头骑士一击又有谁是最顶尖的剑道高人把这两个线索一凑,这个神秘的救命恩人已呼之欲出,但怎么可能了

  “大威天龙,大罗法咒,般若诸佛,遍照三千。”

  一声清越高亢的佛唱,声闻九天,伴随着一个脚踏七叶莲花光霞的神圣身影,光华灿然地自半空飘降而下。

  慈航静殿第一高手,心剑神尼

  金雀花联邦一别后,我们就没有再见过这个变态尼姑的面,也根本就不想再见到她,哪想到会在这个最关键的节骨眼上,与旧人重逢。无可置疑,有这么一位身为当世最强者的高手出现,在这种时候,绝对是对我们的最大鼓励,但她是来帮我们的吗

  “孽障!你为着一己之私,涂炭生灵,为祸苍生,我心剑岂能坐视今天只要有我在,就绝不让你为所欲为。”

  心剑神尼的金剑出销,遥遥直指向无头骑士,这番话说得正气凛然,如果不是我们太熟她底细,还真会以为她是有道之士,不过现在我很清楚她是在享受伪装有道高人的变态快感…

  对于这样的奇异敌手,无头骑士似乎也显得愕然,虽然是光之神宫的宿敌,但无头骑士却没有被引动怒气,也没有立刻杀上来,似乎是难以判别这人到底是正是邪,这一点确实是很有难处,因为就连我们都有着同样的困惑。

  “没脑袋的!再来大战三百回合!”

  万兽尊者完全没有思考上的判断问题,仿佛一头愤怒的猛狮,狂吼着冲向无头骑士,兽王拳威猛地挥击出去。

  “孽障!看本座来收你!”

  单纯论武者之德,万兽尊者未必乐意与人联手作战,不过心剑神尼这一边,我相信她很喜欢以众凌寡、大石砸死蟹这一套,一见万兽尊者发动攻势,就立刻从侧面配合。

  虽然失去了李华梅,但两大最强者合斗无头骑士的局面再次上演。心剑神尼的力量与武技,无疑是强过蜕变前的李华梅,但此番与万兽尊者联手,却占不了多少优势,因为无头骑士的武学记亿渐复,魔古忌流的神妙剑技连施,将两人压在下风。

  不过,有一件事让我觉得古怪,无头骑士虽然能力压两大最强者,但在战斗时,对心剑神尼手中的金剑显得忌惮,不欲硬拚。那柄金剑绝对是把神器,但之前在金雀花联邦时,并没有这么强烈的神圣感觉,是什么人改造过了吗

  “慈航静殿几千名高僧合力念经加持,灌输圣气,必要时还能直接透过这把剑,把几千名正在举行梵唱大典的高僧之力接引而来,虽然只是一把剑,但却代表整个慈航静殿的背后资源,当然是厉害的。”

  “谁是谁在说话何方高人在此”

  “哈哈哈,痴人愚昧,明明在你眼前,你却看不见我,到底是你权欲遮眼还是你心不能静,以致连这么明显的东西都看不到了”

  长笑声近在咫尺,听来距离我没有多远,但我却看不到人,心下惊疑不定,不晓得是慈航静殿的哪位高僧来了。

  “咦”

  细想一想,慈航静殿的高僧,说话会这么鬼鬼祟祟怎么想都不对劲。回顾我生平所认识的所有人,喜欢这么装神弄鬼的变态人物,似乎就只有…

  “大叔!”

  “哇哈哈哈!”

  长笑声中,一道人影破土而出,在我身前昂然站立。一身红袍,腰悬酒壶,肩扛黑剑,看似一派豪迈的剑侠打扮,刚毅沉稳,但我们全都很清楚,这个人其实手无缚鸡之力,为人奸狡卑鄙,刚才还用地行道具趴在土中故弄玄虚,大扮乌龟,就连上次临别分手,都还欠了我大笔债务不还。

  魔法阵之内的阿雪,看到茅延安离奇出现,眼睛都快要凸出来了,一脸喜色,差一点就要冲过来;茅延安对她挥了挥手,再拍拍我肩膀。

  “贤侄,能看到你真是太好了,嗯,一段时间不见,你好像长高了,哈哈哈哈…哇,有话好商量,别一见面就拉我去撞结界啊!”

  “谁鸟你啊!一消失就给我跑那么久,完全也不替我们着想,连欠了我的债都没还,现在终于肯死出来了是吗好啊,欠债我先搁下,先收利息,用你的血去祭这个结界,看能不能打出个洞来!”

  “别闹、别闹,你也知道,大叔老骨头一具,撞结界连个蚊子洞都打不出,哪帮得到你什么忙呢其实大叔也不是全虹觅贝献,这次一听说你们在伊斯塔遇险,立刻就和大和尚商量,不但发动慈航静殿全体作支持,甚至还请动了神尼,亲来伊斯塔当援兵,嘿嘿,这也算得上及时赶到吧。”

  “哪算啊!你们就不能早一点来吗你还不晓得,画眉画眉她”

  我抓住茅延安的衣领,想要说李华梅遇难的事,但却心情激动,怎么也说不出口。

  茅延安静静地看着我,一语不发,墨镜后的眼神,温和却稳重,在无声、无言之中,让我镇定下来。

  “贤侄,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们现在应该有别的任务要做吧”

  “嗯,我明白但我们可以做些什么你有什么主意吗”

  “其实并没有。之前我们只听说无头骑士作祟,慈航静殿匆匆调集人手,进行准备,但没想到你们会搞到境界重迭这么大件事。这种灭世危机又不是天天有,仓促间你要我有什么主意”

  茅延安皱眉道:“对了,魔法阵外的那块石墙是什么我一来就看到了,那东西好像有些门道,上头的字”

  “哦,那面石墙啊!”

  我还记得,石墙上的字是那个怪异矮人所留下,当时我不以为意,现在看茅延安一副慎重表情,再回忆到石墙上的字,顿时一惊。

  “黑龙潜翔,金剑舞空,魔师骑士,百年遗恨,法阵无解,唯愿重生。”

  那个红眼矮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我并不清楚,但石墙上所刻的文字,如今却已一一应验,黑龙王一度重生,金剑或是指李华梅、或是指心剑神尼,无头骑士正在疯狂杀戮,而持续运作的魔法阵,变成一个无解难题,正在将这个世界推向破灭。

  仿佛是最准确的预言,石墙上的文字都已应验发生,但在这绝望的情境中,最后的一句话似乎也点出光明方向。

  法阵无解,唯愿重生。

  唯“愿”重生

  一瞬间,我整个明白过来,察觉到石墙上文字所代表的涵义,也知道它所做的暗示。

  这个暗示之前我不是没有想过,但总是觉得太过荒唐,因为我们现在所面对的危机实在太大,就算是把当世五大最强者集合起来,都未必能够让失控的魔法阵停下,区区一个小恶魔的力量,又怎能…

  不不不,我绝对不相信,这一定是我想偏了,事情真相该在别的地方,我要从头再想起…

  “嘿,贤侄,你知道吗奇迹这个东西,很多时候真是他妈的有意思。”茅延安笑了笑,出奇地,这时的他看起来一点也不文弱,反而有着一股顶天立地的男人味,让人觉得分外值得信赖。

  “你认为只有强者才能创造奇迹吗”

  “无头骑士好像快要杀到这边来了,你我死到临头,还在那边掉什么书袋”

  “聊聊嘛,有些东西不找机会说一说,哪怕是死,我也死不瞑目啊。”

  茅延安笑着说话,在他这么说的同时,心剑神尼、万兽尊者联手组成的防线,终于被突破,万兽尊者身上多了十余道血痕,心剑神尼也呕血重创,只是两人仍未放弃,试着打出最后一击,阻截无头骑士。

  “大叔我是这么认为,奇迹的出现,往往是冥冥中一股天意,未必要很强的人才能创造奇迹,只要你自己有一股信念,一股坚持到最后,无论如何都不放弃的信念,就有可能顺应天意,召唤奇迹出现”

  “你你要说什么就快点,我们这边就快撑不住了啊!”

  这实在不是开玩笑的,阿雪、娜西莎丝的伤势都不轻,时间长了,两个人都有些摇摇欲倒的样子,随时会昏死过去,委实不妙之至,再这么下去,她们两个不用搞什么自爆,就要先倒下去了。

  “说到底,所谓的奇迹,只是把适当的人,放在适当的地方,该发生的就会自然发生,与力量强不强一点关系也没有,重要的是,你肯为这个奇迹付出多少东西”

  多少东西已经不重要,因为这时发生了一件非常要命的事。无头骑士黑剑纵横,却始终无法逐退两大最强者,久战之下,无头的身躯因为极度愤怒而颤抖,失落的生前记忆又回复了部分,于是,惊天动地的巨爆再现。

  剧烈的爆炸中,万兽尊者、心剑神尼两大绝世高手,就如断线风筝般远飞坠落,彻底的惨败,暂时失去作战能力了。

  一招之内击败两名最强者级数的高手,这是何等惊人的绝世神技但最令我们惊愕万分的一点是,无头骑士重挫两大最强者的一招,并非是什么魔古忌流神肢再现,而是强之又强的绝对力量。

  颠峰的第九级力量

  第六章法阵无解,唯愿重生

  五大最强者,这是当今世上公认最强的五个人,虽然这是只论武技,不论魔法的排名,但魔法也好,武技也罢,被世人所共知的最强力量,是无坚不摧的第八级力量。

  单单只凭第八级力量,便足以横行大地,但数百年来,却从未听说有人能够突破万难,将力量提升至恐怖的第九级。

  能拥有第八级力量的强人,无一不是才智双全的精英之士,这些人勤修苦练,却始终望之不得的力量,可以想像那个难度有多高。如果说第八级力量是无坚不摧,那么第九级力量简直就是毁天灭地。

  传说,五百年前战国时期,曾经有强人把力量推至第九级的至高境界,但传说终究只是传说,没人亲眼见过,也没人能够证实,从没有人想到,今天会在这里目睹。

  无头骑士的第九级力量,真是一种毁灭性的力量,黑剑一扬,巨大的剑气冲天切云,沙爆九霄,方圆百尺之内的所有事物,全被摧毁,不管那是什么伊斯塔魔法师、羽族女战士,甚至就连冥府的骷髅兵团都不能幸免,大批骷髅兵、鬼怪都在这一剑之下被消灭,粉身碎骨。

  巨大的黑色剑气,在造成大破坏之后,仍没有衰竭的征兆,笔直冲天,在半空中释放出一个与地相连的大黑十字,纵使在百里之外都清晰可见。

  这么强绝的一剑,众生莫敌,在场的人全被这一剑给震慑住,而我大感不妙,觉得下一剑肯定是直接劈在我头上。

  妈的,再这样下去,我就死定了每个人都有自己该站的位置,适合的人站在适合位置上,就能创造奇迹,那我该站在哪里有什么事是只有我才能做的

  只有我能做的事想来想去,就只有许愿了,这确实是只有我能做的,但…之前已经许下三个愿望,得到阿雪、摆平蛇族、回到过去,现在如果再许愿,就是第四个,那那就只剩下最后一个了。

  五个愿望用掉四个,这倒是没什么,毕竟每个愿望都用在刀口上,我不觉得可惜,但约定的愿望剩下一个,再用掉就没了,到时候菲妮克丝就要和我算总帐,照我们签订的契约,收取灵魂还是什么的,这样一来,我就完蛋了。

  可是,虽然我不想变成那样,但摆在眼前的事实,我又不得不接受,要是我不先设法解决无头骑士,那么别说以后,我现在就要完蛋了

  “妈的,我的人生总是被迫接受选择,怎么来来去去都那么无奈啊!”

  眼看着天上的大黑十字闪耀,并且以惊人的威势朝这边坠下,我晓得自己再无选择,唯有把一切希望,寄托在那个尚未现身的小恶魔身上。

  “菲妮克丝!我向你许愿,用我的第四个愿望,把这边的整个问题摆平。”

  这个愿望许得很笼统,但对方是玩文字游戏的职业高手,哪怕我把愿望说得再详细、明确,如果她存心偷懒,那再怎么说也是没用,反之,说得再含糊笼统,只要她明白就够。正因为如此,我甚至连许愿的声音都没有很大,深信菲尼克丝一定能听到我的愿望。

  许愿誓辞出口,之前的几次,菲妮克丝把愿望实现时,都没有搞得太惊天动地,但这一次,几乎是我才出口许愿,魔法阵中央就发出一声震天巨响。

  声响很大,但不是爆炸声,也不是雷响,而是一种好像是许多种不同乐器一起鸣奏的声音。

  巨大声响,震动魂魄,所有呆滞中的人们都身躯剧颤,就连无头骑士即将斩来的一剑。都好像被什么奇异的力量给影响,没有斩落下来。第九级力量,委实可畏可怖,但这座运作中的魔法阵,却是有六大黑暗神明的魔力守护,足以与之抗衡。

  声响是来自魔法阵内部,所有人被这巨响一震,纷纷回头,望向光幕之内的魔法阵中央,想要了解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却只看到娜西莎丝呆呆地站着,一道若隐若现的七彩光虹,绕着娜西莎丝周身旋动,像是要把什么东西给具体成形。

  也许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娜西莎丝身上,但我所关心的目标,却只有阿雪一个。

  本来站在娜西莎丝身边的阿雪,这时已经因为伤重而昏死过去,我固然是异常焦急,但却看到一道淡淡的粉红色幽光,自天而降,迅速地飘落在阿雪身上,消失不见看起来,好像是某种幽体附身的现象。

  为什么是附阿雪的身是想要利用阿雪做什么重点在阿雪的血裔吗

  这个魔法阵之所以能够运作起来,是以阿雪为整个魔法阵的中心枢纽,这就是阿雪的特殊性,而现在选择阿雪为附身目标,那实际的意图是为了再一次启动境界魔法

  我吃了一惊,陡然间意会过来,就看到本来已经重伤晕死的阿雪,忽然站了起来,双手平举,轻巧地一下旋动,绕在娜西莎丝周围的七彩光虹,忽然延伸了长度,出现在阿雪的手指下方,迅速聚合成具体的形象。

  黑色、白色的琴键,被七彩光虹所包围,形成了一幕瑰丽的灿烂景象,虽然只有琴键,没有琴身,但是当那雪白无瑕的十指在琴键上飞快滑过,阵阵悠扬动听的乐声流泻而出,听见乐声的人都停下动作,惊叹地望向这幕神迹般的画面,就连那些冥军都不例外。

  我从不知道阿雪会弹琴,但此刻她的指头以高速在琴键上敲弹,快得几乎让人看不清楚。音符一个接着一个在空中宾士,仿佛象征希望的白鸽,在无穷黑暗中带来光亮。

  快节奏的琴声,虽然音色如水晶般清脆,但高速弹奏所造成的效果,听来却比巨跋、大鼓的敲击更撼动人心,一声又一声,像是大海里一涛比一涛更高的浪潮,震击得人心狂跳,情绪激昂,在无形之间,更有一股神奇的异力,影响着全场众生,无论是生灵或死物,都被乐声感染,停下动作,一起望向魔法阵中心的光源。

  站在整个魔法阵的中心,阿雪双目紧闭,看起来仿佛陷入深沉的美梦,表情一派恬静,但她双臂平举,十指飞快动作,那一圈魔法光琴在她指下,仿佛是号令天下的军旗,用激昂飞扬的乐声,指挥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在这首似乎不会完结的乐曲中,我也沉迷了一阵子,整个心神被乐声给“吸”了进去,浑然忘我,直过了好一会儿,才惊醒过来,想到事情不太对劲,阿雪莫名其妙弹起琴是做什么在这里开个人独奏会吗

  这个答案就在不久后出现,当乐曲的音调一再拔高,到了一个难以攀越的颠峰后,阿雪重重敲了一下琴键,她美丽的身影陡然一分为二,再分为三,模糊的光影迅速变得清晰,三个同样美丽的阿雪站在魔法阵中央,整个人被一层晶莹的白光包围,好像三个同一相貌的美丽女神。

  化一为三,三个阿雪作着不同的打扮,雪亮的白袍、魔法师服、性感的武斗袍服,更持着不同的乐器,三个阿雪将娜西莎丝围在中心,开始了新一轮的演奏,而娜西莎丝好像与她们有了默契,随着乐声响起,再次开始翩翩曼舞,在魔法阵的中心点上,曼妙地摆动着她火辣辣的肢体。

  “啊!原来如此”

  这时我大概明白过来,阿雪是在进行某种召唤,刚才的一轮琴音,是用来进行元灵分化,“召唤”着另外两个自己,然后,凭藉着三灵分化的魔力,作更高层次的复合演奏,召唤更高难度的某种东西。

  明白了阿雪做的事,我却搞不太清楚,什么大召唤需要搞到如此阵仗,难道是要再次开启别的境界通道吗阿雪此刻所施行的大召唤,已经超越了我的知识与见闻范围,是我猜测不到,甚至想像不到的东西,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又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要召唤的东西是太古魔神吗或是什么被封印起来的超级神器”

  困惑一闪而过,但发生的事却让我们目瞪口呆,在整个魔法阵的方圆十数里内,赫然出现了无数光影,渐渐凝化成具体形象:半毁的房屋、燃烧中的营帐、满地的破损兵器与尸骸片刻之后所形成的场面,就是一个结束战斗后的战场,一个建立在地狱上的战场。

  “有有没有搞错这种事不可能吧”

  我无法置信眼前看到的事,但仔细观察后,无论是那些半毁的房屋,或是各种毁损的兵器、盔甲,都不是时下风行的款式,而是几百年前的旧款式,换句话说,阿雪竭力召唤出的是一个古战场

  一个古战场,非人、非物,是不能成为召唤目标的,如果硬生生要召唤一个古战场出来,从魔法理论而言,这就是把不同的时空轴重迭于一处,换句话说,就是第三度的境界重迭

  这简直是火上加油的找死行为,我惊骇莫名,却看到三个阿雪不约而同地抬头,睁开了她们的眼睛,尽管都是我熟悉的面孔,但慧黠、灵动的眼神,我立刻认了出来,操纵这三个阿雪的共同灵魂,就是菲妮克丝这个小魔女。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之前,菲妮克丝开口了,就像之前阿雪所唱的咒文歌,这次一开口,便是清亮歌声传遍八方,直透云霄。

  “每次在这舞台上唱着我的歌,总是孤独一个人:每次说着我的话,总是希望能够让你听见。”

  这显然不是咒文,但魔法阵中的能量却同样被引动,一瞬间,方圆十里范围内的一切发生改变,无数光影出现,而阵阵喧哗吵闹声也随之发生,当这些光影清晰起来,赫然是成千上万的征战士兵,正在交互杀伐,旁若无人地战斗着。

  古战场、古士兵,这样一来,“战场”就整个活了过来,变成我们置身于古代时空、古代场景,实际回到了数百年前的一场大战中。如此匪夷所思的事,真是闻所未闻,在魔法史上恐怕从未发生过,非但我方人马目瞪口呆,就连所有冥军都是一副痴呆样子,反应不过来。

  所幸,这些古代士兵似幻似真,一下子像是有实体,一下子又像只有幻影,从我们这边穿透而过,没有造成什么太大困扰,或许是因为次元不完全重迭,才造成这种现象,若非如此,这种境界重迭不但会造成灭世危机,搞不好还会改写历史。

  不过,在最初的震撼过了以后,我心中忽然生出一种不祥的感觉。

  要做到这种创历史纪录的事,绝非儿戏,所需要的魔力之强、肉体的负担之重,都到了一个难以想像的程度,别说是区区一个小恶魔,就算是黑龙王、黑巫天女联手施法,我都不晓得能否做到这种事。无论如何,这肯定是要拿命去拚才做得到的。

  那么施法的阿雪,她没事吗施法的菲妮克丝,她可以没事吗

  奇迹从不会平白无故出现,一定是因为某些人付出了什么,才会引来奇迹,我现在只是许愿,并没有付出什么,那付出的人就是菲妮克丝了。为了实现我的愿望,菲妮克丝是不是正在牺牲什么

  这样的念头,让我胸口像是被一块大石压着,非常地不舒服,而当我担忧着望进光幕的另一头,则是见到三个阿雪朝我眨了眨眼睛,齐声唱出了满载着魔力的歌声。

  “望着你对我的笑容,不知道那是真的,或者只是我一厢情愿你啊,总是一声不出,躲在这小酒吧的角落里”

  很奇怪,菲妮克丝所唱的歌,非但与魔法扯不上关系,反而很像是一般流行歌曲的旋律,还可能是一首情歌。这真是令人不解,难道恶魔随口发声唱歌,也等于是咒文歌吗

  “喂,阿雪在唱些什么东西我从没听过唱流行歌可以当咒文的,你这个师父真是有一手。”

  茅延安在我肩上拍拍,笑道:“看看小雪儿的眼睛吧,真情流露,一直绕着你打转,大叔的经验,女人只有爱极了一个男人的时候,才会用这种眼神看他,嘿,我可不是说什么师徒爱或是亲戚爱喔。”

  是这样的吗

  阿雪的眼神,我看得出来,那确实是一个恋爱中少女的眼神。满溢的爱火与依恋,能把战场上的冰冷杀气全数焚化,让人看了心里暖洋洋的,非常舒服,不过,无论别人眼中看到的是什么,在我眼中,看到的人不是阿雪,而是一个叫做菲妮克丝的女恶魔。

  恶魔是专门骗人的,一个女恶魔的爱我可以相信吗

  “我昨晚在这里,还是唱着那首老歌,一遍又一遍唱给你听:这是我最后一次在这等你吗也许是,也许不是。我好喜欢你那样害羞地偷看我,嘿,你知道吗其实我的眼睛也一直追着你跑。”

  穿着一袭性感的小礼服,菲妮克丝露着白晰的双肩,头发盘起,雍容典雅有若贵妇人,浅浅微笑,拨弄着面前的大竖琴,十指在那银丝般的琴弦上挥过,在琴音流泄的同时,唱出美妙的歌声。

  “我深爱的人啊,你总是用这种表情站在那里,好像你从没受过伤,好像你真的那么坚强。我可以成为你生命中的那个人吗坚定又温柔地抓紧你,如果你皱起了眉头,我就知道你不是在梦中。”

  作着魔法师装束的菲妮克丝,双眼微闭,长发披肩,背后的披风如波浪般抖动,七彩光虹所形成的环状琴键,在她周身旋绕,看来就是一幕超现实的魔幻光景,她轻唱着歌,不时向我这边眨眨眼,用那满载着爱火的炽热眼神,送来只有我们两人明白的讯息。

  “所以,让我靠近你吧,近到我满意,近到我能听见你加快的心跳声,站在那里轻轻对你说:我好喜欢你那样静静地看着我。哦,你知道吗我眼睛一直没离开过你的背影。”

  黑发绑成一条长长马尾,一身武斗袍装扮的菲妮克丝,精神抖擞,看起来是前所未有的俏丽,戴着护腕的一双雪臂,没有持用刀剑,却把一具提琴扛在肩上,用几乎要冒出火花的高速,拉出飞扬的乐声。当她察觉到我的目光,灿烂的笑容便在脸上绽放,嘟起可爱的小嘴。遥遥对我飞吻。

  “我深爱的人啊,把你的一切都与我分享吧:那些你已经拥有太多的爱、那些你强忍住的泪、那些深埋在你心里的痛,我将与你共同承担。”

  三个不同的菲妮克丝,做着不同的动作“却有着一样的眼神。人们都说,恋爱中的少女最美丽,所以现在的菲妮克丝,确实是堪称天下第一美人,身在光幕中的她,抢尽了所有人的目光,成为最灿烂的明星。

  女恶魔确实是很不得了的存在,三种不同的神韵,发挥出万种风情,在这魔法祭坛所化成的舞台上,颠倒众生。

  或许是受到歌声、歌词的影响,就连我自己也是一样,在这个绝对不适宜胡思乱想的战场上,克制不住思绪飞驰,想了很多我不该想的东西。

  与菲妮克丝在南蛮的初识、缔结契约、在阿里布达的合作、东海上为我承受灾厄、幻境之中生死与共许许多多的回忆与往事,就在这一瞬间闪过脑海。若是论牺牲与付出,菲妮克丝为我所做的甚至不输给月樱、阿雪,是对我极好的女人,但我却始终存有一个疑虑。

  我我可以相信菲妮克丝吗

  再怎么说,菲妮克丝始终是一个女恶魔,恶魔是以骗人为天职的,或许这一切只是一场人性较劲,当我百分百相信菲妮克丝、认为这个女恶魔对我存在着真心,那时她就会回复恶魔的身分,给我冷冰冰的彻底背叛。

  这点,是我心中的最大恐惧,也是我理智的底限,每次当情感开始动摇,我就用这个提醒着自己,但这一次虽然我的理智连连发出提醒,但胸口的悸动却停止不住,一波波地袭来,脑里不停地想起与菲妮克丝柑识的种种,怎么也克制不下。

  “到底我要怎样才能让你晓得,在这里的我,不是只有漂亮的外表、动听的声音”

  不知不觉间,一样不该存在的东西出现,也不晓得为什么,眼泪开始在我脸上奔流…

  奇怪为什么我会流泪这些东西有什么好哭的为什么明明知道她是一个女恶魔,却仍是让她打动了我的心。

  “只要你大胆地伸出手,把我抱住,你就会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喔!”

  唱到这一句时,三个菲妮克丝一同向我伸出手,仿佛在邀我上台似的,一起展露美丽的笑容,简直灿烂到耀眼夺目的程度,若不是我眼前早已被泪水弄得蒙胧一片,一定会被逼得无法正视。

  出于本能的动作,我不自觉地伸出手,想要回应这份呼唤,走到她们的身边去,但就在我把这念头付诸实际之前,半空中一声霹雳炸响,旁边茅延安紧张地一喊。

  “那那个是”

  我转头一看,只见无头骑士像是被什么惊动,撇下心剑神尼、万兽尊者不理,策骑大黑马掉转回头,朝着战场的另一侧疾驰而去。

  到底是什么东西惊动了无头骑士,这点我也非常好奇,但当我顺着茅延安惊愕的目光看去,赫然见到一道黑色骑影,从战场另一侧风驰电掣般飙来,所经之处,黑色披风飞扬,无数颗头颅被剑气斩下,冲天飞起,形成一阵血腥狂暴的头颅雨,可畏可怖。

  对了,这是五百年前的古战场,所以那边冲来的骑影,就是五百年前的绝世杀神夏洛堤了她是幻影还是实体若是实体的话,这这会怎么样

  我错愕不已,想到事情的严重处,禁不住冒出一身冷汗。这时,仿佛苍天也体认到事情的严重性,天上电光闪动,一道怒雷轰劈而下,直射向人头血雨中的黑色骑影,就看到无头骑士的策骑速度飙增一倍,窜入人头血雨中,跟着便是轰然一声巨响,地面炸裂,沙扬九天。

  如果我们天真一点,大概就会以为天雷把无头骑士给消灭掉,可以开始庆功了,不过很可惜,我们之中没有这样的蠢蛋,看到这情形,只是每个人都暗叫不妙,眼睁睁地看着烟尘消散后,那道恐怖的黑影出现在大黑马上。

  手持黑剑,策骑骏马,在马背上的黑甲骑士,与我们先前所熟知的有两点不同。第一,躯干之上再非空荡荡的一片,一个戴着黑头盔的首级,正以森寒的目光朝这边倪视而来;第二,之前那爆发性的怒气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自内敛的怨毒,与那冰冷视线混合在一起,令每一个被那视线触及的人,都打从心里发着寒颤。

  既非生者,亦非死灵,死白眼的拥有者,如今真正成了跨越于生死两界的存在,雄立大地,将所有人的生死操作掌中

  “呀~~”

  令人发寒的一阵轻响,仿佛地狱中万魂所发出的痛苦呻吟,夏洛堤再次拔出了黑剑,在手中随意一挥,骤然出击,第九级力量再现。

  魔古忌流.大佛母影黑剑.百刀杀

  与另一个自己结合后的夏洛堤,肯定已经得回了所有记忆、所有武学心得,第九级力量在她手中再非蛮劲,而是有绝世武技配合的恐怖力量,足以创造神迹,当这一剑刺出,夏洛堤周围百尺内的所有目标。无分是人类、兽族、冥军,背后突然出现一个小洞,接着影子般的黑剑透出,无声无息之间,将所有目标扎了一记透心凉。

  无可防备的一剑,真是魔武合一的完美暗杀技,本来可以让目标死得不明不白,毫无征兆,但发招的夏洛堤却不是一个喜好安静之人,满腔激愤与怨毒,一旦有了宣泄的物件,就会像火山般激烈爆发。

  冷冷的一刺,灭魂取命,跟着就是一股摧毁性的内劲轰来,把断绝生机的尸骸炸成粉碎,刹时间,夏洛堤周身被染成了一片血海,就连跨下的大黑马都忍不住兴奋嘶鸣。

  首一击只是试剑,确认自己回复实力后的程度,在确认完毕之后,夏洛堤望向了她的仇敌不只是我,在场的所有生者,似乎都成了她的目标,五百年前暗之神宫一的绝世杀神,这次要一举灭尽她眼前的每一条生命。

  “嘿…不管是什么怪物,我不会让我外孙受到伤害的!”

  抡拳站在所有人的最前头,万兽尊者就有着举世无双的豪勇气概。为了保护家人,兽人们可以豁出生命,不顾一切,燃烧出最强力量,这正是南蛮自古以来的传统。

  看在我的眼中,万兽尊者仿佛是一个不倒的天神,威风凛凛,是天底下最了不起的男子汉形象,不过若是他身上的伤能够少一点,血别流得那么多,我应该会更有安全感一点。

  “嘿,老兽头,这么刺激的事,可轮不到你一人独享啊,为亲人而拚命去战,嘿嘿,这种事情听起来很过瘾啊”

  心剑神尼站前一步,与万兽尊者并肩而立。这位正邪难分的绝顶强人,身上亦是伤痕累累,或许是因为情况严重,失去玩心,她脸上再也没有那种神圣表情,反而很陶醉似的,舔了一口金剑上的血痕,看来已回复本性,露出了邪恶的魔鬼面孔。

  两大强人的携手作战,却不能给予我们多少安全感,因为他们联手所要面对的,是第九级的无敌力量,纵是当世两大最强者的联手,莫说抵抗,别给夏洛堤秒杀就不错了。

  虽然我很不愿意看到自己的预见成真,但该来的东西始终还是要来,下一刻,夏洛堤黑剑破空斩出,第九级力量催动,一道巨大的十字黑剑破空斩下,剑气主体未到,掀起的冲击波已经直逼两大最强者,攻破他们联手的防线。

  万兽尊者、心剑神尼合作,其他人力量差得太远,连站在他们身边的资格也没有,但是与夏洛堤相比,当世“最强”这两个字,简直是个不值一晒的笑话。眼看这逼命一剑斩来,我只有一种非常荒谬的感觉。

  有没有搞错这么大阵仗的召唤,到了最后,获益的只有夏洛堤,菲妮克丝你到底是来帮谁的啊

  这个念头闪过,我的脑袋忽然剧烈疼痛起来,仿佛千针齐刺,瞬间的痛楚,快要把头颅给爆开了。

  是夏洛堤的剑气影响

  不,显然不是这个样子。

  剧痛的同时,同化于我魂魄中的一件异物也在骚动法米特的黄晶石。

  第七章星辰之门末日天谴

  作为法米特最后遗产的黄晶石,经过我多次参详与试验后,已经与我的魂魄结合,成为一个不可分割的存在。

  黄晶石的形成,有融合法米特的魔力在内,我相信把黄晶石与魂魄合一,能够助长我的修为,所以才毅然决然地这么做,不过,要是我当初晓得吸纳黄晶石后,会搞得我自己的头这么痛,我想我绝对会有所顾忌。

  黄晶石因为某种共鸣而震动,这个情形非常诡异,我想不通有什么理由,会引动黄晶石的共鸣现象,但我脑内的疼痛却是实实在在,如果这么继续疼下去,我肯定自己很快就会七孔流血。

  不过,在我头最痛的时候,忽然听见身边一片吵杂声音,不晓得是为什么,周围好像很乱,人们在吵些什么呢

  略带着迷恫,我顺着人们凝视的方向看去,赫然惊见把魔法阵与外界隔绝的光幕,开始迅速消减了规模,以极快的速度缩小,而光幕的源头,那六座巨大的黑暗魔神虚像,也随着光幕而迅速萎缩,由巨大参天的雄伟姿态,转眼间就变成与常人同高,形体也发生了变化。

  魔神像剧变,是为了什么缘故更重要的一点是,普通的魔法师大概只能看到魔神像变小,但真正高位的术者、武者,能够感应到魔神像在缩小的同时,能量却没有丝毫削减,换句话说,并不是因为能量消失而萎缩形体的。

  总能量不变,容纳能量的躯体却缩小,这会造成什么结果又为什么要这样最理所当然的答案只有一个:压缩形体,增加能量运作时的爆发性,这亦即是最佳战斗型态

  突来的剧变,代表着一场恶战即将展开,我很想多思考一些东西,偏偏头痛得像是要裂开,什么都无法想。然而,当那六道强光逐渐从模糊变成稳定,显露出具体的外型后,哪怕我仍是头痛,却不得不目瞪口呆地望向那边。

  剧变之后的灵体虚像,并不是六大黑暗神明,而是六具闪耀着白光,曲线火辣辣的赤裸女体。

  六具不同的女体,各有不同的美貌,或是清纯可人、或是冶艳风骚;赤裸的恫体也是美得让人舍不得转开目光,隆臀、巨乳、蜂腰、长腿真是集天下女体之美于此,仿佛是一座美丽女体的展览馆。

  如斯美丽,让人血脉歕张,不单单是那些巨乳、隆臀魅力十足,其中还有一具女体,那个诱人的小蛮腰,每一寸都充满了爆发力,我一眼就看出,这肯定是万中无一、天生媚骨的绝佳体质,若是能与她销魂一次,肯定是飘飘欲仙的极乐享受。

  不过,这种垂涎的心动感受只有短短一瞬间,火辣辣的兴奋感很快就降温冰冷,因为当刺眼的光芒渐敛,所有人都看了个清楚,那六具火辣辣的美人侗体并不完整。

  倒不是说看见美艳碎尸,而是那六具美人侗体,只有一半算是人,胸部、臀部等躯干部位,都还保存着人类特征,但四肢部分却全都是虫体,好像是昆虫与人体的完美结合,既邪恶妖异,又美艳绝伦,展现出一种令人心悸又心动的黑暗魅力。

  在场九成五以上的人,都还没意会过来,但我立刻就明白自己眼前的东西是什么。

  法米特无敌于天下的六大暗黑召唤兽

  东海封灵岛之战,我曾意外召唤出暗黑召唤兽,对它们的邪异形体记忆犹新,一看到这个形体就认出来了。再仔细看一看,六具侗体其中的两具,呈现蜘蛛、蜂尾的明显特征,正是我在封灵岛上所驱使的两头暗黑召唤兽。

  六大暗黑召唤兽,奇迹似的在这个时候重现,如果奇迹的发生,是一连串因果牵引下的现象,那么我相信,目前所发生的事只不过是奇迹一部分,因为召唤兽是不可能在召唤者不存在的情形下出现,封灵岛一役时,召唤者是我,但现在我只是个局外人,所以真正的召唤者是…我抬起头,望向魔法阵的中心,发现娜西莎丝已经坐倒在地,而站在她身边的人,并非阿雪,也不是菲妮克丝,是一个穿着魔法学徒服色的青年。

  单看长相,我想没有人会相信这青年是个大魔法师,因为他温和甚至说得上腼腆的表情,看来就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学徒,如果不是因为他出现得太过突然,大概没有人会留意到他的存在。

  但我却感到一阵强烈的兴奋,因为这场仗打到现在,终于有一种“得救了”的兴奋感受。

  “感、感谢老天爷啊,师父不,是祖师爷现身显灵了!”黄晶石的共鸣现象,是因为黄晶石的创造者出现了。能够令黄晶石共鸣,更驱使着六大暗黑召唤兽,这就足以证明他的身分,五百年前六大暗黑召唤兽无敌于世,现在就能够对付夏洛堤,菲妮克丝以这样的形式,回应了我的愿望请求,虽然不知她是怎样做到,但她真的做到了。

  “唉,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你真的想把大地弄成这样吗”或许是因为黄晶石的共振,我居然能够听到法米特在魔法阵中心的低语,接着,就看到他缓步迈出,平举起双手,像是指挥一个乐团演奏似的轻轻摆动。

  回应法米特指挥的,不是什么交响乐团,而是比一支军团还要强悍千倍的暗黑召唤兽。

  六头绝世的暗黑凶兽,在法米特的指挥下,瞬间从原地消失,再出现时,已经分别位于不同地方,有两头开始自主行动,物件是冥府军团,进行猛烈的攻击,所用的招数非常惊人,我只看到那两具女体的手臂一动,天上风云变色,云层仿佛漏斗似的旋转,跟着就是巨大雷电自天上轰下,直劈地面。

  天雷一轰,地面炸裂,我看到上百名冥军像是稻草般被强风吹起,至于被这一击打得魂飞魄散、灰飞烟灭的牺牲者,就更是不计其数。暗黑召唤兽的战力非同小可,更具有高度智慧,两头召唤兽辅助作战,力量不下于最强者联手,过不了多久,就组成了防御火线,把人类一方与冥军一方隔开,算是护住人类这一边,不让我们因为被冥军围攻而完蛋。

  两头召唤兽,压制住冥府军团,看似威风,但既在地府,冥军根本就是无穷无尽,就算暗黑召唤兽再厉害,相信也不能长时间支撑,换句话说,这势必会是一场速战速决的战斗。

  在冥军被牵制住的时候,四头暗黑召唤兽已经与夏洛堤战了起来。得回首级的无头骑士,记忆回复、思考能力回复,赫然比身为无头骑士时要强出许多,每一剑斩出,都切裂大气,造成大破坏;四大暗黑召唤兽联手所结成的防线也极强,有攻有守,联合起来,更将力量推上第九级,与夏洛堤全力拚杀。

  两股绝世力量的相互比拚,把这个人间地狱弄得大乱,才短短一刻钟过去,我们面前的景象就整个变了。

  雷电狂劈,金光窜闪,还有八道龙卷风扫地狂舞,把什么刀山、血海疯狂破坏,吸扯得拔地而起,凡是被这些龙卷风给扫到的,无分什么鬼怪、怨魂、尸骸投石器,全数被扯入旋风中心,很快就粉身碎骨,半点残渣也没剩下。

  虽然冥府与人间重迭,我们此刻正在地狱,但我却觉得我们眼前所看到的这场战斗,才真正算得上地狱景象,一片鬼哭神号、天愁地惨。

  夏洛堤的武技强横,剑斩劈天,黑色骑影快如烟尘,在封锁线中神出鬼没,几乎是以一人之力,反过来封锁四大召唤兽。

  远远看去,四具各具曼妙体态的女体,身摆手摇,在做出无数美妙姿态的同时,发出毁天威能,确实是一幕让人看得着迷的光景,而远远指挥着她们的法米特,双眼闭起,神情无比专注,手臂优雅地上下摆动,像指挥乐团一样,让召唤兽随着他的操控而战。

  这个他只是一直远远地指挥,难道说召唤兽虽强,但召唤者本身却是弱点,为了不被战斗波及,召唤者要保持距离,是这样吗我感到好奇,但这疑问很快出现答案,在法米特的周围,大气忽然发生异样波动,在毫无预兆的情形下,空间裂出百余道缝隙,黑色剑影由缝隙中刺出,疾斩向中心的法米特。

  魔古忌流,大佛母影黑剑.百刀杀

  适才重创冥军的强招,现在用来攻击法米特一人,以第九级力量推动的集中一击,如果我的担忧属实,这一下足够把法米特斩成血肉模糊,而他双眼仍闭着,好像什么也察觉不到一样,继续挥动着手臂。

  “唔,六大召唤兽的力量能够贯串汇流,交互使用,而汇合的中心点即是召唤者,换言之,我这里是能量最强的一点,这件事你该早就知道了啊”轻声这么说着,法米特脸上浮现一抹微笑,双臂陡然扬起,像是要敲响什么东西似的弹了一下手指。

  一下轻敲,周围百道黑刃的刺击,骤然间整个被封冻起来,时间仿佛停顿,百道黑刃再没有吋进。

  “世界终结!”法米特轻轻的一声笑,百道黑刃同时碎裂,这一记突破空间而来的杀着,就被法米特给轻易粉碎。

  就凭这一手,足以镇住在场的所有人。想要在精英辈出的战国时代生活,果然不是容易事,若是一个单单只有魔法强,本身没有近战能力的魔法师,根本没可能在那一个竞争激烈的时代生存,更别说得到“无敌”名号了。

  法米特的强大,绝不是仅仅在于六大召唤兽,再怎么说,淫术魔法的理论在他手上大成,他可以说是这套魔法的“创造者”,与我这个盲从追随者不同,他的实力绝不光靠六大召唤兽。

  可是,话虽然是这么说,法米特也没有占到上风,夏洛堤手中的那柄黑剑,形若鬼魅,根本是无从防御,最恐怖的一点,是那么快、那么飘忽不定的剑,居然可以瞬间爆发出这么强的力量,一剑横斩,切天裂地,恣意蹂躏着这个崩坏中的世界。

  四头召唤兽组成的封锁线,越来越压制不住夏洛堤。可以明显看出,夏洛堤非常想突破封锁,杀到我们这边来,自从法米特现身之后,她就像是被点着了火药引线,怒气腾腾,一直想往这边杀来,只不过被四头召唤兽给挡住,冲不过来而已。

  “法米特!你以为自己能够躲到几时出来见我!”这还是第一次,在幻梦以外听见夏洛堤的声音,隔着铁甲头盔,声音听起来有些模糊,但那种咬牙切齿的愤恨,却是再清楚也不过。

  以这股强烈的怨与怒,夏洛堤悍然发招,我们眼前暂态一花,那些被龙卷风所破坏的刀山、血池,忽然间回复完好,还更具威势,紧跟着,一股地狱现世般的恐怖力量,将四头召唤兽组成的防线击溃,四头召唤兽都给震开。

  魔古忌流.九死邪剑

  强之又强的一剑,破去了四头暗黑召唤兽的封锁,夏洛堤催动黑骑,就要一口气飙冲过来,但将要奔出的马蹄瞬间止住,却只为了一个理由。

  本来站在魔法阵里头的法米特.修.卡穆,缓步朝着夏洛堤走去,主动去面对这情孽纠缠百年的宿敌、爱侣。

  “何必那么急呢该来的东西总是要来,该还的东西也总是要还。”事关重大,法米特却仿佛闲庭信步,一派悠然地漫步走来,那种平和的气度,像是根本不把这战局放在眼里,这让我觉得有点奇怪,因为我记忆中的法米特,是一个甘于当个小术士、魔法学徒,这辈子也不想成大功、做大事的人,但这次现身出来的他,无论举手投足,都是一副绝顶高手的风范,气势慑人,这实在是很不寻常。

  另一个让我感觉很不妙的地方,就是法米特这样的表现,更刺激了夏洛堤的怒气,那头大黑马高声嘶鸣,好像立刻就要冲奔过来,把敌人践踏杀死。

  “法米特!当年你背信毁诺,欺骗于我,更导致我派子弟兵全军覆没,暗之神宫败亡,这笔血债,今日就要你偿还!”夏洛堤厉声喝问,空中雷声大作,更显得不凡威势,令所有听见喝问声的人都是心头一震。

  不过,我曾经在菲妮克丝所提供的幻梦中,接触过夏洛堤的心声,所以这声喝问听在我耳中,觉得与其说这是指责,其实更接近质问,是在向法米特讨一个交代。

  假若我所料不错,那么,夏洛堤势必要失望了,因为法米特听见这声喝问后的反应,竟是哈哈大笑,笑得无比张狂。

  “哈哈哈,你出身暗之神宫,怎么脑子还会这么迂腐难道不晓得兵不厌诈、成王败寇这个道理吗如今拜月教已亡,胜负既分,你还要个什么交代”法米特的话在大笑声中说出,得意又自负,任谁听到这段话,都会觉得他是个绝世的枭雄,而话说到这个程度上,讲什么别的都再无意义,除了死战之外,没有任何其他方法可以解决问题了。

  “不要再浪费时间了。你我用这种半调子的力量交手,哪怕是再打上十天,也分不出胜负来。”法米特道:“把力量催至最尽,我大概能够发出三击,你那边的状况也该是这样,就把一切的恩怨寄托于这三击,用实力来界定是非曲折吧。”这句话一出口,这段纠缠五百年的情孽,就到了最后的关键时刻,一切将于接下来的三击之内作出分晓。

  从刚刚的话听起来,法米特应该是要和夏洛堤正面对撼。照一般的道理来说,魔法师最擅长的就是拉远距离,远远地使用魔法,把敌人轰个灰飞烟灭,这是魔法师的典型战斗模式,至于说效法武者那样,与人近身对轰,这绝对是自杀的行为。

  不过,这些常识也只能说是个通则,不是定理。修习魔法术数的人,通称为术者,当术者的修为脱离“术”而进入“道”的境界,一法通,万法通,就不能用所谓的常理来臆度,法米特会这样提出约战,自信十足,到底会有什么通天手段,已经成了全场每个人都关心在意的事。

  无可否认的一点,和这对在战国时代叱吒风云的男女相比,如今在场的所有人都显得渺小,即使是得到“最强”称号的绝顶高手,也不够格参与他们两人的战斗,只能站在一边,用平静的心情去记住这场决斗。

  “好!”夏洛堤冷冷地哼了一声,骑影骤然化作一道黑电,疾驰而来,我们还没来得及看个清楚,夏洛堤已经杀来,鬼哭神号的第一剑也蓄势待发。

  黑剑纵横,刚才一度出现的地狱气势,增强千百倍地重现,随着黑剑挥来,夏洛堤身后出现一道数十尺高的海涛之壁,仿佛海啸一般,遮天盖地,只不过这道波涛是无垠血海所化,在数十尺高的血浪中,还可以看见无数怨魂翻浪掀波,令血海充满戾气,要将整个世间一举沉沦。

  九死邪剑,血海劫狱

  在地狱里头,引导地狱之力,夏洛堤的灭绝一剑,相信会比五百年前更厉害,而面对这强招的法米特,双手再次像指挥乐团一样动起来,六大暗黑召唤兽顿时转为黑色,疯狂吸纳整个空间的黑暗元素。

  九死邪剑的原理,是引导冥府的邪气发招,如果说,夏洛堤因为此刻的特殊环境,使得九死邪剑的力量激增,那么法米特也在这里得到好处,现在等若是三个次元境界重迭,他在这一个特殊点上吸纳空间能量,所能吸纳到的黑暗元素将是平时三倍,大幅提升本身的力量,而当黑暗元素疯狂汇集于六大召唤兽,再融入法米特体内,他的杀着也随之发出。

  先是一股股黑气往外散出,整个空间的大气剧烈波动,当感应到这股不寻常的波动,在场的所有术者脸色登变。法米特所发动的杀着,应该是黑暗系的魔法没错,不然暗元素的鼓荡不会如此激烈,但这股魔力波动我们从没感受过,难道法米特借力的对象是无人供奉的太古魔神或者是别块大陆上的黑暗神明

  没有太多的思考时间,夏洛堤的灭绝一剑,已伴随血海斩至,而法米特不避不闪,以身接剑,只见黑剑斩落,竟然从法米特的脑袋劈下,直砍至腰部。

  这一下,几乎把我的心脏吓得跳出来,想不到法米特一招之间就被夏洛堤斩杀,但看得再仔细一点,法米特的身体模模糊糊,仿佛幻影,夏洛堤的一剑应该是斩在幻影上,根本没有杀伤力。

  一剑落空,滔天血浪却倾泄而下,法米特的身形再变,幻化成一个巨大的幻影,头戴黑色高帽、脸上挂着一个惨白的小丑面具,面具上诡异的笑脸,眼睛下方各有一滴鲜红色的泪珠。手执一把巨大的次元刀,刀身放出妖邪的绿芒,身体被暗红色的斗蓬遮盖。

  当祂提刀上举,斗蓬飞扬,内里竟然看不到身体,只有无尽的漆黑,深不见底的黑雾,中间有一个银河般的漩涡,令人以为是在凝望宇宙一般,随着空间扭曲,小丑的笑脸变得恐怖狰狞。

  五极天式.星辰之门

  一个仿如上半身人形的巨大黑色空间便毫无预警的打开了,一瞬间,所有的风,所有的声音都不再存在,被那黑色的人形吸入:就连光线也无法逃过,更别说那滔天血浪,瞬间就被巨大吸力拉入,连同翻涌于其中的无数怨魂,一股脑地全给吸了进去,干干净净,点滴无存。

  哇!这是什么招数我连听都没听过啊!旷世奇招,看得我都快傻了眼,相信全场术者都有与我一样的惊叹,而夏洛堤一招失利,更不多作停留,提腕收剑,在那恐怖的强大吸力下说走就走,没有半分窒碍。

  “好!且看这一击你又如何应付!”那么强大的一招甫发,夏洛堤竟无需回气,立刻就能组织第二击,力量果真是强得可怕。

  这时,星辰之门的吸力消失,法米特的身影重新出现在我们眼前,表情没有了刚才的从容,看来甚是疲惫,但仍是自在地预备见招拆招。反观夏洛堤,第一击无功而返,满腔怨怒无法宣泄,积郁之下,头盔开始发生变化,遮脸的铁面具扭曲幻动,变成了一个狰狞的鬼面具。

  百年遗恨、最深刻的怨愤,在黑剑的舞动中再次爆发。这一回,极热与极冻的剧烈温差,把周遭环境疯狂破坏又重整,一边是黑色岩浆滚动的焦灼地狱,一边是冰雪寒风怒吼的刀山地狱,冰与火,两个各走极端的力量,在一剑之中完美结合,伴随着无数被召唤而来的尸偶、怨魂,一起向法米特发动攻击。

  九死邪剑.寒冰、焦灼劫狱

  两式劫狱合一而发,非独威力惊天动地,更还发生了一件奇事,在无数被召唤而一来的怨魂中,最前头的一排,我隐约看见有些阴魂的形象特别清晰,更还依稀有些眼熟,好像是我在夏洛堤记忆中曾经看过的人法米特的亲朋故人

  这样的一着,确实是阴损之至,我相信法米特一定会受到影响,而当我回望向他,只见他摇了摇头,双手在胸前合掌结印,无声无言中,六大召唤兽的身体骤放雪白豪光,三个次元空间的光元素,疯狂汇聚于法米特掌心的三角形中。

  “对不起,我的朋友我的亲人这已经不再是我们的时代,请你们先行一步,到天上去安息吧。”法米特双掌结印而成的三角形,骤然释放出强盛豪光,这个刚刚才在使用黑暗系究极魔法的大魔导士,现在全身满溢着神圣气息,赫然打破魔法定律,催运着光明系的究极魔法,而满天的厚密乌云中,开始释放出电光,最奇特的地方是,这些电光既非紫色、红色,也不是惯常该有的金色,而是如传说中的白色电光,故老相传,这种纯白的闪电,只会在一种时候出现…光明系究极魔法.末日天谴

  成千上万道白色的电光,犹如万龙天降,疯狂地由天上劈向大地。这一着“天谴”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光明系魔法,引动九天神雷、光明圣焰,狂轰地上一切不洁罪业,渡化众生,倘若轰击目标是身无业障的善人,这一招将命中人而无伤,但若目标是一群罪人,那么,罪人这一生所造的杀孽越多,天谴的威力就越强,万雷齐发,无坚不摧。

  夏洛堤是暗之神宫的首席杀神,一生所杀之人难以计数,又是使着九死邪剑这种黑暗武技,这样一来,末日天谴威力到达史无心刊例的程度,无数道雷电疯狂苔击大地,洗涤罪孽,无穷无尽,凡是被挨着一下的尸偶、怨魂,立刻就化成一团白色莲焰,瞬间净化,幸运的可能就此升天,倒楣一些的大概当场神形俱灭。

  天谴降临地狱,对所有冥军而言,更是绝对的噩耗,白色电光轰击的范围甚广,这些性质属阴的冥军首当其冲,放眼望去,只见一大片的白焰燃烧,犹如朵朵白莲盛开,几乎是瞬间就被消灭过半。

  就在这无数的哀号、爆裂声响中,黑色骑影与法米特错身而过,雪白神雷如怒龙击下,夏洛堤所制造的冰、火两重劫狱被粉碎,雷劲余势未止,不但她的黑色盔甲破损多处,就连那柄伴随她杀戮战场多年的黑剑,都硬生生断成两截。

  传说中的光明系究极魔法,确实是恐怖的招数,破去了夏洛堤两式合一的强着,更将之创伤,这是我们之前想像不到的战果,但法米特也付出了代价,全身好像被烈火烧过,冒起了阵阵青烟,发出焦臭。

  “唔好像也快到极限了”法米特横移目光,围绕住他与夏洛堤的六大召唤兽,其中有三头的形影开始变得模糊,正是即将崩溃消失的前兆。第九级力量的连续对拚,在目前这样的状况下,不完整的召唤兽并无法发挥完全力量,所以,已经是到临界点了…“再多战下去,就会发生我不愿意看到的事情,这场应该只属于你我的战斗,会令别人得益,成为乱世的火种九死邪剑你还有一式未出,就用这一剑,把我们的事了结吧。”

  第八章百年遗恨,情仇一剑

  九死邪功,伊斯塔皇室的镇国武学,共分九重,每一重都以一层地狱为特征,修练者必须冒着生死大险,每练一层,就尝一次身入地狱之苦,历经九次生死险关,方可大成。功成之日,每一招发出,便能使敌人犹如身堕地狱,受尽苦楚,尤以最后一层无间劫狱最是厉害。

  从历史渊源来推,伊斯塔这套名动大地的镇国武学,就是源自于昔日暗之神宫的绝学,九死邪剑。现在这套绝学由夏洛堤亲手施展,传闻中天下无敌的最后一层,无间劫狱,究竟有多少威力,连我也非常好奇。

  “哦原来如此啊,居然如此苦心孤诣,世上的男人真是不易做”

  出奇地,最后决战爆发之前,我旁边的茅延安摸着胡须,高深莫测地说了一句话。

  “喔,你在干什么扮神扮鬼的,很了不起吗”

  “没有,不过,等一下你记得仔细看,要看到最后啊!会有让你吓一跳的事情发生。”

  “废话!”

  我没有多理会茅延安,事实上也是无暇理会,因为夏洛堤在马背上慢慢举起了剑,一股庞大的压力迅速往外延伸,令我汗毛直竖,作声不得,再也无暇理会茅延安的胡言乱语。

  这一式运用的方式极为特别,夏洛提横剑在手,真气源源不绝地灌输进去,那柄折断的黑剑赫然飘离她手掌,浮翔于空,同一时间,一股“黑暗”自剑上冒出。迅速地溢往四面八方,令整个空间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黑暗里,不仅光线被消灭,就连声音也被吞噬,万籁俱寂,我半点声音都听不到,只能感受到胸腔的剧烈心跳,却听不见心跳声。就在这样无声、无光的绝对黑暗下,那股恐怖的压迫感越来越强,仿佛吞天蚀地,无物可挡。

  瞬间,我明白了过来,地狱最底一层的阿鼻地狱,也就是所谓的无间地狱,那里没有什么恐怖的刑具或刀山,也没有血海、岩浆,唯一存在的,就是“无”,无边无际、无形无相,什么都不存在,只有永恒的虚无,这才是怨魂们最痛苦的惩罚。

  而当这层意义化为武学,那就是舍弃一切的繁琐花俏,把力量专注于一个“纯”字,以最纯的力量来推动此招,反璞归真,缔造出最强横无敌的一式。为了把这一式回归到最纯,发招者甚至不再用手持剑,而是以气驭剑!

  在这浓烈的黑暗中,我看不见法米特发动什么样的究极魔法来防御,但从气机感应上,我察觉到法米特那边正有强大能量汇聚,六大暗黑召唤兽无视元素差别,疯狂吸取空间内的六种构成元素,所汲取的能量之巨大,我肯定法米特要发动的魔法,比末日天谴的规模更大。

  “死!”

  夏洛堤只说了这一个字,手中黑剑就仿佛闪电般破空而去。适才两击没能消散她的怨气,在怨愤之下,她的铁甲变得更狰狞可怖,尤其是遮脸的面甲,甚至生出獠牙,流出血泪,在无比怨毒中斩出这灭绝一剑。

  九死邪剑.无间劫狱!

  黑剑有若一道墨色闪电,瞬间飞射向敌人,我看不见整个过程,只是猜测着法米特该要如何拆解这一剑,脑中还没有答案,眼前的黑暗骤然放亮,只见法米特仍是站在那边,周身散发着微弱的光亮,而黑剑正停在他左胸,不是插入,是从左肩硬生生砍至心口上方的。

  这情形与刚才法米特以星辰之门化虚体接招时类似,但是当惊人的出血量一下涌现,大量鲜血染红了法米特的半身,我才意识到,眼前的法米特并非虚体,他是结结实实地被这一剑斩中,身负重创了。

  怎么会无间劫狱真的有这么厉害他怎么好像是一点都不抵抗才被斩中的还有躯体受的伤害要怎么算阿雪她

  我心急如焚,却看到黑剑上的“黑暗”迅速淡化,全数被吸入法米特的体内,因为激烈痛楚而满头大汗的他,好像正拚着身受重创,吸纳夏洛堤灌注剑上的绝世力量,将这股力量纳入体内,化作己用。

  “还、还不够再给我来啊!”

  夏洛堤的最后一招已发,但法米特却还末发招,不仅如此,之前不住积蓄力量的他,似乎觉得吸纳夏洛堤全力一击仍不够,呼喝一声,六大暗黑召唤兽一一消失形影,连同所吸纳的巨大能量,全数回归法米特体内。

  这等若是两大绝顶强者合力以第九级力量推动的一招,空前绝后,世上无双,若这一击发出,相信夏洛堤绝对无法抵挡。她也看出了这一点,所以不顾自身在使完无间劫狱后力量大幅下降的事实,策马狂奔向法米特,想做最后一搏。

  力量逊于之前,夏洛堤的一腔怨血却更为澎湃,连盔甲都长出了尖剌,高速飙驰,一瞬间就来到法米特面前。

  这时的法米特,全身都蓄满力量,只待一击发出,绝对可以把夏洛堤一招击杀。夏洛堤的最后一击虽快,但法米特却先一步发招,右手挥出,强大的力量如海啸般宣泄出去,虽然不晓得是什么样的绝招,但战局到了这里,整个大势可以说是己经确定了。

  然而,尽管我们都是这样想,但局势却不照我们的推想来进行。在一众错愕的惊叹声中,法米特挥出的右手从夏洛堤侧面掠过,没有造成伤害,而夏洛堤在逼近法米特的瞬间,忽然从马背上消失,鬼魅般闪动,出现在法米特的面前,右手一推,就推刺在法米特胸前的那截断剑上。

  “哗啦!”

  一声轻响,法米特的背后像是喷泉一样洒出大蓬血雨,刹时间血洒长空,成了一一幕怵目惊心的画面。这种事若是发生在普通人身上,肯定当场碎尸毙命,即使是法米特这样的强人,一下搞不好,也会是致命重伤,换句话说,他刚刚做的事情根本就形同自杀。

  到底是为什么,在已经取得胜利的时候,要做这种事这个疑问不仅是我们,就连夏洛堤也错愕不已。

  “你你这么做是在干什么你不是要辟邪守正,诛妖灭魔吗那你现在这样做又算什么”

  “这么做是为了给你个交代,早在五百年前,就该还这一剑给你了,我我想告诉你,和你约定的事我从没有打算骗你”

  伤势严重,法米特才说了几句话,口中就激烈呕血,但这些话并没有能够打动夏洛堤,她手上发劲,法米特的背后又是一道血箭飞射,剑上力量应该已经破坏了他的五脏六肺。

  “都到了这种时候,你还想骗我!当初是你和我约定,只要我协助你毁灭拜月教,你就会把前事一笔勾销,我们可以像最初约好的那样,乘船出海但是拜月教亡了以后,你在哪里凯萨琳号召大地所有高手围杀我的时候,你在哪里当我突破百万大军封锁,到了东海之滨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是的,我没有保护好你拜月教总坛被灭的那天,我本来要去接你,但凯萨琳约见我,说是要告诉我暗黑召唤兽的秘密。这件事太重要了,我不能不去,后来我才知道她号召大地所有高手围杀你,我闻讯后立刻赶去,但你们已经不在战场上,我迟来了一步”

  从法米特断断续续的说话,我们大概了解了五百年前这桩悬案的真相。

  在大战的末期,法米特为了减少伤亡,曾与夏洛堤约定,只要她倒戈相向,协助消灭暗之神宫,法米特就放下两人之间的血仇,重拾乘船旅游世界的美丽梦想。

  权势对夏洛堤根本不重要,听到能够与法米特和解,她几乎是立刻就欣喜地答应了,倒过来协助慈航静殿,歼灭拜月教。但是在拜月教覆亡之后,应该要现身的法米特却失约没来,出现在夏洛堤眼前的,是凯萨林女皇所号召的大地正道联军,这些理应配合她把拜月教余孽斩尽杀绝的人,却把矛头指向她,而一场凄厉惨绝的厮杀就这么爆发了。

  夏洛堤虽强,却已经在剿灭拜月教总坛的战役中受重创,面对正道联合的百万大军,她战得异常吃力,但美梦破碎的伤痛、遭到背叛的怨愤,却比肉体所受的伤害更为难熬,就在这样的状态下,夏洛堤单枪匹马,独对百万大军的围剿。

  同一时间,法米特却赴了凯萨琳女皇的邀约,去了解暗黑召唤兽的真相。这点非常奇怪,但也暴露出一个问题,暗黑召唤兽的完成,肯定不只靠法米特一人之力,其中大有借助他人之处,否则不会连法米特自己都不清楚整个真相。

  当法米特结束约会,得知夏洛堤那边所发生的事,全力、全速赶去,却是已经迟了一步,夏洛堤勇悍无双,硬生生突破百万大军的围杀,逃逸而去,慈航静殿的高僧率领高手群衔尾追杀,法米特所看到的只是战场痕迹,两边人马早已远去。

  迟到一步,法米特随后追去,希望能够制止战斗,但始终是缘铿一面,每次他抵达战场时,决战的双方早已结束,转战他方,再加上凯萨琳女皇同时也派出手下精英,不住误导、阻拦法米特的追赶,几次下来,法米特快追绕过半个大地,终究是没能追上。

  最后战役于东海爆发,法米特抵达时,夏洛堤已自刎身亡,怨绝千古的幽灵船诅咒就此成立,法米特空望茫茫大海,虽有当世无敌之力,却已无力回天,什么也做不了。

  这些就是五百年前的真相,虽然法米特与夏洛堤的交谈,只是寥寥数语,

  但我们却不难推测出这些事实。从我对法米特的了解,我是百分百相信他说的这些话,然而,我信不信他不重要,夏洛堤会否相信他,这才是最核心的问题。

  “这种话你说给三岁小孩子听都没人信,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非常遗憾,事情是往最糟糕的那个方向发展,夏洛堤似乎不打算相信法米特的话,握着剑的手再一次要发劲,而大量的冥军从四面八方如潮水般涌现,重新把所有人类包围起来,顺从死白眼王者的支配,要把在场生灵尽数屠戮殆尽。

  “妈的,这些鬼魂、僵尸都是不要钱的吗死了一批又一批,比武林中的正道人士还多!”

  身在冥府,除非以特殊手法把鬼魂、妖物打得形神俱灭,否则它们本就会不断重生,这点我本就知道,却仍是忍不住抱怨起来。眼看情势恶劣之至,我也不得不掏出百鬼丸、破魔枪,作好战斗的准备。

  “哎呀!贤侄,太令大叔我感动了,你这样拿剑又拿枪,是要保护大叔吗我好感激啊!”

  “感激你娘,我是要杀出一条血路,去投奔我外公,请他救我的狗命,谁要保护你”

  “啊但我一介文人,手无缚鸡之力,你不保护我,那岂不是要我死”

  “死是不见得,你可以立刻飞奔出去,投靠神尼,凭你中年男人的魅力,说不定她会看在你屁股的份上,奋力掩护你杀出重围。”

  “这个主意倒是哇哇哇哇哇!”

  茅延安忽然一副夸张的表情,大声叫起来,我还以为是冥府军团杀到身边了,但回头一看,只见眼前景象一片模模糊糊,某种强大到不可思议的力量,正在发挥作用,扭曲着周围的空间,令次元连结发生变化,爆发时空震。

  这种现象的发生,本来应该是极其危险的事,境界重迭所导致的连锁反应,会让整个大地都陷入危机,但在这个节骨眼上,却是另一种状况,产生了负负得正的效果。

  本来重迭在一起的三个次元,因为这一记足可回天的强大力量,在剧烈的时空震之中开始分离,非但解除了灭世危机,就连那些张牙舞爪、挥舞刀剑要冲杀过来的冥军,都在我们眼前迅速消失了踪影。

  时空震发生的原因,是因为又有一个新的次元境界被召唤扯来,这个新的次元境界是哪个时空,我们并不晓得,但我却知道这一切发生的理由。

  法米特挥空的最后一击!

  正确来说,法米特并没有打空,他甘冒奇险,以自己身体硬接夏洛堤全力一击,将那一击的力量完全吸纳,归并体内,合两大最强者之力所发的究极大召唤,此刻正在发生作用。

  这个大召唤,肯定是法米特深信能够对付夏洛堤,才这么拚命去做,而大召唤所召来的空间,迅速出现在我们眼前,不久之后,在场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什么刀山、血池、熔岩海,都已经随着冥府远离而消失,但天上的乌云依然浓密,阴气森森,无数怨魂在乌云里钻来钻去,一起发出痛苦的悲啸声,甚至形成阴气漩涡,令天上风云旋动,惨绝千里,这种恐怖的景象与刚才地狱现于人间的情形简直一样。

  但在地面上,我们却没有看到那些地狱所应有的特征物,眼前所见到的东西只是一片浩瀚无边的茫茫大海,而且还很眼熟,虽然大海的本身没有特征,可是我真的觉得,这片大海我很熟悉。

  忽然间,我明白过来,晓得法米特到底召唤了什么东西来,也晓得为何我对这片海洋如此熟悉了。

  这是东海!

  法米特扭曲时空,像是把一张纸的两端对折黏起,竟然把巴格达、东海之滨给黏贴在一起了。

  连这种荒唐事情都做得到,我不得不写个服字,或许魔法这种东西,只要有足够的意志与力量去推动,就真的可以无所不能。不过,法米特做出这种事,应该不是为了想吃海鲜想得要死,而是有其他的重要理由,那个理由我一时间想不到,但是…

  “咦”

  我忽然发现,此刻天上鬼哭神号的恐怖情景,与当日幽灵船之战甚为类似,而左侧随海洋一同出现的崖壁上,又莫名其妙多出大批人马,看来服色混杂,像是来自各门各派的联军,这些似曾相识的画面,让我终于知道眼前所见代表了什么。

  转过头,我看到了那个应该存在的东西,就在海之滨,一具无头的尸体傲然站立,血流遍地,握剑的手犹自搁放在肩颈上,犹如一座不屈的断首雕像,满怀怨怒地作着控诉。

  地点是东海没错,但时间是五百年前,夏洛堤自刎于海岸边,幽灵船刚刚形成的那一刻。

  法米特把那时的场景重现一遍,到底是想干什么从一般情理来说,他这么做只会更刺激夏洛堤,虽然他老兄这个大情圣不在乎自杀,但我们这些无辜的善良人士就要一起陪葬了,这点事先也没问过我们一声,我实在是很有意见。

  才刚刚这么想,忽然一个声音传进耳里,很细微,好像是来自很远的声音。

  “你你们”

  颤抖中的声音,听得出声音主人的极度震惊,整个情绪处于最紧绷的状态,我大概花了七秒钟的时间,才认出那是法米特的声音,想不通正被夏洛堤一剑刺穿的他,怎么还能这么有感情地说话,这声远远传来的颤抖低语,忽然间变成了炸雷大吼。

  “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这一声震天大吼,仿佛空中无数个怒雷一起炸开,山动地摇,惊得我们一身冷汗,有些修为比较浅的魔法师,当场被震晕在地,屎尿齐流,我想大概就连万兽尊者纵声长啸,都未必有这等威势,含着无比的愧疚、伤心、愤怒于一吼之内,情至深处,金石为开。

  那些被这一下吼声给震晕的人,其实应该要赞叹一下本身的好运道,因为他们只是听见吼声,不用近距离面对怒吼的那个人。

  传来吼声的那个山崖上,忽然闪起电光,十数道怒雷受到魔力牵引,自天上狂苔而下,击打在山崖上,立刻就是山石炸裂,血肉横飞,几十道人影被炸得四分五裂,一起飞上了天去。

  在雷电之后,龙卷风也出现在山崖上,疯狂肆虐,山崖上的众多高手相争走避,想要逃开,但又有几个人可以和龙卷风比速度许多人都给龙卷风吞噬进去,也不知是怎么的,龙卷风里竟然生出熊熊烈火,那些修为略强、仍在龙卷风内苦苦支撑的高手,都烧成了烤肉串。

  天雷怒震、狂风呼号、烈火缭烧,在这三种不同的杀伤力交相扫过后,空中忽然下起了雨。

  血雨!

  无数的鲜血,在躯体碎裂的同时洒向天空,化作点点血雨落下,形成一幕血腥光景,不过,更为残忍的画面,却是更之后的那一场人头雨。引风成怒箭,几十箭瞬间射出,就是几十颗头颅离体飞空,那种惨绝人寰的辣手,我差点以为是无头骑士从那个方向杀来了。

  “哈哈哈哈~~”

  一声声理智濒临疯狂的大笑,越来越清晰,造成这场大杀戮的人终于出现在我们眼前。

  狂风、烈火开道,无数高手争先恐后地窜逃,杀戮者踏过长长一条血路,直直地走向崖边,身上魔法学徒的长袍飘扬,应该看来潇洒从容的自在风范,却因为通红的眼神、颤抖的狂笑,浑身充满了危险气息。

  危险的信号,不只来自他本身,也来自环绕他身边的六头召唤兽,正是这六大召唤兽的一起出动,才引动天雷地火,败尽聚集于此的天下英雄。

  这是结束战国时代的最后一仗,却也是本来不应该发生的一仗!

  法米特.修.卡穆,这个平生只愿安安静静待在属于自己的角落,平和度日的青年,在完全失控的情形下,一次杀了比他这辈子累积杀过更多十倍的人。

  因为此役,六大召唤兽被冠以“黑暗”之名,法米特更成了举世无敌的第一人,天下豪杰无分正邪,从此对他闻名丧胆,望风而逃,淫术魔法师的灿烂传说于焉完成。

  不过,在这个时间点上,法米特只是独自踱步到崖边,当他终于看到下方沙滩上,那具僵立不倒、持剑站定的无头尸身,不堪打击的心神再也支持不住,跪倒下来,眼泪不停地流着。

  尽管迟到一步,但身为魔法师的特殊感应,不只让法米特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更还“读出”了一些平常人所不晓得的讯息。正是因为如此,他跪倒在崖边,对着阴风怒号的大海痛哭失声。

  “为什么呜呜明明就是我,害得你众叛亲离,家破人亡和孩子一起死在这里呜为什么你诅咒了整个世界,却对我为什么,你”

  虽然是问着为什么,但在痛哭之中,那个道理他是再明白也不过的,既然如此,他就不能像个废物似的跪在这里。假若自己当真是史上最强的魔法师,那么不管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该为她、为那个没出世的孩子做些事…

  想到这一点,他站了起来,眼中燃着斗志的火焰,扬起手臂,对着天空大声起誓。

  “天上全能的神明啊,无论是哪一位,我法米特.修.卡穆在此与尔缔结契约,只要”

  话就只说到这里而已,下面的部分不是没有,而是整个画面、声音突然之间消失不见,连同那些不应该存在于这个时代的东西,全数消失,只余下一望无际的滔滔大海,还有那面对面站着的一双男女。

  血,仍在流;僵持着的姿势不曾改变,仍是那么剑拔弩张,生死一瞬,但在无声之间,那个气氛却发生变化。

  “你真的有来”

  同样激动而颤抖的声音,这次是从夏洛堤的口中说出,从这句话出口的瞬间,夏洛堤身上所散发的怨气大幅削减,本来狰狞的外表,迅速改变,盔甲上突出的尖刺、面甲上的血与泪,全都消失不见,化作枭枭青烟,蒸发散化。

  “我说过,我没有骗你”

  法米特没有太多的言语,不是他不想,而是他已不能。强行吸纳夏洛堤的全力一击,等若是以自身为容器,用血肉精魄去承受,造成的伤害非常大,再加上刚才夏洛堤的破体两剑,法米特已受致命重伤,奄奄一息,每说一句话,就是大量墨色污血呛喷而出,说到最后,他整个人再也站立不住,颓然跪倒,被面前的夏洛堤给接住。

  只是轻轻一碰,插在法米特胸口的半截黑剑便化为灰飞,纵使力量大幅虚耗,夏洛堤仍有着强横实力,但无论她怎么灌输力量,法米特的状况却似乎没有起色。

  “不、不必了我是没有得救了但能够让你明白,我就没有遗憾了…”

  再没有什么高手气势、强者风范,这时的法米特,看来就像是一个初出江湖的草包魔法师,之前的种种做作,只是为了刺激夏洛堤全力发招,汇集两人的极限之力,才能精确地召唤那一刻的时空轴。

  虽然菲妮克丝刚才也做出时空召唤,但若要做到以分钟为误差的精确,那么所消耗的魔力便是天差地别,法米特也需赌上性命,倾尽力量才能做到,而当心愿已了,他再也无须支撑什么了。

  “不用浪费力量去做些什么,这是我应该要付出的代价,不能改也不能变,这是我当初缔结契约,所付出的代价”

  听见法米特的话,我才意识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法米特看来不像死灵,是一个有血有肉、活生生的存在,但为何一个已死在五百年前的人,会忽然重生于此时此刻

  重点一定是当初东海之滨,法米特向天祈愿,与神明所缔结的那份契约。

  伤心于夏洛堤亡故,悔恨自己来得太迟,法米特定是愿意用尽一切来弥补这段遗憾,虽然我不知道他付出了什么代价,也不知道他是与什么神明缔结合约,但这肯定就是他能够重生于此刻的关键理由。

  五百年前,他的死亡可能只是一种假像,死亡瞬间直接连结契约的发动,之后他便以不生不死的浑沌状态存在五百年,直至今日被召唤出来。不过,再高位阶的神明,也不能长久逆转生死定理,法米特的重生应该只能维持很短的一个时间,所以纵使夏洛堤不重创他,他也活不了多久。

  “对不起,我没有相信你”

  辍泣的声音,从黑色的面甲下发出,跟着,夏洛堤毅然决然地摘下了头盔,露出了她秀美姣好的面容,只见一头金发倾泻下来,泪眼盈盈的少女,清秀可人,哪里有半分暴戾凶恶的样子

  “如果如果我”

  少女轻泣声中,法米特苍白着脸,吃力地伸手拂去少女面上的泪痕,极为苦涩地一笑。

  “事情总是这样…你总是先走一步,我总是迟来一步,现在大家没路走了,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后记

  很惭愧,预估错误,这一集居然没能结束伊斯塔篇,又是预算的超支,幸好这不是拍电影,不然片子还没拍完,预算已经把公司搞到破产了。

  不过,这一集写起来的感觉,很满足,有很多想写的东西,都表现出来,以作者的角度而言,这真是一件很充实的好事,要是每一集都能写得这么有满足感,那就是再好不过了。

  那么,下一集再见吧,伊斯塔篇将在下一集肯定完结…应该是吧。

  第三十六集

  第一话携手一笑.扬帆出海

  “……事情总是这样……你总是走先一步,我总是迟来一步,现在大家没路走了,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法米特的这一句话,说得很轻,但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也明白眼前正发生着什么事。

  再怎么盛大演出的戏剧,都有落幕的时候,法米特与夏洛堤一轮战斗,打得天翻地覆,令当世强者相形之下有如孩童,但战斗已至尾声,法米特身受致命重创,夏洛堤……这种时空错乱下所造成的重生现象,也许可以维持很久,但也许……支撑不了太久。

  这两大绝世强人,若是他们愿意,凭着他们的力量,可以翻江倒海,移星推月,举世震惊,但如今……英雄也有末路,我们只能静静地看着,看他们两人最后的结局,一种悲凉的感觉,无声地在所有人心中蔓延开来。

  “夏……”法米特抚着夏洛堤的脸庞,表情温柔,虽然是一句话也不说,但眼中所流泄的情意,无声中却已说明了一切。

  他们两个人之间,发生过太多的事,有过太多的恩怨,这些不是我们能够知道的,在眼神交会中,相信他们传递着很多的讯息,不过也有些事,是不说出来不行的。

  夏洛堤眼睛一眨,一滴晶莹泪珠自眼角滑下,碰着了法米特手上的血渍,登时划下一道怵目惊心的血痕。

  血泪留痕,在她身为无头骑士的时候,只让人觉得怨毒可怖,但现在……凄楚的金发少女,清秀的脸蛋上血泪斑斑,却只令人衷心怜惜,再也感受不到之前的那股冲天怨气。

  “……我……我该怎么办……”夏洛堤颤抖着声音说话,连我们也听得胆颤心惊,想到一个严重问题。若法米特身亡,夏洛堤却活下来。她痛失爱侣之后,万一决定血洗大地来泄愤,那有谁拦得住她别的不说,在场的我们全都要给法米特陪葬,这可实在不太妙。

  “夏,到了这个时候……是离开的时候了……”法米特仍在微笑,但那笑容很勉强,看得出是用尽全身力气维持的笑,随时都会支援不住,崩溃下来。

  “缘起缘灭,生生流转,没有永远存续的事物,该走的时候……就只能走,差别的地方是,你可以开开心心的走,也可以……难过伤心……”法米特的话没说完,便化作一大口血喷出,险些喷得夏洛堤一头脸,而夏洛堤搀扶住他,能够协助镇伤的绝世内力,毫无保留,源源不断地注入法米特体内,哪怕是能多延迟他一刻生命也好。

  “你说!你要到哪里去天涯海角、人间鬼界,你走到哪里我就在哪里,我要留在你身边……绝不再离开你了……”夏洛堤的话也没能说下去,法米特不能说话是因为伤重咳血,她却是因为泣不成声。

  金发少女的这份真情,委实令人感动,但她所提出来的要求,却又让人不知该如何是好。法米特马上就要没命了,就算要与他生死相随,也没人能保证死后的世界还能和他在一起,那么,难道这段缠绵五百年的深情,就要这么留下遗憾吗

  我不相信会是这样,从法米特现身的那一刻起,他仿佛掌握着一切,把每一件事情都计算好了,如果说,用生命为代价来感动夏洛堤,是他早已有了觉悟的准备,那我不相信他会没有想到更后头的事,毕竟,一个绝望的夏洛堤。可能比一个怨忿的无头骑士更加危险。

  那么,如果法米特有做什么准备,他能采取的应对策略是…轰隆!

  一声巨响在众人耳畔炸开,声音的源头来自海面,几万吨的海水一下子轰炸上天,化作数道与天同高的水之壁,声势惊人之至。

  造成这个巨大爆炸威力的,是一艘破浪而出的船舰“长达十丈,通体由白骨所构成,无数森森骨骸错落组合:三根没有悬挂东西的船桅高高地举起,虽然没有旗帜飘扬,但却有无数青色鬼火盘旋综绕,一下维持着浮悬的火焰型态,一下又变化为虚幻的怨魂形象,在阵阵凄厉嚎叫中交错变化。

  造型这么独特的船舰,举世可能再也找不到第二艘,昔日惊怖东海的幽灵船,此刻……也不知该说是重现于伊斯塔,抑或是重现于东海。

  封灵岛上一战,构成幽灵船的邪能与怨气,受到重创,又失去了“钥匙”,照理说是不可能这么快就重组出现,问题是,当年幽灵船的封印是法米特所下,现在下封印的人要发动召唤,那自然没什么规则可言,只要魔力足够,叫幽灵船不会比叫外卖困难到哪去。

  幽灵船一现,本来什么怨灵、鬼火之类的东西,都会随之出现,但这一次的情形却是有所不同,当海面回复平静,幽灵船漂浮在海上,清朗日光分割云层,照耀在幽灵船的白骨甲板上,除了海潮声之外,一切是那么地平静,什么鬼火、哭号声都消失不再,就像是一艘极为普通的船舰。

  还真是让人想不到,那艘恐怖的幽灵船,居然也可以这么平和宁静,这是我之前所无法想像的画面。只不过,看到幽灵船这样子显现出来,我大概也能猜到法米特想要做什么了。

  “等到战争没了,我就去东海搞一艘大船,好大好大的船,我和你一起搭船出海,扬帆直至天空的尽头,探索这个世界的边缘。”这是法米特当年对夏洛堤所许下的誓言,因为造化弄人,这个誓言在五百午前没有能完成,也成了两人最大的遗憾,如今一切已发生改变,以这样的方式完成两人遗愿,倒也是一件好事。

  “夏……”“我知道了。”夏洛堤扶起法米特,两个人缓缓从地面漂浮起来。穿着黑色甲胄的金发少女、一身魔法学徒长袍的青年,看起来是那么地不协调,但在冉冉升空的那一瞬间,他们看起来又是那么地幸福,令人欣羡。

  忽然,一个黑影从半空中落下,是已经昏厥过去的阿雪,看来像是陷入深沉熟睡,全身上下没有血迹、没有伤痕。这令我惊喜不已,因为法米特附身阿雪而现,干了那么多超越体能的事,不但以己身为容器,吸纳恐怖能量来发招,还硬受了夏洛堤几次致命攻击,照正常情形推算,不但法米特要完蛋,就连阿雪也要跟着陪葬。

  不过,一代宗师就是一代宗师,法米特的手段果然非我所能测,在承受那么多伤害的同时,他仍有办法把伤害回归自身,没有让阿雪来承受创伤,甚至在最后要离开这个世界时,还把阿雪归还回来,没有拖着她一起完蛋。我相信这么做的代价,会对他本身极为不利,但他似乎是打定主意舍己为人,这种大无畏精神我除了赞叹一个蠢字,也不晓得还有什么话可说。

  站在我身旁的茅延安,推了我一下,笑道:“嘿,你很会死鸦子嘴硬嘛,阿雪得救,你明明就很高兴,怎么一副嫌人家蠢的样子那个谢字很难说出口。”“啰唆,我谢你老母!”我应了一句,眼睛仍是望向半空,注视着天上的两个身影。

  一个“蠢”字,似乎仍不足以形容法米特的作为。相隔五百年的重生,在笑眠旧日情仇的同时,法米特还打算缔造更大的奇迹,特别是与夏洛堤携手合力,他们两个人所能够施放的魔法,几乎是具有无限的可能性。

  我们在地上仰望,只见法米特伸出右手,横挥出去,施放出的魔法力犹如点点星光,洒向百尺外的空中。

  “嘶啦!”一种奇异的破裂声响,来自天空,法米特的一击赫然斩裂空间,制造出一道时空裂缝。这一击的破坏力,固然是令人啧啧称奇,但更为了得的一点,则是空间缝隙中掉落出了一件东西。

  破裂时空,无论用魔法或武技来做到,都是最高等级的技巧,平时连看一次都很困难,但在这一战中,我们已经看了一整个晚上,从黑夜看到白天,可以说是看到没反应了,不过当我们看清楚掉落下来的东西,还是被吓了一跳。

  掉落下来的东西……赫然是两具人体,是两个本来应该永远在时空缝隙中飘流,永远不见天日的人。

  李华梅与心灯居士!

  这两个人原本处于静止状态,一从时空漂流状况中解放,暴露在阳光底下,心灯居士立刻发出一声惨嚎,在阳光的炽热照耀下,整个身体化成一团火球。

  不管再怎么厉害的邪灵,对阳光都会有出于本能的恐惧,更别说被照个正着,那情形就与冰雪被烈日曝晒没多大分别。心灯居士若是采取什么防护措施,是可以在阳光底下活动,但在全无准备的情形下被阳光直射,后果就是烈火焚身,跟着就在一阵剧烈的连锁爆炸下,魂飞魄散。

  黑巫天女费尽心机,无非就是想把已亡爱侣拉到人间,两相厮守,但这番苦心图谋到了最后,却令心灯居士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如果一切重来,我想黑巫天女应该会有不同的选择。

  阳光是邪灵的克星,对生者自然没有杀伤力,所以与心灯居士一同出现的李华梅,只有单纯承受了爆炸威力,伤上加伤,虽然咳出一大口血,但却清醒过来,半空中一个肋斗,落地时两脚控制不住力道,深插入土,但看得出没有生命危险。

  李华梅的脚一落地,周围就掀起了一阵阵欢呼,羽族女战士几乎都是她的铁杆支持者,见到主帅安然无恙,奇迹似的生还脱险,刹时间欢声雷动。要比心情,我当然比她们更要兴奋,但在狂喜涌现心头的同时,我却下意识地移开目光,在人群中找寻一个目标。

  在这一战中,羽虹为了心中信念、为了不让这个世界沦入黑暗,舍生忘死地战斗,功劳一点也不亚于李华梅,但在这个万众欢腾的时候,却似乎没有多少人想到她的存在。

  心灯居士现身的时候,出手一击将羽虹封冻于巨冰之中,现在她仍被困于冰里,我不晓得她是否仍有知觉,就算有知觉,刚才羽虹双眼受伤,此刻也还闭着,应该是看不到现场发生的这一切。

  这样子其实最好,因为心灯居士已经魂飞魄散,永不超生,基本上可以说是彻底毁灭,这种事如果被羽虹亲眼目睹,那连我都要说一声:太残忍了。这世上,不是每个人都有福气看自己老爸死上两次,这福气…还是别让羽虹承受吧。

  我目光从羽虹身上移开,望向李华梅,与她交换了一个目光,确认彼此没事后,我再次望向天空,看看连续缔造奇迹的法米特,还有什么作为。

  “……唔,小朋友,暗黑召唤兽不是你所理解的好东西,它背后所蕴含的黑暗,你未必承受得起。”法米特口唇微动,所说的话是直接在我脑中响起,虽然没有明说,但我却听出了一些端倪,只不过无法细问,而且问的东西应该也得不到回答。

  这时,天上突然发生奇异变化,几道长长的金光,仿佛河流,在云层中穿梭划过,过不了多久,金光便流窜过整个天空,把天空化成一个金色的大海。

  “这……这是……”从灵波反应中来看,这并不是法米特做了什么,而是比人类更高层次的灵体,或是神、魔之类的高等灵体现身,所引起的现象,法米特五百年前曾与神明缔造契约,现在很有可能就是契约最后的一部分,神明降临,来作契约的收尾,每个神明都有不同的降临现象,此刻满天金色云海遍布的异象,就代表着神明的身分,不过“奇怪,这种灵波的感觉,非神非魔,有的只是…混沌,怎会…”混沌代表着初始、无属性,这是种独一无二的特质,我过往从没在神明或魔族身上看过。况且,这种金色的云海,我不曾听人提过,只在一本古籍中看到,可是那是极不可思议的事。

  “……不可能吧万神之神、万魔之魔……至高无上的初始之神,不可能请到这么大尾的下来吧它是不可能和一般人缔结契约的啊……”我低声自言自语,难以掩饰心中的震骇之情,如果这个推测属实,那么五百年前的东海之滨,恐怕连法米特自己都没想到,能够召唤来如此惊天动地的大人物。

  创造鲲仑世界的初始之神,被称为创世神的那一位!

  所有修过基础魔法理论的术者,都知道有这么一个存在,创造了整个世界,包括所有的神魔,都由它所创造、提升,是神中之神、魔中之魔,一切的神魔都由他操控。

  照理说,这么高位阶的一个存在,如果能够与他缔结契约,那可以发挥的神通力几乎是无限,比任何主神级的神魔还要强大,虽然必定会为此付出极大代价,可是杀头的生意有人做,这世上不晓得有多少术者,想与创世神缔结契约,哪怕是主奴契约都好,但却从没有过成功的例子。

  没成功的道理其实很简单……找不到门道!

  所有的神魔,无论是召唤代价怎么大,都有一个召唤的咒文与仪式,但却没有任何方法能够召唤创世神,更别说是缔结契约了。历史上曾经与创世神缔结过契约的术者,都不是经召唤而引出创世神,说得明白一点……这位大神只是自己爽来看看,世上根本没有任何方法能强制他降临。

  法米特能够进行多重次元召唤,创造出许多不可思议的奇迹,这固然是他本身的魔力强大,但我想很大的一个理由,是因为有造物主的支持,所以才能够打破物理限制,完成这些奇迹。

  五百年前在东海之滨,法米特并没有指定召唤的物件,只要能与他缔结契约,完成他的心愿,不管是什么神魔都无所谓,却没想到那样一番激情演出,竟让创世神降临,与他缔结契约助他完成这番心愿,真可以说是百世难逢的奇缘。

  这个奇缘所带来的影害,不只是完成心愿,甚至还带来其他的好处,法米特与夏洛堤飘在空中的身影,越来越淡化,很像是要魂飞魄散,但在空中的金芒流转下,两个淡淡的身影忽然消失,再出现时,居然是现身在海面的幽灵船上。

  三根由白骨所拼组的巨大船桅,忽然升起了白色的风帆,大大的帆面鼓满了风,开始慢慢地往前行进,还升起一面鲜红的骷髅旗帜,迎风招展。

  一度消失的无数怨魂,这时又重新出现,成千上万的碧绿光点,凝化成鬼火,围绕着幽灵船打转,但却与先前不同,不像是在鼓噪作祟,反而给人一种安静祥和的感觉。

  这实在是一件很难理解的事,成千上万的幽灵出现,却没有弄得怨气冲天,乌云蔽日,反而还能那么风和日丽,一派平和景象,这很不可思议,不过,我却觉得似曾相识,因为以往阿雪在召唤、驱使阴魂时,气氛就与这很像,近似超度多过驱策,那种感觉……很好。“幽灵船要开了!”“朝海平面尽头走的样子,到底要航向何方啊”“上面有两个人影,是刚刚的那两个人吗”天上的金色云海消失,幽灵船的甲板上,两个模糊的人影站在那边,没有挥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朝我们看来。尽管如此,从那对年轻男女手牵着手,并肩站立的样子,我们都能感受到一种幸福。

  法米特在笑,夏洛堤也在笑,他们的眼中像是只有彼此,五百年前携手航行远游的梦想,就在今天实现,长久以来的遗憾,终于得到了填补。

  望着幽灵船渐渐扬帆远去,岸上的人们议论纷纷,为着这一仗的结局而啧啧称奇,但随着幽灵船而去的人,并不是只有法米特、夏洛堤,那些萦绕在幽灵船周围的碧绿鬼火,也一同远去,直航向海平面的尽头。

  刹那间,我明白了法米特的安排。这艘幽灵船往后将会航行阴阳两界,作为孤魂野鬼的指引,凡是找不到归处的无主孤魂,只要遵循着幽灵船的轨迹,便能够找到方向,超度升天。

  长久以来,东海之上所累积的亡魂与怨气,实在是太多也太深了,现在能有一双引航者出现,或许这就是消弭怨气的最好方法……不管是几百年、几千年,只要东海上的怨魂不净,这艘幽灵船就会继续航行下去:

  “……也好……这样子其实最好……”我喃喃自语。其实,作为淫术魔法的传人,我有很多问题想问法米特,无论是暗黑召唤兽的秘密,还是淫术魔法本身,都有一些我尚未了悟的问题,想要向法米特请教。

  只可惜,天不从人愿,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我没有时间去向法米特请教,而这位祖师爷似乎也不打算指点后辈,这个遗憾只能是个遗憾了。

  往者已矣,不是我们能够关心的,但一直到幽灵船消失以后,眼前这片无尽汪洋仍然存在,这时人们才意识到一个很要命的问题……这片海洋什么时候才会消失

  法米特进行境界召唤,造成次元重迭,现在法米特与夏洛堤都离开了,但重迭现象却没有解除,这么一来……巴格达从此与东海相连接,那该如何是被吞噬掉的土地,还有就此衍生出的环境、政治问题,光是想想都令人头痛。

  “应该不会持续太久……”娜西莎丝道:“一个空间有自己的复原能力,虽然遭到扭曲,可是经过一段时间去平衡,最终仍是会回复到应有的样子。”这是娜西莎丝与一众魔法师短暂会商后的结论,认为这种次元重迭现象,最终也是会自动解除,但时间会持续多久,这就说不准,有可能是几天,也有可能是几个月。

  除了这个严重的后遗症,还有一个问题也引起我们的注意。造成这一战的罪魁祸首,就是黑巫天女,现在战局结束,心灯居士已经魂飞魄散,黑巫天女也被我的一击给封化成金像,事情本该这样子结束,但…“咦金像怎么会有裂痕”白澜熊审视那座金像,发现了这个异常问题,我赶去察看,瞥看了几眼,心中顿时连叫不妙,只是表面上行若无事。

  “哦,这个没什么,只是我功夫还练不到家,金像里头有杂质,所以才会裂开。”这是个很烂的解释,但我知道白澜熊不会追问下去,因为他一直是个很够义气的朋友,虽然知道我的这个答案不妥,但却没有多问,只是朝我使了一个眼色,摇了摇头。

  我晓得他不赞成我的做法,可是现在却非争辩的时候,若让太多人往意到这件事,我很快就会有大麻烦,所以急忙拉过他往旁边走。只是,这个动作可能迟了点,因为就在我拉着白澜熊走路的同时,我也看到李华梅困惑的目光朝这边看来。

  李华梅的精明厉害尤胜白澜熊,更糟糕的一点,是她未必会在这件事上头网开一面,要是她在这时候揭破,后果将会非常麻烦。

  所幸,李华梅的目光水准扫过去,没有停留,让我松了一口气,可以暂时把这件事情给混过去。

  唉,这个人情可大了,达我自己都不知道这样是对是错……赌太大了。心中闪过这样的牢骚,我表面上行若无事,开始指挥伊斯塔人,收拾这场战斗完结后的残局。

  巴格达一战,如果把敌人看成是无头骑士,那么伊斯塔这边说不上是战胜,只能说是逃过一劫;假若把黑巫天女当作是敌人,那也只能说是惨胜,因为伊斯塔最精锐的魔法师团,伤亡惨重,甚至可以说参战的十中七八都阵亡,死者还多过伤者。

  这样惨痛的代价,我想伊斯塔开国以来从未有过,之前不管是怎样的大战役,魔法师团都能够保留元气,受到重创的都只是那些重装部队,妥善地发挥肉垫的用途保护好魔法师团。

  但这一次……魔法师团是在施放大型魔法中,直接被卷入战斗,丝毫没有其他部队的掩护,发生近战,伤亡自然是极惨重。

  不过,考虑到这一次战斗的特殊性,我不得不说,哪怕这次有护卫部队随行,当这些特别被制造出来的肉垫部队,碰上无穷无尽、不死不灭的冥皇大军杀来,结果还不一样是全军覆没,拖延不了多少时间。

  无论如何,这次的无头骑士事件,确官是重创伊斯塔,造成国内精英人才为之一空,相信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伊斯塔都没法弥补这个伤害,起码要十几年的时间,才有可能重新回复国力。

  这一战最后的结果,法米特与夏洛堤携手乘船而去,黑巫天女被金封僵毙,心灯居士魂飞魄散,可以说正派大胜,暗中作恶的坏人,都得到了应有的下场。

  战争结束后,收拾工作也是异常棘手,弱体化的伊斯塔,现在必须要招待几个来头太大的人,仔细想想,这种盛况也是历史上仅见,至少在我的记忆中,还不曾听说过什么时候发生了这种事。

  五大最强者之四,汇聚一堂!

  既然能得到最强者称号,那都是大地上武道修为臻至绝顶的强人,本身可能在军政领域独霸一方,堪称是一怒天下惧、安居诸侯息。像这样的人,通常难得离开常住地,平时光是两个人不小心路上撞到,打声招呼,都可能引发滔天巨变,更别说两名最强者级数的高手进行决斗、联手,所必然造成的巨大影害。

  之前伊斯塔请动万兽尊者、李华梅,联手合战无头骑士,这已经是大地上百年未曾一见的大事,后来战斗到巅峰时,心剑神尼现身相助,若再把死鬼师父心灯居士也算上去,当今世上五大最强者已至其四,就只剩下我家的死鬼老爸缺席没到。

  然而,根据我对我老爸的了解,他本人虽然没来,却必定派了眼线与监视设备在附近。因为对他们这种级数的武者而言,能够亲眼目睹、感受巴格达一战的过程,对自身修为将有极大帮助,比吃什么大补丸都有用,甚至有可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找到突破自身局限的途径。

  杀头的生意有人做,以变态老爸的精打细算,我才不信他肯放弃这么一块美味肥肉。心剑神尼的想法多半也是如此,要不然这个与我老爸变态程度平分秋色的死人妖,大老远跑到伊斯塔来,难道真是为了普渡众生

  就算是普渡众生,也没可能选择伊斯塔,心剑神尼是伊斯塔的大叛徒,当初仗剑杀出伊斯塔的时候,双方结下不共戴天之仇,这种大妖人哪会有什么爱国情怀不趁机落井下石就不错了,哪可能对故国雪中送炭

  现在心灯居士魂飞魄散,可以忽略不计,但仍站在这里的三名绝顶强人,各自有不同的目的与打算,伊斯塔要如何安抚他们,相信是一个很棘手的问题。

  第2话波涛连起.苦战不休

  李华梅是以阿鲁斯为首的皇室派请来,现在国王驾崩,阿鲁斯应该会顺理成章继承王位,虽然他在此战中伤势甚重,快变成了一个半残废,不过登基大概没什么问题,当初承诺李华梅的利益,可以一一兑现,李华梅将会大捞一笔,双方互取所需,不会有什么问题。

  万兽尊者出手协助伊斯塔,代价是要让伊斯塔解放奴隶,现在伊斯塔境内的兽人奴隶,凡是老弱妇孺,都已经被送走,乘船绕陆离开,只余下几十万青壮兽人被安置在巴格达附近,只待伊斯塔放行。

  依照战前的协议,伊斯塔现在就可以实现承诺,把这几十万兽人奴隶给送走,但我们一直很顾虑的事,就是伊斯塔很有可能在战后反口不认,甚至趁战斗结束,我们最虚弱的一刻,过河拆桥,反过来狙杀万兽尊者。

  然而,从现在的情形来看,伊斯塔要过河拆桥并不容易,万兽尊者的伤势不轻,却不至于失去战斗力,我们又有李华梅这个强力友军,两边合力,实力殊不可侮,反倒是伊斯塔那边,主战力被夏洛堤给重创,伤亡状况比我们还严重许多,我实在看不出他们有什么本事与我们反口翻脸。

  最危险与棘手的人物,反而是心剑神尼,这家伙心理变态,很有可能一个看不顺眼,就放手大杀……这里是她的故国,遍地仇家,有什么东西看得顺眼的

  更让我担心的一点,则是心剑神尼与阿雪的关系。心剑神尼这个用胸部来认人的死变态,先前没有认出阿雪的身分,但是阿雪作为魔法阵枢纽,开启境界通道,这是再明白也不过的证据,当年心剑神尼杀出伊斯塔,还在强褓中的阿雪便是被她所带出,一见到这证据,怎么可能认不出阿雪。

  我们从金雀花联邦逃往伊斯塔,很大的一个理由就是因为怕阿雪被心剑神尼认出,后果不堪设想。如今最担心的这件事成真,虽然阿雪还晕倒在地上,呼呼大睡,不过我却冷汗直流,难以想像接下来发生的事。

  “唔……阿弥陀佛,好像没有我们的事了啊……”

  心剑神尼口称佛号,缓步朝我们这边走来。她一手持拂尘,一手竖佛掌,长剑早已还稍插回腰间,看上去面目慈和,确实是一脉有道高人的风范;灰袍上染满点点鲜血,有她自己的,但更多是来自那些被她所斩杀的敌人,我怀疑甚至可能还有一些伊斯塔人的,毕竟这个变态人妖喜怒无常,要是突然砍几个自己人来爽一下,也没什么不可能的。

  阿雪是心剑神尼花了多年心血调教出的成果,现在收成的时刻已到,谁敢挡在她面前,绝对是神阻杀神、佛阻杀佛,任谁的面子都没得讲。看似有道之士缓缓靠近,其实却像是一支吐着红信的大蟒蛇,逐步接近目标猎物。

  与心剑神尼发生战斗,其实我并不怕,这倒不是我对自己太有信心,而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动手,万兽尊者、李华梅都会替我出头,伊斯塔人当然也乐意落井下石,这样子一战,心剑神尼反而会吃上大亏,占不到什么好处。

  我真正担心的,是心剑神尼认出阿雪后,阿雪会有什么反应这不管怎么处理,都会是个难以解决的麻烦,趁着阿雪仍然昏睡,我希望能在不惊醒她的状况下处理掉。

  眼看心剑神尼一步一步接近,我却想不到什么应对之法,正自心急,忽然人影一晃,一个人抢先站在我身前,却是娜西莎丝。

  “乌普索!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给我退下!”

  娜西莎丝所喊的名字,想必是心剑神尼出家之前的俗名,而她胆子也很大,明知道心剑神尼对伊斯塔人全无好感,居然还敢这么直呼其名,这可以说是形同自杀。

  “阿弥陀佛。”

  心剑神尼长吟一声,腰间的长剑受到内力所激,弹射飞出,破空绕行一周,竟然往封住羽虹的那块巨冰射去。

  “轰”的一声,整块巨冰炸成粉碎,但被困于其中的羽虹,却毫发无伤地倒下来,成功给释放出来。这一击先声夺人,只要看到那一剑击破巨冰的威势,就晓得她在刚才一战中受的伤并不严重,仍有大把本钱战斗,至少……御剑一击杀掉娜西莎丝,这是绝对做得到的。

  然而,娜西莎丝也是见过大风大浪,没这么容易就被唬退,心剑神尼的一招虽然将巨冰粉碎,娜西莎丝却像是没看到一样,仍是站在心剑神尼正前方,阻住她的去路,不让她前进。

  以心剑神尼的个性,这样子拦她,马上就是一场腥风血雨要上演,我们都做好了战斗准备,哪想到她看着娜西莎丝,先是看看胸口,再把目光上移,在娜西莎丝的脸上停留片刻,突然笑了起来。

  “伊斯塔的新一代,倒是挺有趣的……”

  这一句话包含着很多层的意思,特别是出自心剑神尼口中,天晓得她觉得有趣之后,是打算要怎么来玩。

  娜西莎丝不是好惹的女人,心剑神尼也不是会看人脸色做事的善男信女,两人之间更有许多国仇家恨可算,有非常足够的理由拔剑动手,打上一场硬仗,这或许就是娜西莎丝的打算,不过,在情势紧绷的当口,茅延安轻咳了一声,让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两位,战斗刚刚结束,或许你们没有察觉到,但还有很多伤者急需送医抢救,如果两位都没什么意见,那么我们各自分开,大家找地方休息,让该抢救的人得救,这样子如何”

  凭茅延安的面子,照理说是不够份量来调停的,可是,或许是对峙的双方都需要个下台阶,心剑神尼大袖一挥,横飞在天上的长剑立刻受到召唤,“刷”的一声回归鞘内,仿佛是一个有生命的灵物。

  人剑合一到如此境界,相信在场的万兽尊者、李华梅会非常手痒,想要与她一斗,不过我却只是庆幸心剑神尼如此轻易罢手,愿意接受茅延安的提议,罢手休息,由伊斯塔方面统一安排。

  “喂,小子。”

  心剑神尼放弃了阿雪,改朝我这边走来,我心中一惊,还来不及找地方躲,就听到她阴侧侧的声音传来。

  “双灵共一体的现象,这没什么特殊,但法米特消失的时候,遗留了相当强大的能量在她体内,现在的状况非常不稳定,随时有可能爆炸开来,那时候的杀伤力,可不会比黑核晶逊色多少……”

  心剑神尼的这番话,我听得莫名其妙,搞不清楚是什么意思,花了十几秒才意会过来,她所指的很可能就是阿雪。法米特附身阿雪,做出那一大堆事,终究还是有些不良影响的,这点我没看出,但心剑神尼眼光何等高明,看出了阿雪的不妥,发言警告。

  听起来事情似乎很严重,爆炸威力若比得上魔界的黑核晶,起码可以把大半个巴格达炸上天去,真是不妙之至,但我还想不出该怎么解救,正要出声询问,忽然听到心剑神尼轻笑起来。

  “嘿,这麻烦你喜欢捡去,那从今以后就归了你吧。”

  我只听见这一句,还来不及再问些什么,“刷”的一声,金剑再次由心剑神尼腰间离n飞出,而她脚下一点,踏在剑上,整个人瞬间化作一道金芒,破空而去,眨眼间就直飞上天。

  “乌普索!你别走!”

  或许是因为太多的国仇家恨牵扯,当看到心剑神尼破空飞起,娜西莎丝咬牙切齿,破口喝骂,与她平时的冷静模样迥异,连我都很意外,想不到心剑神尼能使娜西莎丝如此失去冷静,这实在很不寻常。

  然而,少了一个心剑神尼,确实少掉很多麻烦,我望向茅延安,他一副无辜表情,摊了摊手,表示他也在状况外。

  心剑神尼应该是认出了阿雪,但她却把阿雪给抛下,独自飞身而走,若要说她怕在伊斯塔惹麻烦,被人图杀,这样未免太过看她不起,当年伊斯塔全盛时期,她也无惧,更何况是现在这种时候。再者,她说把阿雪交给我,甚至还是从今以后都归我,这又是什么意思她花费多年心血所栽培的果实,一下子就转送给别人,这哪说得过去

  我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不过眼下却不是在这呆站的好时候,阿雪的问题急需要处理,还有其他人的很多问题,得要快点行动起来,我连忙斥喝众人,把伤患抬起,迅速送医。

  这一场战斗至此正式结束,虽然遗留下来的问题还很多,不过精疲力尽的我们,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好好闭眼休息一场。安排好起码的医疗善后工作,我把阿雪抱起,急急忙忙赶回所住的驿馆。

  在我赶回去的路上,看到大批部队调动,行色匆匆,那都是奉命去收拾善后的,虽然不知道他们要怎么收拾那一片汪洋大海,不过这都不干我的事了。

  路上还遇到了一个熟面孔,白牡丹带领着医疗人员组成的大队,急忙赶来,看到我抱着阿雪,白牡丹微微一愣。

  “怎么了那边的伤亡情形严重吗阿虹没事吗”

  白牡丹神情焦急,衣衫上满是血污,看来已经在赶来的路上先治疗一批了,而羽霓一早就重伤被送了回去,白牡丹也应该看过,只是不晓得羽虹的安危,所以一开口就问起了羽虹。

  我没有回答,也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便朝后头匆匆一指,明示羽虹的所在,白牡丹更不多话,急急忙忙就率领人冲过去了。

  看着白牡丹的背影,我的感觉十分复杂,但从理智上来说,我倒是很佩服她跑来跑去的辛苦。

  “……唔,还是先看看阿雪吧,对了,那个笨蛋未来呢兵荒马乱,没看到他的人,该不会已经被冥军给顺手干掉了吧”

  未来在成功找到夏洛堤的头骨后,被黑巫天女一击创伤,之后便一直没有看到人,单就个人愿望来说,我是满希望这小子被干掉,可是忍者最擅长的本事,就是混水摸鱼,隐遁求生,我这个愿望没什么可能实现,就看这小子什么时候冒出来了。

  匆匆赶回驿馆,进入自己的房间,我把阿雪横放在床上,自己去找一些魔法药材与道具。

  心剑神尼临去前曾有交代,说阿雪的体内现在蕴藏强大能量。法米特附身阿雪,连续发动了多式强大魔法,若要说有什么残留能量,仍存于阿雪体内,那也是完全说得通的事。

  我拿了一些道具,想要试着做一下诊治,心里其实一点把握也没有,这种事情最好是找白牡丹来干,专业人士比较有得依靠,但现在……杀了我也不敢把阿雪送去给她医,要是那股能量有什么问题,爆炸起来,这么大的波及范围,我是死定了。

  “阿雪,你醒了……”

  听到身后有点声音,我回转过头,想看看阿雪是不是已经苏醒过来,哪想到一转过头,眼前的景象让我呆住了。

  阿雪不知何时,已经在床上坐起身来,而且还急切地脱去身上的魔法师袍,只留下一件贴臀的小内裤。

  黑色的长发披洒下,可以看到她那遮掩不住的肥美乳房,微微突起的尖端两点,柔顺的秀发性感披散着,娇嫩的红唇,水汪汪的一双大眼睛看着我,散发着娇艳的春情,令我的肉茎立即硬挺。

  “喂,阿雪你……”

  我叫了一声,但阿雪却没有回应,只是慢慢地从床上坐起身来,那个眼神很奇怪,又娇又媚,性感冶艳,看得我心头一阵阵欲火燃烧,就是觉得这眼神不太像人,倒像是一头发情的母兽。

  刹那间,我明白一件很重要的事,现在的阿雪应该是失去了意识。每一次阿雪使用魔法,事后都会春情勃发,需要排乳、发泄,才能散去体内的欲火,这次法米特所残留的能量,是超乎想像地庞大,一下子发作起来,登时烧得阿雪失去理智,变成了一头被原始本能驱使的发情母兽。

  阿雪娇媚地对我微笑,朝我走来,雪白的狐狸尾巴曼妙地摆动,白色小内裤紧紧包裹着她的屁股,随着走动一扭一扭地甚是迷人。

  我还来不及说什么,阿雪就扑上前来,一把将我抱住,丰满的少女侗体在我身上磨赠,我轻轻搂住了她的腰,她低下了头,露出雪白的脖子,我轻吻着她的脖子,细腻的肌肤令人沉醉,双手也不客气地抚摸她的身体,并一路向上握住了她那肥硕的豪乳,慢慢地揉搓着。

  阿雪轻声呻吟着,高高仰起了头,浑身一阵颤抖,手也顺势隔着我的裤子揉搓肉茎,一阵快感从下体传上我的大脑,我用嘴吻住她那娇艳的红唇,随着她揉搓肉茎越来越快,一阵强烈的快感更加猛烈地冲击着我。

  我松开了阿雪的乳房,迅速的脱去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全身只剩下一条内裤,肉茎把内裤支起一个高高的帐篷。我轻轻地把阿雪转了过来,仔细端详她的美妙侗体,雪白光滑的肌肤,呈现出诱人的细腻,就连浑身的兽毛都白皙柔顺;胸前一对丰满肥白的乳房,令人着迷,两粒粉嫩的乳头,因兴奋而骄傲的挺立着。

  我的目光来到阿雪下半身,白色内裤紧紧包裹着花谷,两腿间微微隆起,如同里面藏着一个刚出炉的肉包,令我不禁想扑上去狠狠咬上一口,我伸出双手抓住了阿雪的豪乳,坚挺的乳头顶在我掌心,丰满柔软的乳房我一只手根本不能完全掌握。

  阿雪双手也紧搂住我的脖子,我低头吻住了她娇艳的红唇,忘情的吻着,肉茎隔着内裤顶在她柔软的小腹上。

  “嗯……嗯……”

  阿雪轻声呻吟着,我的嘴唇一路向下来到她胸前,含住她粉嫩的乳头,用舌尖轻轻在上面琉着。

  “喔……喔……”

  阿雪的呻吟更加迷人了,我的嘴唇往下继续游走着,亲吻着她的小腹,阿雪的手抱住了我,身子往后弓着,娇艳的红唇微张着,发出更娇媚的呻吟。

  我蹲在地上,双手从下插入她的内裤,拨开了乱摇的狐狸尾巴,抓住她丰满的屁股,轻轻揉着,并用双唇隔着她的内裤,亲吻着她隆起的阴部。

  接着,我分开阿雪的大腿,仰起头凝视着她双腿中间,那里已经湿得一塌糊涂,内裤的中间已经完全湿透,呈现出小穴美妙的轮廓,我伸出舌头去蟋那湿润的部分,并用嘴唇用力吸着她那已湿透内裤的爱液。

  阿雪浑身颤抖着,双腿已无力支撑她的身体,慢慢向我头上坐了下来,我顺势躺在地上,她也跪坐在了我的嘴唇上,身体前倾,双手扶着地毯来支撑她那无力的身体。

  我用手指勾住阿雪的内裤,并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屁股,示意把内裤脱下。阿雪顺从地把臀部抬起,并抬起一条腿,十分配合地让我把她的内裤脱掉,我近距离欣赏着她那迷人的花谷,因兴奋而被爱液完全湿润,微微地张开着,散发着诱人的光泽,爱液顺着蜜唇慢慢流下,汇聚成一粒完全透明的水滴,连接滴在我的鼻子上。

  “坐下来!阿雪。”

  我双手一把抓住阿雪肥嫩嫩的屁股,往下一拉,炽热的花房一下子坐到我嘴上,我嘴唇和她的蜜唇来个亲热接吻。

  “啊……啊……”

  阿雪发出了动人的呻吟,我张大嘴完全把她的花谷吸住,并用舌尖在她那火热裂缝中来回滑动,阿雪的屁股开始不断扭动,呻吟声也越来越快,我感觉到她的爱液越来越多,不断流到我的嘴里,如同琼浆玉液般甜美。

  我嘴唇向上移动,来到了她的蜜蕊,我一下子吸住,用舌头在上面快速打转,阿雪的花房往下压着,并前后摆动着屁股,越来越多的爱液顺着我下巴流得我满脖子都是。

  “啊……师父……爽……爽……阿雪要泄出来了……”

  阿雪突然直起了身子,全身都绷直,把她的花谷用力压住了我嘴巴;我知道阿雪的高潮到了,她身体一阵剧烈的颤抖,从花谷深处涌出一股甘甜可口的蜜汁,流入我的嘴里。

  来了一次高潮,阿雪整个人瘫在我身上,照常理讲,她起码也要喘息一下,回复点体力,但整个陷入发情状态的她,却顾不得休息,趴瘫在我身上,雪腻肌肤贴着我身体上下摩擦,圆滚滚的肥硕乳瓜顶压着我,双手急切地探索我跨间,想把硬挺的肉茎往自己体内塞去。

  “嘿,别急,不用现在就急着上啊!”

  我虽然是这么说,却也知道阿雪体内的魔力失衡,必须让她尽快借着交媾来宣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阿雪,趴下去,不要急,趴下来就给你搞。”

  我让阿雪调整姿势,趴了下去,从后头望着阿雪趴在地上的侗体,腰部一挺,轻而易举便将肉茎顶入阿雪的肛菊。

  阿雪的纤细的腰裸露着,皮肤嫩白,发出无限的诱惑力;腰部以下的臀部,那无比性感的臀部,现在正贴住我的下身,把肉茎含在雪臀深处,细细吞吐。

  我感到阿雪的腰肢正在微微地带动着臀部扭动,虽然幅度不大,但是每一次的扭动,都恰到好处地配合了我在她肛内的抽动,肉茎在她每一次的扭动中都能够体验到一种美妙感觉。

  表面上看起来,阿雪似乎并没有所动作,但是这种微妙的迎合,只有插入她的优美的身体里才能感觉到。

  我俯下身子,刚好可以闻到阿雪的头发,阿雪那秀发里散发着淡淡的女性体味,还有阵阵的汗水气息,带来雌性的刺激,让我加紧了下身的抽插。

  抽插的节奏慢慢变快,从这个角度往前看,高翘的臀部以其迷人光泽和优美线条散发出无穷吸引力。我上身趴在阿雪身上,贴住小狐女的屁股,不停地前后抽动自己的下身。

  我饱尝了小狐女秀发的温馨后,再度支起上身,开始冲刺,阿雪的声音忽然轻了下去,代之以低沉的闷哼,屁股扭动的幅度开始变大。我看到了阿雪的屁股扭动起来,阵阵强烈的快感,从胯间直冲脑门,险些就克制不住自己。

  阿雪娇嫩的屁股不断摩擦我两侧股沟,而我在她肛内的肉茎也正遭受致命冲击,一阵阵似有无穷媚力的波浪式涌动……

  我更加有力地抽插着肉茎,阿雪也报之以更加热烈的反应。她肛菊内的涌动激烈起来,我明显感觉到了,也有了射精的欲望,我不想抑制,以更加勇猛的动作狠插紧窄嫩肛。

  阿雪的反应也愈加明显和强烈,我感觉到她的屁股肌肉几次毫无规律地抽搐,肠道深处的涌动,开始打乱了节奏,温度也再次升高…

  “啊……师父……阿雪……阿雪还要……快射给阿雪……嗯……”

  阿雪纵声娇吟,声音一下高过一下,忽然,阿雪的腿突然绷直了,屁股也一动不动,临近高潮了。

  我从阿雪腋下探手过去,结实抓握住她的两团乳肉,稍一用力,香滑湿腻的奶水横溢流出,阿雪的身体一下子停止了扭动,双腿绷直,在喷奶的同时,屁股上肌肉也绷得紧紧的。

  几秒钟之后,阿雪一阵抽搐,身体不停微微抖动,嘴里发出“啊”的一声,随即变成持续的闷哼,屁股再次扭动起来。

  几乎同时,我也开始呻吟起来,下体猛力抽插着阿雪的屁股,屁股上的肌肉有力并快速收缩,约莫过了半分钟,我俯下身子,压在阿雪的上身,下体后臀上的肌肉还在不断收缩,只是稍稍减慢了。

  我抚摸着阿雪的一头秀发,吻着她的后颈,这样过了好几分钟,直到我停止了动作、射出体内的每一滴精浆,才从阿雪身体里抽出肉茎,站了起来。

  二次高潮过后的阿雪,身体完全瘫软了,无力地趴在地毯上,高高地翘着雪白屁股,犹自满溢着奶水的巨乳,一下一下地摆荡着。

  “师、师傅……人家还要……”

  “……别急……我也才刚刚出了一次……”

  我舔了舔手,把手上沾到的奶水给舔了干净,只觉得香滑可口,补充了一点刚才消耗的体力,然后便跪在阿雪的身后,继续亲吻着她还在轻轻抖动的身体。

  阿雪跪在地毯上,上身完全趴在地上,白嫩的屁股就翘得高高,把她高潮后的可爱菊花蕾完全呈现在我眼前。

  我大口大口地亲吻着阿雪的屁股,用舌头舔着她湿洒洒的花谷。感受那柔软的感觉,阿雪轻轻扭着屁股,沟中那可爱的菊花也似乎急不可耐地向我开阖,我用指头轻轻在她可爱的屁眼上点触着、旋转着,阿雪立刻又发出一阵阵的呻吟。

  过了一会儿,稍微疏解掉体内欲火的阿雪,回复了些许清醒,扭转过腰,直起身体,含情脉脉地看着我,并主动的吻了过来。我伸手搏住了她柔软的腰,我俩就这样跪在地毯上热吻着,虽然彼此的身体没有再结合,但紧贴着的肌肤,却毫无间隔地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不晓得吻了多久,两个人才终于分开,我无力地趴在阿雪的身上,沾满秽渎的肉茎还贴在她大腿上,头枕着她的香肩,手则是握着她豪硕的巨乳。

  “师父……你累不累谢谢你了,让我这么舒服……”

  阿雪轻声说话,怜爱地伸手抹了抹我额头的汗水,双臂紧紧的搏住了我,仿佛生怕我会离开她。

  我静静地看着阿雪天仙似的清秀容颜,想起刚才一战中她遭遇的危险,现在能够平平安安地抱在一起,真是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我们两个人就这么相拥了好一会儿,我禁不住心中的感动,轻声问着阿雪:“小笨蛋,刚才遇到那么多事情,怕不怕”

  “……其实,是很怕,魔法阵失控,境界重迭的时候,差一点都怕到尿裤子了。”

  阿雪点了点头,深情地看着我,温柔地道:“但只要想到是为了师父,为了大地上的人们而战,就觉得不怕了。师父也说过嘛,害怕也必须要去做的事,怕也没用。”

  我看着阿雪那湿润的眼眶,疼惜地吻上了她,感谢她的付出与心意,正想要说些什么,阿雪却忽然动了起来,一面伸手握住我的肉茎,用她温暖的大腿内侧贴着摩擦,一面在我脖子与胸前亲吻起来。

  “嗯……阿雪,你这是在……”

  “嗯……今天……人家很想要……师父,你再给人家几次嘛……”

  “什么几次我刚刚已经……”

  话没能说完,已经被阿雪的亲吻给打断,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开始觉得,现在开始要面对的,应该是一场非常辛劳的连续苦战。

  第3话化身千亿.万变龙王

  与阿雪的激烈欢好,搞得我精疲力尽,觉得自己几乎是被榨干了身上每一滴骨髓,这才幸免于难地逃出。

  平时的阿雪哪有这么恐怖,简直就是超级吸精女王,要了一次又一次,就连我已经像条死狗般在地上喘气,她还占据我下半身,把我某件器官当成吸管一样的用,要不是我紧急使用淫术魔法,张开结界,用透支体能的方法应付,哪可能走得出这门口。

  到了最后,获得满足的阿雪沉沉睡去,美丽丰满的侗体,在床褥上伸展出一个慵懒的睡姿,高耸白皙的h罩杯乳瓜,随着呼吸起伏而抖荡巨波,真是一幕让人狂喷鼻血的画面。

  只可惜,看着这幕美景的我,无法生出半点欲念,整个人除了腰酸腿软之外,就没有半分感觉,仿佛整个身体都僵化成一截枯木,没有一点生机,在勉强帮阿雪盖上被子后,就挣扎着滚爬出门去。

  要命啊,阿雪体内的能量这样只不过是稳定下来,并没有真正宣泄,要是有个什么触发,随时会再蠢动,到时候应该怎么摆平啊她再来一次吸精女王,我可是承受不住啊!

  出门瞬间,我为着这个严重问题愁眉不展,但转念想想,这个想法似乎是本末倒置了,阿雪体内的能量若有蠢动,将会与主神级神族、魔族死亡前一样,形成毁灭性的大爆炸,这种情形怎么都比吸精女王出现要严重得多了。

  往外走了几步,发现自己脚步虚浮,险些就一较跌倒在地上,心里一惊,连忙深呼吸几口气,提振精神。淫欲结界能让我纵横床第,但它本身其实是种非常霸道的魔法,透支体能,来维持当时的欢愉,事后如果不尽快调养,一下搞不好,马上就是一场大病,所以我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去找些固本培元的药材来补补身体。

  走出了我所住的院落,外头是羽族女战士们的住所,大战才刚结束,她们大多数都在治伤或休息,照理说不该有什么人走动,可是,当我走进这一区,其中的一扇门忽然打开,走出了一个人。

  有人开门走出,这并不是什么奇事。奇怪的是,我认得这是卡翠娜所住房间,堂堂一族之主的住所,居然有个人衣衫不整地走出,这就很不寻常,而且更古怪的一点是……这个人还是个男人!

  “大、大叔”

  被我叫破行踪的茅延安,慌忙朝我比了个喋声的手势,生怕被旁人听见。我在短暂的惊愕后,立刻恍然,茅延安本来就与卡翠娜有过一腿,两个人在东海就时常打友谊炮,现在久别重逢,用这方法叙叙旧,那也是人之常情,只不过刚刚结束战斗,立刻就来翻云覆雨,这也实在是有点……呢,我似乎没什么资格说别人。

  茅延安对我挤眉弄眼,要过来做解释,但在他朝我这边走来时,对面一扇门“呀”的一声被打开,一个壮硕的人影跌跌撞撞地走出来。

  这个人走了出来,隐约还听到门里头传来一众莺莺燕燕之声,娇喘呻吟,有女人在叫“亲亲老公”,还有女人在叫“好哥哥”,听起来起码有七八个女人,而且是处于欲求不满的发情状态,简直是男人梦想中的性欲天堂,但这人却像落荒而逃似的踉跄跌出。

  “淫荡!真是太淫荡了,怪不得当年羽族称霸南蛮,这种力量……哪怕是盖世英雄,铁杆也会给磨成绣花针啊!”

  正以绣花针惨状败退跌出的,是同样精疲力尽的白澜熊。剧战之后,他一回来就被那些没人性的羽族欲女抓去行房,把所剩无多的体力狠狠再榨一次,再加上这些日子以来,白天干晚上也干,如何吃得消自然就是现在这下场了。

  不过,退出房间的白澜熊,却不是戴着石头帽的人类型态,而是回复到本来面目,一副熊样。现在的他,早已无需再倚仗石头帽变身,他这段时间以来锐身赴难,干出许多英勇豪侠的事迹,每次战斗又都冲在最前头,英雄气概早已被那些鸟女人给看上,纷纷缠着他欢好,希望能从他身上借来优秀品种,诞育羽族的新生代。

  以男人而言,这确实算是一种荣耀,但白澜熊却已经是无福消受,再怎么说,立志成为英雄豪杰的他,没有理由以成为种男为荣,虽然能免费干大批美女,是一件大占便宜的好事,但天天干、日日干,也是会厌烦的,趁着此间事了,白澜熊要彻底摆脱这些靡烂的男女关系,回去重做他的兽族好汉了。

  这次的伊斯塔事件,白澜熊为兽族立下大功,洗刷了之前的罪名,更获得万兽尊者的赏识,现在不但扬眉吐气,更隐约成为万兽尊者的继承人,将来统帅南蛮各兽族,威风八面,只待把那些待拯救的兽人奴隶给平安送回南蛮,往后的南蛮……恐怕就是白澜熊的天下了。

  “……你们……”

  白澜熊看到我与茅延安,熊脸上一副尴尬的模样,正要说些什么,旁边的一扇门忽然打开,又一个非女性身影从里头走出。

  “又、又有男人”

  真想不到羽族淫乱若斯,刚结束战斗就纷纷找男人来大乱交,但羽族女战士的眼光一向也高,除了茅延安、白澜熊之外,我倒是很好奇她们会找上谁。

  “尊、尊者……”

  白澜熊的惊呼声,同样也让我吃了一惊,怎么都没想到羽族的鸟女人胆大包天,连我家外公这样的真男人都勾引上床,而万兽尊者如此英雄人物,居然搞起这些鸟女人来,想想真是自贬身价,硬派风格毁于一旦。

  “外公,连你也搞女人”

  我呆呆地问了一句,没想到却被万兽尊者狠狠敲了一下脑袋。

  “混帐东西,什么搞女人,我才不像你们这些小辈一样闲得没事干,是专门被请来救你的妞的!”

  “啊我的妞”

  听到这句话,我吓了一跳,这才想起除了阿雪之外,霓虹的伤势也不轻,羽霓倒也罢了,羽虹却是最让我担心的,她双目有伤,又被冰封了一段时间,再加上战斗时所受的伤,几项加起来着实不轻,我本以为有白牡丹医治,就足以摆平这些问题,但从情形看来,状况比我预期严重。

  “霓虹都在里头吗我去看看。”

  “不用啦,那两个鸟丫头的伤势都不轻,费了你外公好大一番功夫,才打散她们的瘀血,活络血脉。”

  万兽尊者简单说明,他从战场上回来后,便应白牡丹所请,运功帮霓虹镇伤,累了半晌,好不容易才把霓虹的伤势分别稳定住,直至此时才圆功离开。

  不久前的一战,万兽尊者几乎是从开战的那一刻,一直坚持硬挺到战斗结束,之间无数次死挡在无头骑士的面前,如果不是有他老人家浴血奋战,我们早就在无头骑士现身后的十分钟内,全部给它杀光了。

  即使是身为当世最强者,万兽尊者也在这一战中受创不轻,他本就年事已高,这样一番艰辛血战,更令他元气大伤,而他回来以后未及歇息,马上应白牡丹的请求,出手救治霓虹。

  白牡丹有什么天大的面子能请动万兽尊者万兽尊者素来蔑视女性,之所以肯出手相救霓虹,全都是看在我的份上。因为霓虹是我的女人,万兽尊者才急急忙忙抢着施救,这种输送真气镇压伤势的手法,非常消耗本身的力量与元气,如果不是要救极亲或极重要的人,习武者绝不轻易做这种付出。

  我侧眼静观,万兽尊者的举手投足,虽然仍是威风凛凛,霸气迫人,但若仔细观察他的眼神,我却看得出,他老人家现在其实非常虚弱。会有这样的结果,都是因为我的关系,尽管我不是很认同万兽尊者的一些作法,但他老人家确实为了我而舍生忘死,平添了许多不必要的风险,想起来真是让我感到愧疚。

  “外公,我……”

  “嘿,你什么你啊,大好男儿,不要学那娘们一样,扭捏作态。”万兽尊者在我肩上一拍,笑道:“你是我的宝贝外孙,外公之前没有能替你做什么,现在补做一点,算得了什么不用大惊小怪的。”

  被万兽尊者这么豪迈地一拍,我反而不晓得自己还能说些什么,讪讪地闭上嘴。看着万兽尊者带白澜熊潇洒离去,我本来也想跟上去,却被旁边的不良中年给拉住。

  “贤侄,等一下,大叔这边有点事情要对你说。”

  “什么事你良心发现,要把之前的欠钱还我了吗”

  “什么欠债我怎么不记得自己有欠你债……哦,我记起来了,是欠你一笔钱,这钱我一定会还,绝不赖帐,但你可不可以先把架在我脖子上的这把刀收起来怪怕人的。”

  茅延安打着哈哈,让我收了小刀,然后才用很严肃的表情,低声道:“贤侄,知不知道最近外头有很多关于你的不利传闻”

  各种恶意中伤我的话,从我成人的那一刻起就不曾断过,其中有九成以上都是事实,所以我是早已习惯,也没必要做什么辩白,但看茅延安说得甚是严重,顿时心生好奇,向他问问究竟。

  “外头现在有很多人传说……你是黑龙会派出来颠覆大地的奸细!”

  这句话……别说是我,就算是阿雪在这里,都会露出不屑的神情。有关我勾结黑龙会的传闻,从以前到现在都没断过,这根本算不上新闻,有什么好特别说的

  “大叔,就算我真是黑龙会奸细好了,现在黑龙会都完蛋了,我还有什么好勾结的”

  “唉,就是因为黑龙会完蛋了,所以一堆人想趁机打落水狗,捡点便宜,而你就是他们最好的成名台阶。”

  “扼,宰了我来成名这法子倒是很不错,我如果刚出道,连我自己都想用。”

  特别是……你最近干的几件事,得罪了天下男人,想要你命的人暴增十倍,有时连大叔我都看不过去,真想把你宰了。”

  “宰我之前先把欠我的债还清,再来说宰不迟。不过……得罪天下男人我做了什么丰功伟业,有这么大的效果”

  我皱眉问话,茅延安点头解释,说是我们小队开始成名后不久,就有很多人知道我们小队里头除了羽霓,还有一个清纯的巨乳超美女,人们在赞叹我们闯出的成绩同时,也羡慕身为团长的我艳福无边。

  金雀花联邦事件中,月樱在我身后不断奔走、协助,有关我与月樱的情事,其实早已瞒不过明眼人,在我离开金雀花联邦后,月樱和我的关系透过各种管道流出,现在已不是什么秘密了。

  四大天女一直是大地上无数雄性动物的美梦,可望而不可及,以前莱恩.巴菲特身为唯一一个攻陷四大天女的男人,让月樱委身于他,因而声名大噪,现在这殊荣落到我头上,偏偏我又没有莱恩那样稳固的权威,自然惹人眼红。

  我们离开金雀花联邦的时候,羽虹也归队,这下子所有人都知道,并蒂霓虹这两朵名花已经给我一起摘采了,双胞胎美人儿左右逢源,两边有得搞。四大天女得其一,又再得到并蒂霓虹,之前那些眼红的人,这时简直红得可以滴出血来。

  更糟糕的是,在巴格达城门口,李华梅的一番告白与动作,这简直是惊动大地。四大天女入手其二,这个男人究竟是何德何能倘若是方青书那样的名侠、白澜熊那样的豪杰,这可能还让人服气,但偏偏是明珠暗投,由这么一个卑鄙小人得志,大地上的男人哪个肯心服

  “在他们的脑海里,大概都已经幻想出那样的书面,你一个人翘二郎腿,在床上淫笑,地上洒满被蹂躏的玫瑰花,霓虹、月樱夫人、李元帅就滚在你床上,哭泣、呻吟,穿着紧身内衣、黑色丝袜,脖子上还戴狗炼项圈,还……”

  “喂喂喂,大叔,你说归说,为什么连鼻血都流出来了擦擦吧,这样子很难看的。”

  我让茅延安拿卫生纸擦了鼻血,自己也叹了口气。茅延安说的这些,我不是不知道,但知道了又能如何为了不让人妒忌眼红,以后我就不干阿雪、不干霓虹了或是跑去李华梅那里,请她去当众说明,之前讲的那些话是讲来与大家开玩笑,大家千万别当真

  这些事我都不可能做,世上有些事我能做,有些事却是我做不到的,既然做不到,烦恼也没用,倒是茅延安说月樱自我走后,开始染上些小病,身体不适,这一点就让我担忧不已,真想立刻飞回金雀花联邦,看看月樱的情形。

  “不用太担心,月樱夫人只是工作累些,再加上想念你,所以有了点小病,基本上无大碍。唉,外头有关你的恶劣传闻不少,她屡屡为你澄清,也真是很累的。”

  “怎么只有她替我说话你留在金雀花联邦是干什么吃的难道你在那里专门替我说坏话落井下石,雪中送屎”

  “怎、怎么可能呢我和心禅和尚都有在替你说话啊,还是你也想听听和尚他为你澄清、奔走,积劳成疾的故事”

  “这个不必了,太没有美感……”

  我摇了摇头,感谢茅延安的点醒,知道外头有许多人眼红我目前拥有的东西,该要在这方面留心。

  “你知道小心就好了,恶名这东西有时候是很要命的,毕竟现在你是行走江湖,不是离群独居,碰上了困难,还是得倚仗旁人协助,如果没有人相信你,那你要怎么办”

  茅延安道:“嘿嘿,你在伊斯塔这边忙翻天,都不晓得那些小报怎么写你的,有家报馆指证历历,说其实心灯的死只是一个障眼法,其实真正的黑龙王末死,还在暗中指挥一切。”

  “嗯,这说法有门道,大叔,这件事我之前也想过很多次,我怀疑……”话出口几句,突然想到我们正讨论的东西,心觉有异,道:“等等,那间报馆说的黑龙王是指谁”

  “你。”

  “我我是黑龙王”

  这指控实在太荒唐,我忍不住大笑起来,“我要是黑龙王,还用得着这么落魄在外跑业务以黑龙会当初的雄厚实力,如果由我来指挥,很大的把握可以把反抗军打上天去极乐世界观光,雄霸大地,怎么会搞到现在这结果”

  “你别笑啊,本来谣言这种东西,就是不需要成本的,你说这事荒唐是没错,但却有人认为正是因为看起来不可能,里头才藏有大阴谋啊,他们说你甘心舍弃黑龙会的架构,就是借机去芜存菁,扫除黑龙会的瘀血,谋求更大利益。当然啦,他们怀疑的人不只你一个,有人认为月樱夫人是黑龙王,有人觉得心禅和尚比较像,连你老爸都被列入可能的名单,就连大叔我,大概是因为长得太师、床技一流,酒店街里也有几个女的信我是黑龙王……尤其高潮的时候。”

  “干!就凭你黑龙王候选人这么不挑的吗或者这是东海的新活动,一日一龙王,大家换着当”

  我越听越觉得荒唐,因为就连李华梅都不免流言缠身,明明是那场大胜仗的主导者,却也有人怀疑她勾结黑龙王,甚至她一人扮两角,同时身兼反抗军首脑、黑龙王的角色,借着战争获取两边的资源来壮大。

  连李华梅都会受到这样的污辱,相形之下,我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不过,茅延安告诉我一个好消息,就是尽管外界谣言不断,但还是有人站在我这边,替我辩驳清白,在报上笔战群英。

  “哦有这样的正义之士是哪一位我一定要重重酬谢。”

  “是你的熟人,那个小记者夏绿蒂啊,你不记得了吗她现在混得风生水起,已经是个大报社的主编了。”

  茅延安的话吓了我一跳,我奇道:“夏绿蒂怎么可能她又没和我上过床,为什么会替我说话”

  喔,她在报上说你貌丑如猪,卑鄙如狗,这种不入流的杂碎人物,怎么可能干得出什么大阴谋要说你是黑龙王,那除非黑龙会全都瞎了眼。”

  “……你确定这样是在帮我说话”

  我叹了口气,夏绿蒂对我没有好感,这是早就知道的事,她在月樱的扶持下混得不错,这是可以预见的事,有真材实料、有才华的人,只要获得后台支持,扬眉吐气不是难事,下次见面的时候,不晓得意气风发的她是什么模样,或许会让我有强奸她的价值吧

  “对了,你这边的事情已经到尾声,只剩下配合你外公带回兽人奴隶,照理说该是没事,但伊斯塔人反复无常,你要小心他们突然反口,过河拆桥啊。”

  不良中年堪称是过河拆桥的专家,这些话出自他口中,特别有说服力,我点点头表示认同,他跟着又提醒我,要小心处理与李华梅之间的感情。

  “李华梅有她的坚持,也有她的雄心,说得明白一点,就是野心。她的本质近似枭雄多过英雄,行事不择手段,你能够让这个女枭雄为你放下那么多,这确实是你的本事,不过……”

  茅延安沉吟道:“你也别忘了,无论她肯为你做多少事,她的本质仍然是一个女枭雄,如果忘了这点,那就比忽略伊斯塔会过河拆桥的可能更不智。”

  “大叔,这些话我不爱听啦,画眉她连续为了我牺牲许多,你现在叫我防她、对付她,这样做一点道理都没有啊。”

  我知道茅延安说的话不是没道理,若是以前,我会用力点头,与他一起研究问题,但在李华梅为了我而拚命,差一点就与心灯居士同归于尽后,我不想再对她做那么多小人猜想,这样会让我感觉……愧疚。

  简单把茅延安给打发后,我进去之前万兽尊者出来的那间屋子,看看霓虹的伤势。

  羽霓主要是爆炸烧伤,那时候的剧烈爆炸,不但让她肌肤焦黑,内脏也受到剧烈震荡,伤势严重,幸亏她本身修为不俗,内力护体,保住了性命,迅速送回来治疗,经过长时间回复咒文处理,现在已经没有大碍,焦黑的皮肤也愈合,回复如初。

  这样本来应该是好事,但强烈爆炸的结果,似乎震到了脑部,羽霓现在的整个思维模式,都是我一一条列式输入进去,给这么一震,羽霓脑里的讯息大乱,不晓得是哪边接错了,浑身裹满绷带的她一看到我,就像是见着雄性的发情母狗,一下子就扑了上来。

  喂不是吧刚刚摆平了一头母狐狸,这么快又撞上母狗就算是艳福齐天,也不必这样子连着来吧

  我心中叫苦,但羽霓却一下子把我扑倒,伸手就去解我的裤带。如果是平常,我可能会为美色所诱惑,半推半就地被她上了,但此刻的我却有着超卓定力,视天下美女如枯骨,冷哼一声,伸指戳在羽霓的眉心,配合平时洗脑的咒语,瞬间便让羽霓失去意识,昏倒地上。

  “唉,阿霓,就算我再喜欢你,现在你重伤初愈,我又怎么能……你的身体为重啊。”

  这些全部都是场面话,本意是想说给屋里几名暂当护士的羽族女战士听,提升一下我的形象,哪想到当我将羽霓抱起来放好,转过身却迎上了羽虹的目光。

  “……真想不到,你居然也有这等定力,真是太不像你了。”

  某方面的羽虹,其实和阿雪一样单纯直接,如果是月樱或李华梅,就会看出我只是在塑造形象,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想看、想听的东西,所以会帮着假像自己骗自己吧。

  女人的母性,是很伟大的东西,也是很要不得的缺点,普天下的女人都希望能够感化与改变自家男人,这是个很艰巨的任务,有少数圣女型的女性成功了,堪为表率,但绝大多数的却都失败,甚至把自己一生都赔进去。

  羽虹看我的眼神有着赞赏,好像还有一点点感动,我不晓得她对我抱持着什么样的幻想,但我认为实现的可能性很低。

  相较于羽霓,羽虹的伤势比较难处理,但有白牡丹在,最难治疗的眼睛已被治好,余下的不过是皮肉伤,并不难治,只不过羽虹眼中的一抹哀伤,使我知道她已经被人告知了恶耗。

  我挥挥手,让屋内的闲杂人等撤出,只余下羽虹、我,还有昏睡的羽霓。

  “请替我谢谢尊者他老人家,要是没有他精纯的绝世内力,就算有回复咒文,我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能坐起来。”

  “……你已经知道了”

  “嗯,我很难过,可是……没有办法,我必须做我该做的事,那时候如果我不奋战,黑巫天女的阴谋就会得逞,整个大地都会陷入灭亡危机,所以我只能去战,而战斗中不可能没有损伤……”

  羽虹低声说话,当时的情形确实是如此,如果她不卖力战斗,黑巫天女所引发的境界重迭,只会把整个大地都陷入毁灭,因此她也是别无选择,只能放下一切顾忌去战,最后间接导致心灯居士灰飞烟灭的结果。

  我之前就曾预料过,看见自己的至亲连死两次,那种冲击实在是很大,甚至可以说是杀伤力十足,现在羽虹虽然是竭力让自己冷静地说话,但讲没几句话,泪水就开始滚落,而她好像完全没察觉自己流泪一样,怔怔地呆坐着。

  “阿虹,你……”

  “我不后悔,就算让我再面对一次,我还是会做同样的事,因为这是我自己选的路,我要为了大地上的爱与正义而战,绝不能玷污了正义的旗帜。哪怕我一个人再怎么伤心,但这世上一定会有其他的孩子,因为我的奋战而得救,只要这样……那就够了。”

  羽虹低声说话,说到后来,根本就是喃喃自语,脸上涕泪纵横,眼神却是全然的空洞。我注意到了这些,发现羽虹的心病有复发迹象,连忙咳嗽两声,想转移她的注意力。

  “没事的,我撑得住,这些没有什么。”

  羽虹擦了擦眼泪,仿佛要向我证明坚强似的,破涕为笑,笑道:“人生也不是只有失去,至少这次我们认回了母亲,再也不是孤孤单单一个,这要谢谢你了。嘿,什么时候你有空,我们再搞个4p亲子井来庆祝胜利,爽爽吧。”

  这还真是我听过最香艳的邀请,若是早个几天,肯定让我梦寐以求,不过现在……我有一股难言的寒意,打从脊椎直窜脑门。

  在战场上我故意隐瞒的那件事,不知是做对还是做错了

  第4话抉择难舍.情仇无解

  我不是铁打的超人,连经历多场体力的剧烈虚耗后,虽然有些事情还需要我去决定,但我仍然选择去躺下休息,再者……我也还需要一点时间,再把问题作一次通盘性思考。

  睡的时间很长,但我却睡得不好,隐隐约约之间,那些令我困扰的抉择,形成了恶梦,让我在梦中犹自辗转反侧。

  不晓得睡了多久,好像有什么人来了,从恶梦中渐渐苏醒的我,察觉到有人站在我床边,伸手抚摸着我的额头,为我拂拭去恶梦所造成的冷汗,这种温暖安和的感觉……很熟悉。

  是月樱,阿雪,还是菲妮克丝

  能给我亲人感觉的女性并不多,我想到了这三个人,但却与实际情形有差,当我睁开眼睛,出现在我眼前的女人,是东海最美丽的龙女,李华梅。

  晕黄的烛光下,我看到一袭大红色的绢袍,金线滚边,穿在这美丽龙女的身上,又是威武,又是娇艳,让人看得几乎连呼吸也屏住,衷心赞叹她的美。

  想起李华梅在这一战中的刚烈表现,一种不知怎样形容的感动,在我心中油然生出,很想要说点什么,又不晓得怎么讲才适合,这些反应……李华梅看在眼中,嫣然一笑。

  “冷吗夜风有点大,我去替你关个窗吧。”

  李华梅一转身,姣好的背部曲线,让我看得两眼发直,虽然身体仍然疲惫,一股欲火却开始在胯间燃烧。受到这激励,我无声从床上站直起身,三步并两步,赶到李华梅身后,将她一把搂过,从后头吻上她的雪颈。

  “嘿,你做什么啊”

  “明知故问,好久没有和你一起开心了,好不容易仗都打完了,难道还会放过你吗”

  我吻着李华梅的颈项,同时也伸手去解她的衣扣,李华梅似乎没有打算在这里与我欢好,手臂挥移,不着痕迹地挡住我的侵略,以她的绝世武功,若坚持不要,我当然只有碰壁的份。

  直进无功,我灵机一动,一把将李华梅抱住,贴靠在墙边,撩起她长袍的下摆,一伸手就把龙女的丝绸底裤往下拉开。

  没想到我会突然袭击,素来威风八面的李华梅,这时才发觉自己已被我除去亵裤的事实,“啊”的一声轻呼,声音里却含着几分笑。

  “你这色魔真是胆大包天,连我的裤子也脱,换作是别人,就算没被我大卸十八块,起码也要卸成八块。”

  我没回答,手掌摸着光滑柔软翘起的一对白瓷般臀瓣,突然有了一点冲动,高高举起手轻轻拍下。

  “啪”的一声脆响,李华梅雪白屁股上多了一个淡红色的掌印。这一着应该大出李华梅的意外,她的屁股不晓得有多久没被男人打过,又是一声娇呼。

  紧接着,我又连打数下,房中啦啦的轻响声不绝,李华梅的臀部上已经是红红一片,轻呼声也早已变成腻声低喘。我的心中也早是一团火热,底下早就硬得如一根铁棍,以李华梅的武功,若要反抗,我哪可能打得着她但她却肯放下自己的尊严,陪我玩乐,这等柔顺风情怎不令人心醉

  李华梅回过头来,贝齿咬着柔软的红唇,几根发丝在玉颊边飘荡着,眼中媚意如丝。

  “你这人,就是会欺负人…”

  很快地,我们相拥着躺在床上,慢慢除去了她身上的多余衣物。

  李华梅一贯采取主动,伏在我的身上,用她那娇嫩的舌头舔着我脖子,并慢慢吻到了我的胸前,在我的乳头上亲吻着。

  我左手抚摸着李华梅的秀发,右手握住了她香滑的玉胸,把她的蓓蕾夹在两指之间用力揉着,李华梅继续向下吻着,来到了我的下体,隔着内裤膝着我坚硬的肉茎,

  用口水直到把内裤的前端弄湿,并用牙齿咬住我内裤的边缘,轻轻拉下,坚硬的肉茎一下子弹了出来。

  “不得了,真是不得了,李元帅不但武功高,连口舌本事都这么厉害,让外人知道一定吓死了。”

  “……为了让你高兴,特别练的,你千万别和我说你不喜欢这一套啊。”

  这可真是令人又惊又喜的答案,特别是当李华梅含笑说出,那种又大胆又性感的妩媚表情,是我很难想像会在她脸上看到的。

  我配合着李华梅的动作,抬起屁股把内裤完全脱掉,平时总是拿着指挥剑的东海龙女,此刻爱不释手地把玩着我的肉茎,并低下头含在嘴里,我看着肉茎被她吞进嘴里,一种强烈的快感涌上大脑,不禁颤抖了一下,整个身体放松平躺在床上,舒服享受着李华梅帮我口交带来的快感。

  在舒爽的动作中,我一面抚摸着李华梅的美臀,她则卖力的帮我口交着,肉茎在她嘴里越舒服显得越巨大,我拍拍她的屁股,举起了她的大腿,她会意的跨到我的身上,把美臀凑到我的嘴边。

  我一手抱住她的屁股,一手伸到她的胸前,抓揉她柔软的乳房,嘴唇紧紧地贴在她的花谷口用力地吸着。

  李华梅的蜜蕊、花谷口,甚至包括肛菊,我全都不放过地舔着,她的小嘴如同紧密的腔道般包裹着肉茎,这种69式口交带给我,也带给她巨大的快乐,我快节奏地舔弄着她的花谷和肛菊,并不时地用舌尖插入她的花谷内,在我熟练的技巧下,她很快就来了高潮,高潮带来的爱液流了我满脸。

  我翻身压住李华梅,双手握住了她雪润的乳房,肉茎顶住了她湿滑的花谷,屁股用力一沉,肉茎顶进了她火热湿润的腔道。

  随着我的插入,李华梅同时叫了出来,我紧紧吻住她的双唇,她也配合地把舌头探进我的嘴里,我们舌头交缠着,都把对方嘴里的汁液吸进自己嘴里,肉茎在她体内快速地抽插着,湿滑的蜜唇依偎在我肉茎上,紧紧地包夹着,蜜液随着抽插不时飞溅出来,打湿了我们结合的地方。

  李华梅娇嫩的呻吟声越来越大,身体也非常配合随着我的抽插而上下摇动,腔道更因我的抽插而火热,蜜液也在飞溅,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我的快感越来越强烈,同时我也发现她的腔道不断收缩着,搂着我的手也更加用力,我知道她的高潮又要来了,恰巧我也要忍受不住要喷发了。

  “啊……”

  随着李华梅的一声喜悦鸣叫,她的腔道剧烈的收缩着,一股蜜液浇在我的肉菇上,在这强烈的刺激下,我再也挺不住了,紧紧地抓着她的雪乳,把肉茎深深顶在东海龙女的腔道深处,射出浓浓的白浆。

  我们两个躺在床上依偎着,李华梅的娇喘还未平息,她突然转身跨坐在我的腿上,双手搂着我的脖子,主动和我接着吻,并喜悦地道:“约翰,你把东西收拾收拾,和我一起回东海吧。”

  这一句话差点让我喷出血来,虽然东海龙女的胸部很好看,不过她的这句话却非常要命,我还以为她早就放弃带我去东海,与她共同奋斗的想法了,想不到她还认真在想。

  “不提这个可不可以啊早就说过,我不可能去东海的,而且南蛮的事情还末了,怎么说我也得帮我外公把这些兽人带回去吧。”

  “你虽然有兽人血统,但却与兽人没有丝毫关系,帮助你外公到这里也就是了。伊斯塔人自私自利,殊不可信,你该不会真的相信他们说话算话,不过河拆桥吧”

  伊斯塔人的信誉实在是有够烂,同样一句“过河拆桥”,白澜熊说过,茅延安说过,现在就连李华梅都提起,仿佛所有人都在等他们说话不算,翻脸动手的那一刻。

  搞阴谋最重要的就是隐秘,现在搞到人尽皆知,伊斯塔可以说是失败之至,让所有同业阴谋组织叹惜不已。

  不过,我现在真正在意的东西,倒不是伊斯塔这边的风险,毕竟这么路人皆知的事,以万兽尊者的智慧,没理由不知道,而像他那样的老江湖,要是说没有对此做点预备,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我不用为了这个多担心。

  我一双眼睛现在紧盯着的东西,是李华梅的赤裸侗体。我们刚才那一轮谈话中,本来与我并肩躺着的她,用手肘撑起身体,房中的烛光从她背后照来,映出了一个绝美的背影,肢体匀称,蛇腰纤细,雪乳丰盈,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令人口干舌燥的美景。

  哪怕是已经被多场连续性交弄得精疲力尽,看到这幕景象,我心中一跳,胯间更是忍不住有了反应。

  “怎么了,好看吗”

  李华梅的自然大方,一向就是我喜欢的重点,身心都已成熟的她,不会像小女孩一样扭捏作态,发现情郎喜欢自己的恫体,她非但没有羞涩躲避,反而侧倚床沿,伸了个懒腰,挺起美乳,把自己傲人的完美曲线,尽情地展露于我眼中。

  “身材很好吧,比之你的月樱姊姊又如何呢”

  在别人眼中威风八面的李元帅,到了我面前,却变回一个有血有肉的真实女人,会笑、会眨眼,也会吃点小醋,只不过控制得恰如其分,话一问出口,手也同时探到被褥底下,一把握住渐趋硬挺的肉茎,忽松忽紧地套弄。

  我苦笑不答,因为不管怎样回答都不妥当,而且以李华梅的聪慧,她也不会真的想知道答案。

  扯开了话题,最终还是得回到正题,我对李华梅说,伊斯塔人过河拆桥,这点我早已料到,相信我外公也有准备,而若结合李华梅与万兽尊者的力量,不管伊斯塔人怎么作,我们都有能力强行压制。

  “所以……画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你要站在我这边,只要你与我们合力,伊斯塔人怎么做我们都不怕。”

  我握着李华梅的另一只手,心中想到了一个从未想过的大问题。李华梅……应该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吧我相信她没理由与我敌对,但这想法只是我自己的猜测,没经过证实,要是我猜错,那我们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立刻逃跑,因为李华梅若与伊斯塔合流,对我们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冷静而理智的声音,让我知道李华梅正把自己的角色做了切换,这一刻的她,不再是刚才那个快乐的小女人,变成了那个统领千军万马的李元帅。

  “你要我答应什么事我能作到的,一定答应你。”

  “不管怎样,黑巫天女是黑龙会最大的余孽,只有她死了,黑龙会才能彻底消灭,所以无论代价是什么,黑巫天女必须要死。”

  我暗吃一惊,没想到李华梅提出来的居然是这件事,这确实不好办,我当下不动声色,淡淡道:“用地狱淫神发动的金银绝掌,当年可是不得了的秘技,就算是你被打中,恐怕都是凶多吉少,黑巫天女挨了我一击,哪可能还有命在”

  这是我的答覆,但从表情看来,李华梅并不满意这个回答,神色转冷,森寒的眼神让我有了觉悟,这确实不是一个可以打混过去的女人,特别是我肉茎还被她牢握在手里时。

  “嘿,别这样嘛,难道你要我亲自去解决黑巫天女我有多少本事,几斤几两你不是不知道,叫我去杀黑巫天女,那还不如叫我自杀算了。”

  我故意像小丑一样说话,配合着夸张表情,希望把气氛弄得缓和一点,这份苦心得到了回报,李华梅“噗嗤”一笑,摇了摇头,再没有了刚才的冰冷。

  “这倒不必,我们的约翰提督有多少大事要做,像这一类正面作战的小任务,哪用得着您这等大材当然是不用你亲自动手了。”

  李华梅也和我开起了玩笑,我配合着笑了笑,心里却没有多少笑意,只是庆幸这一道难关终于被我混过去了。

  不过,抱持这个想法的我实在太过天真,因为事实证明,运筹东海,名震天下的龙女帝梅,绝对不是一个可以随便耍弄的女人。

  “……但是,我还是要说,黑巫天女非死不可。”

  有些时候,我实在是深有感叹,“朋友”远比“女人”要好谈条件得多,我宁愿和一百个白澜熊这样的朋友谈判,也不想碰上一个李华梅。

  当一个女人打定主意,有所坚持的时候,要扭转她的决定实在是很困难,尤其是一个像李华梅这样的聪明女人,谈判桌上几乎是没有条件可以讲,谈到最后,我反而越来越陷于不和,只好斩钉截铁地保证,黑巫天女必死无疑。

  今天早上在战场的那一幕,李华梅果然是看到了,不只是看到,甚至还进逼过来,要我表态。

  唉,做人还真是不易,以前曾经有人说过,其实要做一件坏事、当一个坏人并不难,但要从头到尾一辈子不干一件好事,坏得彻头彻尾,那真是很难。哪怕是再坏的坏人,偶尔也会想做点好事,换换口味,可是平时恶行恶状惯了,一下子想要手下留情,网开一面,这件事真是不好做。

  聪明人不只是我一个,事实上我和周围大多数人相比,算不上真正的聪明人,至少有关黑巫天女的那个秘密,我不是第一个发现。

  茅延安发现了,在开战之前发信给我,信中告知了黑巫天女的真实身分,尽管战斗初期茅延安不在,但他的那封信却影响了战局。

  李华梅也看穿了这个秘密,我不晓得她是何时发现的,但她确实是发现了,并且现在成为我最头痛的大麻烦。

  怎样也好,这些问题终归是要解决,我拖着不情愿的沉重脚步,来到了这间屋的房门口,也不敲门,大剌刺地推门进去。

  “白大夫在吗”

  推门进去,我看到白牡丹正坐在床上,收拾着她为人治疗伤病的许多药材与银针,乌黑的长发披垂下来,一身淡紫色的真丝睡袍,领口开岔处裸露着雪腻的肌肤,既性感,又妩媚,正是成熟女性最美艳的风情。

  “请问……有什么事吗”

  白牡丹眉头微皱,似乎是不悦我没敲门就闯进来,不过我更过分的事都不晓得干了多少,自然不会在意她的想法,只是站在她身前,一双贼眼老实不客气地盯向她胸口,想看看那个v字型的领口,会不会再滑开一点,露出里头丰满的雪白肉球。

  妩媚美人,半露胸乳的绮丽风情,实在是太过动人,让我把本来想讲的话给咽下,只是盯着眼前的清艳少妇,迟疑着自己该说什么。

  白牡丹的美,与我身边诸女完全不同,月樱的相貌身材虽然较她更佳,却没有她这样的成熟风情,倘使以后再也干不到,确卖是一件很可惜的事,更别说还有与霓虹在一起的4p亲子井,那种神仙滋味……我才只吃过一次例,难道要就此放弃吗

  “嗯,也没什么,只是手边大小事忙完,过来看看而已。”

  我随口说说,发现白牡丹脸有倦容,十分疲惫的样子。从早上到现在,她不停地替许多伤患治疗,把死亡状况减到最低,还有本来的那些瘟疫病患,都要她来回奔波去治疗,想来也够辛苦了,难怪会疲倦成这样。

  “怎么样,白大夫,治疗的状况还顺利吗”

  这只是我还想不到该怎么决定,随便找来说说的话而已,但这句话问出,却引起了白牡丹的感叹。

  “情形很严重,昨天那一战的死伤是还好,但无头骑士肆虐期间,尸毒流窜所造成的瘟疫,很不好治,我现在也还在调配药草,制造万灵药,要是我做不出来,日后造成的伤亡将数以百万计。”

  “哦这么严重那……伊斯塔人帮不帮得到你什么茅大叔和金雀花联邦的交情很好,可以调来那边的资源,能不能帮到你只有你一个人在治病,太辛劳你了。”

  我故作平常地回答,但白牡丹一双妙目坚定地看着我,斩钉截铁道:“外人帮不到我什么的,研发治疗疫苗的工作,技术难度很高,只能由我自己亲力亲为,如果多了其他外人,非但帮不到我,还会变成我的拖累,非常不妙的。”

  听到这句话,我百分百暗干在心里,因为换个角度来听,这句话就是说明白牡丹有多重要,倘若她有了什么三长两短,这世上没人会解无头骑士所造成的特种尸毒,伊斯塔这边起码要死个几百万人,事情非常棘手。

  可是,棘手归棘手,又不是棘我的手,我不是伊斯塔人,这边死上几百万、几千万,又与我有什么关系别说是几百万伊斯塔人病死,就算是几百万阿里布达人要死,也于我无关痛痒,我可不像阿雪那么悲天悯人,这世上天要下雨、家里要死人,我管得了这么多吗

  “他们死他们的,关我屁事”

  本来我很想这么回答的,但考虑到娜西莎丝的立场,我觉得还是别说得那么绝,比较好,更何况……如果阿雪看到这边死尸积成山,大概又会难过上老半天,这也不是我愿意见到的。

  想想总是觉得迟疑,在我还没补上第二句话之前,白牡丹却出言点醒我,刚才她有去看过阿雪,发现阿雪体内积蓄着毁灭性的强大能量,如果不好好处理,随时都会变成大灾难,但这股能量极难宣泄,至少……单纯用武力做不到,必须要精深的医疗技术配合。

  “我听说,乌普索本来觊觎雪小姐的美色,要对她下手,后来却半途而走,这不合此人的一贯作风,很有可能就是因为察觉到雪小姐的危险性,所以逃跑了。”

  乌普索就是心剑神尼,她为何突然把阿雪扔回给我,自己跑掉,这点我也百思不得其解,虽然现在的阿雪很危险,但我不相信心剑神尼那样的变态狂人,会被这样的事给吓倒。

  以心剑神尼的变态作风,应该是把这块筹备多年的美肉一口吞下,恣意淫虐,然后在性高潮中来个绝命爆破,哪怕要为这场淫虐付上生命,但只要能够多拖上几十万人一同陪葬,那也就够本有赚,在所不惜。

  既然如此,心剑神尼为何会放手走人,这一点就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不过,白牡丹这么说,重点还是在一个地方,那就是白牡丹的重要性,如果她有个什么万一,我就要冒赔上阿雪的风险。这一点倒是很漂亮的要胁,我可以不在乎伊斯塔死上几百万人,却不能不在意阿雪的安全。

  “白大夫,其实我这个人在乎的东西很少,除了好色,也没什么别的东西我很在意,与其我们这样说半天,不如……我们躺在床上说吧。”

  我狞笑着说话,但天晓得我心里连表面上十分之一的欲望度都不到,还没有从与阿雪的连场交媾中回复,又结结实实干了李华梅,现在要我再猥亵白牡丹,那感觉就像连喝了十瓶酱油的腻,都快要反胃了。

  然而,白牡丹确实是一个很美的尤物,看她半露酥胸、妩媚多姿地坐在床上,我有着自然的反应,再想到像这样的机会可能不多,搞不好就是最后几次了,我终究是没有把说出的话收回去。

  在我维持沉默的时候,白牡丹听懂了我的话,采取了动作,她一下子钻进被窝,接着一件一件的抛出身上衣着,睡袍、胸围、黑色蕾丝三角裤,全都扔到地上,从被褥底下露出赤裸双肩,媚眼如丝地瞧向我。

  “你不是要做吗怎么不过来我……我想了……”

  和白牡丹做了那么多次,这还是她首次主动,不用我霸王硬上弓,这等绮丽风情诚然迷人,看着白牡丹那淫荡入骨的骚浪样,我原已萎靡不振、酸软不堪的肉茎,忽似小草见着阳光,欣欣向荣,又充满了活力的蠢蠢欲动了。

  法雷尔一族家训: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当下我解拉脱衣除裤一气呵成,二十秒内脱了个精光,赤条条地钻入被窝。

  白牡丹娇媚地一笑,缩身往被窝里钻,一只柔嫩的小手已握着肉茎,引弄揉捏套送,另一只小手亦在我胸前、腰肩、股际,轻缓游移。

  “丈母娘,你今天倒是很有魅力,不把两个女儿叫来观摩,太可惜了。”

  今晚的事,不关她们,只是你我之间。”

  “嗯,你……”

  在我还没回过神的当儿,另一股销魂的温热已全然的包裹住肉茎,柔唇滑过茎柱的悸动,灵舌轻挑马眼的酥麻。

  我只能分腿仰躺在床,两手隔着棉被,按着白牡丹上下起伏的脑袋用力。

  “唉呀!舒服啊,丈母娘……快点……用力!”

  肉菇顶着喉头……那份舒爽,也就别提了…

  当肉茎的硬度到达顶点,白牡丹翻身而起,一手仍抚着肉囊双丸,指按茎根,她艳笑着跨身而上,握着肿胀难耐的肉茎,仔细对准了淫光闪耀欲滴的小肉缝儿。

  “噗吱”一声的坐下来,水花四溅,当下只觉得一阵温湿。

  白牡丹在上面,肩头披着被子,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媚眼里闪烁着尽是淫情…她双手用力撑着我的胸膛,双膝用力夹着我的髋骨,扭腰摆臀,忽急忽缓,忽重忽轻,忽深忽浅,忽眉头紧锁浪声高唱,忽秀眉轻舒曼声低吟。

  上揉下磨,左旋右荡,白牡丹好像忘了我的存在,全心全力追求自己销魂的刹那。

  没几分钟,白牡丹披头散发地疯狂腾跳起伏,两膝夹得更用力,阴埠用力的往前死命地抵向茎根,磨得我隐隐作痛,里面一阵不断的收缩夹缠,一股温暖湿热潮涌而出,再浸润了我们的结合处,也滴湿了股下无辜床褥。

  白牡丹伏身趴在我胸前无声低喘,看着她额头上盈出的细微汗珠,我恶从胆边生,双手从她双膝下伸出,按捏着她两瓣肥美臀儿,手用力往下按,肉茎用力往上挺,腰肢用力,意凝淫根,屁股如打桩机般的往上乱挺。

  一二十下后,她吟声又起;三五十下后,她放怀高歌;百十来下后,我一手用力按着她的美臀儿,一手抢先握住她藏在背后的右手,在她还没动作之前,猛地一下挺身,把她整个人翻掀过来,躺平在床上,右手连同掌中的铁器被我死死地压住,下身如捣桩般连续一阵猛力抽插,把下身的淫浪女体搞得高潮迭起。

  在耳畔仙乐般的甜美哼声中,我满是感慨地说出那句不想说的话。

  “在床上动刀子,很煞风景耶……丈母娘,或者该叫你黑巫天女,怎样都好,该是把一切揭晓的时候了。”

  第5话罗鬼母.黑暗慈心

  在与无头骑士的战斗爆发之前,我接到了一封茅延安寄来的信,信里开头是打屁问好,顺便闲扯他最近在金雀花联邦每天打炮搞援交,生活惬意又舒爽,开名车、住豪宅,晚上开派对,灯光美、气氛佳,淹水淹不到他家。

  鬼扯了一堆让人羡慕不已的闪光话后,不良中年开始在信中忏悔,说什么自己不该玩未成年的学生妹,不该勾引良家妇女,更不该把清纯少女搞大肚子,又落跑不付打胎钱……在扯了半天与其说是忏悔,我看更像是炫耀的狗屁后,信中说有一件事他很放心不下。

  茅延安表示,白牡丹的来历成谜,她并不像许多成名人物那样,有一个完整的经历轨迹,从少年、青年到中年,逐渐名声雀起,查得到出身背景,而是突然之间就出现,没有任何背景,以高超医术行走江湖、行善天下,得到无数人们的支持与拥戴。

  但这些风光事迹的背后,白牡丹的出身背景仍是一个谜团,而在她活动的这段时间里,与她交往最深的,就是心灯居士与霓虹,这点作为他们一家人密友的茅延安,最是清楚不过。

  如果彼此的关系那么密切,而心灯居士的真面目又是黑龙王,那么,白牡丹的身分是黑巫天女,这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茅延安信中提到,白牡丹修练光明魔法,照理说不可能是黑巫天女,但黑龙会近年来突破魔法修习限制有成,若真是如此,这个刻板想法反而会成为我们的盲点,让我们对黑巫天女视而不见。

  茅延安说,他不愿意怀疑良友,但事关重大,倘使我掉以轻心,有可能一着错,满盘输。为了让我确保平安,他不得不把这个想法告知于我,要我诸事小心在意,要是他那边抽得出时间来,说不定我看完信不久,就会看到他本人来援。

  读完信的我,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类似的事情这个不良中年以前也干过,当日慈航静殿一战,战前就是茅延安临阵倒戈,泄了心灯居士的底,让羽虹在万众之前说出,令得心灯居士再难推托,最后才恶贯满盈,死在慈航静殿,现在他临开战前送这封信来,其意义与上一次相同,都是赶在最后一刻之前弃暗投明。

  其实,这个怀疑我很久以前也就有过。在思考黑巫天女的表面身分时,我曾不只一次想过白牡丹这个可能。

  第一,白牡丹说自己与黑巫天女是亲姊妹,但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只是她一个人说,没有其他人可以替她证实,换句话说,她今天讲是亲姊妹,明天讲是本人,这根本都是随她在讲,做不得准。

  第二,白牡丹追着无头骑士行医,尸毒瘟疫散播到哪里,她人就赶到哪里,为各地病患无偿治疗,从不说半个累字,百姓对她的义行感动得当她是活神仙一样,虽然是伊斯塔主动邀请,但没人知道她是何时到来,如果把前后顺序颠倒一下,就变成她走到哪里,无头骑士也杀到哪里,这里头就大有文章了。

  这一类的怀疑,我确实是有,但每次稍微想到,就立刻岔开出去,没有深思,也不敢深思。

  我不断告诉自己,这种事情绝对没有可能,因为魔法的定律是铁则,一个人不可能修练光系与暗系的魔法,黑巫天女与白牡丹绝不是同一个人。

  随着与黑巫天女的几次战斗,我发现这个定律似乎已被打破,但我还是不愿把这问题深想下去。

  因为这个可能性若成真,那我就要立刻进行处理,诛杀黑巫天女,而我把白牡丹、霓虹一起搞上床去,大被乱交的美梦就会宣告破碎,那我前面辛辛苦苦花费偌大心血,忍耐那么久的辛酸,岂不是全部白费了。

  这种事绝不能发生,否则我的心血就付诸东流,而且错过了白牡丹与霓虹,我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能再遇到这等上乘绝配,双胞胎美少女加母女同床,花重金去妓院找都未必找得到。所以,为了我一己私欲,我决定拿伊斯塔千万民众的性命赌下去了,无论如何,都要完成这个美梦。

  “……真的是这个样子吗”

  在每次下决定的时候、在每次午夜梦回时、在每个没人陪伴的独处时刻,都有这么一个小小的声音,来自我心底,悄声间着我自己。

  “……真的是这个样子吗”

  真是废话,除了这个理由,还会有什么别的吗白牡丹又不是我老妈,叫她丈母娘也只是干爽时候玩玩而已,如果不是为了搞她们三母女同床乱交,这梦想实在太诱人,我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风险,留一个要命的敌人在身边

  “……你对羽霓、羽虹怎么交代”

  交代要什么交代羽霓是个没有意识的美肉娃娃,羽虹是个我随便操着玩的贱货,这两个人我需要向她们交代什么她们自己运道不好,母亲什么不好当,偏偏当个坏事做尽的恐怖份子,现在快要恶贯满盈,人人喊打,我顺水推舟,替天行道,宰了人都还有荣誉锦旗可以领,有什么不对

  “……但是,霓虹承受得了这个打击吗”

  她们承不承受得住这个打击,关我屁事啊我自己的麻烦还不够多吗黑巫天女又不是没有仇家,这边说要杀,那边也说要宰,难道我就能对他们说,“得饶人处且饶人,看在霓虹的份上,放黑巫天女一条生路吧,杀了人家母亲,做女儿的会很伤心的”吗

  “羽虹……一定承受不住的,她现在唯一所剩下的,就只有这个母亲了,她为了守正辟邪,已经付出太多东西,如果连母亲都失去,就一无所有了。”

  那只能怪她自己蠢嘛!什么目标不好选,偏要整天发正义春,铲奸除恶就这么有性高潮吗既然这么爱正义,那就接受该有的后果吧,死个老妈当作是付学费吧。

  “这个学费太贵了,可能会是毁灭性的打击,到时候的羽虹……其实你自己也很清楚,你舍不得她的。”

  住口!不要再说了!

  “为什么要生气每一次羽虹掉眼泪,你的心也都很痛啊,难道不是吗”

  闭嘴!不要在我脑里说这些话!

  “这个事实很难承认吗你因为想让羽虹开心,所以漠视白牡丹的危险,尽量给她们母女相处的机会,承认这件事,并不会让你软弱啊。”

  闭嘴!闭嘴!闭嘴!闭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

  类似的声音,反复在我脑海里出现,每一次都让我无比焦躁。在白天,我只能用理性去压制,去忽视这些声音,但是到了夜晚,我大口大口饮着烈酒,或是与阿雪、霓虹疯狂地做爱,用肉体上的纵情欢愉,让自己不去注视那些应该注意的东西。

  然而,再怎样欺骗自己,也得有个尽头,当菲妮克丝告诉我,“太过沉溺于欲望的话,你就会看不到一些显而易见的东西,明明是那么明显的谎话与破绽,你却视而不见”,我就不得不正视问题,发现到自己的思考出现盲点,不能够玩得那么过分,把自己与身边的人性命都赔上去。

  再收到茅延安的一封信,我的怀疑得到九成肯定,终于做出了决定,在大战中派霓虹去对付黑巫天女,收到了奇效,黑巫天女不敢对自己女儿下重招,给逼得手忙脚乱,为我们争取胜利赢得了宝贵的机会。

  现在,战斗已然结束,但善后的工作却才要开始,李华梅也发现了白牡丹的秘密,更逼我做出交代。她是东海反抗军领袖,长年与黑龙会交战,和黑巫天女仇深似海,绝不可能放黑巫天女活命,而我也不可能为了黑巫天女去和李华梅翻脸,便顺理成章来处决白牡丹。

  娇滴滴的大美人,如果就这么死了,实在是太暴珍天物,横竖都是要死,死前再干最后一次,这样不会浪费,乐人乐己,是最好的安排了。

  应该是吧……

  “简单来说,当初你说的那些谎话,一下子姊姊的女儿,一下子又是自己和姊夫偷生的,这些全部都是谎话,事件的真相只有一个,当初心灯居士出使伊斯塔,在巴格达遇见了你,然后……”

  当时是伊斯塔重要人物的黑巫天女,与心灯居士一见钟情,两人衷心相恋之下,黑巫天女叛离伊斯塔,遭受追杀。

  照时间来推算,让黑巫天女下定决心背叛祖国的理由,很可能是因为她珠胎暗结,怀了羽霓、羽虹,为了不想让两个女儿一出生就沦入黑暗,黑巫天女冒着极大风险逃出伊斯塔。

  心灯居士当时在金雀花联邦光芒万丈,极受瞩目,不可能与黑巫天女结合,甚至连公开抚养两个女儿都不行,只得把两个女儿托付给羽族。这实在是个愚蠢的烂招,哪怕是随便交给一户平凡人家抚养,都比交托给穷途末路的羽族要好,以心灯居士的智慧,为什么会蠢成这样,我到现在也想不通。

  后来,心灯居士成为黑龙王,黑巫天女也正式出现在黑龙会,这两者哪一个先、哪一个后,我不得而知,要详细追查才能有定论,但他们两夫妻就这样携手合作,在这十几年里成为动乱的根源。

  纯以实力来说,这对夫妻可以说是大地上最强的恶人夫妻档,只差一点点,大地就要落入他们手中了。可惜,在种种天时地利人和的影响之下,最终他们两人还是没这福分,落得一个凄惨的下场。

  心灯居士在慈航静殿身亡后,黑龙会陷入激烈内斗,很快地就走向衰败覆亡,倘使在这时候,身为第二号人物的黑巫天女挺身而出,把局势给稳定下来,黑龙会还不至于这么快就完蛋,可是痛失爱侣的她,脑里只有两个念头:复仇、逆天改命。

  复仇,是报复所有与她有仇的物件,从伊斯塔的故人,再到那些害死心灯居士的凶手,全都不能放过,而凭藉着无头骑士的恐怖战力,这个目标应该是不难达到。

  逆天改命,就是打破自然规律,令死者重生。这可不是光凭力量就能了事的,为了达成这目标,黑巫天女花费了偌大心血,最后选定在伊斯塔执行计划。

  如果不是伊斯塔,那就没有办法汲取到如此多的亡魂怨念,令无头骑士的力量臻至颠峰;如果不是伊斯塔,也找不到另一个能配合天时地利,进行开启异界通道的术法。

  黑巫天女做了正确的选择,精准地执行计划,并且设计把主要仇敌引来伊斯塔,预备一举歼灭。论起这个计划的大胆疯狂,还有执行这计划时的艰辛凶险,黑巫天女堪称是一个不可小觑的女中豪杰,然而,在复仇的同时,她也碰到了阻碍,这阻碍来自于她的内心,而造成这阻碍的关键,是她的两个女儿。

  在黑巫天女的心里,母爱绝对是存在的,事实上,她本就是一个极深情的女人,若非如此,她也不会为了要让心灯居士复生,做那么多的事。

  黑巫天女很爱这两个女儿,甚至可以为她们牺牲尊严,甘愿以一个弱女子的身分,被可恨的仇敌所凌辱,只求能够维持眼前短暂的假像,多与两个女儿享一刻天伦之乐,到了最后,可以说也是因为这两个女儿,让她整个计划功败垂成。

  “封灵岛上我还觉得奇怪,怎么你这么不把羽霓当成人看当众要她脱裤子干老和尚,什么名誉都毁了,后来换个角度想,才发现这是你作妈的一片苦心。在黑龙会里,名誉和形象算什么实力才是硬道理!老和尚的百年功力弥足珍贵,肥水不落外人用,你把这天大的便宜交给自己女儿,嘿嘿,这份母爱别人看不出,但你女儿不晓得能否感受到啊。”

  我把白牡丹压在身下,像个打桩机一样,如颠如狂地抖动腰部,把这具女体不住送上激情的颠峰,快感如涌,全身香汗淋漓,抽搐不停。

  这些是纯肉体的反应,属于自己所克制不住的那种,但白牡丹的眼神可就是另一回事。之前白牡丹与我相对,都还像个有德医者,虽然不喜欢我,却不失礼数与温和,但如今……真面目被揭开的她,眼中所显露的,是赤裸裸的仇恨。

  如果让我早点见到这双眼神,我应该一早就能把人认出,因为黑巫天女一向就是用这种怨毒的眼神在瞪我!

  过去我不太理解,因为要说与黑龙会为敌,李华梅才是黑龙会的大敌,黑巫天女要恨也该是恨她,为什么对我这个小卒有如此深仇更奇怪的是,封灵岛一战之前,我并未见过她,何以一见我就像有不共戴天之仇

  现在我终于明白,黑巫天女之所以恨我,那是因为她两个清清白白、走在光明路上的好女儿,被我自玩白干,不但先后丧了处女之身,还被我折腾得死去活来,她心疼女儿被玷污,又不能直接找我报复,害怕暴露身分,这份怨毒累积起来,自然是非同小可。

  后来白牡丹利用我垂涎她的美色,设计迫奸,她也故作柔弱,将计就计,想要把我干掉,让我死得不明不白,但也不敢使用魔法,生怕杀了我之后被人发现破绽,误了大事。幸亏我吉人天相,又有未来那个臭小子贴身保护,白牡丹几次狙杀都未能得手,就连出动无头骑士杀我,都被我逃过。

  “多的事我不想说,但心灯居士之死,是鬼魅夕下的手,我们当时被他打得连命都快没了,当众揭露他阴谋也不是我们存心,完全是个意外,你为了这种事情来恨我,我能理解,但也还是没什么道理啊。”

  我喘气道:“至于你两个女儿,是被我干了没错,但她们也从我这边捞到不少好处,要不是我,霓虹哪一个能活到今天大家各取所需,算起来她们也没吃亏,还爽得很啊!要是她们跟着你入了黑龙会,今天早被千人骑、万人干,还清白个屁啊”

  这句话一说出,白牡丹的反应更大,像愤怒的母兽一样低吼出声,雪白的侗体猛然生出一股大力,细滑的柳腰、白嫩的双臀剧烈颠动,差一点就要把我掀翻下去。

  幸好,我早料到这一点,在白牡丹挺腰抖臀的瞬间,我抽腰后撤,跟着再重重地死命顶入,且钻入腔道深处,白牡丹高叫了一声,两眼一翻,险些晕去,我顺势把手一挥,将她右手牢握的短匕挥落地面。

  肉茎被体道紧紧夹住的感受,又湿滑又火热,确实是爽得没话说,至于我敢这么胆大妄为,那也绝不是我色欲熏心,拿自己的小命来开玩笑,而是有十拿九稳的理由。

  这个黑龙会的二号人物,呼风唤雨的黑巫天女,如今……虽然不至于手无缚鸡之力,但也与废人相差无几了。

  “你不用虚张声势,要是你还有之前的力量,刚才你也不用和我谈什么条件,随便一出手就能把我干掉。你从战场上侥幸逃脱,我没对别人说起,可不代表我不知道你付出了什么代价。”

  当时,我看到封住黑巫天女的金像出现裂痕,心知不妙,肯定黑巫天女使用某种奇异魔法逃生,但经过仔细观察,我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金银绝掌能在数百年前横行天下,绝不是单纯唬人用的,一旦被打中金封,后果就是必死无疑。当然,什么神功异术都会有例外,也确实是有某种方法,能在被打中之后仍能幸存脱险的。

  只要能在被打中的瞬间,以纯能量凝于体外,罩住周身,不让肌肤血肉与金封气劲接触,那就能保住一命。之后,持续放出能量,再另外设法从内部破开金属封印,那就可以逃生出去。

  说起来好像很简单,做起来却很困难,因为要维持一个笼罩全身的纯能量护罩绝不容易,如果让武学高手来做,基本原理形同散功,换做魔法师要达到这效果,付出的代价更大也更惨。

  光是一瞬间的能量释放,已经是大损元气,更别说还要维持一段时间,直至从内部破开金属封印。观察现场的痕迹,我所得到的结论,就是黑巫天女的力量几乎消耗殆尽,没有个几年的勤修,别想再掀风作浪,如果倒楣的话,她可能这一生也练不回旧有力量。

  正因为看出了这些,我才敢如此大胆,只身前来与白牡丹谈判,甚至是用这种逼奸对方的形式,一面干她,一面说话。

  我与白牡丹之间的恩恩怨怨,不是一时间可以说得清楚,而我也不是来这里说恩怨的。趁着有机会碰到黑龙会的头目人物,我想把一些困扰许久的事问个清楚。

  “告诉我,当年凤凰岛陆沉,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你们黑龙会干的为什么你们要灭凤凰岛”

  这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白牡丹闻言,只是甩一种不屑的眼神,一语不发地望着我,什么也不说。

  我跨下抽动,顶得白牡丹弓起了腰,傲挺起两团香滑乳肉,我舔扭起乳尖蓓蕾,嫩红的乳蕾迅速变了颜色,白牡丹额冒冷汗,但承受着巨大痛楚的她却一句也不说,我迫于无奈,只好威胁说她若继续这样不合作,最后倒楣的只会是她两个宝贝女儿。

  白牡丹不是个好人,却是个好母亲,听到我这么威胁,她放弃坚持,说出了当年的秘辛。

  “……灭凤凰岛……是我和黑龙王合力做的……”

  一如我当初所料,灭凤凰岛是两个究极魔法的合作,施放魔法的是黑龙王与黑巫天女这对搭档,当世两大魔法师联手,做到了这个不可思议的结果。

  攻破凤凰岛的一大目的,是为了夺取岛上的魔法成就,别的不说,只要黑龙会也能弄个飞行岛屿,那从此在东海就霸权永固,真正无敌了。然而,这个基本目的却没有达到,尽管凤凰岛上的防卫力量被彻底歼灭,但不晓得凤凰天女在最后关头做了什么,整座凤凰岛连同上头的羽族一起消失不见。

  这件困扰无数人十几年的大谜团,终于揭晓了真相,不过我却没有太大的惊喜,因为先前早就料到是这样,现在不过是证实了推测,却无助于找到我母亲凤凰天女的下落,看来还是得先前往凤凰岛遗迹查探,才能往下推敲。

  知道这一点,就已经足够了,我并没有打算从白牡丹口中间出别的东西。那些关于黑龙会资源的情报,李华梅、娜西莎丝应该会很有兴趣,却与我无关,至于医治伊斯塔的百姓,这也不是我的事,我也不想关心。

  黑龙王死,黑巫天女也成废人,黑龙会的人物除了那些海将军,就只剩下两大人形化身还能掀风作浪了,醉仙罂粟的真面目是什么鬼魅夕为什么要刺杀黑龙王这些事情要问吗

  照理来说,我应该要把事情问个清楚,但我算了算时间,觉得再继续问下去,可能会来不及做事,便放弃这个打算。

  这样一想,我决定尽早完事,在我不停抽插的带动下,白牡丹的身体一下下前后抖动起来,胸前的那双美乳,波浪一般抖动着。

  我咽了口口水,双手抓了过去,雪白的乳肉从我手指间挤了出来。我开始用力揉动那挺拔的双丸,下面则用力顶到最深处,然后慢慢的向外拔出,几乎整个肉棍,带出一大片甘美的淫汁,沾湿了我们下方的床单。

  拔出又插入,在这样的高频率冲刺下,我的刺激感觉越来越强烈,在我身下的白牡丹,像一尾裸身的白鱼,扭个不停,粉白的美乳、屁股上倘满汗珠,也处于强烈的官能冲击中,只不过……我想她的快感应该有限,毕竟是和仇人交媾,心情又矛盾,不可能把整个身心投入享受。

  最后,我抓住自牡丹的脚踝,把她浑圆多肉的屁股尽量抬高,与我下身几乎完全贴合在一起,紧跟着,便在一声闷哼中,把所剩无多的精浆全数注入她宫房内。

  “唔……”

  白牡丹发出一声凄然痛叫,似乎滚烫的精浆浇入宫房内,让她痛楚不已,这里头心里痛苦的成分,相信是比肉体要多。

  我放开了白牡丹,开始迅速地穿衣服,道:“不要废话了,趁着还有时间,你尽快离开这里吧。你的魔力所剩无多,但要让人家找不到你,无声无息消失,应该还是做得到吧”

  “你……你说什么”

  白牡丹瞪大眼睛,似乎意会不过来我的话,我摇摇头,道:“你别管我说什么,也别问我为什么这样做,现在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总之,要命的话,就趁我还没改变主意之前,立刻给我走。你一走,从今晚开始,我就当作黑巫天女已经死了。”

  这些话,都是事实。一个被拔去毒牙的黑巫天女,有很大的利用价值,我保证各方势力都很想把她弄到手,透过她得到黑龙会的秘密资源,换句话说,放走她对我绝无好处。

  尽管知道这点,我也无法解释自己的心情,现在我就是想把人放走,不理好处,不管后果。我也懒得对白牡丹说什么以后要改邪归正之类的屁话,一个人如果想做坏事,劝也劝不住的,我放走她不是为了让世上多个好人,只是为了……

  “我答应过李华梅,绝不让黑巫天女活命,你离开之后最好隐姓埋名,如果继续作恶,就算我不对付你,也会有别人找你算帐的。”

  我这样的说法,白牡丹当然听得懂,在短暂的惊愕后,她终于理解过来,喃喃道:“你……你真的让我走”

  “同样一句话你要问几次如果不打算轰你走,刚才就不会多干你一次了,我如果要抓你、杀你,那起码还可以多干几十次,刚刚不用急着干……算了,你快滚吧。”

  我没把握白牡丹以后会否再找我复仇,现在也顾不得这些,时间若拖得太久,被李华梅给找上门来,那放生就放不成了。

  白牡丹穿好了衣服,走到门边,像是想对我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我以为她是要我帮忙照顾霓虹,便挥手说霓虹我会每天照三餐来干,请她做母亲的不用担心,顾好自己就可以了。

  这话我也不知道白牡丹爱不爱听,但她脸色一变,仿佛要发怒,却还是忍下来,只是低声说了一句话。

  “其实……黑龙王并不是你们知道的那样,真正的他……”

  第6话旧事重演.玉环系情

  在白牡丹要推开门出去的刹那,她好像想起了什么,转头说话。从她的眼神里,我察觉到一件很重要的事,那个眼神……不是想起了什么,而是下定决心。

  那一瞬间,白牡丹克服了心中的某种恐惧或是顾虑,要把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告诉我。我判断出这一点,连忙专注细听。

  “其实……黑龙王并不是你们知道的那样,真正的他……”

  白牡丹究竟是要说什么,我没有能够听完,因为当她说到这里,忽然像是察觉到什么,发出一声尖啸。

  “法雷尔!你这个卑鄙无耻的狗贼!”

  好端端在放人出门,为什么我忽然变成了卑鄙无耻的狗贼,这点可令我不解,而白牡丹骂完这一句后,竟然恶狠狠地向我扑来,似乎想要发动致命攻击。

  说打就打,我这边毫无戒心,一时间准备不及,眼看就要被白牡丹这一击给命中,忽然“哗啦”一声,白牡丹身后的纸窗碎裂,一道剑气破窗袭入,白牡丹在千钧一发之际侧身闪躲,却没能完全避过,血光乍现,白牡丹侧腰被开出了一道狰狞的血口。

  “唔。”

  白牡丹痛哼一声,脚下不停留,从另一侧破窗逃走,真看不出她一个魔法师,居然这么好身手,平时想必是锻炼得不错。

  问题是,白牡丹最后要说的那句话,她居然要下定决心才敢把话说出,绝对是关系到某个很重大的秘密,被这么打断了没说下去,日后的影响可大可小……九成以上,是非常要命的影响,我没法对此掉以轻心。

  白牡丹破窗窜到外头后,外头立刻便响起了连串杀伐声,显然早已有人在外头部署狙杀,我想最有可能的,除了伊斯塔方面的人马,就是那一票羽族女战士,不管是哪一边也好,都可以说是死不足惜,白牡丹本人的命也没什么价值,但那句没说完的话却务必要问出,免得白牡丹一死,从此变成遗憾。

  我急急忙忙地想要赶出去,一推门出去,却看到一道红色倩影傲立在门口,正是这个人刚才的一剑,破窗创伤白牡丹,但在这个时间点上,她却是我最不想看到的一个人。

  “……你又让我失望了。这一次……你真的是让我很失望。”

  铁青着脸,李华梅站在我眼前,一字一字地说着话,这时的她令我熟悉又陌生,因为她不再是那个沉浸于爱情甜蜜中的小女人,而是回复成那个军令如山的大元帅。

  在这一刻,茅延安早先提过的警告,在我脑海中迅速闪过,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太过低估李华梅的反应,也太看得起自己的份量了。之前我总是下意识地告诉自己,李华梅为了我而真心付出,连命都可以不要,我现在所做的决定,应该可以得到她的支援,虽然她会生气,但只要哄一哄,最后她还是能体谅。

  然而,我确实忽略了李华梅的本质,还有女人的本质。她可以为了爱,连命都不要,但却不代表我做什么事她都接受,特别是她已经再三强调,绝对不能让步的事。

  我发现,现在面临的问题很严重,正在想该要如何解释,院落里的战斗骤转大声,似是围杀白牡丹的羽族女战士困她不住,她开始往外突围。这战果并不意外,烂船还有三斤钉,堂堂黑巫天女自然不是这些鸟女人干得掉的,只不过……在白牡丹突破包围圈的时候,我听见一个声音。

  “你们干什么……白姨,你……”

  是羽虹的声音,这里的打斗终于惊动了她,令她赶到现场,这是我最不愿意见到发生的事,心中狂叫不好,也不管李华梅还拦在前头,立即闯出去,恰好就赶上那要命的一幕。

  羽虹站在院落的唯一出口,突破包围网的白牡丹,正浑身浴血地朝她那边冲去,后头是卡翠娜与众多羽族女战士在追赶,周围的墙角、树上,已经悬挂了几具羽族女战士的尸体,看来白牡丹的力量殊不可侮,明明已经是半个废人,短短时间内还是击杀了几名敌人。

  要是让白牡丹成功逃跑,调养回复力量,那么今天在这里的人恐怕个个不得好死,卡翠娜眼看追不上,出声叫喊道:“她就是黑巫天女,别让她走了!”

  这一声是喊给羽虹听的,羽虹闻言,脸上出现了难以置信的表情,明显地感到不知所措。从理性上,她一定觉得这句话比童言儿语更荒唐,但眼前的画面却又有着强烈真实感,而白牡丹又像是不敢争辩,全速朝她身旁的缝隙冲来,这一切说明了事实,羽虹不是笨蛋,这情形……她懂的。

  “黑巫天女作恶多端,不可放她离开!”

  如果没有李华梅这声震动全场的怒喝,羽虹可能要在那边呆上很久,但这声仿佛神龙怒啸似的大喝,石破天惊,震呆了一众羽族女战士,却把羽虹给震醒。我相信她心里仍在天人交战,但为李华梅的威严所慑,她不自觉地横伸手臂,封死、挡住了白牡丹的生路。

  这一下非常重要,就是这么一拦,挡住了黑巫天女的逃生之路,令她错愕地望向自己的女儿,喃喃道:“阿虹……你……要娘死吗……”

  母亲卑微而无奈的请求,让羽虹的脸色一下子就苍白了,因为这声恳求也同时坐实了卡翠娜的控诉,母亲确实就是自己誓要绳之以法的黑巫天女。

  短暂的几秒钟,我不知道羽虹心里怎么想,但在场有份参与慈航静殿之战的人都会记得,当时羽虹正气凛然,无惧生死,痛斥心灯居士,只要有份看过那一幕的人,就不会对羽虹的抉择有什么太出格的想像。

  “为、为什么你……”

  羽虹口唇轻颤,只说了这几个字,没有人晓得她究竟要说什么,但白牡丹显然已对女儿的反应绝望,掉转过头,想从别的方向逃跑。

  非常可惜,宝贵的时间一去就不复返,白牡丹的退路上出现大批羽族女战士拦路,她再次被团团包围起来,而且,有人顾忌事情节外生枝,一道剑光破空而去,飞掷射向白牡丹。

  如果是状态十足的黑巫天女,和李华梅交锋,就算不敌,也不是短时间内一下就可以分胜负,但现在的白牡丹,却肯定没法接下这一剑。

  赤芒乍闪,炽热鲜血洒在走避不及的人们脸上,就连我这样的冷血之人,都忍不住叫出声来。

  女人毒辣起来的时候,绝对不是男人能够想像,现在李华梅完全证实了这一点,那一剑掷出,剑气扫过,粉碎了白牡丹逃走的希望,也让她在刹那间矮了一截。

  ……那一剑,从双膝切过,剑气过处,血肉截断,白牡丹滚跌在地上,痛叫声中,一双小腿已经与身体分家了。

  “她双足已废,将她拿下!”

  李华梅无比狠辣的一剑,震慑住众人,但若说这样就能拿人,却也未免太过小看黑巫天女。

  在将要败亡的前一刻,白牡丹以自己断膝之处的鲜血为引,将剩余不多的魔力一次释放,发动召唤,熊熊黑火围绕她四周燃起,炽烈飞腾,形成了一个防护火圈,没有人能突破进去。

  来自幽冥之底的黑火,是极难召唤的凶邪之物,就连李华梅都不愿意硬闯,更别说那些羽族女战士,但黑火再怎么厉害,白牡丹也只是在作困兽之斗,除非她用黑火烧死自己,否则黑火一旦熄灭,她仍是脱离不了被擒杀的命运。

  “留活口,别杀她。”

  李华梅下了这样的命令,但这不是为了体贴什么人,只是单纯因为黑巫天女奇货可居,不想暴殄天物而已。

  在黑火包围中,我看见白牡丹眼中闪动狡狯的光采,相信她仍未放弃求生,但偶然瞥望向羽虹的目光中,竟是凄然欲绝,对女儿的抉择伤透了心。

  不知道什么时候,羽霓也来到现场,悄然站在羽虹的身旁,脸上木无表情,像是一个傀儡木偶,这边发生的事全部与她无关;相反地,羽虹却是紧抓着姊姊的手,全身发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我脑中无数念头纷至遝来,在想自己究竟该做什么,还有到底能做些什么,不过,一个突来的变化,让我所有的努力付诸流水。我一面思考,一面注视着白牡丹的目光,鹜地,她好像受了什么震惊,双目剧瞪,眼珠子几乎要脱出眼眶,极其可怖,跟着,整个眼神骤转呆滞,变成像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或者说……白痴。

  “不好!有人灭口!”

  我大声喊了出来。暗系、水系魔法当中,有一些高难度的异术,将某种暗示、邪物植入人体,一经引发,就会启动,效果不一,从让人立即毙命,到摧毁思维意识,全都在可设定的范围内,甚至可以让人全身烂成一块块掉下来,堪称是最佳的灭口技术。

  这么一喊,别人没有意会过来,李华梅却登时省悟,并且以其绝世修为在第一时间找到了潜伏在附近的那个凶手,手腕一抖,扣在掌心的暗器发射出去,西侧的屋瓦上掉落下一截枯木。

  “哼!”

  李华梅不待枯木落地,身影消失,去追赶那个以木代形、借机逃逸的凶手,这也代表她判断出自牡丹已无法可救,再不能从她那边得到什么,一切唯有落在那个凶手身上想办法。

  这个判断我相信是正确的,因为被黑火圈围住的白牡丹,这时已经失去了行为能力,目光空洞,像个全无智力的小婴儿,流着口水,在那边痴痴呆呆坐着,虽然暂时保住性命,但却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因为没有智力的她,恐怕也判断不出身边那些火焰有多危险。

  出奇地,应该已经意识尽失的白牡丹,居然有了动作。她无视腿上的出血与疼痛,双手在身上一阵搜索后,找出了一枚玉环。

  那正是心灯居士的遗物,如果说我之前不能明白这玉环有什么意义,那么我现在绝对清楚,这一定是他们两夫妻的定情之物,因为白牡丹在身上找寻玉环时,表情是那么地焦急;找到玉环的瞬间,是那么地如释重负;还有现在……她凝视玉环的目光,是这么地欢喜悦乐。

  一个应该已经失去思考能力的人,会有那么丰富的表情,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些事已深烙于她心上,近乎本能,无需经过意识思考。

  爱,能够爱到这种程度,这确实是一件很了不起,甚至说得上很伟大的事。

  然而,这实在不是一个适合赞叹爱情的时候,黑火还在燃烧,我则是在动脑筋要如何把人从里头带出。

  “啊!”

  或许是因为失血过多,体力不支,白牡丹拿不稳手中的玉环,让玉环一下子滚落地上。

  掉下去的东西,捡起来就行了,白牡丹露出惊恐、焦急的神情,挣扎着想去捡起玉环,但玉环滑溜,掉下地后滚动滑出,白牡丹俯身想捡,可是双腿已断,第一时间没有捡着,让玉环滚出,她只能挣扎着爬行去捡。

  “危险啊!”

  我叫了一声,但却没有什么用,白牡丹整个心神都在玉环上,目光随着玉环而移动,对我的叫喊声根本充耳不闻,只是挣扎着往前爬去。

  “娘!”

  在旁边呆站着的羽虹终于有了反应,展开背后双翼,想要冲进火圈去救人,但黑火烧起来十几尺高,不管从上空的哪个角度想要降落,都会被黑火给烧到,换句话说,也就是死路一条,要不然刚才李华梅早就硬闯过去了。

  羽族人未必喜欢霓虹,但也不会眼睁睁看她去送死,卡翠娜一声令下,自有五六个羽族女战士扑抱住羽虹,不让她靠近黑火缭烧的范围。

  于是,没有人可以阻止接下来的事情发生,所有人眼睁睁地,看着白牡丹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血痕,吃力地撑着断腿的残躯,追着滚动的玉环,一下一下地挣扎往前爬行。

  这样的画面,似曾相识,我忽然记起当初在慈航静殿,被鬼魅夕给一刀两段的心灯居士,咽气之前,也是这么挣扎爬行,拖着被腰斩的身躯,追着那枚玉环,直至气绝身亡……那时的凄惨景象,直至现在,我都还历历在目,没法忘掉。

  此刻,白牡丹爬行的悲惨姿态,在我眼中,开始与当时心灯居士的样子重迭,一样的地上血痕、一样的挣扎爬行,就连脸上的急切与忧惧,都毫无分别,仿佛失去了那枚玉环,就是失去了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

  我看着这一幕,心中的冲击感难以言喻,很想做点什么,但这一次我却做不到。

  上一次,我捡起了玉环,交给心灯居士,让他得以死而唳目,可是这一次我没法再帮着捡,因为玉环滚动不休,最后滚进了黑火之中。

  黑火无物不焚,玉环瞬间就变成了一团火谈,白牡丹见到玉环被焚,瞪大眼睛,尖叫出声,本来因为大量失血而乏力的身体,一下子生出大力,手抓在地上,都挖起一大块土,就这么几下快爬,在羽族人一众惊呼声中,白牡丹整个人都跌进了黑火里去。

  玉环的质地坚硬,但在黑火里也不过撑了短短数秒,可是就在玉环被焚灭化灰的最后一秒,白牡丹扑跌了过去,一把抓握住玉环的余灰。

  尽管只是最后的一点灰烬,但是把这点余灰抓在手中,白牡丹就像是掌握了世界,脸上露出如登极乐仙境的喜悦表情,手紧紧握住,放在胸口,唇边绽放安祥满足的笑容,那一瞬间的她……真美。

  紧跟着,熊熊黑火燃起,把白牡丹整个人围住,在短短数秒之间,整个人烧成了一团灰烬。

  伊斯塔一战,最终以这样的形式收尾,这是之前怎样想都想不到的。

  李华梅并没有追到那个凶手,虽然她击伤了对方,但还是被对方逃脱,这个说法让我心里有了一个很讶异的答案,可是实际听李华梅说出,那个冲击感还是很强。

  “下手的是鬼魅夕,只有她才能这样逃出我的追踪。”

  “鬼魅夕黑龙会覆亡之后,这位忍军大统领就销声匿迹,怎么会跑到伊斯塔来,还干掉了黑巫天女”

  我确实是很讶异,鬼魅夕能够逃出李华梅的追杀,这不算太意外,毕竟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是鬼魅夕先是刺杀黑龙王,跟着又干掉黑巫天女,算起来黑龙会两大头目都是被她给解决,难道这位忍军大统领其实是个野心份子,密谋干掉两位顶头上司,是想要篡夺黑龙会,自立为王吗

  这件事看来真是要好好研究一下,说不定事情的真相会很吓人,不过,目前是没有这个心力了,黑巫天女身亡一事所造成的余波荡漾,让我伤透了脑筋。

  纸包不住火,我意图私放黑巫天女的事被泄漏出去,无论是羽族或伊斯塔人,都为此气愤不已,甚至开始学起那些二流媒体,认为我一定是勾结黑龙会,所以才会想私放黑巫天女,甚至也把霓虹牵扯进来,质疑我与她们母女三人都有一腿,干下泯灭伦常、廉耻的事,可能四个人都有份参与黑龙会的阴谋。

  真他妈的,如果我真的私通黑巫天女,早先那一战我和羽虹用得着这么卖命吗这票家伙说话不用大脑,但确实是造成了压力,一夜之间我就差点从英雄变成战犯,倘若不是我背后有万兽尊者支持,兽人倾全力相挺,我可能立刻就要下狱被拷打。

  难得做一件好事,却搞成这样子,想想好人真是不易做。如果有人能向我说声谢,那么走上街被人人喊打也就算了,起码还有点安慰,但唯一有可能向我道谢的人,现在却把自己给关在房里,不饮不食,什么人也不见。

  白牡丹的死,再次给了羽虹一次沉重打击,曾一度重拾欢笑的她,这时又回到了甫离金雀花联邦时候的样子,恍恍惚惚,仿佛肉体里没有灵魂,整个人陷入了封闭,任我们怎么说话,她都像听不见一样。

  “看开点吧,往好处想,一个人不过就是一父一母,现在你父母都死光了,至少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第三次了。”

  如果可以,我是想这么劝劝看,搞不好负负得正,反而能让羽虹清醒也不一定。

  不过,想是这样想,事实上却是不敢这样干,免得刺激过了头,羽虹从这种痴痴呆呆的植物人状态,变成了发疯砍人的情况,那我就是第一个要倒楣的了。

  羽虹这边的问题,已经让我一个头两个大,但真正严重的麻烦,却不在她身上,而是在李华梅这边。

  这两天,任谁都可以看得很清楚,李华梅与我之间的气氛很不对劲,过去总是在我身边和颜悦色的她,现在完全像是变了个人,不,其实也没有改变,只不过是完全贯彻李元帅的冰冷面孔,那模样不但是铁血无情,甚至靠近她周身三尺,都能够感受到一股迫得人喘不过气的压力。

  受此影响,除了万兽尊者以外,所有人见到我都是一张臭脸,好像李华梅变成这样都是我的错。当然,我不能说自己都是对的,可是被人指责成这样,那个感觉还是很糟糕。

  在这样的情形下,万兽尊者对我的支持,确实是很重要的鼓励,可是

  “外孙,你不用在意,男人说什么都是对的,哪轮到娘们说话!”

  “……外公,你这个支持的理由,我有点接受不了啊……”

  虽然得到万兽尊者的支持,可是我也不喜欢这种不问情由的支持,在某些层面上,我还是想知道一个答案,那就是我到底是做对还是做错了

  “外公,你觉得我做错了吗”

  “哈,笑话,堂堂男子汉怎么能自堕雄风你是我老万兽的外孙,做什么东西都是对的,谁敢有意见,我把他脑袋打得比西瓜更烂。”

  万兽尊者豪迈大笑,重重在我背上拍了拍,爽朗的态度,让我心里犹如被阳光照射,好过许多。

  然而,大笑之后的万兽尊者,忽然压低声音,看看左右无人,小声道:“不过,外孙啊,女人是要哄的,哪怕是你做得再对,哄哄她也不会损失什么,何必小俩口闹意见,彼此下不了台呢要是你扯不下这个脸,外公出面替你说说好话,如何”

  听到这句话,我只有苦笑,万兽尊者就像我之前一样天真,以为哄一哄就可以摆平李华梅,但事情发展到这个程度,已经不再是什么解释能够摆平,那单纯是抉择的问题,这点我和李华梅彼此都很清楚。

  不过,万兽尊者会这么说,已经是让人很吃惊了,他本来应该是只懂得用“干”字解决女人,现在会多用一个“哄”字,在生物学上来看,这简直是超速的进化。

  为了回报这份关心,我也关心一下兽人们全体撤离的事,万兽尊者拍胸担保,信心十足,表示一切都已安排妥当,随时都可以离开巴格达,伊斯塔人若敢阻拦,就强行突破,以目前的实力来说,绝不是问题。

  既然随时都可以走,为何此刻还留在这里我转念一想,便明白万兽尊者是因为担心我,这才迟迟不动身,否则大战一完,他立刻就会启程了。

  “外公,你神功无敌,但很多事刚强易折,巴格达始终是敌境,属于险地,不可久留,依我之见,还是早点走了吧。”

  “可是……若我一走,你这边……”

  “无论是好人坏人,只要是个男人,就该有自己的担当。我是万兽尊者的外孙,难道连这点事情都自己担不起,非得要拖你下水吗”

  “好!”万兽尊者眼中露出激赏之意,却又有几分慨叹,“好,说得好,现在的你像个男人,不会像个小孩子了。”

  万兽尊者拍拍我,像是很为我骄傲,但又像很以未能陪同我的成长过程为憾,这样的表现,让我有些啼笑皆非,不过……又很温暖。

  他妈的,如果我早二十年就能有这样的感觉,不知道我会变成什么样的一个人

  万兽尊者不是个好人,但是个好亲人,送走了他以后,我很快迎来了另一个访客。

  造访的人是娜西莎丝,这是个预料之中的人,但她却带来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

  “你知道吗你实在不该在这时候与李元帅闹翻的,少了她的支持,我们国内那些蠢人随时会过河拆桥。还是有很多人认为,兽人奴隶是伊斯塔绝不可缺的国本,若放兽人奴隶离去,国家将亡于一夕,所以无论如何都要留下你们……怎么了我说这些话很奇怪吗”

  “不奇怪,这事是在意料之内,只是奇怪从你口中说出。”

  被我这么一说,娜西莎丝露出苦笑,叹道:“也许我不该提示你这个,这对伊斯塔全无好处,可是……或许你发现了,我和国内的人有隔阂,他们服从我的力量,但却没有把我当成自己人,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不清楚,总不会是因为你道德感很重吧”

  听我这么说,娜西莎丝笑得弯了腰,就连那对d罩杯的美乳都摇来晃去,大大地为我打了气。

  “不是。”

  娜西莎丝摇摇头,苦笑道:“这是最高机密,知道的人不多,但……也不少,乌普索……是我的生父。”

  “喔,乌普索……什么!心剑那个死变态是你老爸”

  这一惊非同小可,我看看娜西莎丝的表情,发现她不是在开玩笑,再将所有事在脑中想过一遍,这才想到了很多被疏漏的细节。

  ……所以,当伊斯塔出了大事,巫神学会便派娜西莎丝到金雀花联邦去,她是最有可能请到强援的人。

  ……所以,每次提到心剑袖尼,娜西莎丝的表情都那么怪,我可以想像到,作为心剑神尼当年风流播种的产物,她幼年成长会因此受到多少牵连。

  ……所以,当娜西莎丝出面阻拦,心剑神尼会卖她面子,不去动阿雪,立刻掉头走,这肯定是知道亲子关系,特意给她的尊重。

  “……有时候,我满羡慕霓虹的,她们居然有福气看到自己父亲惨死,而且还是看了两次。”

  娜西莎丝幽幽说道,我在旁边大力地点头,在这世上能体会她心情的人大概不多,但我却绝对是其中的一个,因为……我也有一个够变态的老爸。

  “当你是个朋友,老实对你说,这次的事情真是你做错了,李元帅怪你没怪错,知道为什么吗”

  “……”

  “站在女人的立场,她才刚刚为了一个男人,连命都可以牺牲,但那个男人却无视这个付出,立刻背叛了她,你要她怎么接受这种事”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没有想要背叛她啊,这种事也说不上背叛吧”

  “不,在女人看来,这就是很清楚的背叛了。她知道你为什么私放黑巫天女,那绝不是因为你好色误事,而是你选择了霓虹,放弃了她。”娜西莎丝道:“她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却选择了别人,换做是我,也接受不了的。”

  我被娜西莎丝的话给惊呆了,怎么都想不到,在女人眼中竟然是这么看的。

  “阿鲁斯不久之前找李元师密谈过,应该是争取她的支持,在开战时候两不相帮。我建议你去向李元帅道个歉吧……在一切都太迟以前……”

  第7话要嘛不做,要嘛做绝

  和娜西莎丝的谈话,点醒了我不少事。我不是一个笨蛋,但再聪明的男人都不可能真正了解一个女人,要不是娜西莎丝的提醒,我险些就犯了致命的大错。

  “嘿,不过你这个死人妖,怎么会那么清楚女人的心理说起来也是奇事一件了。”

  我对娜西莎丝开了个玩笑,她也不生气,笑嘻嘻地向我挥手。我立即赶去找李华梅,希望能做点解释,否则要是李华梅真的被阿鲁斯那伙人争取过去,伊斯塔的情势一夕变天,我们这伙人可能无法活着离开伊斯塔。

  “李元帅不在,刚才有回来,但很快又去赴约了。”

  我在羽族那边得到这样的回答,羽族女战士们看我的目光,就像看到什么蟑螂老鼠似的讨厌生物,与之前的态度相差很大。或许我该建议李华梅注意一下,若她与这些翻脸如翻书的鸟女人走得太近,早晚有一天会蒙受其害,得不偿失。

  “赴约赴谁的约那些伊斯塔人”

  我再问了一次,不过答案却满让我吃惊的,约李华梅去谈话的人,竟然是万兽尊者,刹时间,我想起他老人家不久前说的话。

  “要是你扯不下这个脸,外公出面替你说说好话,如何”

  万兽尊者真是很替我着想,兽人预备明天一早就要离开,现在他应该要坐镇指挥,是最忙碌的人了,但他却仍抽出时间,替我和李华梅做和事佬,这份关怀真是很让人感动。

  既然是万兽尊者约李华梅去,我想问题应该不大,便松了一口气,缓步赶往兽人们的住处。

  刚到大门口,就撞见了白澜熊,他告知我李华梅已经到了好一会儿,并且说得到情报,伊斯塔人正在调动部队,情势有些不对劲,他已命令兽人们做好应变准备,随时都有可能提前动身。

  “做得好!老白你这一手做得很对,不管伊斯塔人会不会守信,我们做好我们该做的。”

  “伊斯塔的军力遭到重创,短时间内绝对回复不来,我们准备好长一段时间了,如果双方破脸,我们绝对有实力硬碰硬干他妈的一场,兵对兵、卒对卒,短时间内不会输给他们,可是”

  白澜熊的目光望向屋里,我晓得他在担忧什么,纯以兵卒的品质来说,兽人的数目虽少,但个个勇悍,身手不凡,伊斯塔军短时间内要将他们击破、压倒,并不容易,而以白澜熊的智慧,自然也不会蠢到在敌境与伊斯塔人长期抗战,肯定是速战速决,尽快撤离。

  可是,这个构想有一个大前提,就是在“将对将”的层面必须要维持优势,至少也要维持均势,否则伊斯塔若直接出动高手,把兽人这边的领导人物刺杀或咒杀,那么这些力大无脑的兽人就会变成一盘散沙,在缺乏系统指挥的情形下,很快就要完蛋了。

  所以,李华梅的敌我抉择就分外重要,这也正是白澜熊最在意的东西。

  “没事的,老白,连我外公都出马了,以他的大面子,我想是没问题的。”

  我拍拍白澜熊的肩膀,自己则是朝万兽尊者的屋子走去,恰好这时房门打开,万兽尊者从里头走出来,发现我到来,看起来非常高兴,对着我挥手。

  “宝贝外孙,事情解决了,你进来向媳妇儿陪个礼,一切就搞定了。”

  我听到万兽尊者这样叫喊,心头顿时一喜,身为跨越两个世代的最强者,万兽尊者的老面子确实有用,李华梅愿意顺着这个台阶走下来,事情告一段落,我以后可要更加小心,别犯同样的错。

  可是,当我看到跟在万兽尊者后头出来的李华梅,与她眼神交错的刹那,我就晓得事情不对,因为一个打算要和解的人,不会有那种眼神。

  那不像是人的眼神。

  绝对零度的冰冷、无情,还有犀利,像是一尾毒蛇的眼神,或者该说龙的眼睛

  一个女人,照理说不该有这样的目光,如果有,那她一定已经封闭所有的情感,达到绝对的冷血与铁血。这样的一个人做事,要嘛就不做,要做就会做绝,而这样的一个人,此刻就站在我外公的身后。

  那间,我只觉得整个身心极度紧绷,就连头发都要竖起来,用尽身上每一分力气大声叫喊。

  “外公,小心”

  我这句话还没能够全喊出口,就看到了一件东西,一截刀尖,带着一蓬血花,从万兽尊者的左胸突刺出来。

  身为当世五大最强者之一,万兽尊者长年修练兽王拳的钢铁肉体,非同小可,连无头骑士都要经过一番恶斗,才能破其护体真气,伤其肉体,但现在这一刀冷冷刺来,无声无息的一击,却轻易刺穿了万兽尊者的胸膛,道理只有一个。

  决心下手的李华梅,果真不愧是要嘛不做,要嘛做绝,竟然出动了斩龙刃这个无比锋锐的圣器。凭藉着斩龙刃切金断玉的锐利,再加上万兽尊者大战、帮霓虹疗伤后元气末复,一击便已得手。

  可是,能够跨越两个世代的最强者,又怎么会是泛泛之辈就算能够偷袭击伤他,也绝不可能一点代价都不付,万兽尊者几乎是一瞬间就采取动作,前倾、挣脱斩龙刀、回身出手。

  以李华梅的精明,我想她是有所预备的,所以斩龙刃出手后,她身上闪烁着黄金气芒,凭靠着蜕变进化过后的护身气劲,预备硬挡这一击但她大概也想不到,这一记濒死回击会是如此厉害。

  “无驭无驭无驭无驭无驭无驭无驭无驭无驭无驭无驭无驭无驭无驭无驭!”

  目睹夏洛堤、法米特一战,赫然也让万兽尊者得到了好处,此刻白金左拳、世界右拳并发,两拳完美配合,如同一阵陨石星雨狂轰李华梅,短短的十数秒间,脸、胸、腹也不知道中了多少拳,黄金气芒被破,李华梅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被打飞出去。

  只听得连串巨响,那是李华梅被击飞途中连续穿屋破墙的声音,一时间也不晓得穿破了多少屋舍,就算她黄金龙气再怎么厉害,这一下也不可能全身而退,而回身挥出这一击的万兽尊者,一脚仍踩在门槛上,面对着倒塌中的房舍,抬头挺胸,神威凛凛,还恨恨地吐了口唾沫。

  “呸!大胆婊子,竟敢暗算于我!你他妈的还没睡醒吧!”

  那一瞬间,万兽尊者的形象,简直就是男子汉的完美典范,光芒万丈,我想我这一世都不会忘记。然而,最灿烂的光辉燃亮后,就是最壮烈的殒落,我和白澜熊亲眼看着万兽尊者呛出大口鲜血,伟岸的身躯慢慢倒了下去,而远处开始传来连串杀伐声,并且迅速朝这边靠近。

  这一切肯定是事先安排好的,李华梅一出手击杀万兽尊者,伊斯塔大军便立刻发动清剿,务必把在这里的兽人给一网打尽。

  我和白澜熊连忙抢上前,扶住万兽尊者,他老人家这时已是入气少、出气多,李华梅那一刀贯穿左胸,就算没有把心脏给一刀两段,也绝对重创心脉,而他伤重之余还悍勇还击,这一击更加重了他的伤势,能够到现在还没断气,已经是奇迹了。

  “尊者!”

  “外公!”

  我们扶着万兽尊者,白澜熊为他点穴止血,但看着他眼中的神光渐渐消失,我们都知道这样做没什么用了。

  这是我最重要的一个亲人,我不能看他这么死在我面前,在这一刹那,我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向菲妮克丝许下最后一个愿望,哪怕是拿我的命去换,我都心甘情愿。

  然而,万兽尊者却抓住我的手,用他最后的力气说话。

  “孩儿,从今以后,你要提防女人骗你,越是好看的女人越会骗人…你看,这个李华梅她是骗你的”

  说完这句话,万兽尊者紧抓住我的手松开落下,曾经威武的眼睛黯淡无光,空洞地瞪视着天空。

  要嘛不做,要嘛做绝李华梅,这次你真是做得太绝了。

  在那种极度混乱的状况中,我自己也记不太得到底是怎么杀出去的。白澜熊事先做了准备,他起身发号施令,指挥所有兽人奋起抗敌。

  因为万兽尊者遇袭倒下,兽人们的情绪无比激愤,持着事先准备好的武器,与伊斯塔军激烈战斗。伊斯塔军的魔法攻击很厉害,双方短暂交锋,伤亡均重,这时茅延安带着阿雪、紫罗兰赶到,阿雪施放大型魔法,这才占到了短暂优势。

  本来听从李华梅指挥的羽族,在混乱中分裂成了两派,一派追随李华梅,一派不能接受李华梅这次的作为,赶来援助我们。后者居然是以卡翠娜为首,这与其说是顾念公理正义,倒不如说是茅延安的个人魅力。

  就是这样的多股势力联合,我们从伊斯塔军的包围网中杀出,但在突围之前,发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来了一个奇怪的访客。

  “来不及解释了,我得讯太晚,现在能帮你们的地方不多,这是阿鲁斯他们的兵力配置图,你们从防守弱的地方走,可以安然突围。”

  娜西莎丝道:“把尊者阁下的遗体交给我。你们要守护遗体,未必走得掉,若是遗体有个什么损伤,更是此生遗憾,现在把遗体交给我,若你们成功突围,我会负责把遗体送回南蛮,若你们失败我也会把尊者大葬。”

  这个要求很奇怪,兽人们没有一个赞成,但我与白澜熊独排众议,将万兽尊者的遗体交给娜西莎丝,为的是我们都在娜西莎丝欲言又止的动作里,看到了另一种可能,尽管那可能性太渺茫,但我们仍愿意去赌一次。

  不过,娜西莎丝的表现确实古怪,她好像很心虚似的,一面说话,一面不停地望向四周,好像有什么人藏在那里。事态紧急,我也顾不了这许多,就和兽人们联合在一起,杀出重围。

  巴格达城外,还有几十万兽人奴隶被安置在那里,白澜熊早就与他们取得连络,并做好安排。我们一杀出巴格达,立刻就与这些兽人奴隶会合,老弱妇孺之前早就走光,在这里的全是青壮,一经号召,就是一支几十万人的兽族雄师,足以横扫伊斯塔境内。

  “我们战力很强,更绝对有威胁性,但如果真的要在伊斯塔境内战斗,除了惨死异乡,没有别的结局。”

  一大票兽人的集合体,从另一个角度看,也是一票热血笨蛋的组合,白澜熊就是他们的头脑,做出最冷静的分析。

  几十万的兽人奴隶,数目虽多,战力强横,但却没有足够的武器与粮食补给,伊斯塔军不用与我们正面对抗,只要远距离包围,将我们封锁,几天之后,这票热血过多、智商不足的野蛮军团就只能自己吃自己了。

  不能与伊斯塔军正面对抗,那这么几十万人要怎么办

  白澜熊之前的安排,是在距离巴格达向东百余里的一个废弃港口,暗伏大量船只,只要能到那里,就能乘船离开。

  要在伊斯塔境内搞这么多东西,我实在很佩服白澜熊的能力,他确实是个了不起的军政之材,哪怕是在人类历史上都不多见,可惜,在这个时代,还是有人在他之上。

  还没等我们赶到港口,半路就接到噩耗,港湾那边已经被伊斯塔军封锁,伏藏的船只不是被凿沉,就是被焚毁,这条路已经行不通了。

  白澜熊叹气道:“伊斯塔也有能人啊,居然看穿了我的部署。”

  我摇头道:“这是一种可能,但如果我所料不错,看穿你的不是伊斯塔人,是李华梅。”

  “嗯不是吧你怎么知道的”

  “直觉。而如果真的是她,那么我想在我们周围一百里之内的所有城市村镇,人与粮食全部被撤走,连田地与树林都会给烧干净,完全坚壁清野,断绝我们的补给可能,连吃树皮的机会都不给我们。”

  我做出这样的预言,白澜熊最初还不信,可是当这个预言获得证实,他才明白我的话并非说笑。

  于是,摆在我们眼前的,是一条毫无希望的绝路。

  要是我们无法突破这绝境,最后的结果,肯定就是在壮烈阵亡与活活饿死之间挑一个。

  “现在该怎么办呢”

  巧妇难为无米炊,任凭白澜熊智计了得,碰到现在这个情况,一无资源、二失先机,他也无计可施,虽然不是束手待毙,但算来算去,无论过程中怎么挣扎,最后都是死路一条。

  “约翰,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呢”

  “有。我们可以在敌人杀尽我们之前,先自杀。”

  “严肃一点行不行”

  “你觉得自杀这个话题不严肃吗”

  我不是在和白澜熊开玩笑,是真的想不出办法来。身临绝境,普通的诡计或是小伎俩,根本派不上用场,说到底,这种几十万人对几十万人的大规模战争,我没有经验,也不晓得该怎样应付才好。

  看到我们陷入苦思,在旁边的阿雪紧握着魔法杖,虽然什么忙也帮不上,但每当我们转望向她,她就露出微笑,替我们加油打气,感觉确实很受用。

  紫罗兰趴伏在阿雪脚边,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天晓得假若我方断粮,会不会有人宰了这头豹子当最后晚餐。

  我没有看到未来,却肯定这小子一定还跟在我们附近。之前在巴格达城内,我们与伊斯塔军巷战时,这小子与阿雪同时赶到,冷不防地刺杀了几个敌方的魔法师,配合阿雪的攻击,我们这才突围出去,确实是很有力的帮手。

  霓虹不在这里,但她们也跟着突围出来了,羽虹仍处于浑浑噩噩的失神状态,反倒是羽霓,我一声令下,她保护妹妹,悍不畏死地冲锋,简直比一头狮子还要勇猛。

  “嘿,两位领导人经过冗长的讨论,似乎也没有个结果嘛,外头与伊斯塔军发生零星冲突,西边和北边已经打上几十场小战斗了。”

  一声长笑,推门进来的人正是不良中年茅延安,他满面春风,看起来好像非常愉快,让人很难理解他到底在爽些什么,我一看就火气上冒。

  “有屁快放,要不然我们正在商议,由你扮成我的样子,冲出去吸引敌军,让他们在你身上砍几十万刀,杀身成仁,掩护我们转进。”

  “哇,千万不要啊,我告诉你们逃生之路就是了,不要随便牺牲大叔我当炮灰啊。”

  茅延安的笑语吓了我们一跳,明明就已经没路可走了,他却突然冒出一句,不由得令我们大为好奇。

  “李元帅的布局,本来可以说是天衣无缝了,我想她对巴格达附近的地形,甚至是整个伊斯塔的资料一定都有通盘了解,所以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顺势布防,可是刚刚发生的突来变故,多了一个她无法掌握、不能封锁的变数。”

  茅延安在地图上一指,所指的地方本来是巴格达城外山区,但现在那个地方却有了奇异的变化。

  “东海!”

  由于法米特与夏洛堤的惊天之战,扭曲时空,那个地方变成了一片汪洋大海,李华梅就算有百万大军,也不可能把那里给封锁住。然而,就算不能封锁又如何茫茫东海无边无际,我们几十万人冲到海边,唯一能做的就是跳海自杀,用尸体污染海洋,作最后的报复。

  “事起突然,李元帅不及做太详细的调查,伊斯塔人又不熟东海环境,所以无意间让我们有缝可钻。其实,要说回源头重点在于,我一开始就相信,法米特前辈,不会做多余的事。”

  茅延安向我们解释,东海是法米特召唤出来,当然也可以解除消失,假若说他已无能力做到,那没话讲,但他既有能力救回李华梅,又留下了阿雪,要说没能力解除召唤,似乎不太可能,那么,一个骇人听闻的答案就出来了,法米特是故意把东海与巴格达连结,其目的正是为了此刻。

  “战斗结束后,我立刻请卡翠娜族主带我飞行出海,在海上观察,你们知道吗从正面看,那海洋确实是无边无际,但出海后立即改向,出海时的东方会变成东海上的南方,往南前进十数里后,你们猜是什么地方是阿里布达的娜丽维亚港啊!”

  这还真是一个出乎意料的发现,但仔细一想,这个发现又似乎没有什么用,十几里的路程,走路不算什么,搭船也是小事一桩,但若是换成游泳,那就是生存大考验,这些兽人打从出生就是奴隶,想必没什么机会学游泳,让他们一起跳下海去,当浮尸就有份,要当游泳健将下辈子投胎再来吧。

  别人不说,至少我自己这边就没本事游十几里,听说水系魔法之中,有一门“辟水术”,高手能凭此隔开周围海水,踏海底如走平地,呼吸如常。但现在我们之中却没有这样的高手,即使有,一个魔法师也救不了几十万人。

  “嗯,你们的想法我是知道啦,所以我本意是让羽族抱着我们飞行,飞上十几里绝对轻而易举,几十万人救不到,几十个重要人物总可以救吧至于解放奴隶的大事,下次再来救吧。”

  茅延安摊着手说话,我和白澜熊对看一眼,发现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横竖眼前傍徨无计,索性先发制人,免得被李华梅发现这秘密,再次抢先封锁,我们就真是彻底完蛋了。

  说干就干,白澜熊出去统军突袭。伊斯塔人以为我们要突围外闯,后来发现我们是要打回巴格达,吓了一跳,给打了个措手不及,被我们突围之后,连忙在巴格达内外部署重兵,想给我们一个迎头痛击。

  然而,我们的目标根本不是巴格达,伊斯塔人被我们的佯攻所惑,没有察觉我们的真正意图,结果又一次失去制敌机会,到最后李华梅发现不对,引兵来截,却是已经晚了一步,我们突破层层包围,到了巴格达城外的东海之滨。

  见到这情形,李华梅想必也明白,我们是把求生希望放在这片大海上,她多半也会困惑,我们一无船、二无舟,除了跳海当水鬼,还能做些什么不过,思考到最后,李华悔应该会判定,我们必然有她所不知的妙计,所以才会跑到这里来。

  这是很正常的思路,却又实在是太抬举我们,若是真有办法,我们也就不用望着大海发愁了。

  “约翰怎么办你诡计多端,有主意吗”

  “比刚才多了一个,除了自杀以外,现在我们有大海,可以背水一战,用必死决心激励士气,说不定能够打败伊斯塔人杀出去。喔,忘了说,有海就可以抓鱼,补给问题解决了。”

  这些话看似有道理,其实都是屁话,白澜熊当然也听得出来,只能对着我苦笑。

  此时,我们对面的伊斯塔军阵营闪起魔法信号,要求领导人面对面谈话,我们本来不愿意出来,但发出邀约的人是娜西莎丝,只好出去一见。

  两军遥遥相隔,娜西莎丝站在数百尺外,透过传声魔法,她面带尴尬表情,很无奈地告诉我们,事情出了岔子,她答应我们的事情无法做到,委托物现在已经被焚毁了。

  这真是晴天霹雳的一个打击,我们之所以把万兽尊者的遗体交给娜西莎丝,是因为存着一丝希望,期望说新死不久的万兽尊者,虽然医药急救无效,但在黑魔法的国度,或许有什么秘术能救新死之人,哪想到娜西莎丝这样摆我们一道,居然说已被焚毁,真是情何以堪。

  娜西莎丝没有明说委托物是什么,但知情人全部心里有数,几十名兽人领袖把话往下一传,迅速传十、传百,没过多久,几十万兽人奴隶就变成一支群情激愤的大军。

  哀兵可用,再加上背水一战的气势,兽人们纷纷向白澜熊进言,希望能趁着士气最强的时候,冲杀决战,就算不胜,也牺牲得光彩。

  白澜熊没有点头,我知道他不想让自己的族人牺牲,他万里迢迢而来,是为了解救族人,不是让族人全部去死的,可是现在我们又能做什么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一个人把渺茫的希望带给我们。

  “我有办法。我想我或许能做点事。”

  主动出声的这个人,有着坚定的眼神与信念,并不是足智多谋的茅延安,是一直在旁保持沉默的阿雪。

  “大叔刚刚说的,法米特前辈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所以我想也许他留在我体内的能量,就是为了现在。”

  阿雪看着茫茫大海,眼中的信念没有一丝动摇,轻轻点了点头,道:“现在我们无法通过,是因为有大海挡住,只要把水掀开,十几里路大家是走得过去的。”

  这个说法听起来像小孩子一样天真,说起来容易,实际上要做到却是不可能,但是,从听到处句话的瞬间,我与白澜熊对看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喜悦的悸动。

  不可能的任务魔法的存在,本就是专门用来解决常人眼中的不可能任务,阿雪是个魔法师,虽说人力有时而穷,但此刻阿雪的身上,却蕴藏了法米特所刻意留下的能量。

  那个能量,等若集法米特、夏洛堤两人的力量于一身,两股第九级的颠峰力量,所能够代表的可能性几乎是无限,也许也许真的可以一试,在那场惊天之战中,我们见识到第九级力量的战斗,翻天覆地,要在大海中打出一条路轻而易举,然而,要辟出一条十余里的道路,并且长久维持,这个…

  没有人知道此法是否可行,只知道我们眼前别无他路可走,既然如此,唯有冒险一行,阿雪很快开始进行准备,白澜熊也指挥兽人们,做着各种预备工作,我想趁这机会去看看羽虹,但却被茅延安给偷偷拦住。

  “贤侄,有一件事你有没有考虑到第九级力量确实厉害,但以阿雪现在的身体,承受得住吗”

  茅延安的一句话,让我如遭五雷轰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无论是武者或是魔法师,要施展强大的招数,或多或少就要承受反作用力,所施展的技巧威力越大,反作用力也越大,若是承受不住,就算因此毙命都不奇怪。

  阿雪现在不过是第七级初阶的修为,要越级施展第九级力量,她的身体能够承受得住吗

  更重要的一点是,受到这么强大的力量冲击阿雪体内的魔法封印,一定会发生变化

  第8话翻江倒海,一水隔天

  “阿雪,你自己应该很清楚,这么做是有危险的,你真的已经做好准备了吗”

  “嗯,我不怕危险,只希望能够做点事。师父你们要解放兽人奴隶,我一直都想帮你们,却帮不上什么,因为我的黑魔法只能杀戮与战斗,就算想当医护,也只能端东西送茶水,不能医治人,这是我很大的一个遗憾,可是现在终于有我能做的事了。”

  阿雪戴起了手套,穿起了全套的魔法师装束,平静的眼中有一丝欣喜,缓缓道:“这是我的舞台,这是只有我才能做的事,除了我之外,别人都不能代替,所以…无论结果是什么,我都要勇敢地去做。”

  “这种事情理论上是有可能,但事实上从没人做过,你真认为自己能做到”

  “嗯,大叔说过,只要相信,就有奇迹我相信的”

  听到这些话,我保持沉默了,因为阿雪的姿态很明显,我说什么都不能改变她的想法,而如果不让她放手去做,等伊斯塔人杀过来,我就算不会死,大概也不会太好过。

  事实上,我对阿雪要做的事之所以会有疑虑,背后的理由没有那么高尚,也不全,是为了担忧她的安危,有很大的一部分,我是在担忧她体内的魔法封印。

  昔日的慈航静殿圣女,变成了天真可爱的小狐女,这是一个我所不能解释的变化,但把这个变化给稳定下来,却是凭靠当初菲妮克丝所留下的魔法封印。

  这个魔法封印相当稳固,据我的观察,是用阿雪自身的力量为能源,只要阿雪一天还有魔力,封印就会持续,哪怕她魔力越来越高,封印也只会越来越强,把天河雪琼彻底埋葬。

  就一般正常情况来看,这个封印可以说是完美无缺,不会像普通封印一样,在被封印者的魔力高到一定程度后,就可自行破解,即使是外来力量要破封印,那也必须要强过阿雪本身的力量,才能做到。

  现在的阿雪已拥有第七级魔力,单纯比较力量,即使较诸昔日天河雪琼也不遑多让,世上要找个魔力比她更强的人来破解封印,那可非常不容易,如今黑龙王、黑巫天女已死,其余的高强术者我又多数有交情,这种可能性已经非常低了,然而,现在却出现了一个问题。

  法米特所遗留的魔力

  两股第九级力量合一,相较之下,阿雪本身的第七级魔力,有如儿戏,当阿雪使用法米特所留下的魔力,那个封印就像张薄纸一般不可靠,若是封印被破,阿雪的身体会发生什么变化,我不肯定,但天河雪琼的记忆却九成九会逆流回来,届时,我一直在提防的事就会发生。

  可是,我能阻止阿雪吗此情此境,阻止阿雪就等于是切断我自己的活路。虽然羽族人可以带着我飞行逃跑,但这次万兽尊者是因我而被刺遇害,他老人家没有什么遗愿,唯一放心不下的事,就是这些兽人奴隶,我怎么说都该拚一次,让他老人家走得安心瞑目。

  “所有的护卫人员提高戒备,我们只有一次机会,无论如何都要成功。”

  我高声斥喝,指挥施法祭坛周围的警戒。即使我放手让阿雪去做,事情也没有那么容易,阿雪使用魔法时,周围很大一个区域的能量都会被牵动,伊斯塔军那边一定会察觉。

  辟海开路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饶是李华梅足智多谋,我猜她一时之间也想不

  到,只会判断是我们这边要施放大型魔法,甚至可能是究极魔法,所以,也必定会派人阻拦,我们必须要把这些人都给截下,不然阿雪就无法全神施法。

  伊斯塔经过无头骑士的一场肆虐,人才伤亡殆尽,能威胁到我们的人太少,即便是阿鲁斯驱策三头地狱犬来攻,相信也不是白澜熊的对手,但若李华梅亲自出马,以她新近完成蜕变的八歧黄金龙之力,我方已是无人能敌,再搭配斩龙刃无坚不摧,这边不晓得还有谁能挡她三招两式

  “要是尊者在,至少我们还有一拚之力,但现在”

  白澜熊恨恨地说道,我拍拍他肩膀,也不知道该安慰些什么。若是万兽尊者在,我方定然不像现在这样一筹莫展,这点李华悔也很清楚,所以才会一出手就先铲除掉这个最大隐忧。

  要是霓虹还能派上用场,我们这边又多两位高手,羽虹的武功在我方除了白澜熊之外无人能敌,但此刻羽虹的神智浑噩不清,羽霓的身体又受伤势所累,她们两姊妹帮不上忙,我们还要派人去保护。

  “怎么样约翰,可以开始了吗”

  “再等下去,对面的人就要杀过来了,我看了一下,他们那边有骑兵与重战车,冲锋过来,我们这边挡不住的,现在必须立刻开始!”

  我看了看伊斯塔的阵营,发现敌军冲锋在即,连忙下令,让阿雪开始施法,但是,就在我下令的同时,伊斯塔阵营忽然升起一道红光,有人要用传声魔法与这边会谈。

  “哼,来得正好该来的,果然是要来。”

  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件事,敌人在正式攻击之前,定会有这一次会面要求,现在算是来得刚好,我一挥手,让他们通知阿雪,趁着我与敌方会谈之际,开始施法,得到最妥当的掩护。

  两军之间的通信魔法,分为两种。比较常用的,是把双方将领的身影给巨大化,像是两尊大神一样地说话,又或者隐去影像,只是像个超大传声话筒,把对谈的声音传遍周围几十里地。

  不过,还有一种,专门用于秘密会谈,就是凭靠魔法道具,把对谈之人的影像传送到对方面前,原尺寸比例,不会搞成几十尺的巨大影像,省得应该是秘密性对谈,搞到两边部队都知道,那就大事不好了。

  传送过来的影像迅速清晰,一如我之前所料,正是李华梅。穿着一身赤红战袍的她,右肩披着一个龙头饰甲,碧绿的龙鳞斜绕过胸口,与绿色的腰带连在一起,看来确实是有着凛然之威,不愧是能够指挥几十万军队的大元帅。

  李华梅的双眼直望着我,我晓得她已经看到我传过去的影像,便开口道:“有什么话还需要说的吗”

  “伊斯塔人事先承诺过我,无论如何都不会伤你性命。至于这些兽人,只要他们投降,伊斯塔人也不会杀他们,毕竟伊斯塔还需要这些奴隶。”

  “哦那可真是好消息啊,我应该为了这个感谢你吗要不要再顺便谢谢你的斩龙刃”

  以讽刺语调说出的话,李华梅当然不会听不出,她的冰冷表情未变,傲然道:“我知道你不同意我的作法,但我也要告诉你,我没做错,我一点也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我知道,你没错,一点都没错是我错了。”

  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出的话正是此刻心情。

  “我不恨你,你为我做的事情已经太多,我没有资格恨你,你变成现在这样,我确实有责任,所以,你没错是我做错了,是我太过自以为是,才酿成今天这个结果。”

  不恨,但却没法不怪她,因为她这次做得实在太绝,没有给我留后路,也没给她自己留半点后路。

  只是,李华梅这一生,从少女时代至如今,都直接、间接地被我给影响,她变成今天这样的个性,我确实是有责任,回想起前尘往事,真是让我一阵心痛。

  这份情感,或许也透过影像,传达给李华梅了,她冰冷的表情有了一丝动摇,颤声道:“我我其实”

  李华梅不是一个可以用言语随便打动的人,但我此刻确实在她脸上看到了动摇,或许只要能再多给我一个机会,我就能…

  想像终归只是想像,李华梅的表情陡然一变,在极短暂的震惊过后,她又回复了那个冰冷的表情,而我心中悄然一叹,阿雪的魔法终于发动,李华梅察觉到了这一点,判断为我在使缓兵之计。

  我是在使缓兵之计吗说真的,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因为在李华梅含怒切断连线之时,我确实有一种遗憾,希望这谈话能继续下去,让我把一些还没说的话讲出来,然而,这想法其实也没什么意义,因为到了现在这一步,那些话说与不说都没法改变什么了,所以,我也只能收起黯然心神,在转头的瞬间,转换表情,给站在后方老远处的兽人同志打气。

  “成功了,李华梅中我计策,失了先机,这一仗我们可说是赢了一半了。”

  兽人阵营响起了一片欢声雷动,士气大振,看在眼里,实在让人有些惶恐,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相信的事,他们居然深信不疑,我现在要统领这一群人,不晓得是该哭还是该笑。

  幸好,真正能够鼓舞他们士气的东西出现了,在兽人们的欢呼声中,一道美丽的身影缓缓升空,正堤手持魔杖的阿雪。

  辟水诀是水系魔法,阿雪自然是不会的,到底她要用什么方法来分海开路,连我也非常好奇。在强大的魔力汇聚下,阿雪的身体反重力飘浮,升上半空,她双目微闭,挥动着手中的魔杖,轻盈曼妙的体态,仿佛在跳着一支舞,每一次挥动魔杖,海面就掀起一阵波涛。

  海浪掀得越高,阿雪也飘浮得越高,整个海面好像都在她的指挥下,高低起伏,掀起一个又一个的浪头,直打上岸来,势态汹涌,逼得岸上的兽人不住后退,免得被这狠恶大浪给卷下去。

  翻涛掀浪,这是很了不起的本事,但要分开大海,这样还远远不够,我想这应该只是前奏,真正的重头戏现在才要开始。

  果然,在大海波涛翻掀中,我开始感觉到一些古怪的东西,来自眼前这片茫茫大海,像是被阿雪的魔力所唤醒,起了共鸣,并且迅速朝这边靠近。

  过不多时,这份感觉化为实际,直接呈现在几十万兽人的眼前。无数的紫绿光点,像是成千上万只萤火虫,自汹涌波涛间飞跃而出,声势浩大,仿佛要把天空都遮蔽。

  这幕景象无疑是非常骇人,但更恐怖的一点,却是这些紫绿色光点的正体。凡是术者都心中有数,这些紫绿色的光点,全都是死不瞑目的怨魂,飘荡于大海之上。

  像这么大数量的亡魂,别说是驱策,光是汇聚于一地,就足以闹个夭翻地覆了。

  我看到这里,忽然间明白过来,阿雪真的是比我聪明多了,她看出法米特除了留下他的惊世力量外,还留下了另一个赠礼。

  东海是当前黄土大地蕴含最多阴魂、怨灵的所在,也是最能发挥死灵魔法的地方,只要能负荷得住,阿雪在这里绝对是不败的,而阿雪想到了这一层,一出手就是唤醒东海之上的亡灵,借助它们来提高自己的力量,把法米特的遗产充分发挥。

  然而,这里是伊斯塔的地头,敌人可不会这么好心,放着阿雪施法而不管,李华梅令旗一挥,伊斯塔大军就冲杀出来,以骑兵为首,预备要以雷霆之势,一举冲破兽人们的防线。

  如果我们这边全是人类部队,这一下会吃上大亏,但兽人们一个个身躯魁梧,体壮如熊,便算是碰上重装骑兵,也有一拚之力,所以伊斯塔人真正的厉害攻击,是利用兽人难以使用魔法的弱点,在两军交锋之前,就先以各种火、雷与阻咒攻击,重创兽人的防线,再以骑兵冲锋。

  李华梅肯定看出兽人们的抵抗不是重点,决定胜负的关键在阿雪身上,所以负责攻击的魔法师里头,起码调了一半人出来,专门用来对阿雪进行干扰与阻咒,我发现到这一点,紧张得掌心冒汗,不晓得阿雪在全神施法之余,是否还有能力抵抗这些干扰。

  “妈的,要是我能做一点事情就好了”

  实力上的差别就是一切,若我是法米特,只要放出六大暗黑召唤兽,哪会把伊斯塔人放在眼里,甚至就连这几十万兽人也一口吞了,哪用得着这么狼狈。

  “法米特对啊!我怎么把那里给忘了!”

  一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更很快地变成事实。阿雪对东海上亡魂的召唤,随着发动时间渐长,效果也越来越大,不但把东海上的无主孤魂唤醒,就连巴格达方圆数百里内,枉死于伊斯塔境内的阴魂都一并召来,到了最后,甚至唤醒了一件沉睡于东海之底的异物。

  “哗~~~~~~啦!”

  惊天巨响声中,万顷海水翻掀上天,造成的大浪疾涌拍向岸边,如果不是阿雪挥动魔杖阻拦,这一下就要死掉上千兽人。在这骇人声势之下,一件庞然大物现身出

  来,无比巨硕的身躯,雄霸着海洋,傲视苍生,似鱼非鱼,似龙非龙,正是在东海被海民们奉若神明的巨头龙。

  巨头龙,只是一个外表的形象,其正体是法米特当年分割幽灵船而形成的海神宫殿,不但是千百万幽魂的聚合体,也是一座极其强大的魔法要塞,当初封灵岛一战,海神宫殿所发射的大和波动炮,惊绝鬼神,堪称是灭世之威,有了这样东西相助,我们的劣势可以被挽救过来。

  阿雪虽能驱策幽魂,但巨头龙却非没有意识的无智之物,只不过巨头龙是由里头的守护精灵所操控,若考虑到李华梅与武藤兰之间的恩怨,我怎么想都不觉得巨头龙会站在李华梅那边。

  果然,巨头龙一出现,飘浮在海浪之间的无数紫绿光点,像是受到了激励,一下子炽盛放光,变成火球,而阿雷在此时转动魔杖,千万鬼火奉召唤而起,飞跃天空,全数落在伊斯塔骑兵的冲锋路线上,在两军之间隔出一条火线。

  那确实是货真价实的火线,千万鬼火沾着泥土,由紫绿色的微光,骤然转成青白色的烈火飞焰,喷起来有十尺高,形成一道绵延数十里的火墙,而且随着鬼火光焰闪动,不时浮现出一张张流着血泪的鬼脸,泣诉悲恨,怨气冲天,吓得骑兵队的马匹狂奔乱跳,骑兵队陷入大乱。

  被吓到的不只是马匹,就连那些见惯血腥巫法的伊斯塔人,也被这超大规模的“显灵”事件弄得目瞪口呆,他们所发出的魔法攻击,都被鬼火怨墙给挡下,一时间是肯定攻不过来了。

  可是,挡得住大军,却挡不住绝顶高手。当军队无法冲锋,李华梅终于亲自出马,一声长啸,化身赤红龙影翻腾,破空飞去,直袭向半空中的阿雪。

  李华梅出手不是儿戏,虽然我看不清楚,却知道她一定是持着斩龙刃出击,直指阿雪,务求一击致命。

  “约翰,我们”

  白澜熊焦急地扯我肩膀,要拉我一起去帮手,但我却远比他镇定得多,因为在李华梅出手的那一瞬间,我忽然想到了几件事。

  如果说法米特深谋远虑,那么,茅延安又何尝不是一头布局机深的老狐狸他一早便劝过我要提防李华梅,倘使这一切他都已算到,那他肯定会伏下后着。茅延安本人武艺低微,但他这次万里来援,却携同慈航静殿的资源,尤其是那个不应这么早就离去的人。

  “当!”

  一声清亮的金属撞击,恍若龙吟虎啸,声传九霄,李华梅化身的赤色龙影,被一道金色闪电给硬生生截停下来,金色电芒飞旋回绕,伴随着一个飘然出尘的身影出现在半空。

  “大威天龙,大罗法咒,般若诸佛,遍照三千。”

  截停李华梅的人,就是慈航静殿第一高手,心剑神尼。夏洛堤与法米特的一战结束,心剑神尼立刻离去,这恐怕是她事先就与茅延安做好的协议,若她在此,李华梅的真面目没那么快暴露,成为潜在危机,伊斯塔更有大把时间偷袭弄鬼,所以茅延安请她假意离去,藏身附近,直至关键时刻才出手。

  “李施主,你要辛苦一点了,这一关可不好过啊。”

  心剑神尼手中的金剑光芒四射,以斩龙刀的无坚不摧,刚才居然削它不断,肯定是附着了特殊的魔法咒力,形成结界。茅延安说,慈航静殿的僧侣能透过这把圣剑,从万里以外送来法力,看来就是用在此刻了。

  “兽人奴隶之事,本是伊斯塔内政,神尼代表金雀花联邦,莫要轻举妄动才好。”

  李华梅的警告,说得非常得体,换作是心禅大师,甚至是心灯居士,都会有所顾忌,但碰上心剑神尼这个大邪人,这番话就换来一番讪笑。

  “嘿,说什么屁话,讲明白点,今天就是要砍你!说那些有用吗婊子!”

  心剑神尼本来就嗜血好杀,残忍变态,为了配合茅延安计划,憋忍了几天,现在就像是一头饥饿的豹子,哪有什么道理可讲,一句狠话撂下,金剑立受驱动,破空飞射向李华梅。

  八歧黄金龙的力量恐怖,又有斩龙刃助威,现在的李华梅可能连黑龙王都可斩下,但心剑神尼却完全没有死战的意思,凭藉着御剑攻击的速度优势,与李华梅游斗,拖着她不能去攻击阿雪。

  李华梅心中急切,但心剑神尼忽而大开大阖,忽而诡秘莫测的剑势,却将她完全封锁,让她冲不过去。再怎么说,同属最强者级数的敌人,除非是暗算偷袭,否则在其中一方存心拖延的情形下,是不可能那么快分胜负的。

  顶级强者有人封锁,伊斯塔大军又冲不破鬼火哭墙,阿雪可以专心施放魔法,当时机成熟,阿雪将手中魔杖一挥,杖头的结晶石骤然发光,邪异的红色血芒笼罩阿雪全身,整个空间的怨魂发生骚动,紧跟着,四十九道小小的身影在空中出现。

  赤裸的女童,背后洁白的羽翼拍动,围绕着阿雪组成三个圆圈,这些羽族的亡灵,让卡翠娜等人发出一阵惊叹,有人甚至掉下眼泪来,不过,童魂们却对族人的悲伤没有反应,嘻嘻笑着,高声唱起了咒文歌谣。

  集全四十九名稚儿众,一件庞然巨物在虚空中浮现,漆黑的大日天镜的镜面内生出了强大吸力,把怒拍向岸边的怒涛给抽吞上天,恍如长鲸吸水,无止无尽地灌入大日天夭镜之内。

  远远望去,几万吨的海水仿佛一条雄伟巨龙,不住摆动巨硕的身躯,钻入天上的黑洞,每一下扭摆,就是一阵滔天大浪。渐渐地,海面上出现了一道细小裂痕,这道裂痕越来越长,也越来越宽,眼看着就要形成一条通道了。

  “好家伙,居然是用这种方法,真是妙想天开”

  我低声惊叹,心里一方面佩服,一方面也知道单单这样还不足够,阿雪必须要再提升力量,而这个动作将会严重考验阿雪的承受极限,纵使有法米特的魔力支持,她本身终究只是一个第七级的魔法师,能否做出这么多越级挑战,现在开始恐怕已超越肉体负荷,进入精神力的范围了。

  “只要相信,就有奇迹谢谢各位,请你们无论如何,再帮我一把”

  阿雪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声音颤抖,似乎在承受很大的痛楚,片刻之后,她高举魔杖,试图把魔力再一次提升,这个举动明显令痛楚加剧,她忍不住哼了一声,但大日天镜释放的魔力也更强,在那不可思议的狂猛吸力下,一幕不可思议的奇迹景象出现了。

  辽阔无边的海洋,中央出现了一条长十余里,宽达百尺的大裂缝,裂缝两旁是高度达十数尺的透明水壁,里头很清晰地可以看到鲨、龟、鱼在内优游,甚至还隐约能瞧见巨头龙的百尺身躯,雄霸世上一切地横游。

  裂缝中央的地面,全都是湿泞不堪的泥巴路,布满了海藻与珊瑚。那里原本是海底,因为海水全部被吸上天去,这才露了出来,看上去虽然是挺难走的,但总比一片汪洋大海要好。

  被开辟出来的这片通道上,没有看到什么鱼虾之类的,大概是一起被吸上去了,不过,大日天镜有指向功能,只要付出更多的魔力,是可以选择吸与不吸的目标,要不然,每一个走这条路的兽人都被吸上天去,直接完蛋,那这个拯救行动就很搞笑了。

  “老白!快点带所有人过去,阿雪不知道能够撑多久,时机稍纵即逝,别耽误了!”

  我催促着白澜熊,白澜熊惊道:“我们过去你不走吗本来不是说好你带头过去,我负责断后的吗”

  “神经!那条路的尽头不晓得是什么,这么有危险性的任务,你叫我带头,当我傻子吗”

  “胡扯什么,你留在这里才真的是”

  “阿雪还在这里,我不能放下她一个人走的,而且…我还有些想了断的事。”

  大量的海水不住被吸上天空,造成的极端气压引起了狂风,我们一面说话,一面耳边风声狂啸,我也不晓得白澜熊有没有听清楚我的话。

  “别这样,兄弟,你一向是卑鄙小人,贪生怕死,做这种事太不像你了。”

  话听起来像是在讽刺,但我仍听得出,蕴藏在这话里的真挚情感,这些兽人们确实都不懂得掩饰情绪说实在的,他们都是好人。

  “兄弟,你”

  白澜熊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熊眼中流露出哀伤的神色,我拍了他一下,周围的兽人们也在等他下令,他不得不发号施令,让兽人们依照先前的编队,全速冲向海中的大道。

  我站在原地,看着无数兽人从我身边狂奔跑过,看着白澜熊的背影慢慢消失,应该要觉得不忿与难过,但却感到一阵轻松、快意。

  这感觉很难解释,但也许这是因为我做了选择,我面对了我应该要面对的事。

  人生要面对很多的抉择,许多时候人们可以逃避,毕竟那也是一种选择,没有好与不好然而,还是只有面对这些间题,才能找到自我。

  我选择留在这里,所以,我是约翰.法雷尔,至少在这一刻,我守住了自我,这是我在目睹阿雪变化的那一瞬间,脑里闪过的念头。

  半空中的那个美妙人儿,开始发生了一些变化,一丝丝金色的闪光,自阿雪的眉心绽放,驱散了周围的血芒,而同样的金色光芒也出现在阿雪背后,这种现象我曾经看过。

  光翼

  天河雪琼的明光之翼

  你知道吗老白,其实做一两件坏事、作一个坏人,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把眼一闭就做了,可是要一辈子只做坏事、只作坏人,那真的是很难很难啊!

  第三十六集完

  第1话光暗冲突,天使陨落

  伊斯塔的一场大战,确实是不辱天翻地覆之名,哪怕是无头骑士的主力战结束后,余波仍能掀起滔天巨浪,令东海一分为二,出现了一幕史无前例的惊世画面。

  时空转移,东海的一角被衔接到巴格达近郊,这种事情在历史上不知道有没有出现过,已经够骇人听闻了,而现在所发生的事,更是令移山倒海这个形容词完全具体化了。

  狂风怒号,辽阔无边的海面上,尽是一波又一波的狂涛,激起雪白的浪花,不住翻掀起的海潮,仿佛要吞噬一切,把一望无际的大海化成狂暴世界。

  然而,在这片黑暗世界的中央,出现了一条平坦大道,大道延伸所经之处,海水被大日天镜的引力吸得干干净净,不受海面上狂涛所影响,动与静,成为最明显的对比,而几十万兽人奴隶走在这条宽达百尺的大道上,密密麻麻,快速行走,却都用着敬畏、不安的眼神,瞥向两侧的水之壁。

  十几尺高的水壁,透明澄澈,可以清楚看到在里头游动的鱼、龟、鲨,在水中恣意摆动着身躯,一下子靠近,仿佛要破水面而出,一下子又远离。这些兽人大半辈子都被困在奴隶营里,哪有机会看过海,现在能以这种方式亲眼目睹大海的美丽,不管是虎族、豹族或熊族,都屏起气息,沉默而快速地行走,既欣赏着这幕美景,又生怕发出声息,打破了周围的平衡。

  任谁也知道,现在的这个情形,是被一股强大力量所影响,大日天镜的引力把万顷海水吸入,全凭着这股吸力,才在大海中央强行开辟出这样一条道路,倘若大日天镜的吸摄力量没法维持,又或者被什么东西给打破平衡,两旁的水之壁随时都会崩溃,千万吨海水一股脑地冲下来,几十万兽人的性命一下子就会成了杯汤。

  所幸,这个恐怖的书面一时间还不会发生,大日天镜是创世圣器之一,神通无边,只要有足够的能量支持,可以半永久地运作下去,而大日天镜运作能量的源头……是“史上最好色的魔法师”法米特.修.卡穆所留下的力量。

  留存在阿雪体内的惊世力量,只是一个开端,或者该说是一把钥匙,当那股力量正式发动,法米特留在东海的遗产就会受召唤而出。巨头龙苏醒,破海而出,它雄伟的身躯在惊涛中游动,看似毫无作为,但全部能量却用以支撑大日天镜的运作,若非如此,单单靠阿雪一个人来发动大日天镜,就算能量方面没问题,血肉之躯也早就撑不住了。

  明白这其中奥秘的人并不多,兽人们只是敬畏地看着巨头龙,安静而快速地行走,几十万兽人奴隶已经全数进入海道,顺着大路所延伸的方向,奔往海的另一头。

  兽人们体格壮硕,又几乎都是青壮人口,快走起来几乎等于人类的全速奔跑,移动速度算是很不错了,但几十万奴隶要走完这条长路,完成迁徙,毕竟还需要相当的时间,谁也不敢保证他们能平安走完全程,抑或是半途发生意外,全军覆没。

  伊斯塔为了拦阻兽人奴隶的离开,发动了大军。巴格达附近可以调集的军队,大概全部被调了过来,如果不能阻止几十万奴隶离开,那也要把他们全部杀灭,以绝后患。

  军队里有不少骑兵,还装配了重型魔法兵器,堪称是伊斯塔的精锐军力,如果让他们冲杀过来,兽人们一定会被杀得片甲不留,但东海上万千怨魂所组织的鬼火之墙,绵延数十里,把伊斯塔军挡在墙的另一侧,没法冲过来大开杀戒。

  伊斯塔是黑魔法之国,驱使亡灵、怨魂本属拿手好戏,但首次碰上东海千万亡魂这等大阵仗,也把伊斯塔的巫师群弄得目瞪口呆,没有人敢尝试轻易驱策或攻击,免得招来反噬,没有任何人能承受得起。

  军队既然无法动弹,那就只有倚仗少数高手组成精英战力,突破鬼火之墙来突袭,这可以说是基本共识,无奈伊斯塔甫经大战,魔法、武道两方面的高手都已阵亡得七七八八,到了最后,真的能够派上用场,突破鬼火之墙的高手,也只有一个外来的佣兵,李华梅。

  身为当世五大最强者之一,眼前这道鬼火之墙还算不上难度,李华梅轻易就能越过,但是当与她齐名的心剑神尼也现身出来,仗剑挡住她的进击之路,她就陷入一场难以解脱的泥沼战中,尤其是当心剑神尼蓄意拖延,并不实招狠拚,只是打一下、跑一下地游斗,胜负就绝不是短时间内能轻易分晓。

  “接我一剑!”

  斩龙刀在李华梅手中,变化成了一柄透明的弯曲蛇剑,她一剑直刺,气势有若千军万马冲锋,剑气破空而来,配合斩龙刀的无双锋锐,仿佛要把空间都切裂,试问天下有谁能挡。

  然而,心剑神尼根本无心硬拚,手腕一翻,金剑幻化出万道豪光,刺眼夺目,开始迅速旋转起来,而她真气凝于指上,一指点在剑柄末端,真气撞击剑中原本蕴含的能量,剑尖顿时飙射出一道高速急转的黄金剑气,去势奇快,斩龙刀的剑气还没刺到,这道黄金剑气已经来到李华梅的眉心。

  剑枪一击!

  慈航静殿的神妙剑招,速度太快,李华梅只能仰头闪避,但还是没有办法完全避开,黄金剑气从她额前擦过,削落一缕绿发的同时,也重击了她的前额,但所发出的声音却不是骨肉碎响,而是如同铜锣被敲响时候的声音。

  “当!”

  巨响声中,李华梅周身泛起一层珍珠似的白色光泽,竟然是以护体真气硬挡下了这一记重击,八歧黄金龙假死还生后的提升效果确实强横,李华梅的力量较蜕变前陡增,连护身真气的抗击力都大幅提升,换做是之前,脑袋早就给打出一个血洞了。

  心剑神尼的武功虽高,但要她同样以护身真气接这剑枪一击,估计她是做不到的,所以看到李华梅硬接不伤,心剑神尼脸色立变,而李华梅挡住眉心的一击,立刻反攻,斩龙刃挥削出去,剑气纵横,居然广达十数尺,恐怖的斩击威力与范围,眼看着心剑神尼就要被斩成两段,哪知她驭剑飞行,后退速度陡增十倍,快得不可思议,以这惊人神速瞬间趋退,避开李华梅一击后,马上又回到原来位置,仿佛从未移动过。

  “好本事!”李华梅喝道:“看在慈航静殿的份上,我一直容忍三分,神尼若再不识好歹,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哈。不客气怎么不客气法像你宰了老万兽那样的不客气吗”心剑神尼冷笑道:“到了你我这等级数,一切全凭手上实力而定,扯什么慈航静殿、伊斯坦,全是他妈的狗屁,你这女人好不啰唆,要打就打,说那么多废话有什么鸟用”

  心剑神尼的耻笑,对李华梅也产生了作用,她神色骤冷,再不多言,挥剑攻击,较先前更添了三分狠辣。

  能得到最强者的称号,绝不可能是泛泛之辈,饶是李华梅力量大有突破,挥动斩龙刃时剑气横扫,摧枯拉朽,所向披靡,恍若天地之间无物可挡,但再怎么凌厉的攻势,如果打不中,那也是没多大意义的,心剑神尼不与李华侮硬碰硬,只是仗着胜敌人一筹的高速飘忽缠斗,绊住李华梅,转眼间两人便已连斗十多回合,一道白光、一道金芒,缠斗不休,暂时看不出有分胜负的可能。

  让这两名当世绝强者战得天昏地暗的理由,是她们头顶上的一缕光源,漂浮在天上的一抹美丽倩影。

  在四十九名羽族童魂的包围下,清丽的小狐女摇摆着尾巴,傲挺着高耸圆硕的巨乳,挥动手中的魔法杖,将自身的魔力提升至极限,接收以巨头龙为首的各方能量,竭尽全力,维持身后大日天镜的运作。

  被邪恶仪式污化的大日天镜,现在逆转性质,镜面变成了一个无底的黑洞,源源不绝吞噬着海水,为兽人们开辟出生存道路。

  尽管阿雪现在也是极高段的大魔法师,但要承受这么庞大的能量,肉体的负担也是很惊人,所形成的剧烈痛楚更是折磨,她手握裸女魔杖,半句话都没有说,但紧蹙的眉毛、痛苦的表情,已经足够让人明白她此刻的感受。

  阿雪的存在,是眼前这一切奇迹景象的根源,正是因为她发动大日天镜的异能,才会令大海一分为二,数十万兽人得以逃生;法米特所留下来的惊世力量,也是透过她的身体,与巨头龙连结,进而驱动东海千万亡灵,作为发动奇迹的支撑能量。

  反过来说,只要把阿雪给干掉,就等于是破坏了这一切奇迹的枢纽,虽然没法把兽人奴隶给抓回,但海水崩溃冲击下来,绝对可以令他们死无葬身之地,尽数成为大海中的冤魂。

  李华梅要杀,心剑神尼要拦,两大强人就为了这个理由而动手,但从现实面看来,即使她们两个人不开战,阿雪的身体能承受得了多久,本身就是一个严苛问题。

  这么庞大的能量运作,哪怕是机械都未必能负荷,更别说是血肉之躯。奇迹不是不可以创造,但天底下却没有哪个奇迹是可以不用付出代价的,从启动大日天镜那一刻起,阿雪就承受了极大的压力,剧烈的能量冲击,不但伤害了她的身体,更让她的身体产生一些变化。

  在魔法学理中,凡是庞大能量汇集的那一点,就有可能发生极大的变化。以前在图书馆中看过的文案中,化石为金、起死回生、时空变动,甚至把无生命的死物赋予灵魂,这些案例都是曾经发生过的,相形之下,一两个封印的变动,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阿雪现在的肉体,是经过许多异变、改造之后的结晶,那些变化与改造的原理,我不晓得,应该也具有不可逆性,但在这种特殊情形下,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就连那些应该“不可逆”的法则,都不再牢不可破。

  所以,在我们眼前,这些变化就开始一点一点地发生。一丝丝金色的闪光,自阿雪的眉心绽放,驱散了周围的血芒,而同样的金色光芒也出现在阿雪背后,这种现象我曾经看过。

  光翼!

  天河雪琼的明光之翼!

  在体内庞大能量的支持下,光翼伸展开来的长度,是史无前例地惊人,柔软的大翼,像是一把巨伞,平缓地舒展张开,每一边都有数百尺的长度,划破了黑暗,在漆黑的天幕上散发着光亮。

  羽族女童魂的高声吟唱,在她们围绕下的阿雪,周身萦绕着灿烂金光,舒展着光翼,仿佛是一名圣洁的女神,让兽人奴隶、伊斯塔车两方都抬头仰望,发出一阵阵的惊叹,如果不是信仰不同,他们搞不好会一起跪拜下来,赞颂这一幕神迹。

  如此惊人的一幕,不只是对他们有冲击感,对我也是一样。不知道有多久,我没有再看过这一幕画面了,上一次看到,是在阿里布达外海的小岛上,天河雪琼展开光翼,斩杀毒龙,所向披靡,那种美丽又英武的姿态,没有人能够忘掉。

  在那之后,我还是有看过天河雪琼伸展光翼的美姿……不过是在梦里。

  不只一次,天河雪琼在我的梦里出现,展开光翼,愤怒地追杀我,让我慌忙逃命,险死还生,有时候差一点就没命,也有时候在梦里被她千刀万刷,唯一不变的一点,就是总让我在恐惧中惊醒,一身冷汗,要花好一段时间才能确定自己身在现实,梦中的一切只属虚妄。

  然而,梦境真的只是虚幻吗

  很多人都说,梦境也反映着现实,两者只是一体的两面,梦境里发生的事情,有可能是替人们预先指向未来。我不想让这个未来发生,所以我拚命去逃避、去阻止,希望把那残酷的结局留在梦里,不要出现在现实。

  但有一个基本的道理不会改变,有往有来,欠了人的始终都是要还。不管怎么逃,怎么阻止,该来的东西始终是要来,停不掉也躲不了…

  或许,我还是可以躲的,毕竟再恶劣的绝境我也面对过,现在的情势虽恶劣,却还没有到要绝望的地步,可是……这一次我真的是累了,多少日子以来担心受怕,那种让我喘不过气来的压力,我实在是扛得够了。

  如果再怎么奔跑,也无法摆脱背后那有如附骨之蛆的重压,那么就算能跑到天涯海角,跑上一世,也只是一场注定没有意义的追逐。我不是勇敢无畏,只不过是明白了这一点,因此我没有跑开,而是选择留在这里,面对那些我逃不掉的东西。

  我站在沙滩上,抬头凝望着天上的明光之翼,纳闷着这道光翼对多数人们而言,意味着救赎,却不晓得在我身上又代表着什么

  阿雪,我和你之间……是该有个了结了。

  我这么想着,但事情的演变却非我所能掌握,很快我就发现到,事情恐怕不是我想的那样。

  横过天际的明光之翼,忽然剧烈颤动,好像能量供给出现了问题,原本数百尺的长度一下子萎缩,化作点点金粉洒下,让大半个天空洒满金色光点,而光翼迅速缩小,最后在阿雪的背上凝化成一双雪白羽翼。

  现场的羽族尚未完全撤离,见到阿雪突然长出一双雪白的翅膀,全都惊讶得叫出声来。由光翼化羽翼,这一幕情景实在很动人,飘翔在半空中的美丽女神,拍动着雪白的翅膀,圣洁高贵,仿佛在救赎这个人间。

  但包括我在内的几个眼尖、又关心阿雪本身多过在意神迹的人,目光却全凝视在阿雪的脸上,注意到她比刚才更为疼痛的表情。剧烈冲击的能量,一定让阿雪的身体出现某些变化,而她未必能够承受得住。

  ……是什么样的变化呢

  我发现阿雪的翅膀有点不对劲,一抹漆黑如墨的污色,在她的羽翼上出现,与本来洁净的纯白色争夺位置。黑色迅速增大了占领的面积,但白色也开始反击,两种颜色僵持不下,占领面积时大时小,这就让那双翅膀一下黑、一下白,在两种背道而驰的颜色间变幻不定。

  这种异状,在其他人眼中或许只是个有趣的变化,但在我这个极为了解阿雪身体的人看来,却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

  现在的阿雪,是暗属性的死灵魔法师;过去的天河雪琼,是光属性的圣女。这两种魔法元素截然相反,绝不可能共存,之前阿雪身体被改造,受到剧烈打击,让她强大的魔法力失去属性,成为混沌状态的纯能量,是我将这股能量重新塑造与引导,变成了黑暗法力,照理说,已经变为黑暗的魔力是不可能再变回原样,但……此刻的情况特殊,在这种情形下,发生什么都是有可能的。

  眼前的异状很明显,是光、暗两大魔法元素共同出现在阿雪体内,正在相互冲突、排斥。这种魔法元素之间的排斥效应,最是厉害不过,如果整个爆发开来,不管是多坚固的神器,眨眼间就会被摧毁,别说是人身血肉。

  糟糕!怎么会发生这种事阿雪她……

  陡见惊变,我吓得魂飞魄散,却又帮不上什么忙,而阿雪发生的问题,也惊动了正在激战中的两大高手。

  心剑神尼看到阿雪的异状,动作有着极短暂的停顿,但却能立刻回复过来,像是事不关己一样,挥剑挡住李华梅趁隙而发的一击。

  单单只是这样,心剑神尼还可以不闻不问,专心战敌,可是当情形进一步恶化,心剑神尼就没法再袖手旁观。

  “啊!”

  光之力、暗之力的冲突到顶点,阿雪背后的翅膀陡然爆炸,血肉横飞,人也失去意识,在惨叫声中晕死过去。

  阿雪一晕倒,半空中的羽族众童魂、大日天镜就全部消失,连她的人也从半空中坠落下来。见到弟子出事,心剑神尼说停手就停手,第一时间甩开李华梅,御剑飞空,接住了下坠中的阿雪,一记重掌拍在她背后,宣泄体内的残余能量,要把阿雪的伤势给稳定下来。

  我见到心剑神尼接住了阿雪,心下稍安,光与暗两种能量排斥冲击的伤害,非同小可,阿雪没有被炸得粉身碎骨,就已经算是很好运了,但体内伤势绝对严重,要是没有立刻急救,后果堪虑,而抢救之人的能力也得是一等一,要不然还没救人,自己就会先受其害,被阿雪体内的能量冲击给连带震死。

  尽管我一直对心剑神尼这个大邪人深深忌惮,但不可否认,每次她在场,对我总是利多于弊,这次如果不是她及时出手,单单只有我在这里,那是绝没有可能救得了阿雪。

  心剑神尼的惊人高速,是她能在激战中说走就走的主因,但李华梅没有追击,这才让心剑神尼能够救治阿雪。没有追击的理由很简单,因为李华梅的目标不是心剑神尼,即使缠斗下去,让阿雪伤重死亡,甚至还因此让心剑神尼分神,在战斗中饮恨,这么做也没多大益处,更会引来金雀花联邦与慈航静殿的敌视。

  阿雪出事晕去,不能再操作大日天镜,李华梅基本目的已达到,可以暂时罢手,但对仍走在大海中央的几十万兽人奴隶来说,要命的问题却在眼前。

  没有了大日天镜的吸引力,被强行分开的大海立刻就要崩溃合拢,在这大自然的强大威力之前,几十万兽人奴隶根本无力回天,眼看着就要被大浪没顶,惨死海中,一声了亮的鸣叫,却在此时压过巨浪,直传而来。

  摆动着百余尺长的巨大身躯,一直在海面上游动的巨头龙,忽然停住不动,在发出高声鸣叫的同时,一件东西由巨头龙的头部冉冉升起,飘在巨头龙头部正上方十尺处。

  距离相隔太远,我看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从那东西本身发出的微弱光芒来看,似乎是一个转动中的十字架,而在十字架上……好像绑着或钉着人。

  不晓得是什么样的一个人,被固定在十字架上,也不晓得这么做有什么意义,但从那十字架浮现出来的一刻起,海神宫殿所储备的庞大能量,全数透过这个十字架发送出来,就像刚才提供能量给阿雪一样。

  阿雪是以这股能量发动大日天镜,将海水源源不绝地吸走,但那座十字架却不知道是使用什么方法,从海神宫殿的能量再次发动开始,那条海中通道的两侧水壁,再次被巩固住,甚至发生了质变,从液体变成了类似水晶的固体。

  纯以魔法上的难度来说,阿雪用大日天镜吸走海水,比化水为晶要艰难得多了,但纯就实质效果来看,把两侧水壁凝结晶墙,这方法比什么都有效,一下子就把海水给挡住,维持中央道路的稳定,让兽人奴隶们得以继续行进。

  “呃……”

  我觉得有点奇怪,那个飘浮在半空的十字架,让我生出一种感应,体内的地狱淫神仿佛被触动,有了反应,那个十字架能够令地狱淫神起反应,难道是…

  “……邪莲”

  邪莲与那个十字架有什么关系总不会就是她被钉在十字架上吧想到这个,我心中一震,但眼前的情势让我不能分神,唯有屏除杂念,专心注意着正发生的一切。

  海中大路末断,这是不幸中的大幸了,然而,阿雪刚才强行分割大海的力量,除了海神宫殿的支持,还有法米特遗留她体内的魔力,现在失去了法米特的魔力,纯凭海神宫殿的能量,马上就顾此失彼,虽说大海的崩溃被稳住,但另一边陆地上的鬼火之墙,却出了大问题。

  组成鬼火之墙的千万亡灵,好像忽然间失去了控制,壮阔惊人的巨大火壁瞬间解体,还原成无数飘浮的鬼火,迅速离开陆地,回到海面上飘移不定,碧碧幽幽,像是千万只萤火虫一起放光,偶尔有几处地方的鬼火生变,化为成群阴魂,在海上飘动哀哭,泣诉着痛苦。

  这一幕对于兽人奴隶来说,是非常可怕的景象,但伊斯塔军就不当回事,千万亡魂的聚合确实可怕,但分散开来……那不过是伊斯塔人司空见惯的东西,就像看见早餐桌上的面包一样,没人在意,甚至还让某一部分人战意高昂,在一声长喝中,伊斯塔军发动了总攻击,以骑兵团为首,大军追着兽人奴隶的步伐,冲杀过去。

  伊斯塔正规军的战斗能力,普天下没有哪国敢小看,骑兵团还没冲出去,重装炮兵团已经先做出攻击,一阵猛烈的炮火飞上天空,落入兽人奴隶的尾阵,立刻造成惨烈死伤。

  刚才被鬼火之墙挡住,炮弹射不过去,勉强发射,只会被鬼火之墙给吞噬,但现在没有了火墙阻挡,这些魔法炮弹射出,落地后除了发生剧烈爆炸,更还散发毒素,刹那间黑雾横流,凡是沾着的兽人奴隶全都皮腐肉烂,成了一滩脓血与白骨,死得惨不堪言。

  擅长驱动死灵、使用黑魔法的国家,玩毒也很有一手,我想那阵黑雾中除了毒素,应该还蕴含着某种诅咒,要不然效果不会如此厉害,阿里布达王国如果撇除第三新东京都市那边不算,是没有这种绝毒可用的。

  魔法炮击之后,本来应该是魔法师团进行攻击,施放中型或大型魔法,重创敌人,但伊斯塔的魔法师主力,已经在无头骑士一战中死得七零八落,派不上用场,所以在炮击结束后,就是骑兵团一马当先冲出去,多个步兵团尾随着奔跑冲锋,高声叱喝,誓要杀掉每一个逃亡的兽人奴隶。

  其实,兽人奴隶的出走已成定局,就算杀光了这几十万兽人,对伊斯塔也没有什么实质明,哪怕是想制造几十万死灵来利用,这数目也太过庞大,一不小心,好处没捞到,把巴格达弄成东海那样的死灵之地,随时都会带来亡国灭族之祸。

  即使把这些兽人放走,南蛮距离伊斯塔何止万里,中间并不相连,南蛮壮大了也未必能威胁到伊斯塔,更何况这些兽人奴隶素质极差,真若给他们全回到南蛮,我想他们吃垮故乡是做得到,要说壮大南蛮……起码是一百几十年黑暗改革期过后的事了。

  娜西莎丝是懂这个道理的,伊斯塔许多有识之士也明白,但明白却又如何大多数的人明白归明白,却仍是咽不下这口气,怎样都不能丢这个脸,所以明明是损人又不利己的事,还是干得义无反顾,这实在……是非常没有意义的蠢事。

  第2话弹尽缘绝,情仇两难

  伊斯塔的大军发动,千军万马,就从我的身边疾驰奔过,冲向分裂开来的大海中央。

  转眼间,自我身边冲过的士兵有如潮水,假如他们对我发动攻击,哪怕我能挡住第一波、第二波,最后还是会在这万马千军的攻击中力竭而亡,然而,对于我这个必杀目标,伊斯塔人却像当我不存在,只是从我身边冲过,没有人看我一眼,甚至还刻意与我保持距离,就像他们全都躲开心剑神尼一样。

  冲锋中的士兵,哪怕靠得再近,也没有人胆敢进入心剑神尼所在的十尺范围内,纷纷绕道而行。他们避开心剑神尼,是因为心中的恐怖与畏惧,而他们之所以当我是透明,同样也是不敢招惹我,只不过他们畏惧的对象不是我,是站在我前方的那一位。

  与高手的主力战告一段落,像是追杀兽人奴隶这种琐碎工作,李华梅自重身分,当然是不会抢着干。她判断情势,暂时没有打算再出手后,收起了斩龙刃,缓缓地来到了我的面前,与我遥遥对视。

  李华梅什么也没有说,明艳英媚的容颜,因为刚刚结束战斗而蒙上一层煞气,尽管她一语不发,但光是站在那里,就有一股凛然气势,让人们心生畏惧,全部都避得远远的,不敢靠近这里,以免遭受波及。

  这股压力,我感受到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还能够笑得出来。这并不是我胆子大,也不是我无惧生死,我……只是觉得这很可笑。

  就在不久之前,我们两个人还是那么的亲密,手牵着手,愿意为对方付出生命,在枕畔共同期许着未来,但转眼之间,我们就这么冰冷地对视,彼此间有了不可解的恩怨,我不知道自己下一步是不是要找这女人报仇,也不知道这女人下一步是不是要斩了我……这种事,岂不是很可笑

  我们两个人……已经不爱对方了吗

  好像不是这样,即使是现在,我仍感觉到心里的那份情感、那份痛楚,并且相信在我对面的那个人亦有同感。那么……是我们两个人都不懂爱或是我们两个冷血自私的人没有资格谈爱又或者……爱本来就是一件太过虚无标渺,从来只能短暂存在的不稳情感。

  我想不通,所以笑了,这应该是苦笑,但在对面那女人的眼中,这似乎又变成了;一种挑衅,令她冰冷的容颜再冷上几分,似乎处于盛怒之中,不过……最后仍然是由她主动打破沉默。

  “……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这个嘛,有啊……我觉得,我以前好傻、好天真……这样算不算”

  半嘲弄的回答,李华梅当然不会听不出来,只不过她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沟通变成口舌之争。

  “伊斯塔人承诺过,不管怎么样都会顾及你的安全,现在看来,他们倒还算是言而有信。”

  “是啊,我应该为了这个向你说谢谢吗”

  我摇头道:“不管你要说什么,这次你都做得太绝了。我知道我有让你很不满的地方,但你……非做到这种程度不可吗”

  话问出口,我自己其实他知道答案,所以这根本就是一个没有意义的问题,但是……我还是希望李华梅能给我一个解释,或者说,一个交代。

  整件事情演变到现在这种地步,我不能说李华梅全错,自己全都是对的,也不能说李华梅做得没错,虽然她确实没欠我什么,但是到了最后,我仍认为她该给我一个交代。

  “我没做错。我知道你想听的是什么,但我告诉你,我一点都不认为自己有错。”

  李华梅冷冷道:“已经发生的事,我不想再提,对我来说,那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东西了。”

  如果不是我还有一定的理性,听完这段话,大脑多半会像吹爆的气球一样炸开。即使如此,我仍然有一种头晕脑胀,被气到整个人发昏的感觉。

  已经是过去你所谓的过去是多久才刚刚发生的事,这么快就算成过去,撇得一干二净了,如果真的不认为自己有错,那又为什么不想再提

  最重要的一点是,正如你所言,你知道我想听的是什么,所以你现在说的东西,根本就不是你的真实想法,你只是不想让我“得逞”,刻意说着让我不开心的话。这样子算是报复吗但如果真要报复,你只要轻轻动手,斩龙刃立刻能把我分开十八截,哪用得着这么麻烦

  许多疑问在发量的脑海中一闪而过,最后总结成一个答案,此刻在我眼中,那个冷冷与我对视的李华梅,不再是东海的黄金提督、举世无双的统帅,而是一个使着任性,发着脾气的小女人。

  说到底,李华梅是一个女人。雄才伟略的东海霸主,与邻家的小姑娘,在本质上没有什么不同,都一样会哭、会笑、会生气。只不过,一个小姑娘耍性子,可以被哄着开心,但东海霸主的尊严,却让她拒绝接受安抚,选择继续痛苦与报复;一个小姑娘任性起来,小吵小闹,制造一些小麻烦,而东海霸主一任性起来,那就是天翻地覆的大祸……那也一定就会做得这么绝。

  “唉……”

  在大批兵马冲过身边的纷乱声响中,我长长叹了口气,没有再多说什么。如果情况允许,可能我和李华梅就会这么互瞪下去,但另外一边发生的变化,让我不得不打破这样的沉默。

  伊斯塔大军冲去追截兽人奴隶,但这么多人挤在海中通道上,能够战斗的还是只有最前端那些人,后头的人只能干瞪眼,有些在急于立功的心情下,就挑了一个高风险的战斗任务。

  在一般情形下,大概没有哪个伊斯塔人敢去对付心剑神尼这个大邪人,不过,如果这个大邪人刚经历一场恶斗,又正以自身内力助人镇伤,搞到自己满头大汗,像是运功到紧要关头……很多人就会本着高风险、高报酬的心理,去冒险试试手气了。

  魔法炮弹、魔法强弩,诸般武器遮天盖地乱射而来,到了心剑神尼周围两尺,全被护身真气给挡住,纷纷坠落,显示她身为当世最强者的绝对实力,可是在我看来,心剑神尼确实已被耗去不少元气,要是再被这样子攻击下去,她自保绝对不成问题,但阿雪那边恐怕…

  心念一动,我朝着心剑神尼那边奔去,同时也开始做着准备。我个人实力与这些最强者级数的怪物是天差地远,但那并不代表我没杀伤力,尤其是现在,我很确信自己能够做到一些事。

  “太古的性欲精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与你们签订契约,请借予我你们的力量,服从于我,具体而现形,出来吧,地狱淫神.金银蚕虫!”

  咒文唱颂,金银蚕虫被召唤出来,依附于手套之上,以最快的速度连环推出,发出一道道金色、银色的气团,仿佛极速子弹,疯狂扫射四面八方。

  “淫动弹.连射!”

  无数金、银气团连发射出,只要是被打着,立刻凝结成金团银块。敌人射来的魔法炮弹、魔法强弩,被金封银化后坠落地上,甚至没法炸开,而当空中的障碍被扫除后,金银气团势如破竹地扫射出去,只听见周围一片哀号、重物坠地之声,没过几下,我们已经被百多具金像、银像给包围住,举目所见,都是耀眼灿烂的金芒银光。

  这一幕画面也吓住了伊斯塔军,石化术他们见得多,也知道解法,但这种金封银化之术却别开蹊径,中者立毙,无可解救,一下子见我干掉了百多人,全都给吓住,不敢发动第二波攻击。

  对我而言,这也是好事,过去我从未试过金封银化之术的连发,初次尝试,发现这种攻击比我预期中更耗体力,而我发掌的准头又不佳,干掉百多个人,完封满天的炮弹强弩,起码发了两百多掌,算起能量虚耗的程度,大概就像连续作爱十几次一样的程度……是人都会想要休息一下的。

  最理想的状况,就是这样子多耗一些时间,让我能够再度出击,也替心剑神尼多争取时间。可惜,艰难的情况从不如人愿,周边的伊斯坦军纷纷走开,让出一条路来,一道剑气破空射来,将拦挡在前头的十几具金像、银像砍破,把路完全清出来。

  “你考虑好要继续守在她们身前吗”

  李华梅再一次来到我面前,我不晓得她是否原本就有意击杀心剑神尼,但她现在看来满身杀气,似乎是不可能这么轻易善罢甘休了。

  “你杀掉她们两个,伊斯塔不会特别感谢你,慈航静殿更不会轻易善了,这种事情一点好处也没有,你真的要动手”

  我试图用理性角度说服李华梅,但她却露出一个苦笑,道:“我也说过,我做事不是只为了好处的,有些事……就算没有好处,我也一样干得很开心。”

  这段话我不久之前也听过,当时李华梅为了守护我,不计得失,不管生死,豁出去与心灯居士的亡灵同归于尽,那时的她,完全为了我而付出,一点也没有替自己考虑。

  想到那时的光景,我忽然觉得,哪怕我今天死在斩龙刃之下,也没什么好怨恨她的,一切都是有往有来,欠了她的东西,我不想带到下一辈子去还。

  “那么……画眉,你要杀我吗”

  这个问题换来了坚定的摇头,即使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李华梅仍是想也不想地回答,“我没想过要杀你,今天要死的只会是你后头那两个。”

  “……你连我都不杀,却要杀两个杀了只会有大麻烦的人,这么做有意义吗”

  “你站在这里保护她们,又有什么意义你一向很懂得保护自己,这次协助兽人逃亡,全无好处,意义又在哪里”

  说得很对,令我哑口无言,人生中很多时候,做事只为了该做、想做,不是为了什么意义,既然这样,那就豁出去来干吧。

  我的手移到怀中,握住了那柄当初心灯居士送我的破魔枪,这是现在身上最强的武器,我预备取出破魔枪,向李华梅说几句豪言壮语,表示无论怎样都会死守此处不退。

  可惜,出乎意料的事情就是一再发生,李华梅的表情忽然一变,让我察觉到身后的心剑神尼与阿雪,可能发生了什么事。照理说大敌当前,我不该随便回头,但反正实力悬殊,我回不回头关系不大,就不用多想地回转过去。

  我猜测有几种可能,或许是心剑神尼结束疗程,站起来预备战斗,又或许是阿雪苏醒,这两种可都很振奋人心,不过当我回头看见那个景象,才知道自己的想像力太差,现实状况远远超乎意料。

  阿雪并没有苏醒,心剑神尼也还没有结束治疗,但她们两人却被一种不知名的神秘力量给影响,姿势不动地缓缓上浮,衣衫随风飘动,位置更一点一点地往外移动,速度很慢,但任谁也看得清楚,这只不过是前奏,如果现在不阻止,等一下速度疯狂加快,就没有人能拦住了。

  “走不得!”

  李华梅知道轻重厉害,一下跃高,挥动斩龙刃,越过我发射剑气,要把心剑神尼与阿雪斩下,我也放开顾忌,趁着金银蚕虫还没有消失,一掌发出金银气团,同时掏出怀中的破魔枪,朝着空中的李华梅连开数枪,务必把她给截停下来。

  最强者的实力,自然不是杂兵嚷啰可以相提并论,李华梅对于破魔枪的三颗子弹,根本不放在眼里,不闪不避,纯以护身真气硬接,子弹打到她身上,马上就弹开坠落。

  但是,破魔枪的子弹可以这样接,金银气团就让李华梅产生忌惮,尽管没有躲,可是她凝聚护身真气,一声低喝,强猛气浪形成冲击波,将金银气团弹出老远,半空中解体。

  在我学会这一式之后,所遇过的所有高手中,李华梅是唯一能够抵御弹开金银气团的人,其他纵然强如黑巫天女,也在这一式上头吃过大亏。但李华梅再怎么厉害也好,要破解金银气团,她也要运气抵御,只是这一下简短的运气,她发射的剑气已被耽搁,慢了一步。

  前一秒还近在眼前的心剑神尼与阿雪,后一秒就被莫名大力拉扯,飞移出数十尺外,跟着越飞越远,成为大海上一个看不清楚的小点,李华梅就算想追,却已不可能追上了。

  整个过程中,心剑神尼都在全神帮助阿雪运气,相信她不会有这种神通,平地飞移,定是有外力相助。从拉扯的方向来看,我想横加作梗的定是海神宫殿,虽然巨头龙全力阻隔住海水,无法操控幽魂封锁伊斯塔的军队,但单纯只是把两个人以大力拉扯吸来,相信是不难做到。

  失去了目标,李华梅凝望向大海,皱起了眉头,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过,我之所以留在这里,是因为这里有我该做的事情,现在……我该把想法付诸实现了。

  “喂,你在看哪里我们的战斗还没有完咧”

  李华梅闻声回头,看来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战斗什么战斗你和我的战斗我们之间……算得上有战斗”

  真是很侮辱人的看法,然而,说话的人确实有资格这么讲,我也没什么好反驳的。

  “我不喜欢报仇这回事,所以报仇这种事情与我无关,但是……你暗算我外公,这件事情说不过去,无论如何,我要替他讨一个公道……没错,我的力量远不如你,但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

  我将破魔枪指向李华梅,平静地说道:“我特别留在这里,没有随兽人大队一起撤走,就是专门留下来解决问题……解决你。”

  彼此的实力天差地远,我也知道这样的决斗邀约是何等可笑,李华梅甚至不愿意理我,转头就走。

  在李华梅的生命中,像这种挑战者不自量力所造成的骚扰,应该是很多吧然而,我说的话不是开玩笑,在心意上非常认真,所以当李华梅转身背对我时,我毫不犹豫地朝她后脑开了几枪。

  “碰!碰!碰!”

  三发枪击全部都被弹开,没有造成伤害,但由于距离很近的关系,即使我不擅长瞄准,这三发还是准确地命中李华梅后脑,一枪不漏。

  被人枪击后脑的滋味,大概很不好受,李华梅立刻转过头来,满脸怒容,但除了炽盛的怒火,我还看到她眼中闪烁着惊愕……与盈盈的泪光。

  泪光,不难理解,至于李华梅眼中的惊愕……不是因为我对她开枪,而是因为另一个连我都被震惊到的理由。

  就在我对着李华梅后脑开枪的那一瞬间,我的心……忽然之间绞痛不已,好像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被毁坏了一样。明明知道这几枪不会有什么实质伤害,可是心中就是悲痛难忍,更在我开完枪以后,两行泪水止不住地滑落下来。

  ……为什么我会掉眼泪

  ……也许,她在我心里的分量,比我平常察觉到的更重,但都已经到了这一步,我还能怎么办

  ……这个女人,她,亲手杀了我外公…

  我硬下心肠,想要抑制住自己的眼泪,但泪水却像是溃堤一样奔流出来,心口更痛得快要裂开,这种痛楚意味着什么,我自己是最清楚不过的。可是,再怎么清楚,我也没有退路了,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抓起扳机,把破魔枪里的子弹一发发全射出去。

  碰!碰!碰!碰!

  枪击声连发不绝,每一发都准确地打中李华梅的头脸,她没有闪躲,脸上的表情看来很痛楚,但我不知道她是为了什么而痛,只能嚎叫着把子弹疯狂射出。

  在硝烟与枪击声响中,李华梅朝我走来,闪着盈盈泪光的面孔,看来是那么平和美丽,曾有那么短暂的一瞬间,我怀疑当她来到我跟前时,会发生些什么。

  真的……我很想知道那个答案。因为一直到很久以后,每次当我回忆到此刻,我都会怀疑,如果我这时能够做些什么,是不是就能够把悲剧打住,不会发生后头那么多的遗憾

  我想过很多次,但我永远都不会知道答案,因为我没有那个机会。没等李华梅来到我面前,我的脚底就微微离开地面,最初我因为心情激动,没有发现这一点,但没过多久,随着浮空,我发现自己的身体在晃动,终于发现到这个事实。

  “呢……”

  从激动的情绪中稍微清醒,我第一个冒出的念头,就是想不到武藤兰那个女人这等有义气,救走阿雪与心剑神尼之后,没有忘记也来带我走,这实在不像她的为人。

  然而,我的判断果然没错,武藤兰确实没这么有义气,暗施手脚的人也不是她,我并非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所牵扯拉起,是有一根极细、极黑的绳子缠着我,乍看之下,好像是一根女人的长发,轻飘飘的,风吹可断,但一缠上身体,却让我迅速生出一股麻痹感,整个身体动弹不得。

  “这、这个是……”

  从特征来看,细绳上涂抹黑色,在晚上几乎是难以察觉,这类道具通常是刺客、扒手所用,但杀手一类的人,会直接使用见血封喉的毒药或谊咒,不会用这种单纯瘫痪人的麻药,所以使用这种细绳的人,应该是神偷……或是忍者。

  这里是东海之滨,算来是忍者的大本营,而且,即使不算上别人,光是我们小队上就有一名忍者,尽管在杀出巴格达后,那小子就在乱军中失去了踪影,但没有人认为未来会这么简单就遇害,都认定他一定藏匿在某处,潜伏行动。

  “妈的,你这龟蛋不去找别人,来管我的闲事做什么给我滚一边去!我该做的事情还没有完呢,不许你来插手!”

  我又急又气,大叫出声,但未来却完全忽视我的意见,没等我再多喊一句,黑色细绳忽然被大力扯动,已被捆住双手的我给这一扯,马上就打横飞了出去。

  “他妈的,快点放开我……呜……”

  我连续大叫了几声,但自身移动的速度极快,只是一眨眼功夫就到了海上,依稀看到前方老远处,有一个瘦小的身影,作着忍者装束,脚下踏着某种圆形的特殊工具,在海面上跑得飞快,踏水而行。

  踏水不沉,这种事的难度等同于御剑飞行,本来是绝顶高手才能做到,但如果使用忍术,配合特殊工具,倒也不是那么高难度,只不过要做到未来此刻的高速,普通忍者大概是不行的。

  未来在海面上跑得飞快,轻轻踏水一下,人就掠出老远,对我的叫声充耳不闻。这小子踏惊涛骇浪如履平地,但我被扯在后头,左一个浪头打来,右一道浪头打去,很快就浑身湿透,也不晓得呛吞了多少海水下肚,晕得眼冒金星,当我稍微清醒一点,还发现自己嘴巴里头咬了一条鱼。

  这小子素来与我不睦,为什么会突然跑来救我,这道理我也想不通,但是他为何要跑得飞快,这个就很好猜了。未来可以一下子奇袭成功,在李华梅面前把我带走,固然是因为他手法巧妙,发难前毫无征兆,可是很大的一个因素,也是因为李华梅一时间下不了决定,这才任由未来抢人成功。

  但李华梅终究是李华梅,不会在那里迟疑太久,只是很短暂的几分钟过后,她就回过神来,好像是一条被触及逆鳞的神龙,爆发着怒火,踏水急冲而来,很快就逼近了我们。

  这一次,李华梅好像下了某种决心,从她踏上水面的那一刻起,海水就被她的力量所牵引,轰然炸开,掀起了十几尺高的巨浪,疯狂拍击海岸,声势惊人。

  在那股绝世力量的完全释放下,十几公尺高的巨浪变化形状,随着狂风怒吼、雷电交错,巨浪化为九道龙形,竟然显现出八歧黄金龙的惊人型态,吼啸掀涛,汹涌霸绝,附近的海面整个被影响,我只觉得自己一下被波浪带到十几尺高处,瞬间又坠落下来,高抛低震,一颗心都快要从嘴里喷出来。

  未来的忍术再好,也冲不破八歧黄金龙吼啸所造成的封锁巨浪,在风势、浪潮肆虐到达颠峰的一瞬间,所有的一切仿佛停顿下来,我们只看到一道巨大剑影斩海、破浪而出,直朝着我与未来斩下。

  巨剑之后的身影,是李华梅。

  剑影慢慢逼近,我看到了剑,也看到了李华梅的眼神,那好像是在对我说什么。如果可以,我很想举起手,把破魔枪里剩下的几发子弹,对准那张脸射出去,但我双臂被细绳绑得紧紧,抬不起手来,唯一能做的事情就只有闭上眼睛,不去看她的眼神。

  双眼闭上的刹那,一声轰然巨响,仿佛天崩地裂,四面狂风化作冲击波袭来,一下子就把我们吹得有如高空风筝般剧烈晃荡。

  我以为是李华梅一剑斩下的影响,但睁开眼来,却发现情形不太对劲,周围海浪的狂暴状况,比先前恶劣十倍,李华梅那一剑被瞬间掀起的狂涛巨浪所阻,竟然没能斩中我们。

  莫名其妙从李华梅的剑下得救,这点实在是很奇怪。能够有本事从李华梅剑下救人的高手,屈指可数,特别是当万兽尊者遇害身亡、心剑神尼自顾不暇,而黑龙王又已魂飞魄散的时候,唯一有能力与李华梅正面对战的,大地上应该就只剩下我那变态的老爸了。

  难道……变态老爸他……也来伊斯塔了

  这个念头闪过脑海,我的心情顿时乱上加乱,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五味杂陈,让我手足无措,不晓得该怎么样才好。

  如果变态老爸真的出现了…

  这个令我心惊胆颤的猜测,并没有成真,但却让我更为诧异,因为我所知道的常识被打破,除了当世五大最强者之外,还有其他已足够位列最强者级数的无名高手存在,正是一个这样的高人,替我卸去了李华梅这一剑。

  当我睁开眼睛,望向前方,所看到的东西……让我一下子整个呆住了。

  第3话神秘光华,超级猛女

  能够与李华梅正面对战的,一定是最强者级数的高手,但如果只是去接她一剑,不正面对战,那么第七级修为的高手也就足够了。

  巨头龙出现时,我曾有一个猜测与期待。巨头龙之中所藏的两名高手,原本就已经是第七级高手,分手之前都各有异遇,若说经过一段时间的修练,突破到第八级,那一点都不出奇,要是他们两人现身出来,大有可能就此把李华梅压制下来。

  邪莲代替阿雪来分割大海后,是不可能再参与战局了,但巨头龙之中还有一个大当家加藤鹰,我仍一直期望他能现身相助,所以当李华梅的一剑被挡住、卸开,我在猜测可能人选的时候,确实是有闪过他的名字。

  然而,事实证明,我猜的并没有那么准。天下之大,卧虎藏龙,高手辈出,绝不只是我所知道的那些,尽管高手不会平白无故冒出来,但……这世上也没什么绝对不会发生的事。

  当我逃过一劫,睁开眼睛,便看到在我正前方有一道光影,飘浮于海上,无论海浪怎么翻掀,都稳稳飘在水面上三尺处,不受周围狂涛影响,正是绝顶高手的风范。

  我们所在的位置是大海中央,有人想要对我和未来施予援手,这个不是太难,但我们事先一无所觉,根本不知道这人从哪冒出来的,这份本领就很不得了,很明显,有一名绝顶高手干预战局,而且不是我们过去所熟知的人,这不但让我大吃一惊,就连未来、李华梅都愣住。

  光影由朦胧而清晰,可以看出是一个女性的轮廓,这让我们更加惊奇。当今世上的高手里头,出类拔萃的女性高手屈指可数,就我们的记忆,实在想不起来有什么女性高手符合可能人选。

  难道是邪连……或是武藤兰亲自从海洋宫殿里出来了唔,不可能啊……

  单纯的理性上判断不可能,而且那道光影看起来也不像。以轮廓上来看,那是一个身形颇高大,头发极长的女性,不太好判断年龄,不过依稀感觉得出,那并不是一个年轻的少女,而是一个充满成熟韵味的少妇。

  光影之中,一切看起来不是那么清楚,只能看见那具女体的曲线凹凸有致,火辣辣的丰胸高耸,看了都快让人喷出鼻血,身材好到吓人。除此之外,侗体曲线显露得那么清楚,要嘛就是穿着极贴身的轻薄衣物,要嘛光影之内根本就是完全裸体……一丝不挂…

  有一个身材超性感火辣的成熟变态猛女,一丝不挂,赤裸裸地现身在大海中央…

  天啊!这种事想起来真像是黄色小说!

  有没有搞错啊这个女人……是个心理变态

  很不可思议,我此刻脑里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古怪念头,而被击退的李华梅率先发难,提起斩龙刃,就往我们这边斩来。

  “什么人在这里挡路受死!”

  之前李华梅开口,都是先试图避战,不得已才动手,但可能是因为被心剑神尼刺激得过了头,这一次不由分说就先斩人,就看到斩龙刃荡出一道透明闪光,直直地朝我们剌来。

  李华梅刚才的那一剑,威力无涛,究竟是被怎么化开的,我当时闭眼,没有看清楚,只感觉到周围的浪涛一下子变大,高潮迭起,睁眼时李华梅的一剑便已被卸去,那之间的过程,恐怕连李华梅自己都有点不太清楚,所以这次刻意放慢了动作,想要把敌人的本领搞清楚。

  斩龙刀的剑气迅速逼近,光影没有什么反应,眼看着剑气越来越靠近,一道大浪打来,掀起无数水珠,满天洒落下来,弄得我们视线不清,这时……光影中的女体有了动作。

  左臂扬起,仿佛跳舞似的转了小半圈,姿态优雅大方,在转圈的过程中,左手掌上好像多出了什么东西,但没等我们看清楚,那只左手忽然一下子速度加快,重重拍在右肩,跟着,双臂一起推出,主动迎向斩龙刃。

  一瞬间,我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斩龙刃是天下兵器锋锐之最,没有砍不断的东西,想要以血肉之躯硬接,不管是再怎么强的武功,恐怕手臂立刻就会给斩下来。

  不过,我又再一次学到,普天之下果然没有不可能的事。

  当那双手掌碰到剑气,令人惊叹的事情发生,李华梅全力劈斩出的剑气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像被一个看不见的大洞给瞬间吞噬。

  奇异的事情接连发生,剑气失踪,但那道光影身后、两侧的大海,却忽然受到千万道剑气的切割,虽然这一切发生得无声无息,但剑气影响范围内的海面却被纵横切割,变成无数细小的水方格,跟着更整个碎裂破灭,让一定范围内出现真空。

  这样的卸劲手法,只是正式反击之前的小动作,在把承受不了的多余剑气排出后,那道光影双手一推,竟然朝斩龙刀反压过去。

  一般情形下,这样与斩龙刃对撞,一定会被斩龙刃切断,但在两边正面对撞的瞬间,我好像听见了一种奇怪声响,像是两件金属互碰,换句话说,光影中的情形并不单纯,绝不是正常的血肉,这就解释得过去为何能硬碰斩龙刃而无损。

  既然斩龙刀的力量无法发挥,那么对撞就是比力气,也就是比试谁的力量高强了。

  看那光影的手法,我估计是想借力打力,吸了李华梅的剑气,卸去部分负荷不了的余劲,趁着李华梅尚未回气之前主攻。战术很好,碰上尚未完成本次蜕变之前的李华梅,成功机率很高,但经过这次蜕变,力量大增的李华梅,回气时间比从前还要快得多,只是被压得稍微后退一尺,就立刻稳住阵脚,预备要反攻。

  这些是我猜测得到的部分,但当李华梅的表情出现错愕变化,我就晓得自己的猜测出现问题,接着,海面发生了大爆炸,数以万吨计的海水被炸翻上天,我和未来受到震波冲击,远远地滚跌了出去,沉入海里。

  要把海水用这样的规模炸开,那已是最强者级数的力量,又或者是巨头龙那样的异兽,才有可能做得到,光影之中那名神秘女性的力量之强,已经是无需怀疑,但真正把我们给吓到的,却是海水被爆炸翻掀起来后所形成的东西。

  虽然有些模糊,但九个大龙头张牙舞爪的形象,无疑就是八歧黄金龙的力量显现,这一下不只是我们,连李华梅都目瞪口呆。

  “……怎么会有这种事”

  炸开来的水墙,形成九头巨龙的形象;推压过来的力量,是货真价实的八歧黄金龙之力,而且还是经过多次蜕变进化的颠峰力量。强如李华梅,猝不及防下也被彻底压倒,被逼得节节后退。

  “这个……对了,一定是某种借力法门。”

  在短暂的震惊过后,我大概把握住了状况。八歧黄金龙之力不是修练可得,那名神秘女性能以八歧黄金龙之力反压李华梅,绝不是凭藉自身力量,我想应该是某种借力法门,吸纳了李华梅刚才的全力一击,现在将力量释放出来,这才把李华梅打了个措手不及。

  但这种事情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有难度。如果只是普通的借力打力,只要有点武术基础的人便能做到,可是,要把李华梅的全力一击“借”走,那自身修为就不能与李华梅相差太多,否则借力未成,自己便已负荷不住,经脉炸碎。

  况且,李华梅发出全力一击,到现在已经有一段时间,这就显示那名神秘女性不但能够吸纳敌人力量,还可以将之存在体内一段时间,骤然发出。这是此类技巧中极高段的技术,无论是靠魔法或是武技,都不是简单能做到,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幻影神技”的级数。

  环顾当今天下,我还真是想不到,有什么女性高手做得到这种事,为什么突然间会冒出一个神秘高手来

  脑里正一片混乱,我忽然看到,那道光影的左手扬起,一个椭圆形的淡紫色光团自空中出现,迅速落下,与她的左掌结合,跟着便释放出一道紫光,穿越大浪,准确地命中我和未来。

  从我们被击中的那一瞬间,我们的身影就渐渐隐没,整个隐形起来,在大海中再无痕迹可见。我心中一震,认出了对方所使用的技巧,这肯定是魔法,而且,那个椭圆形的淡紫色光团……明显是某种生物,那个神秘女性是将这生物与己身结合,用来启动隐形魔法,刚才也应该是以这种手法,吸纳李华梅力量反击。

  召唤生物、使用生物的异能,这种魔法在很多魔法系统都有,但是像这样的结合手法,六大魔法系之中,只有绿色的大地系才有。

  兽魔术!

  这名神秘女性与南蛮兽人必然有渊源,而且这么高明的兽魔术,恐怕还超越现今南蛮的制作水准,换句话说…

  一瞬间,我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要问,但未来带着我破水而出,在海面上飞奔,我们一下子就已经飙出好远,李华梅急着想要追过来,却又被剑上压力逼住,脱身不得,这时,一声轰然声响,让我们意识到战场上又生异变。

  转过头去,只看到大海的边缘出现白沫,那是水流激烈对冲的结果,伴随着越来越响亮的闷雷声,还有无数人马的惨嚎,我大吃一惊,明白到……大海,崩溃了。

  伊斯塔人本来的打算,应该是想利用骑兵的高速,一下子追上兽人奴隶的最后段,让两边人马混在一起,进行大厮杀,而兽人奴隶的队伍尚未撤退完,大海就会继续维持分开的状态,不会聚合。

  从某个角度来看,这个策略说得上可圈可点,如果运作得好,确实是大有可能把兽人们赶回,又或是全体歼灭,至于其他的善后问题,那就是更以后的事了。倘若要我说这个策略有什么缺点……那大概就是太过一厢情愿。

  投鼠忌器,这是一般人都会有的缺点,假如还是阿雪在施法,维持着大海的分开,那确实会绑手绑脚,哪怕是还有一个兽人奴隶没有脱险,她都会拚命维持住大日天镜,不让大海重合。

  但换成了武藤兰与邪莲……我甚至不知道这两个人是来干什么的,她们与南蛮毫无渊源,一个城府深沉,一个阴狠毒辣,不但过去难得做好事,甚至从来都不能算是好人,这两个人在此现身救世……其实我觉得她们站到对面阵营,帮着伊斯塔人进行大屠杀,感觉还比较说得过去。

  那么,既然知道这两个女人根本没有慈悲为怀的心肠,也没有救人的理由,却还相信她们会投鼠忌器,这种事情何止是一厢情愿,根本就是蠢了。我甚至有理由相信,她们会在救援行动的最后阶段捞一点本……牺牲掉落在最后头的一部分兽人,用他们的性命,来当成钓伊斯塔人上钩的诱饵。

  这个战术非常阴损,但也很有效,当伊斯塔大军进入海中通道,最前端的骑兵队已经追上兽人队伍尾段,开始进行屠杀工作后,没有多久的时间,他们就从杀伐叫喊声中,另外听见一种很奇怪的声音。

  那种声音……乍听之下很像千军万马宾士而来,气势豪壮,但听得仔细一点,就会觉得极像是哗啦哗啦的水声,犹如堤防崩溃,大水迅速接近时候的声音。

  当有些意识到不妙的人们,抬头往上看,这才发现在两侧水晶墙的最顶端,些许海水就像满溢了出来一样,从最上方顺着水晶墙迅速流下来。这不过是个简单的开始,过不了多久,两边的水晶墙承受不住压力,在一声轰响中炸开碎裂,被封挡多时的千万吨海水化作狂涛巨浪,自两旁往中央聚合过去。

  ……这是无数伊斯塔士兵最后一眼所看到的东西。

  大水倾泻而下,等于是在一个最接近的距离去承受海啸,哪怕伊斯塔的骑兵队再强悍,那些经过改造的强化战士再厉害,终究也还是皮包骨肉血,没有办法脱离生物法则,在这种毁灭性的大自然威力下,追击的伊斯塔军队连逃跑机会也没有,瞬间就被大浪淹没,有些直接被千万吨的海水压砸成肉饼,大部分的都不堪冲击而毙命,必须是通过这两项严苛考验的幸存者,才有被活活淹死的荣幸。

  说起来确实是挺可笑的,想要被淹死都得要靠好运配合,这种下场对一个军人来讲,是一个很大的悲哀,但以现在来说,这个形容就一点也不错,虽然大海崩泄的声势惊天动地,可是真正淹死的人少之又少,大部分人都已经在那之前就挂掉了。

  兽人们付出了很惨痛的代价,落在最后头的好几万人,就这么变成了水中的亡魂,尸体永沉于海底。好不容易都快要逃出地狱,拥有新人生了,却只差这么几步,葬送了性命,这对所有兽人而言,都是一件非常伤痛的事,不过……这世上本来就不可能每个人都获得幸福,追求理想必须付出代价,这几万兽人的牺牲,能让剩余的同胞逃出生天,得到新生命,一切倒也值得。

  相对起来,葬身于此的伊斯塔人就倒楣得多。聚集起来的大军,有三分之二都已经冲入大海,这些人全军覆没,就连在岸上排队等着冲下海的部队,都遭受波及,被几个大浪头打个正着,惊涛裂岸之余,也造成了不少人命伤亡。

  停留在岸上的部队,是因为携带重装备、动作不快,所以才排在最后,大部分都得以保全,反倒是行动最为迅捷的骑兵、轻装步兵,冲在最前头,全被大海吞噬,粉身碎骨,估计死亡数字不会少于十五万,受此影响,想来伊斯塔在往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别说没有力气对外侵略,就连本身的政局都会一塌糊涂。

  其实……我一直很想不通,伊斯塔人追着兽人下海去,如果大海崩泄,那种绝境逃都逃不掉,这是白痴都看得出的事,换作是我,死都不会冲下去,但那些伊斯塔人……与其说是长官逼他们冲锋,倒不如说整个军队上上下下都有种非战不可的气氛,不管是大将还是小兵,在这股气氛前,都说不出“穷寇勿追”或是“我们放他们一马吧”的话。

  遇到这种情形,不追才是理智的作法,逞一时之勇的结果,通常就是死得很凄惨……或许,伊斯塔人不是在逞血气之勇,他们只是……放不下,放不下损失这些兽人的利益,放不下让这些兽人离开的面子,许许多多放不下的东西,最后说穿了就是要争那一口气。

  放一群奴隶逃亡,这口气真有那么咽不下去吗或许真的是这样吧,出这一口气就是那么重要,伊斯塔里头有很多死脑筋相信“犯我国威,大小尽诛”,而维护尊严与面子需要代价,这十几万人的性命,就是他们所要付出的代价,希望到了来生,他们可以明白……不是什么利益都非要挣到手,才叫利益;也不是什么面子都非要贴在脸上,才叫光采。

  几十万条人命的小事,可以先放一边,因为在这种混乱的时候,天大地大,再没有什么事情比我的生命安全更大。

  一度分开的大海,猛然合拢,对于正行走于海底的人们来说,固然是毁灭性的大灾难,但我和未来虽是飘行于海面上,却也同受影响,惊涛骇浪打来,我们就像是汪洋中的一片孤叶,随着海浪摆布,不知何处是终点。

  李华梅与那道光影在比拚中都被巨浪吞噬,踪影不见。在惊涛之中,如果只有我一个人,大概早就被活活溺毙,但未来却显示出非比寻常的轻身功夫,在激烈摆荡的大浪中,如一支离弦之箭般飞奔,既快且稳,高速踏水而行。

  眼前的浪涛虽大,狂风呼啸,但照未来这样的跑法,我想真能够平安抵达对岸,只不过……免不了多吃几口海水就是了。

  “不许走!”

  一声尖啸冲破风浪传来,冷锐刺耳,纵然在强风暴雨中,仍震得我们耳膜生疼,我抬头一看,只见一道鲜红色身影在风雨中踏浪急奔,高速奔来,正是李华梅。

  或许是因为时效影响,我和未来身上的隐形魔法已渐渐失效,露出了形影,李华梅未必看得那么清楚,但以她的修为,只要稍见行迹,就能凭靠感应锁定追来。

  刚才拦阻住李华梅的光影,已经消失不见,黄金提督的身上鲜血淋漓,似是与强敌拚了个两败俱伤,而且还伤势不轻,她用尽全身力气高速宾士,想要朝我们这边靠近,速度超过未来多倍,看来只要再十几秒就可以追上我们,假如她半途发剑气狙击,那甚至再几秒就可以砍到我们。

  “快!跑快一点!我们快被追上了!”

  我催促着未来,心里紧张莫名,刚才那股和李华梅对峙的勇气与激愤,一下子不晓得到哪里去了,总觉得……无论如何都不能被李华梅追上来。

  环顾这一生,我的祈愿极难得到老天回应,但这一次,情形出现例外,虽然已经没有什么高手能再拦在李华梅面前,可是天意难违,就在李华梅快要追上我们的那一瞬,因为分裂的海壁完全合拢,所形成的巨大水压,掀起了大浪,连环几个掀打过来,正好对着李华梅当头打下。

  连场恶斗,确实削弱了李华梅的力量,再加上天灾之威无与伦比,这几波巨浪当头打下,李华梅禁受不起,一下子就被大浪远远打了出去,卷入巨大水压形成的漩涡里,随着掀天巨浪急转,距离我们越来越远。

  巨浪之威虽是惊人,但要说会危及李华梅性命,那是不可能的,我们仍清楚听见,一声声悲怒交集的尖啸破浪传来,声音历久不绝,中气充沛,只是尖啸声的主人再没可能追赶上来了。

  我和未来的情形也不好过,浪涛过大,又有漩涡,就连未来也没法再稳稳地立于水上。随着几个大浪打来,我们终于被浪涛吞噬,沉入海底。

  本以为这样子完蛋定了,没想到忍者的特殊技艺果真不可小觑,潜入水中的未来,像是化身一尾游鱼,在水里以高速潜游,拉着我飞快向前冲去。我是不知道这小子如何解决水中呼吸问题,但我确实是没这种本事,短短时间内连喝了几口水,意识昏沉,立刻就晕了过去。

  失去意识的时间有多久,我也没有印象,但应该没有很长,当我再次回复意识时,已经脱离了水底,未来又踩着特殊工具“水蜘蛛”,踏行在海面上飞快宾士,前方已经出现了陆地。

  见到陆地,我确实有一种见到生天的感觉,那边看来风平浪静,好像连顶上天空都是蓝色,而大批兽人则是站在岸边,有些已经发现了我们,朝这边指指点点,大声地叫嚷起来。

  在那样的大浪之中踏水飙行,直达大海对岸,这种事情听起来很像是奇迹,未来能够做到,想起来还真是不可思议,但完成奇迹也必须付出代价,就在离岸仅剩下十余尺的时候,跑在前头的未来忽然身影一晃,跟着就晕厥过去,沉入水中,似是透支了体力,在最后关头再难支撑下去。

  我受到波及,再一次被拉下海,幸亏我粗识水性,只要不是太大的风浪,一点简单的漂浮与游泳,我还做得到,很快就漂浮上水面,而岸上的兽人们也纷纷跳下水来,往这边赶来救援。

  如果照我的本意,趁这机会落井下石,让未来这小子淹死在水里算了,但刚刚被这小子救了一命,现在立刻翻脸杀人,心理上是交代得过去,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就很难解释了。

  况且……我现在的心情很复杂,实在是不想动杀人的念头…

  主意一定,我就扯起了连着未来的那条绳索,没让这小子沉入海底去,兽人们的救援队伍很快就到,十几个分别救两个,很快就把我们给带到岸上。

  “快!马上帮他们急救,把人给放好,千万不可以有事!”

  才一上岸,就听到白澜熊的大嗓门。经此一役,我摇身一变,成了南蛮兽人的民族英雄,又是万兽尊者的直系血脉,兽人们怎么样也不敢让我掉根头发,未来也连带倍受重视,我们两个一被救上岸,兽人们就围在旁边,急急忙忙地想要施救。

  我意识尚算清醒,只是喝水过多,一见到兽人们要来帮着做人工呼吸,大吃一惊,连忙挣扎爬起,险险逃过一劫。

  “唉呀,贤侄,幸好你安然无恙,真是吓死大叔我了,那样子的恶劣环境你也能逃出,好狗命啊。”

  惊魂甫定,我看到茅延安站在一旁,为我大声鼓掌,白澜熊也排众而出,不由分说,就给了我一个险些令我喘不过气的热烈拥抱。

  “约翰,干得好,这次多亏你了,如果没有你舍生忘死的奋斗,我们几十万同胞都不可能生离南蛮,你是这次解放兽人的头号功臣,我代表全体兽人向你致谢。”

  白澜熊的声音里,有着掩不住的激动,这点我能体会,只不过,我心里却有几分茫然。

  回看茫茫大海,不但那道大裂缝已经合拢,就连空间切裂的扭曲现象,都在迅速平复,估计几十秒后,法米特扭曲空间所造成的这幕奇景,就会完全消失,伊斯塔归伊斯塔、东海归东海。

  少了能量干扰,狂风暴雨都已停歇,乌云散去,天上露出灿烂的阳光,暖洋洋地照下来,非常舒服,如果单单只看这一幕,那还真是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适合全家出游与旅行。

  可是,在平静无波的海面下,刚刚吞噬了几十万条人命,这是眼睛所看不到的东西,只不过……没有人可以忘记,就连甫逃出生天的兽人们,都不会忘记自己有许多同胞已沉眠海底,永远不可能再踏上南蛮的土地了。

  这些事情很沉重,但我们没有多少哀悼的时间,已经失去的东西再也回不来,活着的人必须要继承已逝者遗志,继续往下走。在伊斯塔发生了太多的事,足以令我永志不忘,但现在……该是思考下一步的时候了。

  此岛距离陆地不算太远,往南不足十里,就是阿里布达的娜丽维亚港;岛的面积不算太大,塞了几十万兽人以后,已经人满为患,必须要尽快找条船,把他们给运送走。万兽尊者一生心系兽人福祉,他不幸身中暗算惨亡,我唯一能为他做的,就是协助这些兽人离开。

  “约翰,怎么样我们下一步应该要怎么走”

  白澜熊在我身后发问,我吸了一口气,正要回答,心中忽然一动,耳里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连忙侧耳倾听。

  第4话缘起缘灭,天涯分手

  侧耳细听,除了海潮声、风的声音,就没有别的了,望向眼前茫茫大海,无边无际,空间扭曲早已平复,与伊斯塔的连结完全切断,即使伊斯塔有什么事,也不可能再传到这里来……照理应该是这样的。

  “老白,你有听见什么声音吗”

  “什么声音周围吵得乱七八糟,什么声音都有,你是说哪种声音”

  “女人的声音。”

  “没听见。这里哪有女人就连女鬼也没有啊。”

  白澜熊没有说错,我自己看来看去,也没有看到女性的身影,然而,我确实听到一个凄厉的悲嚎声,穿过遥远的时空,直透而来…

  我再次望向大海,运足目力看过去,在这片大海的彼岸,应该是阿里布达的领土,不是伊斯塔,但我总觉得自己依稀看到一个赤红色的身影,在海岸边的岩石上,对着无边的大海,紧握双拳,用尽全身力气哭嚎悲啸。

  “不~~许~~走!回~~来~~~”

  我不可能听得见她的哭嚎声,可是……这世上有很多东西不是用道理可以解释,明明知道我不可能听得到、看得见,但嚎哭的声音却在我耳边回响,就连在喊些什么我都听得到。

  一瞬间,我心中百感交集,认识李华梅以来的种种,在我脑海中迅速闪过。

  小酒馆中的初识,虽然是金钱交易,却是结缘的开始,之后,不管我到哪里,李华梅都一直给我协助,在背后支持我,而我作为回报,也努力支持她增长实力。

  在南蛮促成羽族一脉归入东海反抗军旗下,在萨拉主导国际联盟的成功,力挺东海反抗军,誓言压制黑龙会,这些事都对东海反抗军帮助很大,而萨拉城中的一场时空迷梦,从过去指向未来,让我与李华梅的羁绊牵连得更深,真正变成难解难分的关系。

  东海上的连场剧战,我与李华梅携手合作,击破封灵岛,大大伤了黑龙会的元气,堪称是反抗军最漂亮的一仗,奠定了以后的胜机,却也让我和李华梅的矛盾浮上台面,第一次分开。

  埋藏下的火种,终于在伊斯塔被引爆,由于私放白牡丹,我与李华梅决裂,她暗算杀害万兽尊者,令我们两人之间再无转圜余地,一番对峙后,落得隔海相望,悲啸对无言。

  回顾我们之间的种种,我并不恨李华梅。过去曾有人对我说,李华梅的一切都是得自于我,没有我的背后扶持,她不会有今天的成就,这话真是非常好笑,相较于李华梅自己的坚忍与努力,我为她所做的事其实微不足道,最多也只不过是起了顺水推舟的作用,要说是我在“扶植”她,那真不知是从何说起。

  反倒是我自己,打从初次相逢以来,就一直承蒙李华梅的照顾。她以当世女性豪杰之尊,对我破格垂青,不顾其他人对我的蔑视,屡屡在背后支持我,甚至连续几次甘冒天下大不韪,公开站出来表示对我的支持,连我亲生老爸都没有这么好过。

  也许,李华梅对我的支持,并没有表面上看来那么单纯,背后可能也有权谋的存在,这点我知道会有人这么想,然而……我自己知道不是那样。

  从封灵岛之战到伊斯塔,李华梅曾有过好几次,豁出性命为我而战。在做出那些牺牲的时候,我相信她自己也不知道能否平安归来,假如一个女人可以为了我,连命都不要,那我又凭什么去怀疑她的心我自己能为她做到这种地步吗

  如果这一切心意都是真的,那么…

  李华梅确实是自始至终,都在为我付出,诚然她权力欲望很重,为了固守自己掌握中的东西,不择手段,但我在她心中的位置很重,让她一再放下本身的原则,为我做出损害她自身利益的事。李华梅杀了万兽尊者,这笔帐我一定要向她讨回,但我却不想否定她的心意。

  ……因为我自己的选择,我失去了一个最重要的亲人,还有一个无论我贫富贵贱,都在支持我、为我付出的女人。

  这一点我早就知道了,可是,当我再次意识到这一点,一阵强烈的心痛感受袭来,怔怔地掉下眼泪。

  眼前所见,青天白日,朗朗晴空,但耳畔隐约还听得到那悲怨的恸哭声,遥遥传来,仿佛会一直持续到地老天荒。

  “约翰,怎么了你表情好怪,没有什么事吧”

  白澜熊的叫声从我身后传来,我收起紊乱心情,让自己的表情回复平常,不想让兽人们有太多的联想。

  “没什么事,别在意,你准备一下,我们出发吧,去找港口,带大家坐船离开这里。”

  简单交代一句话,我收拾心情,预备要去协助白澜熊,处理兽人们的善后问题,但在我回过头之前,我最后一次望向这片大海,对着那看不见的物件,用只有我一个人能听见的声音,低声说了一句告别。

  “……再见了,我的画眉。”

  几十万兽人一下子说要离开,这真是谈何容易,光是运送船只,就不是一个小数目,又不可能让大海再分开一次,这令我与白澜熊伤透脑筋。

  “对了,这里怎么说都是东海,李华梅的势力范围,约翰你是李华梅的老相好,卡翠娜族长是她的手下大将,你们两个一起出面,向反抗军来调船,伊斯塔的消息还不会那么快传来,只要我们动作够快,反抗军那边不疑有它,成功的机会很高。”

  白澜熊提出了这条妙计,我和卡翠娜对看一眼,都觉得这条计策大有成功的可能,但以心情来说,我实在很不想采用这条计策,去骗李华梅的手下来载我们离岛,那种感觉很糟糕。

  卡翠娜道:“约翰,如果你实在不想的话,也可以由我一个人去,成功机会仍然是很高的。”

  “不,哪的话,我怎么会顾虑这种事我担心的地方是,万一我们在船上航行的时候,李华梅的命令忽然传来,操船人员倒戈相向,我们恐怕都没法活着回到陆地上。”

  我皱眉道:“即使我们能制服操船人员,意义也不大,我们里头有多少人会开船如果把他们杀了,茫茫大海上我们能飘到哪里去”

  这些问题一提出来,白澜熊也觉得不妥,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大家你看看我,我望望你,都觉得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在欠缺资源的情形下,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带几十万兽人一起离岛,而若再拖延下去,很快粮食就会出现问题,那时候一大票兽人饿死岛上,情形就不妙了。

  “呵呵,各位经过漫长的讨论,好像也没有什么好主意啊,不如还是听听我的想法吧。”

  忽然冒出这一句话的,是茅延安,而他所提出的主意确实吓人一跳,让整件事以一个极戏剧化的方式解决。

  “黑龙会衰败后,反抗军在东海的势力确实如日方中,但东海的巨大势力,除了反抗军与黑龙会,还有一个不可小觑的第三者,这一点大家忘记了吗”

  茅延安的话点醒了我们,白澜熊对东海情势不熟,搞不清楚状况,但我和卡翠娜都是在东海待过,了解本地情势,登时记起除了这两大死斗不休的势力外,还有一个强大而低调的势力…海贼王丹罗.维斯德。

  丹罗是东海最大的走私商人,有着“海商王”、“海贼王”的双面称号,摩下武装船队的实力强悍,据说还与异大陆有频繁的贸易往来,一直冷眼看着黑龙会与反抗军的斗争。我之前在东海的时候,听过他的大名,搭乘过他的商船,却不曾与他的人有什么直接接触。

  如果能请动这个走私头子,由他派出船队接应,那我们的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别说是区区接人上岸,即使是直接由船队送回南蛮,这也不是不可能的,因为这个人是出名的生意人,不管立场与背景,只要是生意,一切好谈。

  问题是……我们并没有联系丹罗的管道,即使有,单凭我们这几个人的分量,恐怕也不够格与这个走私头子谈生意。

  “喂,大叔,你应该不是来这里空口说白话的吧话别只说一半,海贼王这条路是不错的,但这条路要怎么走,你说得详细一点吧。”

  “不要急,既然都已经说到这里了,当然会指点你们一条明路的。”

  茅延安刚刚说完,兽人们忽然喧闹起来,我们顺着喧哗的方向一看,只见大海上忽然出现船只,而且还不是一艘两艘,是数以百计的大舰队,里头多数都是吨数极大的巨舰,气势汹汹的样子,好像是出征来打仗的。

  “是海商王丹罗的骷髅旗!”

  飞在半空了望的羽族女战士,立刻回报了这个重要的消息,我们大惑不解,明明我们才刚刚提到海商王之名,他的舰队立刻就出现了,天底下有没有这么快的办事效率啊

  “喂,大叔,你总不会说这些事情你完全不知情吧”

  顺着情理推想,我很快找到了答案,茅延安笑得神秘,表示当他提出藉由时空扭曲的东海逃跑时,也就想到了后续的动作。

  “既然要逃亡,当然要有船,不然一群人困守海上,就算不被追兵杀光,也会饿死渴死,所以我那时就请海商王协助,当我们成功逃亡后,提供粮食与运输。”

  “……你与丹罗.维斯德很熟吗过去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很多事情未必是靠交情,只要面子够大,哪怕是素末谋面,别人都会卖这一份帐。”

  茅延安这一说,所有人都露出不相信的表情,要讲不良中年交游广阔,许多英雄豪杰卖他一份人情,这个说得过去,但要讲面子大,这个可没人相信,他没权没势,何来面子

  “这个嘛……我一个旅游诗人,当然是没什么面子的,但如果是慈航静殿与冷月樱议长连袂提出申请,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吧”

  这个答案的说服力就很强了,金雀花联邦怎么说都是当世第一强国,由月樱亲自出面,再加上心禅大师,海商王怎样都要卖这个面子,接下这一单潜在利益无穷的大生意。

  如此一来,另一个疑惑也得到解释。我刚刚还想不通,就算茅延安机智应变,在百忙中想到了海商王这一记后着,但以当时的混乱情形,我想不出茅延安是怎么连络上丹罗的。

  现在看来,茅延安并非直接联络海商王,而是委托潜伏在暗中的心剑神尼,由心剑神尼以秘法直接向慈航静殿求援,慈航静殿第一时间找上海商王,那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

  不过……想想也是很惊人,我们逃离伊斯塔的时间并不长,抵达这座岛屿后不久,就看到了海商王的舰队。能在短短时间内组织这么一支庞大的运输舰队,丹罗手上的实力远在我意料之外,而拥有这样惊人的力量,他却从不介入黑龙会与反抗军的斗争,不争夺东海霸权,不晓得究竟存着什么目的。

  “不用感叹了,船既然来了,大家一起先上船去,有什么事情上了船再说吧。”

  茅延安催促着我们上船,而我则是想起来,我们小队其他成员的安危不晓得怎么样了,连忙一问,这才知道羽霓、羽虹在羽族女战士的护卫之下,已经安全抵达这座小岛。

  “小未来也不用担心,刚刚兽人们有报告,说这小子已经清醒,回复意识,没有,什么危险。”

  “谁关心他啊大叔和老白你们要是真的够体贴,偷偷帮我送他一刀,把人宰了,这才是真正的好消息。”

  我一句话说完,有点欲言又止,心虚了半晌,这才大胆地问出口,“阿雪呢她和心剑神尼一起不晓得到哪去了,有没有人看到啊”

  这是我最在意的一件事,可是却得不到答案,当时所有人都在海中通道狂奔,没有余裕注意岸边的情况,所以居然没有人看到阿雪与心剑神尼到哪去了。

  事发突然,环境又乱,没人看到也不足为奇,或许……是到海神宫殿里头去了,那就得找武藤兰问一问……棘手啊,这可不是去庙里求签,能说问就问的。

  我不是法米特,没有主动召唤巨头龙的能力,如果武藤兰不理会我的呼唤,我根本叫不出她来。

  阿雪受到能量冲击,伤势严重,心剑神尼的疗伤不晓得效果如何,这点令我非常担心,但现在不知她们两个的下落,担忧无益,我也只有把这份忧心给压下,配合着兽人们的行动撤离。

  “贤侄,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有吗该有的东西我不是都准备好了.”

  “不是啊,你的小队成员是不是被你忘了谁啊”

  “霓虹、阿雪、未来都算过了,我好端端地站在这里,总不会是你有什么问题,突发疾病要挂了吧”

  “呃……不是,没那么快,大叔我是说……紫罗兰到哪里去了怎么没看到啊”

  被茅延安一说,我才想起来,紫罗兰不晓得跑到什么地方去了。这头豹子一直是紧跟着阿雪跑,当我们会合一处,要杀出巴格达的时候,它还有出来喷火放电,阻断追兵,但后来阿雪发动大日天镜,将大海一分为二,那时场面太乱,就没有人特别注意这头豹子跑到哪里去了。

  说来也凑巧,我和茅延安刚刚说到紫罗兰,另一边的兽人就大嚷起来,说是海边发现了一头豹子。

  东海不产豹子这种生物,靠近过去一看,正是我们家的紫罗兰没有错,漂浮在海水里载浮载沉,完全失去意识。

  “我靠,杀敌冲锋的时候不见这头豹子,事后昏迷倒是有它一份,搞什么东西啊哪个人行行好,把它给埋了吧!”

  我是这么叫嚷着,但心里也知道这头豹子是阿雪的心肝宝贝,要是我真的把它给埋掉,阿雪回来以后不哭得稀里哗啦才怪。

  凑近一看,我暗吃了一惊,紫罗兰不只是昏迷,周围的海水泛着红色,竟然是受了不轻的伤,身上有着许多创口,往外渗着血,几名孔武有力的兽人将它抬扛上岸,自然有医护人员进行治疗,也就轮不到我管了。

  奇怪,那头豹子的动作一向灵活,刚才战斗队伍又没有它,如果只是逃跑,怎么会受伤的那些伤口好像是什么极锋利的东西所切,不似普通刀剑,总不会是海里的礁石吧

  想想觉得不太合理,但又找不到更妥当的解释,我举步欲行,脑海里却忽然闪过一个字眼。

  ……这种伤口,如果不是极锋利的兵器,倒很像是高手的剑气所造成……算了,哪可能有这种事有什么高手会用剑气砍豹子的

  我摇摇头,追上了白澜熊的步伐,一起走向海岸边,迎向海商王的船队。

  身为领导数十万兽人的首脑,我和白澜熊被安排在一艘特别豪华的巨舰上,茅延安、卡翠娜、羽族女战士也是一样,这艘巨舰与其他的船不同,上头不但有五张大帆,而且每张帆的颜色还不一样,迎风招展,五色帆煞是耀眼好看。

  巨舰上除了我们这些乘客,还有一些海商王的手下。这些武装护卫人员,平时的职业很可能就是海盗,看起来一个个肌肉粗壮,剽悍异常,上阵冲锋起来,声势应该很可观。

  我特别留意了他们的装备,乍看之下都很朴拙,不像是什么高价货品,但仔细留意,就会发现刀鞘、刀柄虽然很普通,可是刀刃却锐芒流转,堪称是一等一的利器,说不定还有魔力附着,骤然间与敌人相遇,一定能让敌人吃上大亏。

  这种装备风格,还有丹罗在东海的一贯作风,我想这位海商王真是个低调的人物,实力强大却又不愿张扬,这种人如果不是心理有问题,就是其志不小,存着远大目标,不愿意被其他琐事绊住,这才尽量低调。

  “约翰,你觉得……海商王该不会是想要做点什么吧”

  白澜熊提出质疑,我知道他是在担心会否遇到陷阱,几百艘船上同时动手,兽人们全军覆没,横尸大海,不过从理性上来说,海商王既然接了这生意,就没理由半途反悔,与南蛮结下深仇大恨。

  即使伊斯塔那边有好处,但这边是慈航静殿与金雀花联邦支持,我想海商王应该没有翻脸的理由。根据刚才见到的几个海商王手下所言,具体的运费与报酬,稍后会由他们与自澜熊来商谈,但无论价码是怎样,金雀花联邦都会担当保人,让这交易顺利进行,几十万兽人平安回到南蛮。

  “海商王那边我不担心,倒是羽族这里,老白你要给我点面子,好好安置她们。”

  以卡翠娜为首的这些羽族女战士,既然和李华梅翻脸,东海是不能再待了,兽人的故乡始终是南蛮,在外头混了那么久,她们都很想念家园,希望能够藉这机会回归故土。

  过去各大兽族仇视羽族,但如今情势已变,羽族在这次事件中甚至是与各族兽人联手抗敌,营造出“一笑泯恩仇”的气氛,只要白澜熊回南蛮以后全力支持,羽族就可以重新根植南蛮,和平生活了。

  “放心吧,看在你的份上,我会支持羽族的。毕竟现在不同于过去,我们的敌人也不是羽族。”

  白澜熊恨恨地说着,我知道他在指什么,从今以后,南蛮与伊斯塔恐怕是有不共戴天的世仇,李华梅也要面对源源不绝的兽人死士了。

  “这些我管不着,随你吧,你要是觉得能成功,就去干……想做什么是你们的自由,做不做得到是另一回事了。”

  我苦笑着拍拍白澜熊,与他分开,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之前为了专心处理眼前问题,我不敢去见羽霓、羽虹,怕自己一看到她们,就会心乱,不晓得该如何面对,没法再分神去处理其他事务,但现在事情告一段落,我与李华梅决裂,又找不到阿雪,便再难抑制心头的冲动,去看看她们姊妹两人。

  问明了路径,我朝羽族女战士所住的区域走去。这次伊斯塔事件的影响,令羽族陷入分裂,底下人一脉跟随卡翠娜,一派则奉李华梅为主,人数大概是六四比,对于本来就缺人的羽族,这个伤害确实是不小。

  卡翠娜上船以后,就与茅延安厮混在一起,从这点看起来,不良中午的魅力确实是很有一套,我也懒得多管,但就在我来到羽族女战士所住的舱房区域时,几个负责把守的女战士露出惊惶之色,拦阻住我。

  事情明显有古怪,此时此刻的羽族,根本没有需要把守的东西,就算有,以我在羽族的特殊地位,也没理由被人拦下,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不能让我看到,这才拦阻住我,一瞬间,我想到当年在羽族倍受欺凌的阿雪。

  “让开!挡我者死!”

  我斥退挡在我面前的羽族女战士,才往里头走几步,就听见一阵阵熟悉的鞭苔声、女性激烈喘息声传来。

  在前头的一个大房间里,几十名羽族女战士围在四面,目不转睛地盯着中央,而在她们视线交会的那一点,是两具汗水淋漓、火辣娇艳的少女侗体。

  不是穿着平时的装束,羽霓、羽虹都换上了一套紧身的皮革,姊姊是邪艳的黑,妹妹是火热的红,上半身用马甲绑束,连那娇小的鸽乳都显得突出,下半身则是短裙与长靴,全都是皮革质料,在视觉上火辣冲击的同时,更做着令人喷鼻血的激烈动作。

  羽虹的双手被紧紧捆绑起来,整个人趴卧在床铺上。羽霓站在妹妹身后,毫不留情地掀开她的裙子,内裤也往下扯到小屁股完全露出来,手里拿着一根捆竹鞭,用力地挥下。

  羽虹的屁股,不比阿雪那样丰满多肉,但也是白皙挺翘,曲线浑圆,被这样子一鞭打下去,马上就多了一道红痕。羽霓下手真是毫不留力,妹妹的美臀上早已布满红印,被打得甚是凄楚,如果不是护身内力强,早就皮开肉绽了。

  不过,被打得虽然厉害,羽虹的表情也很痛苦,但那含着泪光的眼神,却流露出一丝快慰,好像在享受这份痛楚似的,别人也许看不出来,可是以我对羽虹的了解,这种细微表情绝对逃不出我的眼光。

  奇怪,一个暴露狂被打怎么会爽这是怎么一回事什么时候从暴露狂变成被虐狂了说不过去啊,还有,本来不是浑浑噩噩的失智状态吗怎么突然回复清醒了唔……还是先看看吧。

  就是因为这几点异常,我放弃现身喝止的打算,藏身暗中,想先看一看到底是发生什么事。

  “忏悔吧!”

  重重的一下鞭笞,姊姊的鞭子在妹妹臀上留下印记,羽虹痛得连背都弯起来了,却死死咬住牙关,没有叫嚷出来。

  “你体内流着罪人之血!你是黑龙王、黑巫天女两大罪人的女儿,天生就是负罪而生,做什么都不能洗去你身上的罪孽,你要虔诚忏悔!”

  羽霓高高地扬起手中的竹鞭,朝着羽虹白皙柔嫩的屁股用力地打下,竹鞭发出“休休”的破风声,打破了羽虹的沉默,响起了一声哭叫。

  “啊呀!疼啊!”

  “在你发自内心地忏悔之前,姊姊要好好地教训你。”

  休休!休休!

  “痛、痛死了……不要再打了啦!我……我忏悔!快住手!”

  “我已经说过了,不许敷衍我,说出你忏悔什么!”

  羽霓一而再、再而三地不断鞭苔妹妹的屁股,羽虹涕泪纵横,哭叫着说出自己的罪业。

  “我……我的心应该坚守正道……在绝对的正义之前,哪怕是面对父母……我也该大义灭亲,绝不退缩……下、下一次我一定……”

  “可耻!还有下一次你父母早都死绝了!”

  由于羽霓不断地打着妹妹的屁股,羽虹臀上已经是极度红肿,碰一下都应该是很痛,而她的反应也是如此,不时将上半身往后仰,连连发出惨叫。

  类似宗教的惩罚仪式,看上去有些荒谬可笑,尤其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穿着皮衣搞赎罪仪式,这实在是荒唐,但只要深想一层,我就觉得笑不出来。

  这场闹剧搞得太过头了,就算羽虹应该被惩罚,那也不该由羽霓来执行,况且羽霓这个傀儡怎么会自发性地搞这东西一切想来都很古怪,我正想走出去停止这场闹剧,背后忽然有个声音响起。

  “这是羽虹自己的要求……”

  我回转过头,看到卡翠娜正站在我身后。这美丽妇人一脸倦容,眼神中却有着掩不住的春情,身上衣衫不整,应该是正搞到一半,匆匆赶过来的。

  “事情我刚刚听族人说了,她们告诉我,上船以后没多久,霓虹来找她们,说要请她们作见证,然后就有了现在这一幕。”

  第5话海上霸王,神采飞扬

  “羽虹自己主动来找你们这是怎么一回事她那样的精神状态,哪有可能跑来说要做什么,你说得仔细一点。”

  我皱眉问起了卡翠娜,她点了点头,向我做了解释。

  刚才上船后不久,我还在与白澜熊讨论的时候,本来浑浑噩噩,失去思考能力的羽虹,忽然清醒过来,和姊姊羽霓一起来到族人面前,说是请族人做个见证,所有族人被弄得莫名其妙,跟着过去一看,就是这么一幕莫名其妙的景象。

  这样听起来,卡翠娜也在状况外,根本不了解这边的状况,问她茅延安的性爱技巧如何,还比问这边的事情要清楚,但有一件事我很怀疑,或许她能给我答案。

  “等等,族长,有一点要先问,霓虹两个精神不正常,搞什么都不奇怪,但发疯归发疯,装备不会平白无故冒出来,她们那身变态皮衣是哪里来的”

  “哦……这个,你也知道,族里的姊妹有时候会玩点助兴游戏,换穿衣服什么的是家常便饭,这点小道具随身携带,反正羽族上下也没几个胸部大的,尺码大同小异,大家相互借来穿,你搞我、我搞你的,并不是什么特别的事。”

  “你们也够变态的了。”

  “……没有你变态啦。”

  卡翠娜笑道:“怎么样,你打算怎么做,在这里继续旁观这倒是个够变态的主意。”

  “哈,这样子就是变态族长你还真是没见过世面,要玩变态东西助兴,站在旁边看不会有什么快感的,真的想要爽,还是得亲自下去体验,才会有味道的。”

  我冷笑着说完,大步往前走去,伸手推开挡在前头的羽族女战士,在她们的诧异目光中长驱直入。

  羽霓高高举起竹鞭,正要挥下,我伸手一栏,立刻就把竹鞭给抓住,夹手夺过,羽霓看到是我,本来凶狠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温驯,朝我行了个礼,恭恭敬敬地退至一旁。

  周围的羽族女战士,被这股奇特气氛所感染,一下子整个安静下来,屏息注视,注视着我的动作。

  异样的静默,让陷入痛楚哭叫中的羽虹察觉有异,微微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中的并不是我,而是周围以奇异目光注视过来的族人。在族人围绕之下,自己裸着屁股接受姊姊的责打,这种事情对羽虹绝不是没有影响,除了心理上的忏侮与羞耻,肉体上则是产生了相反的反应,尤其下半身敏感的花谷,已不由自主产生强烈地变态般的快感。

  这一点,别人或许不清楚,但来到羽虹身后的我,却是看得再清楚也不过,在连续的鞭苔之下,美丽的雪臀固然红肿,但在两腿夹紧的花谷中,早就已经湿透滑泞,散发着少女的芬芳。

  “你这个无耻的变态狂!”

  我一掌打在羽虹的屁股上,碰到了臀上的伤处,羽虹立刻痛叫出声,但因为这一掌的力道与角度巧妙,痛叫声中竟隐约带着一丝娇媚。

  对比于竹鞭,手掌带来的疼痛无疑是减轻不少,可是猥亵的耻辱感却是大大提升了,男性的体温比起竹枝,有着截然不同的触感,更加让羽虹感到羞耻,尤其是这一掌不只是拍打,邪恶手指还顺势滑过女体神秘娇嫩的部位。

  无视于主人的哀羞,身体诚实地分泌着,我的指尖闪烁着淫邪光泽,浓郁的淫香飘荡在空气中,只要还有起码的嗅觉,就可以闻到。

  在羽族,清纯少女根本是稀有动物,所有在场的羽族女战士都闻到这股气味,但却没有人质问这是什么味道,每个人都是用一种了然的眼神,有点愕然、有点讶异,又有点鄙夷地望向羽虹。

  “玩什么拷问游戏拷问到下边都湿透了,你玩得很爽嘛!”

  一下又一下的拍打,混和着捏、陷等动作的拍击连续不断,我甚至粗鲁地揪起羽虹金黄柔亮的秀发,将她整个身体拉得弯了起来,雪臀份外突出,蜜浆沿着两腿而滑下,让羽族女战士又掀起一阵低低的惊呼声。

  “告诉你,这种打屁股的花样,我最在行!别说是你,就算是你妈妈的屁股,我都照样打过了!”

  打白牡丹的屁股,那半是意外,也没想到有一天来打她女儿的屁股。和母亲肥厚多肉的雪臀相比,羽虹的屁股青涩得多,却也更为结实弹翘,拍打起来有不同的享受,就可惜没有机会再并排着比较了。

  在羽族女战士的低呼声中,我察觉到自己有点失控。其实我也搞不清楚,自己这样到底是在做什么,但是看着这样的羽虹,我确实有一股越来越强的怒气,连自己也克制不住。

  遇到这么多的打击,羽虹受的伤害很深,别说精神崩溃,光是没有立刻自杀,就已经算她够坚强了,换句话说,她的确是有资格用这些疯狂行为来发泄。可是,我也不是什么都没有为她做,这次为了想要维护她,我付出了很多,搞得身心俱疲,甚至与李华梅就此反目。

  发生了那么多事,我真的已经好累好累,只觉得自己越做越错,所做的一切都变成徒劳,再看到羽虹仍是这么一副模样,我一方面知道不应该怪她,一方面却又克制不住,胸口的怒意犹如岩浆沸腾,化作掌底重击,一下接着一下打去。

  “啊~啊~啊~啊!”

  在生理痛苦与心理屈辱之下,羽虹美丽的身躯剧烈地痉挛,充满耻辱的刑责中,少女几乎攀上了高潮,两腿不住摆动,花谷深处溢出一股又一股的香津,宛如女子潮吹,全部从股缝满溢至两腿,刹时间,室内尽是浓郁的异香。

  “操你妈的,被打屁股也可以骚成这样,是不是真有那么爽啊这和正义有没有关系一点都没有!你发什么鬼正义春!”

  连打带骂,羽虹被我玩弄得娇喘吁吁,被皮革所包裹的少女侗体香汗淋漓,滑不溜手,疲倦地趴靠在床铺上,似是无力站起,但侧身回睁之际,眼中所绽放的一抹艳媚挑逗,却把人心头一股邪火直挑起来。

  “贱货!我让你爽!”

  我没什么搞当众性交的兴趣,现在周围几十双眼睛盯着,感觉也是怪怪,但此刻箭在弦上,已是不得不发,索性彻底无视周围众人,先把羽虹趴放在床铺上,屁股高高翘起,而我把腰带一松,简单调一下位置,就从后头大剌剌地直接进入。

  “啊~~”

  小腹直接压住羽虹的后臀,撞击碰到伤处,绝对是很痛的,但羽虹的这一下叫声里,舒爽的感觉却大过痛苦,连屁股都主动往后挺顶,追求着慰藉,不但让我吃了一惊,就连周遭观众都惊奇不已。

  羽虹的一双鸽乳,虽然不大,但与同族相比已算圆润可爱,跟着我的挺进而前后摇摆,金黄秀发全被汗水浸得湿亮亮的,散披在肩上。

  “……嗯……啊……呀……唉呦……好深!慢点……!”

  羽虹无力地发着艺语,雪白的屁股高高翘起,让我可以顺利插入她的体内。

  我整个人趴在羽虹的身上,亲吻着她的香肩、修长的颈子,双手则是扯开皮革马甲,抓着她圆润的小鸽乳揉捏,肉茎大力抽送。

  雪白粉嫩的小奶,跟随着我的突刺而晃荡,虽然没法形成乳波,但上面的粉红蓓蕾却晃得极是诱人:少女清纯的脸蛋上,尽是欢愉的满足,迷人的小嘴不断开阖,像是在哭叫,却又仿佛甜美得哭出声来。

  在我这样的抽送之下,不仅羽虹的情欲被完全点燃,就连周围的羽族女战士都受影响。这些鸟女人本就放荡成性,近距离观赏我和羽虹这样一番激烈性交,满腔欲火被引发,哪里还忍得住,只是身处特殊环境,不便冲出去抓男人,唯有强自忍耐,和站在旁边的姊妹摸臀、抓奶,聊以慰藉。

  不晓得从什么时候起,这间房里的呻吟声从一个变成了一群,几十名羽族女战士,这时眼中早已没有了英武之气,满溢着饥渴春情,不是把手伸到绢衣底下,抓着对方的乳房,就是把修长玉腿伸到对方胯间,彼此夹紧摩擦,在短暂的销魂中,稍稍泄除亢奋的欲望。

  造成她们这么兴奋的源头是我,但看她们摆出这些冶艳的姿态,却又反过来对我造成刺激,让我像是一头发情的野兽般,发狂蹂躏着身下这具少女裸躯。

  忽然,我背后一热,一具火热的女体贴靠上来,双手楼住我的腰,紧紧贴在我的背后。

  感觉得很清楚,这具女体的上半身一丝不挂,娇嫩的肌肤、小巧的雪乳,奉献似的贴上来,比最好的锦缎更能令我温暖。半回过头一看,所见到的面孔,与在我身下辗转呻吟的羽虹一模一样,都是那么春情荡漾,甜美舒爽,恍忽中,我险些以为自己看到了某种瑰丽的幻觉。

  对了,是羽冕,她们两个是双胞胎,在这么近的距离下,一个人的感觉另一个绝对感觉得到。

  想到这一点,我故意用大力狠狠搞了羽虹几下。果然,在妹妹狂呼大叫,像是要飞上天去的同时,姊姊也倒抽一口凉气,死命紧抱住我,一双眼几乎要翻白过去。

  猜测得到印证,我很有一种满足的成就感,正想要接着再做点什么,这对心有灵犀的双胞胎姊妹已经发动反攻,双手被绑住的羽虹尽管不能动弹,却扭动着她的小屁股,而羽霓的动作更是辛辣大胆,一手抚向我前胸,在胸口轻轻绕划,一手则是直接摸到胯下,抓向我的肉囊,催促着我出力前挺。

  普通的3p交媾,当男性与其中一女合欢时,剩下的另一名女性必定空虚难耐,但霓虹却是一个例外。这么接近的距离,姊妹两个的心电感应可以感知到对方一切,所以羽霓催促着我去搞羽虹,在羽虹得到满足的同时,羽霓也可以感同身受,甚至还有可能是加倍的快感,这确实是很合算的买卖。

  在羽霓的协助之下,我开始加快速度,用着自己所知道的各种调情手法,把羽虹加快送上高潮。

  我的肉茎在少女的花谷内,被腔肉按摩了一阵子之后,坚挺程度比一开始更甚,随着动作的加快,羽虹再次呻吟喘息。

  羽霓的双手一上一下地给我刺激,这战术实在是很厉害,过不了多久,我在羽虹的一声长长哭喘中射了,滚烫的精液通过肉茎,直指羽虹的子宫。

  “好热……!被灌满了……我又……要丢……了……丢了!”

  声嘶力竭的叫喊,羽虹也被送上了高潮,几乎是泪流满面,翻着白眼地晕死在床铺上。

  射出一次,我只觉得精疲力尽,全身无力地趴在羽虹的身上,右手用着最后的一点力气,有一下没一下地玩弄着羽霓的双乳。

  双胞胎之间的感应,羽虹有了高潮,羽霓也是舒爽得发出一声满足至极的娇喘,只不过,未曾真个交合,她仍保有充沛的体力,当妹妹失去意识,她就主动抓住我把玩鸽乳的手,缓缓越过小腹,来到她的胯间。

  “真是的,你就不能忍一忍吗才刚搞完你妹妹,我哪有办法这么快就搞你放淫欲结界很伤身体的。”

  羽霓没有答话,只是一个劲地抓着我的手,往她胯间摩擦。我知道对一个没有意识的肉娃娃说这些,没有多大意义,在本能之前,她根本不可能听得进或是听懂我的话。

  “真受不了你,好好好,现在来干你。”

  羽霓上身的皮革早已被解开,小巧的鸽乳亭亭玉立,粉红色的蓓蕾迎风摇晃,像是在对我发出邀请,看了确实令人暗吞一口唾沫。

  被皮革长靴所包裹着的美腿一只伸直,一只屈起,我顺着那半弯的腿部曲线看了过去,心里浮现的书面,却是羽虹体内正在流着我的精液,不晓得在这方面,双胞胎的心电感应是否会有什么特殊感应。

  我怀着兴奋紧张的心情,掀开了羽霓的皮革短裙。里头果然没有内裤,很清楚地可以看见,黏稠的蜜浆正从羽霓大腿根部流出。

  在我还没欣赏多久,羽霓主动掀起裙子,将两腿展开;她那粉红的花谷虽然还没有被我闯入,却已通红肿胀,还散发着一股热气,半透明液体正从一张一合的小缝中溢出,缓慢流往皮革短裙。

  “还不上吗”羽霓双手后撑,仰起颈子,将美丽的身体曲线展露在我眼前,从长靴中脱出的修长美腿,伸向我胯间,搔弄着我半硬的肉茎。

  看着眼前的美景,我吞咽了一口口水,正要扑上去享受,忽然后头传来一下轻咳声。咳嗽不是什么大问题,但一个男人在咳嗽,那就不太对劲,这里现在只有我一个男人,会莫名其妙冒出男人的咳嗽声,要是我不稍微留意一下,等一下死得不明不白,就很冤枉了。

  回转过头,不良中年一派悠然地站在门口,对满室春色视若无睹,看起来真是英雄气概,不动如山。

  光是看到这样的茅延安,我就晓得今天没有得搞了。如果茅延安有意下场来淫乱,大搞一场,他就不会是这样的表情,而是会变成一个搓着手、对女人屁股流口水的老淫虫,现在这种眼神……明显就是有正事要说。

  十分扫兴,我连忙把衣服穿好,来到茅延安的面前,问他到底是什么事要来吵我。

  “别着急,贤侄,你先把衣服穿好吧。”

  “哦你也别光是说我,你自己站在这里扮清高,有没有注意到底下拉链没拉好,有什么丑陋的东西露出来了”

  “什么哎呀,不好意思,一定是刚刚卡翠娜帮我……呢,我这条裤子没有拉链啊……你小子不地道,这样子坑我。”

  “嘿,我只是挖个坑,没有要你往下跳,你自己见坑就跳,我哪有什么办法”

  我往茅延安肩上一拍,道:“说吧,到底找我有什么事你这个表情肯定是有事的。”

  “说得没错,是有事,海商王要见你。”

  “呃……海商王来了他什么时候到的”

  “到什么到,人家根本一开始就在船上。海商王逍遥海上,这艘五色帆船就是他的旗舰,东海很少有人不知道的。刚刚他派人来指名说要见你,你该不会说不见吧”

  茅延安笑得很神秘,甚至说得上是奸巧,而他带来的这个消息,确实令我讶异。海商王要见我。这句话代表的意义,应该不是某个大人物要见见我、握握手那么简单,恐怕是有什么事情要找我做。

  海商王手上的实力之强,今天大大出了我的意料,像这么了得的一个强人,如果说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必须要找外人帮忙,我想那绝不会是什么易办之事,一搞不好,可能又要赌上性命了。

  如果可以,我当然想逃掉,但现在已经上了贼船,就算我想跳海逃跑,恐怕也会被人家给抓回来。既然横竖是跑不掉,索性勇敢面对,说不定还可以讲讲价,不至于一面倒。

  打定主意,我也没有另外梳洗整理,就这么和茅延安一起离开,去面见那位神秘低调的走私头子。

  海商王选择会面的地点,是在这艘巨舰最顶端的厢房。巨舰高达七层,海商王的厢房在最顶端,乍听起来是充满气势,由最高处俯视众生,霸气十足,不过江湖上另外也有个不成文的共识:白痴与暴发户都喜欢住高的地方,我不认为海商王是个白痴,但他究竟是什么人,还是得要见过才知道。

  无可否认,我已经被这个走私头子给勾起兴趣,他拥有强大实力,却甘愿在东海蛰伏多年,似乎对东海霸权全无兴趣。一般正常人绝不可能这样,我不信海商王是个无欲之人,既然如此,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我就非常好奇。

  我很肯定,过去不管是黑龙会,或是反抗军,都对海商王这支势力太过掉以轻心,没有很在意。假如今天李华梅也在这里,亲眼目睹这支舰队,她的脸色恐怕会非常难看。

  反抗军在讨伐黑龙会的过程中,实力迅速壮大,但即使是如此,仍然没法组织一支这等规模的舰队。如果海商王不是只有造船的本事厉害,每一艘巨舰上都配置有足以匹配的战斗人员、武装、魔法师,那么我百分之百确定,反抗军没资格与海商王打海战,唯一所剩下的优势,只有一个万夫莫敌的李华梅。

  东海藏着如此厉害的大敌,李华梅却懵然未知,要是突然之间开战,绝对会吃上大亏,这点我很替李华梅担心,总觉得她很有可能突遭暗算,一下子被沉默的黄雀袭击,瞬间就败得不明不白。

  不晓得海商王的阵营里头有没有什么无名高手要是也藏有最强者级数的高手,那就实在太可怕了,唔,丹罗自己的武功不晓得怎么样搞不好他自己就是一名高手呃!

  我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这次我们之所以能够逃出生天,很大的一个理由,是因为最后出现的那名神秘女性,由她敌住了李华梅,我们才能平安无事。这名神秘女性的出现突如其来,就像海商王的舰队一样,事前毫无征兆,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事发地点是东海,说起来是有地缘关系,难道那个女人真是海商王手下这有点匪夷所思,她用的是兽魔术,照理说不该与东海有关,唔

  线索太少,我无法判断,虽然兽魔术是南蛮特有魔法,但像海商王这样的大人物,手下本就是奇人异士辈出,有人会用兽魔术也不奇怪,现在就要排除或否定,实在是还说不上。

  在两名护卫的带领下,我们上到了这艘巨舰的第七层,这据说是丹罗的专属楼层,上去之后所见到的装潢整个都不一样,不再是朴素的自然木色,而是以蓝、白两色交错筑构出一个海天世界。

  上方与两侧的壁板漆成白色,地上铺着一条长长的蓝色地毯,两旁所挂着的壁画与摆设,也都和航海、海景有关,许多稀奇的贝壳、珊瑚,看起来仿佛是置身海边,眺望远方的长空一线,乘风破浪,无限旷远,整个身心都为此而舒畅不已。

  这样看起来,这位海商王应该是位文武全才,通常喜欢这种风格的领导人,不会是一个粗鄙无文的武夫,到时候与他交涉,可以省掉很多事,但也会多出许多麻烦。

  “两位贵客,请往这边来。”

  四名使婢似的妙龄少女,身穿轻薄白袍,一手挽着竹篮,笑靥如花,站在一扇厚重的红木大门之前,手腕扬起,替我们引路,海风吹拂过来,白袍飘动,我们看到白袍底下的窈窕胴体,腰肢纤细,雪乳圆润,不由得心中暗赞。

  瞧得仔细一点,这四名少女长相一致,虽然不比霓虹美貌,但却是极难得的四胞胎,身材苗条,容貌姣好,看得我心头一阵火热,不晓得等一下有没有机会向海商王提个要求,要这四胞胎陪我搞一次5p,那也是我不曾有过的新纪录。

  “喂,贤侄,有好东西不要私吞啦,把大叔也算上,6p啦。”

  “干,你来凑什么热闹我是不和男人搞群交的,这四胞胎都我搞,那你是要搞我还是被我搞我不会给你这种机会的。”

  被我这一顿抢白,茅延安固然说不出来,连门口那队四胞胎都掩口失笑,还是我咳嗽了两声,她们才帮忙把门推开。

  红木大门之后的厢房,确实是布置得很有气派,但无论那些摆设多豪华,在我们看到屋里的那个人以后,全都失去了颜色。

  之前我曾想像过几次,猜测海商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会以何等形式出现在我们面前

  不过,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个样。

  屋里飘扬着两幅白色的大型挂轴,挂轴上分别书写着八个大字,“世界征服”、“舍我其谁”,八个黑色大字写得神采飞扬,犹如两条墨龙,在挂轴上摆动,随时都会破纸飞出。

  挂轴上的墨迹未干,显是刚刚写下不久,而写下这八个大字的男人,正拿着大毛笔,站在这对挂轴的中央,傲然望向我们,一股慑人气势逼面而来。

  “众所知名的文艺大家、法雷尔家族的本代继承人,欢迎两位的到来,你们可以叫我丹罗维斯德,那是本地人对我的称呼,或者叫侯爷、npc都可以,我个人喜欢你们叫我白拉登,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个名字。”

  穿着一袭白色长袍,头上用白布层层包缠起来,大半张脸覆盖着浓密的白色胡须、瞧不清楚本来面目,这个站得有如苍松般傲挺,手里拿着大毛笔,自称是“白拉登”的男人,身上气势一如眼前的水潭般沉静,可是在那种平静无波的感觉之下,我们毫不怀疑这男人有随时掀起惊天巨浪的能力。

  大半张面孔被胡须给遮盖,看不太清楚长相,直觉上应该是很俊朗的长相,但那双眼神却着实令人印象深刻,很像是某种宗教领袖的眼睛,只要一看,就会打从心底信服,想要追随,奉其为主。而从这双眼睛里,我看到了某种炽热的火焰,更百分百肯定一件事:拥有这种眼神的人,不但绝对不低调,更不可能会是一个和平人士。

  “两位都是当前大地上的知名人士,干过许多大事,我虽然是与两位首次谋面,却已经听闻两位的事迹很久了,有幸见面,何妨坐下来,一起喝杯茶”

  这是很普通的邀请,但从白拉登的口中说出,却像是一道再自然也不过的命令,教人难以反抗。

  我在身后的白色沙发上坐下,却没有忘记提出我的问题,“你是海商王”

  “我是白拉登,海商王、海贼\王都只是个称号,不是名字,当初我为了追寻一个大秘宝而来到东海,顺道做起生意,一开始没有打算要待很久,但不知不觉生意做得大了,也得到一堆莫名其妙的称号。”

  白拉登笑道:“称号什么的,我不在意,你可以用你喜欢的方式来称呼。不过我船队的航线遍及四大陆,要说我是海商王,我想也是当之无愧的。”

  “你有这么大的势力,为什么没有称霸东海凭着你的舰队,黑龙会与反抗军恐怕都不及你吧”

  “为什么因为这个世界太广大了,我作生意都还来不及,哪有时间搞什么战争再说,东海的每一个人,都是我的客户与潜在客户,要是打打杀杀的,把人弄死了,我又要与谁作生意呢”

  白拉登道:“说实话,黑龙会是我的大买家,我卖了很多军事技术给他们,还有过合作,反抗军那边也喜欢和我作生意,向我买了很多军火。单纯以我个人来说,他们都是好买家,我很爱与他们合作。”

  第6话天才疯狂,赶鸭上架

  “海商王”白拉登兴致勃勃地向我们讲述他的生意经,听得出来,他很希望东海继续内乱下去,他两边都有得赚,最好还能把生意做到大地上,直接与金雀花联邦合作。

  “不过,很可惜,我还通不过慈航静殿那一关,他们不喜欢我,一直以来也反对我上岸。呵,这次倒是难得,他们主动来求我帮忙,这一次的生意做完以后,我一定会要他们努力地还我人情。”

  白拉登大笑出声,好像非常开心的样子,却令我感到头皮发麻。这次慈航静殿为了协助几十万兽人平安返乡,搞不好当真做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把一个恶魔给释放出来了。

  “海商王阁下,对于你的喜悦,我非常感同身受,不过我想先弄清楚,你找我来应该不是为了单纯聊天说话吧如果是有什么事要找我做,那我想我还是先问个清楚吧。”

  其实我真正想要问清楚的,是万一有事情委托,我却不想答应,那应该怎么办如果答案是扔进海底喂鱼,那我想我一定会仔细选择答案的。

  “好,我喜欢爽快的人,既然你这么问了,我也就告诉你。”白拉登道:“我是这里最大的走私头子,除了各种有形的货物,有时候也走私一些技术。这些技术有家庭、有医学方面的,也有些是考古专用,但大部分都是军事相关……很遗憾,这就是市场经济。”

  如果技术都只是一些养颜美容,让女人青春永驻之类的东西,那倒是没有什么,但那些出得起钱的大买家,都是对一些什么变种凶兽、超霸神兵有兴趣,又或者是想买到超越生死,忠贞听令的完美军队,甚至是流传在极久远之前的太古时代,那种超级强力的灭世兵器。

  这些要命的技术,如果随便传递,非但足以改变大地上的国家势力消长,更会带来弥天大祸,绝对不是可以说出来笑的事情。

  “事关重大,要是这些技术泄漏了,我就会少赚很多钱……呢,说错了,是有很多无辜的百姓就会受到影响,所以平时我都是很小心地在保管这些东西,不过呢…人生之中难免有百密一疏这种事情啦。”

  白拉登摸着胡子,好像很遗憾地说着。约莫在几个月以前,海南王有一个得力手下神秘失踪,若单单只是这样,问题是不大,但经过清点,有一个极重要的机械也不见了,整件事串联在一起,那就是有人带着重要货物私下叛逃。

  察觉此事后,白拉登的处断极为明快,立刻就派出高手追杀,干掉了叛徒,抢回了那个机械零件,但事后经过详细调查,才发现那个叛徒与人长期勾结,几年来偷偷把某个技术泄漏出去,由合作一方秘密建造,整个制作已经到了尾声,那个叛徒预备把最后的核心元件盗走,完成整个建造程式。

  白拉登耸肩道:“能够及时阻止这件事,堪称是不幸中的大幸,因为如果让那东西建造完成,事情就会十分棘手,连我也不晓得该怎么收拾。”

  我道:“及时阻止我想未必吧,如果事情真的被阻止了,海商王也就不用找我来说话了。核心部分被取回,但那些流出去的部分,我想你大概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聪明。虽然核心机件没有流出,但已经外泄的那些部分,还是得要处理,尤其是已经建好的那些东西,如果放着不管,说不定有一天会生什么乱子,特别是我得到风声……那些人知道核心部分无法取得后,已经开始尝试自行制作,效果也似乎还不错,这点让我始料未及。”

  白拉登说得颇为遗憾,像他这么精明厉害的一个人,平时想必是算无余计,一个手下能长时间瞒过他,还盗卖重要技术出去,绝对是他的奇耻大辱。为了洗刷耻辱,整件事情必须要有个了结,这些我都可以明白,但我还想不通的一点是,这些事情与我有什么关系

  我还在猜测,旁边的茅延安忽然开了口,“那样技术的流向……应该是索蓝西亚吧”

  “呃,大叔你说什么”

  我还在惊愕,白拉登喝了一口茶,赞道:“茅大先生的智慧真是令人惊叹,不晓得是怎么推论出这个答案的呢”

  “说来也挺羞愧的,但这几年里头,我们辗转在南蛮、阿里布达、东海、金雀花联邦、伊斯塔都惹过事,如果这么重要的大事,是发生在这几个国家,我想我们不会一无所知。”

  听茅延安一说,我登时省悟,如果用消去法来看,大地上有能力制造那个超级武器的地方,就只剩下索蓝西亚、罗赛塔两个地方,罗赛塔的那票矮子素来直线条,秘密制作大规模毁灭性武器的可能很低,就算做了也很难不走漏风声,反倒是索蓝西亚那票精灵,神神秘秘,鬼鬼祟祟,要说是暗中搞什么阴谋,这点是有说服力得多。

  等等,索蓝西亚制作高等级的毁灭兵器,需要很高的技术与匠师……干,我知道为什么找我了!

  猛然之间想到,我和索蓝西亚的精灵虽然只有深仇大恨,没交情可言,但是在索蓝西亚却有一个旧识,那就是我的小情妇织芝.洛妮亚。织芝本来在阿里布达,任职于冷翎兰的摩下,但莱恩大总统组织国际联盟时,因为索蓝西亚的力邀,织芝前往索蓝西亚进行观摩与研究。

  现在想一想,所谓的研究工作,很有可能就是协助进行武器研发与制作,索蓝西亚自身虽是人才辈出,但织芝却是一个横空出世的天才型匠师,索蓝西亚为了制造出那个核心元件,特别把织芝延揽过去,这是完全说得过去的。

  白拉登道:“织芝.洛妮亚,现在在索蓝西亚备受礼遇,是制作那件武器的核心人物,如果有她协助,要破坏那件武器,还有销毁所有研究资料的机会就高得多。在资料上,她除了冷翎兰之外,就没有什么别的人比较亲近,不过我们的调查小组掘地三尺,终于查到她与你有着特殊关系,我相信如果是你出面,一定能说动她倒戈相向。”

  “好,没有问题,我现在立刻写一封信,你们设法把信传到她手里,叫她马上脱离索蓝西亚,跟着你们走,这样就可以圆满收场了。”

  没有那么好说话的我,之所以会一口答应,是因为看出这件事情的棘手。一个搞不好,我就要被送到索蓝西亚去大搞破坏,炸工厂、烧研究所,还要干掉大批研究人员,这何止是出生入死,简直就是九死一生,无论是有什么好处,我现在都不想冒这么大的风险,如果只要写封信就能逃脱,我宁愿当这是顺水人情,快快应付掉了事。

  只可惜……我的对手似乎没有那么好说话,或者该说,他们没打算这么轻易就放过我。

  “呵呵,很抱歉啊,索蓝西亚那边对此事严加戒备,研究所与工厂都是十步一兵,即使我们能把信送到织芝小姐手中,也没把握将人安全带出。”

  白拉登道:“更何况,索蓝西亚最近与阿里布达秘密缔结军事同盟,冷翎兰还为了此事亲赴索蓝西亚,在这种情形下,我不认为单凭你一封信有什么用。”

  “如果是这样,那么就只剩下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凭什么我要听你的话老子说不去就不去,看你有什么办法能硬逼着我去!”

  话说到这个份上,基本上已经是摊牌翻脸了,虽然危险性很高,但我想应该不至于马上被扔下海喂鱼,毕竟我还有利用价值,直接伤害我不是妥当办法,白拉登并非傻瓜,应该不会行此下策。

  “哦,你不愿意去啊这可麻烦了,我是听说你胆大包天,侠骨仁义,才想找你帮忙的,看你这样子,利诱大概是没用了,那么,我该怎么威逼呢你现在对我很重要,如果我说要砍你手脚,这种话你也不会信,顶多只能用你重视的事物来威胁,比如说……”

  白拉登道:“当个见面礼……先诛灭在这里的几十万兽人”

  我本以为白拉登会拿茅延安或是霓虹来要胁,没想到他一开口就先拿兽人们当目标。

  威胁的东西是什么并不是重点,但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整个气氛忽然变得很诡异,尽管他还是笑得那么从容不迫,仿佛只是在说着一件趣谈,但身上所散发的感觉却显得那么认真,令人绝不怀疑这句话马上就会付诸实行。

  也许,只要他一声令下,一场喋血惨剧立刻便会上演,几百艘大船上同时动手,把疲惫不堪的兽人杀个措手不及。有心算无心,要暗算几十万兽人其实不难,只需先在餐饮中下毒,就算不能让他们毒发身亡,也可以先减弱战斗力,然后再派出武装人员动手,一切可说十拿九稳。

  “不,其实也没那么麻烦。”仿佛看穿了我的想法,白拉登道:“下毒这个手段是共识,所以兽人们再蠢也会提防,反而不易得手,我的做法简单得多,只要发个信号,所有船上人员一起跳海逃生,顺道凿船,顶多就是送几十条船给兽人当陪葬礼物,简单省事。”

  我闻言心头一震,暗赞一个“绝”字,这条毒计想的太绝,绝到哪怕是明摆着告诉我们,我们都防御不了。从这里到南蛮,几十万条人命等于是全被白拉登绑架,他想要什么时候凿船,就随时可以动手,只要他舍得赔上那些陪葬船只。

  从这段话里,我感到一种惧意,这个走私头子的脑袋根本不正常,那条毒计确实可行,而且干净俐落到极点,但一般正常人哪可能会想得这么绝如果说我家老爸是变态,那白拉登……就是疯狂。

  “疯狂吗不至于吧船舰的损失只是财物损失,能用钱摆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钱可以再赚,船也可以再建,唯有人命损失是补不了的。”白拉登冷笑道:“伊斯塔要是早点想通这一点,就不会把精锐战力都葬身大海,落得往后起码二十年内都抬不起头的结果。”

  又一次地,我感觉到恐惧,这个男人并不是胡乱割舍东西,而是非常清楚地认清主次重点,然后绝对冷静地贯彻实施,他的疯狂有足够理性在做支撑,疯狂、理性两种背道而驰的元素,集于一身,所以才能做得如此之绝。

  真是要命,我怎么偏偏惹上这种人

  几十万兽人并不是我的致命弱点,就算真的要杀光他们,我也不可能为此牺牲自己性命,问题是……这明显只是个开头,我拒绝下去,只会逼出对方的底牌,那时我未必承受得了,只会输得更灰头土脸。

  “咳……不好意思,我喉咙有点痒。”

  紧要关头,还是茅延安出言解救,他表示大家首次见面,弄成这样,气氛很怪,不如各自回去休息一下,多点思考时间,反正事情再怎么重要,也不差这几个时辰,给我们几个时辰想一想,再来回答,相信会比现在的僵持气氛要好。

  “也对,那么……三个时辰的时间,法雷尔提督可以慢慢考虑,当你有了答案,白某就在这里恭候大驾。”

  就是土匪这句话,我和茅延安勉强算是全身而退,急急忙忙地出了那扇红色大门,勉强把镇定形象保留到出门前一刻,一出大门就忙着帮对方抹汗,大大喘了一口气。

  “哎呀,贤侄,你怎么会惹到这种狠角色这次真是名符其实地上了贼船,想跑都跑不掉了。”

  “他妈的,什么见鬼低调,这人低调个屁,他根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狂野心家,如果不是因为忙着做生意,满脑子利益来利益去,早就卯起来发狂去征服世界了!”

  我骂道:“这家伙在东海多年,坐观两大势力互斗,其实是两边牟利,要是他自己下来当野心家,一定他妈的黑得比黑龙王更黑,早知道上趟就不该帮反抗军打黑龙会,应该挑拨离间,让黑龙王和李华梅一起打他,消减危险因数。”

  茅延安闻言频频点头,很用力地拍拍我肩膀,表示他支持我的想法,只恨一切察觉得太晚。

  说归说,这些话对我们的处境一点帮助也没有,顶多就是像两条斗败的狗,在这边乱吠,没有实质意义。

  单单凭靠我们两个,是没有能力改变这困局了,即使想要找帮手,我也想不到有谁帮得上忙。在这条船上的人,白滥熊、霓虹、卡翠娜等人都自顾不暇,即使愿意对我援手,结果还不是多一个陪葬的,于事无补。

  可恶,如果能与海神宫殿取得联络就好了,就算武藤兰冷血,但大当家义薄云天,比较好讲话,至不济也可以发动黄金女卫士助我杀出去……嗯,好像还满可行的,那我应该现在就跳下海去吗

  脑里一时间想不到主意,正自彷徨,茅延安忽然推了我一下,只见那四胞胎正挡在我们前头,笑得柔媚动人,很客气地表示奉主人的命令,有些东西要给我们看一看。

  我和茅延安对看一眼,这才明白白拉登根本就没打算给我们三个时辰的考虑时间……说得更清楚一点,亮底牌的时候到了。

  “大叔,你觉得海商王的底牌会是什么这种人不会胡乱出手,一出手一定就是要命的。”

  在敌人的底牌摊开之前,我急谋对策,想看看茅延安能否帮到我什么,而他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冷静分析。

  “这就不得而知了,天晓得你有什么把柄落在人家手上嘿,你约翰.法雷尔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一点小场面也不可能把你吓倒,总不会等一下被带到小房间里,看到满房间的拷问刑具与残尸碎块,你就紧张得撒尿了吧”

  “哈哈哈,当然不可能,难道你觉得我有这么容易被唬倒吗这点小事,没在怕的。”

  “对嘛,我也这样觉得,不过……为什么你两条腿一直抖个不停呢”

  “呢!有吗哎呀,抖得这么厉害,连我自己也没发现,差一点就尿出来了。”

  我急忙止住颤抖,而茅延安也再次提出规劝,“保持平常心,不用太紧张,我倒是觉得,海商王的底牌未必是威逼,说不定是什么很好条件的利诱呢。你想想,要是等一下进房间,一开门,四个赤裸的绝色美女一字排开,翘着屁股,穿着性感薄纱,对你撒娇,从此以后都任你处置,这个条件怎么样”

  “这……这个条件确实很诱人,我想要。如果真的面对,我不晓得自己能否抗拒得了……”

  “又或许,等一下进房间,一开门,四个赤裸的粗壮猛男一字排开,挺着大席,拿着性虐道具,对你微笑,从此以后你任由他们处置,这个条件怎么样”

  “不用考虑,我决定立刻屈服,留下你作人质,然后在前往索蓝西亚的路上找机会逃跑,好汉不吃眼前亏。”

  “为什么要留下我作人质我不擅长处理这种场面的。”

  “笑话,大叔你英俊潇洒,风流英俊,又刚刚在金雀花联邦深造过,区区四个猛男,这种小阵仗对你不过是小菜一碟,根本不用放在眼里,请你轻轻松松搞定他们,不用在意我了。”

  我重重在茅延安胸口一敲,他呛得说不出话来,而那四胞胎又把我们带到另一个房间前,并且明言茅延安不得进入,只有我一个人进去。

  茅延安听到这句话,表情就像是中了彩票一样,阳光灿烂,还一副十足慷慨仗义的模样,拍拍我的背,要我放开一切,大胆往前去闯。

  “如果闯得出来,大叔就帮你准备一桌好筵席,把酒言欢;要是闯不出来,那大叔还是帮你准备一桌好筵席……顺便弄一块好风水。”

  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虚心地接受了不良中午的好意,一下用力推开门,进入房间。

  进入房间的第一印象……房间里很黑。

  出奇地,我没有看到四个性感裸女,也没有看到猛男……当然,这也是很正常的事,堂堂海商王如果用那种无聊手段,格调也未免太低了。

  屋里太黑,我只能很模糊地看见一些摆设,但侧耳倾听,我听见一些微弱的呼吸声,第一个念头是屋里有某种野兽,海商王想要玩人兽大战的威胁把戏,再想想又觉得不对,正想从怀里取出魔法火石,照亮周围的景物,忽然前头传来一声叫唤。

  “约翰.法雷尔……”

  低沉的女子声音,并不是那种“还我命来”的阴森口吻,但我听在耳里,却比听见恶鬼哭号还要震惊,因为出声叫我名字的那个人,绝对比恶鬼要危险。

  心剑神尼!这个令金雀花联邦、伊斯塔两方闻之惊惶的大邪人,是大地上数一数二的危险人物,尽管她连续帮了我几次,但我对她的惊疑戒备之意,却从来没有少过,要不是我还记得阿雪应该是与她在一起,我早就拔腿逃跑了。

  “是……是神尼吗”

  我应了一声,缓步往前走,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看见前头有一张沙发,一个人正大剌剌地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一手横放在沙发上,姿态非常嚣张,好像还抽着一根雪茄。

  “你过来,但是要小心,不要弄出什么光亮来,也不要点灯。”

  心剑神尼这么说着,但她手中的那根烟却闪着星火,与她的话明显有冲突,不过我也不敢纠正,小心摸黑来到沙发前,看到心剑神尼身穿一袭白色套装,长发用绳子很飘逸地绑在脑后,居然是作着男子打扮,虽然在黑暗中仅能看个面部轮廓,但确实是俊美得惊人。

  真不晓得这个大邪人现在是在玩什么…

  “敢问神尼……阿雪到哪里去了”

  要是有得选择,我绝不会花时间与心剑神尼谈话,离得远远比较妥当,不然说错一句话,她喜怒无常,出手要斩我,就不信海商王会出手救人。但阿雪是与她一起失踪,我只能小心谨慎地进行交涉。

  “那个傻妞躺在后头,你可以过去看看她,她还没有醒,但有些事情我要先告诉你。”

  这话里头有种不祥意味,我暗叫不好,担忧阿雪可能已经重度伤残,又或者是出了什么大问题。

  “阿雪她伤得厉害吗”

  “还好,至少没有缺胳膊短腿的,也没有毁容,更重要的一点,是那双巨乳还好好的……幸好巨乳没事,不然我要是认不出人来,麻烦就很大了。”

  不晓得是不是因为脱下僧袍,换掉装束的关系,心剑神尼的用语和平时截然不同,甚至说得上是肆无忌惮,我听到这里,心下稍安,就听她继续说着,“其实胸部没事,脸也没事,那就没大事,想想我还有什么好烦的呢虽然不能见光,但这世上见不得光的人也很多,他们也都活得好好的啊。”

  “神尼,你说什么阿雪不能见光怎么会这样”

  我问得很急,心剑神尼看了我一眼,简短做出解释。

  为了要支撑大海分开,阿雪体内的光、暗两元素相互冲击,造成了极为严重的伤害,没有当场炸成满天血雨,已经是万幸了。心剑神尼紧急抢救,几乎是豁尽全身力量去救治,如果是普通的重伤,早就被压制下去,但这种毁灭性的严重伤势,却非人力所能救治,心剑神尼竭尽全力,也只能把这伤势给稳住,不让情形继续恶化,如果在这种情形下,有医道高手进行急救,阿雪的伤势就会比较好应付,偏偏又碰上另一个问题。

  大战时的干扰强烈,差一点李华梅就要拔剑斩向两人,所幸海神宫殿作出救援,进行长距离的牵引转移,一下子把阿雪、心剑神尼给拉走,这才没有命丧李华梅剑下,但武藤兰也不可能把外人接回海神宫殿,所以转移到最后,就直接把人送到东海上的海商王舰队。

  “为了要救治这个傻妞,当时我已全力以赴,却仍是镇压不住,没法阻止那两股崩溃的元素破体而出,那时,我们恰好被转移到这艘舰艇上,海商王出手相救,合他我两人之力,这才把光、暗元素分别压制,在她体内稳住。”

  从心剑神尼的说法中,我读出了另一个讯息,那就是海商王白拉登本人也是一个高手,而且还是最强者级数的绝顶高手,至少在内力修为上,可以与心剑神尼平分秋色,要不然也无法与她合力救人,这对我而言实在不是好消息。

  “两种元素被分隔、稳住,只是一种恐怖平衡,并不是真正的治本之法。能量冲击造成的伤害也很强烈,除了对体内经脉、肺脏的破坏,还有一个很麻烦的地方,就是从此不能见光。”

  心剑神尼道:“无论是日光、月光,还是其他的灯光,只要是一定程度以上的亮光,就会令她体内的光、暗元素起反应,造成魔力灼伤,情况比自焚要痛,严重的话会致命。”

  要说不震惊,那是不可能的,这个恶耗令我呆在当地,作声不得。这么说起来,阿雪岂不是这辈子都不能见天日,甚至连灯光也不能点了

  “觉得很麻烦吗放心吧,你再烦也不用烦多久了,这个傻妞体内的能量平衡只是勉强撑住,一段时间后就会再次崩溃,不但她自己没有得救,爆炸时还会波及方圆千尺,造成毁灭性的灾难。要是你觉得这样子危险,那我奉劝你,趁着大奶妞咽气之前,多打几次奶炮,打完直接扔下海喂鱼,物尽其用,不用为祸苍生,善哉善哉。”

  心剑神尼的冷淡语气,说得事不关己,好像是在嘲弄,我听得怒火中烧,很想发作,但想到对这大邪人发怒的后果,还是把怒气先压抑下来,因为……心剑神尼虽然说得毒辣,但语气里却好像藏了别的讯息,也许……阿雪不是真的没有得救。

  “神尼,我想再问你一次,能量崩溃的时间还有多久阿雪真的是没得救了吗”

  “最慢六十天之后,能量崩溃就会发生,哪怕是召集慈航静殿、伊斯塔所有的术者,都没可能阻止。如果法米特重生显灵,或许有可能创造奇迹,不过,嘿嘿,你有本事叫法米特回来再显一次灵吗”

  “难道真没有别的方法”

  “黄土大地上的现有技术,是救不了的,不过……黄土大陆以外的技术,或许有我不知道的事。”

  迟疑半晌,心剑神尼说出一个我意料中的答案。

  “姓白的接触很多异大陆知识,要救人,你可以找他问问。”

  第7话完美作品,邪人低头

  在黑暗中,我来到床边,俯视着阿雪。没有光线,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光是站在床畔,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与草药味,那些应该是来自她身上的渗血与敷药。

  从这些状况来看,阿雪的伤势很严重,心剑神尼说她一时之间醒不过来,这类的话我很熟悉,意思就是也有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醒来,当然,如果两个月之内都没有解救方法,那就不用烦恼醒不醒来的问题了。

  伊斯塔一战,法米特.修.卡穆几乎成了主导战局的人,他所遗留下的几步后着,哪怕是在他已经离开战场了,仍旧影响着战局演变。不过,我不晓得阿雪现在的状况,是否也在他的预算之内,因为我并没有再接收到什么后着,对于阿雪现在的情形,我们一点解救之法也没有。

  造成阿雪受伤的,是她体内光、暗魔法元素的相互冲突,换作是别人,在能量冲突爆发的那一瞬间就被炸碎了,根本不用想什么救治的问题。现在她多了六十天的生机;我能够把握住这个救命机会,让她化险为夷吗

  可恶,我才刚失去了画眉,绝不能让阿雪再有事了。

  我在床边站了一会儿,聆听着阿雪的呼吸声,思潮如涌。睡梦中的呼吸声音,听起来还算平顺匀畅,不是那种痛苦的呻吟,这点让我安心不少,但一直嗅着血腥味,心里的感觉是怎样都好不起来。

  很想看看阿雪的表情,可是不管用什么方法照明,都会对阿雪的皮肤造成严重灼伤,只得把这个诱人的想法强自按下。摸摸阿雪的脸蛋,触手的感觉是一片冰凉,这点让我很是担心,不过据心剑神尼的说法,这应该是正常现象。

  房间里头太安静了,静到让我听见不该听见的东西,耳畔仿佛回响着阿雪娇憨的叫声,一声声叫得令我心软。这实在是很不好,因为我现在将要做的事,需要很强的斗志,要是没办法集中精神去做,还没开始就会一败涂地。

  硬起心肠,我抽回了手,把目光自阿雪身上移开,转头去面对屋里的另一个人。

  “神尼,我有一个问题想请教。”

  “你们这些俗家人怎么这么麻烦事情该做什么就去做,哪这么多问题要问的”

  “可以的话,我也不想问,不过……我实在很好奇,为什么你可以不追究辛辛苦苦培养了十几年的果实,还没入口就被抢走,为什么这样你都可以不追究”

  “可口的果实被抢走,这件事情的确很大,不过要是有一样美食,你还没吃就已经很饱了,那时你还会追究吗”

  心剑神尼的话太过晦涩,我一时之间领悟不到,她看我这样子,摇头道:“真是蠢啊,非要我把话说得那么明白吗我的意思是,你比我技高不止筹,我对你甘拜下风,你夺我辛苦作品的事情,我不追究了。”

  怎么都没想到会有这种回答,我整个呆住,就听到心剑神尼道:“在这些年里头,我反复思考,果实成熟之后应该怎样采收,想了千百种方法,总觉得难以取舍,没想到落在你手上,居然做出这么完美的东西,巨乳兽耳娘,乳汁溢出,连腰都缩了,最难得的,就是一面维持着这么天真纯洁的心,一面却行着污秽堕落之道,这简直是太完美了。”

  “这个……没想到你会这么欣赏我的作品,不过也不全是我的功劳,有些也是误打误撞……”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调教之道,千变万化,我一生淫虐过无数男女,始终遗憾素材的开发有时而穷,当身心堕落到一定程度,玩下去就索然无味。你能保持素材的纯净之心,行堕落之道,在开发上就有无穷的可能性。”

  心剑神尼叹道:“机缘巧合,再加上你出色的构思与执行力,完成了这么高水准的作品,我几次想要动手,都不知道怎么改才能比现在更有淫邪魅力,想来想去,实是自叹不如。既然我无法把作品改得比现在更好,那不如保留在你手上,由你持续调教改造,我在旁欣赏,这样岂不是更好”

  “神尼,你……你这么说,是认真的我没有听错吧”

  “……你小子不满意是不是都已经说过是甘拜下风了,这种话你还要我反复说几次才够再说下去,难道要我拜你为师真是荒唐,你知不知道想当我师父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的”

  “不敢,不敢……”

  我连声称不,心里觉得荒谬,却又如释重负。做梦都想不到,我能用此种方式折服这个大邪人,要比淫虐调教,我不是这方面的专业人员,资历更无法与心剑神尼比肩,阿雪现在的情况,内中有着太多的误打误撞,要是没有黑龙会改造在先,南蛮蛇族的强化改造在后,单单只我一个人,实在玩不出那么多的花样。

  可是,整个“圣女污化”计划,核心部分是由我定下,照着那方向执行至今,看心剑神尼这么欣赏我的“作品”,深为叹服的样子,确实很让我有成就感,但想到我与阿雪现在的状况,什么成就感都烟消云散,只剩下一抹苦笑。

  “嘿,小子,一件完美的作品,很可能这辈子就只有这么一件,要是失去了,不晓得去哪才能再弄出这么一个十足坚挺、会喷奶的超细腰巨乳,所以你无论如何,都要救回她的命,知道吗”

  这些话就算心剑神尼不说,我也一定会做,但看她义愤填膺,站了起来,双手拍在我肩膀上打气的模样,还真是有几分可笑。要是天河雪琼听了这些话,不晓得会是什么表情什么感想

  “……对了,要是实在救不了的话,也别浪费,在爆炸之前把人交给我,由我将她炮制为艳尸标本,冰封保存留念,别让这么好的作品就此湮灭,一定要流传后世,成就不朽佳话。”

  心剑神尼说完,还在我肩膀拍了一记,靠近过来,小声道:“不用担心制作问题,我早已找好了专业人才……手艺很高的,打从我收养她的那时候就找好了。”

  “……神尼,当你的徒弟还真是不容易啊。”

  从黑暗的房间离开,我有一种从毒气室里走出去的感觉,天底下的淫虐邪人很多,但邪到像是心剑神尼这样的,实在是少之又少。

  在某方面而言,心剑神尼确实是杰出人士,她对淫虐调教方面的考虑,面面俱到,哪怕是素材死亡以后,都要榨干最后一分剩余价值,能够执着到这种程度,其实也是很不容易,只不过……身而为人,我还是想离她有多远就多远。

  推开门出去,我特别小心开门的角度,生怕太多光照进来,对阿雪造成烫伤,而我出门所见到的第一样东西,就是不良中年的脸。

  “怎么样贤侄,里头该不会真的有裸男吧你……哇啊啊啊!”

  遭到突袭的茅延安,捂着被插的双眼蹲下哀号,这是对他幸灾乐祸的回报。插完茅延安的眼,我立刻转过头,对那对四胞胎提出面见海商王的要求。

  “可是……您的考虑时间还没有满,不需要再多考虑一下吗”

  真不愧是四胞胎,四姊妹异口同声地说话,听起来声音就像重迭在一起似的,这手本事我家的双胞胎就没有,以后得要特别训练一下,要是练成了,改天可以再向变态尼姑炫耀。

  “考虑是还没有考虑好,不过商量也是考虑的一部分,我现在要见海商王,你们帮我带路吧。”

  为了阿雪,必须要向姓白的低头了,但即使是要低头,也未必就是一面倒,该有的权益还是得据理力争,要不然单单凭我一个人,就这么冲去索蓝西亚,那根本就是送死。

  法雷尔家族,自我爷爷的时代开始,就与索蓝西亚累积无数国仇家恨,那些自负优雅的精灵听到法雷尔一族之名,便气得青筋横冒,咬牙切齿,一直想把我们给斩尽杀绝。别说我是去搞破坏的,哪怕我是去送黄金的,才一进入索蓝西亚地界,就会被人抽筋剥皮,死得无比凄惨。

  以一人之力去敌人家全国,我既不是夏洛堤,也不是法米特,哪里有这种本事

  假如我们小队的战力还保存完好,那倒也可以勉力一试,但现在阿雪倒下,霓虹两人精神失常,我们小队的主战力根本完全崩溃,拿什么去和敌人拚

  他妈的,不晓得兽人那边能不能提供点战力老白本人是高手,要是再挖几个狠角色过来,勉强也算得上不错的佣兵,羽族人就算了,根本信不过,临阵逃生肯定是跑第一的,翅膀一张开,飞得比什么都快……

  我一面走,脑里一面想着可能动用的资源,真是觉得举步维艰,相较于索蓝西亚一国之力,我能调集到的力量却是少得可怜,完成任务的希望不是没有,但要活着回来却是希望渺茫,更别说全身而退了。

  可是,也不能这么束手无策下去,耍不然阿雪就要被变态尼姑弄去当标本了,嗯,该怎么办才好呢

  想来想去,真是想不到什么好办法,而坏消息却接踵而来,那四个双胞胎告知我,海商王正忙于要事,无暇见我,要我过几个时辰再去找他,不用心急,反正大海之上也没事可干,若实在闷得发慌,大可以借我几根钓鱼杆,作点其他的休闲娱乐。

  我一听就差点骂了出来,白拉登明显知道我的打算,不想要现在和我谈,给我方便。这是很常见的交涉手法,我虽然知道,却也莫可奈何。

  “知道了,那就请四位替我回禀海商王,就说我晚一点再来拜访,顺便请他借我几根钓鱼杆,我自己想办法找点娱乐去。”

  这个要求获得答应,结果我就很顺理成章地和几个朋友一起在甲板上垂线钓鱼。

  白澜熊、卡翠娜身为领导人物,正为了手边的事物忙得要死,听到我邀请钓鱼,第一回答都是拒绝,被我强邀过来后,表情一脸不悦,可是听完了整件事的始末,知道阿雪的状况后,两人大为吃惊,问我做什么打算。

  “能有什么打算我如果有主意,就不用和你们在这里钓鱼了。”

  我这么说着,心里另有主意,但白澜熊、卡翠娜都不是笨蛋,听我这么一说,若有所悟,一起出声拒绝了我的借人要求。

  白澜熊道:“我这边没有什么人能借给你了,就连我自己也要先回南蛮一趟。尊者不在,我方人员群龙无首,乏人指挥,我必须先把他们送回南蛮,才能赶去索蓝西亚助你,希望到时候能来得及。”

  来得及才怪,此去南蛮山长水远,从这里乘船绕路过去,到了以后还要陆路跋涉,再加上把几十万人安顿的作业时间,能够把事情告一段落,两个月早就过了,是否能帮得到我还很难说,却肯定能帮阿雪收尸……收一条与心剑神尼共同欣赏的标本艳尸。

  卡翠娜道:“我这边其实没那么多问题,你是凤凰天女之子,对羽族不是外人,阿雪又对羽族有恩,帮你也是应该的,不过……你恐怕也不会接受吧。”

  说得没错,很有自知之明,别说羽族的忠诚度靠不过,即使羽族女战士全都愿意奋力死战,但当今的羽族高手有限,大部分都是平庸之辈,带着他们上索蓝西亚,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意义何在。

  虽然受到了拒绝,但白澜熊、卡翠娜的回答,其实都在我的预计之内,既然求助得不到回应,我就顺道问问他们对以后有何打算。

  白澜熊的回答很一般,收容这几十万兽人奴隶的南蛮是百废待举,又没有了万兽尊者这根擎天柱,往后有很长一段艰难路要走,但怎样艰困也好,他都会把这些工作完成,引导族人走向光明。

  “约翰,你放心,新崛起的南蛮会包括羽族,经过这许多风风雨雨,各兽族也学会了很多,我们会和羽族齐心合力,建立起一个新的兽人世界。”

  这些话出自白澜熊口中,可信度自然是没有问题,我望向卡翠娜,她说的东西与白澜熊相差无几,只是多了一个重点。

  “带领族人回到南蛮之后,我们会把全副精神放在探索凤凰岛遗迹上。这件事情现在已经有线索了,只要能把凤凰岛遗迹里的技术整个回收,羽族将在短时间内壮大起来。”

  卡翠娜说到这里,大概是察觉我的眼神有异,连忙补上一句,“你放心,我敢保证,如果有发现天女遗下的相关讯息,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绝对不会把你漏掉的。”

  “什么啊我是要你发现什么好处的时候,记得要告诉我一声,分我几成,谁要你通知那些有的没的。”我道:“还有,李华梅那边你们打算怎么办”

  卡翠娜苦笑道:“经过这次的事,我们等若是和李提督结下了深仇,以后恐怕是…”

  “错了。李华梅在九成九的事情上,是一个绝对冷静理智,只讲究利害关系的人,你们这次脱离东海,站在我这边与她作对,但事情告一段落后,我想她一定会试图再招揽你们,弥补裂痕,毕竟你们对她还有很大的利用价值,凤凰岛的秘密她也肯定想分一杯羹。”

  “你会反对我们与她合作吗说到底,李提督是一个不好开罪的物件,我们也不想和她弄到太无可转圜。”

  “你们要和她维持一个怎样的关系,这点可以不用考虑我,哪怕是再当佣兵替她上场打仗都可以,但我提醒你一句,东海始终不是南蛮,别为了替人打仗把自己全副身家都赔进去,这世上再没有什么比为了他人而战死更无聊的了。”

  我说得很严肃,卡翠娜也用力地点头,白澜熊却笑道:“你说为他人而战死很无聊,但为什么你总是在为了别人而冒险呢我还记得你以前标榜自私自利,绝不做对自己没有好处的事,像现在也是一样,如果你真的不想去索蓝西亚,又能够无惧威胁,根本是可以不去的,怎么你现在想做好人了吗”

  “做好人或坏人不是重点,没有谁一生下来就立志想做好人或坏人的,我只是顺着眼前的路去走,保护自己珍惜的东西,争取自己重视的东西,如此而已,至于我是好人或坏人……干,那都是你们在说的,我有在自己额头上刻字表示过吗”

  把白澜熊的问题反驳回去,他笑了一笑,也不生气,仿佛早就知道我会这么回答。

  借高手相助的事情没有着落,白澜熊提醒我,眼前就有一个绝世高手,如果能够请动心剑神尼,有她在背后相助,纵使不能横扫索蓝西亚,要护着我全身而退应该不是问题。

  除此之外,假如海商王本人是个不逊于心剑神尼的高手,强将手下必无弱兵,向他借一点高手过来当护卫,甚至是敢死队,那也是不错的方法。

  才打着这样的算盘,就有人跑来通知,说是海商王办完了公务,有时间接见我,要我立刻过去。

  “立刻过去一点尊重也没有,当我是什么啊”

  口中抱怨归抱怨,现在终究没有太多选择,我跟着引路人而去,再次进了海商王的会客室。

  “海商王阁下,我找你是……”

  看清了房里的景象,我愕然住口,整个房间的布置与摆设已与之前全然不同,摆满了一大堆的储物柜与书柜,全部都是木制品,看起来好像进入了某个书库,或是…储物间。

  在整个房间的正中央,放着一间八仙桌,海商王白拉登换了装束,一身长袍马挂,斯文贵气,一头乌黑长发整齐地往后梳,胡须刮得干干净净,脸上戴着一副墨镜,看到我进来,微笑着点了点头。

  “白、白老板,你这是……”

  “没什么,就如你所知道的,我是一个商人,除了单纯的买卖,有时候也兼做典当生意。基于我们这次会面的特殊性,我觉得在这样的场合进行最恰当。”

  白拉登淡淡地说话,表情很温和,但不晓得为什么,总让我生出一股寒意,觉得他的微笑像是冷笑,而且……有一点很不可思议,这次见到白拉登,我发现他的说话态度、冷笑,似曾相识,我以前应该在哪里见过他,或者……在哪里见过与他相似的人。

  “白老板,你刚才的提议,我想好好与你谈一谈,尤其是……”

  “不不不,谈那些东西没什么意义,太老套了,什么你占便宜、我占便宜的,这种小家子气的谈判,很久以前我就扔给手下人进行了,既然是由我亲自出马招呼你,我们何妨来点特别的”

  “这个嘛……我想……可不可以由你的手下人来接待我其实我不习惯直接单挑大魔王的。”

  知道这一仗难打,我想要躲避,至少不要硬碰硬,无奈敌方早已封闭了我的后路,让我只能硬着头皮准备接战,听白拉登宣读他的游戏方法。

  “首先,旁的不要说,先签一张契约,打手印就行了,表示你我将绝对遵守立下的约定。”

  白拉登手一晃,桌面上赫然出现一张白纸,纸上迅速浮现文字,我简单瞥了一下文字内容,觉得条约写得很白,只是单纯强调绝对守约,签名的两栏里头,左边一栏空白,右边一栏已写上白拉登的名字,并且打上手印。

  照理说,这样子不该有什么危险,但是一股本能的不安,还是让我决定宁愿破坏和谐气氛,也要拒绝签下这纸合约。

  “嗯,你不想签是吧很好,看来你不晓得这张合约有什么问题,只是单纯凭直觉来拒绝,这不坏,身为一个优秀的术者,直觉很重要。”

  白拉登手一挥,那纸合约自动燃烧起来,我看到一个魔法浮印在火光中闪现,迅速消失,虽然不晓得详细情形,但肯定不是好东西。

  “这是流传于异大陆的拘魂降,不属于黄土大地的六大魔法体系之一,只要你的指头印在纸上,你的魂魄就会被收走。嘿嘿,淫术魔法修练者的灵魂,很有研究价值啊。”

  “我倒是比较希望你不要随便替我估价。”

  “好了,玩笑部分可以结束,接下来的游戏规则也很简单,你向我提出一个愿望,我说出要求的代价,只要彼此同意,你的愿望就会实现。不过,如果你答应的事情没能做到,后果……嗯,相信不是你负担得起的。”

  白拉登说得很自然,但我却怀疑自己的耳朵有没有听错,“给一个愿望”这种空头承诺,随便说说是可以,可是要认真执行,那可不是说笑,这人把自己当成是什么

  “嗯,你想得没错,我确实不是全知全能,也不敢说什么事情我都可以完成,至少你要我切下自己小弟弟,当着你的面生吞下去,这种愿望我是做不到。可是,只要你别许那种损人不利己的愿望,其他在你想像范围内的好处,我倒是很有把握能给得出……”

  白拉登微微一笑,沉声道:“我非万能,但是在你面前,我就是神!”

  我生平遇到过不少自以为神的白痢,但只有眼前这个人,我没法反驳他的话,把这些当成戏言。

  到底一切是真是假,现在就来看看吧。

  “我要求,你解决阿雪的问题,让她不会因为光线照射而受伤。”

  “容易,我的要求很简单,你到索蓝西亚去大搞破坏,让他们没法再继续末日战龙欧西里斯的研究与制作。”

  “成交!”

  我点头答应,话才一说完,白拉登就从桌子下头的抽屉,取出一个拳头大的黑色石块,看起来黑沉沉的,不晓得是什么东西。

  “这是欧巴马石,放在完全黑暗的环境里,会发出黑色萤光,光芒不明显,但已足够在黑暗中照明。被这种光芒照到,不会影响体内的魔力,也不会造成魔力灼伤,如此一来,阿雪的问题就解决了,你们可以放心在黑暗中交媾,不用担心因为看不见而插错地方。”

  “哇!你这样就想混过去了我刚刚的愿望不是这个意思!”

  “哦,是吗你刚刚说要我解决你徒弟阿雪的问题。什么问题被光线照射会受伤的问题,我解决啦,欧巴马石的光线照射,不会让她受伤,这样你有何不满”

  当然是绝对不满,但已经知道自己上当中计的我,现在却不晓得用什么方法才能扳回一城。

  不妙,这样一来我就只能许第二个愿望,把愿望说得更详细,但这样也就要帮他做第二件事,等于是越陷越深。妈的,要玩这种文字圈套,应该把菲妮克丝拉来,让专业人士处理专业问题才对啊。

  我心叫不妙,额上滴下汗珠,对面的白拉登忽然笑了起来。

  “不用担心,开个小玩笑而已,如果要玩这种文字游戏取巧,玩死你都可以,但这样一来又怎么能显示我的神呢所以,你听好了,当你毁灭掉末日战龙欧西里斯的时候,它体内会掉出大地之心。使用大地之心,配合大日天镜一起发动,能够调节小狐女体内的能量,拨乱反正,将一切的紊乱回复正轨,肉体的问题不乐而愈。”

  白拉登说完,把手一摊,笑道:“问题解决了,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很轻松事情到这里就结束,算是很理想吧。”

  倘使事情能够到这里就结束,确实是很理想,问题是没可能这样结束,凭我目前的实力,根本没法去索蓝西亚大搞破坏,其他的求助管道也都被断掉,可谓求助无门,如果要完成这个任务,我还是只能继续和恶魔做买卖。

  也许,我可以靠自己的力量去完成,但考虑到可行性,我想我还是:“怎么了你还有什么愿望想许许看的吗尽量说没关系,不过,一个愿望我给得起,你未必受得起。老实对你说,当年黑泽一夫与李华梅,我都分别给过他们机会,但最后他们都还是选择放弃,决定靠自己力量去完成,所以啊,许愿未必是好事,你就此放弃,说不定改天有机会变成大人物喔。”

  白拉登的话好像在劝退我,听在我耳里,却全是另一个意思。

  李华悔恨黑龙会入骨,如果许个愿就能灭掉黑龙会,咒杀黑龙王与黑巫天女,她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去做,之所以会放弃,一定是白拉登的任务太难,她不得不知难而退。

  要求的愿望如果难度太高,白拉登的任务难度也会相应提高,所以要怎样提出愿望,还得仔细考虑一下,不比求助菲妮克丝这么简单。

  “这个……我想许第二个愿望。”

  “哦,是吗”

  白拉登“哦”了一声,好像很遗憾我做错选择似的,但他脸上的笑容却完全是反面意思,甚至还很欢迎地大张开双臂。

  “说出第二个愿望吧,我会满足你…贪婪,一向是我最爱的人性。”

  第8话刃冷情深,还君一刀

  第二个愿望该怎么许,其实很是煞费思量,如果要求得太过头,等于是让白拉登自己去把任务解决,我不必派上用场,当然,话说回来,他明明这么有本事,什么事大可亲力亲为,成功率还高得多,却硬要推我去索蓝西亚,这实在是匪夷所思的事。

  不过,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如果我要求得太多,白拉登提出的任务一定也更棘手,万一我摆平索蓝西亚这边的问题,却接下一个更要命的任务,那就是从火坑跳到火山口了。

  基于这方面的考虑,我不敢许太过分的愿望,把目标订在“仍需要冒很大风险、要很卖命才能完成,仅是请求提供有效帮助”上,提出了我的第二个愿望。

  “我要求你借我高手,不管是魔法师、大剑师,或是一流刺客都行,总之是能够帮我摆平敌人的武力。”

  “可以啊,你把淫术魔法书默写一份给我,我就给你一支军团。”

  这句话差点让我听了跳起来,姑且不论白拉登要怎么给我一支军团,我又怎么带着一支军团大摇大摆地杀进索蓝西亚,他作为交换条件的淫术魔法书,是我压箱的命根,之前娜西莎丝说好说歹,费尽心思与手段,我也未曾让她得逞,怎能凭白拉登一句话就送出去

  “别这种表情,一支强大的军团对你有多少用途,你自己很清楚,最多我让一步,我只要最原版的淫术魔法书,那颗黄晶石里的知识你不用给我,这个要求很公道吧”

  淫术魔法书里头,记载着从淫欲结界、淫兽召唤,乃至于地狱淫神的技巧,但是法米特最厉害的六大暗黑召唤兽,其秘密是藏在黄晶石的记录里,单单只有淫术魔法书而没有黄晶石,是没法修练暗黑召唤兽的,这点我十分肯定。

  暗黑召唤兽的秘密,连我也尚未完全掌握,岂能漏泄给外人既然暗黑召唤兽的知识不会流出,只是泄漏淫术魔法的基础知识,那还不至于太吃亏,这笔卖卖是可以做的。

  “好,我答应,但你要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有黄晶石的存在还有,你既然想要淫术魔法,又为什么对暗黑召唤兽没有兴趣”

  “谁说我没兴趣法米特五百年前凭着六大暗黑召唤兽,横行黄土大地,这么有意思的商品我怎么可能没兴趣”

  白拉登道:“至于我怎么知道有黄晶石的存在呵,你以为那个笨和尚当年是怎么拿到黄晶石的还不是我卖给他的,我把破译之后的资讯留了一份,原石卖给了他,他知道的东西还没有我多,我要黄晶石何用至于暗黑召唤兽的资讯,有些地方晦涩不明,需要有淫术魔法的基础知识来参照,这点就多谢你的配合了。”

  我听得张大了嘴,却发不出声音来。那颗黄晶石,我是得自一名异大陆僧侣,哪想到他竟是自白拉登手中购得,而且还极有可能作了赔本买卖,这下我可真的是偷鸡不着蚀把米了。

  白拉登笑了一下,从抽屉里取出一盒棋子,把里头的战车、卒子、骑士……等棋子一一取出,一共三十二颗棋子,像是骨雕,却又有着半透明的色泽,让我一时间判断不出棋子的质地。

  三十二颗形态各异的棋子,摆在桌上,没有任何异状,但却让我生出一种极为惨烈的感觉,棋子里头有种森寒的怨气,触手犹如冰块,很显然不是什么正派东西。

  “呢……这个是……”

  “这些是龙牙雕刻,经过咒语解放,可以化为龙牙战兵,每一个都有万夫莫敌之勇,横扫千军万马,三十二战兵连在一起,可以抵一支军团,便宜你了,这种高级东西平常我甚至是不卖的。”

  “棋子的质地是龙牙但龙牙的魔力再强,又怎么能够形成这……”

  我还没问完,白拉登的手从这些棋子上头挥过,枭枭黑烟一下子升起,而且还不是普通的冒烟法,那些烟像是有生命的异物,竟然幻化形象,张牙舞爪地向我扑过来。

  扑面而来的形象极为挣泞,有些像是鬼面怨魂,有些又像是极恶凶兽,还有些好像是人兽混合的异物,丑恶恐怖,瞬间朝我急扑过来,形势骇人,我本能地闪避,躲得太急,滚倒在地上,闹得好生狼狙,背后也是一身冷汗。

  “喂喂喂,发生什么事了用不着吓成这个样子吧”

  “你这龙牙棋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也没什么,你也知道我们这些正当生意人,仇家很多……”

  “等等!我有疑问!为什么正当生意人会仇家多”

  无视我的紧急提问,白拉登继续道:“有些比较厉害的仇家,恨得咬牙切齿,总是说什么做了鬼都不放过我,我就直接在他们死前把生魂拘出,炼化成邪灵,依附于棋子上,还有一些是战斗中掳获、宰杀的猛兽之灵,顺道一并加了进去,多点变化就是多份力量。”

  这个解释听得人头皮发麻,早就知道白拉登不是善男信女,却没想到他下手之狠毒直追黑龙会,连仇家的亡魂都拘锁起来,炼成法器,还藉由他们的怨气,更增法器威力,这种手段不仅毒辣,难度也很高,稍一不慎,立遭怨魂反噬,要不是因为这样……我自己早就干了。

  “唔,还有一点我不理解,有你仇人和猛兽的怨魂也就罢了,那些半人半兽的又是怎么回事看起来也不像是南蛮兽人啊”

  “这个……那些也是我对头啦,不过……如果就这么杀了,太浪费资源,所以就送去做生物实验,测试混合基因改造,他们挺不过去,就这么挂点了,肉体被拿去当标本,灵魂还是照样拘锁出来当怨魂……我们也是意外发现,这样拘锁出来的灵魂,居然也是人兽混合的。”

  白拉登笑道:“对了,还有那些挺得过去的,被改造得很成功,是极为凶猛残暴的战兽,就在这艘五色帆船的舱底,你有没有兴趣参观我可以安排。”

  听到这句话,我真是彻底默然无语了。哪怕是吸血鬼,恐怕都做不到这种把受害者吃干抹净到极点的事,如果被吸血鬼所害,起码还能剩下一副骨骸,但是碰到姓白的,简直就是…

  还有一点,那么危险的改造战兽,居然被放到这艘船的舱底,换句话说,就是随时有准备释放出来使用,那也就代表……之前白拉登提过杀光几十万兽人的威胁,不是说说而已,他绝对有能力付诸实施的。

  相处越久,越觉得这个人好恐怖,用那种超正经的口气,说一些变态到令人齿冷的事,再和他相处久一点,搞不好他会逼我切掉小弟弟吞下去,还是快闪为妙。

  问明白了救治阿雪的办法,又拿到了超强力的援兵,事情到此为止是最理想的,但就在我预备告辞离开的时候,心念一动,生出了一个想法。

  白拉登确实神通广大,手段惊人,刚才的两个协约,显示他本领非凡,但要说能自称为神,实现我所有愿望,恐怕还说不上,既然前两个协约的代价还在负荷内,不如用第三个愿望来试试他本领,瞧瞧这个自称为神的绝顶狂人,是否有名符其实的本事。

  就试试看吧,反正……我提出愿望,他提条件,要是条件太苛,我也可以不答应,不至于什么都要被逼着干。

  这么一想,我忍不住心内冲动,一句话脱口而出。

  “第三个愿望,我……我要天下无敌。”

  一句话出口,连我自己都被吓一跳,没想到在我自己心里会有这样的欲望,更没想到的是,我这句话一说,白拉登连条件是什么都没讲,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直接说一句“成交”。

  “成交你有没有听清楚我说什么是我听错了还是你说错我要的东西是天下无敌,你可别塞给我一罐叫做天下无敌的啤酒当了事啊。”

  “不用这么小看人,既然说得出,我当然也作得到,只要你能够答应我,把这封信送到索蓝西亚的王都,在一间叫做等待的酒吧,给一个叫做银芽的女性,送信过程保证没有风险,只要把信交给她就成了。”

  说得动听,我要是真的相信送信会没有风险,那就是蠢得该死了。但高风险、高获益,与得到的利益相比,一点点风险是可以承受下来的。

  看着白拉登手里的那封信,我确实受到了诱惑,经过简短的考虑,我终于从白拉登的手中接下了那封信。

  “成交!”

  “很好,我等你这句话很久了。你可能觉得我的要求太简单,其实那是因为你的愿望并不难。嘿,你不明白我的意思简单来说,你自己本就有天下无敌的潜力。”

  “我听你在虎烂……”

  “哈哈,连你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吗其实你真的行的,淫术魔法的本代传人,又已经找到了很好的炉鼎祭品,素质一流,条件都已经齐备,法米特能够天下无敌,没理由你就不行。”

  我闻言怦然心动,已经猜到白拉登所指的意思是什么了,难道他已经掌握到暗黑召唤兽的秘密,要传授给我吗

  “你手上的东西……是创世圣器的贤者手环吧”

  白拉登的眼神很怪,我索性就学他的生意口吻回答。

  “是啊,你想要吗我也可以卖的。”

  “不必,你要是有兴趣搜集全套,我倒是另外有生意可以和你做。”

  “呃,你不是想买,那间我这个干什么总不会是想抢吧”

  “不,我是想……帮助你天下无敌。”

  白拉登一说完,出手如风,瞬间抓住我的手腕,拍住了贤者手环,一种异样的熟悉感觉,让我觉得非常不对劲,跟着便是头部剧痛,仿佛千针万剌一起扎进我的脑子。

  这种恐怖的痛楚,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当初在金雀花联邦,白起就是用这样的手法,封住了我的阎罗尸螳,现在这感觉又一次出现,痛得我眼前发黑,脑子几乎无法思考,我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两个造成我这种感觉的人,为何都姓白他们的气质、狂傲为何那么相似,如出一辙

  “你……你……是……白起的……什么人”

  脑里实在太痛,痛楚的感觉由脑门往外扩散至全身,我的牙齿激烈碰撞,连话都说得不情不楚。

  “这个问题并不重要。你只要记住,对你而言,他是一个给你找麻烦的小子,而我……是一个喜欢与人方便,热心助人的正经生意人,所以,我的作法与他完全不同。”

  白拉登说话同时,我脑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炸了开来,在轰然一声响后,变成通体舒泰的畅快,白起当初在贤者手环上头所设下的封印,已经被解开了。

  这个封印并不好破,在伊斯塔大战前夕,我曾分别找过万兽尊者、李华梅,想看他们有没有办法帮我破除封印,让我自由使用阎罗尸膛,增加战力,但他们两人尝试后仍归失败,说是研究不出白起所用的手法,若是以力量硬破,怕对我造成连带伤害。

  白拉登今天能助我破封,除了力量超卓,见识不凡应该也是个理由。

  “你、你居然有办法解除封印”

  “万物元气锁虽然神妙,但要破解并不困难,只要天心意识的级数高,随手就可解开,更何况我身为一个优秀的盗墓、寻宝人,擅长破除封印也是很正常的。”

  “你不是个正经的生意人吗”

  “做正经生意也是要货源的,如果不去盗墓,你以为那套龙牙棋的材料从哪里入手”

  白拉登道:“你的这只淫神召唤兽,正在逐步蜕变为暗黑召唤兽,只要整个程式完成,无敌这个称号不算夸张,不过……我有个劝告,不到要紧时候,我希望你不要把这只淫神召唤兽叫出来,因为暗黑召唤兽对使用者的伤害,不是一时三刻出现,而是随着使用次数增多,慢慢浮现的。”

  我还记得当初使用阎罗尸螳的时候,惊觉它不但威力超强,最难得的是召唤、使用时几乎完全不耗魔力,简直是超级理想的完美战斗工具,但听白拉登这样说,我想使用阎罗尸螳仍是要付出代价,可能还会对使用者造成某种暗伤,随着使用次数而加深,到发现的时候,已经是回天乏术。

  嗯,不对啊,这个推论有破绽,法米特也是使用暗黑召唤兽,怎么他就不是死于暗伤这一点就说不过去,要再研究一下了。

  告别白拉登的时候,我又想到了另外一点。从实质意义来说,这个天下无敌的愿望有点灌水,说不上真正无敌的实力,但考虑到交换的代价,我觉得一切还算好,否则若我要求更名符其实的天下无敌力量,那个代价我未必支付得起。

  “保重,下次有什么好关照,欢迎你再上门,姓白的做生意,童叟无欺,信我者得永生,一定让你们走的时候心满意足。”

  信我者得永生我看是不信你的人会马上下地狱吧!你们姓白的没有一个是正常人。

  聪明人会看场合说话,我自然不会蠢得当着恐怖份子的面,把这句话给说出来,当下只是假惺惺地含笑握手,然后有多快就跑多快。

  在出发前往索蓝西亚之前,有一件事情必须要先做处理的,那就是万兽尊者的丧礼。

  通常举行丧礼,都会瞻仰遗体,但因为我们身为晚辈的无能,万兽尊者不但是客死异乡,甚至连尸体都无法保存完好。

  当初把遗体委托给娜西莎丝,是寄有一线希望,看看能不能有什么伊斯塔的秘术,能够把新死之人给救回来,如果那些传说与神话是有根据,那么这个期望并非不可能。

  可惜,娜西莎丝辜负了我们的期待,不晓得在伊斯塔出了什么差错,令万兽尊者的遗体被销毁,别说是治疗重生,就连好好安葬都做不到,这点想起来真是毕生恨事。

  没有遗体,就很难进行丧礼,但对于兽人们来说,万兽尊者是一个太过伟大的存在,哪怕是没有遗体,丧礼也要盛大举行,让所有兽人共同怀念尊者的恩德,所以是预备回到南蛮之后,再举行盛大的哀悼仪式。

  但我没法子跟白澜熊同去南蛮,为了治疗阿雪,我必须争取时间,立刻赶去索蓝西亚,所以半路上就要与白澜熊等人分道扬镳。

  白澜熊体贴我的心情,也做出适当的配合,就是在这条五色帆船上,趁着三更半夜,悄悄地举行一个小而隆重的告别式,为万兽尊者致上哀思。

  “尊者生前是一个非常重视血缘关系的人,能够有一个亲外孙在场,替他送终,这点对他而言,可能比什么盛大仪式更重要。”

  白澜熊说得没有错,这确实就是万兽尊者的个性,我和白澜熊站在一起,把万兽尊者生前穿过的一件袍子焚化,洒入眼前的茫茫大海,作着无言的追思。

  我看着眼前的大海,心中有许多感慨。我这辈子没什么亲情,变态老爸距离我太远,要讲说抚养成长的亲情,他还不如我们府上的几个老怪物,而淫乱老妈我又没见过,真要说能给我亲人的感觉,并且实际对我付出的,也就只有这个外公了。

  对于万兽尊者,我有着满腔的歉意与感谢,自从知道我的身分后,他确实豁出一切地在帮我,这样的付出,真的是让我很感动。只可惜,这份亲情持续的时间实在太短了…

  外公,你安息吧,谢谢你为卦所做出的一切,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虽然我不能保证替你报仇,可是……我一定会谨记你的遗志,继承你的遗志。

  要报仇,就要再对上李华梅,说实话我还真是不太想面对她,彼此有太多的恩怨情仇纠结难分,激动过后,要说非杀她不可,这话实在很难说。

  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我把话题转开,问白澜熊有没有和海商王讨论好酬金。

  “喔,侯爷他说……”

  “等等,什么侯爷”

  “咦你不知道吗海商王原本是某地的王侯贵族,后来不晓得是因为什么事,放弃祖业,出海经商,用这艘五色帆船当行宫,因为爱穿白衣,所以绰号白衣侯,很多人敬称他一声侯爷。”

  “……我哪有可能会知道,这家伙一下子是恐怖份子,一下子是正经商人,一下子变成贵族王侯,没事还会跑出去盗个墓,鬼才知道他究竟是在搞什么的。”

  “哈哈哈,其实这样多采多姿的丰富人生,不是也很精采吗我就很羡慕呢,能够度过这样的人生,那才真的是不枉此生。”白澜熊笑道:“侯爷他十分客气,刚刚已经命人带来口讯,说钱的事情好商量,他希望与南蛮维持长久的贸易往来,这次的船资大可半卖半送,大家交个朋友,慢慢再做生意,还说什么他做生意一定童叟无欺,让我放心满意。”

  “我想,你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如果是和普通的奸商做生意,做完你起码还剩点渣碎,和这一位做生意……你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吃亏在什么地方。”

  “哦永远都不知道,那不就等于没有这样也不错啊。”

  “笨蛋,我是说你会亏到死得不明不白啦。”

  我斥责了白澜熊一声,却听他说白拉登已经和他说好,会随行护送几十万兽人回南蛮,并且与各兽族的长老洽谈买卖,保证是互利互惠,绝对没有人会因此吃亏。

  真……真他妈的,现在我真的有一种感觉,慈航静殿这次求助自拉登,后果可能真是释放一头恐怖大怪兽出来了。

  这个麻烦的问题,我不知道该怎么解决,正要再叮咛白澜熊几句话,忽然一声巨响引起我们的注意,转头去看,只见一个身影从船舱内撞穿木墙出来,造成巨大声响。

  很明显,这应该是有什么意外,甚至是战斗发生,才会把人打得撞穿墙出来,而这个人的背上有一对雪白羽翼,该是羽族女战士……不,是羽虹!

  虽是夜晚,但我仍看清了她,身上还有多处伤口渗血,似乎伤得不轻,不晓得是被什么强敌给轰了出来。

  本来处于浑浑噩噩状态的羽虹,突然之间清醒,不但能够和姊姊玩打屁股性虐游戏,还有办法与强敌交战,从这点说来,人体实在是很奥妙,很多病都可以好得莫名其妙的。

  羽虹被轰飞出来,看到了我和白澜熊,第一时间振翅朝我们飞来,雪白羽翼拍动,表情看来非常地焦急,还没靠近,就急呼出声。

  “不、不好了……”

  “发生什么事了”

  我随口一问,脑里思索,会让羽虹焦急成这样,如果不是羽族出了什么事,那就肯定是羽霓有事,只有姊姊出了事,才能让羽虹这样惊恐失措。

  在我问话的时候,羽虹已经急飞到我面前,但可能是因为受伤或冲得太急的缘故,她一下子没能够停住,笔直朝我撞了过来,势道急劲,被撞到肯定会痛个好一阵子。

  “小心!”“小心!”

  我和白澜熊的叫喊几乎是同时出口,但白澜熊却叫得比我更急,要被撞到的人又不是他,他这反应颇令我惊奇,也没来得及问为什么,我胸口陡然一凉。

  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但这一刻……那种感觉……真的好凉,我确实体会到什么感觉叫做“透心凉”。

  “可恶!”

  白澜熊怒喝一声,熊吼声有如震天霹雳,猛拳击出。若是这一拳毫无顾忌,绝对可以把羽虹的脑袋打爆,但这一击目的只在逼开,羽虹纤腰一扭,如同一支离弦箭般飞射出去,半途翅膀再一振,瞬间掠出数十尺外,飘站在一根桅杆上,手里拿着一把滴血的匕首,放声狂笑。

  这时,我全身都失去了力气,软软地倒了下来,在那极凉、极冷的一瞬间后,冰冷感觉变成了剧痛,随着迅速渗出的鲜血,一下子染红了大片衣衫。

  直到这时候,我才意识过来,羽虹刚才往我胸口刺了一匕首,而且是有意地刺杀,绝不是失手,要不然也不会刺得如此之准,还设下这样的一个巧局,先伪装受伤,令我和白澜熊全不提防,闪电间一击得手。

  “约翰,你没事吧……天啊,你伤好重……来人啊,快来人!”

  白澜熊的怒吼声,震动了整艘五色帆船,再加上这一番喧闹,几乎所有人都从房里跑了出来,查看外头到底发生何事。见到这边情况有异,自然也有医护人员跑过来,试图救治。

  我看着一大堆人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嚷个不停,不晓得在说些什么,自己的意识却是越来越模糊。

  羽虹的这一刺,确实是阴损之至,但我脑里仅剩下的一个疑间,就是不解她到底是出自本意,抑或是受人操纵。很奇怪,相较于我自己的伤势,我更在意这个问题,如果可以,我希望是后者,但从羽虹的反应来看,应该是前者…

  “约翰.法雷尔!你没想到你也有今夭吧!”

  海风急劲,羽虹充满怨毒的嘶喊声破风而来,清清楚楚地传入我耳里,纵使相隔遥远,我还是看见她几次都作势要飞扑下来,再次袭击,如果不是因为白澜熊与一众兽人高手抢护在我周围,守得滴水不透,她大概早就飞扑下来了。

  从这样来推,刚才如果不是白澜熊紧急出手,迫退了羽虹,依照她的本意,绝对不会只剌一刀,而是连刺几刀,非把我胸膛捅烂才肯松手。

  真是倒楣,时灵时不灵的贤者手环,要是能适时发挥功效,羽虹那把匕首绝没可能刺进我胸口;地狱淫神的寄体宿主要危害操纵者时,照理也应该会发生排斥反应,让她通体剧痛,有如刀割,没法动手才对。这两项保险居然一项也没起作用;说起来,真是我命该绝了。

  之前在伊斯塔,我明明已经做好准备,愿意赌上性命去面对两个要命的劫难,结果奇迹似全身而退,哪想到该还的东西始终要还,此刻居然是在这样的一个情形下,要我还债。

  羽虹凄厉的狂笑声传过来,我露出了苦笑,脑海里头只有一个想法。

  ……外公,你说得一点也没错,越漂亮的女人,确实是越会骗人。

  第一话堕落蜕变邪恶天使

  淫术魔法的最后一个阶段,地狱淫神,集法米特.修.卡穆的一生智慧于大成,当修练者能操纵复数淫神兽以后,便能不受六大魔法系混用的限制,自由切换,不但自身修为提升,也同时助长了女性宿主的魔力,还可以完美控制女性宿主的身心,真可以说是多功用的“完美”术法。

  不过,这个世界上并没有真正完美的东西,任何魔法在使用上都会有反噬,像地狱淫神这样的好东西,反噬时候的伤害也非同小可,而地狱淫神诸多反噬顾忌里头最厉害的一种,就是来自淫神宿主的伤害。

  道理其实也很简单,一个貌美如花,武功或是魔法修为极高的女子,整天被操来搞去,承受许多变态手法的淫虐,又没有什么好处,是个人都会翻脸生气,换作是有个女人拿我来练地狱淫神,我也会想要反噬一口的。

  为了要防止宿主的反噬,法米特针对地狱淫神的修练法门进行多次修改,增添了一堆保护,凭藉着魂魄植入,对宿主的身心完全监控,只要宿主萌生反叛或是寻死的念头,肉体就会承受莫大的痛苦。痛苦的形式因设定而异,像我用来对付羽虹的手法,就是让身体如遭千刀齐割、万蚁同噬,剧痛与奇痒一起发生,我想只要是个活人受这种苦楚都会恨不得立刻去死。

  除此之外,女性宿主在与我交合的时候,得到的快感也会加倍,得到其他男性所不能给予的高潮,名符其实地爽到快要翻过去,假如女性宿主的意志不是那么坚强,光靠这一点好处,就够让她乖得像条狗,成为性奴战士。

  设计上考虑了那么多,说穿了无非就是糖与鞭子并用,驯服宠物,让宠物乖乖听话,上阵战斗、上床被搞,千万不要反咬主人一口。

  召唤类的术者,总是面临一个两难的问题。如果供驱使的召唤兽不够强,战斗时就派不上用场,所以术者必须拼命增强召唤兽,可是一旦召唤兽强大了,那就不易控制,随时可能会被召唤兽反噬。我面对的难题正是如此,虽然用各种方法作防范,但还是有踢到铁板的一天。

  羽虹恨我,这是我一早就知道的事,从我们相处的情形来看,也实在没什么道理她会对我化消仇恨,至于要说她会爱上我,这种狗屁事更是想都不要想。

  明知道这个女人危险,要有提防,但长时间的相处,我还是失了戒备。这个戒备并不是单纯的安全警戒,还包含了心理上的防卫,从我越来越为羽虹着想开始,我就知道自己做错了事。

  要当主宰者,就应该要高高在上,善用鞭子与糖来统治下属,恩威齐用,却不是用心去体贴,因为一旦混淆了分际,没有保持好距离,就很容易出问题。

  我没有把握好这个原则,为了羽虹做了太多不该做的事,甚至因为考虑到对她的影响,连白牡丹我都肯私下放走,这点实在是一个太大的错误,我忘记了自己的角色,没有做好我应该做的事,就必然会遭到苦果。

  如果我没有失去戒心,那么,羽虹朝我扑跌过来的时候,我一定会提高警觉,即使让她跌过来,我也不可能不提防她顺势一刀扎来。没办法,这一招太过老套,过去好多刺客都爱用,若是正常情况下,我看到一个老太婆跌跤朝我摔来,肯定闪得老远。

  羽虹这段时间以来,精神状况不稳,又刚遭到丧母之痛,我明明知道她是个危险人物,却没有特别小心,把她当成一个无害的普通人看待,这是我的大失误,现在也因此要付出代价。

  这个代价,就是直透胸口而来的一记冷刃,扎了一下透心凉,要是我能活过今晚的话,这滋味我想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不过……

  “约翰!你怎么样你可不能有事啊!要是你有个什么万一,我拿什么脸去地下见尊者……”

  老白,真是感谢你了,你一世英雄,千军万马奔于前而不变色,现在却为了我胸口插一把匕首,弄得连声音都颤抖了,这份关心与兄弟道义,我很感谢你啊,只是……比起你,现在我更想听听羽虹的声音。

  “约翰.法雷尔!你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吧!”

  海风急劲,羽虹充满怨毒的嘶喊声破风而来,清清楚楚地传入我耳里,纵使我周围已经被高手给团团围住,羽虹仍然没有要逃跑的打算,看起来她杀我的意思非常坚决。

  想想这也是不容易,羽虹那一刀扎下,犯上弑主,千刀万蚁之苦应该正在猛烈发作,她却像是感受不到似的,站在桅杆上厉吼大叫,拼命找机会想冲下来补刀,这份精神力让我很想写个服字,就算是李华梅在这里,我都不晓得她能否做到。

  羽虹插了我一刀,让整艘五色帆船都像炸了锅,一堆高手围绕在我周遭护卫之余,纷纷对羽虹破口大茫但在其中也有人采取不同的态度。

  “羽虹,你别这样,快点下来,什么事情都有话好说。”

  卡翠娜让羽族女战士按兵不动,不要鲁莽飞上天去围攻,造成不必要的伤亡,另一方面,她像个谈判专家一样,连连对羽虹喊话,希望她能下来谈判。

  “你一向是个懂事的孩子,不要为了一时冲动而毁了自己。约翰提督的作风虽然容易招致误解,但他其实是个大英雄、大豪杰,数度拯救我羽族于危难中,你跟随他日久,这些事你应该很明白才对啊!”

  卡翠娜身穿一身白,上衣没系扣,露出圆润雪腻的隆起;一条紧身裤,束得美腿修长如锥,脚上一双长筒靴,油光滑亮,傲然站直在甲板上,高声喊话,像是鸟群中的孔雀般,雍容华贵,确实有着女王的架势,引起周围兽人侧目,只可惜……她的话实在太让人难以相信,我不信,羽虹也不信。

  “放屁!什么狗屁英雄豪杰,他除了屌女人,什么也不会,窝囊废一个!我呸!”

  心情激动,羽虹说话的口吻大异平时,之前她再怎么愤怒,我都不曾听她讲话如此粗鲁,或许……这不是单纯的气昏头,而是牵涉到人格崩溃之类的深层心理问题。

  “你这头禽兽,除了搞女人、除了想把我们母女三个搞上床去,你还想过什么母女同床叫什么亲子井你他妈的吃得够爽了吧!大声告诉这里所有人,你吃得爽不爽搞得痛不痛快”

  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被女人这样质问,由于这种事情太过荒唐,在最初的震愕感过后,我甚至强烈地觉得想笑。

  周围守护着我的那些兽人、羽族女战士,我可以感觉到他们的想法,倘若不是我胸口正插着一把匕首,他们恐怕已经笑出声来。

  是的,只是笑出声来,不是指着我鼻子大骂。虽然乍听之下很吊诡,但这就是现实,也就是人性。

  当我能够展露出足够的实力,给予人们够多的好处,像这种程度的“个人行为不检”,只会被当成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缺点,甚至可能还是我丰功伟业的一部分。会因为我上了一家母女而鄙视我、痛斥我的卫道者,不会在这时出现,因为我已表现出实力,可以践踏普通道德规则的实力。

  反正,自古英雄多好色,打开众多三流小说,爱搞人家姐妹、母女上床、嗜吃亲子井的色鬼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只要我能持续“英雄豪杰”下去,给这些人足够的好处,那么,别说上了羽虹一家三母女,就算把她外祖母也一起抓来上了,那也不过是一件“风流韵事”,不是很妥当,但无伤大雅,也无关大节。

  这种事情,羽虹她不会懂,之前的她不懂,现在就更不会懂了,所以她还执着地在这里做着无人重视的控诉。

  “你把我们母女当什么我们有血有肉有感情,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你的性道具!在你眼里,除了三个能搞的洞,你还看得见什么干你娘!我一定要杀了你!”

  悲愤的鲜红色少女狂吼着,想要不顾一切冲下来攻击,适时出现的卡翠娜张开翅膀,拦阻在往下冲的航道中央,再一次封住了羽虹的行动,对着她喊话。

  “冷静点吧,羽虹,都已经到今天这地步了,不管你对约翰提督有什么想法,杀掉他都不能改变什么,你失去的东西不会再回来了。”

  好像完全忘记自己刚才的立场,卡翠娜说着倒向另一边的话,“想一想你过去的样子吧,还有你一路走来所坚持的东西,这一次你大义灭亲,为姐妹们诛杀了黑巫天女这个元凶巨恶,这样坚强、执着正道的你,已成了所有族人崇敬的目标,千万不要为了一时之气而犯大错啊。”

  “大义灭亲你们说我大义灭亲哈哈哈哈”

  羽虹好像发了狂一样,在桅杆上放声大笑,在强劲的风声中,那个笑声就与哭声一样,没什么差别。

  “那一天……在那里……娘她往我这边冲来的时候……我……我……我本来是想要让开的……”

  这可真是惊人的告白,那一天所发生的事,只要是有在现场亲眼目睹的人,绝对不会忘记。

  当时,白牡丹正拼命想要往外逃走,李华梅和羽族女战士在后头追捕,而在白牡丹的逃生道路上,羽虹站在那里,挡住了自己母亲的生路。

  之前在慈航静殿,羽虹为了辟邪守正,与自己父亲心灯居士殊死作战,宁死不退,她那时候的样子,简直就是一尊愤怒的正义女神。无论是谁,只要看过她那时候的样子,就不会认为她有可能因私忘公,就连她亲生母亲白牡丹都不这么想。

  没想到,真正的答案却是这样。

  如此说来,要是当初白牡丹没有主动放弃,掉头逃跑,想要另谋生路,站在她面前的羽虹就会主动让路,那样一来,白牡丹就会逃出去,很可能到今天都还活着,一切也就会被改写了。

  这件事想起来很让人不胜唏嘘,然而,羽虹这个告白所形成的震惊,冲击性实在太大,所以很多人听了反而难以置信。

  “不,羽虹,你别乱说,这应该不是你的本意,你应该只是……只是因为悲伤过度,所以弄不清楚自己真实的情绪,说错了话。”

  卡翠娜道:“你一直都是坚守着正义与公理的啊,你是愿意为了正义而奉献一切的羽二捕快,这是你最重要的信念,怎么可以连你自己都抛弃这个信念”

  “正义呸!公理呸!守正辟邪我呸呸呸!我这一生都在为别人的正义而战,但战到最后我得到了什么我爹死了,我娘死了,他们都是被我逼死的,连我姊姊都疯了,这就是我守正辟邪的代价他妈的,我不干了……哈哈哈,我辞职不干了!”

  羽虹放声大笑,虽然那个笑声听起来像是在哭,不过从某个方面而言,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见羽虹这么生气勃勃,她斥米判拍睿诅咒着世界,浑身仿佛被怨毒的火焰所焚烧,虽然有点怕人,但确实洋溢着一股生机盎然之美。

  以身为主人的立场,我倒是觉得很高兴,我的小奴隶终于得到了领悟,发现那些东西的狗屁不值,假如她能早点想通这一点,放开那些无谓的原则,那她绝对不会被我压制了那么久,更走到今天这一步。

  如果我还有点多余的力气,我一定会为羽虹拍拍手,庆祝她所得到的领悟,但……以一个被匕首插入心窝的重伤者而言,喘了这么久的气,我已经精疲力尽,再没有半分多余的力气,仅能在心里发笑,准备好面对我该面对的结局。

  然而,一声惊呼却打破了这紧绷对峙的时刻,吸引走人们的注意力。

  “咦你们看,那是怎么回事”

  随着兽人群中的一声惊呼,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羽虹身上,因为夜色太黑,很多东西看得不是那么清楚,所以人们没有察觉到,在黑夜之中,羽虹雪白的翅膀开始有了改变,从原本的洁白似雪,慢慢开始加深颜色。

  白色的翅膀先是变灰,接着深化变成了黑色,从最初靠近肩膀的一小点部位,迅速“感染”了其他的部位,这种羽毛颜色异变的现象,之前我从未看过,但好像在一些记录羽族生态的典籍中,阅读过相关的记载。

  但真正重要的一点是,在羽虹翅膀起异变的瞬间,我的身体也起了变化。

  一股莫名的力量,在我体内生效,实际造成的影响就是胸口疼痛减轻,被羽虹一刀捅开的伤口,冰冷的感觉更甚,像是把伤处给封冻住,不仅停住出血,更缓慢愈合,让本来要气绝身亡的我,得到一线生机。

  这件事很是莫名其妙,但除了我本人以外,还没有其他人发现这点。随着这股力量源源不绝地灌入,我神智顿时一醒,很快便察觉到这股力量的源头,不是自外而来,是源自我本身。

  ……不知道为什么,与我灵魂结合的地狱淫神在骚动,仿佛呼应着羽虹的变化。凰血牝蜂往外释放惊人的能量。

  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正自纳闷,周围的兽人已经忍耐不住,鼓噪起来,对着半空中的羽虹发动攻击,扔出手中的武器,希望把羽虹给打下来。

  这种攻击威猛有余,准头却不怎么样,又受到船上的缆绳、杆桅限制,兽人们的重兵器纷纷落空,还把甲板给砸出洞来,羽虹展开翅膀,在半空中穿梭闪避,迅若疾风,那些投掷用的重兵器根本连她袍角都沾不着。

  不过,并不是什么攻击都对羽虹没有威胁性。混战之中,有个人无声无息地上了杆桅,没有任何人察觉到,就连羽虹都没有发现有人靠近,直至到了近处,才冷不防地划出一道黑色的刀光,奇袭向羽虹的背后。

  专业人士不愧是专业人士,这一刀事前全无征兆,确实不辱忍者的名号,刀光的边缘都沾上了羽虹后背,只可惜实力上有着老大一段差距,惊觉受到奇袭的羽虹反应奇速,飞起一腿,后发先至,狠狠踹钉在未来的胸口。

  “暗算我你当自己是鬼魅夕吗”

  羽虹的反击既狠且辣,这一击不但将未来手中的刀给踢飞,多半连这小子的肋骨都踢断了。

  我想不通为何未来会冒着风险,在这个时候去暗算羽虹,但在这一刻,我确实很感谢这小子,因为羽虹发出攻击的时候,一条修长美妙的结实玉腿,自朱红武斗袍服下有力地踢出,红袍扬起,不但让我们尽览粉腿的姣好,就连那细绳组成的丁字裤、裸露出大半的小香臀,都看得清清楚楚。

  兽人们或许很少看见这么美的雪白屁股,不约而同地“哇”了一声,即使是我,都觉得哪怕自己今天要死,死前能看见这么美好的景色,也算是可以瞑目。

  对于这么美丽的艳色,我们这样的反应很正常,如果说有人对美腿、香臀无动于衷,那绝对不是个正常人,至少不是个正常的男人。

  不过……不正常的事情,在今天晚上已经太多了。

  在众人对羽虹束手无策的时候,一道卓然人影出现在帆船最高的杆桅上,毫无半点预兆,没人发现他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当我们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像个王者般站在最高的杆桅上,迎着强猛的海风,睥睨着脚下一切。

  “呵,五色帆船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今晚这场戏真是精采,让人热血亢奋,不过,客人表演得那么开心,作主人的却什么反应都没有,这未免有亏待客之道。”

  白拉登微笑道:“我很久没有表演杂耍了,难得有这个机会,现在替各位表演一点余兴节目。”

  在微笑之中出手,五色帆船的主人亲自展示神通,只是一下轻轻的举手,整艘船上的缆绳全都断裂,跟着所有缆绳像是活物般舞动起来,像是千百条黄蛇,追踪着半心空中的目标。

  羽虹展开双翼,在空中穿梭飞翔,躲避着千百缆绳的追踪,速度奇快,但缆绳来自四面八方,并不急着追人,只是封锁各处死角,编织出一张大网,让羽虹无处可逃,而且在编网的过程中,缆绳还不住分拆,变成无数的细丝,覆天盖地般洒下。

  在这张疏而不漏的大网捕捉下,羽虹展翅飞行的速度虽然快,终究还是没有快到可以从网中逸去的程度,很快地就落网了,而在落网那一瞬间所发生的事,更证明五色帆船之主,这位海商王绝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好人。

  羽虹落入网中,虽然还在挣扎,但已可以看出她无力挣脱,束手就缚是早晚的事,可是,也不见白拉登做了什么,千百条缆绳上所伏藏的力量起了变化,甫一沾到羽虹身上,就看到火花四冒,电光窜闪,竟是带着强大的电流。

  “啊~~”

  羽虹惨叫一声,从半空中坠坠落,被千百缆绳缠了个正着,这些缆绳不是单纯的捆绑,比较细端的部分甚至刺穿皮肤,入肉锁骨,把羽虹给彻底制服。

  捕快对付一些极凶悍的强人时,会用铁炼穿锁过他们的琵琶骨,或是用类似方法扣住他们的关节。这类手法不但伤害性极强,而且非常痛楚,即使是身强体壮的大汉,都很容易痛晕过去,所以才会被视为禁忌,现在这等酷刑直接用在羽虹身上,姑且不论该与不该,白拉登的手段实在是很毒辣,我强烈怀疑他是在向我们示威。

  “哦,不错啊,居然没有晕过去,忍痛的本事比男子汉更强,这是因为精神已经凌驾肉体还是平常练习有素呢咦……原来你已承受千刀万蚁之苦,不简单,不简单,多种人间极痛加在一起,你能承受得住,这本事更胜须眉汉啊。”

  白拉登笑道:“小姑娘,你的意志力很惊人,非常优秀,我很喜欢你啊。”

  “喜欢你”这三个字有很多意思,但从白拉登口中说出,意思绝不是我们想的那一种,更绝对没有半点暧昧,事实上,就连那些不晓得胆怯为何物的兽人,此刻都为下海商王这个人而打起寒颤。

  相形之下,羽虹的表现就只能用勇猛无畏来形容,被电绳锁骨、缠筋的她,向白拉登怒目而视,像一头凶狠的母兽,高声咆啸,做着恶毒的诅咒,浑身鲜血涔涔,往下滴落;不再洁白的一双翅膀,已经完全变成漆黑,那种浓烈的黑色,浓得仿佛随时都会滴下墨汁来。

  如果要为复仇女神的塑像选一个范本,那么,此刻的羽虹绝对是最佳选择,她的怨恨不仅是针对我、针对己身命运,更是针对这个世界,那种怨毒让人看了胆颤心惊,碰到胆小一点的,可能还会被吓得尿湿裤子。

  但很遗憾的一点是,羽虹碰到了一个太恐怖的对手,即使是复仇女神,要单挑大魔王也是不够格的,自从见到白拉登本人到现在,他虽非完美,却是无懈可击,我找不到他身上的任何弱点,羽虹落在他手里,怎么挣扎都是无用,只有换得一身鲜血不住滴落。

  然而,这一切挣扎真的毫无意义吗

  我想事实并非如此,羽虹的反抗与挣扎绝非毫无意义,白拉登虽然厉害,但他恐怕也没有察觉到,在羽虹竭尽全力,痛苦挣扎的同时,那股在我体内激烈翻涌的能量,也如同大海涨潮般不住掀起高峰。

  我满腹疑惑,这股能量突如其来,虽然源头是地狱淫神,但我却全然想不出为何会有这种现象。

  不过,宿主的情形会影响淫神兽,但淫神兽的变化同样也会反过来影响宿主,羽虹……她应该不会这么一直下去的。

  这个念头才刚刚在我脑中生出,羽虹那边就发生变化。本已浑身浴血的少女,身上忽然生出一股凄厉可怖的气势,仿佛地狱之门在她体内打开,冲天怨气从她体内疯狂窜出。

  与此同时,羽虹各处伤口所流出的鲜血,迅速污化,变成墨汁一般的深黑色流下,就连眼中的泪水都污化成黑,形成了一幕让人怵目惊心的景象。

  随着这些异变一同发生的,就是羽虹的力量开始三级跳。这些年来经过许多磨难,羽虹的武功一日千里,现在已经是第六级顶峰,随时会进入第七级的程度,但此刻她周身真气鼓荡,激起猛烈劲风,狂吹向四面八方,竟然已经取得突破,进入第七级的境界。

  甲板上的兽人群、羽族女战士大为吃惊,议论纷纷,没有人知道羽虹身上为何会发生这些现象,但白拉登却是一个例外,这些事瞒得过别人,瞒不过正掌握住一切的他。

  “哦,完成度很高的堕落现象啊,很有意思,让我再帮你一下吧……”

  羽虹的力量突破至第七级,护身威能激增,正在控制电绳的白拉登应该感受得到那股反激劲道,可是他恍若未觉,微微一笑,千百条电绳上所闪烁的紫光陡然倍增亮度,电芒窜闪,火花喷射,反过来将羽虹周围卷动的狂风压下。

  两股力量正面对撼,羽虹承受了很大的压力,但她不住提升中的力量并未见底,反而在敌人压迫下遇强越强,浑身的黑泪、黑血嫋嫋发散,竟然形成一股黑雾,翻涌滚荡,朝四周扩散出去,却又为电光所迫,离不开羽虹周遭一尺范围。

  这无疑是一场纯力量的比斗,白拉登从容不迫,游刃有余;羽虹的潜力无限,不住提升,看不出哪一边的胜算较高,反倒是让甲板上一众观战的人们心惊肉跳。

  很快地,羽虹整个身体都被黑雾所吞噬,我们再也看不见她的身影,正当我们以为这场比斗还要持续很久,不是短时间内能结束,那些包裹着羽虹的黑雾蓦地有了异动,幻化出无数骷髅形象,向四面八方飙射出去。

  怨气凝成骷髅形象乱射,碰到周围的电网,形成连锁爆炸,而我们很清楚地察觉到,爆炸威力不停地往上攀升,代表着羽虹的力量往上突破另一高峰,由第七级的初阶、中阶,很快便到了第七级的顶峰力量。

  这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事,在我所听过的各种奇闻轶事中,从没听过有人可以用这等速度提升力量的,而若这样下去,那个结果是……

  最后,必然发生的事情发生了,黑雾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骷髅形象,张开大口,怨气冲天,猛往白拉登噬去。

  一直没有具体动作,纯以力量控制电绳的白拉登,眉头一扬,双掌合十,和巨大骷髅黑雾对撞,羽虹的力量瞬间往上突破,浓烈黑雾席卷八方,与千百电绳一碰,轰然巨响声中,把周遭的电网全数炸成飞灰。

  ……第八级力量!

  第二话木桌热汤幸福梦境

  在我的小队中,羽霓、羽虹、阿雪是战斗主力,三个人不但资质一流,更分别修习上乘技艺,在我的规划与预期中,她们三个成为绝顶高手是早晚的事,假以时日,可能十几年或几十年后,她们很有可能取得最强者的称号,还有足以雄霸一方的力量。

  若问我她们三人之中,谁能最先取得最强者称号,我会觉得是阿雪,毕竟她根基最好,现在已经提升到第七级修为,领先其他人,又有万灵血珠、创世圣器辅助,应该不久就能取得突破,提升到第八级修为。

  然而,我怎样也料想不到,会是羽虹以这样的方式取得突破,率先一步把力量提升,闯入同辈中无人企及的第八级力量!

  一级之差,天壤之别,无论是武道或魔道,不晓得要多么辛苦才能提升到第八级境界,在近两百年的历史中,这个力量足以被冠上“最强”称号,甚至还一度是横扫大地的无敌象征,羽虹以不满二十岁的妙龄之年取得这力量,相信是近两百年内的第一人了。

  创下这个纪录,足以光宗耀祖,但很可借的一点,就是羽虹这力量维持得并不长久。

  宿主的状况会影响淫神兽,淫神兽的变化也会影响宿主,这是地狱淫神的铁则,羽虹力量的激增也影响了凰血牝蜂,换作是平常,我可以把凰血牝蜂调整、驯服,但此刻身遭重创,无力操作,失控的凰血牝蜂就反过来影响我身体,令得心脏狂跳,血流加速。

  在羽虹突破第七级力量的瞬间,我心脏每分钟激跳两百多下,重伤的肉体不堪负荷,大量鲜血从口鼻疯狂溢出,身边的人只以为这是匕首刺伤所致,根本不晓得我的状况,眼看就要碎心而亡,冲上第八级力量的羽虹终于支撑不住,力量忽然疯狂下降。

  第八级、第七级高阶、中阶……这种力量的疯狂下跌,通常牵涉到走火入魔,对身体的伤害极大,羽虹在重伤之下,力量竟然跌破第七级,只剩下一开始的第六级力量,与白拉登的电劲一撞,登时溃不成军。

  “啊~~”

  羽虹惨叫声中,整个人被轰得穿出黑雾,断线风筝般飞坠向茫茫大海。在她穿出黑雾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了一幕难以置信的情景。

  为了要容纳强大的力量,武者必须要拥有强健的肉体,但若超过负荷的力量一下丁涌入,倒楣的话,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即使能够硬挺过去,肉体为了要承受,往往就会发生异变。

  飞摔出去的羽虹,左手、右脚很不对劲,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那看起来不太像是人形肢体,其爪如勾,尖锐锋利,很像是鸟类的尖爪。诡异的肢体,似是瞬间退化,变成了某种半人半兽的邪物。

  整个过程仅是简短的惊鸿一瞥,但这邪异的形体却令我脑中灵光一闪,好像想到了什么。

  半人半兽,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我身旁这群兽人全都是半人半兽,羽族本身也是半兽人的一支,在进化成今天这型态之前,搞不好远古时代的羽族就是有翅膀、有鸟爪,所以,羽虹的肉体变化是一种反祖现象

  似乎解释得过去,但我却联想到在封灵岛之战、巴格达之战中所见,法米特无敌于天下的暗黑召唤兽,那些淫神兽堪称是昆虫与女体的至美结合,散发的感觉就与羽虹一样邪恶、诡异。

  难道……法米特的暗黑召唤兽是……我之前是不是搞错了活人血祭要威力强大,除了祭品的数目要多,还有可能是……

  几个模糊的念头来了又去,我忽然觉得好疲倦,意识越来越昏沉,在兽人们的齐声惊叫中,好像有个人把我抱了起来,大步走出去,跟着,我就完全失去意识了。

  “……为什么要我救这小子朋友你也应该知道,找我办事的代价通常都很大,多数时候还会搞到人得不偿失。”

  “因为这个人太过重要,非救不可,代价不管大不大,都不是问题。”

  “哦这个人有什么重要的不过就是废柴一条,我看不出这人有什么重要性可言。”

  “在我心中,他就是我儿子,就算天大代价也要把他救活过来。”

  “是吗那么……欢迎这位老板来光顾生意,本店童叟无欺,信我者得永生,一定让你心满意足。”

  恍恍惚惚中,我听到有人这么交谈着,口音很熟悉,只是一时间想不太起来,跟着,我便陷入深沉的睡眠。

  睡眠之中有着梦境,梦境里是一片黑暗,我在黑暗中独行,最开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有点熟悉,但很快我就明白过来,知道为何会有那种熟悉。

  “出来吧,别一直躲着。”

  我的话才一出口,黑暗之中忽然大放光明,一道美丽的身影悄然出现,连本来的黑暗环境都起变化,一眨眼的时间,我发现自己身在一处窗明凡净的木屋中,和煦的晨光透射进来,把屋里照得甚是明亮。

  独坐在一张四方木桌前,桌上有一个青花瓷瓶,瓶中插着几支洁白的月季,甜甜幽香,中人欲醉;桌面上的四色菜肴,并不是什么精巧夸张的名菜,只是很普通的家常菜色,有鱼、有肉、有蛋、有青菜,旁边一只天青色的酒瓶与小杯,杯中琥珀色的透明酒水,倒映出周围的景象。

  环顾这间木屋,家具非常简单,就是几张椅子,一张四方木桌,还有一张很简陋的木床,但屋子的每个角落都收拾得干干净净,看得出是有人很用心在打理的;床上的被褥,看起来很柔软,散发着温温、暖暖的太阳芬芳。

  和风自明亮的窗台吹进屋内,带来外头的草香、花香,还有森林的复杂气息,当我侧耳倾听,屋外的鸟叫虫鸣,一一清晰入耳,就连风吹过树梢,枝叶摇摆的沙沙声,都清晰可闻。

  这一切……都显得那么平实、自然,没有什么很让人惊奇的地方,但很让我不解的是,我生平第一次为了这种平实而感动,甚至是感动到有点想落泪的程度,这实在是很……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感觉。

  不是难过,也不是惊喜,就是很单纯的……感动,仿佛毕生所追求的东西,在这一刻让我真正拥有。

  只是,这份感动还有点缺憾,不是那么完美,在最关键的地方好像少了点什么……少了……少了一个共同分享的人。

  这个念头才刚在脑中出现,耳边就听到“哗啦哗啦”的流水洗涤声,抬头一看,前方一个半开的木门后,有一个美丽的倩影,正在那里哼着歌,轻轻摇晃。

  门后是一间厨房,正在水槽前洗涤碗盘的她,身上除了一件香槟色的围裙,就什么都没有,赤裸裸的雪白胴体,显现出她的风情万种。

  低垂的领口下,34f的雪腻酥胸,浑圆饱满,几乎就要从领口满溢出来,让人看了心猿意马;右肩有条蕾丝饰带斜斜地画过胸前,收束到不盈一握的纤腰,更显得两团雪乳的高耸;围裙底下是她圆翘多肉的臀部、修长玉立的双腿,由于她是半俯着身的迷人姿势,双腿分外直挺,看起来比实际身高还要高。

  白皙滑腻的肌肤,在阳光下白里透红,双颊现出水蜜桃般的色泽,脸上一双弯弯的秀眉,在晨光下蓝如澄空的双眸,被两道浓密而卷曲的睫毛半遮住,小巧挺翘的鼻子像是雕出来的,玫瑰花苞似的双唇,似在吸引男人去狂吻;灿烂如火焰的红发四散在肩上,让她看来像个闪闪发亮的明星,狂野而迷人。

  一种裸体围裙的打扮,我之前看过几次,记忆最深刻的一次,是阿雪为了哄我开心,特别穿了一次。当时,围裙内丰满肉感的胴体,还有h罩杯巨乳的视觉震撼,让我觉得此生不会看到比这个过瘾的东西,但此刻……我发现自己错了。

  “怎么了为什么不吃啊是不是人家做得不好吃啊”

  一声娇嗔,离开了厨房的小美人儿来到我身后,从后头将我搂住,在我耳畔亲昵地一吻。

  “这顿饭是用来庆祝你的伊斯塔大捷,在百万军队与绝世强者的围杀下,全身而退,足堪夸耀不世功绩,我真是没想到你能做得那么好。”

  这些话倒是没有什么,但是当她伴随着说话,将那沉甸甸的雪乳贴在我背上,变成一份超甜蜜的负担,这些话听起来就是“份量十足”。

  “唔,谢谢……菲妮克丝,你……我不知道你还会做菜啊。”

  话说出口,连我自己也觉得好笑,制造幻象是菲妮克丝最拿手的技巧,别说是弄几盘菜,就算是要弄出一桌大宴席,那也不过是弹指闻事。

  只是,不得不对菲妮克丝说声赞,她为我准备的这个梦境,捕捉到了连我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欲望,给了我一个很温暖的美梦。

  看着身旁装扮性感的小美人儿,我还是第一次体会裸体围裙能够美到令人感动的地步,雪乳、美腿、香臀,这些在围裙底下若隐若现的妙物,看起来仿佛是一种上天赐与的恩惠,让我得到救赎。

  “干嘛用这种眼光看我坏坏的哥哥,你这样看得人家感觉好怪喔。”

  菲妮克丝低声笑语,素来大胆火辣,烟视媚行的她,这时却两颊酡红,轻抿着唇,害羞得像个未解人事的小处女,一手扯着围裙裙摆,慢慢晃动,这个迷人的小动作让我看得胯下火起,恨不得马上把她推倒在桌上,大干一场。

  “不要心急,慢慢来,先吃口菜!”

  把我的欲火挑逗起来,但在我有实际动作之前,菲妮克丝就抢先夹了口菜,放到我嘴边,而我也只有按下色心,把这口菜给吃了,不想因为一时急躁,破坏了此刻的美好气氛。

  “再来一口,这次试试看红烧肉,哼哼,人家准备了好久,精心烧给你吃的喔。”

  明知道这一切不过是虚幻,但听在耳里、看在眼里,还是很舒服,或许恶魔的媚惑手腕实在太高明,不仅懂得妖媚,也晓得用纯洁可爱来掳获人心,吃着她一筷一筷夹来的菜,竟然让我有一种安心感,甚至……是幸福。

  “好吃吧人家一直想这么做菜给哥哥你吃,这个梦想终于实现了,好开心呢。”

  这个美梦太过醉人,甚至让人舍不得醒来,有那么几分钟的短暂时间,我真的觉得自己好像结了婚,菲妮克丝就是我的小妻子,我们两个就在这幸福的小天地共浴爱河。

  感觉真是甜蜜,不过,这种感觉却只有一瞬间,因为幸福这个字眼太不适合我们,一个恶魔、一个贱人,那种字眼我们受不起,还是回归属于我们的风格才是正理。

  “好了,不要在这边玩家家酒游戏了,你这次出现到底有什么目的,直接说了吧。”

  我这么说的时候,菲妮克丝眼中好像闪过一丝遗憾,但当我探手进入围裙底下,搓揉光裸雪臀,一把攫住坚挺美乳的时候,她却露出一副非常舒爽的表情,像是很享受我的抚摸。

  “要爽等一下再爽啦,到底有什么事,你先说了再爽……嘿,你总不会说自己是专门来这里玩家家酒的吧”

  “嗯,是专程来提醒你一下,如果你不是太健忘的话,应该记得……你的愿望口剩下最后一个啰。”

  菲妮克丝微笑说话,我登时明白了她的来意。

  忘,倒是没有忘记,但如果可以,我确实不太想记起这件事,毕竟债主上门讨债,自己又不想还债的时候,这些东西还是不要记得太清楚,比较轻松自在。

  当初与菲妮克丝的约定,出卖灵魂换得的五个愿望,现在已经实现了四个。

  第一个愿望,希望阿雪永远没法离开我身边,虽然许愿得颇为笼统,但大体上还是获得实现,目前阿雪是被绑死在我身边。

  第二个愿望,希望菲妮克丝帮忙摆平蛇族与娜塔莎,结果引动大日天镜的奇迹,阿雪首次使用大日天镜,一举干掉了强敌。

  第三个愿望,希望能明白当年萨拉城中的旧事,因为这个愿望,我不但知道了月樱的秘密,甚至还回到过去,与李华梅结下不解之缘。

  第四个愿望,希望从黑巫天女的杀局中力挽狂澜,这愿望最后换来法米特的再现人间,以他所向披靡的魔力扭转干坤,消弭与夏洛堤的百年恩仇,换来伊斯塔一役的大捷。

  回顾这四个愿望,菲妮克丝都是顺水推舟,没有哪一个是靠她本身亲力亲为,有投机取巧之嫌,不过以结果来讲,四个愿望都获得完美实现,我虽然想要挑毛病,却也没什么可以挑,不得不认帐。

  所以……我只剩下最后一个愿望可以许了。

  许最后一个愿,不是什么太麻烦的事,真正麻烦的,是许完愿以后的事,当初讲好是要出卖灵魂的,虽然详细情形没问清楚,但不晓得是不是愿望一达成,灵魂立刻被取走,换句话说,也就是没命了。

  和绝色美女谈生意、拿回扣,搞搞暧昧,这是一件赏心乐事,不过如果是要命的生意,那就还是敬谢不敏,早点赖帐逃跑算了。

  “这个呢……我想……嗯,第五个愿望,我要好好想一想,毕竟是最后一个愿望,不能随便浪费,要想一个对大家都有利的才好……”我沉吟道:“如果能够让我再许一百几十个愿望,那就再理想不过了……”

  说归说,但这种太过出格的美事,我其实是连想都不敢想,菲妮克丝好像也看穿,我的打算,没有答话,只是嫣然一笑。

  “正事可以晚一点再谈,现在是庆祝的时候,既然享用完餐点了,想不想来一点比餐点更好的东西呢”

  “哦什么”

  “餐后甜点。”菲妮克丝笑得极为妩媚,说出那句经典名言,“coffeeteaor”

  就一个男人而言,怎么可能会在这个问题前做出错误选择,我一下将她搂抱起来,也不管桌上还没收拾,横臂一扫,把什么碗碟都扫落地面,直接就把菲妮克丝放在桌上。

  “别浪费啊,那酒很名贵的……”

  “啰唆什么,这种时候谁还喝酒,要喝也是喝奶了。”

  我笑嘻嘻地拨开菲妮克丝的手,抚摸起她的玉乳,即使隔着围裙,手上还是清楚感受到奶子的结实和弹性。

  菲妮克丝轻叹出声,被我摸得呼吸越来越沉重。围裙底下没有半片布料,我的手直接在她娇嫩肌肤上游走,当手指按在她的雪臀之上,她忍不住抖动了一下,发出一声呻吟。

  我本来想要帮菲妮克丝把围裙脱下,但转念一想,这么一件根本没法蔽体的单薄围裙,脱与不脱没有太大差别,反而更增情趣,于是便放弃脱衣的念头,只是简单地把自己衣服除去,跟着便低下头,一边亲吻着她的雪乳,一边爱抚着她的花谷。

  菲妮克丝是一个极优秀的床伴,在我这么做的时候,她会用手握住我挺立的肉茎,力道恰好的上下套弄;而当我爬下身去舔她的花谷时,她也会很主动地调整位置,抓起肉茎把嘴巴凑上,动作很熟练。

  菲妮克丝的奶子和屁股都结实又有弹性,皮肤滑嫩吹弹可破,身上的体香、呻吟时的气息都令人迷醉,具有恶魔般吸引力的胴体,好像把我体内所有的欲望都勾引起来,当我压在她柔软的身上,满心所想,就是恨不得把我整个人塞进她的体内。

  滚烫的肉茎一进去她温热的体内,便毫不留情地直接插进她膣道的最深处,菲妮克丝“啊”的一声,双手抓住我的手臂,她皱着眉头闭眼,我腰一沉,便开始用力地直上直下,虽然不快,却狠狠把肉茎插进她的身体里面。

  典雅的围裙被胡乱翻起,我陶醉在进入菲妮克丝体内的快感中。膣道里的肉壁十分灼热,像是要熔化开来的媚肉,紧紧地缠绕住我,仿佛是一朵盛开的妖淫肉花,在渴求着唔口我生命精华的汁液。

  随着进入的节奏,菲妮克丝星眸半睁半闭,发出有点稚嫩的呻吟,令我欲火更加高涨,于是我双手抓住她的脚踝,把她白嫩光滑的双腿大大分开,让她的花谷向前挺出,泛着蜜浆的两瓣娇嫩花唇便自动向两边分开,然后我把肉茎用力插进她体内,使尽我吃奶的力气,干着眼前这个艳丽的小恶魔。

  “嘿,如果把你干得爽了,要出声喔!”我一边动一边跟她说:“应该不会痛吧”

  菲妮克丝先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气喘吁吁的说:“嗯!不会!”

  有这个回答,那我自然就不客气的继续运动,其实在某个力道上,不但有操穴的快感,又不容易射精,女人也会很舒服,这是我的经验。

  抽插了一阵子,我坐到椅子上去,把菲妮克丝又香又滑的肉体抱过来,让她在上面,她有气无力地动了一下子,便趴在我的身上说腰没力气了,我只好抱着她,肉茎从下面倒插进去,她两个肥白雪嫩的奶子整个压在我胸口,我双手抱起她的肉臀,掀起围裙,一上一下套弄着,倒也蛮美妙的。

  我抱起了菲妮克丝的上半身,让她稳稳坐在我大腿上,用她自己身体的重量,在我的大腿上往下沉,更进一步地深入结合。

  菲妮克丝“咿”的一声,脸向后仰起。

  “哥,哥哥……啊,啊啊啊……”

  “一爽起来就叫哥哥了嘿,别只是这样叫啊,自己把屁股晃动起来给哥哥看。”

  我用手帮助着菲妮克丝,激烈地上下左右的扭动着,同时也重重压住嘴唇,夺取了她的舌头,恣意吸吮着。

  围裙在激烈的动作中半脱落,菲妮克丝f罩杯的雪奶有一颗露了出来,抖动不休,她沉浸在肉欲的狂潮中,张开着嘴,开始像磨盘似的大力扭动屁股。

  “啊,喔喔!……啊啊啊,啊喔!”

  深埋入她体内的肉茎,感受到她膣道猛烈的紧缩喷潮,挤压得肉菇湿淋淋,我一爽就用力捏着她的蓓蕾,让她痛爽得弓起身体,再度喷出潮水来。

  “喔……啊……啊……呜呜……来了啊……喔喔喔……来啦……啊啊……”

  “啊……好哥哥……就是那里……再用力一点……妹妹……喔……被插得……呀……呀……好爽……啊……顶到了……别停啊……”

  “嗯,你这骚……实在……嗯……很不错,又窄又暖……干起来……喔……又顺畅……啊……真是舒服呀!”

  “啊……好哥哥……你行行好……轻点……啊……要被你……插破了……喔……不要那么……呀……用力……嗯……”

  边听着她的淫叫,我的肉茎则狠命地猛抽,在小恶魔热热的膣道里反覆抽插,眼睛看着那根肉棒推着蜜唇一下子进去、一下子出来,洞里头越来越热,而冒出的淫蜜也越来越多,那溢出来的汁液晶亮而透明,漫流到小恶魔的肛菊上形成亮亮一层,好似敷上面膜一般。

  片刻之后,阵阵快感逐渐加深,两个人都已接近颠峰,尤其是菲妮克丝,被我连抽带撞一阵猛攻,膣道里已是不断痉挛,一股阴精潮涌般涌着向子宫口喷出,膣道内壁一阵收缩,紧紧夹住肉菇不放,同时胯下拼命上挺,使膣道将我的肉茎全部吞没,两条浑圆修长的玉腿,紧紧夹住我的腰身。

  “慢一点,不用那么急,你快完了,我这边还早咧。”

  我放慢了抽插的节奏,要已经半高潮的菲妮克丝爬起来,调过头去。

  非妮克丝把姿势趴好,手肘支撑在床上,丰满的屁股翘起来,围裙被掀在腰上,双脚微微张开。

  看了这个模样,我反而不急着马上提枪上阵了,先爱抚了一下她的臀部,还有纤细的腰、裸背的肌肤,然后一边用手把玩她的豪乳,一边用嘴舔她淫水泛滥的花房,菲妮克丝立刻发出苦闷的哼声。

  “进来!”菲妮克丝娇喘的说,同时还抓着我的手,往她的巨乳挤压。

  我马上懂她的意思,趴在她后面,双手握住柳腰,摆好姿势后,再度将肉茎插进去抽送,我从后面看着这具发情的女体,这种肉贴肉的背后交姿势,似乎带给她极大的快感。

  “喂,你主动勾引我,是不是想要我抱你,想要我干你”

  “嗯……对……想……”

  “每次我抱你的时候,你都是什么感觉是不是好兴奋”

  “对……嗯……很兴奋……很想要你……”

  “我要出来了,可以吗”

  “嗯……好……”

  我像抓狂了一样拼命的用力去撞击菲妮克丝的屁股,越来越快,越来越用力,最后奋力一顶,好像要把肉茎连同肉囊塞进她花谷里一般。

  在小恶魔的娇哼声中,我忍不住叫了一声,浓密的精浆喷射而出,抖了好几次,好像永远射不完似的。

  菲妮克丝只是紧紧地搂抱着我,好像一松开手就会永远见不到面似的,用双手环抱住我的背,就连一双玉腿都紧缠在我的腰上。

  “……帅哥哥,有件事情要和你说……”

  聪明的女人,往往都是利用云消雨散的那一刻说话,那时是男人意志最不清醒的时刻,不过因为我吃过太多的亏,所以一听到这样的开头,就有了警戒心。

  “什么事如果是煞风景的事,就以后再说了,别破坏今天的好气氛嘛。”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是一点职务调动,还有生涯规划上的问题而已。”

  菲妮克丝捧着我的下巴,轻声道:“我快要调职了,做完你这件工作以后,恐怕没什么机会再见面了。”

  “你说什么”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在我心头投下一颗炸雷,我忽然省悟,菲妮克丝今天出现很可能就是为了要来说这一句话,而整件事情更没有她所说的那么简单,因为尽管她的语气听来平和,好像没有什么特别,但她的眼神却透露出另一种情感。

  那种眼神……非常地哀伤,甚至说得上是凄然欲绝。

  这个……是某种诈术吗

  我有一瞬间的疑惑,但想到这一顿家常饭,还有菲妮克丝穿着围裙做饭的样子,我忽然觉得……我没有办法怀疑这个女人。

  跟着,菲妮克丝吻了上来,在肢体交缠的这一刻,我们激烈热吻,仿佛这一吻将直到天长地久。

  第三话在商言商以物换物

  我读过的恶魔学书籍中,记载在册的恶魔种类多如天上繁星,真是多不胜数,基本上,恶魔是一种在本质上超越人类的先进生命,不但躯体强健,还具有多种特殊异能,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受到限制,在人间界无法自由活动,这边恐怕早就被魔族给占领了。

  菲妮克丝每次出现都是在我梦中,或是直接让我产生某种幻觉,依照恶魔学中的分类,她应该是属于某种梦魔,影响人们的脑部、操纵人们的梦境,只要本身的精神力够强,在她所创造的世界里,她几乎是无所不能。

  与菲妮克丝在梦中会面,这种事情我已经习惯了,这次会面我预期她会对我说些什么,按照往例,通常都不会是好事,所以我一直在小心戒备,不敢大意,生怕突然被扔个大炸弹下来,手足无措。

  不过,这颗大炸弹我最后还是硬吞了,菲妮克丝所说的最后一句话,实在太具有震撼性。

  ……做完你这件工作以后,恐怕没什么机会再见面了。

  本来,这似乎是再理所当然也不过的事,我只剩下最后一个愿望可以许,当这个愿望也结束,被取走灵魂的我就要没命,菲妮克丝结束我这件工作,大家以后当然是没机会碰面了。

  然而,从这个小恶魔的语气与眼神中,我觉得事情好像不是这样,她眼神中所流流露的哀伤,暗示着一种永诀,而且这份别离不是因为我,是因为她自己的问题。

  说到底,我真正害怕的不是离别,而是菲妮克丝眼中的那份伤心,我不晓得她为何那么难过,当下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要她别这么伤心。

  我想问理由,但菲妮克丝抢先一步吻住了我。这个吻看似热情,可是我却能明白吻中所蕴含的讯息,菲妮克丝不想回答我的问题,而且还马上要消失,所以才这么堵住我的嘴。

  这一场木屋午餐、围裙丽人的温暖美梦,很可能就是诀别信号,给我一个最后的美好回忆。若是此事属实,那么我必须把握最后机会,因为要是我就这么与菲妮克丝分别,很可能再也没有见到她的机会了。

  为了这份恐惧,我努力地结束这一吻,想要分开,但另一方面却紧抱住菲妮克丝,生怕她就这么溜走,而熟知我作风的菲妮克丝,则是做着与我相反的事。

  时机稍纵即逝,最后我还是那个输家,当我开始意识模糊,眼前景象慢慢化成一团白光,我努力瞪视着菲妮克丝美丽的眼睛,竭力想问着她:为什么

  疑问没有答案,菲妮克丝消失了,整个世界也归还虚无,当我又是心急,又是扼腕,脑里却忽然冒起一个念头。

  菲妮克丝每次让我做梦,我的身体都会有反应,倒楣的时候甚至会做出一些不雅动作,这一次不晓得会是在什么样的情形下醒来

  只希望……不会是一个太糟糕的情形吧……

  “呜……我……我怎么了……”

  眼前的一片空白阴沉下来,开始有了色彩,我回到了现实世界,清醒了过来,所感觉到的第一个东西,就是我正搂抱着某个人,抱得很紧,仿佛一放手就会永远失去这个人。

  这实在是一种很糟糕的感觉……

  在梦里,我抱着菲妮克丝,与她的亲密接触像是一首情诗般动人,但在现实世界,我抱着的这个人,不仅不是个美人,更百分百不是女人。

  一个男人紧紧抱着另一个男人,无论双方的相貌如何,都说不上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而我抱他抱得如此之紧,更是紧到让我自己都恶心起来。除此之外,这人的手里好像有一把刀,在我苏醒过来之前,他正拿着这把刀在床边削水果。

  我虽然很讨人厌,但会来探我病的人也是不少,在这些人里头,有可能会为我削水果的人……嗯,其实真是可以不用猜了,这根本就是不良中年的招牌动作之一。

  每次与菲妮克丝作淫梦,醒来有很大可能都是碰到不良中年,对他所做的不雅动作真是数也数不清,让我连杀人灭口的兴趣都没了。

  不过,这次比较糟糕的一点是,在这个房间里的人,似乎不是只有我与茅延安,在我紧抱茅延安的同时,耳边忽然听到一声巨响,那是某个人因为太过震惊,飞快踉跄后退,重重撞在墙板上的声音。

  “……仆、仆街……”

  如果说这次的失态能有什么收获,我想大概就是这个了,那个狡诈如老狐、阴狠更胜蛇蝎的大变态,海商王白拉登,这时居然面如土色,跌撞在墙上,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们。

  “你、你们两个人……居然是这种关系!难怪你拼死也要救活他……也难怪……你一醒来就死命紧搂着他……差点就吻上去了……他妈的,你们真是太变态了……这单生意早知道就不做了……”

  能够让伟大的海商王阁下面如土色,这不只是收获,简直可以算得上是成就了,我相信没有多少人见过他这种表情,要是我走出去对外头的人说,应该会很被夸耀吧。然而,当一堆人听到异样声响,紧急破门而入时,我还是觉得……这种事情不用夸耀了。

  “贤、贤侄……”

  “闭嘴吧,大叔,难道我们还不够糗吗”

  “糗是已经够糗了,不过……大叔有一点生理上的问题,和你有关,很急,需要立刻解决啊。”

  “我靠,你什么生理问题和我有关你在金雀花联邦真的加入那圈子啦”

  面对我的质疑,茅延安看了冲进房的众人一眼,长长地叹了口气。

  “不……刚刚我一面和侯爷说话,一面削苹果,话说到一半,你突然一下扑起来把我抱住,抱得还很紧……你有没有觉得胸口被插把刀……很痛”

  “呃……好像没有……真的没有……”

  “当然没有,因为……那把刀插在我胸口……”

  一句话说完,不良中年两眼翻白,往后一仰便倒了下去,胸口血流如注,一把水果刀打横嵌切入肉。

  不良中年受伤倒地,房内又陷入一片慌乱,不过也有人保持着冷静,慢条斯理地举手自荐。

  “又有人受伤了吗需不需要治疗啊”白拉登挥挥手,争取我们的注意,笑道:“有没有人愿意为了救他而做什么如果有的话,这边有生意可做喔。”

  我被羽虹当胸刺了一刀,心脏受到重创,血流如注,几乎是必死无疑的情形,经过抢救治疗后,身体的状况到底如何呢

  答案是:几乎没剩下什么伤痕。

  这种诡异的鸟事,连我自己都很难相信,但却真的发生了。旁人闻讯都赶来祝贺,说是海商王果真有着通天手段,被他紧急抢救过后,我的身体居然能康复到这种状况,实在是很不可思议……至于受伤的茅延安躺回床上去,那是更不可思议的另一回事……衰得不可思议。

  “约翰,其实你的伤势用高等回复咒文处理,只要不是当场毙命,事后要治疗到近乎痊愈的程度并不难。”

  白澜熊叹道:“真正的困难关键,就在于不让你当场断气。你知不知道自己当时的伤势有多严重心脏都快被切成两半了,在场的所有医疗人员都说你回天乏术,彻底没救了,我也慌了手脚,最后是茅老师提醒,大家这才想到求助侯爷……”

  我摸着犹自疼痛的胸口,听着白澜熊的话,隐约觉得这笔买卖不划算。我之所以获救,最关键的那个理由,是破损心脏的瞬间修补,那是回复咒文所挽救不了的重伤,也是众人之所以要求救于白拉登的主因。

  但我自己很清楚,我被羽虹所重创的心脏,在羽虹发生堕落异变,我体内能量与之呼应时,已经迅速自愈。这里头到底是牵涉什么魔力原理,那是连我自己也搞不明白,可是白拉登在这种情况下对我施救,那根本就是顺水推舟,没有帮上什么实际的大忙,却被众人记了头功,想想实在是很不快。

  “妈的,那个奸商……将来如果有机会,一定要报一箭之仇,和他做生意实在太不划算了……”

  我恨恨地骂道,白澜熊却叹了一口气,用一种带着欣羡的目光看过来。

  “兄弟,其实你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换作是我,周围还没有那么多人关心爱护咧。”

  “……不懂,此话何解”

  “那时你重伤垂死,大家都束手无策,是茅老师不晓得从哪冒出来,将你一把抱起,大步走向海商王,请他无论如何都要出手救你。海商王本来还有点犹豫,结果茅老师忽然跪下,我们也跟着他的动作下跪请求,这才让他出手的。”

  白澜熊没有用什么太慷慨激昂的辞句,但我把话听在耳中,依稀能够想像当时的情境,茅延安和一众兽人确实是把自己的尊严豁出去,请白拉登出手帮忙救命的。

  想想我这辈子作恶多端,居然会有男人肯为我去请求别人救命,实在是一件奇事,也许我该向他们致谢,但想归想,这种事情又觉得做不出来,只好把话带到另一件让我关心的事。

  “老白,羽虹怎么样了”

  “……”

  白澜熊没有马上回答,我看得出来,他并不是很喜欢我提的问题,以他的立场而言,应该是很不赞成我与羽虹继续有纠葛。

  “约翰,那个妞对你有重大意义,这个我是知道的,但她现在变成了这样,甚至还反刺你一刀,如果你还对她存有什么幻想,这太危险,得不偿失啊。”

  “你说的事情我晓得,女人……不过就是个女人嘛,能有多危险再说了,就算是恩断义绝,也不代表我连她的下落都不能问吧是死是活总该要有个答案。”

  我很坚持地问了,但却没有任何结果,因为白澜熊也不知道羽虹的下落,当时站在甲板上的所有人,都看到羽虹被白拉登给击飞,失去意识,坠向大海,而后因为场面太乱,当人们冷静下来,想要确认羽虹的状况时,也只能得到“坠海失踪,下落不明”八个字。

  “坠海后你们没有打捞吗”

  “这种会反咬自己男人一口的女人,死了就死了,我兽族男儿弃之如敝屣,捞上来做什么再让她捅你一次吗要是你真的挂了,我死后有什么脸去见尊者”

  白澜熊越说越是激昂,要是再让他说下去,可能就要扑上来掐我脖子了。他这一生堪称英雄风流,搞过不少女人,但从没有过与什么女人真心相爱,而他偏偏又博览群籍,喜爱人类的英雄故事,对于种种儿女情仇甚感兴趣,所以打从我与羽虹相识,白澜熊就一直是抱着支持的态度,甚至可以说是在期待些什么。

  但羽虹的这一刀,把白澜熊的幻想给打破了,让他回到兽人一贯的态度,警觉到对女人应该有所提防,焦急地对我提出警告,想要把“身在迷途”的我给弄清醒。

  其实……白澜熊确实是多虑了,我有我自己的分寸,虽然拿捏得不是很好,但总比他这样在过与不及之间摇摆要好些。

  我又问了几句,白澜熊告诉我,在我昏迷的时间里,卡翠娜已经做了调查,想知道羽虹突然发狂的理由。

  那个理由很简单,卡翠娜本就认为羽虹发狂,羽霓也会受到影响,所以羽虹失踪后,她第一时间去探视羽霓的状况,结果一看就明白了。

  羽霓衣衫凌乱,光着屁股坐在地上,两眼无神,口中念念有词,却全都是一些不成调的呓语,两手倒是有动作,伸到自己两腿间,频频抠弄,淫蜜在雪臀底下流了一滩……

  “……根据卡翠娜的说法,她们进房去所看到的,就是一个半坏的傀儡娃娃。”

  白澜熊所说的情况,我虽未目睹,却是心领神会,因为那本来就是羽霓的真面目。

  被黑巫天女、邪莲给联手炮制,羽霓的心智状态基本上已全毁,是靠着我灌输进去的假性人格在行动,如今黑巫天女已死,羽霓恐怕此生复原无望。我的能力有限,输入进去的假性人格会产生耗损,每隔一段时间,就要重新输入,像是帮机械傀儡上发条一样,如果没有及时输入,那也没有什么关系,最多就是放任羽霓当一下白痴,等到我有空去作输入,马上就会笑会跳,回复“正常”。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巴格达城内城外连场恶斗,兵凶战危,我自己又频受打击,根本没有多余心力去关注羽霓,把为她输入假性人格的事情给忘了,换作是平常,这没什么大不了,毕竟以前我也常忘,但偏偏就是这次的一忘,惹出了大麻烦。

  不难想像,一直和羽霓形影不离的羽虹,见到了这一幕会受到多大的刺激。依照羽虹的个性,可能还会把事情想得更坏,觉得一切都是我在背后操纵,把她姊姊弄成了这种玩偶模样,对我恨之入骨。

  说实话,这个罪名真的是很冤枉,羽霓之所以会变成今天这模样,那要去感谢她亲生母亲白牡丹,如果不是因为白牡丹的控制与改造,她的心智怎会被摧残成这样虽然我有点想不通,以心灯居士、白牡丹对两个女儿的疼爱,怎会对她们下此毒手但再怎么说也不应该怪我吧我可是负责收拾善后,把羽霓弄得还像个人样的大功臣耶。

  很可惜,羽虹是不会相信这点的,或者该说,哪怕羽虹知道真相,她的阴暗心理还是需要一个宣泄管道、需要一个报复的目标,所以她拒绝去相信事实,只能用向我复仇来作为生存下去的动力。

  正义不可信,公理没意义,把整个生命与仇恨结合,身心皆化入黑暗,成为最恐怖的复仇女神……

  这堪称是另一种完美的圣女污化计划,想着想着,居然让我有一种难言的快感,不过再想一想,一个作品如果以后干不到,不管再怎么完美,也是没有意义的,这实在是让我扼腕。

  咦普通人在这种情形落海,大概没什么希望活下去了,但羽虹的肉体状态已非常人,这样子一摔,应该不至于会死吧

  想到这一点,我正起神色,问白澜熊一个重要问题。

  “好了,老白,先让我弄清楚一点。羽虹被打飞出去,你们没有打捞,白拉登也没有打捞,就这么坠海失踪,对吗”

  “没错,像那种危险的女人,淹死就淹死,我们是绝对不会把她捞上来,让你再遇险一次的。”

  白澜熊说得斩钉截铁,但却不知道我要说的重点,我皱眉道:“不对。”

  “有何不对让那女人沉尸大海,是再对也不过的事。”

  “你们让她沉尸大海很对,但白拉登放任她沉下去,这就不对。”

  “你是说……”

  白澜熊目中精芒一闪,明白了我的意思。白拉登素来懂得把握人心弱点,只要有利用价值,绝不轻易放过,羽虹对他而言该是奇货可居,他没理由这么放着一件好货物坠海,不加理会。

  被我这么一点醒,白澜熊也觉得不对劲,和我一起去见白拉登,问问海商王到底打着什么主意。

  “哦,两位好,不晓得有什么事情是我能为两位效劳的”

  白拉登坐在一张皮椅上,手里拿着一杯红酒、一根雪茄,一副非常享受的表情,在他对面有一个人同样在享受红酒与雪茄,是作着帅气男装打扮的心剑神尼,正用揶揄的目光朝我们看来。

  这两大邪人并肩坐在一起,还都是一副笑脸,看起来实在让人觉得很不安心,尽管明知道他们不可能是在讨论什么世界和平之类的话题,但我仍是忍不住问了。

  “请问……两位在这里聊什么呢”

  “也没什么,神尼与我志趣相投,我们聊些摇滚乐、咖啡,还有人生之类的话题,顺便讨论一下有没有合作的可能,搞不好以后合伙开善堂,收容流浪的童男童女,普渡众生。”

  “嘿,为什么这世上的坏人都那么喜欢开善堂贩卖人口很好赚吗”

  “哦哦,别那么说,我这边算不上坏人,只是单纯的商人,你知道的啦,现在物价涨得那么快,企业都讲究上下游整合,从生产到行销一条龙,减低成本,我们也是在挣扎求生,混口辛苦饭吃啊。”

  “别在我面湔装作人畜无害,方圆一千里之内最危险的人类就是你们两个了,告诉我,羽虹落海你为什么不救还是你偷偷做了什么,却装作若无其事”

  我厉言质问,白拉登把手一摊,推了个干干净净。

  “羽二捕头是你的性奴隶,不是我的,那个小女孩我又没干过,与我何干救了她是浪费我的粮食,我有何必要去救难道救上来以后会有谁给我好处”

  白拉登笑道:“当时你自己也看到,她的堕落程式一发不可收拾,精神上的异变影响肉体,连肉体都发生了反祖兽变,那已经不能算是人了……放心吧,区区挨上那一击,还有坠海,这些杀不死她的。”

  这些话与我的估计相符,回忆当时羽虹的肢体异变,我相信她的肉体之强健,甚至就连虎、熊等族的兽人都比不上她,这种程度的伤害要不了命,等她伤愈复出,一定会比之前更强、更恐怖。

  “嘿,你不用太着急,其实刚刚神尼来找我,我们也谈到了这件事。”

  白拉登的话透露了一个讯息,心剑神尼与白拉登都不是正常人,两人都有着相似的变态思维,如果照他们的思维来推测,我想这两个喜欢坐着看戏的大闲人,一定很期待再次出现的羽虹,会是何等邪恶、凶厉的姿态。

  以他们的修为,别说是威胁到他们,光是能令他们动容的事物都所剩无几,发生在羽虹身上的事,对他们正是一出上佳好戏,也就难怪他们选择袖手旁观,享受当观众的乐趣,如果他们跳下去干涉,那自己就变成演员,没有欣赏的乐趣了。

  唔,再问下去也得不到什么答案,羽虹的状况他们两个人多半是不知道,问了也是白问。但……总不能就这样就走了吧

  想想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又没有与人硬碰硬的资格,发脾气毫无意义,正自烦闷,忽然间计上心来,如果利益是这艘船上的准则,那么即使强如海商王白拉登,也不得不照这规矩来玩。

  “喂,侯爷,你预备怎么赔偿我的损失”

  “什么损失”

  “哈,你自己也说了,那个是我的性奴隶,不是你的。既然如此,你用电绳把她玩得不亦乐乎,难道不用付我租金你玩完就算,一下把她打到海底找不回来,这是不是我的损失你造成了我的损失,难道可以不用赔的吗”

  “你这人说话一点道理也没有,我当时可是在救你。”

  “哈,你说得才好笑,我有要求你救我吗是你自己多事,与我何干”我道:“现在的事情很简单,你未经我许可,把我的性奴隶抓去随便乱玩还玩丢了,在情在理,你要赔偿我。这个性奴隶的素质很高,是大地上赫赫有名的美人,虽然脑袋有点问题,但还是不错干的,你可不能随便抓个老鸡来充数。”

  一长串话说下来,真是恶形恶状到了极点,白澜熊在旁都听到傻眼,但他也不是笨蛋,很快就明白过来,连连点头,帮腔说话。

  “侯爷,他说的话虽然是混帐,但……不是没有道理,我想你是应该赔偿他的损失。”

  和聪明人交朋友就是有好处,我几乎想要搂住白澜熊,大口猛亲,而在我们营造出的情势下,白拉登抬头大笑。

  “好,英雄出少年,你们说得没错,是我把人打下海,就该我负责。”白拉登笑道:“赔你一个性奴隶不是问题,但你要哪一种已经训练好的还是未经训练的”

  “你我都是行家,已经调教好的那些,大概素质也不怎么样,而且大家喜好不同,照你喜好调教的我未必中意,还是给我未经调教,素质高档的那种货色吧。”

  如果自己就是巧手裁缝,哪里还有买成衣的道理一个未经调教的上佳货色,比已经调教完成的更吸引我,不过具体状况还是得亲眼看过再说。

  “也算你们来得凑巧,不久之前,我们刚刚捉到一个上好素材,本来已经要着手处理,但恰好遇上你们的事,就被搁了下来,现在还存放在船上。”

  白拉登微笑说话,在他手上似乎永远都有各种充足的筹码,不管我们提什么样的倒要求,他都有办法潇洒应对。

  既然谈定了,白拉登做事倒也爽快,立刻命人带我们去看那个“上好素材”,一路上白澜熊垂首叹气,不明白我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在他看来,我这次差点惹上杀身之祸,就是因为女人,现在要去索蓝西亚干大事,本该专心,却还要搞什么性奴,真是不知轻重。

  “啰唆,做事不一定要有意义,有好处就行了,我又不像你,你是英雄好汉,我可不是。”

  我这样回答着白澜熊,心里也有我的考量,如果那个女人确实是上品,走之前就先干一次,开个苞或是尝尝甜头,要是货色真有那么好,我就把人找个地方先安置,等到索蓝西亚事了再来处理,倘若货色差劲,那就立刻找白拉登退货。

  不过,走在半路上,我也有许多的遐想,猜测那个女人会是什么样子、什么身分

  是人类精灵还是半兽人

  是女侠贵妇还是千金公主

  每一种不同的女性,都有不同的风味,我相信白拉登不会故意养一只恐龙说是美女,能被他称为上好素材的女人应该不差,当我就这些可能性进行想像,胸口顿觉火热,忍不住出言询问。

  “那个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是个人类,样子挺漂亮的。”替我们带路的海商王手下道:“那女人是金雀花联邦的。”

  “金雀花联邦的该不会有特殊嗜好吧”

  “……应该是没有,她是被我们抓来的。那一群来闹事的,除了她之外,男的全部被当场杀光了,女的也都被处理掉,只有她因为长相漂亮,先被保留下来。”

  居然有人胆子大到来这里闹事这个我倒是很好奇,又是来自金雀花联邦,背后可能牵涉到政治事件,难道是金雀花联邦想刺探海商王的情报,派来了工作人员如果是的话,那就是女间谍了。

  女间谍……这个没搞过。

  我搓着手,心痒难耐地问道:“那群人……是金雀花联邦派出的间谍”

  “这个嘛……好像不是,听人说……他们是报社记者。”

  “呃什么”

  第四话夺贞开处三条绝路

  根据海商王手下的说法,金雀花联邦确实是大地上第一强国,连民间组织都有着不凡的活动力,非但在金雀花联邦境内活跃,就连境外的事都要管上一手。

  诸如其他国家的人权、环保、生态,这些民间组织都很关心,会主动前去搜证,想从民间影响政府,再由政府去主导,把这些不好的事物改变。基本上,这些不是坏事,但人实在是应该量力而为,有些太超过能力范围的事,就不该冒冒失失去尝试。

  有时候,连续的成功,会让人失去判断力,高估了自身实力。这些来自金雀花联邦的记者就是如此,在黑龙会崩溃以后,东海的状况引起了他们注意,过来做采访、调查,对反抗军以外的另一势力“海商王”大感兴趣,最后决定潜入调查。

  这真是胆大妄为,以白拉登的危险,哪怕是黑龙王、李华梅都不敢轻易惹上这号邪人,一群记者随随便便欺上门来,把这头超级猛虎看成软脚猫,这份胆量真是世间少有,恐怕连他们自己都不晓得自己这么好胆量。

  有胆量没力量,这就是一件非常悲哀的事。白拉登可以让这群不知死活的苍蝇在脑上飞,全身而退,令人觉得他宽宏大量,又或是高深莫测;也可以宰光这些苍蝇来维护尊严。

  妈的,不会真的那么巧吧

  怀着这份不安,我看到牢房的门被打开,在里头有一个缩成一团的人影,手脚都被锁着镣铐,样子非常地狼狈,看起来蓬头垢面,似乎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但是……

  “约、约翰.法雷尔”

  一声微弱却激动的惊呼,传入耳里,白澜熊和旁边的几个人都一脸讶色,用眼睛发出疑问。

  “不用问我,我都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她,一切纯属意外……干,她还一看就认出我了,我以前也没上过她啊,会不会认错人了”

  “约翰.法雷尔!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你一定是与海商王勾结,他做的那些坏事,你都是同谋”

  “嗯,一见面就含血喷人,果然是她没错。夏绿蒂,久违了,你好啊!”

  基于我的要求,夏绿蒂被释放了,这女人虽然不聪明,却还没有愚蠢到罪恶的程度,至少懂得暂时隐忍,没有再喊什么公理正义,誓言报仇之类的鸟话,不然再没有人能保得住她。

  “唔,本来就说要赔个人给你,只要你接受了,怎么处置是你的事,我不干涉。”

  白拉登笑道:“不过,我满好奇的,听说你这个人黑面黑心,是个非常邪恶的大坏人,怎么连一个女人都不敢上学人扮善良啊这样子太让人失望了。”

  “操!就为了满足你的希望,为了证明我很坏,我就要去上女人给你看,强奸每一个我看到的女人”我对白拉登竖起了中指,“你们这些人,真他妈的心理变态,喜欢看人耍坏,找你妈去!”

  最近偶尔会碰到这样的质问,不只白拉登,就连白澜熊都曾这样问过我,把我问得无比烦闷。

  我并不觉得过去做的那些坏事有什么可耻,因为作那些事的目的大多是为了求生,不然有谁那么无聊,为了闲着没事干去伤天害理的可是,我也不认为做坏事有什么好光荣的,那些总是高唱“我是流氓我怕谁”的生物,精神结构明显与我不同,这说不上谁是谁非,但我确实不喜欢那种思维。

  同样的,我更不能理解白澜熊、白拉登的问题,那么喜欢看人做坏事,自己跳下去做就好了,把这种希望寄托在我身上,简直莫名其妙。我不管做什么事,都是为了自己的生存,很辛苦地在挣扎找生路,不是在当杂耍的猴子,专门表演给人看的。

  “别动气,这么问你是我不对,我并没有侮辱你的意思,找你过来也是为了告诉你,你出发所需要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顺便还有最新情报奉送。”

  索蓝西亚之行,要赶时间出发,目前已经被耽搁在这里够久了,再晚一点出发,可能什么都来不及做了,白拉登替我安排好快船,今晚就出发。

  这些是计划内的事,但也有些意外困扰。过去不管要去做什么,都是一声令下,整个小队一起出动,但这一次……

  阿雪重伤倒下,已经不能算是战力;羽虹坠海失踪,就算再出现也是来砍我的,更不能算是战力。

  这样一算,我们这个小队的主战力,居然只剩下需要再调整的羽霓,还有只会吐火、吃肉、睡懒觉的紫罗兰。

  即使勉强把智慧也算成战力,但茅延安却无法与我们一起上路,因为他胸口莫其妙挨着的那一刀,需要静养个几天,无法与我们一起出发,尽管他在病床上信誓旦旦,说只要伤势稳定就会追赶上来,但我却不知道他跟上来可以干嘛。

  过去我都是负责指挥,战斗类的实务工作是交给其他人,这次虽然与虎谋皮,从白拉登手上拿了一堆强力道具,看似力量暴增,可是始终是未经实战,不晓得实际效果。只“强大”却不“稳定”的力量,无疑是在手上捧个炸弹,非常危险。

  尽管我不想承认,但在这种情形下,我最能倚重的战力居然是小未来。一个优秀的忍者,能在很多方面派上用场,更别说冷不防地出现,偷偷给人一毒刃,尤其是在群殴的混乱场面,光这样就可以干掉许多强敌。

  形势比人强,为了能从索蓝西亚活着回来,我不得不去找未来这小子陪笑脸,哪想到却吃了一个超大闭门羹。

  “啥你说你要跑路”

  从手语翻译人员的口中得知此事,我怒发冲冠,大骂忍者没有好东西,要是当初没有羽霓、羽虹的救命,阿雪的细心照顾,这个臭小子早就挂掉,现在我们遭遇危险,这小子不与我们有难同当,居然收拾包袱要跑路

  我本来就是东海人,既然回到家了,为什么还要东奔西跑几个人就想去索蓝西亚搞破坏,你以为自己是法米特、夏洛堤吗那么想死的话就自己去死,不要拖着别人当垫背。

  未来比着手语,让翻译人员面露尴尬地把话翻译,没等这些人把话说完,这小子就对我比出了中指,然后背着包袱破窗跳出,很快就没了踪影,我本以为他要潜伏躲在船内,哪想到他做得极绝,居然从甲板上跳了海,当人们闻声追至,他早就没入海中,不知去向了。

  “……只是不想去索蓝西亚而已嘛,你又不会逼他去,为什么要跳海呢忍者又不是游泳冠军,这么急着跳就算东海真的是他家,也不用这么急着回家吧”

  白澜熊皱眉说话,但我倒是能够理解未来的想法。白拉登的手段太过厉害,这艘五色帆船的危险不啻于龙潭虎穴,要是可以早点离开,就绝不要在这里多停留,哪怕是跳水早走一刻,都好过在这里牺牲。

  这么一来,我只能靠自己、羽霓,还有一头豹子,去应付眼前难关。胜算不高,但更没把握的仗我也打过,临行前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多搜集情报,来提高胜算。

  “末日战龙欧西里斯,是头怪物,但不是怪兽,严格来说,它并不是正统意义的生命体,而是比巨神兵更高一筹的古代机神。”

  白拉登道:“当初在异大陆上挖掘到它的遗骸,花了很长的时间进行研究,开发出重制技术,开发完成以后才发现这东西太危险,不可以随便做出来,就把所有资料封印,没想到被叛徒给偷出去,我们得知这件事的时候,索蓝西亚已经得到九成的研究资料了。”

  听起来非常不得了,但对于这个机械兵器,我还是想多了解一点。

  “……说尺码没有意义,我也不知道那群精灵会把末日龙做成什么尺寸,但根据估算,末日战龙在驱使风、电元素上,具有压倒性的绝对优势,能够发动怎样的攻击,目前是难以想像的。”

  “如果满足了某个特殊条件,末日战龙有很强的自愈能力,破损躯体能在极短时间内修复,近乎是不死不灭的。”

  “最难搞的一点,末日战龙似乎在次元、空间方面有特殊潜力,这点我们还没有研究完全,不能给你具体答案,不过这些资料应该也够了,你得到什么启示了吗”

  我不是一个太聪明的人,但听完这些,再笨的人也知道,我唯一的机会就是抢在索蓝西亚完工之前,把末日战龙破坏,要是等到末日战龙活动起来,后果就是死路一条,半点生机都没有。

  “我的人马会送你们上岸,然后用最快的途径把你们秘密送到索蓝西亚,后头的事情就要靠你自己努力了。哦,对了,之前说过,还有一条情报附送,不另收费,伊斯塔刚刚对外头通告,他们发现了诸多证据,呼应先前阿里布达的说法,证明你与黑巫天女联合,意图颠覆伊斯塔,如今黑巫天女身亡,你就是黑龙会的大头子,甚至怀疑你就是黑龙王。”

  “喔,这么看得起我啊我该笑一笑啰之前黑龙王每天换人当,今天轮到我啦”

  伊斯塔的作法我可以理解,既然大家翻脸成敌人,那就要用各种手法把我打趴,这种程度的诬陷根本是小意思,反正信者恒信,不信者恒不信,我身上背的丑闻与恶名早就不差这一条了。

  “还有……”

  “还有什么总不会说黑龙王是我老爸,或者说我是黑龙王他老爸吧”

  以我现在的心情,外头什么最新情报,我都不关心,但白拉登提起的这件事却是例外。

  “来自伊斯塔的最新消息,李华梅与伊斯塔签署了军事合约,双方开始正式合作了。”

  伊斯塔允诺李华梅,将会对反抗军进行军事援助,不但支援她组织正式政权,还会给予她大量军事、技术方面的支援,让她那支良莠不齐的杂牌军,能得到真正的强化。

  “军事上的支援,再没有比伊斯塔更适当的盟友了,距离上虽然不太理想,但反抗军从黑龙会那边得到的武器与技术,九成以上都偏黑魔法,伊斯塔可以辅助指导与合作,换作是其他势力,就会要求销毁这些非人道武器,李华梅才不干这傻事。”

  白拉登摇头道:“经济与政治上的支持,李华梅会去找金雀花联邦、慈航静殿合作,反正现在是国际同盟时代,大可混水摸鱼,或者说……这位黄金提督是吃定了心禅大师与冷大议长。”

  我不得不再一次佩服白拉登的眼光,他确实把敌人看得很准。心禅大师、月樱可以说是我的强力后援,我若出了事,他们肯定会尽力去救我,但若要说他们会豁出去为我报仇,这种傻话连我自己都不信。

  巴格达之战,李华梅做得很绝,但真要说起来,与她弄到无可转寰的只有兽人一脉,其余无论是对羽族,或是对金雀花联邦,她都有留下分寸,日后仍大有合作机会。看似荒唐,但这就是现实,心禅大师和月樱都不会为了个人好恶,置大局于不顾,所以……李华梅只要处理得好,仍是可以在诸国之间吃得很开。

  我的心情不是很好,表情看来也嫌阴沉,白拉登笑了笑,道:“你的女人很有一套,不过太精明了,将来早晚有一天会尝到聪明反被聪明误的滋味……”

  “会吗人家精明是人家的本事,我们在这里这么说,好像是落败的狗在街边吠,太难看了……”

  “一定会的。这种女人我以前也相处过,大家都太聪明了,弄到最后无可收拾,彼此都很后悔呢。”

  “哼哼,那是你的经验,李华梅不一样的,她个性太强,做了就做了,不会后悔的……呃,我怎么和你说这个你的泡妞史关我什么事”

  我觉得很荒唐,不过白拉登却有不同想法,“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太阳底下没新鲜事的,同样的事总是反覆重演。从情报上看,李华梅在伊斯塔所获甚丰,应该是很开心才对,不过,我手下回报过来的情形,李华梅近日来神思恍惚,意志消沉,就连与伊斯塔商谈合作协约时,都魂不守舍,看来已像是行尸走肉,嗯,告诉你这些。你有没有觉得很自豪”

  “……我应该自豪吗”

  说实在话,听到李华梅这么深受打击,我不可能没有感觉,但纵使知道她很在意我,那又如何又能改变什么

  所以,到了最后我也只能苦笑……

  “李提督是当世强人,所以仇家也是满天下,很多人都等着趁她病,要她命,好比现在这艘船上,想取她性命的人就很多。如今她这样的状况,很危险啊,你不担心吗”

  “我担心了又能怎样况且就如你所说,她是当世强人,就算是病了、弱了,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好比现在这艘船上,虽然想取她性命的人很多,但如果真的动手了,死的是谁还很难说。”

  我不晓得这样说算不算警告,但白拉登听了之后,只是耸肩笑笑,不作表示,而我也想到一个问题,问他那时与李华梅对峙的神秘女子,是不是他的手下他有没有线索

  “与李华梅对峙的神秘女子我不知道这件事啊,情形是怎么样”

  白拉登向我问清楚状况后,摇头道:“很遗憾,我也希望有这种手下啊,不过……要是随便招募能募到最强者级数的手下,那也就轮不到李华梅他们在雄霸大地了。”

  从这些说法来看,白拉登应该与此事无关,神秘女子的身分再次成为谜团。

  结束了与白拉登的会面,在临行之前,我没有忘记再去见一个重要人物。以个人心情来说,我并不想见心剑神尼,但要请教慈航静殿的相关问题,除了她以外再也没别人可作答。

  “神尼,我想请教,慈航静殿有特殊的守贞功法,能让阴户合闭,不致……干,你知道我在问什么啦,告诉我,怎么样可以破这种处”

  彼此都非善类,想想没必要拐弯抹角,我直接提出疑问,想知道怎么破除阿雪身上的守贞功法,就连口吻都变得肆无忌惮,而心剑神尼也不以为怪,直接回答。

  “阿弥陀佛,此事说难不难,说易却也不易。有三个破解方法可行,第一个方法较为简单,就是使用道具,不过在实行上,比较缺乏成就感。”

  心剑神尼所谓的道具,是经过加持的魔法棒,只要把那根棒子插入女性阴户,就可以破除她的守贞功法,让阴户从此不再紧闭。至于说这样子没什么成就感,那是因为如此一来,就变成是那根魔法棒破了童贞,我们仅能随后再干,少了开疆辟土的成就感。

  “这方法确实不是很理想,那第二个办法呢说出第二个办法。”

  第二个办法最为正规,就是由女方自行发动法咒,解除自己的守贞功法,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怎么封闭就怎么打开,这是最合理的办法。

  但这个办法有难处,因为这守贞功法是魔武合一的产物,换句话说,除非是修练光系魔法的女性,否则是无法发动守贞功法的,照理说,阿雪在当初魔力还原为纯能量的时候,守贞功法就应该无以为继,不攻自破,但也不晓得是什么缘故,这个守贞功法居然被保留下来,自行运作至今。

  现在如果要阿雪自行解开封印,那也简单,就是让阿雪重修一次守贞功法,然后自己运劲解除就成。然而,阿雪已经被改造成黑暗魔法师,怎么可能去重修光系魔法更何况以她如今的身体状况,做这种事情随时会搞成人肉炸弹,风险性太高,没得商量。

  “……老天真是不给面子,算了,告诉我最后一个办法吧,就不信每个办法都会失败。”

  “阿弥陀佛,最后一个方法的成功率倒是很高,只要施主你花点时间,修习敝派不传之秘,一门由金钟罩衍生的外门武技,罗汉顶天功,强化男根,当你把胯下男根练至如铁似钢,百折不断,便可恃强而入,轻易夺贞开处。”

  心剑神尼正色道:“届时,守贞功非但不能阻挡于你,反而会令女子玉户紧窄有力,令你欲仙欲死,妙不可言……善哉,善哉。”

  “善你老母啦,是哪个变态狂开发出这种强奸武功的你们真的是慈善宗教团体吗这简直是比黑龙会还黑!”骂归骂,正事还是得要办,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个什么罗汉顶天功会不会要练一百几十年。

  “我佛慈悲,一百几十年倒是不用,以施主的资质,约莫三年五载便有小成,但罗汉顶天功在修习的期间,必须戒绝酒色,稳精不泄,说得明白一点,就是不得行房。”

  “我这个月可能就要死在索蓝西亚了,你还要我去练个三五年再来开处还要我这三五年内不能搞女人这么没人性的话,你也说得出口”

  “善哉善哉,贫尼与施主是同道中人,实在也不想这么为难于你,无奈罗汉顶天功乃王道之学,必须扎根稳固,不得速成,所以……爱莫能助啊。”

  听心剑神尼的口气,不练上三五年是不行的了,如果不是因为我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专心练上三五年倒也是个办法,但现在是万万不行了,要是我死之前都没法干到阿雪,货真价实地交媾一次,真是死不瞑目。

  “不成,第二、第三个方法都太鸟,事急从权,第一个方法虽然比较没成就感,但还是可行,反正棒子拿在我手里就是我的棒子,也算得上是用我的棒子帮她开处,没有便宜别人,就用这种方法吧。”

  见我如此抉择,心剑神尼口称佛号,摇头叹气。

  “但……施主执着于开处,不考虑女性的身心,如此做法无疑是物化女性、侮辱女性,已是入了魔道,望施主三思。”

  “我、我靠,神尼,你是发疯了还是发烧了这种话怎么会从你口中说出来”

  本来想说的是“你这妖怪哪有资格对我说这种话”,但怕说得过分,对方可能翻脸,在修辞上稍微节制了。

  “哦,没什么特别的,贫尼只是之前见羽虹师侄说得很爽,今天也借机会说来爽爽看,你要是不喜欢,贫尼可以换点别的说说,无所谓的。”

  心剑神尼耸耸肩,态度很潇洒,但这些话如果被羽虹听见,大概会气到七孔流血。

  我问心剑神尼要怎么制作魔法棒,她立刻露出得意的表情,说后两个方法是前人所传,但第一个方法却是她所独创,制作魔法棒的方法除了她之外,就没有人知道,而且她为了方便我做事,之前几天已经在私下制作了。

  “要是没干到她就死,你一定会死不瞑目,这点贫尼非常了解,所以早就替你准备好了。”

  “喔喔,神尼,你简直就是来普渡众生的,居然对我这么好,我想叫你一声干哥……不对,是干姊姊。”

  打蛇随棍上,这是我的拿手伎俩,心剑神尼取出了一根食指粗细的短木棒,上头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咒语,我更感受得到它里头所蕴含的不凡魔力,这应该就是魔法棒了。

  “神尼,用这根魔法棒,就可以破除守贞功了吗”

  “不错,只要用这根魔法棒插入,抽插百下,守贞功将从此被彻底破除,只不过……有一点小小的技术问题。”

  “又有问题你不会是在玩我吧算了,你说吧,我听着。”

  “实际制作的时候才发现,魔法棒所需的尺寸与能量,与该名女性的力量有着密切相关,举例来说,如果是一个初练守贞功半年、第一级修为的小尼姑,这根短棒就可以搞定,但要是练了很久,自身力量也强的女性,那棒子就要做得更粗大,才有能力开处,所以……”

  听心剑神尼说得含蓄,我忽然间明白她在暗示什么,脑中更有一个非常糟糕的想法。

  “等等,你的意思该不会是……不妙,那如果对方是练了十几年的守贞功,本身又有第七级修为,需要多大尺寸的棒子”

  我颤抖着声音发问,心剑神尼一语不发,表情肃穆,从旁边茶几底下抽出了一根比成年男人大腿还粗的巨棒,上头同样是刻满了咒语,不断散发出强大的魔力,我清楚感受到那根巨棒非比寻常的压迫感。

  然而……

  “神尼,这根棒子……请问我们要怎么用啊”

  “就……照你想像的去用了,刚好可以测试一下人体的伸缩性。”

  伸缩那根巨棒的尺码比我脑袋还粗,把这样一根巨棒捅进去,抽插百下,就算女人还没有断气,但我怕也找不到地方可以让我再接下去干了。

  三个方法没有一个能成,我茫然若失,直到一只手掌在我肩头拍落,送来温暖与鼓励。

  “其实你也不用那么灰心,我们可以做好万全准备,找来专业人士,要是开处失效,就直接把残躯炼制成美艳尸妓,那样你不管以后怎么干,都不用怕会伤到人了。”

  “……神尼,除了炼尸妓以外,你能不能有一点……比较慈悲的配套作法”

  “……或者,我们也可以善用这根巨棒,我先拿它插你,然后你再……唔,善哉、善哉。”

  “……”

  第五话性爱女神旷男敬意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是一句千古不变的至理名言。五色帆船实在是一个太过危险的地方,到处都是魑魅魍魉,牛鬼蛇神,如果待的时间再长一点,我搞不好就真的染上恶习,和那一群鸟人拿大棒子互相插来插去。

  不久前,与心剑神尼商讨三个办法时,心剑神尼的最后提案,因为我的表情太过难看,她也顺势改了口。

  “开玩笑,一个玩笑而已,贫尼是堂堂当世最强者之一,怎么会和你这小辈玩性变态游戏,那只不过是玩笑,你该不会当真了吧”

  “没有。我也相信只不过是个游戏。”

  嘴巴上是这么说,但我其实是一点也不相信,有些玩笑开多了就会变成现实,为了安全起见,我决定尽早离开,毕竟连未来都懂得趁早开溜,我没理由还要逗留于此,某天早上起床时发现自己屁股开花。

  从五色帆船上离开时,并没有太多人送行,毕竟是去从事秘密任务,如果搞到大批人马随行,敲锣打鼓,那也是一件非常荒唐的事。

  茅延安胸口受伤,缠了几大圈的绷带,呻吟不绝,但还是勉强撑着起来,送我一程;白澜熊与卡翠娜分别给了我一个拥抱,祈祷我能平安完成任务,全身而退。

  大家都是劫后余生,手边没什么东西,给不了临别赠礼,只有白拉登尽地主之谊,居然还送了我一个很够份量的大礼。

  “……侯爷,请问这是什么”

  “这是你家的小狐狸啊,你不是打算带她一起走吗我帮你把人带来了,你该不会是改变主意了吧”

  “我没有改变主意,但是……请问一下,装着阿雪的这个东西是什么”

  “这个是木箱啊,哈哈哈,黑色的大木箱,这么明显的东西也要问吗材料坚固结实,寻常攻击难破,是最好的保护了。”

  “质料是木箱没错,但你这个木箱……装饰也太好了吧角线描金边,上好红木,正面还有辟邪十字架……干,你随便抓个人来,问问看这个东西算不算木箱!”

  我怒道:“棺材就棺材,什么鬼木箱还有,明明知道我要出危险任务,还送我棺材,你是不是压根就没打算让我活着回来”

  “哈,怎么会呢现在大家同坐一条船上,祸福与共,你要是完蛋了,我投资在你身上的东西岂非血本无归你放心吧,我是真心支持你去完成任务的。”

  白拉登的表情很诚恳,但可信度实在是很低,我苦笑着接受了他的临别赠礼,让羽霓帮着扛棺材离开。

  棺材的份量不轻,但白拉登也不是随便送具烂棺材来搞笑,当我抚摸着棺材盖,就发现整具棺材起码有四十几重结界,把棺材层层封印,除非有正确的解法,否则要强行开棺或毁棺,绝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从这点来说,白拉登确实是送了我一件好礼物。

  “不用高兴得太早,这个棺材虽然好用,必要时候还可以连你也装进去,但如果目的是保鲜,那就不保证能撑太久,得要立刻送出去,请专业人士处理。”

  白拉登的话说得不是很明,但简单解释,就是阿雪体内的能量平衡仍不可靠,目前是由白拉登、心剑神尼联手压制,一旦离船,光与暗的能量平衡随时都会因为动摇而被打破。之前他说会设法搞定,我还以为问题已解决,可是现在看来,还是需要“专业人士”。

  “搭上快船,睡上一觉,几个时辰后天亮,你们就到阿里布达了,上岸之后,会有专业人士与你们连络,你们稍作停留,把棺材内部的保鲜工作完成,就尽快上路吧。”

  “既然有专业人士,为什么不直接叫到船上来这几天早就可以处理了。”

  “专业人士的架子大,你当是说叫就叫的吗这个人很难找,本来也没把握能找到她,是意外得知她正在阿里布达旅行,才能把人请到的,她是这类疑难杂症的权威,算是你走运了。”

  言之凿凿,那位专业人士似乎大有来头,连白拉登都敬之三分,在提到那个人的时候,表情变得古怪。我最初不太了解,但稍微一想便即恍然。

  白拉登可能是怕我拿了一堆重要物品偷跑,所以给我加一个限制,让我得老老实实乘船上岸,至少不会在乘船途中跑掉。这个解释想起来是很合理,但深思一层又觉得不妥,以白拉登做事的气魄,似乎不会用这种小手段,那么……他的怪异表情是什么缘故

  最后,我、羽霓、紫罗兰,两人一兽一起离开五色帆船,阿雪也与我们同行,只不过是被装在棺材里,凭着棺材的特殊封印,她的身体状况不会恶化,也没有吃喝拉撒的问题。

  我们预备搭快船先在阿里布达靠岸,然后全速赶往索蓝西亚。船上除了我们几个人、白拉登的手下,还有一个客人,就是顺道一同离开的女记者夏绿蒂。

  快船扯起黑帆,在海面上行驶如飞,我稍微看了一下船的构造,发现这艘快船不靠风帆航行,纯粹以机械做动力,这种技术非常罕见,乍看之下是有些吃惊,但相较于白拉登的其他手段,这也没有特别惊人,便没有大惊小怪了。

  调整羽霓的精神状态,花了一点时间。做得很完美,可是我的心情并不好,越来越觉得这种工作好像是在替死人化妆,做得再好、再完美,感觉还是很阴沉,偏偏不做又不行,真是让人很闷。

  其实我是在做好事,被当成坏人真是很没道理啊……

  不开心的感觉很讨厌,所以每次做调整工作,我都会尽可能让自己舒服一点,找点享受。

  以前听说有某位炼金术师,在铸造东西的时候,都是吹着凉风,吃着冷饮与雪糕,无比惬意,这等先贤真是我的偶像,我唯一所能做的,就是稍微效法,在工作的时候享受别种乐趣。

  为羽霓做调整,花最多时间的就是编写咒语。因为羽霓的状况,每次编写都会有不同的细部变化,改良上一版的缺失,其实是挺累的,而依照往例,每次我聚精会神地在桌上整理咒语,重新编写时,就会让羽霓趴在桌子底下,为我做口舌侍奉。

  “呼呼呼呼……”

  嘴里塞满了东西,羽霓说不出话,只能这样子发着声音,专心一志地含着我的肉茎,再伸出纤细的玉手到我胯下,轻轻抚摸着勃起的肉茎,五指箍着肉茎套个不停。

  我感觉到包皮被她捋上捋下,磨擦得肉菇爽到不可开交,肉茎越勃越硬,坚实得像条铁棍,肉菇硕大无比,又涨又圆,像个小乒乓球。

  感觉很爽,但始终欠缺了那么一点东西,我想了一想,最后的答案就是羽霓反应不佳,动作虽然熟练,却像是一台口交机器,少了寻常女性口交时的声音、表情配合,感觉就差很多。

  不过话又说回来,在女孩子身上取乐,量才适用也是很重要的原则,只要懂得诀窍,机械一样是可以玩得不亦乐乎,羽霓的动作呆板,但却也因此而更加熟练,反覆做着同一个动作,换作是一般的女孩子,早就喊累停住,但羽霓动作始终如一,连表情都不变,持续进行着口舌侍奉。

  羽霓低着头,轻轻用双唇含住我的肉茎,舌头慢慢地刮着我的马眼,一阵快感立刻涌上来,肉茎包在一个温暖、湿热的地方,涨得更大、也更粗了。

  而且,羽霓也并不是一直维持“机械”状态,随着我的调整渐渐完成,羽霓的眼中也出现神采,有了女性的情欲,此时的她,粉脸通红,眼光迷离,抬起头,妩媚地看着我。

  从失神到情欲迷乱,这之间的转变实在是很动人,看在眼底,忍不住血脉贲张,极为亢奋,而羽霓察觉到我的反应,也用她那性感无比的小嘴套弄起来,每一次都是那么地用力,那么地深入。

  “……嗯……嗯……嗯:……”

  羽霓的呻吟刺激着我,不自觉地摆动下身,套弄地更加起劲,甚至让肉茎一次次地深入到她的喉咙里。

  这种深喉咙口交,对女性而言并不舒服,在做的时候甚至有呕吐感,当初阿雪在我的要求下,勉为其难地练习,花了许久的时间才做到,但羽霓因为机械式动作没有感觉,居然一次就把这口技学会。

  不只如此,羽虹在吸吮的同时,一双嫩手抱住我的臀部到处乱摸,最后干脆紧紧搂住我的双胯,使劲往她脸部拉着,鼻腔中发出阵阵令我魂荡的呻吟。

  在这动人的情形下,我也必须很克制住自己,才没有马上喷泄出来。当我把羽霓的精神重塑完成,那已经是她口舌侍奉十几分钟以后的事。

  “这一次,想要怎么做”

  整个设定程式完成,羽霓回复了精神,神采奕奕,双颊酡红,显得娇媚万分,我作了个手势,她把书桌推开,裤子脱下,露出一双又长又白的粉腿,随意摆几个姿势,腿臀的曼妙曲线,让我看得几乎屏息。

  “……真漂亮,你的腿还是那么美。”

  “呵,人家的腿可不只是美而已喔。”

  羽霓娇俏笑着,帅气的金发与脸蛋,在这一瞬间与另一张相同的面孔重迭,我心中一震,几乎错疑是羽虹站在我面前,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羽霓就跨坐在我身上,稍微调整一下位置,雪臀摇摆,沉稳坐下,湿润的花房一下便将肉茎给吞下。

  和我身边的其他女性相比,羽霓的肉壶并没有很特别,也算不上什么名器,但她很懂得利用自身的优势,一跨骑上我身体,在将肉茎纳入的同时,也用她修长的美腿夹住我腰部,紧紧缠住,让肉茎能在她体内不住深入,真正实现了她“腿不只是美”的宣告。

  我坐在宽大的木椅上,抱着羽霓软玉温香的美妙娇躯,下身上挺,肉茎整根没入了羽霓的花谷内。

  羽霓畅快呻吟,美丽的头颅高高扬起,双腿一阵绷紧,紧窄的花唇滴下火热透明的爱液。感到自己羞耻模样的她,放开紧搂着我颈子的双手,表现出惊人的平衡感,丝毫不怕由高速抽送中的我身上摔下,靠着一双美腿,如八爪章鱼般死命缠着我。

  那双修长雪白,美到不行的双腿死命地夹着我后腰,比蕃茄还要红的俏脸,则是深埋在我的胸腔中喘息不已。

  我看羽霓缠得确实够紧,不会那么容易就往下掉,索性站了起来,玩得大一点一让她用双腿缠夹腰间,两手捧住她的美臀,就这么在房间里走了起来,一面走,一面交合。

  随着我的快步行走,有时还故意跳上桌面,又跳下地,借着颠簸的剧烈动作,肉茎狠狠撞在羽霓的花芯深处,肉菇推开收缩、紧夹的膣内肉壁,紧紧挤压着她滑嫩紧窄的花径,一阵强烈的充实感,让我与她忍不住同声呻吟,强烈快感之下,她滑腻湿嫩的肉穴也是一阵阵抽搐!

  “嘿,帅妞,这样子搞你比较有情趣吧”

  明知道这些交谈没有意义,但我仍是开口问话,一面问一面轻拍她浑圆翘挺的半球型臀部,同时胯下用力,一下一下狠狠撞在羽霓的膣道,每次撞击都填满了少女的肉穴,娇嫩紧窄的少女香躯被我一下下开垦着。

  “爽死了,你……今天是……是怎么了玩兴这么高还搞起火车便当来”

  羽霓喘息着,一身香汗淋漓,叫出了我们现在结合姿势的体位名,我哑然失笑,抬起她小巧的下巴,注视着水灵的眼眸,在她的小嘴上亲吻一记。

  两人的唇紧密结合,我下身依旧上挺,在欲望驱动下逐渐加快节奏,狂风暴雨地抽插着。

  硬邦邦的肉茎在花径中进进出出,少女雪白的肌肤变得粉红,玲珑娇躯在撞击下摇晃不定,下身肉穴随着抽插,蜜唇如鲤鱼嘴巴般不停开合,泉涌般的爱液润滑着肉茎;黏稠的液体,让我的抽送变得更加猛烈,羽霓脸上浮现出既是羞耻,又是满足于快感的淫荡表情,微微的痛楚混合着强烈的快感,一阵阵袭来,紧闭的双唇不受控制的张开,发出耻辱的呻吟声。

  羽霓摇摇晃晃地盘缠在我身上,双臀被我捧住,每次她挺腰拔高,恶作剧般不肯完全坐下,美穴如蜻蜓点水,快要把肉菇给释放吐出,那种一下子心口悬上半边天的感受,委实是刺激,几次下来我都快流鼻血了。

  这种感觉虽然刺激,但终究不如我喜欢的那种充实感,几次以后,我一把紧搂住羽霓的细腰,肉菇用力分开粉色的蜜唇,占有了她的整个膣道,一口气突入到最深处。

  “啊……”

  羽霓弓着背,口中逸出一声舒爽到极点的娇呼,俏挺诱人的美臀开始摆动。

  “羽霓,好帅妞,用力一点!”

  我一边说,一边轻拍了两下羽霓的臀肉。

  “嗯……”

  浑身乏力的羽霓不得不使出全身气力摆动屁股,肉穴内的酸麻难忍,让她不由自主地发出轻微的呻吟,真是好听,如果硬要说有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她始终抱着自己的胸口。

  “嘿,不要老是抱着胸口,那里又没有什么东西好藏,何必特别遮掩”知道羽族女性的身材特性,我开口调笑。

  “讨厌,就是因为丢脸才遮住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

  “何必介意大奶子有大奶子的好,小奶子也有小奶子的妙啊。”

  我猛地伸手,拉开羽霓双手,开始轻轻揉搓她的一双鸽乳,由下往上揉按她小巧的美乳,尽管不大,摸起来却是又滑又嫩,和丰满女性的巨乳相比,别具一功。

  “怎么样,现在明白了吧上天造人确实是有其奥妙之处的。”

  “你别说个不停,这种时候,用力干就对了。”

  羽霓被我这样闹了一阵后,似乎体力用尽了,动作越来越慢。

  我在最初的木椅上坐了下来,将羽霓抱入怀中,托住她的雪臀,用力上下套弄起来。

  怀中美丽的羽霓无意识慢慢配合起来,我使出浑身解数挑逗她,时而舔舔她的小巧耳朵,或是在上头吹吹气,时而拍拍她的小香臀,刺激她的欲情,双手不停地在少女光滑如缎的肌肤上游走,刺激她身上每一个敏感部位,肉茎在她迷人的小穴内翻江倒海般搅动。

  羽霓的娇躯不停地颤动,爱液一股一股不停地喷了出来,每一次我把肉茎抽出来时,就好像开启闸门,淫液汨汨地流了出来,浸湿了身下的木椅。羽霓美目微睁,嫩滑的小手轻轻在我胸膛上抚摸,一双蒙胧的俏目在我身上漫无目的地搜索着,充满了对征服者的敬畏和服从。

  我将舌头伸入她口中,贪婪吸吮着她的小香舌,或许是为了避免自己在我的激烈冲刺中迷失吧,羽霓的指甲深深刺入我背部肌肉中,抓出一道道爪痕,我粗鲁地将她的双手压制在头顶上,她则完全迷失自我地尖叫呻吟着,谱出如同天籁般的美妙音乐。

  从头到尾,完美的交合堪称是一种艺术,但就在高潮来临的那一瞬间,我将白浊精浆毫无保留地喷射出去,直洒向羽霓的膣道深处,而羽霓有如身登极乐,摇摆着金发,发出畅美呼声的同时,我忽然……有一种奇特的感觉。

  其实也说不上多奇特,只不过是相貌相同的双胞胎姊妹,表情、声音再一次重叠而已。

  羽霓、羽虹的个性不同,平常时的表情与声音都不一样,很好分辨,但在高潮的那一刻,两姊妹爽极而呼的声音,却是大同小异,几乎是一模一样,所以在那一瞬间,我被错疑是羽虹的感觉给吓到了。

  羽霓没有发现我的震惊,事实上,从头到尾,她都没有提过羽虹的名字,仿佛这个妹妹从来不存在。

  如果羽霓还保有正常的神智,这次羽虹干出了这样的事,姊妹两人心意相通,肯定会引起一场更大的灾难,但此刻……她的双胞胎妹妹下落不明,她却什么反应也没有,还在高潮过后,趴在我身上,翘起雪白圆滑的美臀,慵懒地睡去,一点都没有染到妹妹的怨与痛。

  这一切……显得那么不真实。

  这一切……让我很清楚地意识到,刚才与我翻云覆雨,反应极良好的这个羽族美少女,只不过是一个徒具其形的躯壳而已。

  这一切……真的是让人感觉到很空虚啊。

  趁着月黑风高,没人注意,我悄悄溜上了快船的甲板,想要在这艘船完全离开东海之前,作一点尝试。

  羽虹坠海失踪,是坠落在东海之中,虽然我不认为会有那么刚好,巨头龙正在这附近巡逻,把落海的羽虹给接走,但不管怎么说,这附近的海域应该都在武藤兰监控下,有事情向她问问,总是不错的。

  之前要召唤武藤兰并不会很困难,因为整个东海都在她监控下,只要我对着海面大喊,她必能听到,然后就是由她现身,或是以出现在梦境的形式来回应。但反过来讲,这也就代表我没有更有效的联络方式,是否回应我的呼唤,这取决于武藤兰的选择,就算她不想见我,我也不能强行把她拖出来。

  结果,我预想中的糟糕状况就发生了。

  “武藤兰~~武藤兰~~你出来,我有话问你~~武藤兰~~”

  我站在甲板上,对着黑暗的大海叫喊,起初声音不大,但叫到后来,那就是在放开喉咙大叫,惊动了船上的人,白拉登的手下纷纷出来,隔着一段距离,远远地看着我,私下议论。

  “谁是武藤兰”

  “不太清楚,但以前听过一句东海的传闻,好像说什么……平生不识武藤兰,色中称雄也枉然……应该是个很了不起的人物吧。”

  “这么嚣张那这人为何在此狂呼她的名字”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在我的老家,有很多男人在晚上欲求不满,就会一个人跑到阳台上,对着天上月亮,狂叫武藤兰的名字。”“这么神奇我们老家的男人欲求不满时,都只会跑到阳台上,一面吃香蕉,一面打飞机。”

  “……你老家是什么地方”

  听这些人的说话,让我陷入了一个非常尴尬的窘境,但碍于形势,也只好放开一切顾忌,卖力地放声大叫。

  或许是因为我叫得太过卖力,意外造成了某种误会,让在场的人以为我在召唤某个性爱女神,而一旦召唤出来,现场所有男人都能得到一次或一段时间的无上性爱,于是在这种美丽的误会之下,船上绝大多数的男性都跑了出来,趴在甲板护栏上,对着大海吼叫。

  “武藤兰,你出来!”

  “武藤兰~~快点出来,我们爱你啊!”

  “伟大的武藤兰女神,请在你饥渴的信徒面前现身,我们将奉上祭品,请求您赐予一次至高无上的完美性爱!”

  “性爱女神,我屌你!”

  一时之间,从船头到船尾,饥渴的呼声此起彼落,淫气冲天,让我这个始作俑者目瞪口呆,不晓得该怎么收场才好。虽然此刻在场的人并不多,没有太多的人知道此事,但现在所发生的这一幕,却是东海历史上非常可耻的一幕。而透过这件事,我也明白了一个很重要的道理,那就是……守法良民也好,恐怖份子也罢,这世界的饥渴怨男实在是很多,需要解救。

  不过,尽管一票人喊破了喉咙,伟大的武藤兰女神终究是没有出现。

  很明显,武藤兰不愿意回应我的召唤,这可能因为我不够份量,也可能是因为我没了利用价值,这个城府深沉的女人根本不想甩我。

  海神宫殿存在的意义,是为了摆平幽灵船,现在幽灵船事件已经完全解决,连法米特、夏洛堤的百年恩仇都化解,海神宫殿就没有必要继续存在。

  巨头龙的正体,是千万怨魂所组成的半艘幽灵船,但是巴格达城外一战,法米特是乘幽灵船而去,这样说来,该不会海神宫殿已经彻底消失了吧

  我这样一想,但又觉得不对,因为在阿雪分开大海,我们逃出伊斯塔的时候,巨头龙、邪莲都还现身支援,代表海神宫殿还继续运作,法米特把半艘幽灵船留了下来,继续巡弋东海。

  那么,武藤兰没给我回应一事,到底是为什么我这边有太多的疑问想要问她,也只有一直默默注视着东海的她能给我答案。

  除此之外,我想要召唤的人还有一个,但这个应该省事得多,起码不用跑去对着大海叫喊,只要在房间里头许愿说话就可以了,那就是小恶魔菲妮克丝。

  然而,这件应该毫无难度的事,居然也失败了。我在无人静处连续几次召唤菲妮克丝,过去会立刻现身的她,这次竟是毫无反应,任我怎么召唤,她都没有现身。

  严格来说,菲妮克丝是我的债主,债主莫名其妙失踪了,我应该是要非常高兴,但想到那场不祥的梦,我的感觉就很糟糕,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过去我不管碰到什么难关,菲妮克丝都是我的秘密王牌,真有什么事解决不了,冒险许个愿,就算是把问题扔给她处理了,现在她突然消失,我忽然觉得胸口空荡荡的,非常不安。

  怎样也好,在这几个时辰的船程中,我没有能够得到什么援助,后来是想到还有一个麻烦人物要处理,特别离开舱房,去探视故人。

  “哇!你干什么啊!”

  门才一打开,马上就是一把餐刀当胸刺来,我直接对半开的门重踹一脚,整扇门立刻砸压回去,连带把门后头的夏绿蒂给打倒,刺到半途的一刀自然也落地了。

  “你是疯狗啊见人就咬”我哂道:“拿把餐刀就以为能保护自己你要不要、出去问问,这些人之所以没有轮奸你,是因为怕你手里有把刀别笑死人了。”

  “你……你跟他们”

  “我和他们是一伙的少来了,这种话连你自己也不信,被我救了一次有那么丢人吗以后再还我人情不就得了再怎么说,我也不会想要强奸你的……得留一点面子给月樱姊姊。”

  我话说完,看夏绿蒂还是一副将信将疑的模样,便再补上一句,“不相信是不是我真要上你,在五色帆船上就可以上你了,哪需要等到现在你们这些女人也奇怪,动不动就犯被害妄想症,嘿嘿,你是不是以为全世界的女人都死光,我非得强奸你不可啊”

  第六话风月祭典百花游街

  我对夏绿蒂说的话,大概给了她不小的冲击,也让她冷静下来,不再陷入那种被一的惊惶状态。

  简单问了夏绿蒂她沦落至此的事发过程,和白拉登手下先前说的大同小异,只不过加害者与被害人的观点各自不同,有点差异而已。

  “你胆子也真大,好歹也长那么大一个人了,难道就不会用脑子想想这世上有些人是否能随便惹的,你们这样一群人跑过来,想要揭露人家的黑暗面,就没想过那个黑暗面你们揭不揭得起做什么事情除了理想,还是需要实力啊。”

  我与夏绿蒂的关系不算友好,每次她看到我,都像是见了罪人,又骂又叫,现在听我这一番话,这个一身骨气的女记者自然是不服输,跳了起来,说什么坚持信念,正义必会得到最后胜利之类的话。

  “……你被关在五色帆船里头,大概是没机会听到甲板上的动静吧可惜了,羽虹的那些话要是让你听了,应该很有教育意义的。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是多余,等一下我们会在阿里布达上岸,上岸之后,你想去哪就去哪吧。”

  这个宣告显然在夏绿蒂的意料之外,她瞪大眼睛看着我,瞪了好半晌,这才吞吞吐吐地说了一声“谢谢”。

  我并不需要这声谢谢,但有还是好过没有,不然我会觉得自己是在帮疯狗做事,做了还被乱咬几口,连自己都气愤自己是个傻蛋。

  嗯……现在还不是时候,再忍一下,等到上岸了以后,不管要做什么都容易了。

  脑里闪过这样的念头,这时外头传来呼叫声,船员们在嚷着说看到陆地了,要所有人做准备。

  机械动力的快船,速度果然很惊人,换做是普通的帆船起码要跑几天,现在我们跑几个时辰就到了阿里布达,要是将来有钱,我一定也要买一艘类似的东西,至少走私偷渡方便得很。

  我在阿里布达是通缉犯,不能大摇大摆地出现,所以就是伪装成商队的商人上岸,但商队总得有货物,而我们带着一具棺材,又很难作其他解释,就只好说是卖棺材的,带着新产品的样本来见客户。

  “这个解释实在是超烂的……”

  我摇头道:“现在当务之急,是去找那个专业人士,侯爷有没有吩咐你们怎么去找还是要给我资料自己找”

  “侯爷说,上岸进城以后,留意周围环境,注意一个很不普通的女人,那就是专业人士。”

  “就这样有没有具体一点的线索”

  “你见到专业人士之后,就对她说:好一个臭烘烘的骚屄;如果对方回答:我今天没穿内裤,那就是正确暗号,马上把她带回来救人。”

  “……姓白的是不是很想看我在城里被人追斩九条街”

  认人的指示模糊也就算了,连暗语都订得这么要命,要是我所料不错,我今天是当定变态大色魔了,白拉登的这一手实在太狠,我明知道会被恶整,却没有选择的余地。

  只是……我发现自己居然料错了,白拉登这个恐怖份子并不是针对我在恶整,他的坏心肠是不分敌我,一视同仁,在这艘快船上所有他的手下都接到命令,要协助我去找到专业人士。当那些人得知了暗语的内容,一个个脸色大变,好像面临世界末日。

  看来情形比我预期的更糟糕,等一下出现的场面,不是阿里布达史上最变态的色魔,而是最变态的色魔党。我是有求于人,被这样耍弄也无话可说,反倒是那些哭丧脸的船员,我由衷地同情他们,要跟这种老板讨生活,大概没有一天是好日子吧

  一群人硬着头皮上岸后,我发现这里只是个小城,地名是安娜堡,属于阿里布达东北方的小型都市,人口不多,虽然有官衙,但却没有设立海关,多数人都是以渔业维生,少部分人在邻近的山区开垦梯田,基本上,地方风气尚称纯朴,如果有什么很醒目的人士在这里活动,应该是不难发现的。

  “……还好,姓白的还有点良心,给的任务难度不是最高级,很不普通的女人应该还找得到,大家卖力一点,早些把这个很鸟的工作给完成吧。”

  我对着这群共同受难的战友打气,大家打起精神,以最高效率赶着进城,本来是想一鼓作气,不用花多少时间就能把工作结束,哪想到进入城市后的第一眼,所看到的东西就让所有人如遭雷击。

  “这……这个是……什么庆典庙会吗”

  眼前的街道上,一片净空,但两旁却满满都是人,把道路两侧挤得水泄不通,从街头直堵到街尾,这种人挤人的盛况,怎么看都不寻常,而且这种盛况不只是这条街,从远近的人声叫喊听来,恐怕后头的十几条街都是这样的情形。

  放眼望去,在街道两旁的人几乎都是男性,脸上的表情欢欣鼓舞,发自真心,但又有些怪异,看来与昨晚在甲板上狂呼大叫的船员们有些相似,这让我怀疑起来,觉得这恐怕不是单纯的庆典活动。

  “状况异常,你们去打听一下状况,问问看这城里今天是怎么了……真要命,这么混乱的地方要找人……”

  话才刚刚说完,前方就开始上演一幕让我瞪大眼睛的画面。

  香风吹拂,一群婀娜多姿、体态轻盈的女郎,由街角走出。在她们的身后跟着乐队,敲锣打鼓,演奏着快节奏的乐曲,听起来让人热血沸腾,无比振奋,但更振奋人心的却是那些妙龄女郎。

  为首的那一批女郎,年纪大概是二十三、四岁,手里拿着黄黑交错的阳伞,以俐落快捷的动作耍弄;连身低胸高叉的红色比基尼,展现出火辣动人的风采,天使般的笑颜,配合最能显露身材的比基尼,加上象征热情的火红色,微微贴近小股的高叉设计,更加令人兴奋。

  在后方,同样也是性感比基尼的少女,却是以银黑色为主流,年纪比前一批略轻,看来是二十出头的妙龄,姣好的身材、贴身的比基尼,让人忍不住就想伸手去碰触,短得不能再短的短裙,更是让街道两旁的观众,不住低头,尝试窥看裙底的风光。

  落在最后头的一队,白色的比基尼看来素净许多,十八、九岁的甫成熟胴体,曲线没有前两队那么夸张,脸上笑靥还带着纯洁的娇羞,但比基尼款式却是最惹火的一种,不但只用两条都快细成绳的布片,遮住粉红蓓蕾,裹拉起雪乳,下身更是穿着只能勉强遮覆住胯间的丁字裤,每一下跨步,都险些是赤裸裸的走光,若非我定力还够,真想冲上去,现场跟她们来一场友谊赛。

  这三批比基尼队伍,明显是出自同一处的团体,只是用年龄分成三组,而且让我好奇的一点,就是前两批佳丽虽然漂亮,但化的妆却嫌浓了些,有些浓妆艳抹的感觉,风尘味掩不住,多半是出身风月之家。

  奇怪,妓女不在妓院,集体跑到街上来干什么难道是来抗议别人抢了她们的牛还是要去什么地方打球赛

  这个道理我自己也想不通,可是走过的队伍不只这三批,后头又有别的队伍缓步而来,同样是敲锣打鼓,在音乐声中缓步走过,一面走还一面向两旁群众含笑挥手。

  群众的鼓噪声中,经过此处的女性,身上衣着也是越穿越夸张,除了火辣性感的比基尼,还有薄纱肚兜与热裤、胸罩与黑色丝袜,其他包括了学生水手服、新娘花嫁、女警、女军官的制服,真是琳琅满目,还以为自己进了专柜制服店。

  这些女性虽然穿着五花八门,但却有几个共通之处。首先,她们都很年轻,从头到尾我看了十几批,没看到一个超过二十五岁的女人,都是妙龄少女;其次,哪怕是刚成年的十八、九岁姑娘,眼中都有掩不住的春情,那些较为成熟的女郎更是眉眼含骚,一声声娇呼,听得人心痒痒的,很想找地方发泄。

  看这些线索,我自己已经心里有数,而那些船员打探回来的报告,更是证明了我猜测的事实。

  “不、不好了……这里正在举办风月嘉年华,附近十几个城镇的妓寨、歌楼,都分别组成队伍,来此参加嘉年华会啊。”

  “什么”

  指望恶德奸商会大发慈悲,这是我们的愚蠢与错误,会选今天在安娜堡碰头,根本就是包藏祸心,现在每个人面面相觑,不晓得该怎么在这样的情形下,找一个不太普通的女人。

  现在的状况是,很不普通的奇装异服女,满街都是,很普通的良家女性,全都不晓得躲到哪里去,街道两旁看到的,全都是精虫上脑的色鬼与宅男,完成任务的难度比起大海捞针好不到哪去。

  这样的窘境,我本以为这些人会退缩,没想到他们在苦着脸对看一会儿后,自行调派,分组办事,开始一个一个去搜寻可疑份子。

  “你们……这么讲义气”

  “不是和你讲义气,我们与你没交情,这只是在执行侯爷交付的任务。”

  “你们侯爷摆明是在耍人,这样你们也愿意跳下去被耍”“你太小看我们侯爷了,他现在摆明要玩我们,如果我们抗命,不给他玩,那回去以后就不是玩玩可以了事,两害取其轻,现在怎么都要拼一下了。”

  “哦……这样啊。”

  我这才明白,当白拉登的客户、合作伙伴固然不易,当他的手下人更是困难,听说这些船员也姓白,是白拉登同族的族人,跟着这位族长在大海上闯荡多年,想想也真是辛苦他们了。

  白家人的行动效率很高,所以没过一会儿,附近就开始发生骚动,而且这骚动还像是涟漪一样,迅速往外扩散出去。一群莫名其妙的男人,往女人多的地方跑去,见到女人就说对方的屄又骚又臭……可以想像,这根本就是找打的愚蠢行为,群众将他们当成心理变态,又或者是当成了存心挑衅的卫道份子,愤怒地喊打。

  像这种由妓寨、娼馆所合办的游行活动,在我们看来是性感养眼,但也有很多脑子装屎的卫道者觉得伤风败俗,会想要抵制,这些白家人现在就是被误会成那样,遭到群众的追打。

  “他妈的,真是莫名其妙,想嫖妓就走远一点,直接去嫖,想抗议就挑个平常一点的时候,干嘛非要挑在这种节骨眼上坏大家的兴致真是该死!”

  明哲保身,我跟着群众一起开骂,顺便还多收了几间妓院的名片,预备将来有时间的时候去光顾。

  白拉登摆明是拿我们在耍,他说的专业人士是真有其人吗如果真的有,那就麻烦了,现在这样哪有可能找得到

  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忽然觉得有点怪异,好像有什么人正在不远处看着我,我转头搜寻,并没有看到什么人。

  奇怪,该不会被什么人盯上了吧我仇家满天下,被人盯上是一点都不奇怪,但我好歹也是易容了,这么快就被人盯上,实在有些没道理。

  想想不太安全,我摸了摸脸上贴的胡子,快步离开原地。

  托白拉登的福,搜寻专业人士的工作真是太顺利了,也正是因为太过顺利,才会搞到很麻烦,看到的每个人都有可能,不晓得从何问起。

  穿着女仆装的长腿正妹,樱桃小口红嫩嫩的,让人想去吻一口,看起来实在很不普通,应该要拖到床上去,好好调查一番。

  三点式比基尼的巨乳少女,哈蜜瓜似的高耸雪乳,摇摇晃晃,看起来实在很不普通,应该要拖到床上去,好好调查一番。

  火红色肚兜搭配薄纱的性感美人,奶碰腰束腿长,屁股自有够淫荡,看起来实在很不普通,应该要拖到床上去,好好调查一番。

  安娜堡不算大地方,周边城镇的女人素质有限,没有什么真正倾国倾城的佳丽,眼前这些娼妇除了装扮够吸引力,就只有胜在青春无敌,但男人是可悲的视觉生物,明知她们没法与阿雪、菲妮克丝比美,就连羽霓都比不过,我还是受到刺激,很想去光顾生意。

  “哇!公主,公主来了!”

  周围人们的大嚷大叫,让我把注意力投向最新出场的队伍,发现她们的服装主题是公主,穿着膨膨裙与马甲,头上戴着公主冠,就是领口开得超低,几乎把两团白嫩乳肉都露出来,就这么微笑着挥手走路。

  娼妇们很难有多少高贵气质,仅靠服装也装不像公主,这种装扮的性感度和其他主题差得远了,我耸耸肩,正要从人群中走出,却突然听到一阵惊呼。

  “二、二公主来了。”

  二公主

  冷翎兰

  这一吓可让我一身冷汗,再想一想,其实我没什么理由要怕冷翎兰,跟着我循声望去,不禁哑然失笑。

  冷翎兰不愧是当选过阿里布达男性性幻想对象的前三名,连妓寨都在打她的主意,让娼妇们穿着与她类似的军装,梳着一模一样的发型,英武神气地昂首游行,手上还拿着一般规格的军刀,看上去是有三分像。

  与真人不同的,就是她们的胸口刻意不扣好,露出了里头的胸罩,猛一点的甚至看得到两团乳肉,真是一群超火辣的慰安女军官。尽管与真人有别,气质也差得多,可是男人往往就是喜欢这种意淫物件,看到一群冷翎兰公主走来,轰然鼓噪。

  “冷翎兰来啦!”

  “二公主性感游街啦!”

  “快快小心,二公主来了,臭男人可难以活命啊,哈哈哈。”

  说实话,要是真给冷翎兰看到这一幕,她绝对会拔刀砍人,这里的男男女女恐怕要死伤狼籍。但现在是天高皇帝远,冷翎兰远在萨拉城,听说还已经出发去索蓝西亚,哪有可能会来管这种小事,这些人趁乱闹一闹,应该是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嘿,以前就很想上这臭婊,不是没时间就是没机会,现在干不到真人,干干这些仿冒的也好……呃,不好,我忘记冷翎兰是我妹妹。

  这段时间颠沛流离,有些事情被搞得忘记了,我居然一时间没有意识到,冷翎兰其实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虽然我们没有谈过这一点,但事情是从月樱口中说出,应该是不会有错。

  我这个人很多事情玩得很尽,但也还是有些事令我忌惮。在搞女人这方面,血缘、血亲这个东西我就不敢碰,虽然连我自己也说不上到底是在怕什么,但搞了以后会被千夫所指的压力,还是让我存有顾忌。

  其实,倒过来想想,我身上会被千夫所指的罪名多着了,不管干不干这种事,都会被千夫所指、万人追杀,为了这种理由而不能再上星玫,真是很不值得,但连茅延安都把此事看成绝对禁忌,声色俱厉地告诫过我,我想还是小心为上,别碰比较好。

  更何况,就算我愿意抛开一切顾忌,女方也不可能自愿让我上,搞到要强奸的地步,星玫倒也罢了,冷翎兰那边绝对是要赌命的,这种事情免了吧,世上又不是只剩下她们姊妹俩,我也没有禽兽到不上自己的姊妹就会死。

  唉,不要乱想些有的没的,赶快办正事才是要紧……

  摇摇头,甩开无谓的想法,我正想要去问问看那群白家子弟,瞧瞧他们悲惨的付出是否有了收获,但附近的人群忽然乱了起来,好像是有什么人不守规则,乱挤乱推,想要钻穿过人群,连带也搞到我们这边大乱。

  “他妈的,搞什么鬼,我最恨就是插队的人,乱钻乱闯是要赶投胎啊”

  我恨恨地骂了一句,前面的人群在这时却像大浪一样涌来,胡乱奔走,我的脚被重重踩了几下,身体也被撞得失去重心,努力地维持平衡,这时突然有个人朝我这边倒下,我支撑不住,就这么摔倒下去。

  人群之间太过拥挤,就算要摔倒也有人挡住,摔不到地上,而我双手胡乱推抓,刚好碰到撞倒我的那个人,百忙中我瞥了一眼,发现那是个衣衫褴褛的小男生,戴了顶鸭舌帽,身上脏兮兮的,不会比流浪汉好到哪里去。

  这样的一个小乞丐,我没有特别留意,但因为职业习惯,不想被人在碰到身体的瞬间,把我身体连开几个洞,我还是有提防,右手做好了防御准备。

  一切只是单纯的凑巧,在两个人撞成一团的同时,我的手擦过小乞丐胸口。我没兴趣摸男人的胸部,但触手的感觉却不太对劲,软绵绵的、翘鼓鼓的,不是男人胸部应有的触感。

  呃怎么回事这触感不对劲,是……是女人的奶子这个小乞丐是女扮男装搞什么东西啊

  脑里冒出许多念头,我错愕不解,隐隐觉得自己可能被扯入什么麻烦里,但想归想,身体还是做着自然的反应。其实,我并不知道这个小乞丐长得怎样,那顶鸭舌帽把她的脸整个遮住了,或许很清秀,也可能根本是大恐龙,这些我无从晓得,然而,一个奶子正覆盖在我手掌下,如果我视若无睹,不摸不搓,这样岂不是太吃亏……哦,不,应该说是对女性太失礼了。

  基于捍卫女性尊严这个原则,我就对掌心的那团雪乳狠狠抓了一把,揉搓了一次,假如不是时间不够,又有胸罩碍事,连乳头都要弹一下。理所当然,这么大力的动作,换来了对方的惊叫,这是意料中事,可是她的叫喊却吓到了我。

  “约、约翰.法雷尔”

  干!这怎么可能我脸上的伪装当真那么假可是她从头到尾连看我一眼的机会都还没有啊!而且,我应该也没有这么出名吧,连随手搓个奶都会被人认出来

  刹那间的第一反应,就是我中了某种圈套,但想想又觉得很荒唐,有什么圈套要用这么诡异的方法来实行

  对方得不到我的回答,却把这当成是默认,竟然惊喜问道:“真的是你你是约翰.法雷尔我终于找到你了!”

  真是晴天霹雳的一击,对方似乎是直冲着我来的,我错愕之余被附近人一阵推挤,站立不稳,后头又突然出现一个空隙,我便身不由主地跌倒了。

  “啊呀!”

  跌得颇重,差点就是后脑重砸在石板地上,不过当我回过神,却发现那女孩也跟着趴跌在我身上,而且还是一个非常糟糕的姿势。她整个人跨骑在我腰间,臀部也压在我胯间,隔着布帛,可以很清楚感觉到小屁股的弹性,诱人犯罪。

  体位引人遐思,而因为摔倒的缘故,那顶鸭舌帽脱落下来,让我看清楚这个小乞丐的模样。

  相貌清秀,浅棕色的短发只到耳根,非常的清爽,即使脸上满是泥垢,但还是看得出是个美人胚子,而且脸上的污渍太过刻意,像是故意抹上去用来遮掩容颜的,还很仓促。

  麦色的肌肤,触手的感觉竟是异常柔嫩,我见过的女性之中,可没几个拥有这等吹弹可破的肌肤,摸上去就像是一卷上好的绸缎,又滑又细嫩,还充满生命的弹性,是正值青春年华的证明。

  不管怎么看,这都是一个颇具风韵的小美人,但不晓得为什么,我左看右看,总觉得有点异常,这个小女生的身上有种怪异感……一时之间又说不出是什么地方不妥。

  我抱着疑惑之心去审视,仔细端详,突然发现在衣服袖子的遮掩下,这个小美人双腕的肌肤上,刺有黑青色的环状纹身,而且还不只这一处,上下打量个一遍后,可以找到四五处这样的刺青,全都是类似的奇形符文。

  看到这个东西,我一下子明白过来,知道那种奇异的感觉从何而来,眼前的这个小女孩虽是青春亮丽,但实际年龄绝不是看起来那样,因为……

  “……你是矮人族罗赛塔来的”

  我提出这疑问,矮人族少女用力地点了一下头,道:“嗯,我是矮人族的琳赛……”

  “且慢!”

  没等她把话说完,我立刻打断,没让她继续说下去。矮人族的规矩,名字一向是又臭又长,传统一些的甚至会把家族长辈名全继承下来,我可没兴趣在这种地方听她做族谱报告,如果是换成在一张够软的大床上,一面做爱,一面聪她背出名字,那倒是可以商量。

  打断人家报姓名,这是不礼貌的动作,但就在我说“且慢”的同时,附近人群忽然又鼓噪起来。

  “二、二公主来啦!”

  这个呼叫声一直都有,本来也不算多奇怪,但这次的叫喊却是以惨呼形式发出,听起来就让人不解,为什么看性感娼妇扮冷翎兰会看到惨呼这可不是正常反应啊!

  难道……

  一个不祥预感在心头出现,我挣扎起身,想要看个究竟,但附近的人群开始奔逃,要站稳起来不太容易,花了点时间,等到我终于站直身子,往骚乱的方向一看,只见那边一抹朱红洒向天空,画出一道怵目惊心的血线。

  大蓬鲜血洒向天空,与之伴随的是一个人头,恐怖的杀人画面中,又有一种异样的美感,营造出这幕景象的人跟着现身,一身浅蓝色的军装,在半空中俐落地旋身动作,连一滴鲜血都没有沾上,手中的巨刀凿山劈岩般挥出,又是一抹凄厉血线横空溅起。

  巨刀如龙、如象;溅起的鲜血似诗、似画。

  刀招很美。

  使刀的人更美。

  大地上比她更美、更具特色的佳丽不是没有,但要说美得这么英气勃发,凛然不叫侵,那我想除了黄金提督李华梅,就只有这位阿里布达大都督,冷翎兰!

  “奇怪,冷二臭婊为什么会跑来这里”

  刚才曾想说冷翎兰若知道这里发生的事,会气得跑来砍人,这想法其实大半是玩笑,因为冷翎兰智勇双全,知道轻重缓急,这类的事情她顶多派手下来处理,罚款服刑了事,绝不会为此亲自前来,让人大看笑话,降低了自己的层次。

  再者,在大多数的事情上,冷翎兰处事极有分寸,哪怕是她当真气得亲自跑来了,也不会胡乱挥刀砍自己的百姓。这些妓女只是模仿她穿着游街,这些男人也不过是拿她当性幻想物件,都罪不致死,冷翎兰再怎么火大,都不会为此对他们直接挥刀砍杀,搞到人头乱飞,地狱一般的景象,这样的行为太过,不是冷翎兰的作风。

  那么……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也是某人设计来的又或者……她是为我而来

  第七话为祸乡里专业人士

  有人说过,这世上的事若非巧合,便是巨大的阴谋论。现在我碰到的状况,也不晓得该算是哪一种,不过不管是哪种,看到冷翎兰在前面拔刀砍人,都不会太开心就是了。

  “呜哇~~”

  又一声惨叫,又是一个倒楣的家伙命丧冷翎兰刀下,但这次我却看出了一些端倪。惨叫声是在兵刃交击声之后辔起,代表死者起码在毙命前与冷翎兰对拆了一招,这虽然没什么了不起,但一个小城市的地痞流氓、守法市民,却都是做不到的。

  换句话说,冷翎兰在砍杀的对手,是有能力与她正面拆上一两招,也就是有一定战斗力的人。这些人绝不可能是什么妓院保镳、黑帮打手,如果是在萨拉城里,黑帮中还有若干高手,但以安娜堡这种小地方,冷翎兰砍起黑帮打手就像挥刀砍稻草杆,一砍就是一大片,哪有可能演变成战斗

  是有什么人混在游行队伍里,突袭冷翎兰或者,是冷翎兰追踪什么人到这里,爆发了遭遇战

  我估计出这两种可能,忽然觉得很糟糕,身边站着的这个矮人族少女,来得莫名其妙,偏偏又好像是冲着我来的,要是我在这边继续傻愣愣的,等一下可能被扯入什么大麻烦。

  这样一想,我哪还管得了找什么专业人士,当务之急就是先离开现场,省得等一下大刀砍到我的头上。

  群众陷入混乱,本来是很好脱身的环境,但我身边却多了一个累赘,我才一跑,琳赛就扯住我的衣服,死命地拖住我,差点让我摔倒在地。

  “你、你干什么啊!我又不认识你……”

  “有人说,只有你能帮我……”

  琳赛的话才一说,那边的冷翎兰已砍杀完所有挡路之人,眉头一皱,将手中的大刀“霸海”高举过顶。

  那柄巨型大刀“霸海”,是当世有名的神兵,本身重量起码数百斤,配合着特殊的法咒操作,特殊时候甚至可能重逾千斤,被随便挥砍一下,哪怕是巨岩都会应声而破,但由于法咒契约的关系,冷翎兰不但可以将之收藏入体,使用时更是全然没有重量,所以把刀高举过顶,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

  真正让我感到大祸临头的,是冷翎兰此刻的举刀动作,仿佛在拿着一束线香,高举祝祷,这是慈航静殿的武技,用以收神定心,去感应某些事物,修为厉害的高手运用此技,可以感应到百里之内的搜寻目标。

  冷翎兰刚刚砍杀了一堆敌人,那些人的血、碎骨、肉渣都还沾在刀刃上,她举刀进行感应,可以搜寻出一定范围内与那些人相近的物件,我虽然不晓得那些人的特征是什么,不过希望不是矮人,只要不是矮人,什么都好。

  “哼!”

  一声怒哼,冷翎兰转头朝这个方向望来,隔着茫茫人海,直瞪向我所在的位置,或者说……是瞪向琳赛所在的位置。

  我就知道结果会是这样,想要拔腿狂奔,消失于人群,一把将琳赛推开,哪想到这个女人居然死缠烂打,抱住我大腿,让我又一次扑倒在街。冷翎兰锁定目标后,立即跃起,但事有凑巧,一名被她砍成重伤的敌人,拼着最后一口气,抱住冷翎兰的腿,试图拖延住她的追击。

  “放手!”

  冷翎兰怒斥一声,反手就是一刀,这一刀声势凌厉之至,当头斩下,将那名皮粗肉厚的矮人战士砍成两半,刀风余劲未消,在地上劈出好深的一道凹痕。

  要是可以,这一手我还真是想仿效,回手一刀把这碍事的矮人少女砍两段,就能全速逃跑,无奈我不是不想,只是没这个本事,就只能看着冷翎兰手提大刀,飞跃过几百人的头顶,一下子就来到我们的正上方。

  刹那间,我注意到冷翎兰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琳赛,认准目标,绝对不会认错人,换句话说,冷翎兰在此搞出这么大骚动,其目的就是为了杀掉这个矮人少女。

  “对不起,但你不得不死!”

  冷翎兰道歉的同时,巨刀如同山崩一般怒挥而下,瞧那凶猛威势,别说是把人砍成两段,就算是粉身碎骨都不稀奇。在这一瞬间,我明白了两件事:

  第一,冷翎兰砍杀这个矮人少女,绝对内心有愧,是昧着良心下杀手,所以才需要特别说一声对不起,刀势虽然狠辣,却没有多少杀气。

  第二,如果我不赶快躲开……真的会死得很难看。

  我使出吃奶的力气,拼命往前挣扎爬行,但琳赛却像是死咬住靴子的臭鼬,怎样都不肯松开手,这种极度异常的坚持,自然引起了挥刀下劈中的冷翎兰注意,于是,一个我尽力在避免的状况发生了。

  一下无奈的转头,我与冷翎兰打了个照面,我是早有心理准备,但受到震惊的冷翎兰却连握刀之手都抖震了一下,尽管她没有叫出声来,但眼神却很明显地呼喊出我的名字。

  跟着,情形有了改变,霸海下劈中的刀势发生变化,高移数寸,改为往我身上劈来,刀速加快,甚至连原本所没有的杀气都出现,和之前相比,死气沉沉的一刀忽然活转过来,杀意凌霄,狠狠往我身上砍来。

  妈的,见到是我,刀子砍得比刚才更快,连一声对不起也不讲,这是什么差别待遇啊!

  我心中狂骂,但既然已料到这一刀难免,我也不是只花时间在逃跑,一手早就偷偷藏在怀中,见到这一刀果然斩下,二话不说,在怀中扣下扳机,一枪就往冷翎兰头部打去。

  破魔枪是心灯居士的作品,可以填充子弹发射,也可以吸取使用者的元气,化为气弹,基本上气弹威力没有铁弹强,但如果有一天我修为高深,气弹的威力反而会比铁弹强许多。当日在巴格达城外,破魔枪对着李华梅连开几枪,她毫发无伤,那是她武功盖世的证明,今天拿来打冷翎兰,我才不信她也有这种本事。

  “碰!碰!碰!”

  三枪连发,冷翎兰的身上就连擦伤都没有一道,破魔枪的攻击完全失败,这倒不是因为冷翎兰的武功高,而是她倚仗兵器之利,霸海是一柄巨刀,她只要随手把刀面一横,气弹就全部都打在刀面上,没有命中。

  破魔枪失手,但冷翎兰也被气弹的冲击力所影响,这一刀没能砍下去,只能先撤招后退,半空翻身,落往数尺外的一处屋檐。这一着能够把她打退,真是上上大吉,因为如果她不退,在这么近的距离,其他应变手段根本来不及,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把希望赌在贤者手环上,求神拜佛这个赌运气的创世圣器能够发挥作用,抵挡冷翎兰的斩击。

  “真他妈的,大家好歹也算是亲戚啊,你一句话不说,见面就拔刀砍,什么意思嘛!”

  我破口大茫同时趴在地上,想要学蟑螂一样飞快逃走,虽然我有自信能与冷翎兰一拼,而且不只是拼一两招,如果再把白拉登的赠礼算上,胜算更大,但不是非打不可的仗,还是干脆别打,先逃为妙。

  “你、你果然是我的救星,那位姊姊说得果然没错……”

  我生平对矮人没有特殊感觉,没有好感,却也说不上厌恶,不过我现在真的是非常痛恨矮人,尤其是现在死命抱住我大腿的那一个,因为她的拖累,我察觉到后方出现了一股好强的气势,冷翎兰的第二波攻击杀来了。

  这一次,冷翎兰是全力出手,再没有半分轻忽大意,刀势飞舞,化为龙形,好像是一头巨龙张牙舞爪,吼啸飞来,气势无双。看着这一刀,我明白冷翎兰在这段时间里武功大进,刀法已有了宗师雏形,日后成就不可限量。

  如果要把生存希望赌在贤者手环上,阵亡率是五五波,我不可能这么孤注一掷;冷翎兰这次是有备而来,破魔枪已经没用,我唯有拿出真本事来硬干。

  要放龙牙兵出来吗一下子召唤大批军队,有点像是拿大炮打蚊子,不是妥善方法,那么……只有拼地狱淫神了。

  最顺理成章的作法,我预备召唤久违的阎罗尸螳,但脑海中却浮现白拉登的警告,一时间有点犹豫,直到冷翎兰的刀罡逼近,这才惊醒,左右横竖都是没得选择,干脆放手一搏。

  “太古的性欲精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与你们签订契约,请借予我你们的力量,服从于我,具体而现形,出来吧……”

  冷翎兰刀势极快,我咒文快要念完时,刀风也劈得我面门生疼,正当我要把阎罗尸螳之名喊出,周遭空间的魔力元素忽然生出异常波动,连带影响了我的召唤。

  这种异常状况过去从未遇过,我大感诧异,脑中一瞬间闪过无数念头,想到最有可能的一种解释就是……

  “康!”

  不晓得是谁在旁边喊了这一句,惊得我魂飞魄散。如果要票选普天之下的术者在施法时,最怕听到的那个字眼,我想这个“康”字必是首位。

  水系魔法中的反击咒语,是一种神乎其技的魔法,用一种精准到不可思议的技术,巧妙地把干扰插入所有魔法发动前的那一刻,造成排斥效应,无论是多强大的魔法,只要是被卡在这环节,就没有办法再往下运作,这便是反击咒语的原理,我至今仍然深深叹服,发明反击咒语的那位前辈真是天才。

  由古至今,与水系魔法敌对是所有魔法师的痛,花上偌大精神、魔力,甚至可能血祭了大批祭品,想要施法,却在魔法发动前被莫名其妙“康”一下,所有施术准备全部浪费,那种痛真是会痛澈心肺。

  要破解反击咒语,最好的办法就是在敌人发动反击同时,自己也反击回去,形成反.反击咒语,剃人头者人恒剃之,这是最快乐的一件事。水系魔法并不好学,普通人不能用这方法,我虽然身上有神器可以发动,但仓促间根本不及取出,更别说抢着发动。

  这次死定了……冷家臭婊身边居然还有水系术者,她是不是仇家太多,每次出门都要带各色人马啊

  我心中暗骂,因为地狱淫神召唤失败,已不及使用龙牙战兵,只能把希望再次赌在贤者手环上,到底行与不行,连我自己都没什么把握。

  然而,情形却非我预想的那样,“康”一声之后并没有相应的魔力波动,没有反击咒语发动,好像是有人随便喊了一声“康”,我就放弃召唤,完全中了人家的计。

  如果喊“康”的人,是冷翎兰手下,那么这一刀就该轻易取我性命。然而,就在冷翎兰霸海一刀即将砍落头顶的时候,眼前忽然黑影一晃,有某种东西闪入我与冷翎兰之间,跟着便是一下强烈的天旋地转,周遭空间的所有一切都在高速转动着。

  很明显,这是有高手介入,而挑在这种时候跑来,除非是脑子不正常想挨刀,要不然就是有足够自信接下冷翎兰的刀。

  刹时间,狂风怒号,风中有一股邪异的阴冷气息,像是来自地狱的惨惨阴风,显示这名高手的武学家数绝非名门正派,应该是某个邪派高手,修为还无法判定。

  天旋地转的时间并不长,但对于身处强烈晕眩感中的我而言,却是度秒如年,几乎就要吐了出来,百忙中看到前方有个人影,迎着霸海的刀尖伸出双指一挥,配合着狂风疾旋,竟然将冷翎兰的一刀卸往左侧。

  紧跟着,我肩头、衣领被人抓起,还来不及喊出一句话,整个人便被提飞,开始高速移动,风驰电掣,只能听见狂风在身边呼啸而过,根本没法睁开眼睛,更别说知道自己身在哪里。

  过了一会儿,风声骤停,抓着我的那只手骤然一松,我跟跄落地,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刚刚上岸的地方,那艘船正停泊在岸边,而我的身旁站着矮人少女,对于这段高速旅程极不适应的她,脸色难看,仿佛随时都会吐出来。

  这些东西我并不关心,因为真正重要的事物不在身旁,而在眼前。我前方数尺处站着一个人,从背影来看,那是一个女人,肤色黝黑,身段婀娜,是那种丰满型的体态。

  “你是……精灵”

  看着她的尖细耳朵,我有那么几分的不肯定。女郎的外貌特征是精灵没错,但我所知道的精灵都是雪白皮肤,没有黑色,虽然在典籍中看过有一支极罕见的精灵分支是黑肤,但那一族人口极少,活动隐密,连我也不曾真正亲眼看过,所以口气上并不是那么肯定。

  但如果这个神秘女郎真的是精灵,那她一定是大地上除了那个黑道头子伦斐尔以外,最变态的一个。

  精灵给人的印象,是高贵、优雅,喜好自然,个性冷漠高傲,虽然也有没钱的穷精灵,但他们的穿着举止永远得宜,是天生的绅士、淑女,这个基本印象相信不会有什么人反对。

  然而,我眼前这个女人,身上的衣服非丝非麻,而是贴身的皮革,还是那种耀眼的亮皮;穿着也远远算不上端庄,马靴、马甲、热裤、手套、臂章,搭配着一袭披风,上上下下一身的黑色,看来固然是神秘、火辣兼而有之,但就与端庄高贵没什么关系。

  这种扮相,看起来简直可以上戏台演戏,尤其是演那种勇者与恶魔的三流戏剧。魔王身边的邪恶女干部,大概就是这个打扮了,虽然穿在她身上不算难看,但怎样也好,一般情形下,是不会有正常人穿这种衣服上街的,即使是在一堆娼馆的嘉年华游行当中,这个打扮都显得太过刺眼。

  这么一想,我忽然知道她是谁了,白拉登黑心归黑心,话倒是没有说错,这确实是一个不寻常的女人,而且白拉登不愧是老奸巨猾,知道我要去索蓝西亚,就先派了个精灵助手给我。

  “你好,我是约翰.法雷尔,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唔……我这个人,不太擅长寒暄,无聊的话就先省了吧。”

  嗓音低沉,听起来极有女性魅力,让人充满好奇,不知道是生得怎样一副容颜,当她回头的瞬间,我一方面是惊喜,一方面又有些失望,因为这女郎生得一双极少见的丹凤眼,尤其是很少在精灵女性身上看到,若我猜得不错,她恐怕是精灵与人类的混血儿。

  混血儿的轮廓通常都很美,但这次我是无缘见到了,因为她的脸上带着一副蝴蝶眼罩,把大半张脸都遮住,我根本就看不到她的脸。

  叹息之余,该说的还是得说,但话到嘴边,却又觉得那么变态的粗俗话语,很难在这种美女之前说出口,经过短暂的挣扎,我决定把话变一个形式说。

  “你……你有没有穿内裤”

  这句话本来已经算是罪行重大的调戏语,但比起一见面就说人家是臭烘烘的骚屄,我想运是问人家有没有穿内裤好一点,只不过,对方的反应也不同寻常,居然冷笑起来。

  “……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出任务的时候,一向不穿内裤。”

  “啊那你现在算不算出任务啊”

  “你专程把我找来,是为了泡我上我还是要借助我的专业”

  妈的,这个婆娘真是够辣,直接一句就把我给呛回来。我没有饥渴到见到每个女人都想上,也不至于在还没看清楚脸的时候,就性欲亢奋,眼前的正事才是要紧,只是,说到眼前的事,我忽然想起来,旁边还站着一个傻呼呼的矮人少女要解决。

  “这个女人……是你叫她来找我的”

  “嗯,我在来此途中与她偶遇,顺手帮了她,一起到安娜堡来。姓白的只说你很好色,没说其他特征,我不知怎么找你,就把这个烂任务扔给了她……真是天意,这样大海捞针居然也把你捞到。”

  神秘女郎所说的话,我大致上可以想像。所以,刚刚在安娜堡,一群男色狼口里嚷着臭骚屄,要找一个没穿内裤的不普通女人,而一个矮人少女横冲乱撞,要找一个会胡乱摸她奶子的大色狼……真是够了,我终于知道什么事情真正称得上是荼毒生灵、为祸乡里了。

  “华……华姊姊……”

  琳赛模糊地说了两声,听起来神秘女郎似乎是姓华,不过我更在意的一点,是琳赛一副要吐的样子,偏偏站得离我很近,手还扯住我衣角,要是她真的吐了,那我就倒大楣了。

  神秘女郎注意到了这点,伸手探入腰间,取了件巴掌大的东西出来。我看了眼珠差一点凸出来,她穿的是贴身热裤,有没有放东西是一目了然,根本不可能放那么大的东西在里头,但……她之前是把那个东西藏在哪里

  再一看那件东西,我又吓一跳,那东西左摇右摆,是一种类似变色龙的生物,但又有些特征不对,就不晓得是改造生物,或是我没见过的异种。

  这两个惊吓虽然不小,却还没有连接而来的第三个要大,神秘女郎抓着变色龙,忽然低头一口把变色龙的头咬掉,鲜血喷出,她把琳赛拉过来,将兽血倒入她的口中。

  矮人少女惊呼了几声,却完全没得抗拒,把兽血全喝了下去。说也奇怪,琳赛原本身体不适,脸色惨白,但喝了兽血之后,双颊马上回复血色,精神也一下子好起一来,比兴奋剂还要有效。

  只不过,当神秘女郎松开了手,琳赛却立刻趴倒在地,哇哇大吐,情形真是惨不忍睹。

  神秘女郎喃喃道:“奇怪,这支变种血蜥是我亲自炮制,在镇伤、定神方面有奇效,照理说喝了血就不该会想吐,怎么还吐得那么厉害难道是饲养的药方有误算了,反正我当医生也只是兼差,没差别。”

  “呃……我想,不是药方有误,她就是因为喝了血才会吐的。”

  我吞吞吐吐地说着,神秘女郎看了我一眼,顺手把那只被咬掉头、放干血的变色龙塞到我掌心。

  “这个送你,拿去熬汤,在壮阳方面有奇效,你应该很喜欢吧”

  “嘿嘿,这个当然……不对,我不是来说这个的。”

  猛然省悟,我意识到自己在浪费宝贵时间,想要把手中的变色龙尸体扔掉,却发现那没了头的东西居然还能在掌心不住摆动,果然生猛无比,连忙将它收入衣袋,准备晚上熬汤。

  黑衣女郎看着我,皱眉道:“要处理的人在哪里事情很紧急,能够用的黄金时间所剩无多,我们要立刻动手,只要迟一刻,就可能造成毕生遗憾。”

  专业人士把事情说得如此严重,我心叫不妙,连忙伸手指向船上,一马当先带路,边走还边问道:“抱歉啊,时间紧急,寒暄什么的都不必了,但请你留个姓名吧。”

  这句话其实只是随口说说,毕竟我心里有事,对方又说过不喜欢寒暄,讲太多话也没意义,但没想到这话一出口,神秘女郎陡然出爪,一爪扣住我肩头,强把我转过身来,好像非常兴奋似的看着我。

  “你……你刚刚说什么”

  “问、问名字而已啊,你要是不喜欢,可以当我没说。”

  突来意外,我的声音都开始颐抖,不晓得自己说错了什么,也不晓得是否自己在无意间得罪了人,就看到神秘女郎开始冷笑,仿佛已忍了许久,终于露出狰狞的真面目……不是说笑,那一瞬间,这个黑衣女郎竟然给我与心剑神尼相同的感觉。

  “……江湖险恶,我从来不留下我的姓名……”

  “呃”

  “……但既然你今天诚心诚意地问了,我可以大发慈悲地告诉你!”

  “女侠请千万别这么说,我随口问问而已,没那个意思,你要是有什么不方便,千万别勉强告诉我,我不想被你事后灭口啊。”

  我卑微地弯腰求饶,但这小小的愿望却被人无情践踏,那个可怕的黑衣魔女揪住我,冷酷地狂笑。

  “哈!太迟了!都已经说过要问了,现在才改口,你以为你还可以跑得掉吗告诉你,我就是来自仙后座十九星云八十七太阳系第五惑星的黑暗之后,达伽玛.阿达,专门到这里来拯救你们这些落后的愚民……听到我这么说,你了不了有什么感觉”

  感觉……很复杂,但我相信我是完全了了,这很不普通的女人原来是个……大变态!

  丧心病狂的人我见得多了,精神扭曲到这种程度的却是第一次看到,满口胡言乱语,恐怕比阿雪还要傻几分,说了一堆鸟话以后,还满脸得色,好像在对我炫耀。

  明明知道时间紧急,但……有那么几分钟的时间,我们两个人就愣站在上船的阶梯,无言相望,不知道的人可能以为我们是情侣,深情凝视,然而,我们自己都很清楚……

  在我眼中的她,是一个脑袋又痴又癫,整个精神都有问题的大变态女。

  在她眼中的我,是一个……相较于仙后座十九星云八十七太阳系第五惑星而言,非常落后的愚民土著。

  真是够了,白拉登从哪里找了这么一个疯婆子过来难道在白拉登手下想找个正常一点的人来共事,真的是奢望吗

  尽管我很想叫喊,但想到阿雪的问题急需解决,我还是请这位黑暗之后加快脚步,同时我也在留意她身上有没有携带什么特殊装备,毕竟以阿雪的情形之严重,要说可以不借助道具、药草,就从容处理,这种事情太超过常识了。

  不对啊,她拿东西根本是像变魔术一样,我根本不知道她是从哪拿出来的,就算有带,我也看不出来啊。

  仿佛感应到我的思想,黑衣女郎道:“这次的工作确实非常有挑战性,我接到委托以后,立刻奔波数地,采集七大限,其中几味药材,龙骨尸草、金睛火蚁、七色鬼蛛,异常难得,费了好多力气才入手五样……虽然如此,我仍然没有十成把握,只能尽我最大努力,希望不会辜负你们的期待。”

  以前听过,七大限是至高无上的七种魔法药材,只要能集全七大限,就能炼制衍生出各种药材所能的极限变化,可以是世间绝毒,也可以是起死回生的良药,充满许多不可思议的传说。

  我先前当追迹者的时候,也曾刻意想要搜集,但花了不少心血,最后连一样都没收到,着实扼腕,现在听到黑衣女郎取得五件七大限药材,真是打从心里高兴起来。

  “太好了,有五件七大限,阿雪的伤就有救了。”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我的话才一说,黑衣女郎全身剧震,一把将我扯住,眼睛直瞪过来,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我……我又说错什么了吗喔,不该说是伤,我是说,我们家阿雪的病有救了。”

  有别于我的欣喜,皱眉的黑衣女郎斥喝出声,“你神经病啊,你家的阿雪有伤有病,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医生,来这里也不是来治病的。”

  仿佛被一记闷棍打着,我瞬间只觉得天旋地转,唯一能做的就是问对方,如果不是来这里治病、治伤,那她这个专业人士到底是专什么业又是来这里做什么的

  “我想你大概搞错了,我的专业程度虽然非常高,但我其实是一名魔法师,副业是杀手,医生……则是我闲暇时的打工外快,至于我来这里做什么……”

  黑衣女郎耸耸肩,摇头道:“我哪知道你要我做什么,姓白的发信找我时,上头只是说要我来这里炼制尸妓的!”

  第八话矮人公主离奇和亲

  假使有一天,我得到了足够的力量,又决心为这个世界铲奸除恶,那我发誓一定要把白拉登那家伙给铲除,因为只要有他存在一天,这个世界就不可能和平安康。

  我相信,铲除白拉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我也更深信我不是唯一一个想要干掉他的人,毕竟……以他的为人处事,若说没有仇家满天下,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尸、尸妓”

  没想到离开心剑神尼之后,我居然还有幸听到这个专有名词,究竟是这个世界疯了还是我疯了为什么这么不正常的一个词,会整天在我耳边出现呢

  “你们疯啦!人还没死呢!莫名其妙炼什么尸妓啊”

  理所当然的抗议,得到了一个绝对冰冷的回答,黑衣女郎比了一个手起刀落的手势,寒声道:“这不成问题,只要补刀就可以了,或者有时候直接拿活人来炼,炼成以后的皮肤光润如脂,富有弹性,反而是一绝。”

  “就、就算是要炼尸妓,那也不过是一具尸体嘛,有必要搞这么多东西,连七大限这么珍贵的药材都弄出来吗七大限是起死回生用的,做个标本为什么要搞到这样”

  “真是奇怪了,到底你是医生我是医生七大限要怎么用,难道你会比我更清楚吗再说了,你的态度不对。你要知道,任何小事中都藏有大道理,穷其道理,而后叫入道矣,别以为做标本很简单,真要做得好可没几个人。”

  黑衣女郎道:“普通的尸妓顶多就是不腐烂,耐操耐用,但我的作品可不只是这样,身体有微温,肌肤滑嫩有弹性,搞的时候下体会润滑,干得急了还会发出轻微的声音,你抓她的胸部,甚至连奶汁都有得喷……考虑到各种人士的需要,面面俱到。这样的艺术品……难道不值得下工本吗”

  果真是盗亦有道,说得头头是道,让我张大了嘴巴,完全听到傻掉。黑衣女郎所说的作品,何止是有魅力,连我听了都想要去干一次,难怪心剑神尼会对此事如此执着不忘。

  不过,虽然她所说的那些东西对我有吸引力,但再怎么说,我也不可能把阿雪拿去做这种改造。

  或许是因为我太过震惊的样子,打动了面前这位专业人士,她皱了皱眉头,问我说既然不是找她做尸妓,那到底是找她何事

  我把阿雪的征状,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完完整整地说了一次,表示了自己的束手无策。我的口才实在是不怎么样,一番话说完,黑衣女郎不但没有被我打动,还露出一副很嫌恶的表情。

  “……原来是要我来处理这个,早点说嘛,要是这样的话,根本什么药材和道具都不用带了,浪费我那么多的时间。”

  “啊治阿雪的身体不用药材与道具吗太好了,可是……这有可能吗”

  “有什么不可能的年轻人不要少见多怪,照你的说法,她体内的光、暗元素暂时维持平衡,如果要根治她的毛病,那就一定要取得特殊神器大地之心,这样才有可能真正治疗,但如果说只是要做一下处理,让她别在运送途中没命,或是发生大爆炸,那只要做个小手术就够了。”

  黑衣女郎随口道:“手术不用花多少时间,严格说起来,这只是比伤风感冒要难治一点点。”

  “啊只比伤风感冒难治一点点那我们就别站在这里,赶快先去做处理吧。”

  听完黑衣女郎的话,我除了再一次诅咒白拉登,气愤自己被他又耍了一次,但另一方面,也有种松口气的感觉,庆幸阿雪可以得救,要不然都已经到了这田地,如果还要我去砍条毒龙才能救人,那我真是不如死在这里算了。

  我们两个人站在甲板上说了半天话,现在要去救人,而那些在街头巷尾到处找人的白家子弟,恰好也在这时候回来,看起来一个个都鼻青脸肿的,在执行勤务中因公受创。

  对于他们,我着实感到同情,而他们看到我在船上,旁边还站着一个很不普通的女人,马上就明白发生什么事,或许是因为黑衣女郎的装扮太过惹火性感,他们居然在底下吹起口哨。

  “正妹耶!”

  “身材好辣喔。”

  “超正的,身材又辣,从哪里冒出来的正妹啊!”

  岸上不住传来呼哨声,大概是昨晚欲求不满的状况延续到现在,刚才又看了一堆半裸的女人,所以这些旷男现在都很兴奋,见到穿得稍微辣一点的女人就吹口哨,一点都没察觉到这个惹火性感的黑衣女郎,非但不是什么人见人爱的温和女性,反而还有可能随时变成危险凶兽,把他们的脑袋也一口咬掉。

  “……哦,岸下的气氛不坏嘛。”

  黑衣女郎看到白家子弟的反应,微微冷笑,像是想要去说些什么,但却突然重心不稳,一下跌倒。她能够卸开冷翎兰的一刀,本身武技已入高手之林,照理说像她这样的高手,不可能在走路的时候无故跌跤,但她却跌了。

  还不只如此,她一跌就控制不住,挥起来的手扯住了我,居然拉着我一同摔倒,从上船的阶梯上一路滚了下去。

  翻滚摔跌的时间不长,倒还不至于太痛,不过当我们两个一起碰触到地面,却变成一个非常猥亵的姿势,我被压在下头,黑衣女郎压住我,看起来好像正从后头在上我一样。

  这个猥亵的姿势,令一众白家子弟先是目瞪口呆,跟着便放声大笑,一个个笑爽得差点倒在地上,说什么我艳福齐天,遇到一个超色猛女,还没进房就已经抢先被推倒,有辱我绝代大色魔的美誉。

  我听得全身没力,倒也懒得再说什么,但这群白家人笑着笑着,忽然声音有点古怪,有人悄声在问着什么。

  “……身影好眼熟……不会吧……”

  “……哪有可能是她……她在那边为祸天下就已经够忙了,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不可能啦……一定不会是的……”

  似乎……他们是认出了什么,但又深感怀疑,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单纯的认错,黑衣女郎并不是他们所想的那个人;另一种,则是他们所想的那个人太过恐怖,所以明明事实摆在眼前,但所有人都还是拒绝承认,这种可能性非常高,因为他们的声音听起来都在发抖。

  “……你们这些家伙,是不是都嫌自己的肢体太健全了”

  冷冷的声音,来自压在我身上的黑衣女郎,虽然被她压着的感觉还不坏,软玉温香,娇躯丰腴,但其他人应该是无法体会我的感受,因为……尽管黑衣女郎带着眼罩,可是脸部轮廓与眼神却瞒不了熟人,如果是平日旧相识,一下子就可以认出来,所以当她抬起头,直视一众白家子弟时,那边的说话声音没有了,只剩下颤抖的单音。

  “真、真的是……华院长……”

  声音抖得太过厉害,我也无法判断他们到底说了什么,好像是个名字,又好像是个职称,听不清楚,而他们也没等我发问,忽然“哇”的一声大叫,各自奔逃,一下就跑得无影无踪,那个样子……像是见到最恐怖的妖魔,只要跑迟一步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我有一种很深的兔死狐悲感,最起码……人家知道为什么要跑,我却还搞不清楚状况,傻傻地站在这里,而且人家已经跑路了,我却没有这方面的选择权,必须要站在这里,装出平静的微笑,面对这个恐怖的女魔头。

  “这、这位女士……”

  “不用抖着声音说话,我没有打算要支解你……至少现在还没有。”黑衣女郎道:“我姓华,华更纱,是白拉登请来的约聘人员,请指教。”

  华更纱伸出了手,与我相握,这是对合作礼仪的表示,我咀嚼着华更纱这三个字一意味,却见她微微一笑,“这是我幼时在家乡用的名字,已经很多年没有拿出来用啦……”

  “哦,那你这些年是用什么名字”

  “那种事情不重要,我说过……江湖险恶,我从不留下自己的姓名。”

  华更纱淡淡地说着,我则是忍不住一句话就呛回去。

  “放屁啦,整个江湖就是你最险恶了。”

  “那种事情不重要,我说过……哦,有一件事情要特别叮咛一下。”华更纱看着我,正色道:“基于角色特性的大原则,我是不能上的,你明白吗”

  虽然在很多人的眼中,我可能是黄土大地上头号色情狂,只要是雌性生物我就会想上,无论是八岁女童还是八十岁老太婆都与我有一腿,但这实在是个天大误会,我再怎么好色,也有起码的要求与审美观,像那种没事会抓只变色龙咬掉头的女人,我是上不下去的。

  “我想……你仔细听好了。”我直视华更纱,一字一字地仔细说道:“就算这片大地上的女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上.你.的。”

  “……很好,我想我们有一个基本共识了。”

  再度握手,这一次……我忽然意识到,目前只能用支离破碎来形容的小队,新加入了一个成员。

  专业人士确实有着专业本事,阿雪在经过华更纱处理后,整个状况迅速稳定下来,解除了我的担忧。

  整个处理过程极快,在几分钟内就完成了,就如同华更纱形容的“比伤风感冒难一点点”,但如果换作是其他人来,会否还是得到这个结果,那就非常难说了。

  阿雪的状况处理完之后,我们就要立刻启程前往索蓝西亚,这时华更纱提出了一个问题,就是我们进入索蓝西亚之后,要如何活动

  这问题我之前想过几次,都没有答案,要偷渡进入索蓝西亚不难,但若说要公开活动……我是索蓝西亚的大敌,有深仇大恨,而且目前还是通缉犯,稍微一露面就会被追斩,即使白拉登的本事再大,也不可能让我在索蓝西亚光明正大活动,得靠易容改扮,私底下行动。

  “暗中活动……这样你不觉得麻烦吗”

  “不会比每次上街都被人追斩更麻烦。”

  “那算你走运了,我在来此的半路上遇到一群人,可以帮我们解决问题。”

  华更纱告诉我,在她赶来安娜堡的路上,恰好遇到一支矮人队伍受到狙击,伤亡惨重,这本来与她没有关系,但因为狙击矮人们的刺客误将她也当成目标,触怒于她,结果踢到大铁板,被她反过来宰掉一半。

  刺客团退走,华更纱一问之下,才知道这支矮人队伍是要前往索蓝西亚。这事很不寻常,罗赛塔僻处南方,矮人们与精灵也素无往来,即使是为了做生意,也很少有矮人愿意长途跋涉,穿越人类的领土,前往索蓝西亚,这支队伍的目的很是怪异。

  “我问他们为何要去索蓝西亚,这群矮人说谎的本事超烂,讲得支支吾吾,不清不楚,我便与他们分开,藏匿暗中,随行观视。”

  藏身暗中的华更纱,看到矮人队伍又受到几次袭击,刺客的实力强大,所用的魔法兵器更非普通盗贼所能拥有,几次看下来,事情已经很明显,这些刺客绝对是某国的正规部队。

  华更纱用了几个手法,让刺客团虽然能连续重创矮人使团,却总是功败垂成,无法彻底歼灭,两边阵营且战且走,敌方派出的高手层级也不住提升,为了迟迟无法全灭矮人队伍而焦急不已,最后当冷翎兰亲自现身,这些刺客的来历便清清楚楚了。

  我道:“奇怪,阿里布达与罗赛塔素无瓜葛,就国家利益而言,也没有必要特别去和矮人结怨,冷翎兰这是在搞什么”

  华更纱道:“听说是卷入了索蓝西亚的政治问题,近年来索蓝西亚宫廷为了两位王子的继承权,各自选边站,内斗激烈,二王子伦斐尔文武全才,出类拔萃,手里又掌军事大权,三王子为了与之抗衡,广结外援,主意动到了其他国族的身上,非但结下许多密约,甚至还打算与罗赛塔联姻。”

  “联姻精灵和矮人这种事情哪有可能精灵是高傲的种族,一向看不起其他国族,就连人类他们都鄙视,更别说是矮人了,我不相信有这种事。”

  “信不信由你,事实摆在眼前,琳赛她们一行人就是罗赛塔的和亲队伍,携同订亲礼物,前往索蓝西亚。”

  “等等,他们是和亲队伍要与王子联姻,起码也要是公主,你该不会是要告诉我,那个少根筋的小三八是矮人公主吧”

  “好色贪淫、卑鄙无耻的变态狂,都可以是名动大地的军事将官,官拜万夫长,建功立业,那么为什么少了根筋的小三八就不可以是公主呢”

  “……你这些话,我判断不出是夸我还是损我的。”

  与华更纱说话并不是什么舒服事,但基本上来说,她所提供的这个讯息非常有用。

  琳赛是罗赛塔的公主,要嫁到索蓝西亚去和亲,这件事情乍看之下很合理,其实却非常诡异。

  精灵是高傲的种族,三王子为了增强势力,想借由迎娶矮人公主之举来获得罗赛塔支援,此事若是传开,索蓝西亚上下势必一片哗然,反对声浪大到可以翻天,全体族人将唾弃这桩婚姻,三王子哪怕是取得罗赛塔的全力支援,都再没可能登上王位,所以……这是形同自杀的举动。

  能够和伦斐尔争王位,我想三王子应该不会是个白痴,没理由做这种形同自杀的事,既然如此,合理的解释就只有一个。杀头的生意有人作,赔本的买卖没人干,三王子肯冒着如此巨大的风险,硬着头皮与矮人联姻,背后一定有着巨大利益,而且是足以使他无视索蓝西亚全国反对,一定要掌握在手的利益。

  到底是什么好处这么诱人,连我都开始感到兴趣,不过单纯以目前形势看来,我们等于意外掌握到一张王牌,只要与这些矮人同行,那么我们就极有可能透过这个来影响索蓝西亚局势,至少要公开活动,不是太大问题。

  “……不过,阿里布达在这方面又是什么角色冷翎兰素来自重身分,现在会突然跳下来当杀手,代表她很重视此事,是单纯想要黑吃黑或者……是受人所托”

  听说冷翎兰已经前往索蓝西亚,现在会突然在此现身,不排除是接到盟友的请托,半途折返,专门来拦截矮人使团。与三王子争位的是二王子伦斐尔,所以如此说来,冷翎兰的盟友就是伦斐尔了

  资料不够,目前这样子是判断不出来的,如果想要利用情势来做点什么,就必须要更多的资料,这点要委托白拉登提供吗

  要是一定要,总不能让那票家伙太清闲了,但也不能只靠他们,我自己也要做点什么,省得莫名其妙被人坑害,得到的情报全是假像。可是……我该怎么搜集情报呢

  灵光一闪,我脑海中出现一个主意,连忙向华更纱做出委托,并且请她帮忙把那些逃散的白家子弟给找回来,预备进行大计,并且马上准备出发。

  紧接着,我去见琳赛,她的气色看来已经好了很多,我这时当然是换了一副面孔,一口一个公主,极尽谦卑之能事,尽量把这矮人少女捧得高高,高到看不清楚我的真正嘴脸,这样才方便问话。

  矮人族通常没有什么很深的心机,要套话并不困难,没几下功夫我就把琳赛所知的事情问个清楚,非常遗憾的是,她自己似乎也所知不多,能够问到的东西也极为有限。

  基本上,本代的矮人王多子多孙,由于生得够多,所以矮人公主的头衔并没有多宝贵,琳赛也不是特别受宠爱的那一种,生下来到现在都是平淡度日,直到不久之前,突然被外祖父矮人王召见,说要将她嫁给索蓝西亚的三王子,为国争光,然后糊里糊涂地上路,又莫名其妙地遇到狙击刺杀,直到落在我们手里。

  平心而论,琳赛的个性还满好掌握,那就是传统矮人族的个性,粗枝大叶,不拘小节,凡事开朗乐天,甚至到近乎天真的地步。和这样的人做朋友会很开心,当战友就会让我很想哭,幸好我的角色不是这样。

  听到要嫁去索蓝西亚当王妃,矮人少女看起来并不像是特别开心,但眼前的要命情形,是她最为深深担忧的。遇到华更纱是走运,要不是这个黑衣女郎的出手相救,他们一群人早就死无葬身之地,所以琳赛把华更纱当成了救命稻草,希望她能协助护送矮人使团到索蓝西亚,但之前华更纱却向她表明,她只是替人办事的中阶干部,除非大头目点头答应,否则她无法擅自作主。

  “……所谓的大头目,该不会是……”

  “就是你啊,法雷尔将军,你自己都不知道的吗”

  “嘿嘿,是啊,我也觉得很奇怪,我莫名其妙当上人家老大,当到连我自己都会忘记了。”

  华更纱这一手,把谈判权完全交给了我,要怎么和矮人族开条件就全成了我的事,如果是平时,这倒是一个趁火打劫,大开条件的好机会,但因为我注意到整件事的异常点,所以这些步骤就全省了。

  真不妙,这女人傻呼呼的,又不是什么真正的重要人物,罗赛塔把她送出去和亲,该不会是用来当弃子吧如果一开始就注定要牺牲掉,和她谈什么条件都是多余。

  我问琳赛此行有否携带什么重要物品,她表示只有一些证明身分的文件与金饰,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宝石与财物,并没有什么真正贵重的东西。

  预期再一次落空,现在也无暇细思,我装出一副忠心的骑士模样,请矮人公主先上船暂避,并且发出信号,把她那些失散的矮人随从都给召集回来。

  琳赛依言行动,所使用的方法并不是什么火箭旗花,而是取出一根短笛,迅速地吹奏几下短音,听起来不出奇,但我却知道这根短笛会发出特殊音波,只有矮人才听得见,并且在听见后会循声找来。

  “公主殿下,请您躲到船舱里,我没有叫你就千万别出来。”

  “呃,可是……我应该要站在外头,等我的族人们过来啊。”

  听起来倒是一点公主的架子都没有,看来公主这个身分琳赛并不适应,真是可惜了,如果换个情形认识,可能我对她会比较有好感吧。

  我正想进行解释,但附近树林一阵晃动,几名模样甚是狼狈的矮人战士窜出,看到琳赛安好,如释重负,而在他们现身后不久,树林中的摇晃骤转剧烈,几棵大树甚至断裂坠倒,仿佛有什么巨型野兽要从林中闯出,气势惊人之至。

  “哈哈,有没有必要搞到这么惊天动地啊这么喜欢砍树,不如别当军官,当樵夫算了。”

  我其实很明白,冷翎兰是借着放手破坏,调整自己的心境与力量,让自己能在最巅峰的状态下出现,挥出最强、最绝的一刀,然后一击便震慑全场,控制局势。这是最合乎兵法的战术,假如让她挥出那完美一刀,我就要倒大楣了,所以必须一开始就干扰她。

  “约.翰.法.雷.尔!”

  怒吼声如龙吟,蕴含的力量则似炸雷,把林子最前排的十余棵大树一起砍碎,刹时间无数断枝残叶纷飞,一道水蓝色身影冲天飙出,巨刀舞动,化作一条蓝色的龙影,杀气腾腾,笔直朝我飙来。

  “叫我名字叫那么爽干什么真的那么喜欢叫我名字,找个机会一起做爱,慢慢来叫啊!”

  冷翎兰确实配称为我的宿敌,她听着我的话,就像早识破我的意图一样,情绪毫无波动,刀势更是直指我项上人头而来。干得漂亮,不过我本就不认为说这些话能够影响到她,所以真正的攻击是在这时才发出。

  “何必把法雷尔三个字念得咬牙切齿,难道你自己不是”

  冷翎兰的出身秘密,世上知道的没有几个,她怎么也想不到,我会胆子大到把此事公然抖出,心神剧震之下,原本霸烈无匹的一刀出现了破绽。

  单单只靠如此,还不够改变什么,但我并不是一个人在这里,得到我命令的羽霓早已有备,一见冷翎兰的刀势出现破绽,她蓄满劲道的一记冷箭便破空发出,飞射向冷翎兰眉心。

  羽霓功力不俗,又善于使用弓箭,这一箭的速度、准度、力度,绝不可小观,冷翎兰一惊,回刀招架,一刀绝空横斩,破箭同时自己也被箭劲震偏位置,顺势一下后翻,稳稳地落在地上。

  “法雷尔,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快点把人交出来!”

  冷翎兰一落地,未及回气,抢先喝了这一句,要我把琳赛交出,我哂道:“交出来给你杀吗我为人义薄云天,公主我是保护定了,你别想伤害公主一根阴毛,人你伤不到,公主身上的东西你更休想得到,回去告诉伦斐尔,他若想碍着老子的路,就准备回家吃大便吧。”

  “你别乱来!要是让那件东西重现于世,大地上枉死的生命将难以计数,这责任你扛不起的……”

  冷翎兰的表情紧张,话中更透漏了重要讯息。琳赛的身上果然藏有重要机密,而这机密关系到一件东西……很可能是某种杀伤力强大的兵器,搞不好就是末日战龙的关键技术。

  这个讯息确实宝贵,但冷翎兰没给我再继续套话的机会,长喝声中再次跃起,又是一刀当头砍下,这一次她眼睛虽是盯着我,护体气劲却全身戒备,哪怕是羽霓再次奇袭,她也能不受干扰地下手。

  我站在甲板上,冷眼看着这一刀逼近,身体则慢慢往下沉去,进入机关的保护当中,脑里则是想到不久前羽虹对我捅出的那一刀。

  ……真是造孽,为什么最近每个女人看到我都要动刀子

  第二十八卷完

  作者小语:

  其实,不是很有心情来写篇后话,身边一堆麻烦事,弄到自己心情很乱,不过,这一集确实是有其必要性要在篇后留点东西。

  在阿里布达创作之初,整个构想还是一片浑沌的时候,有几个方向是决定好的。

  心灯居士与白牡丹的爱情,还有最后的收场,都是一开始就想定的东西。后来想说要一对双胞胎美女姊妹,这样看起来有卖点,但还没有想定这对姊妹的父母,也没考虑和黑巫天女扯上关系,直到看了一个好朋友的作品,才脑中灵光一闪,有了决定:这部书要搞母女。

  那个朋友叫泥人,现在的读者可能不晓得他,但当年江山如此多娇的鼎鼎大名,可是轰动大江南北,不世出的优质作品。

  那时看他的主角一次搞了母女三人,我就决定我也要搞。不怕别人说是跟风,因为作者居心不良,真正想写出的东西不是母女同床,是同床以后的东西。

  你把我们母女当什么我们有血有肉有感情,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你的性道具!

  这一集,羽虹终于把话喊了出来。创造霓虹,特别让主角有机会吃掉亲子井,让主角搞了情色作品的大热门题材:母女同床,这一切都是为了让羽虹喊出这句话。

  写母女同归一夫的作品很多,几乎可以说是情色类的大热门,打开同类型的小说,上完女儿要上她母亲,甚至连姑母姨母师母也一起上,这已经成为了一种惯性思考,一种传统,连读者都这么期待着。

  那么,被上的女人是什么想法

  不是特别标新立异,想标榜自己与人不同,只是单纯觉得,这些被上了全家的女人,应该是有话想说的。作者让她们说了这些话,如此而已,但……说这句话花了三十几集作准备,成本实在惊人啊!会花长篇幅就专门为了想写这种情节的作者,实在不算身心正常就是了。

  喔,别误会,作者不是卫道人士,也不是想抗议什么,这只是很单纯地给人物一个说话的机会,说完事情就了,在往后的故事里,作者为了销量,还是会努力搞人全家的。

  第三十九集第一章装甲战车.大道初行

  从海上要前往索蓝西亚,大体上不出两条路径,一是经由伊斯塔穿越沙漠而过,一是从阿里布达绕陆路过去。

  我们才刚刚从巴格达杀出来,再想到李华梅尚未离开伊斯塔,我是怎么也不想靠近有她的地方,所以这条路一开始就被否决了。

  如果要从阿里布达这边穿越,陆路行走的速度就很重要,说得简单一点,交通工具便是重点,不然难道用两条腿赶路吗

  我们这次赶去索蓝西亚,白拉登负责整备交通工具,照我本来的想法,他应该是帮我们弄好几匹坐骑,一路上狂奔,但没想到他却弄了台机械装甲车,据说跑起来快逾奔马,虽然不能在天上飞,速度却很惊人,更重要的是周围被厚重装甲护住,哪怕是遇到强敌袭击,也能抵挡个一阵子,是海外输入的高科技产品。

  白起能够弄出一台天鹰号,白拉登与白起有关系,搞出一台装甲战车,那也是毫不为奇,这辆装甲战车就存放于我们的快船之内,预备是上岸找到了专业人员,把一切处理妥当,大家就乘车出发。

  撞到冷翎兰,这是意外中的意外,如果只是要单纯避开她,我们大可立即启程,但我决心想从冷翎兰口中套出些话来,因此甘冒奇险,以身作饵,甚至站在船上等着她的迎头一刀。

  霸海一刀,威力无俦,我是没有那份本事去硬接的,不过,早在我命众人进行准备的时候,我就作好安排,一见冷翎兰要拔刀砍人,就立即启动机关,让我从甲板上沉入船舱。

  船舱里头,那台装甲车早就发动引擎、掀开盖子等我,当我一进战车,车子立刻就飞射冲出。

  因此,当冷翎兰的霸海一刀重劈砍下,整个甲板被劈成烂木碎屑,烟尘纷飞,暗藏于内的装甲战车则在此时飙冲出去,势若奔雷,撞破船体,一下子飙出老远。

  冷翎兰不料有此一着,惊觉中计,想要追赶,装甲战车却早已冲出老远。以冷翎兰的武功,要发力追赶并非难事,但这辆装甲战车可不是只有引擎和车轮,上头也装载了各式各样的武装配备。

  “大家好歹熟人一场,乱射毁灭性武器不好意思,就赏她一点臭屁尝尝。”

  我命令发射烟雾弹,几枚烟雾弹胡乱朝冷翎兰射去,还未靠近,霸海凌空一挥,威猛刀劲将烟雾弹砍成两段,爆炸出大片烟雾,遮蔽视线,更惨的是臭气薰天,中人欲呕,就算冷翎兰武功再高,这一下也搞得她够呛的了。

  装甲战车全速宾士,把什么东西都甩在后头,我肯定冷翎兰追不上来以后,松了口气,回想起刚才与她的对话,虽然只有寥寥数语,却可以听出里头的重要讯息。

  首先,冷翎兰确实是与索蓝西亚二王子伦斐尔结盟,这次更是为了他而亲自奔波,狙杀矮人使团。

  这个矮人使团前往索蓝西亚的目的,是为了要和三王子联姻结亲,如果单纯只是这样,那还扯不上什么会让大地人民枉死无数,除非他们的联姻会搞出什么杀伤力极大的东西,这个假设才能成立。

  可能是某种病毒,可能是什么超级武器,也有可能是失控的生化怪兽,无论那是什么,总之是可能造成千万人死亡的危险物品。

  精灵在魔法元素的感应上,远非人类所能相提并论,悠久的寿命也让他们更能在魔法修行中淬炼累积,创造出更有底蕴的魔法文明。矮人们有天生的巧手与工艺头脑,罗赛塔在魔法冶金方面的专利技术过千万,能够打造出来的东西,人类也难以望其项背。

  当精灵与矮人联手,到底会制造出什么东西来,这种可能性几乎是无限!

  但有一点很奇怪,当初伦斐尔请织芝到索蓝西亚,好像也是为了开发武器,怎么三王子这边也在开发武器难道索蓝西亚在搞军备竞赛,大家都在开发自己的兵器

  如果真是这样,那冷翎兰就真是个够烂的臭婊,她和伦斐尔秘密开发强力武器,这样就可以,三王子那边开发武器,就要斩尽杀绝,就是为祸苍生,普天之下哪有这种道理

  若情势如此,白拉登要我去索蓝西亚破坏末日战龙,那又是一件很吊诡的事,那个出卖白拉登的叛徒,到底是把武器资料出卖给哪一边是交给了伦斐尔还是交给三王子

  本来简单的任务,一下子变得极为复杂,看来让我头痛的问题实在有得是,在抵达目的地之前,得要好好思考一下,细细斟酌了。

  结束了思索,我转过头来,赫然发现身后一众白家子弟盯着我猛瞧,好像看到什么极新奇的事物,我自问不是什么超级帅哥,脸上也没长东西,会被人这么看一定有理由,稍微一问,只听到他们说很感激我这么信任他们。

  “信任你们这话从何说起”

  “将军你在江湖传闻中,是出了名的缺心少肺,头等无耻贱人,想不到你对我们如此推心置腹,大家才认识不久,你就把这么重要的秘密告诉我们。”

  “重要的秘密哦,是那个啊。”

  刚才与冷翎兰交手时,我为了动摇冷翎兰的心神,当众说出我们两人有血缘关系的事实,冷翎兰激动之下竟忘了否认,看在周围众人眼中,这等于是默认了我所说的话。

  我与冷翎兰有血缘关系,无论是冷翎兰流着法雷尔家族的血,或者我是皇室私生子,两种事实中的哪一种,都可以算是惊天秘闻,传出去绝对会震动大地,阿里布达国内政局更会天摇地动。

  这是绝顶机密没错,但对我而言,这个秘密却是狗屁不值,反正我现在是阿里布达的通缉犯,这个秘密被揭露,对阿里布达会有什么影响,那根本与我没有关系,会因此头痛的人只有冷翎兰一个。

  冷翎兰这臭婊见到我就喊打喊杀,别说兄妹情,就连一点基本的人情味都没有,我根本无须顾虑她,为她保守秘密。事实上,我根本是半故意地把这秘密抖出去,希望能藉着在场众人的口,把这秘密传出,就算不搞到冷翎兰身败名裂,也能把她整得够呛了。

  当然,会受到这丑闻影响的,还有变态老爸,毕竟和我有血缘关系的这种丑闻,人家理所当然地会想到他,但以他目前的实力与势力,这件事最多只是影响他,不可能伤害到他,也绝不可能有哪个狗仔记者蠢到跑去第三新东京都市作采访,更重要的一点是……我根本就是打算连他也一起坑下去的。

  想是这样想,但如果没有经过一些巧妙安排,随便说出去的话就没有宣传效果,所以我故意装出凝重的表情,说我妹妹冷翎兰的身世,乃是法雷尔家族的无上秘密,本来是誓死也要保守的,不过今日与各位兄弟生死患难,情深意真,相识的时间虽不长,却情义深重,可昭日月,所以各位兄弟都是法雷尔家的自己人,这个秘密也就与大家共用了。

  说完这些,我正想扇风点火,说冷翎兰这个疯婆子不知好歹,数典忘祖,她知道这么多人晓得她秘密,必会杀人灭口,所以大家一定要把这秘密传出去,最好是闹到天下皆知,那就不用怕被追杀了。

  哪想到,没等我开口说话,这群白家子弟兵里忽然有人嚷起来,振臂高呼。

  “各位,约翰将军肯把这么秘密的家族隐私告诉我们,足见对我们的信任,我们白家人自尊自豪,绝不能辜负朋友的信任,这件事也是我们的秘密,谁敢把这个秘密传出去,必定家法处置。”

  “呃……各位,我很信任你们,其实你们大可不用……”

  “将军,承蒙你看得起,肝胆相照,我们一定不会辜负你的信任,你大可放心,今日之事绝对不会从我等兄弟的口中传出,这是我白家人自豪的承诺。”

  我的奸计才刚刚开始,便告破灭,真是气得我快要内伤,想不到冷翎兰如此好狗运,居然这样也能逃过一劫。

  “……不过,我们白家人虽然重信守诺,不会随便揭人隐私,但另外的那些人就很难说了,尤其是那些专门没事找事的狗仔,他们就爱干这种丑事。”

  白家子弟口中所讽刺的人,就是此刻同在装甲车上的夏绿蒂。无论从哪方面来看,夏绿蒂都不可能和白家人关系良好,这句嘲讽更是直接砸在她头上,以她的强悍个性,这时早该反唇相讥,但这次却有些出奇,夏绿蒂冷哼一声,把头转过一边去。

  “……把真实公诸于世,是记者的任务,但……二公主是很重要的人,她坚守正道,侠骨英风,如果这件事宣漏出去,会对她造成伤害就不好了……我会保守秘密的。”

  这段话听了真是想让人骂娘,哪门子的差别待遇啊别人的隐私被揭露就是应该,与其说这种事也可以和什么侠骨、正道扯上关系,我宁愿相信这两个女人搞超友谊关系,彼此之间有过一腿。

  “不过……我有个条件。”夏绿蒂转头望过来,道:“你们这次去索蓝西亚,必有重大图谋,我要随行。”

  如果说我刚才是想要骂某人的娘,那我现在绝对是想要上她的娘了。没有帮我已经够该死了,还顺势过来踩我一脚,这不晓得到底是把我当成什么东西,前往索蓝西亚是超机密任务,如果带着这个大累赘上路,恐怕还没入境,全索蓝西亚的精灵已经人手一份报纸,恭候我们的大驾。

  这种情形要是真的发生,我们不但任务失败,更可以说是死定了,照理说,我现在就应该一脚把夏绿蒂给踢下车,避免危险,但……经过短暂的思考,我决定采取不同的应变措施。

  “非常好,我也觉得有一名记者随行,会对我们此行有极大的帮助,就请夏绿蒂小姐尽量发挥你的专业本领吧,我们……会合作愉快的。”

  我笑了起来,向夏绿蒂伸出友善的手,她对我的反应有些迟疑,却还是伸出手来与我相握。

  乍看之下,这应该是一段友谊的开始,至少夏绿蒂那边将信将疑,看在我把她救出火坑的份上,愿意放下偏见,与我和平共处。她能够这么想,真是令我感动,因为我自己完全没有那个意思,什么和平共处之类的,我想都没有想过,之前是看在月樱的份上,不想去动这个蠢女人,但既然她搞不清楚状况,愚蠢至此,三番两次硬要把自己塞过来,我要是还不接受,就连我都要看不起自己了。

  “对了,我们的矮人贵宾呢到哪里去了”

  “他们被安排在后舱,华院……华大夫正在替他们治疗。”

  白家子弟在提到华更纱这个女人时,露出明显的恐惧之情,这点我也是心有戚戚焉,只不过没有他们这么感觉强烈。

  单纯就我的感觉,华更纱这个女人当然是很有威胁性,可是似乎也没有到要畏如蛇蝎、闻名如见鬼的程度,反正,只要运用得当,毒药也可以拿来救命,不用因噎废食。

  我们所乘坐的这台装甲车,算是相当巨型的庞然大物,遇到什么障碍物,大可以横冲直撞过去,直接把对方压扁了事,速度又快,确实是了不起的运输工具,听说还具有弹跳功能,如果前方有河流、山岩挡路,可以启动弹跳,直接跳跃过去。

  尽管如此,这辆装甲车并不是以家居旅行为目的而设计,这么一大票人塞进来,也只有并排坐下的份,连行走的空间都没有。在我们宾士出十多里后,白家子弟把装甲车开到一处山岭上,从树林中拖出两节车厢,加挂在装甲车后方,便成了所谓的后舱。

  后舱之中,什么家具、炊具、餐具都有,虽然样式简单,可是制作的手工精细,用料昂贵,乍看之下很像是富豪出游的交通工具,怎么都扯不上军事用途。

  “喂,你们这票姓白的,告诉我,这些东西是啥”

  “喔,这些是我们家侯爷专用的简易车厢,专门送来让我们使用的,最后头那个车厢还有按摩浴缸,将军你若有兴趣,等一下大可以试试看。”

  “浑蛋,我们这是在赶路啊,又不是游山玩水,送那么豪华的东西过来干什么”

  我发怒指责,但面前的白家子弟两手一摊,“侯爷的习惯就是这样,哪怕赶路都要赶得够享受,说如果不是这样,那就不够悠闲,会给人看笑话。”

  “悠闲白拉登还真讲究身段,他真的是王侯出身”

  我问的东西,得到了近乎是默认的回答,我也没有再问,到后舱去见那些与我们随行,将要一起前往索蓝西亚的矮人们。

  琳赛离开祖国时,随行护卫的矮人武士应该不少,但这一路上伤亡惨重,现在只剩下四个人,那都是装甲车破船而出时,白家子弟放出飞爪,将这四个矮人护卫成功回收到车里,这才保住了他们的性命,要不然以冷翎兰的辣手,这四个人早就没性命了。

  矮人的生理构造与我们大同小异,但普通的药草、回复咒文,对他们效果不强,需要熟悉矮人的医生才能治疗,如果没有华更纱在此,要把这四条命都救下来,委实不是一件容易事。

  琳赛这个半吊子的公主,个性天真烂漫,没有心机,被华更纱几次相救,就完全把她当好人,虽然过去也听过我的恶劣名声,不过因为我的态度友善,琳赛很快就对我卸下戒心,把我当成好心的自己人。

  相较于琳赛,其他的矮人武士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他们对于底细不明的华更纱存有疑忌,听到我的名字更是又惊又怒,好像听见什么人人得而诛之的东西,要不是身上有伤,恐怕立刻就举起斧头砍过来了。

  “各位稍安勿躁,我没有兴趣干涉你们的事,也不想介入索蓝西亚的王室斗争,只不过我有个仙后座十九星云的朋友要去索蓝西亚,她与你们的公主投缘,我们顺便送你们一程,当然啦,这不会是白送,你们抵达目的地后,要支付我们护送的酬金,这样如何”

  我颠倒黑白说了一通,道:“你们不用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们,但我对钱有兴趣,只要你们出得起钱,我就会把你们平安送到,一切只是单纯的生意,你们不会吃亏。”

  几名矮人武士面面相觑,对我的话一时间回答不出。如果照他们的真实心意,应该是想要拒绝,但此刻他们正躺在床上,身上插着银针,接受华更纱的治疗,根本没有拒绝我的本钱,如果我有那个意思,只要对华更纱使个眼色,治疗时作点手脚,他们立刻死无葬身之地。

  “或者……买卖不成仁义在,几位若是不愿让我作这个生意,我也不勉强,那就等治疗结束后,我在前头把几位放下,你们护送公主上路,我们先一步到索蓝西亚去,这样应该可以吧”

  想当然耳,这样子是绝对不行的,此处是阿里布达的地界,如果把几个矮人扔在这里,不出一天的时间,冷翎兰就会得到情报,赶过来收拾善后,他们几个矮人只有死路一条。

  话都说到这个分上,再抗拒就不只是不识抬举,根本是一心求死了,四个与其说是护卫,其实更像监护人的矮人武士,再三确认这只是金钱交易后,勉为其难地委我送他们到索蓝西亚。

  “你的名声太差,就算在罗赛塔,所有人都知道你下流淫贱的丑事,还知道你是黑龙会的奸细,虽然冷月樱议长为你作保,但如果可以,我们实在不想与你扯上关系。”

  “无所谓,你们怎么想我根本不在乎,只要老实付帐就可以了。”

  与矮人谈交易,倒还算是简单的工作,毕竟矮人是出了名的直肠子,不会拐弯抹角,有什么心思,不管是喜欢或讨厌,都会明白直说,省掉了相互猜测臆度的时间。

  黑龙会都已经覆亡完蛋,我还被人指着鼻子骂黑龙会奸细,这种指控实在是让我极度烦闷,等到这边的事情一了,我一定要想办法改善一下,最起码,被别人骂归骂,别老是拿黑龙会的事情来骂。

  “法雷尔将军,你真的打过那么多仗吗”

  我和四名矮人护卫谈好条件时,琳赛刚好端水进来,生长环境并非特别优渥的她,没有染上多少贵族气息,也不在乎作这种杂役活。阅世不深,加上思虑率直,我怀疑这个矮人公主的心智年龄,大概等于十二岁的人类少女,而她竟然像是对我极有兴趣,一直缠着我发问。

  “罗赛塔都没有像你这样的军人耶,虽然我们的武将、士兵也很多,但实际上阵战斗的机会少。我以前听过你的事,你在阿里布达边境,把伊斯塔部队打得落花流水,又在东海上帮助反抗军,重创黑龙会,两场战役都是以少胜多,真的好了不起喔……”

  “那些都不过是虚名而已,没有多大意义,我并不是自己喜欢当军人打仗,现在的我也不过是个追迹者,你听到的那些事……都是被人夸大的结果,里头没多少真实。”

  “这样啊……咦以前都没有想过,你不是帮着反抗军打垮黑龙会了吗为什么人们说你是黑龙会的奸细啊”

  矮人少女的眼神,天真纯洁到快要绽放光芒,弄到我有些无法正视,不晓得该说什么才好。

  这种眼神,与阿雪当初几乎是一模一样,写着信任与崇敬,让我看了大感吃不消,暗自警惕,千万别节外生枝,这票矮人只是我用来当掩护的工具,要靠他们来进入索蓝西亚,别扯出什么其他事端。

  “嘿,那丫头虽然不是幼女,但你不可以上她喔。”

  华更纱突然出现在我身后,冷不防的一句话,吓了我一跳。

  “这种事情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啦,我又不是发情的公狗,看到什么东西都要上。”

  我简单地辩白,虽然我们是要利用这票矮人进入索蓝西亚,对他们所讲的都是谎话,但不想涉入索蓝西亚政治内斗这一点,倒是百分百真实。

  不管是伦斐尔得胜,还是琳赛的便宜老公三王子胜利,都不可能会给我好处,他们的胜负如何,与我是完全无关的,我又何必去沾这浑水

  即使是政治婚姻,琳赛一旦嫁给三王子,就是索蓝西亚的王子妃,倘使我与她有染,索蓝西亚势必面目无光,绝对会派出刺客杀我……咦这情形好像与现在也没什么差,就算我与琳赛清清白白,索蓝西亚的刺客照样是每个月来问候。

  爷爷生前与精灵结的怨、法雷尔家族在战场上与索蓝西亚的血仇、我攻破马丁列斯要塞,更将几十万精灵卖作奴隶的债………与索蓝西亚的仇怨真是数也数不清,打从我还很小的时候,索蓝西亚派出的刺客便照三餐来问候了。这是不可能和解的仇恨,说得再多也是没用,如果是照这个思维,那我应该马上就把琳赛给干了,报一箭之仇。

  ……不过,就算要干女人,也该有点格调吧这个小矮人,连肉都没有几两,又没胸部又没屁股,我去搞她到底是谁吃亏啊虽然别人都以为我是种马,只要是雌性生物我就上,不是雌性生物我也能上,但……其实我没有那么不挑啊。

  在大地上的各个族类里,矮人族是比较难让人有性幻想的族类,大部分的矮人女性,都是又矮又肥,皮肤粗糙不说,惨一点的甚至还有胡须,面目清秀的琳赛其实已算是矮人族美女,但她胸部平平,身材又乏善可陈,我对这种女人真是提不起兴趣。

  有些富豪喜欢搞矮人女性,觉得那种矮小个头、平板身材,能令他们有一种奸淫女童的快感,我觉得这是非常变态的心理,如果这种事真有那么爽,直接找个女童去奸不就好了隔靴搔痒,作那种无聊的幻想,这就像做爱时让女方戴明星面具,伪装偶像一样,实在是很无趣。

  想了一想,我还是对华更纱作保证,说自己怎样都不会去碰这个矮人公主,让她大可放心。

  “不过,你也奇怪,你是半精灵,她是矮人,你们两个非亲非故,你为什么这么关心她总不会是为了任务吧你看起来不像是会那么在意任务的人啊。”

  “说得好。偶遇到她,对我而言也是个巧合,这个女矮人的精神状态、人格特质,与我正在钻研的一种药物有可借镜之处,我不希望你去动她,这样会妨碍我的研究。”

  华更纱淡淡说着,却引起了我的兴趣。论医术,我只是个粗通急救手法的门外汉,但要讲调配药物、运用草药,那我不但极有自信,而且还兴致高昂,听见有什么奇特的药物研究,就像是老饕见到美食,心痒难耐。

  “嘿,有什么好东西分享一下吧大家都是搞药物的,说不定可以切磋切磋啊。”

  “就等你说这一句。姓白的当初找我过来,特别提过你,除了说你是这里的头号色狼,还说你是药学方面的专家,掌握很多外界不知的技术。我有心与你交流,这也是我接下工作的理由。”

  华更纱对白拉登的称呼是“姓白的”,殊无敬意,不像一般白家子弟称他为“侯爷”,本来我只以为是她个性怪异,但听到现在,我终于觉得不对。

  “你开口闭口姓白的,难道……你不是白拉登的手下”

  “你觉得像我这样的人,会把自己出卖给别人当奴才吗”

  “唔……你应该可以接受,但我想恐怕没什么人够格当你的主子,那会是恶梦的开始,要替你收拾麻烦,大概过不了几天就会被整死了。”

  我看看华更纱,大致弄懂了她与白拉登的关系,她并不是白拉登的部下,与白拉登仅是单纯约聘的雇用关系。

  白拉登的势力广及四海,结识了许多奇人异士,在需要协助的时候,白拉登便会请他们出山,提供专业的协助,华更纱就是这一类的人物。

  “这样啊……那索蓝西亚的情报你知不知道我以往透过追迹者工会,有稍微看过那边的资料,但不是很清楚,这次白拉登又没提供给我,我不想莫名其妙杀到人家国家当炮灰,你有没有一点基础认识你说你只是白拉登请来的客卿,我怕他黑心起来连你一起婊。”

  “这个就爱莫能助了,但我有信心,即使所有人都要死,我也绝对是最后一个断气的,所以,有什么凶险我都无所谓。”华更纱道:“你若是觉得有危险,那不妨去找人问问,照我看来,能帮到你的那个人,正在你身边。”

  第二话采访代价,真枪实弹

  倘使不是华更纱提醒,我几乎要忘记自己身边有专业的情报人士。从某方面看来,记者的工作就是搜集情报,对各种资讯的了解比一般人要强,像是诸国情势这种情报,一个普通的阿里布达人不会知道,但一个记者就可能了解,尤其夏绿蒂是这一行中的优秀人才,这些东西对她应该是必备常识。

  不过,夏绿蒂对我的防备很深,单独找她说话是不行的,所以我特别带上了羽霓,一起去拜访她。

  “哦,是你们啊……进来吧。”

  夏绿蒂和霓虹姐妹都有交情,看到羽霓与我同来,这才开了门,让我们一起进去。

  加挂在装甲车头后的两节车厢,体积不小,还能够容得下舱房,最后一截车厢由矮人们专住,前头的一截则住着羽霓、夏绿蒂、华更纱,至于一众白家子弟,则是全在装甲车里头塞着,享受不到这样的福利。

  “打扰了,我们是专程来请教索蓝西亚的倩报,如果你知道点什么,希望你能够诉我们。”

  羽霓向夏绿蒂请教,我则是在一旁默不作声,夏绿蒂迟疑了一这才开口说是要考虑,在她与羽霓对话的时候,我的注意力全部被她给吸引住。

  夏绿蒂的身高适中,不算太高,也不会矮,大约是一米六四左右,上身是纯白清爽的衬衫,下身穿的是膝上十五公分左右的牛仔短裙,中间扣了银扣子那种,露出半截雪白浑圆的大腿,被丝袜给包裹住,肌肤光洁细腻;修长圆润的小腿下,穿着藏青色半高跟短筒靴,把时尚女性的俏美整个凸显出来。

  如果单纯只看这打扮,并不会让人起什么遐思,但夏绿蒂沦为阶下囚以后,虽然没有被拷打,却也受了些凌辱,衣衫破损,衬衫上有许多污渍,牛仔短裙、丝袜多处破损,让里头的小内裤若隐若现,我可以肯定那是一条黑色的小亵裤。

  贪婪的眼神,引起了夏绿蒂的注意,她皱起眉头,调整了一下坐姿,并且用床上的被子盖住腰部以下,不让我再去看她的内裤与大腿,却没注意到因为这个小动作,她把腰挺直,让胸部整个挺起,我这才发现自己之前可能看走了眼。

  衬衫底下的胸罩是黑色,胸前挺立的高峰大概是32c,和我所熟悉的一众巨乳美人比起来,根本算不了什么,但也称得上营养不错,发育得挺好,就是不晓得抓在手里搓揉的时候,手感与弹性如何。

  “喂,你的眼睛在看哪里如果再用那种不尊重女性的眼光看我,就立刻给我滚山去。”

  对我的视奸忍受不下去,夏绿蒂愤怒地提出逐客令,我哈哈一笑,向她表示道歉,请她不要介意,把话说下去。

  “基本上,索蓝西亚的情势并不复杂……”

  夏绿蒂确实是一个很优秀的人才,不但把搜集到的情报牢记于脑中,还做了整理,她所作的报告清晰详实,让人在最短时间内掌握住混乱的事态,易于了解。

  简单来说,索蓝西亚的精灵王,年事虽然算不上高,但因为被酒色掏空了身体。近年来已经不太能够理事,国务都交给几个王子来处理。

  二王子伦斐尔英姿勃发,文武全才,尤其武技修为、箭术冠于诸王子,被委以军事方面的重任,目前索蓝西亚的军队调动、对外战争,都是由他负责,可以说是牢牢掌握住军权。

  三王子雷蒙行事沉稳老练,虽然不修武事,却是诸王子中魔力修为最强的一人,有着大魔导士的头衔,是索蓝西亚所有魔法师的地下首领,有着足以抗衡伦斐尔的武力,除此之外,索蓝西亚的内政事务由他打理,在宫廷里与二哥分庭抗礼。

  索蓝西亚的宗法,就像其他的人类王国一样,明订长子的继承权,规定由长子继承王位,但索蓝西亚的大王子是个庸碌之徒,并无才干,身体也说不上多好,能否生存到精灵王驾崩之日尚未可知,基本上是没机会参与王位争夺了,而且最近传闻他倒向三王子雷蒙,让本已麻烦的索蓝西亚局势更添混乱。

  “照这么说的话……”我道:“索兰西亚国内的斗争虽然激烈,但拥有最终决定权的人,还是本代的精灵王啰”

  “这么说也无不可,虽然在制度上,真正决定下一任精灵王的,是以精灵王为首,共十二名精灵长老组成的合议会,但两位王子早就开始分别争取长老支持,现在也是五五波上下,只有精灵王本人表达意思,才能打破这个平衡。”

  夏绿蒂把我想知道的情报,说得差不多了,我正思索该如何往下一步进行,夏绿芾忽然提出一个要求,说是想要采访我。

  “呃……我有什么好采访的”

  “你是大地上第一无耻贱贼,又是法雷尔家族的本代继承人,近几年大地上的重事件都与你有关,有很多事只有你说得清楚,我很久以前就想采访你了,刚才你问索蓝西亚的情报,我告诉你们了,被我采访一次当回报,很公道吧”

  “你神经啊,问你点东西就要给回报,那我把你从海商王那边救出来,你又要给找什么报酬”

  “报酬就是采访你啊,如果不是因为被你救过一次,对你有些改观,我才根本没兴趣采访你这人渣。”

  夏绿蒂的话说得直截了当,我听了气极反笑,早已决定的一件事,现在更要干得我无反顾。

  “要白白给人访问,我没兴趣,你如果真的想做这访问,那就回答我一个问题然后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问题”

  “你和冷翎兰走得近,又认识霓虹她们,你……该不会是搞同性恋的吧”

  “胡说八道,就你这种人才有这等龌龊思想,别侮辱二公主的名誉。”夏绿蒂气得两颊通红,怒道:“我不歧视同性恋者,但自己不是里头的人,我有交往多年的男朋友,而且再过几个月就要结婚了!”

  这个倒是很想不到,之前也并未听说此事,但想一想,我和夏绿蒂又没有多熟,她有没有男朋友、是不是快要结婚,这我哪可能会知道

  “恭喜。是我误会了……到时候可以不用寄帖子给我,嗯,采访的要求很简单。就当作是玩纸牌游戏吧,你向我发问,我每回答一个,你就脱一件衣服,我保证绝对没有半句谎言。”

  理所当然,这个提案引发了夏绿蒂的怒气,斥责我不怀好意,对她有非分之想,我耸耸肩,懒得做回答,只是要她照照镜子,或是撒泡尿看看自己,别把自己当成是四大天女。

  “你以为我会想上你我可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我冷笑着回答,而羽霓则是在这时出言打圆场,保证说我只是个性乖僻,不喜欢那么容易就看人成功,所以才要加报酬条件,又说什么有她在场,哪怕我是真的起了夕意,她也会制止,绝不会让情形失控的。

  夏绿蒂将信将疑,但是到了最后,她仍是选择接受,这实在让我感到意外,想不到自己的采访这么有价值,或许我应该看高自己一点。

  “开始吧。”

  “好,第一个问题,这次伊斯塔事变,里面的详情到底是如何伊斯塔对外公布是你勾结黑龙会余孽,在伊斯塔进行颠覆阴谋,真的是这样吗还是有什么内情”

  “内情当然是有的,这次伊斯塔的事件,起因是他们当年与黑巫天女结怨,黑巫天女得势后发誓报复,于是……”

  我简单把伊斯塔事件的经过,包括黑巫天女的复仇、无头骑士的真相、百年恩怨的始末,交代了一遍。这些本来应该是秘密中的秘密,但以我的立场,没有特别必要去守密,就全都说了出来。

  女记者听得十分专心,忙不迭地作着笔记,直至我说到一个段落,这才被我提醒。

  “嘿嘿,我说完了,现在到你了。”我满眼笑意地看着夏绿蒂。

  夏绿蒂犹豫了一下,撩起遮腿的被子,把手伸到牛仔短裙底下,纤纤玉指拨开了了丝袜的袜口,轻轻向下一拉。随着女记者玉指的滑落,那白皙丰腴的大腿、纤细健美小腿、精致美白的玉足全都显露出来,女记者脱掉袜子,又穿上靴子,随手把丝袜扔在一旁。

  我悠哉地看着夏绿蒂的动作,并不心急,我知道她有很多问题想问,而我这些年在外出生入死,故事根本是说不完的,有大把本钱与她耗。

  “第二个问题,那么大批的兽人离开伊斯塔,获得了解放,我们之前有得到消息,本次南蛮兽族赴伊斯塔行动,是万兽尊者亲自出马,但后来与黑龙会余孽发生冲突,万兽尊者意外丧命,详情是怎样”

  “错了,不是黑龙会余孽,下手暗算我外公的人是李华梅,整个经过是这样的……”

  在第二个问题的时候,夏绿蒂脱去了短靴,第三个问题时脱去了胸罩,把那件黑色的胸罩从衬衫底下拿出来。

  尽管外表看来仍算衣着整齐,但从女记者解下黑色胸罩的瞬间,胀鼓鼓的乳房像个小皮球般弹起来,丰满而柔软,隔着丝质衬衫,好像还看得见嫩红色的蓓蕾,虽然没有光裸,却已经是非常动人。

  第四个问题时,夏绿蒂选择脱去牛仔短裙,如此一来,她下半身就只剩下一条单薄的小内裤,粉嫩白皙的大腿、小半边裸臀,整个都露了出来,她立刻扯过旁边的被子,把下半身给遮住,不让我贪婪地继续看下去。

  这是明显的偷吃步,但我并不在意,任由她用被子遮住下半身。如果最终的结局已是注定,过程中的些许挣扎只会更增乐趣,我正在悠闲地享受这一刻。

  到了第五个问题时,夏绿蒂已经没有别的选择,要嘛就是脱掉衬衫,袒胸露乳要嘛就是脱去内裤,在我们眼前光屁股。两种选择都很差劲,但她没有赖帐的资格与余地,我看得出她想再取巧,所以在女记者有动作之前,我先表示要离开到外头去。

  “这次,不管你要脱什么,脱给羽霓看就好了,我到外头去,你不用担心会给我看到。”

  “你……”想不到我会表现得如此正人君子,夏绿蒂瞪大眼睛,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也不用这么奇怪,我说过,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我以最正派的姿态起身出门,但才刚刚一出门,就掏出了魔法道具。道具是一面水晶镜子,和羽霓颈上的水晶坠子相呼应,透过坠子,我可以很清楚地从镜面上看到坠子所照到的东西。

  当着羽霓的面,夏绿蒂慢慢解开衬衫的钮扣,随即,双臂轻轻一动,白色的衬衫自肩膀上滑落,我睁大了眼睛,目光集中在镜面上,想牢牢记住这幕景象。

  从姿色上来说,夏绿蒂和月樱、阿雪根本不能比,就算较诸羽霓都逊之一筹,但男人就是一种下贱的生物,虽然理性上很清楚这些比较,可是青春无敌,看到正值女性黄金时段的美妙肉体,还是会被撩拨起兴趣。

  镜面所映出的光线不是很好,女记者的身体,不知是由于紧张或害羞,微微有些发红,在昏暗的镜面中有一种朦胧美。

  女记者白嫩圆润的胳膊环在胸前,挡住了粉红的乳尖,却将双乳紧紧挤压在一起,深深的乳沟更加引人遐想。另一只手向下,紧紧拉住被子,不让那片黑色的三角裤露出来。

  “我……我说话算话,这样子可以了吧”夏绿蒂偏着头,低声说话,尽管看起来羞赧,但我澈打赌,她一定很后悔自己的衣服不够多,没法多问问题。

  “不用急啊,采访结束了,也有其他事情好做的。”羽霓笑着说话,不着痕迹地坐到夏绿蒂身旁,一面拉起女记者的手,一面却探手伸向她的饱满雪乳。

  “你……你这是干什么……不要!”夏绿蒂挣扎着摆脱羽霓,迷离的目光中透露出一股英气,却很快消失了。

  如果猥亵夏绿蒂的人是我,她一定会激烈反抗,但换作是与她素来相熟的羽霓。她一时间就很难有什么反应,尴尬之余,可能还以为羽霓在开玩笑。

  夏绿蒂害羞地扭过脸,但这却是最糟糕的一个反应。玩弄女体早已是高手的羽霓,就趁这个机会,一下子抚上夏绿蒂双峰,轻轻把玩着雪乳上的红色蓓蕾。初次接触同性刺激的女体,反应非常激烈,手刚一接触,一股麻酥的感觉迅速传达到大脑,乳头立即受到刺激而坚挺。

  “啊……”夏绿蒂不由得叫出声来,这时才发现情形不妙,想要认真抵抗,然而即已时不我予,被羽霓一手按住胸口,搓揉左边的雪乳;一手却直探女记者的小腹,拨开黑色的内裤,探向那片神秘花谷。

  “怎么了第一次体验吗真好,我带你去看看另一个世界吧。”

  羽霓笑了一声,改抓住夏绿蒂的一只脚踝,靴子和丝袜早已脱去,露出秀美的玉足。紧张和羞耻的刺激,使得女记者的脚绷得很直,整齐的脚趾依次排列,泛红的趾肚在昏暗灯光下,宛如一颗颗鲜艳欲滴的葡萄,都快要闪闪发亮了。羽霓将嘴唇贴上去,开始吸吮着女记者鲜嫩的足趾。

  “啊……啊……”

  刺激极为强烈,足底麻酥的感觉传遍了全身,夏绿蒂一阵颤栗,红艳的双唇微张,吐出甜美的声音。

  熟能生巧,羽霓是撩拨女体春情的高手,这时她将夏绿蒂另一只完美玉足,夹在自己两腿之间,用力地摩擦,仿佛要将女记者的玉足碾碎。

  一切就这么搞定,猎物也掉到陷阱里头去,夏绿蒂总算没有蠢得太厉害,知道自几中了圈套,愤怒地斥责羽霓,说她与我同流合污,而我则是在这时推门进去,看到夏绿蒂两腿开开,挣扎扭动的窘样,忍不住哈哈大笑。

  “记者小姐,我们的约定只是脱衣服,你这样开腿扭屁股给我看,是特别服务吗”

  “贱、贱人……你刚刚不是口口声声说……说你不是随便的人吗”

  “哈哈哈,当记者怎么可以听话听一半呢我是说,我不是个随便的人,但我随便起来就不是人。”

  没浪费时间,我来到夏绿蒂的身边,预备与她作另一种口舌之争。我肮脏的舌头,从耳垂滑过女记者娇嫩的脸颊,大嘴粗暴地压上了她的红唇,一面用手捏着她的脸颊,逼嘴张开,一面把舌头毫无顾忌地伸了进去,放肆动作起来。

  一手控制住颊骨,不让夏绿蒂有闭上嘴的可能,我那湿黏的舌头滑过她柔软腔壁。

  “呜……呜。”嘴巴受制,两腿也被羽霓制住,夏绿蒂仅能扭动腰部挣扎,发出哭泣般的呻吟。

  我邪恶的舌头趁势,紧紧缠住她香舌,恣意地吸吮。没法闭嘴咬我,夏绿蒂的口水仿佛水果般香甜,我贪婪地舔食她的香津,并将我黏稠的口水借着舌头交缠,不停送到夏绿蒂口中。

  “呜……呜……呜。”夏绿蒂小嘴充满我的口水,又湿又黏,完全不能言语,只能发出痛苦的悲鸣,我的手趁势伸往她胸口,覆盖住美丽丰满的乳房力揉捏、摇晃,将两座隆起的山丘挤出一道深深乳沟。

  在我正冒着风险,与女记者作口舌之争时,我的亲密助手羽霓也没有浪费时间,抓住夏绿蒂的脚踝,强行向左右大大拉张开来。

  因为头和胸部被我压在床上,整个上半身动弹不得,所以当膝盖被打开,那件黑色的蕾丝内裤又被羽霓残忍地撕去,夏绿蒂的下半身就整个不设防,暴露在我们眼前。

  “记者小姐人长得漂亮,下头的颜色也很嫩啊。”

  习惯在同性关系里当攻方,羽霓说话的口吻近于男性,她将手贴在女记者的肉缝面,上下玩弄着。

  夏绿蒂对羽霓的反感,似乎没有对我那么强,被羽霓玩弄了几下,代表快感的蜜汁从花芯里冒了出来,沾湿了花瓣,发出淫靡的声音。

  “啊啊啊……不、不行……嗯嗯嗯嗯……”

  最羞耻的部位被手指玩弄着,夏绿蒂大力摆动腰身,想要挣扎,但敏感的身体却诚实反应着。

  两手指尖大大张开了紧闭的花瓣,羽霓将脸贴了上去,配合我在上半身搓奶的动作,她伸出舌头舔弄起来。

  “啊啊!不要!等、等一下!不要,住手!你在做什么……”

  夏绿蒂的反抗相当激烈,她似乎有做过一些武术修练,挣扎的力气很大,但现在制住她的两个人,力量都比她大得多,又是分别压制住她的身体,她的挣扎完全没有意义。

  “记者小姐,感觉不坏吧一次有两个人伺候你,这么豪华的享受,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得到的。”

  我淫笑着揉按夏绿蒂的雪乳,虽然弹性上不怎么样,但却出奇地柔软,像是搓揉团棉花,别有趣味。

  “采访结束了吧,或者等一下你要继续采访也没关系,我们一起来访问看记者小姐的被奸心得,我想应该很多男性读者都有兴趣,这一期的杂志肯定会大卖,呵呵呵呵。”

  “你……你现在如果要强奸我,为什么在海商王那边要装好人,你……”这问题不问,夏绿蒂大概会死不瞑目,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我把她从海商王手上救出来,她大概也不会那么放心让我进房,最后落得这结果。

  “你真是蠢得可笑,我有强奸你的能力与兴趣,那时不奸现在奸,有什么好奇怪的其实我本来也不是非搞你不可,但你太可恶了,叫你走你不走,硬是在我这里晃来晃去,不奸你我还算是人吗”

  夏绿蒂目瞪口呆,这才像是终于想通了一样,不但挣扎想逃,而且还高声呼救。

  “来、来人啊……嗯嗯,不要啊……救命啊……”

  夏绿蒂的反抗虽然激烈,但最后却仍无济于事,这节车厢是独立的,根本就不可准能有人来救她。

  “叫什么叫啊被搞一次而已,不用叫得像要死一样,把力气留着等一下叫吧,其实你都快要结婚了,应该和你未婚夫搞过很多次了吧平常是不是都用这张嘴巴替他吹啊”

  我让羽霓上了床上,从夏绿蒂身后把池拾抱住,让她四肢大张,动弹不得,自己则趁机解开裤带,做好准备,却没想到从夏绿蒂口中听到意外的话。

  “没、没有……我们约好结婚那天晚上才……我和他没有搞过……我、我还是处女……”

  两行清泪自脸上流下,原本倔强执着的女记者,这时显得楚楚可怜,说着令人不忍的话语,听得我异常兴奋,表面上却故意失声惊叫。

  “处女怎么可能像你们这种女人,看起来都很豪放的,怎么可能还是处女”我恶狠狠地道:“你一定是在骗我!当记者的讲话都不老实,我不相信你的话!”

  我说话的同时,羽霓在夏绿蒂的后头,双脚缠住她的大腿,逼着她的大腿以“冂”字形分张开,双手却伸到她胯间,揉按她早已湿润的花谷。

  于是,这就形成了一幕很动人的画面,女记者上半身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下半身却淫蜜潺流,引人欲火中烧,如此一来,会有什么结果就不意外了。

  “他……他是信教的,我们约好婚前要保守贞洁,直到结婚的那一天……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就要结婚了……呜呜呜……”

  果然,每个人的抗压性都有其极限,平时刚强的人,在重大关头仍然是会屈服的。只可惜,这时候才说这些,真的是太晚了……

  “夏绿蒂小姐,你说的话有道理,我被感动了,处女实在是一件值得珍惜的东西,所以……现在要告诉你几件事。

  “第一,人的贞洁在于灵魂,肉体是个躯壳,不用介怀,也不会被玷污。

  “第二,人生无常,有花堪折直须折,你有这种未婚夫,只怪他自己蠢,信什么鸟教,活该老婆被人搞,以后还是改信我的懒教算了。

  “第三……记住这一刻,向你的处女说再见吧。”

  我说完,对着羽霓使了个眼色,拖动着肉茎,正对着夏绿蒂的湿润肉缝,上上下下地摩擦着。

  羽霓笑着送我一个飞吻,一手分拨开女记者的肉缝,一手握住我的肉茎,开始把前端放进女记者的处女肉缝中。

  热烫烫的奇异感受,夏绿蒂惊惶失措,拼命摆动身体,想要做最后挣扎。

  “不要啦!拜托你,饶了我吧!不要啊啊啊~~”

  流着泪的脸上皱成一团,夏绿蒂左右摆动着脑袋,但是下半身却被紧紧扣住,这样的抵抗根本就起不了作用。

  “哈哈哈要进去了……来啰!”

  配合羽霓的牵引,我腰身向下沉去,只见肉菇慢慢消失在花瓣间。

  “啊呀呀呀!住手啊!痛……好痛喔!停下来吧……呜呜呜……”

  “哈哈,你对我说没用啊,我也是身不由己,是你朋友羽霓拉我去插你,不是我想强奸你,我想停也停不下来啊,呵呵呵呵……”

  看夏绿蒂声嘶力竭地叫喊,哭得涕泪纵横,我感到极大的乐趣,慢慢地挺进腰杵。

  “不要啊啊啊!好痛啊!拜托你啦,停下来吧。不要啊!拔出来吧!啊啊啊啊……”

  “好紧啊……才刚刚一半而已……现在一口气全部进去,新婚夜别忘记告诉你老公,他老婆是我先干的,绿帽就是我送的结婚贺礼!”

  说着泯灭人性的话语,我示意羽霓放开手,强行挺送腰身,一下猛烈地挺腰,直击下去。

  女记者的下身早已爱液遍流,肉茎上沾满了处女淫液,所以滚烫的肉菇几乎是没刻什么阻碍,一下子就深深顶入,撕裂开那火热紧迫、幽深狭窄的处女花径,直至那片脆弱却坚韧的膜壁挡住。

  “啊……痛…痛…啊……呜呜……啊啊啊啊!”

  哭叫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尖锐凄厉,在硬如钢铁的肉菇硬撞之下,代表童贞的那片肉膜,就像脆弱的玻璃般碎裂,我长驱直入,尽根深入女记者那尚是处子之躯的肉体内。

  处女膜被刺破,猛烈疼痛传遍全身,夏绿蒂高声哭叫,雪臀狂扭,晶莹的泪珠如泉涌出,曾经冰清玉洁的处女童贞已失去,全数化作玉股下的落红片片……

  第三话旅行悟道,改头换面

  我生平所遇到的女性,会一开始就对我抱有好感的实在少之又少,所以长期下来,我挨女性的白眼,实在是已经挨到像家常便饭了。

  被人用白眼瞪,当然不是什么舒服事,但如果这一类的事情无法避免,那长期逆来顺受之后,人总是会找到一些自得其乐的方法。

  对我投以白眼的女性,通常都是自视甚高,可能是高道德标准,又或者是本身才干杰出的女性,个性上也都属于倔强,甚至是极为强势的那种。

  我喜欢有才能、有坚持的女性,这样的女人总是被别人捧得高高的,骄傲一些是人之常情,而我在欣赏她们的骄傲的同时,也更享受亲手打破那份骄傲的乐趣,说得更明白点,就是折辱高傲女性为乐。

  让前一秒还盛气凌人、指着我们鼻子骂的女强人,后一秒哀嚎哭叫,满地乱滚地求饶,两种剧烈变化的反差,是很诱人的一幕画面,我很享受这份乐趣,但……太容易完成的目标,那种乐趣的深度很浅,顶多就爽一下下,并不深刻。

  雨人说过一句名言:所谓英雄,在酒吧里最多,在牙医的手术台上最少。这句话很有道理,因为人对于痛苦的抵抗力,其实是非常地差劲,真正能够在强烈的痛苦下还能维持意志的人,数量非常少,大部分的人平时说话慷慨激昂,但稍微受点痛苦,就丑态百出,什么尊严、理想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这样子并不可耻,因为这就是正常人的人生,我自己大概也是这样的人,遇到痛苦就会想要止痛,这哪有什么丢脸的相反的,那些遇到痛苦却咬牙死撑,说什么有比个人痛苦更重要的东西,要强忍下去,甚至还以忍痛为荣的,这种人根本就不正常,所以……这些人被称为英雄,而英雄绝不是正常人。

  李华梅、羽虹,都算得上是女英雄,冷翎兰应该也有足够的份量,但此刻在我身下哭叫呻吟的这个女人,绝对算不上什么英雄,因为她在承受失贞、失身的痛苦时,没有能够承受得住,整个精神像是完全崩溃了一样,大哭大叫,向我们求饶,我甚至怀疑如果再多搞她几下,她可能连尿都会失禁喷出来。

  “……省省力气吧,现在叫得那么大声,有什么意义吗难道喊得大声一点,你的处女就会回来还是就会有人进来救你你小说看太多了,绝大部分女人被强奸的时候,是不会有正义使者来救的……相信我,这是我个人的经验之谈……当然,不是我被强奸,干万别误会。”

  我很快乐地对夏绿蒂说话,但是刚刚才被开处的她,正承受着有生以来从未经历的疼痛,眼泪不住溢出,除了叫痛,什么话都无法回答。

  “喂喂,说说话吧,我可是你的第一个男人喔,对我这么冷漠太失礼了。”

  “好痛……好痛!好痛啊……拜托你!不要动了!”记者浑身紧绷,被我握在掌心搓弄的乳房虽然柔软,可是她的身体却比死尸更僵硬,靠身后的羽霓一直撑开她的四肢,我才得以持续抽插,不然一定会很没意思。

  肉茎在膣道内进进出出,因为有着破瓜的处女血流,搞起来不会太干燥,不过在剧烈的痛楚下,羽霓的调情手段没什么用,膣道内也不再有蜜浆润滑,我只能凭着一己之力,在鲜血中开疆拓土。

  夏绿蒂流着大颗大颗的泪珠,摇晃着头发,哭泣讨饶,也开始对我怒谩19缰洹5用词乏善可陈,但是看一个充满知性的女记者,一面开骂,一面难掩表情悲痛,这种画面更提高了我的情欲。

  “呵呵呵……这样说不晓得算不算夸奖,夏,你这里好紧喔!”

  莫名其妙被我叫得那么亲密,夏绿蒂在痛楚之余,差点气的翻了白眼,这时我忽然想起一事,分神在床旁边的凌乱衣物里找了找,结果便在牛仔短裙的口袋里,找到一支录音器。

  “嘿,这支录音器是你吃饭的家伙,刚才有用来录我的说话吧不过这么先进的东西,光拿来用在我身上,太浪费了,还是拿来替你自己做个纪录吧。”我狞笑道:“我不认识你未婚夫,没什么礼物可以送,就把你开处的实况纪录保留下来,给他作个纪念,搞不好以后还可以边听边操你,或着是听这个来自慰啊,哈哈哈哈。”

  不是说说而已,我话说完,手底下立刻一动,那支铅笔粗细的录音器被我拿在手心,往下用力一插,不偏不倚,就插进夏绿蒂稚嫩的肛菊里,女记者悲惨的哀号声,那间响彻整个房间。

  “啊啊啊!痛!好痛!住手!”

  “哈哈哈,这个就是破处的感言吗录音器记下来啰,还有什么比较不一样的,说点来听听吧”

  肛菊受到异物入侵,极度羞耻感再加上痛楚,夏绿蒂的身体有了反应,前方膣道紧紧收夹,为我带来更强烈的快感。

  我察觉到自己已经快要到临界点了,立刻加快速度,全力在女记者身上抽插,预备迎向最后的那一刻。

  “不要啊!住手!好痛啊!啊啊!痛死了!”

  “喂,记者小姐的未婚夫,你听见了吗,这边要射出来了喔!要射到夏绿蒂小姐的肉穴里了!喔喔喔喔!”

  “啊啊!不!不要射在里面!不要不要!住手!”

  “喔喔喔喔喔!”

  “不行啊啊啊啊!”

  “呜喔喔喔!”

  滚烫的精液,在夏绿蒂体内深处爆发出来。子宫承受火辣辣冲击的初体验,似乎令女记者印象深刻,她瞬间两眼翻白,身体紧绷到青筋突起,连雪白的乳房上都看得见血管。

  “呜呜呜,里面……里面……已经脏掉了……我恨你……我恨你……”

  夏绿蒂说着老套的台词,沉浸在射精快感中的我根本是充耳不闻,而在我稍稍喘气,回复意识的同时,我发现身下的女体早已没了反应,竟然晕死过去了。

  “不会吧把人搞到晕过去我有那么强吗”

  我觉得这种事情很搞笑,但既然搞出来了,总是要收拾善后,而夏绿蒂虽然晕过去,但幸好在她身后还有一个伟大的女性,一个……伟大到帮我分开夏绿蒂双腿,再扶着肉茎插进去的女性。

  羽霓对我眨了眨眼,帅气的她这时却笑得甜美可人:“完事了吗要不要帮忙做善后工作”

  “这还用说吗把人放下,像平常一样,先来帮忙舔干净吧!”

  强奸夏绿蒂的整个过程,没有特别遮掩,既没有把人迷昏,也没有捂住嘴巴,所以其实算得上是惊天动地了,但这节车厢只住几个人,我和羽霓去搞强奸,阿雪昏迷,剩下的一个华更纱,我虽然无法猜测她的行动,但肯定她不会来碍事。

  我与华更纱只是初识,彼此之间说不上熟,更谈不上什么交情,但有些事情不够熟识,哪怕是只见过一次,就能够察觉出对方身上的“味道”。

  简单来说,就是一句话:我和这个女人应该趣味相投,是同道中人。

  既然是同道中人,碰到这样的情形,我很确定她不会进来干涉,就算要来干涉,搞不好也是帮我一把,把淫虐气氛炒热,弄到更热血沸腾。事实上,假如当真是这样,反而会很伤脑筋,我又不是色情演员,不是专门强奸女人给人看的,若是跑来莫名其妙的观众,我很有可能会搞不下去。

  “唔,不晓得阿雪那边怎么样,还是去看看好了……”

  想起了仍在昏迷中的阿雪,我有点放不下心,虽然她躺在棺材里,肉体受到多重咒术的完好保护,但知道这些并不能使我好过,总觉得要是自己什么地方一疏忽,可能就再也看不到她了。

  裹着阿雪的棺木,现在是停放在我的房间里。我和羽霓离开,但房间里头却仍有守卫,紫罗兰正趴在阿雪的棺木旁边睡着懒觉,要是有谁在这时候靠近,那头有起床气的豹子,一定会把那人烧黑、电焦。

  情形应该是这样,所以当我踏进房间,看到那绝对不正常的画面,一时间还以为自己是在作梦。

  “这个……这个……你怎么会在这里”

  “有敲门,但没人应门,我就直接进来了,这样应该不算没礼貌吧”

  “和礼貌没有关系,你进来也就算了,但你和它……你们两个怎么能做这种事这太没有天理了。”

  “是你自己少见多怪吧!这是很平常的事,我们两个亲热一下,是碍着你了吗”

  紫罗兰是阿雪最忠实的守卫,不会轻易离开阿雪,所以我开门时,看到紫罗兰趴在棺木旁边,而房里多出一名不速之客,正是华更纱。

  华更纱武功卓绝,又擅长用药,紫罗兰威胁不到她,这是正常的,但紫罗兰完全没有攻击她,这就说不太过去,不过真正最荒唐的一点,就是我开门的时候,她们一人一兽正面对面坐着,面前各摆着五张纸牌,居然正在玩牌。

  “为什么你们一人一兽可以玩牌的就算这是魔法世界,这种事也太魔幻了吧”

  “这个……以你原住民的低等智慧,我很难向你解释这件事,勉强要说的话,嗯……大概是因为,它是魔兽,我是神人……或者倒过来看也行。”

  “算了,我懒得看。”

  越过这难以理解的一人一兽,经过她们身边时,紫罗兰恰好用豹爪压着一张牌推出去,华更纱的脸色登变,看来好像还输了这场牌局。

  这个世界真的是很奇怪,活人忙跳海,男人都变态,女人猛搞同性爱,连豹子都会打牌……以前我也不觉得紫罗兰有多聪明,难道这头豹子自己会进化那可真是常言道近墨者黑,紫罗兰整天和阿雪在一起,就算要进化,那也是进化成奶大豹子,怎搞到智商三级跳呢

  我想想觉得怪异,但也无心去管,迳自来到阿雪的棺木旁,开启特殊功能。

  阿雪现在的身体状况特殊,只要一被光线照到,就会发生严重灼伤,所以棺木有特殊设计,只要一经启动,棺材正面就会变得半透明,外面可以把里头看得清楚,里头却仍是一片黑暗,不会被光透射过去。

  这技术所牵涉的魔法原理玄之又玄,总之就是白拉登搞的花样,而托他的福,我才能这样静静地看着阿雪。

  魔法师袍早已被换下,粉白娇嫩的少女胴体上,穿着一件蕾丝睡裙。粉红色的蕾丝睡裙,像一朵花儿般遮住小狐女的香躯,硕大的乳房纵使平躺着仍显得高耸,像两团刚从蒸笼里拿出的大白馒头。

  松散的睡裙之间,零星地显露出雪白的肌肤,腰处的睡裙性感地敞开着,露出那可爱的小香脐,周围的肌肤仿佛一片片碎玉,又如碧天里的云朵。

  阿雪双眸紧闭,陷入深沉的熟睡,坚挺的胸口规律地一起一伏,带动睡裙微微颤动,像波浪般,从饱满的巨乳传到小腹上去了。粉红色的睡裙,本就不是严严密密地遮着,这时便有了一道小小的波涛;睡裙底下是如雪的玉体,似露非露的,能看见一些肉色,看起来更加猥亵了。

  我屏住呼吸,将视线远远近近,高高低低拉来拉去,而心跳却在加快。

  双腿间的睡裙,将一片幽境重重围住;只在小腹一旁漏着几段空隙,像是特为我留下的。靠近私处是阴阴的,乍看像一团烟雾;但少女花谷的艳姿,便在烟雾里也分辨得出,花谷隐隐约约像一道丘陵。

  裙缝里也漏着一两点花谷的春光,惊鸿一瞥,最是精彩,我不禁睁大了眼睛,想瞧个仔细。如果可以,我很想趴下去,仔细嗅嗅花谷间所散发的少女特有的气息,但这样就要把棺木给打开,我并不想这么做。

  还好……阿雪看起来没什么事,睡得很香甜呢,如果可以这样平平安安到索蓝西亚,那就很理想了,唉,她在睡我在累,人生有没有那么爽的啊

  看看阿雪那张甜美的睡脸,我觉得身上的辛苦与疲惫顿时一空,虽然说我最近没干什么体力活,唯一比较耗体力的就是刚才强奸夏绿蒂,但伊斯塔事件以来的心理压力,确实让我如负万斤重担,身心都早已疲惫不堪,很想要好好休息一下。

  这时候,我觉得阿雪像是一个女神,看着她能让我得到救赎。这种话说起来是不好意思,但确实是有着这种感觉。

  这可不是好事啊,救赎的意思就是要靠别人来救,像我们这种人,自己不能救自己,却想要靠别人来救,这样很容易完蛋的。

  我才刚刚这么一想,身旁就响起了一个声音,“很好看是不是其实我也有同感,一个静静的不会动的女人;比活蹦乱跳的时候更有魅力,我很欣慰,你终于也能体会我们这一行的乐趣了。”

  “什么你们那一行什么乐趣”

  “看尸体的乐趣啊。”

  华更纱说得理所当然,却让我从刚才的美好气氛中惊醒,转头望向身旁的这号不良人物。

  “唔,我好像忘记问你,你特别跑到这里来是做什么的总不会只是来这里打牌的吧”

  “我嘿,其实我忘记告诉你,我是个爱护动物的人,对于各种珍禽异兽尤其有兴趣,这头豹子是我以前未曾看过的品种,过来看看,开开眼界,这应该很正常吧”

  乍听之下,这说法应该是正常的,但在一个完全偏离常道的女人身上,什么正常的说法都可能包藏问题。

  “对了,我听白家的人都叫你院长,你到底是什么院长总不会是孤儿院或医院吧”

  其实如果真的让我猜,看华更纱一身惹火的打扮,我会先猜是妓院,可是以她那么变态的个性,要是真的变成妓院老鸨,那间妓院不是名动天下,就是立刻倒闭,我又没听过这样的一家妓院,所以这猜测应该不对。

  “哦……”华更纱看了我一眼,好像看穿了我的想法,道:“和你想的其实差不多,只不过有一点小差异……我们那边,每天接触的女尸多过女人,闻到的都是防腐剂的药味,久了常常忘记自己还是活人。”

  “你……到底是在干什么啊”

  “先别说这个,你一直问我东西,好像对我很感兴趣啊,正巧我也想多了解你,我们找个地方喝杯东西,聊一聊吧。”

  “你发神经病啊,我们正在赶路耶,这边荒山野岭,到哪里变出喝东西的地方真的想要,等到了索蓝西亚,我要是还有时间,就去和你喝东西,现在我很累了,请你出去。”

  我很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但对方却不是那种会和我讲礼数的人,华更纱眉头一皱,道:“不成,我的耐心不好,要做的事情就不喜欢拖。”

  “哦那你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只是把阻挡我的障碍排除而已。”

  华更纱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好像是通信器的圆盒,将魔力注入,另一边马上传来声音:

  “院长,有什么事我们能为您服务的”

  “附近什么地方有村镇”

  “西边十五里有一个小镇,但并不在我们的路线上。”

  “那就更改路线,我要去镇上喝茶,你们不必进去,把车子停在周边,等我喝完茶再出发就好。”

  这个不合理的要求,顿时引起操纵室里一片骚动,从那混乱的声音,听得出彼处是人仰马翻,立刻有人用急惶的声音回答:

  “院长,不行的,我们现在正在赶路,没法说停就停,侯爷也吩咐过,让我们全速赶往目的地,没时间中途停留的。”

  “……你说什么我这边有杂讯,听不太清楚。”

  “院长,我说侯爷吩咐过,让我们全速赶路,没时间作停留的。”

  “……你说什么我这边有杂讯,听不太清楚。”

  “院长,我们……”

  话说到这里,对方本来急切的语调,突然之间有了变化,好像终于觉悟到什么了样,从着急变得冷静。

  “……我们遵命,请您指定停车的位置,我们会把车停在你想要的地方。”

  抗争的结果,是由女魔头嬴得了全面胜利,但我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白家子弟会这样畏惧华更纱,甚至为了她抗拒白拉登的命令就像我也不太明白,为什么两个人说话要特别跑去喝杯东西

  喝东西说话的情调比较好吗但我与这女人有什么情调可谈难道……她想倒追我

  这个想法连我自己都觉得荒唐,不过形势比人强,没过多久,我就来到一家小茶馆,与华更纱找了张茶几,要了一壶茶、几样点心,面对面坐着说话。

  “你对那个女记者……玩得不错啊就是声音弄得大了点,嘿,你不是故意在向我示威吧”

  “哈,开玩笑,我胆子再大也不敢示威到你这里来,不过我确实觉得有点奇怪,你也是女人,看到同类受难不救也就算了,居然还能拿这话题来说笑,这不是有点疯挂吗”

  “疯狂这个世界就是疯的。”华更纱道:“况且,你也没错,是那个女的自己不好。”

  “哦愿闻其详。”

  “你强奸得了我吗”

  “……不能。”

  “这不就是了这个世界弱肉强食,不是被人吃掉,就是把人一口吃下去,她明明没有足够的自卫能力,却离肉食动物那么靠近,这不是她自己不好,是什么”华更纱说得一派正经,倒看不出她是这么坚定的实力主义者,虽然说不上讨人喜欢,但对我说弱肉强食,总比扯什么公理正义要好沟通。

  “我一生行事,只站在强者的一方,这是我的信念,过去也从未违背过。”

  “嘿,我倒是认识一个女人和你很像,她只站在正义的一方,可是……站到最后,终于连自己的立足之处都没了。”

  “就是被打落海的那一位吗确实是一个很有趣的例子,如果可以,我很想好好研究她。”

  “还真是百分百的实力主义者啊,不过这样也好,和你沟通应该比较说得通吧”

  “和我比较说得通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了我比你强耶。”华更纱道:“我是能力主义者,你同意我的道理,我又比你强,知不知道这三个条件凑在一起会怎样告诉你,别说是杀你,我就算是在这里,拿根比手臂更粗的狼牙棒,从你屁眼捅进去,再让你趴地学狗叫都可以。”

  “嘿,你这个人这么难伺候,捧也不是、骂也不是,你平常一定没什么朋友,对吧”

  这一下反击似乎命中重心,华更纱不置可否,神色自若,只是比刚才更多了一丝冷意。

  “……你运气算不错,要是碰上早些时候的我,现在就没机会在这里喝茶了。”

  华更纱道:“不浪费时间说废话了。你要去索蓝西亚,照我看此行危险重重,凭你手边的实力,能不能安然抵达都有问题,更别说活着出来。”

  “嘿,真正的实力,不是外表看得见的,我的实力也非你所能估计。”我笑得很有自信,如果没有充分的准备,我也不会笨到去送死,白拉登所赠的设备,就是我自信的来源,“你会对我提这些,想必是有交易要与我谈,恰好谈交易是我的强项,不妨说出来听听。”

  直截了当的问法,赢得了对方的认同,华更纱对我说出她的问题。

  “唔,武功不是我的强项,但至少也不算是弱点……本来不算的。近几年,我的武功碰到瓶颈,停滞不前,为了让我自己不在弱肉强食的竞赛中被淘汰,我必须增强自己,可是……瓶颈这东西不是那么好突破的。”

  华更纱说,她为了思索这问题,开始了一次温泉之旅,想要放松自己,找寻人生的答案,结果一段旅程下来,除了意外宰杀大批淫贼,其他便一无所获,最后是在一处偏僻的温泉庄园里,意外遇到了高人。

  求教的过程有点像是与魔王做交易,最后高人做出了指点,表示武学练到了一定的程度后,就脱离“技艺”而进入“道”,而一个武者要完成自己的武道,除了勤修苦练之外,还必须反思自己的人生,得到一种体悟。

  体悟简单来说,就是要明白自己正在做什么,想要什么畏惧什么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只有想通这些,才会明白自己的道走向何方,然后,为了贯彻自己的道,粉碎挡路东西的“力量”便会出现。

  力量的强大,来自对于本身体悟的执着,你越能坚持于自己的道,力量就会越强,这些都不是单靠苦练便能得到的东西。

  所以,为了找到自己的道路,华更纱继续旅行,并且尝试改变自己,想要在这样的过程里,找到“真我”。为此,她改换了装扮,也试着不那么沉默、不那么冰冷、下手不那么凶残……

  “等等!这段我要抗议一下!”我道:“你现在这样开口尸妓、闭口尸妓,这样子不算凶残吗”

  “这哪算是凶残我嘴巴说说而已,有真正动手吗”

  华更纱说完,伸手招来旁边一个伙计,那名伙计打从我们进店以来,就一直盯着她的惹火装扮猛瞧,现在靠得近了,目光更是直望向她的胸口,差点看得连眼珠都跳出来。

  “伙计,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我像是凶残的人吗”

  “……不、不会啊……”看美乳看得出了神,伙计的回答结结巴巴,这本来也没什么,但他可能是看华更纱穿得太过性感暴露,当她是烟花女子,态度便失了尊重。

  “嘿,小姐,你人不凶残,但倒是挺辣的,这对奶子是人间凶器啊。”

  才刚说到这里,那个伙计忽然哀号起来,捂着自己的眼睛,倒地乱滚,大喊什么“眼睛看不见东西”,“瞎了”之类的话。

  “有眼无珠,胡乱说话,就让你这几个小时试试当瞎子的滋味……”

  华更纱寒声说话,我猜她大概是用了什么药物,让那个伙计暂时失去视力,几小时就能恢复,这种事我也做得到,只是没法像她那样出手无形,不过,这种出手……算不上凶残,但也绝对算不上仁厚。

  “你、你这个变态女……好凶残……我……”

  失去视力的惊惶,大概带给那个伙计太大的打击,他在同伴的搀扶下乱吼乱叫,虽然他已经被带到距离我们几尺外的地方,但这句话我还是听到,华更纱也听到了。

  “一下说不凶残,一下又说凶残,连自己说的话都不能负责任吗真是死有余辜。”

  华更纱冷冷地说话,在这句话说完的同时,什么哀号声音都没了,周围只剩下一片恐惧的屏息,跟着便是连串惊叫与奔逃。

  那个刚才还在捂着眼睛哀号的伙计,整个人仿佛为利刃所切,从头到胯间被一分为二,死得干净彻底,只不过还没完全失去生命力的身体,犹自痉挛、抽动,但没可能再喊出声音了。

  这一手……我倒是做不到。

  这一手……有够凶残!

  第四话酒店遇袭,暗杀绝拳

  “唔,怎么沉默不说话啊看你的表情……嘿,你是不是觉得我出手很凶残”

  这个问题,我不晓得该怎么回答,毕竟上一个回答的人,被切成两半的尸体还在那边痉挛,我不得不慎重一点。

  干,现在我倒是明白,为什么华更纱要到外头来喝茶谈话了。这个女人虽然出奇狠毒,脑子不正常,但却不是个白痴,她之所以选择到这里来谈话,不是为了喝茶,也不是为了茶点,而是因为这里有活人,方便她说话的时候杀人立威,震慑于我。

  这种逼谈手法是很不得了,但我与这类丧心病狂的变态相处惯了,邪莲、心剑神尼、白拉登……都是这类不把人命当命看的狂徒,类似的冲击场面看多了,我早已麻木,就算我很想被吓得全身发抖,都做不到。

  “话说回头,在我寻觅真我的旅行中,我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它山之石可以攻玉,要在人生之中找寻体悟,闷着头作冥想的效果太差,最好是多看看其他人的人生,这样或许能让我有所领悟。”

  华更纱道:“你算是当前大地上的传奇人物,我看过你的档案,你的人生很精采,都可以整理成一部过百册的传奇故事。或许,你能提供我需要的东西。”

  听这段话的感觉很糟,我不是个演员,也不是小丑,更不是实验台上的解剖尸体,没理由这样子给人当教材,如果换作是夏绿蒂,我大概会立刻赏她一耳光,但对着这个斩人不眨眼的女变态狂,我的回答有必要慎重一点。

  妈的,当初点化她的那个“高人”,一定也是个爱窥看别人人生的变态……这么说来,变态老爸好像也有着类似的嗜好,真是让人有够不愉快。

  “所以呢你想要拿我的人生来写小说吗反正你武功高,要跟在我旁边当偷窥狂,我也拿你没有办法,这一点应该不用特别来征询我同意吧”

  “说得没错,你去索蓝西亚会碰到的事,我都可以看得见,但我对你的了解不够,就像看故事只看后半截,体悟不深,所以,我想深入了解你的前半生。本来这种事我也可以直接砍下你的脑袋,问你的脑子,但砍下来的东西我没把握完整接回,那就变成看不到后半截的故事。”

  华更纱看着我,道:“怎么样识相一点的话,现在就来说说你的人生,把你几岁梦遗、几岁打手枪、几岁开处的这些资料,全部写出来!”

  “你神经病啊!”

  虽然已经告诉自己要冷静,但面对这一下子欺人太甚的言语,我还是忍耐不住,用力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华更纱看到我发怒,也不生气,转头一看,这时店里新来了几个客人,看到那具尸体,吃惊得大呼小叫,而新来的客人中,有一个六、七岁的孩童,好像是跟着长辈起来的,一面走路,一面拍着皮球,恰好就朝我们这边走来。

  “喂,小朋友,过来一下。”

  华更纱向那孩童招招手,男孩眨眨天真的眼睛,朝这边过来。

  “朋友,识相一点,招出你的人生,把你几岁第一次梦遗、几岁打手枪、几岁开处的这些资料,全部写出来!”

  华更纱表情冰冷,把这些话一股脑地说出来,那男童听得目瞪口呆,指着她骂道:“你、你神经病啊!”

  这话刚说出口,血光乍现,我没看见华更纱用什么手法,那男童瞬间被一分为二,就如同刚才那具尸体一般,惨死当场。

  我知道会有这种情形发生,所以在那一瞬间,我本来有想要做点什么,只是忽然看到两道白光朝我射来,心中一惊,连忙侧头闪避,两道白光从我右侧擦身追过,打向墙壁,轰然一声巨响,墙面破开了一个好大的洞,如果命中我身上,一定当场挂掉。

  威力不小,是什么武器华更纱要杀我

  最先冒出来的念头是这个,但很快发现不对,华更纱在这没理由要杀我,而且那件武器的发射角度也不对,不应该是华更纱所发,倒比较像是先发射出来,然后华更纱才出手杀那个小孩,所以,合理的发射人选是……那个小孩

  我惊愕转头,看到那个小孩倒在地上,被剖成两半的尸体型态不变,就是容貌发生了变化,仿佛被破去某种伪装,一下子变得极度苍老,模样看上去不是孩童,而是侏儒!

  这种侏儒不在马戏团,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过去好像听说过,有几个著名的杀手团体,有训练侏儒扮成孩童行刺,这该不会是杀手团派出来的吧伪装得真好,我一点也看不出来,身上配戴的魔法道具也没反应,华更纱是怎么看出来的有一套啊。

  我心中的疑问,也正是那个杀手死不瞑目的问题,他拼尽最后的力气,用那颗几乎被从中剖开的头颅问话。

  “你……你怎么看出……我……伪装……”

  这种状态还能发问,与其说是执着,其实更接近死前怨念了,如果能够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多少能让他死得服气吧,但华更纱看着他怨忿的眼神,只是冷冷说了一句:

  “我没看出来……谁叫你乱说话,死有余辜。”

  “你、你没人性……”

  那个可怜的侏儒杀手,留下这句悲惨的遗言,就离开了残酷的人世。刺杀任务踢到这种大铁板,我想他一定死得很怨恨吧,不过倒过来想想,像华更纱这样的女人也不是每天都能遇到,能死在这种女人手里,也算是种荣幸吧。

  我还没来得及多说些什么,就要开始应付袭击,杀手并不仅仅是这个侏儒,其他那伙一起进来的客人全都是,这时大叫一声,全都朝这里攻杀过来。

  羽霓不在,搞到我要亲自上阵对敌,这确实是很伤脑筋的事,但身旁既然有一个很强的大靠山在,似乎有可以偷懒的可能,我瞪了华更纱一眼,使了个眼色,要她来负责这些杀手。

  “有没有搞错我是技术人员,不是战士,这种事不该由我扛吧”华更纱道:“你这个样子避战,欠缺磨练,对你的修行不利,长期下去,你一辈子都只会是个弱者。”

  “啰唆,我修练的是法雷尔家秘传暗杀拳,敌人被我的杀气所震慑,就会夹着尾巴掉头走,他们选择你当攻击物件,就是我比你强的证明。”

  我与华更纱说话同时,那些杀手似乎把她当成我的护卫,全部针对她攻击。这只能说是形同自杀的判断,华更纱手腕一翻,几点蓝星飞射出去,体积既小,速度又快,肉眼几乎看不见,那几名分从不同方位攻来的杀手被蓝星打中,立刻就像被冰冻住一样,僵在原地。

  不用多说,这几个人已经断了气,华更纱发的暗器上头,淬了见血封喉的毒药,这几个杀手就是毒发身亡的,但僵冻住的尸骸,往外散发丝丝寒气,没几下功夫就结满白霜,冻成了一大块巨冰,这种匪夷所思的毒物,令我心中凛然。

  “你……你是用毒药暗器的你这种人哪有资格说我避战,欠缺磨练你如果都是靠暗器杀人,当然武功会不好啊。”

  这些话只是随口说出,但华更纱听了,却好像被点醒了什么似的,呆了一下,喃喃道:“这个……好像也有点道理……难道我应该把心力放在精研强项上强化优势,这样子比较……”

  听起来是有几分道理,但深想一层就觉得不妙,这个变态女人的强项如果是暗器、毒药,让她精研下去,不晓得会害死多少人,肯定为祸人间,更重要的一点是,管她将来害到的人有多少,这段时间是我离她最近,马上就要倒楣,为此我不得不仗义直言。

  “别想这些无聊事了,还是先注意眼前的问题吧,这些杀手是哪来的该不会是来刺杀你的吧”

  “开什么玩笑我的仇家不可能知道我在这里,不会那么快就派杀手过来,倒是你……你敌人那么多,这应该是来刺杀你的吧老实说,你想不想得出来,到底会是什么人买凶刺杀”

  我很讨厌这个问题,比听到别人问我老爸是谁更讨厌,因为每次被问到这个问题,我都答不出话来。

  回答光是可能的选项列出来就数以十万计,而且还在不断地增加当中,我怎么有可能把苦主的名字一一记住

  “看你的样子,大概是答不出来吧看来你日常生活不好过啊,唔……不好!”

  华更纱脸色一变,我最初不晓得她想到什么,但很快便猜到了。我与华更纱都是仇家无数,被人寻仇刺杀成了习惯,然而,杀手来袭击我们,除了我们本身的缘故,还有一个很大的可能,就是为了我们此行的任务。

  如果是为了任务,杀人夺物,那么受到袭击的就不会只有我们,恐怕连装甲车上的一干人等,都会遭到攻击,甚至攻击那里的才是主力部队,这几个只是用来拖住我们的弃子。

  “确实不好,得要立刻赶回去。”

  我和华更纱惊觉不妙,第一时间赶回去,回到了装甲车的停放地,果然看到那边满地的尸骸,还有一票摩拳擦掌、舞刀弄剑的白家子弟,正踩在敌人的尸骸上耀武扬威。

  “别小看我们,我们平常也是靠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来混饭吃的!”

  看见这一幕,我确实觉得很搞笑,一切只能算是恶人更有恶人磨,海商王的手下实力强横,这票杀手踢到了大铁板,落得惨败身亡的下场,但有几个问题还猜不透,是不能忽视的东西。

  第一,敌人攻击的主要目标,是装甲车这边,至于我和华更纱所碰到的刺杀是为了妨碍我们赶回去而进行的拖延攻击。这样来算,背后的主使者到底是哪方人马

  第二,我们和冷翎兰一战分手后,装甲车行进的路线都极为偏僻,不引人注意,就是怕冷翎兰掌握情报,追上来碍事,我相信我们的保密功夫做得极好,这些人又是如何发现我们行踪,追踪上来的

  这两个疑点,令我觉得古怪,暗自决定要进行调查。

  装甲车再次发动,我们重新上路。我首先去探视一众矮人,听说杀手部队袭击的时候,他们都在车厢内没有出来,光是白家子弟动手就把敌人给清光了,这些贵宾没有受到惊扰。

  拜访的时候,矮人们看我的表情,就像之前一样怪异,我知道自己不受欢迎,就鬼扯了一些场面话,说什么有人过来袭击,我们拿钱一定办事,务必护得几位周全。

  场面话不可能起太大作用,简单的探视动作中,我发现了一点令我怀疑的东西,离开时候琳赛对我连连致谢,说是自她上路以来,头一次这么有安全感,非常地感谢我。

  “这是我应尽的职责,请公主殿下不要放在心上。”

  “不用这么客气啦,我其实也是突然变成公主的,约翰先生你这么客气,我真的很不习惯呢,你就叫我的名字就好啦,不用那么拘束的。”

  矮人族的公主,笑得有如阳光般灿烂,在我眼中甚至有些刺眼,我不敢在这里待太久,连忙告辞,转往另一个没受到战斗打扰的地方。

  夏绿蒂的房间,在我离开的时候,羽霓并没有跟着离开,我可以留下她来收拾善后,但并没有指示善后的方法。就连我自己都很期待,羽霓到底会怎么收拾善后是杀人灭口还是单纯把人清理干净后离开或者……

  听说刚才在战斗的时候,羽霓并没有现身,所以她应该也还留在这个房间里,持续所谓的善后工作,这起码就代表羽霓没有杀人灭口,要不然以她的专业训练,杀人、处理尸体,哪用得着这许多时间

  我悄声走到门边,听到里头隐约响起连串呻吟声,虽然声音不大,但却异常撩人,是那种女性在春情勃发时,纵声发出的甜美之音。

  听到这个声音,我猜到了大概,悄悄地把门推开一道缝,往里头看去,只见夏绿蒂仍然在床上,双手被布条给绑住,赤裸的身上满是污渍,而羽霓则是趴在她身上,手抓着她的柔软香乳,恣意揉捏着。

  “羽霓、不要……啊、啊……”正被同性的手掐捏着乳房,突起的乳蕾已被羽虹的嘴唇贴上,舌尖不停舔动。

  女记者的两团雪乳分别被手和舌头刺激,同时下半身的花谷完全敞开,处于不设防的状态,羽霓将左手贴在夏绿蒂的两腿间,将皮肤向上推挤。这么一来,原本覆盖在花蕊上的薄皮也跟着上移。

  “夏真是好色啊!只是这样,肉芽就站起来了。”羽霓边笑着说道,边用手掐捏着那颗柔蕊。

  “啊、不……啊啊……”

  夏绿蒂哀叫一声,忍不住拱起背来。薄皮已完全被翻开,羽霓的手指正毫无遗漏的玩弄着花蕊。在那瞬间,夏绿蒂的呻吟声不绝于耳,淫蜜也不住外泄。

  “呵呵,流的水变多了!是不是想被什么东西插入呢”

  羽霓轻笑着,随后将一根中指插了进去,而另外的食指和拇指则压按着两侧的肉唇,小指还在肛菊外游移。

  “啊啊啊啊!”被硬物插入刚破瓜不久的处女肉穴,夏绿蒂发出激昂的痛楚叫声。

  “唔,好热啊!你把我手指包夹得好紧呢!啊,才刚刚开处,这边应该会痛吧,痛的话要说啊!”中指继续在夏绿蒂的膣道中贯动,羽霓探索着她的敏感点……

  “不要……啊……唔……不要啊!”夏绿蒂用力摇摆着头,腰部抖动,看起来意识已濒临模糊……身体在痛苦和快感交杂之下,有了越来越激烈的反应。

  “啊、好像抵到子宫口了,哇硬硬的、好平滑呢!”

  女性在兴奋时,子宫会为了方便受精而下移,因此羽霓最长的中指不算太困难就能碰触到她敏感的子宫口了。

  “啊、住手啊……啊……”就在夏绿蒂的呻吟中,羽霓开始抽送手指。

  “啊、啊……啊啊……”配合着性交般三深一浅的进出节奏,夏绿蒂很快就哭泣出声,全身酥软瘫在床上了。

  这不晓得是我离开之后,夏绿蒂的第几次高潮了。处女破身的第一次,强烈的痛楚下,很难说真的有什么快感,我又没有用什么淫术或淫药,只是单纯的暴力强奸,夏绿蒂不可能会爽到哪里去的。

  但羽霓的情形就不一样了,她是资深的女同性恋,对女性肉体的敏感处最是了解不过,这几年我又特别让她磨练相关技巧,现在如果一个女人落在她手上,被她日夜不离玩弄个几天,十有八九都会迷恋上她,沉溺在无尽的肉体欢愉中,不能自拔。

  羽霓对女人的兴趣,本来就多过男人,只不过受到精液的诅咒制约,这才会对我的身体产生依恋,要不然在正常的情形下,会引起她性兴趣的都是女性。恰巧这是个乱七八糟的时代,女人看不上男人,却对走中性路线的女人投怀送抱,羽霓在我手上就有了新用途。

  以我个人而言,我喜欢有女人味的女性,讨厌那些不男不女的人妖玩意儿,但既然手上有这样的材料,那就量材适用,我把羽霓精心调教,平时常常让她作着帅气的中性打扮,谈吐举止,高贵得宜,成为我的钓钩,把那些自动靠过来的蠢女人钓上床去。

  一旦上了床,黑灯瞎火,也看不清楚谁是谁,再加上一点迷香、烈酒助兴,那些妇人只以为是献身给她们心中的偶像,那个貌似美男子的中性美女,哪想到她们躺在床上对偶像发浪的时候,是被我操得要死要活。

  刚才我下达善后指令,没有特别指定形式,大概料到羽霓会这么做,之前在金雀花联邦时,就是如此,羽霓总会在我离开后,恣意享受那些女人的肉体,把她们搞得汁水淋漓,欲仙欲死,就此沉沦于变态欲海。

  今天的事,以夏绿蒂的头脑大概还意识不到那个重点,她并没有想到,我先前迟迟没有对她动手,确实是心中有顾忌,而我既然打破顾虑,把她给奸了,那事情就只有两个结果,一个是杀人灭口、毁尸灭迹;一个就是让她彻底屈服,变成禁阂。

  第一个选择很简单,我们保证是专业的,第二个选择也不难,只是需要点时间,恰好我们这一路前往索蓝西亚,有着大把时间可用,本来我还有点担心,怕夏绿蒂与冷翎兰、霓虹等人为友,意志坚定,不是短时间内可以摧破,那就要被逼杀人毁尸,但从今天的情形看来,女侠与女记者始终有所不同,我的构想应该可以顺利完成。

  房内的娇喘、呻吟声渐停,我听到一阵窃窃私语,羽霓似乎在对夏绿蒂说着什么,我心生好奇,又偷听不到,索性一下推门进去。

  “你们两个在搞什么东西收拾善后是这么个收拾法吗”

  我狞笑着冲了上去,一下子推开羽霓,也不管夏绿蒂的裸体上汗出如浆,污秽斑斑,就把她雪白浑圆的乳房狠狠抓在手里挤捏。

  内心的凄楚与火辣辣的疼痛交织,夏绿蒂绝望地哭叫起来,被绑住的双手无助地乱挣,修长的双腿发疯似地蹬踹,却根本无力阻挡我的进攻。

  我用最快的速度宽衣解带,让羽霓帮我把夏绿蒂翻过来将她给重新压制住,而我高举起手掌,重重拍打在女记者雪嫩的香臀上。

  “啊……”夏绿蒂臀肉乱抖,痛的大声惨号起来。

  我冷笑道:“这一下过不过瘾有没有觉得很爽啊!”

  “畜牲……去死吧……”出奇地,夏绿蒂虽然仍在哭叫,却开始大声地咒梦遥这反应倒让我惊奇。

  看看雪白粉嫩的屁股上,多了一块手掌印,我轻轻抚摸,微笑地问道,“何必那么大声这里疼吗”

  “魔鬼……你是个魔鬼……”一下软、一下硬的态度,让夏绿蒂惊惶失措,呜咽哭泣着。

  一声不吭,我突然将手指插进了女记者的花谷,磨擦着里面柔嫩的肉壁,道:“啧,差别待遇啊,羽霓和你在一起,你就浪得像什么一样,我来你就一副死鱼样,不如我改让羽霓来搞,再想办法让你浪起来好不好”

  听见我的话,夏绿蒂羞耻地摇头,拼命想夹紧双腿,可是却被一旁的羽霓给撑开,不让她合闭双腿。我的手指在她的肉穴里肆无忌惮地转弄着,花谷口又疼又痒,给予女记者强烈的刺激。

  最开始,夏绿蒂还有几分坚持,害怕会在我的玩弄下露出浪荡丑态,用尽全身力气,扭动着雪白的胴体躲避着侵袭,但一切都是徒劳的。在我和羽霓联手的压制下她不再是那个倔强、高傲的女记者,只是一头柔弱的待宰羔羊。

  没过多久,夏绿蒂的身体慢慢又有了反应。毕竟,羽霓刚刚才玩弄她的肉穴和奶子,熟悉她的身体,很快就能重新掌握状况,带给她快感,让她的屁股轻颤着,随着羽霓手指的动作扭动,那已经不再是逃避,而是在逢迎。渐渐地,夏绿蒂嘴里也有了哼声,除了羞耻和痛苦,更有着欢偷。

  夏绿蒂查觉了自己身体的变化,羞愧极了,闭着眼睛,努力想要逃避这种感觉。但下体传来的一波波麻痒,让她压制不住自己的性欲,脸开始发烫泛起红潮,膣道里阵阵骚痒,一股细细的淫蜜涌了出来。

  “哇!这是什么啊”

  我将沾着夏绿蒂亮晶晶淫蜜的手指伸到她眼前,冷笑道:“接受这个事实吧,不管你把自己想得多高尚、多伟大,你仍旧是个女人,一个身上长着两个奶子、一个肉穴的普通女人!”

  大声说着羞辱夏绿蒂的话语,我用极为肯定的口气,微笑道:“虽然你是个有理想、有坚持,希望做出一番事业,拯救那些弱势人们的女记者,但不久的将来,你更会是一个有血有肉,张着大腿、抬起屁股让男人操的女妓者!”

  遭到这样无情的宣告,夏绿蒂哭着摇头,我叹了一口气道,“你可以选择接受,或是被操到接受,反正你的路都是你自找。”

  我抓住夏绿蒂修长丰盈的双腿向两边分开,火热的肉茎顶在她的娇嫩肉穴上。

  “不要……不要啊……”夏绿蒂绝望的尖叫道。我冷笑着,然后猛的一挺腰,将肉茎“扑滋”一声狠狠插进了女记者温暖湿润的肉穴中。

  伴随着夏绿蒂耻辱的痛哭声,她雪白的肉体被插得颤抖着向后荡去,接着又荡回来,刚脱离肉茎少许的花谷,又被硬邦邦的肉茎迎了个正着,无情地贯入,胯肉相撞发出“叭”的一声。

  我狞笑着,腹部一下一下的冲撞过去,在夏绿蒂温暖紧密的肉穴里抽插着。女记者被插得摇来晃去,四肢无力地抖动着,当羽霓也趴在她胸前,吸吮着圆润的雪乳,夏绿蒂口中便发出混合着羞愤与快感的呻昤。

  上下强力的夹攻,将女记者的性欲一点点提升,羞辱的痛苦和恼人的快感,不断煎熬着意识,夏绿蒂很快就濒临崩溃了。

  最后,夏绿蒂放弃了与自己性欲的抵抗。

  女记者大声叫着,头疯狂地左右摇动,一头的秀发在空中甩着,汁水淋漓的屁股在我猛烈的冲撞下,发出“叭……叭……”的清脆声音。

  我看着眼前女记者的哀羞模样,在心里感到征服快感的同时,也有一丝淡淡的失望,这个征服程式有点快了,毕竟只是个未经磨难的女孩子,之前是天真到以为能靠坚强的意志,抗拒各种各样的羞辱和蹂躏,但实际遭到打击后,这才发现自己没有那么强。

  “还说什么要守身结婚,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吧!”我大声嘲笑着夏绿蒂,加快了在膣道里的抽插。

  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流下,夏绿蒂拼命地摇头,眼神却渐渐涣散,没过多久,女记者全身痉挛了起来……滚烫的阴精喷射而出,在我身下达到了高潮。

  第五话巧计设局,抽魂入梦

  不晓得在夏绿蒂身上第几次发泄后,我决定暂告歇息,但我的休息不等于调教结束,眼前的状况是分秒必争,哪怕是我的人不在,也是有事要持续做下去。

  “羽霓,把手套给我。”

  让羽霓取来了手套,我戴好之后,便抓住夏绿蒂双腿,用力扯开。

  即使已经被奸淫多次,女记者的青春肉体仍然充满吸引力,在我手中,那两条长找美腿犹如一柄玉扇朝两边打开,拉成一条雪白的直线,然后再向上推去。

  将夏绿蒂雪白的纤足抬过腰部,双腿张到极限,仿佛一张反转的玉弓紧紧绷住,关节几乎折断才停手。女记者的下体完全暴露出来,丰满的大腿间光洁如玉,小巧的性器宛如奇花初绽,在黏稠白露的衬托下,美艳不可方物。

  夏绿蒂在连续的奸淫与高潮下,几乎理智尽失,明净的双眸蒙上一层水雾,弯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着,良久,又滚下一滴泪珠。

  羽霓笑道:“怎么又掉眼泪了刚刚还可以说是因为失去处女,现在又失去什么”说着,她伸出娇小的纤手,随意探入夏绿蒂下体,笑吟吟道:“好柔腻的触感,让我们再看得仔细点吧。”

  说完,羽霓双手一分,夏绿蒂雪玉般的下体,猛然绽开一片红腻,羽霓毫不怜借地将两瓣肉唇完全剥开,使她整个花谷暴露出来,滴滴白浆立即滚泄出来。

  夏绿蒂白嫩的胴体不停颤抖,她双腿大张,手臂软软摊在床上,尽管心内羞恸欲绝,却只能裸露着自己最隐秘的羞处,任人观赏。

  羽霓撑开女记者的花谷,让丰盈的艳屄被撑得张成桃形,绽露出花谷内迷人的景观。蜜唇内是两片滑腻无比的嫩肉,鲜红的色泽艳如玛瑙。在两片肉唇结合处的桃形尖部,嵌着一粒被软肉包裹的鲜红肉珠;下面是一片柔滑之极,嫩得仿佛滴水的蜜肉,在桃形底部,有一只细小的腻孔,微微凹陷,黏稠的白浆正从那里溢出。

  伸出一指,羽霓挑住细小的花蒂,将它从层层软肉包裹中拨出,笑道:“来看看,这边包得好紧呢。”

  最为敏感的花蒂被一根指头挑出,强烈的刺激使得花谷慢慢地抽动起来。柔嫩的美屄微颤着一合一张,仿佛一朵鲜花轻绽微收,膣道内滑腻的蜜肉微微闪动光泽,娇艳无比。

  我不由分说,从怀内取出一个小罐子,开启罐子盖,露出了里头的碧绿色药膏,一股浓烈的花香气味顿时满溢室内。

  花香的气味很好闻,但羽霓看到这绿色药膏,却紧张地闪到一旁,用手按住夏绿芾的双腿,防止她双腿乱踢,而我也小心地用戴上手套的指头挑起一块药膏,将那碧绿如玉的药膏涂抹在女记者胯间。

  不管是嫩嫩的肉芽、温暖的蜜唇,还是火热的膣道,我都仔细地把药膏涂抹上,不敢有一丝遗漏,也不敢让药膏沾到我身上,直到整个涂抹完一遍,这才将手套摘除下来,用手帕包裹着,准备稍后毁去。

  夏绿蒂知道这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但此刻的她无力反抗,只能任由我把药膏涂抹去,但我相信她心中困惑多过恐惧,因为被抹上这些药膏后,感觉并不难受,也没多大特别,不过就是一阵清凉,消瘀止痛,对她正是良药。

  当然,我没有那么好心肠,药膏的效果也没有那么快出来,而这段时间正好是我休息的机会,我对羽霓吩咐一声,让她把夏绿蒂好好处理,千万别让这个蠢女人等一下伤到自己。

  “……其余的部分,任你处置。”

  邪邪一笑,我离开了这个房间,身后所传来的,则是像女性掉落地狱所发出的哭号声……如果对这充耳不闻,那就太过不解风情,所以我是听得非常偷快,一走出房闻。

  离开房间的用意,是想好好休息一下,但才刚刚走出去,就撞到了不速之客,华更纱像是来了很久一样,站在房门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那样子显然不是来伸张正义,但也不是来鼓掌叫好的。

  “我来这里通知你一个消息……”华更纱道:“我们的处境并不是太安全,刚刚我们离开那个茶楼后不久,阿里布达官方就派兵封锁了凶案现场,根据情报你的死对头妹妹也到了。”

  “哦有这样的事”

  冷翎兰追在我们后头,这个我料想得到,但她追得那么近,此事就透露出一些讯息。

  我们现在的交通工具,速度虽然说不上快,但胜在不用休息,昼夜赶路,普通的骑兵队要追上我们,绝对不是一件容易事,再加上我们挑选的都是隐密路线,装甲车上的装备又善于翻山越岭,追踪不易,所以几天来都把冷翎兰甩在后头,甚至我还以为已经将她甩掉。

  但冷翎兰能这么快就追到,差一点就撞到我们,这显示她不但追踪方向准确,行进速度也比我预期要快,而寻常的马匹没这等速度,阿里布达的机械技术又不发达。若把可能性低的选项一一排除,最后得到的答案,就是冷翎兰很有可能驾驭异兽,说不定还率领着一支异兽队伍。

  什么样的异兽是速度型还是力量型阿里布达的生物改造技术不算好,变态老爸也不太可能帮助中央,冷翎兰没理由自己能改造出来,除非有高人相助……目前是重金向外头购得的可能性比较高,如果是我要买……对了,要提防飞空型的异兽,是狮莺天马应该不可能搞到飞龙那么夸张吧

  脑里心念急转,我想出了几个可能性,觉得要警告白家子弟,敌人很可能有飞空能力,会从天上突然杀下来,得要做这方面的提防,别被杀得措手不及,而且冷翎兰若是带着空战部队,说不定很快就会出现在我们面前。

  华更纱看了我一眼,道:“你有没有想过,敌人可能是魔法传送过来的”

  “用魔法阵跳跃传送吗有这可能,以冷翎兰手上的资源也做得到,但如果是这样,我们没可能到现在都没发现,那种魔力波动之大,瞒不过人,而且只能在特殊定点之间作传送,不是那么方便的。”

  我反驳了华更纱的推论,她看了看我,鼻子吸嗅几下,深深呼吸,忽然皱眉道。“魔女的回春丸、七色鸟的蛋、尸草……还有……地底黑蛟的胆……连星月虫草都加进去做法很大胆啊,难得看到如此霸道的春药,你很肯下本钱,这种药被你称作什么”

  “嘿嘿,你很识货啊,这叫焚情膏,五百年前曾经纵横欲海,让很多女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过现在的版本被我自己改良过了,是新配方。”

  一般情形下,自己的秘密被人发现,那种感觉绝对很糟,但今次却是个例外,我参照黄晶石中的法米特遗教,再加上自己构思、改良而戌的强力春药,效果不仅是强,更可说是极端霸道,令我相当自负,然而这份成就感却找不到人分享,周围的人不擅长此道,向他们炫耀根本是对牛惮琴,这让我寂寞许久。

  华更纱只嗅了几口气,便从手套上散发的药味中辨出成分,这除了让我再次惊叹碰到行家,更有一种英雄识英雄的喜悦,当下的第一反应,就是想问问看眼前这名行家,对我的作品有什么感想。

  “这些魔法素材加在一起,效果太过霸道,虽然对肉体影响几乎是永久性的,可是一味横冲直撞的结果,可能还等不到那些永久性的效果出现,受药者就先完蛋了,这样岂不是很扫兴”

  果真是同道中人,甚至可能称得上知己,华更纱点出了我目前所遭遇的瓶颈,而不是说些医德、医道的废话,她甚至还补上一句:“……这个技术关口你似乎无法突破,可你配药技术成熟,构思又大胆,照理早就该……唔,一定是活体实验做得不够多,才会无法突破,我说的对吧”

  对!真是太对了,一语就命中我困扰多时的问题,我几乎想握着这位知己的手猛摇,如果能够顺便把手套上的药膏擦到她手上,那就更理想不过,但这位难得知己却忽然变脸。

  “喂,你和那个冷翎兰到底是什么关系老实说给我听,要是说得够详细,我或许能帮你改良配方也不一定。”

  “你到底是杀手还是狗仔队没事追这些隐私问题,你不烦吗”

  “我说过要详细了解你的人生,当作我的研究素材,你的亲属关系是重要资料,怎么能不问清楚怎么你不愿意说吗”

  “这个嘛……如果是我的隐私,那是没得商量,但你这问题问得好,我对暴露别的隐私很有兴趣,很有得商量的。”

  华更纱这个女人心理变态,如果把冷翎兰的资料告诉她,说不定会有些什么没人性的变态主意出来,这就叫“用妖怪对付魔鬼”,驱虎吞狼计的进化版,所以我倒是很愿意对这个问题详细回答。

  放弃本来要休息的打算,我想找个地方,把有关冷翎兰的情报告诉华更纱,看看她能不能有什么针对性的办法。华更纱点头同意,但眼下装甲车与两节车厢都有人在里头,并不适合谈话,结果最后我们选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方,上了车厢顶。

  “……这地方摇晃很颠啊,你该不会趁机把我踢下去吧”

  “怎么可能我杀人的方法有效率得多,不会用这种三流手法,还让你有生还机会的。”

  “喔……那真是谢谢你的体贴了,鬼婆。”

  我本来想替华更纱取一个“妖婆”的绰号,但话到嘴边,却觉得她不够妖,所以心念一转,改叫鬼婆。

  华更纱扬了扬眉,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催促我开始交代。我把与冷翎兰自幼至今的往事说出,本来我还想有所保留,但华更纱的心思细密出我意料,竟然能从我说部分,推测出我尚有所隐瞒,要我把话完整说出,否则就立刻翻脸动手。

  这么一来,我就只能把时空异变,让我曾经回到过去,接触到水都十虎,牵涉冷翎兰幼时的绑架事件,还有我和月樱之间的情事,全都说出来,尽管我很努力修饰让整件事听起来像黄色小说,但讲到最后,华更纱表情怪异,好像在听什么变态的色情故事。

  “嘿,你这表情也太难看了吧好像在说我是变态一样。”

  “……像我这样的人,如果说你是变态,你不觉得那是一种赞美吗”

  “你……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啊”

  抱怨归抱怨,我不得不佩服华更纱的头脑,她听完我的解释后,提出了一个问题,正是我这几年来百思不解的谜题。

  “冷翎兰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这是因为皇后与令尊青梅竹马,后来两个人暗中偷情,所以生下了冷翎兰、冷星玫两个人,对吗”

  “是啊,当初月樱是这么告诉我的。”

  “……你真的相信吗”

  “问得好,我确实是很怀疑。”

  从月樱告诉我这件事的那一刻起,我就感到难以置信,问题不在于冷翎兰与我的血缘,而是因为这件事发生的理由。

  爷爷兰特.法雷尔还在的时候,就经常出入宫廷,很多时候也带着变态老爸一起,所以变态老爸与冷弃基从儿时便已熟识,还有一些什么公主、千金小姐的,要算是变态老爸的青梅竹马,那也说得上是。

  然而,从小认识归认识,有没有那个情分却是大问题。冷翎兰与我也是青梅竹马,现在还不是一见面就拔刀砍变态老爸生性古怪,又冷又不近人情,要说有女人曾迷惹上他,这种事情想想实在不可思议,更别说他会反过来迷上什么女人了。

  冷翎兰诞生的时候,变态老爸早已是成年人,以他那时的心性,对男女之事恐怕没什么兴趣,更何况幼时就已无情,哪可能成年之后搞什么旧情复燃,这太不合理了。

  不合理的事,背后都该有个解释,或者说……真相!

  “其实我也怀疑过,冷翎兰到底是不是我妹妹可是月樱没理由对我说谎,这件毕情应该是真的。”

  我皱眉说道,华更纱看了我一眼,道:“你不用想太多,冷翎兰确实是你亲妹妹没错。”

  “真的何以证明我们又没做过检查。”

  “你们没有,我有,检查工作我已经替你们做过了。”

  华更纱的话让我觉得不可思议,开口追问,这才听她表明,她在与敌人动手的时候,若是情况许可,往往会找机会取得敌人的血液或毛发,以后用途多多。冷翎兰追杀矮人使团的一路上,华更纱易容改扮,与冷翎兰暗中交手数次,虽然战斗未分胜负,但却已经给了她足够的机会,取得冷翎兰的头发与血液。

  相形之下,要取得我的血液样本,那就更容易不过,华更纱与我在一时间太多,要取得我的血液样本,不过是举手之劳,而这个手贱到无聊的女人,那天听我当众公布与冷翎兰的关系后,就做了鉴定测试,确认我与冷翎兰的关系。

  “你这个女人简直是……算了,我就感谢你一下好了,毕竟这个怀疑我也想很久了,谢谢你帮我解答了困惑。”

  我摇头叹气,困扰多时的疑虑有了答案,那另一个问题就更让我不解。

  冷翎兰应该比我早知道这个秘密,也是她把这件事告诉月樱和星玫的,但她自已又是怎么知道的呢还有,月樱和星玫对我都很好,星玫就算知道我们的血缘关系,也没有恨我对她所做的事,那冷翎兰为什么恨我恨成这样这一点连月樱都没有解释过……

  这件事我想了很久,甚至可以说是想了十几年。我不是个受女人喜欢的男人,回顾生平所做的事,被女人讨厌是很正常的,但冷翎兰对我的憎恨超越了“讨厌”,甚至恨得有些没道理,或许有什么理由是我所不知道的,让我非常疑惑,想不出来。

  “唔,你和你妹妹闹成这样子,就没有想要解释一下,改善彼此的关系”

  “怎么解释每次她看到我都拔刀砍,我武功又没她高,哪有机会解释光躲刀都来不及了。”我哂道:“况且也没这个必要,反正她是我妹妹,我也不能干她,既然不能上,我管她是喜欢我还是讨厌我。”

  “等等……为什么……是妹妹就不能上”

  “啊……这需要问吗那是妹妹耶,我上了她就是搞乱伦,天地不容,会被千夫所指的,这种事情我哪能做啊!”

  “哦,是这样啊……”嘴巴上好像明白了,但华更纱仍是一脸狐疑地看着我,“但我以为,像你这样的人应该是什么规则都不放在眼里,什么没人性、没天良的事情都照干不误,就算你不上自己的姐妹,难道以你现在的所作所为,还想百世流芳,死后上天堂吗”

  “确实没想过死后还能上天堂,但……百无禁忌,这个只能说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凝视华更纱,奇道:“你问我的话也怪,我上亲妹妹会让你很期待吗你该不会被自己老爸或兄弟强奸过吧”

  不管是从哪方面来看,问这句话都已经算是侮辱,但华更纱丝毫不以为意,淡淡道:“我没兄弟,至于我父亲……相信他没这个本事与机会,在我还很小的时候,他就和我母亲一起被仇家宰掉,整个华氏一族一夜间覆亡。”

  灭门血恨被华更纱这样冷淡说出,我就算想同情她都做不到,她语气中根本听不出什么悲伤的感觉,就好像在说什么别人家的事。

  “仇家……你有报仇吗”

  以华更纱下手之辣,就算是无辜的路人都被她整得那么惨,要是对上仇家,那还得了照常理推测,恐怕仇家的满门良贱都要给杀得精光,多半还会把人弄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在地狱般的痛苦中折磨几年,这才把人弄死。

  但我想不到的是,华更纱听了我的问题,就只淡淡答了一句,“没有。”

  “没有仇家这么厉害”

  其实一直到现在,我还摸不准华更纱的修为深浅,从感觉上来推测,她并不像心剑神尼、白拉登那样有着最强者的气派,但她既能与冷翎兰连斗几次,这样已经算得高手,再加上她精擅黑魔法,又长于毒物、暗器,多才多艺,若说这样都还没法报功,那仇家的厉害程度简直无法想像。

  不过,我的这个推测很快就被华更纱自己给推翻了。

  “没有,我从师父那边毕业之后,报仇就只是一件小事,但这个世界本就弱肉强食,既然力不如人,被人干掉就没什么好怨的,有什么需要报仇的我不做这种浪费时间的事。”

  华更纱冷笑道:“这些都是闲话,还是回归正题吧。你的打算如何就这么每次见她的面,都要躲她的刀吗总是当过街老鼠的滋味,不好受吧”

  “这个嘛,是不好受,但也没办法啊。虽然我不想承认,但冷翎兰的武功、刀法都已入一流高手的境界,正面对战,我不是她对手,如果要靠什么计谋、药物、神器去战斗,就算能嬴也要重伤,很不划算啊。”

  “……你还漏了一点没说。就算能赢,也不可能不伤到她,你不想让她受重伤,所以才总是避战,看到她就逃,没错吧对妹妹这么温柔退让,你还真是个好哥哥啊。”

  在华更纱面前,我就算否认也没用,索性就闷不吭声,由她来说话了。

  “但如果我告诉你,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与她一战,胜算百分百,不但能轻易取胜,而且不会伤害到她,还能让你有余裕把话问清楚,这样如何”

  “干!哪可能有这么好的事,你以为是在做梦啊”

  “说对了,就是让你们做梦。”

  “呃”

  我一下子没有听清楚,直到华更纱解释,这才明白她有一种奇术,能在几个条件齐备的情形下,暂时抽出人们的灵魂,让灵魂处于梦境。

  这种奇术维持的时间甚短,但却有几个奇特的重点。第一,梦境之中的时间流速,与正常世界不同,浑沌模糊,如果把握得好,时间一下子长、一下子短,几分钟的幻梦可以像个把钟头;第二,梦境发生的背景、情形,可以被影响与操控,只要操作得好,一个九流角色都可能强过五大最强者。

  我道:“这方法确实不错,不过老实说,我知道什么东西都有风险,这奇术这么好用,总不会无风无险,你先告诉我,这东西的危险在哪里”

  “我制造出来的幻梦,可以让你伴与她一战,胜算百分百,不但能轻易取胜,而且不会伤害到她,还能让你有余裕把话问清楚……这些是绝对做得到的,最大的问题所在,就是你会有危险。”

  “……该不会……你是要告诉我,如果被她发现这个梦境的真相,强势反击,就会伤到我吧”

  “你很聪明,但事已至此,没有回头路可走了,你如果不做,反而会遇到更大的危险。”

  “哦是什么”

  我问了一声,却忽然发现一把小刀横架在我脖子上,持刀的华更纱笑得极残忍,假明显我若是拒绝,这一刀就会割下去,果然是危险之至。

  “知道了,能这样解决也是不错,你帮忙施法吧。还有……把刀先拿开,车顶很颠,你不小心手抖一下,等会儿就不用特别动手来抽魂魄了。”

  无视我的苦笑,华更纱应了一声,我大概把握得到她的心态,像这种专业的技术人员,一旦打算使用些什么技术,手痒起来,根本不会管当事人意愿的,之所以特别跑到车顶来说话,大概也是不想受到别人干扰。

  紧跟着,华更纱开始施法,先是取出一个香炉,点起香烟嫋嫋,跟着洒水为镜。水面上映出影像,赫然正是冷翎兰。

  冷翎兰坐在一头狮鹫之上,巨刀霸海斜挂背上,神情冷漠肃然,隐含杀气,一看就知道是正在进行军事任务;她身后还跟着几名女骑兵,同样是策骑狮鹫,高速飞行,一如我先前的预料。

  单看这样的画面,我肯定她们在追踪我们,速度还比我们快,只怕不久之后便会出现在我们面前,大是问题,但华更纱口中念念有词,伸指一点,香炉中忽然血腥味大作,燃放出的轻烟颜色由灰转红。

  “这是……”

  “是你与她的血,要是没有这最关键的东西,绝没可能随便抽人魂魄的,这种事情太夸张了。”

  “是吗我倒觉得你随便把刀架在人脖子上,还有随手把人劈两半,这类的事情才真算是夸张。”

  “你如果想试试变成两半的滋味,现在就是好时间,不用等到做梦。”

  华更纱这样说着,但她也无意在这种时候当真动手,毕竟眼前大事为重,所以她话说完,手指连弹三下,香炉中的温度陡升,一下子释放出大量红烟来,到最后更燃烧成红色血焰。

  与此同时,水镜中的冷翎兰身躯一震,双目闭上,竟然在狮鹫背上睡着了。我见状大喜,冷翎兰只要这样一睡,追击队伍定受影响,一时间不可能再追上我们了,不过开心的话还来不及说,华更纱反手一指,点在我眉心,我立即丧失意识,昏睡过去。

  所谓的“昏睡”,是一个比较奇特的感觉,闭眼,马上就回复清醒,好像被传送到一个奇特的黑暗世界,我可以清楚地听与看,只不过什么也看不清楚、听不仴楚,因为这个世界里什么也不存在。

  我还记得华更纱之前说的话,只要我意志力够强,便能够主动操控梦境,现在这梦境中只有我一人,正是造梦的最好时机,问题只在于……我要把这个梦调整成什么使子。

  有了,华更纱刚才特别使用水镜,让我看到冷翎兰那边的状况,就是为了这个吧!

  心念一动,我开始全神贯注,梦境里也一下子变得光亮,黑暗中出现了景物,正个看来就与冷翎兰驾狮鹫所经过的地方一样,是一片阳光下的树林。

  我才把这座树林制造出来,阳光也在顶上盛放,就看见一道黑影从半空中摔落下来,看情形好像会直接摔在地上的,却在半空一下翻身,连续几个筋斗,把下坠力量卸去大半,稳稳地降落在一处树梢上。

  冷翎兰的身手如我预期中一样好,安然降落之后,她立即抬头,想找寻半空中狮鹫骑队,召唤狮鹫下来,同时也不解自己为何会突然失神摔落。

  如果让她研究出答案,那我就要糟糕了,所以在她面露疑惑表情,只看见晴空中的蓝天白云,没看到半头狮鹫时,我便抢先出声叫人。

  “嘿,看到哥哥也不晓得打招呼吗真是没有礼貌。”

  第六话如来神掌,六阳霹雳

  听到我的声音,冷翎兰瞬问表情一变,原本冰冷的眼神,在回头望见我的瞬间变得炽热如火……可以把人活活烧死的那种。

  我为了不让冷翎兰察觉,把放在背后的右手高举,让她看到我右手抓着的一个狮鹫脑袋,这当然只是幻影所化,但我尽力幻化得逼真,硕大的狮鹫脑袋还在往下滴血,怒目、利牙,看起来栩栩如生。

  “约.翰.法.雷.尔!”

  冷翎兰恨声喊出我的名字,这种一字一字,咬牙切齿的叫法,近期内恐怕变成了专利,而我也该觉得荣幸,因为我这个素以冷静闻名的妹妹,在看到我之后,立刑放弃思索,第一时间拔刀、飞身而起一刀就往我头上斩下。

  “狗贼!我就知道是你搞的鬼,这种卑鄙手段就只有你会用!”

  虽然懒得辩白,但我实在是很想抗议。据我所知,冷翎兰由于作风霸道强横,得罪了很多人,仇家一点也不比我少,外出时候遭遇伏击、偷袭,那根本是一天几次的家常便饭,丝毫不足为奇。

  这样的情形下,她居然说什么只有我会用这种卑鄙手段,一遇袭就说是我搞的鬼,这根本是刻意中伤,平常时候我自己也忙得要死,哪有时间专门跑去暗算她被她当成头号仇敌简直是无妄之灾,看来这趟还真是来对了,我有绝对必要把事情弄个清楚。

  力劈山岳的霸海一刀,当头斩下,气势委实惊人,刀刃未至,锋锐刀气已封锁我周围半尺,无论我往哪方面闪躲,只要一动,这些刀气就会被牵引而来,将我碎尸万段。

  这一刀确实是很厉害,但是在虚幻的环境中,再厉害的刀也没有意义,我一眼看破此刀虚实,不避不闪,就以自己的身体硬接这最强一刀。

  刀风扑面,我长笑一声,昂首面对冷翎兰,看似无坚不摧的一刀,却在砍到我面前一尺的时候,像是碰到了什么隐形防壁,硬生生被截停下来,还发出一声清脆高亢的金铁相鸣。

  异变突生,冷翎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催劲发力,二度再攻,却仍是难以突入分毫,半空中还隐约出现淡金色光芒,将我周围一尺笼罩在内,这种奇异特征属于慈航静殿武学,身为慈航弟子的冷翎兰绝不会陌生。

  “金钟罩第九关功力你怎么可能会有……”

  “嘿,妹子,别太看不起哥哥啊,我和你师父心禅大师交情不错,他私下送了我不少东西,区区金钟罩何足道哉我随便练练就上第九关了,你想学吗我可以教你啊。”

  “……不可能……第九关功力,像你这种人。”

  “由不得你不信了,这种事情很讲天份的,如果不是金钟罩,那你的刀为什么砍不下来难道是有鬼吗嘿嘿,说过金钟罩不算什么了,让你见识点好东西吧。”

  我冷笑一声,举起双臂,双掌虚捧环抱,一道柔和的白光自掌缝中绽放,看似平和,却自有一股王道威势,将冷翎兰刀上的劲道全数化消,反过来逼得刀尖猛烈摇晃,紧跟着,一个“卍”字元号自我掌缝中浮现,所有白光凝聚于卍字之中,光华灿烂,耀眼夺目,正是猛招催发先兆。

  如来神掌.佛光初现!

  芯航静殿掌门神功,也是当今佛门的最顶级绝学,在我手中使出,刹那间的威势,惊绝百里,风云变色,一掌推出,地陷三尺,沙爆九霄,排山倒海般的掌力在耀眼白光中轰发出去,冷翎兰首当其冲,手持巨刀的她变成了断线风筝,被这股巨力轰得滚跌出去。

  这一下掌力设定得太强,是我参照心剑神尼、万兽尊者动手时的威力而发,如果换算成实际力量,就是用第八级顶峰力量推动,冷翎兰要是真的挨着这一掌,后果是必死无疑,可能当场就成了一团碎肉,所以掌劲一吐,立刻往旁卸散,轰然巨响声中,整片树林同受波及,瞬间被毁去大半。

  “哈~哈哈哈哈~~”

  我放声大笑,声音远远地传出去,整个空间同受震荡,连地面都扬起尘沙。这当然不是我的应有力量,但我这个人虽然修为有限,却有幸经常见识到绝顶高手的对战,那些绝世高手运用力量时会造成什么影响,我早就看熟了,现在依样画葫芦,制造应有的声光效果,这当然不是什么问题,轻易就把冷翎兰给唬住。

  难得当一次高手,确实是很有成就感;甚至说得上是快感,最可惜的一点就是自已不但要设想如何发招,就连发招后的一切声光效果都要负责搞定,这种味道实在很怪异,搞到不太像是高手战斗,反而像是导演在拍戏。

  算了,别想那么多,先把把眼前的事情搞定才是道理,刚才那两下先声夺人,冷翎兰已经信了八成,还要再追加一下,让她深信不疑……

  我一转头,在烟尘中搜寻到冷翎兰的位置,定睛一看,发现她拄刀跪地,嘴角溢血,满面尘沙,十足一副狼狈模样;向来坚定的眼神,这时充满惊疑与不信,无法接受刚才发生的事。

  太过逼真的梦,会影响现实,我费尽一切努力,营造出这个与现实一般无异的梦境,冷翎兰无从分辨,以为自己身在现实,所受到的冲击与伤害便直接影响肉体。金钟罩的反震、如来神掌的一击,已经将她震伤,令她单膝跪地,必须要拄刀撑住,才能维持住不倒,而嘴角的溢血,更显示她腑脏已伤。

  “不、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有这种力量”

  “你这句话刚才说过了,而我也已经告诉过你,有些事情是很讲究天份的,我是你宿命中的克星,败给我是你的宿命,不用觉得奇怪啊。”

  用悠闲的语调说这些话,这其实是我一着很毒辣的心理战,灌输给失败者“宿命”、“命运”之类的思想,当这些思想深入脑中,见了面不用开打就先输掉一半,甚至连反抗、敌对的念头都生不出来。

  我本身并不擅长心灵控制一类的魔法,要不然只要找到一个心灵破绽,顺势强攻猛打,瞬间就能把对方控制。现在只好以勤补拙,把一件事反覆做上多次,看看能不能在冷翎兰的心灵防壁上打出洞来。这个方法看似不切实际,却有着不可忽视的实效,别的不说,至少羽虹就是被这样摆平的。

  听了我的话,冷翎兰脸色一变,怒斥道:“胡说!将你亲手斩下,这才是我的宿命。”

  反应激烈,让我有些意外,假如冷翎兰只是冰冷地一笑,简单俐落地放出狠话,那刚才对她的言语打压基本上就无效,可是她反应如此激烈,超过我预期,看来是有机可趁。

  “哈哈哈,斩下我放马过来,就给你斩斩看,我站在这里不动,看看你怎么把我斩下,”

  我放声大笑,对泠翎兰招了招手,要她过来斩我。这个挑衅果然生效,冷翎兰激起战意,拔起霸海,怒吼着往我冲来,巨刀扬起,毫无花巧地一当头劈下,刀势到了半途,隐约出现风雷之声,威力惊人。

  慈航绝学.六阳霹雳!

  光之神宫的灭魔杀着,吸纳空间之中至阳至刚元气,瞬间爆发,威力无俦,从五百年前便驰名至今,诛邪无数。这霹雳绝学虽强,修练却不易,没有极大毅力与苦修便绝难成功,冷翎兰在这年纪便将此上乘绝学完成,说出去是非常惊人的事。

  心禅大师真是不够意思,明知道冷翎兰见我面就拔刀,居然还让她修练这么麻烦的武技,练成了也不警告我一声,幸好我今天是在这种情形下碰着,否则早给劈成碎尸了。

  冷翎兰应该是把这当成压箱底的秘密吧不是碰到真正的强敌,她不会用出来的,刚才她被金钟罩给挡住,现在是想用六阳霹雳破坏金钟罩有意恩,给你点新花样玩玩。

  我刚才说过会不避不闪,现在索性连护身气劲也不运,任由冷翎兰这霹雳一刀当头斩下。

  阳霹雳确实是惊世绝学,运用得当,有正面砍破金钟罩的实力,但冷翎兰闭门练功,没机会见识到世上绝顶高手的战斗,纵然看了事后的影像纪录,也感受不到那些只有在现场才能体会的东西,所以,她在战斗上欠缺了一点见识……

  轰隆!

  巨响声中,六阳霹雳的劲道集中爆发,把地上劈出一个大凹坑,但却没有能够伤我分毫,在刀劲爆发的瞬间,我双脚不动,仅凭身体的闪电摆动,间不容发地避开刀一气,让那爆炸性的刀罡贴耳擦过,还顺势反手一挡,碰在刀身旁侧,把刀劲卸开。

  肉眼所不能捕捉的闪电极速,是做到这一点的主要理由。以速度为强项的第八级高手,绝对可以这样接下冷翎兰的刀招,再强的攻击,如果无法命中敌人,那也是没意义的。

  一击之后,地上被劈出大凹坑,但我站在原地,动也没动一下,还能好整以暇地一向冷翎兰,对她微笑。

  “没、没可能……”

  “都已经说到第三次了,还有什么没可能吗有句话叫做存在即合理,如果真是那么没可能,那你的刀为什么斩空了”

  换作是羽虹,这一下大概就战意崩溃,人也会跪下去,但冷翎兰听了这番话,却像是火上添油,蓦地激发出更强的斗志与战意,霸海刀光激闪,发动新一轮攻击。

  我与冷翎兰之间的距离不足一尺,在这超近距离挥刀,要闪躲实在不容易,更何况霸海虽然沉重,但冷翎兰运用时别出心裁,鼓劲迫发刀气,一秒内近百道刀气破空横斩,去势涵盖四面八方,几乎是无隙可寻,想要单纯靠速度来闪躲,是绝世高手,那就是做梦……冷翎兰真是倒楣,两样都碰上,我是她噩梦中的绝顶高手!

  “赫赫赫赫赫赫赫赫~”

  我长笑出声,在电光石火间从容闪过冷翎兰的每一刀……还顺势出指点去,按在刀脊上,命中那一刀的破绽,将她每一刀都破去,短短十秒一过,我破了冷翎兰千余记刀招,真正说得上将她大败亏输。

  所有刀招都被敌人破去,败得如此凄惨,恐怕就连被破处都没有这么大的打击。在那十秒之间,冷翎兰的表情迅速起了变化,而这份心情直接反映在刀招上,便令她山后头出刀越来越快,却也越来越乱。

  我心中估计,冷翎兰劈出最后一刀时,是强弩之末,我可以趁这机会将霸海打飞,让她兵器脱手,但这估算却出现差误,还是很要命的那一种,冷翎兰千刀不中,最后一下居然改变刀向,由直劈变成横斩,一下对准我腰间斩来,还迫发刀气,这么来,我就算速度再快都不可能躲得开。

  “这么狠去你妈的!”

  怒靡簧,我鼓动内劲,全力反击,两臂同时推出,一刚一柔、一冷一热,以两种极端属性发动,迎向冷翎兰的一刀。

  上天下地至尊功.地霸气诀。

  火热的阳刚气劲正面迎向霸海,以硬碰硬的结果,不但横斩一刀被破,握刀的手承受不住巨力,虎口爆血,霸海脱手飞出,在半空中震碎成三截,落地成了废铁;冰冷的阴柔气劲,则是在破招之后长驱直入,瞬间封住冷翎兰的七处要穴,还将她原姿势不动地推送出十尺之外。

  这一下的效果,是模拟李华梅第八级力量的施为,冷翎兰的惨败是必然,而在力量、速度、技巧三方面的压倒性溃败后,纵使斗志再坚强,冷翎兰的理性也不得不承托失败。

  “……你……你这卑鄙小人……”

  “哦,不错,除了不可能与没可能之外,终于听到了新词,挺让我高兴的啊!”

  “你不是说自己站在那里不动的吗出尔反尔,卑鄙无耻!”

  冷翎兰嘴角溢血,英武刚毅的美丽面容,因为愤怒而扭曲,乍看之下,这表情说得上是正气凛然,令人心折,可是听听她嚷出来的话,我实在是觉得啼笑皆非。

  “真要骂也是没错啦,我两脚移动了,但我既不是黑龙王,也不是心剑神尼,只是一个不久前还被你劈得满街逃跑的丧家犬,现在你把我让招当成是天经地义,那是已经承认不如我,知道我注定是你的克星了吗”

  我笑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倒是可以直截了当承认,没错,我是说话不算了!那又怎样我从小时候就常常说了不算的,谁教你蠢到连这都信!”

  听到我这么说,冷翎兰脸现怒容,虽然不吭一声,可是紧咬的牙齿却误把嘴角撕裂,一滴鲜红赤血流下,更显出心中的愤恨。

  “怎么了输给我一次就气成这样虽然我是动了脚,但我还是以实力败你,这点你总不会赖吧”

  我得意地大笑,冷翎兰打又打不过我,说也无话可说,被逼到最后,冒出了夷所思的话语。

  “你……你这个无赖,从小你就是这样,说的话没有一句算数,寡信轻诺,最无耻的就是你了!”

  这句话听似有理,其实非常没头没脑,我和冷翎兰小时候的交往,算起来也只有月樱未出嫁之前的那一段,后来我把前事尽数忘记,与这位二公主身分有别,连见面的次数都算得出来,更别说与她许过什么承诸了。

  如果是月樱出嫁之前的那一段时间,那就很好笑了,一个是小男孩、一个是小女孩,两个孩子之间的童言童语,说的时候是很认真,但根本就搞不清楚现实状况,就算说了什么难以实现,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总不成我说要摘月亮给她,她就真的怪我没摘下来吧

  “呃……我说话很多时候确实也是有问题,这个我不否认,但你可不可以提示一下,到底是哪一句让你不满意,记恨到现在”

  我尽量很和气地问话,不要让自己看起来太凶神恶煞,但这份苦心却没有收到回报,冷翎兰怒瞪了我一眼,一口唾沫就吐在我脸上。

  这真是许久不曾有过的奇耻大辱,愤怒之余更吓了一大跳,这口唾沫可不是开玩笑,以冷翎兰的武功,若是含劲射出,别说是把人眼睛打瞎,甚至可以把脸轰得稀烂,幸亏她没有这念头,否则我可能吃上大亏。

  想到这里,我怒从心起,真想一个耳光挥下去,让这不识好歹的女人吃点苦头。但手掌扬起,冷翎兰丝毫无惧,一双眼睛直视过来,目光澄澈,我这一巴掌竟是落不下去。

  沉默半晌,我把手放下,抹去脸上的唾沫,摇头道:“你打也打了,口水也吐了,说起来什么便宜都是你占了,你说要杀我,我也没话可说,但什么事情有硬干的,没有硬冤枉人的,就算要再砍再杀,起码给我一个能信服的理由吧”

  出乎意料,这番话居然起了作用,冷翎兰愤怒的目光慢慢软化,转过头去,不愿看我,低低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你欺骗了姐姐!”

  “呃”

  “当时你明明在我面前发誓,无论如何,你都会去金雀花联邦救姐姐回来的,你跟我约好,跟姐姐也约好,不管有多难,你一定会把姐姐接回来的……这件事……你没有做到……那时候,我们明明是那么相信你……”

  冷翎兰一字一字地说着,听得出她的认真、遗憾,还有满腔的怨愤,我将这些话义听在耳里,最初有点茫然不解,但很快就化为晴天霹雳的震惊。

  之前我想过很多次,猜测冷翎兰对我的恶感从何而来,基本上我的所作所为,本就得不到女性尊重与好感,在阿里布达任军职时,与一些下级贵族胡作非为,强暴民女、嫖妓不给钱、推倒过街的老太婆,还把老太婆牵着的小女孩拖到暗巷去,大家轮流上……

  这些事情虽然不能说常常发生,但也绝对不是偶尔才有一次,算起来没遭天谴已经不错,冷翎兰把我这些行径看在眼里,对我这个糟蹋女性的男人自是深恶痛绝,会恨我恨到咬牙切齿,丝毫不奇怪……至少我是这么想的。

  但我怎么样也没想到,当我实际问起冷翎兰憎恨我的理由,她给出的答案竟然会是这样。

  “……你说我是个说话从不算话的无耻之徒,就是因为我没有把月樱姐姐接回来”

  “不错,难道你有实现自己的承诺吗你这个小人。”

  冷翎兰的语气非常认真,我听在耳里,一方面觉得啼笑皆非,一方面却想大叫救命啊。

  首先,当年对月樱许下的承诺,我绝对认真,也付诸实现了,至于后来在第三新东京都市出了问题,被变态老爸封印记忆,这个不是我事先能料到的,而我记忆被封印后,把一切都忘记,没有能够遵守对月樱的承诺,更把对冷翎兰说过的话也忘光。

  冷翎兰不知真相,见我久久没动作,又完全变成一个轻浮、败德的浪荡子,以为我背弃承诺,从此深恨于我,把我当成人渣一样看。这里头的情由直到现在才明日,想起来是觉得活该,这笔帐不认也不行,但如果真要认,我觉得很无辜啊,又不是我自己愿意失去记忆的,若说我有错,难道变态老爸不用负责任的吗

  “这……这个……当年我是做得不好,但月樱姐姐也没怪我啊,现在我们两个还是在一起了,虽然她没有回阿里布达,但那理由你也知道是为什么,总不能都算在我头上吧”

  “哼!花言巧语,我最不能理解的就是这点,不晓得你用了什么诡计,让姐姐这么相信你,还原谅你的背信弃义。像你这样的无耻小人,根本没资格与姐姐在一起。就算死上一百次,也难以赎你的罪孽!”

  平时冷翎兰看到我,除了拔刀砍人,再不然就是极度冷漠与蔑视,话部不屑与我说,没想到现在一发泄起来,居然骂得无比顺口,一句接着一句出来,还真是把我给吓了一跳。

  “我说冷二公主,你也讲点道理,我和月樱相爱,你根本是局外人,我们两个幸福就好了,关你屁事啊!还有,我让你几分颜色,你就开起染房来了,当年的承诺我没守住,是我不对,但我那时才几岁啊”

  我怒道:“那时的我不过是个小鬼,武功不成,魔法也不会,要杀去金雀花联邦接人,你说怎么接难道杀过去帮大总统口交,吹到他满意,自动把老婆送我当礼物带回吗这种事你认真计较上十几年,神经病啊!你的心智状况也是小孩子吗”

  “遵守承诺这种事,是一个人的根本,不是你想遵守就遵守,想抛开就抛开的。你没做到你承诺的事,我这辈子都看不起你,你们法雷尔家族的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唉呀说得那么难听,难道你自己不是法雷尔家的人虽然大家不是同一个妈生的,不过好歹也是兄弟姐妹,变态老爸与你娘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闲着没事就打个友谊炮叙叙旧,有了你和星玫,算起来你们都是爱情的结晶,是爱的产物,不应该心怀仇恨,有事没事都在追我砍。”

  这些话一半以上是没话找话的胡扯,但很奇怪的一点是,听到我提起变态老爸的名字,一直表现得毫无畏惧的冷翎兰,突然露出惊恐之情,仿佛遇到了克星,这事让找啧啧称奇,心觉有异。

  “怎么了你对源堂的反应很特别喔,虽然你是庶出的私生女,没得到多少父爱,但我也一样没有啊,其实这是好事耶,那家伙心理变态的,如果常常得到他的父爱,你一定会发疯的。”

  我道:“我听月樱姐姐说过,她出嫁时特别求变态老爸保护你和星玫,有一次那个……哼,那个老头想要对你下手,差一点要得手的时候,是变态老爸及时赶到,扁了那个老头,救了你出来,让那个老头从此不敢再碰你,要不然……你早就不是处女了,这样说起来,你还该对他说声谢谢的。”

  在金雀花联邦听月樱说到此事时,我还非常讶异,觉得变态老爸行事难得如此英雄,不过他也很有可能是躲着看了半天,才在紧要关头现身救人的。

  “胡说!事情才不是这个样,你根本就不知道那时候的事,一派胡言……”

  冷翎兰忽然大叫起来,完全失控的神情,证明我的猜测没错,肯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内幕。

  我想要把这些谜团弄个清楚,可是冷翎兰的表情却陡然一变,好像忽然之问发现一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由原本的惊惶状态迅速镇定下来,眼中神光一闪,回复了理智。

  不仅如此,冷翎兰的目光望向四周,锐利有如鹰隼,仿佛在寻找着某些东西,这种眼神让我心里发毛,连忙出言想要扰乱她的心神,但已有定见的冷翎兰却不为所动。

  “狮鹫的头……不见了,天上的云……地上的裂痕……”

  冷翎兰喃喃自语,突然全身一震:“原来如此,这是心灵控制的幻境……”

  “啊!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我故做不知,但心里却晓得不妙,而且感觉到自己正迅速失去对这梦境空间的控制力,冷翎兰艺出慈航静殿,长年进行禅定修为,精神力远胜于我,她一察觉真相,我就无法与她正面对抗。

  刚刚这么想,冷翎兰一声长啸,犹如神龙破空,在长啸声中,冷翎兰神完气足,一下站立起来,已经断裂四散的霸海巨刀赫然重新出现在她手上,而她望向我的眼神……像猎人看见猎物……还是很肥的那种,眼中闪闪发光到像是快烧起来。

  “用这种三流的手段,你以为能骗我多久下三滥的手段,现在该是你自食恶果的时候了!”

  “嘿……嘿嘿……我说妹妹啊,有、有话慢慢说……”

  我干笑几声,声音沙哑难听,连自己都听得出自己的心虚。冷翎兰手提霸海,步步进逼,整个梦境空间像是被她完全掌控,对我形成极大的压迫感,我除了一步步往后退,就没有别的办法。

  跟着,霸海高举,巨刀有如晴空中的一道惊雷霹雳,轰然砍下。

  “贱贼!你去死吧!”

  第七话侵筋入脉,焚情香膏

  “哇啊啊啊……我……我头在否我的头还在不在脑袋有没有被砍成两半”

  惊惶失措的叫喊,换来脑门上挨了重重一击,手劲奇重,我差点以为自己脑袋要凹陷进胸膛,但这样子也有好处,至少我脑袋还在不在的这个问题,就有答案了。

  “你要杀我啊下手敲那么重,头被你敲掉怎么办”

  “你在做恶梦,要把你弄醒,手劲当然要重一点,你能醒过来算是不错了,要是我这一下手劲不重,你醒不过来,那就不只是脑袋不见,整个人都要变两半了……你这个妹妹,下手的方式倒是与我挺像……”

  “是啊,所以她与鬼婆你一样讨人厌……”

  我叹一口气,摇了摇头,把混乱的思绪平复,望向华更纱。她知道冷翎兰的下手方式,显然在我做梦的时候,她有办法从外窥视,把整个梦的内容看得清清楚楚,既是如此,我也就不用再向她解释什么了,倒也省事。

  “我那个妹妹怎么了我这边清醒过来,她总不会还在做梦吧”

  “那倒是没有,她也已经清醒,只不过……有一点点小状况。”

  华更纱把手一摆,洒在车顶的水滩再现光明,水镜重开,显现出影像,我又看到冷翎兰了。

  梦境中的她,并没有受到多少伤害,我使用的猛招也刻意避开了她,就算在现实中清醒,伤势也有限,我并没想过会看到一个身负重伤的她,然而,她虽未遭到重创,却着实狼狈,因为她最后劈向我的那一刀,在现实中也同样劈了出去,但正前方没有人,这一刀却将她所骑乘的狮鹫砍落脑袋。

  狮鹫断首,倒楣的冷翎兰便跟着那断头尸体一起从空中落下,以她的武功,这一摔是要不了命,靠着霸海重劈地面,抵销大半摔坠力道,算是安全降落,可是在一众手下面前搞出这些,也算是非常狼狈了。

  “奇怪,你看到你妹妹没事,好像还满开心的”

  华更纱的这种问话,我已经非常习惯,大概又是想说什么以我这样的坏人形象不应该有这样的反应,看起来不够坏、不够邪恶。对于这种人,我已经懒得解释,随口道:“没什么,随便表个情而已,没有特别意义,你要是看了不满意,我也可以咬牙切齿给你看,反正现在你最大,想看我什么表情随便点就是,别太在意。”

  “嘿……你妹妹说的事情很有意思,从这些情形看来,你父亲对她的影响很大,甚至可能还大过对你的影响。下次再碰面,可以再向你妹妹问个清楚,不过有些谜题。是只有你父亲才能回答的,哈哈,你们这一家人真是难得,要找个比你变态的人容易,但要找个比你们家更变态的家庭,那真是世上罕有。”

  华更纱笑得欢愉,但她所指出的问题也没错,冷翎兰那些没有来得及说出的话,听起来与变态老爸关系甚深,如果不找他问问,恐怕难有真相。

  然而,要再次与冷翎兰这样谈话,那可是千难万难,她有了戒心,故技难以重施,不会轻易上当,再见面的时候,只会回到大家拔刀对砍的局面,不可能再有这种就话的机会。

  至于变态老爸……要从他口中问话的可能性,远比从冷翎兰那边问什么更低,不管是力敌或智取,变态老爸都是占尽上风,我想不出任何可能从他那里套出话来……除非是他自己想说。

  “现在最大的收获是,成功干扰了你妹妹的追击行动,等她再追上我们,估计已经是抵达边境的时候了,那时……”

  华更纱的冷笑突然变得很诡异,那个意思我也心里有数,冷翎兰到时候追赶上来,一战难免,这次不能再用梦境取巧,势必是一场激战,要怎么过这关就很费思。

  不过,手上的筹码不少,硬碰硬我虽是极力想避免,但真的发生了,也未必会落在下风,就是要看到时候拿什么筹码来周旋了。

  “对了,我们到这里有一段时间了,你最好下去看看,焚情膏的分量你调得过重,抹上去太长时间不处理,肉体上的刺激会伤害精神,就算弄到精神崩溃都不奇怪。”

  “你怎么知道我调的份量过重”

  “我可不像你这种业余货色,我是专业人士,那种事情只要闻一次就晓得了,怎么难道你非要把东西涂抹在人身上,才能确定药量是太多还是太少”

  华更纱道:“还有,刚才那些刺客袭击我们,人来得诡异,我想你心里应该有点数了,当心一点,我们很快又会见到这批人的。”

  正如这个无良鬼婆昕言,我确实是心里有数,但现在也不用多说什么,就与华更纱一起下了车顶。我要去看看焚情膏的施用效果,那个场面绝对是女性不宜,但如果女性自己不在意,我也没什么好顾忌的。

  打开房门,一股浓烈的腥味扑鼻而来,那是汗味、唾液、女性淫蜜所综合组成的气息,我已是非常熟悉了。

  半裸的羽霓、赤裸的夏绿蒂,两具雪白的胴体,仿佛在玩女性摔角一样,交织迭在一起,看到我们进来,羽霓还能直起腰杆,向我点了点头,夏绿蒂却像是什么也听兄、看不到,只是雪嫩香躯不住痉挛,大口喘着气。

  “哦,进度如何呢”

  把女记者的两腿分开,仔细观察。在我离开的时间里,羽霓把夏绿蒂的肉体当做寻欢工具,雪白的屁股已被摸得发红,花谷也正被羽霓的手指完全撑开,肉瓣边缘被揉得红肿,蜜肉间淌满清亮的淫液。

  淡青色的焚情膏,已经完全被淫蜜冲开、化去,融入血肉之中,让年轻的女记者此时情动十分,淫蜜以从未有过的热情源源而出,殷红的肉穴仿佛一张滑嫩的小嘴,不住张合,吐出一股股湿润的液体。

  耻毛被淫蜜浸透,一缕缕整齐地贴在花谷上,柔顺之极。湿淋淋的阴户被手指搅弄得不住变形,雪肤蜜肉,红白分明,在灯光下显得越发娇艳;玉体泛起一层艳红,下体一鼓一收,挤出大量温热的液体,连大腿内恻也一片湿滑。

  我凑近一看,羽霓也顺势手指动作加大,只听见夏绿蒂一阵阵尖锐叫声,高亢入云,而肉穴就像无法控制般蠕动不休;随着手指的抚弄,那些炽热的嫩肉不住战栗传来阵阵难耐的饥渴。

  “效果很不错啊,焚情膏已经全部被血肉吸收了……”

  我确认完状况,摸了一下夏绿蒂的大腿,发现体温高得异常,再看夏绿蒂的表倩,发现她在连续的高潮下,已经两眼翻白,意识不清,嘴里说着不成句的呓语,这情形相当危险,必须要进行处理。

  华更纱的声音从后头传来,“喂,你的灵药还真灵啊!不过要是搞到实验体发疯,你的药还有什么用吗”

  “你别管那么多,我自己也知道,这些问题我会处理的。”

  “唷,用药用到对实验体伤害这么大,太没人性了吧”

  “别妨管我,再啰唆小心我在你饮食里头也下焚情膏。”

  我才要进行动作,“嗤”、“嗤”两声轻响,两根细针飞射而来,分别插入夏绿蒂的头顶,针一没入,急促的喘息声就停顿,夏绿蒂两眼闭上,竟然已经陷入熟睡之中。

  焚情膏的效力极强,其实我还没有完全创造成功,基本上这药膏是一种失控的作品,药力被血肉吸收后,犹如脱缰野马,想停也停不下来,这次使用本就带有试验的意思,现在虽然还在估算状况内,但是被涂上焚情膏的肉体,一直维持在情欲高亢的状态,别说是睡眠,就算想晕也晕不过去,现在两针入脑,夏绿蒂立即停止动作,这法可不寻常。

  两支细针插在头顶,短短几秒,细针就消失不见,乍看之下……好像是没入血肉。我伸手一摸,适才针插之处隐约有几分凉意,这才明白华更纱所用的针是凝冰而成,遇热即化。

  “让开!”

  冷冷一声,华更纱闪身出现在我身旁,左手一抬,一股无形气流将我推开,她右手连闪,冰芒在夏绿蒂脑门闪现七次,七支长短不一的冰针插入脑门要穴,迅速溶解。

  冰针虽然熔解,但蕴含在针内的气劲却顺势入体,不但融入血肉,甚至侵筋走脉,这是极高明的医道手段,配合不同内劲的运用,效果变化万千,我也无法推算。但从华更纱手上用出来,我想应该不会有什么好用途。

  “胡说,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呃我想想而已,这你也看得出来”

  “你的眼神就写满了这种意思。告诉你吧,这种技术是我经过长久实验,专门开发出来,定魂凝神,帮助人们稳定心神所用,可以说是用来救人的。”

  “哦看不出来啊,你也会做一些对全人类有益的事。但你平常都把这一套技术用在什么人身上呢”

  “一般时候是战犯,问话比较容易,只要几根针连扎下去,别说是鞭打、铁烙,就算你当着他们的面,把他们的肉体给生生活剐了,他们的精神也都会被强迫锁定清醒,没法借着发疯来逃避的。”

  这……确实是很了不起的成就,人在遭遇太过强大的打击时,精神会随之异常,或是发疯、或是失忆,这都是人体的自我保护机制,用来阻断“伤害”的进一步发生,如果用外力强行终止这些保护机制,那伤害就会继续发生,对人体造成更大的破坏。

  把人的意识强迫锁定在清醒状态,无论遭遇到怎样的身心伤害,都不会晕倒或是精神崩溃,这其实是一种非常残忍的技术,假如这种技术傅出去,一想各方的调教师、拷问师都会欣喜若狂,从这点来说,华更纱还真是开发了一门魔鬼的技术。

  “……你……你哪有资格说我没人性”

  这句话还有一个意义,普天下任何技术的成功开发,都不可能只凭研究者的天资聪颖。再怎么有才华的研究者,如果不经过长期而繁复的实际测试,所研究的理论永远只是空谈,是一种未经证实的理论。

  华更纱能够开发出这种技术,肯定经过不晓得多少次的实测,我估计不会少于上千次,甚至是数千次。每次的实验都需要实验体,以她的个性来推测,实验体一定是人类,换句话说,能够开发出这种技术,起码牺牲了上千条人命。

  这也牵涉到另一个问题,要搞那么多人来做实验,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行事极为隐秘,从某些偏僻山村开始,数月之间让几个山村鸡犬不留,就算有人发现也为时已晚;另一个方法就是背后有国家级的势力作靠山,那别说区区上千人,就算几万人也不成问题。

  白家子弟对华更纱的称呼是“院长”,这样听起来,第二种可能性较高,就是不晓得她在什么地方任职了。

  “不用想有的没的,这个作品等于是我们联手制作,我很期待最后会出现一个什么样的作品。”

  “嘿,我从头忙到尾,你只是来这里插几支针而已,什么叫做联手制作就算讲联手,也是我和羽霓的联手,你靠旁边站吧,现在来讲联手,难道是想来分这个作品以后的卖肉钱”

  “真是以小人之心度我之腹,这女记者横看竖看也不是名妓的料,卖了她能赚多少钱这点小钱我岂会觊觎”

  “……意思是说,如果是大钱,你就要杀人夺物了”

  “这……多言无益,先前在茶馆你胡扯什么暗杀拳,我后来经过苦思,入境随俗,创出一套特殊技法,且让你见识见识。”

  华更纱轻喝一声,我以为她要向我出手,却不料她半途转向,一指点向在我身旁的羽霓。距离太近,这一下根本来不及闪躲,羽霓正专心与夏绿蒂接吻、搓乳,也反应不过来,我大吃一惊,生怕华更纱把羽霓怎么了,但这一指似乎只是虚晃一下,没有真的碰到人体就收回,回过神要进行防御的羽霓也一脸困惑,不晓得发生何事。

  “嘿,没有感觉吗这就是我独创的暗杀技法……”华更纱冷淡说道,忽然神色正,对羽霓缓缓道:“你……已经射了!”

  话才一说完,华更纱身形闪动,一下子就出了房间,我和羽霓面面相观,正觉得奇怪,羽霓的表情忽然改变,眼神变得迷蒙,脸上慢慢浮现一个古怪的笑容,看起来虽然诡异,却可以感受到她正处于极大的欢愉中。

  跟着,羽霓半趴在床上的娇躯开始剧烈颤抖,修长的大腿、结实的美臀尤其抖得厉害,我大感诧异,本来想靠近去看,却又想到华更纱匆忙离开,必是有问题,连忙退后数步。

  刚刚一后退,羽霓娇呼一声,结实的肉臀一阵紧缩,一道半透明的晶莹清泉自她两腿间激射而出,在半空中划出一道灿烂的物线,险些就喷得我一头一脸。

  如果是没知识的土包子,大概会以为羽霓是失禁喷尿,但我一看羽霓爽到翻起白眼,不住抽搐的样子,便心知肚明。

  “啊瞬间爽到潮吹这个厉害,如此暗杀技……怎样都不能错过啊!”

  想到这一点,我连忙大步奔出房间,追着华更纱的身影,大喊大叫。

  “喂!鬼婆,你跑到哪里去了我要拜你为师,你教我这招暗杀技吧!喂,师父,你在哪里啊”

  拜师学艺的事情没有成功,看似无所畏惧的华更纱,却对收徒弟这件事情非常反感。我向白家子弟打听,据说华更纱之前曾经收过一个徒弟,貌丑如猪,卑鄙似狗,是一条绝顶的废柴,但后来不知道怎么的,竟然青出于蓝,成就远远大过了她这个师父,华更纱自觉踢到大铁板,难以释怀,从今之后再也不收徒弟。

  “……这个世上啊,没有几个好人,连神也没有几个好神,徒弟有了成就,就整天只顾着搓奶,也不会分点好处给师父,太没意思……我打定主意,今生是再也不收徒了。”

  “你想开一点嘛,最起码你的徒弟没有反咬你一口。这世界如此黑暗,徒弟不倒过来杀师父就算心地善良,你标准降低一点,就会快乐得多啊。”

  “你抱持这种理论来拜师,还指望我会答应你吗”

  “为什么不会你看我说话说得多诚恳,这么直接的话都说了,起码不用担心以我说谎骗你啊。”

  这样讲,但我也自知没多少希望,倒过来再想想,以华更纱这样的辣手与狠辣,她对徒弟有怨言,却没有付诸实际行动,这实在很不可思议。

  “你……没有去宰掉你徒弟吗就算他武功再强,总可以杀得他防不胜防吧。”

  “哼,那家伙武功不强,比你还弱,只不过我杀不到他而已。”

  “呃为什么”

  “因为……他已升天了。”

  原来是早就已经挂掉了,这就难怪华更纱会遗憾,再强的武功也杀不了一个死人,但从语气里听来,华更纱对那名弟子的情感颇为复杂,好像不是只有单纯的憎厌心情,这点我是问不出来,即使去向白家子弟询问,也是人人一脸暧昧表情,谁也不肯真正说明。

  装甲车持续宾士,我们越来越接近边境。看着沿途景物,我颇有些不胜唏嘘的感觉,当初我也是带领部队,沿着这条路前往索蓝西亚,进攻马丁列斯要塞,那时遇到了邪莲,也意外发生了很多事。

  要是我当时就被邪莲干掉,后头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对很多人来说,这样应该也比较好,因为我的存在对这片大地而言,带给人们的不幸应该远多于幸福,不过不管是幸福与不幸,这个世上的道理存在即合理,我也没理由为了那些人的幸福,特别跑去死。

  以现在而言,在这部装甲列车上,至少夏绿蒂就很想要我去死,说不定……哪天我运势低,特别倒楣的时候,真会如她所愿也不一定,但至少目前而言,我没有特别成全她心愿的理由,甚至她整个身心都被我把弄于指掌之上。

  焚情膏是太过霸道的药物,涂抹之后,经历多次高潮,已经完全化入血肉之中后头我再涂抹几次,如此反覆之后,药性深入骨髓,就算是找来再高明的医者,也不可能拔除了。

  “……听懂了吗这就是告诉你,你的人生、你的梦想,将从这一刻开始发生改变。你也应该感觉到了,身体现在变得非常敏感,稍微挑拨一下,水就流个不停;想要性交的欲望,怎么做都减不下来……嘿,这些你自己都很清楚吧。”

  我道:“每天要搞个几次才能满足呢一次三次还是五次不管是多少次,你每天大半的时间,下头大概都会湿淋淋的吧这样的身体,还能坚持你本来的意用你的笔揭开真实、主持正义吗我看还是找间妓馆去报名,从此你有得爽,又有钱收,还连带娱乐别人,这样才是美满人生。”

  夏绿蒂注视着我,死咬住嘴唇,什么话也不说。仍是赤裸着身躯的她,得到了暂时的清醒,因为我让羽霓停止了对她的调教,带她去沐浴冲洗,把身上的污秽洗涤干净。

  肉体上的污秽可以洗去,但已经染上污秽的肉体却不可能再干净。被一桶冷水从头上浇下的夏绿蒂,最初是浑浑噩噩,过了好一会儿,眼神中才慢慢回复光采,有了理智。

  在初看到我和羽霓的那一眼,我在女记者的眼中看到了畏惧,那种目光仿佛看到了一双男女恶魔站在眼前,但没过多久,由理智所激起的些许勇气,就让夏绿蒂想要开口说话,而从她眼神中的愤怒与仇恨,我可以料想到不是什么好话,所以没等她开口,我就抢先打断。

  “你要说的东西是什么,我大概心里有数,不过……你以为自己是李华梅还是冷翎兰放话呛声得要靠实力,你有什么实力来报仇或是坚持理想是你的笔还是你的嘴或者……”

  我淫笑着,伸指到夏绿蒂赤裸的酥胸,在那嫩红色的乳蕾上弹了一下,痛楚立刻让女记者叫出声来,眼角也闪现泪光。

  “或者……是靠你这具淫荡的肉体呢”

  整天对女人淫笑实在不太好,可是现在的情形由不得我不笑,特别是当我指头弹于去,这具徉溢着青春气息的胴体,不但乳蒂迅速翘直挺立,像是一颗肿胀的小葡萄,两腿间甚至汨汨流出淫蜜,被强烈疼痛的刺激引起了反应。

  “知不知道这样下去,你必然要面对的东西是什么这个我可以告诉你,本来你有很大的可能会疯掉,但现在是不会了。以药性发挥的情形来看,我想你以后要多喝水,因为……停不下来的性刺激,你的肉洞会一直流着水,再也不用担心干燥的问题了。”

  我道:“这只是外部的生理征兆,再深化下去,药效会永久性地改变生理,继而响心理,你脑子里除了性交,就再也没有别的念头,理智尽失,连吃饭睡觉都会忘记,为了爽一下,你什么事都肯做,甚至……看到男人的东西,你就会开始流口水。到了那时候……”

  听我讲到这里,夏绿蒂忽然露出一种极度惊恐的表情,站立不住,跌坐在地,抱者头大声尖叫。

  “啊,不、不要……我不要这样子……”

  直接被人宣告未来,那种感觉实在是很糟糕,尤其当那个未来还是残忍到极点。完全背离人道时,光是听见就会想要发疯了。如果想发疯又疯不起来,那么人就会发生改变,毕竟……为了挣扎求生,人的适应力有时候简直强到可怕。

  我不再说话,一句话也不讲,只是静静地站在这里,俯视着夏绿蒂,看她从尖叫、大哭、啜泣,慢慢地沉默下来,然后,我发现她的呼吸声有点粗重。

  因为是坐倒在冲洗的水泊中,夏绿蒂的身上都是水,我最初并没有察觉到异常,直至听出夏绿蒂的呼吸声混浊,这才一下子省悟,仔细去看,果然就发现她两腿之间的湿渍,不是冲澡的冷水,而是开始流出淫蜜,发出饥渴的呼唤。

  羽霓跨前了一步,被我挥手拦住,我淡淡道:“沉默不能改变什么,你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我……我不要变成那个样子……”

  或许是因为意识到一旦开口,有些事情就会有所改变,彻底地改变,夏绿蒂开口有些结结巴巴,显示了她的犹豫,可是一且开口,已松动的意志就如长河溃堤,就连她自己也阻挡不住。

  “这个嘛,人会变成什么样子,其实都是看自己的抉择,命运这个东西并没有注定的……”

  已经出现缺口的心防,只要稍加引导,溃堤之势就会惊天动地,果然在我这一句之后,夏绿蒂有了动作,她慢慢伸出了手,抱住我的大腿。

  “我……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帮我做一件大事,对付一个麻烦人物,只要把事情搞定,我就负责让你的身体不再恶化。但在那之前……你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呢”

  我稍微一暗示,夏绿蒂迟疑了一下,便拉下我的拉炼,掏出我的肉茎,一下子用口含住,慢慢地开始吸吮,动作很生涩,脸上的表情很快就变得陶醉,但眼角却有两行滴清泪横流下来。

  这幕画面……真是让人兴奋到不行,我光是站在这里,就已经快兴奋到想要射出了。

  “你这样子不行的,不是光含住就算了,要用舌头来舔,就像这个样子。”

  做指点的人不是我,是站在一旁的羽霓。仿佛被夏绿蒂的动作所刺激,她也跪了下来,就跪在夏绿蒂的身边,把脸凑近过来,伸出温软的小舌,灵活地舔舐着肉囊。

  和女记者相比,羽霓简直就是口舌侍奉的专家,舌头在肉囊上缠绕滑溜,仔细地龇着每一道细纹,甚至还引导着夏绿蒂,两个人分别从左右,一下一下地舔着肉茎。

  从这个角度俯视,两名面露欢喜表情的美少女,就像是两头舔着牛奶的猫儿,可爱温顺,只不过和普通的猫儿相比,她们除了舔舐,更擅长吸吮,而当最后浓浓的白色液体溅遍她们头脸,从眉间、鼻端横流下来,那种性感的模样,让我忽然觉得……养宠物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第八话狮鹫骑队,赤裸伏击

  我与夏绿蒂之间所发生的事,是绝对的儿童不宜,这很正常;而我与另一个女人之间发生的事,是非常的童话纯洁,这就是一种绝对的异常。

  一切也非出于我的自愿,但是去亲近矮人族小公主的任务,除了我之外也没有别人能做,如果派羽霓去做,一不小心产生意外效果,那麻烦就很大了。我没有这么饥不择食,不打算连琳赛也压在床上干,放诱饵出去毫无意义,不想弄巧成拙,所以还是亲自出马保险一点。

  琳赛与我有过约定,让我去对她讲述一些过往的见闻,这是一个名正言顺的亲近理由,那几个讨厌的矮人护卫也不能阻拦。虽然他们对我的武勋很不以为然,但罗赛珨近百年战事不兴,他们连战争的战字都没资格写,哪能挑剔我的经历见闻

  “所以啊,进攻马丁列斯要塞的时候,我军面临着非常险恶的环境,前头的敌人很强大,我自己手边的部队是老弱杂碎,大后方又有自己人陷害……哎,不说你不会明白,那种情形真是恶劣到会让人绝望。”

  “不过,纵使面临这样的困局,我也没有绝望,因为不败的信心正是名将关键,我叱喝着麾下的军官,恩威并施,大家一起振作,共同面对难关……”

  当着琳赛的面,我说起征战马丁列斯要塞的事,一字一句,慷慨激昂,说到困苦悲情处,慨然长叹;说到杀伐激烈处,甚至忍不住比手画脚,犹如身在千军万马之中。

  征伐之中种种惊心动魄,听得矮人少女如痴如醉,当我讲到如何经历千辛万苦,偷入要塞,使计占住城头,骗得要塞内大军出城,最后站在要塞城头独对数十万大军,英勇威武地指挥部属放箭,完败敌军的英雄事迹,琳赛差点感动得掉下泪来。

  说实话,听起来确实是很感人,就连我都差点被自己的谎言迷倒,感动涕零,像是小时候听人说英雄故事一样。

  是的,这些全是谎言。

  我生平所经历的大型战役,其实详情多数不为外人所知。在东海、伊斯塔的几场大战,虽然参与者多,但也太杂,战役本身又发生得太突然,变数极多,身在局中者往往搞不清楚事态,便已陷入混战,莫名其妙地打到结束,事后问起他们整个经过,都很难说个所以然来。

  至于马丁列斯要塞一战,似乎是由于其中的内情太过可耻,连索蓝西亚的精灵都羞于提及,所以真实状况不传于世,外界只知是我设计夺取,并不晓得里头所牵涉一大堆男盗女娼的内幕。

  既然是没几个人知道,那就是由我信口胡诌了,有关我先上了约伯.希恩的老婆,再由邪莲利用他老婆来吸干、控制他的事,全数省略不谈,改扯什么我们潜入地下,利用秘密通道与魔法来开城门……种种匪夷所思的事,我一面瞎扯,面也好奇这些话将来是否能真正实行。

  “约翰先生,你上阵作战的时候,都不会害怕的吗”

  “哈哈,勇者无惧,只要有我的宝剑,还有我的弟兄,不管敌人有几十万还是几百万,我都不怕。”

  ……但我其实没有宝剑,也没有弟兄,所以每次战斗都怕得要死。

  “作战时候打得那么激烈,精神一定很紧张,晚上会不会睡不着觉啊”

  “唔,你真是问对了,战阵无情,所以夜晚我们都需要放松,美酒与美人是我们晚上必然不可缺少的韵事……像我们这样的浪子,都是不缺女人的。”

  战场上,胜利者当然不缺物资,美酒是抢来的,美女也是夺来的,奸淫战俘总是让我们身心兴奋。

  “约翰先生,你真是个了不起的战场英雄。”

  “哈哈,是啊,我都差点以为自己是了。”

  “那……有个问题想问你,你别生气喔……”

  “呵呵,尽管问吧,我一生行事光明磊落,从无不可对人言,有什么问题但问无妨。”

  “那个……你攻下马丁列斯要塞之后,把那边的战俘全部都转卖为奴隶,是不是真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因为缺钱啊,你以为战争不用花钱吗”,我差一点就这么说出口,话到嘴边,想起自己正塑造的英雄形象,连忙住嘴,心念一转,想到了应变办法,便装出一副痛苦的样子,说,“这些全都是来自军部的命令,是我国冷弃基陛下的敕令,我死命不从,他们便直接命令我底下的副手执行,我得知此事想去阻止,却已太迟。

  “我无能阻止此事,又与宫廷结下嫌隙,后来更为此被国家诬陷,散布许多坏我名声的谣言,把我打成通缉犯,逼得我在外逃亡……唉,这些都已经是往事了,如果不是今夜对你提及,我想这辈子我都不会再想起。”

  说得感慨,只为了维持基本的英雄形象,让矮人少女惊呼连连,最后才在她的赞叹声中,用一句语意深长的话作结尾。

  “有时候,在这个世界,好人与环人是很难分的……”

  当我长叹着说出这句话,琳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望向我的眼神,就像看到英雄。

  这句话效果不差,但这句话背后的另一层意义,是琳赛现在不可能领悟得到的在这个世界,好人与坏人是很容易分的,想多没有意义,照自己最真实的感觉去做就可以了,好比说,如果变态老爸出现在我面前,说什么好人坏人的道理,我定想也不想,直接一枪就往他的脸射击,多么爽快

  见山是山,见山不是山,见山还是山,很多的道理在不同时间会有不同变化,这点是琳赛目前所不能体会的境界,但也无妨,只要她听了这些道理,把我当英雄崇拜就可以了。

  花费时间对矮人少女编故事,重点不在于这些故事,而是在于得到她信任之后,由她口中问出的东西。

  “公主……不,琳赛,你们抵达索蓝西亚之后,要如何与三王子殿下联络呢总不会就是这么直接跑到三王子府上表明身分吧”

  “这个……”琳赛侧过头,咬着小指想了想,道:“人家也不知道耶,怎么联络的事情只有护卫们晓得,他们没告诉我,不过这一路上他们都有和那边联络喔。”

  “咦这样听起来,你们一直和三王子那边有联系,对吧”

  “是啊,不久之前他们好像才通讯过,用什么魔法我也不晓得,啊!他们有交代过,说不能把这事告诉别人,我对你说了……约翰先生,你不能再告诉别人喔。”

  “呵呵,你看看我真诚的眼神,我怎么会把这么秘密的事告诉人呢我是你的朋友,不是别人。”

  脸上笑得灿烂,心里却频频叹气,世人总说女子是胸大无脑,琳赛身材普通,胸部更是乏善可陈,怎么也这般无脑传言果然不可尽信。

  也对,虽然阿雪的脑子不怎么灵光,但鬼魅夕也是巨乳女,如果胸大无脑是正确的,鬼魅夕早该完蛋,被人轮奸一百遍,下面都被搞烂了,哪可能当第一流杀手

  琳赛告诉我的事情,与我心中猜测相符合,但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要紧的疑闻。

  “你这一趟前往索蓝西亚,身上有没有带什么贵重东西之前我们交情不够,你也不太信任我,但现在大家是自己人,有话直说,我比较好进行调配,要不然有什么息外突然而来,很可能就……”

  “没有啊!我很信任约翰先生的,告诉你的事情都不是谎话喔。”

  琳赛想了想,道:“真的没有,回想过几次了,但出发时候宫里什么东西也没有给我,所有陪嫁的嫁妆,都是由护卫们保管,后来遇到敌人袭击,陪嫁的东西几乎都敢落光了,要是还有剩下什么,那也都是在护卫们的身上。”

  “这样啊”

  这个答案不是我预期听到的,难免有点沮丧,但我还是感到怀疑。

  照之前的推算,这桩秘密联姻必有所图,三王子一定是想要从罗赛塔那边得到什么,这才进行联姻,而那件重要东西若是随和亲团一起送来,那最有可能的存在地方,就是在琳赛的身上。

  如此贵重事物,不可能在护卫团的身上,要是护卫团中有首领人物,那还有话,但现在存活的四名矮人护卫,看起来都是一副杂鱼脸,换做我是罗赛塔的决策者,也不会把重要东西交给他们。

  那么,存放在琳赛身上,是最有可能的答案,但她怎么回想都说没有,而我又不一觉得她是说谎,那么……是这样东西根本不存在或者,琳赛把这东西带在身上,只一是她自己不晓得

  这样东西不存在此事绝不可能,太过明显的事我不可能误判,那么,答案应该还是在琳赛身上,得要在进入索蓝西亚之前,把那样东西拿到手才行,这种情势下,筹码越多越好。

  想着这一点,我筹谋着该如何进行下一步,这时琳赛突然开口:“约翰先生,有件事我很好奇,但……不晓得该怎么问……”

  “呵呵,想问就问啊,我又不是别人,大家都那么熟了,还有什么说不出口的”

  我心下盘算,不晓得小丫头问出来的会是什么东西,大概是关于战场事迹的那一类,却不料她脸颊一红,这下顿时让我心叫不妙。

  “约翰先生,你们那边……我是说,那位元人类记者,每次和你在一起的时候,都叫得好大声,好像很……嗯,和你做那种事情,是不是真的很舒服啊”

  这一问,差点让我从椅子上滚下来、若换作是别人,这一问不难回答,还可以顺便讨几句口头便宜,但碰上眼前这块烫手山芋,回答就不可不慎。

  “呃……这、这个问题,我要好好想一想才能回答你……”

  “为什么你不是说我们是自己人,有话你一定会直说的吗人家都问了,你就直接告诉人家嘛。”

  开玩笑,要是答得不对,让这死丫头有了莫名期待,那可就是我倒楣了,倘若琳赛美如天仙,一看就让我心动屌也跳,这自然是值得冒险,但……

  “其实我又不是那个女记者,你问我她的感受,我怎么答得出来呢不如你改天去问她……呃,不行,还是别问她了,问你身边那些护卫吧。”

  “我问啦,但他们每个人的表情都好可怕,说我不可以问这些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这个……下次,我下次再回答你。”

  该得到的情报已经入手,多说无益,我迅速地从矮人小公主这边辞别,去进行其他的准备工作。

  “怎么样查到了什么你想知道的事吗”

  “哈,一点点啦,滋味很不好受啊,英雄故事说到快嘴软了,再继续待下去,就只能讲白雪公主与七矮人的淫乱故事了。”

  我耸耸肩,随口回答,但华更纱的眼神这时却严肃起来,问道:“你花这许多心思做准备,目的是什么你向我要求的提供协助,已经超过了单方面防御的范围。”

  “确实,单单只要防御的话,不用做到这些,就算是逃跑也很简单,不过,有鉴于进入索蓝西亚后,仍是会碰到她,为求一劳永逸,我打算……”

  “你打算亲手干掉妹妹了不起,好辣手,大枭雄,我要给你鼓鼓掌。”

  “你扯到哪里去了我没有这么屌,只是打算把她生擒活捉……喂,给点面子好不好别用那种蔑视的眼光看人……”

  我当然晓得华更纱在蔑视什么,要刺杀一个高手容易,但若要把人生擒,那个难度就高得多,特别是像冷翎兰这样的高手,武功高强,应变奇速,坚毅能忍,要生擒她绝对是高难度任务,我也没有多少把握。

  但……考虑到目前的状况,就算是高难度,也有必要去执行,不然有些谜团永远在我心头难解。况且……虽然任务难度高,但总比去生擒变态老爸来得容易,在这些大前提下,事情是一定要做的。

  为了贯彻作战计划,我把华更纱、白家子弟都召集来,拿出了这一路的地形图,开始解说。

  “战斗发生的地点,有可能会突破阿里布达,进入索蓝西亚境内,届时不排除精灵会来干涉,所以必须连他们也列入假想敌。精灵在运使魔法的速度、威能上强过人类,我们要避开这方面的战斗,尽可能制造出近身战的局面。”

  我看了看周围的白家子弟,道:“最好是能够设计中等规模的干扰结界,随装甲车移动,一经开展,绝对能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这点交给我吧,移动型的干扰结界,听起来满有趣的,我以前也没做过,趁机试试看,了解一下自己的极限在哪里。”

  华更纱居然这么配合,让我相当讶异,因为架设广达数十尺的移动型结界并非易事,我只是随口说说,并没有预期她能做到,更别说她不拿这个来勒索我什么。

  然而,恶德医生毕竟是三句不离本行,在表示愿意接下这任务后,立刻要白家子弟帮忙调查附近的山村、小镇。

  大概屠宰个三、四百人,怨血的分量就够发动结界,但未满三岁的孩童、八岁以上的女子,要各占两成,宰杀方式也要限定,要在最痛苦的情形下睁眼死去,怨气才能发挥到极致……时间不多,要快点进行。

  “等下!这个要求被驳回,我同意为了达成目的可以做些许牺牲,但搞到大屠杀,这个就太超过了,我反对。”

  我表达了自我意志,与我相同意见的还有一众白家子弟,华更纱面对我们的抵抗,眼神似在冷笑,高傲有如女王,有那么一瞬间,我几乎以为她要强行践踏过来,不过,她最后却是抓抓头,露出为难的表情。

  “绑手绑脚……这样很难做事啊……”

  姑且不论华更纱面临的技术问题,整体计划在众人商量后得到确认,也预备要实行,但在我开始调派任务之前,华更纱忽然问了一句很怪的话。

  “喂,先问你一件事,你生擒你妹妹以后,不会强暴她吧”

  “当然不会,你问的东西好奇怪。”

  “不强暴……也不会用其他手段搞她前面与后面都不能动喔!”

  “都不会动啦!你当我是什么啊我战斗不见得就是要上女人啊,我又不是公狗!”

  华更纱的问题太古怪,我回答得有些恼怒,但更怪的是,她聪了我的回答后,居副如释重负的模样,这实在是很异常,难道在她眼中,我是个专搞自家姐妹的变态禽兽吗

  呃……变态禽兽四个字我无从抗辩,但若要说我专搞自家姐妹,我……想都没有想过啊,真是冤枉。

  而且这么一问,居然还激起旁边一众男性的渴望,一堆人凑了上来,问说生擒冷翎兰之后不可以乱伦强奸,但可不可以群众轮奸

  “混帐家伙,我都没得干了,哪会有你们的份吃屎去吧,全给我滚。”

  相较于我的驱逐,华更纱的态度更为简单,她冷冷看了众人一眼,道:“你们……全都已经射了!”

  这式暗杀拳真是震古铄今、惊神泣鬼,就算五大最强者齐至,都不晓得能否做到这种效果,瞬间只听见一长声诡异的惊叫,一众白家子弟纷纷颤抖倒下,室内刹时间腥风大作,一片惨不忍睹的景象。

  我摇摇头,道:“嘿,鬼婆,下次再用这招暗杀拳的时候,麻烦看一下场合与人数,你把他们全都暗杀倒地,请问要由谁来洗地”

  “这个……”华更纱似乎完全没想到这一点,被我一问,当场愣住,侧头想了半晌,这才拍掌道:“有了,我们擒下你妹妹,由她来洗吧。”

  “不要只是说说而已,她修练慈航静殿绝学功成,又练成了六阳霹雳,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不难,只要把你剥光了捆在长竹竿上吊出去,这个诱饵她一定会吞下,我们趁她出刀瞬间暗算擒人,这方法成功率在八成以上。”

  “嘿,英雄所见略同,这方法我也盘算过,结论……比你之前要屠村的那个主意更烂!用正规一点的作法吧。”

  诚然,这方法的成功率在八成以上,但我生还而归的机率却在一成以下,白痴才会这样做,我身旁的这些人真是……有时候我甚至觉得,同伴比敌人更想要我的命。

  长的准备工作,不久之后派上了用场。在我们即将要穿越国境时,冷翎兰所率领的空骑队终于抵达,抢在我们离开国境之前,先把我们给截住。

  对冷翎兰而言,她也有不得不这么做的压力,要是让我们进入索蓝西亚,事情就非她可以一手遮天,别的倒也罢了,要是在战斗过程中,有人口没遮拦,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出去,被索蓝西亚的精灵听到,冷翎兰灭口也不是,放走也不是,那就真是不用做人了。

  “哈~啰!”

  最亲热的迎敌态度,我穿着花衬衫,戴着墨镜,站在装甲车的车项上大力挥手,务求让人看得见。

  这个努力真是一点也没有白费,冷翎兰看见我的瞬间,如见不共戴天之仇敌,怒意如同烈火飙升,但却强行忍住,没有朝我攻来。

  “哈,你不来吗那就由我来尽地主之谊了,工作吧!奴隶们!”

  一句不晓得该算是暗语或是命令的话一出,所有伏藏的攻击在瞬间发动。白拉登的这辆特种装甲车,并不只是奔走山坡如履平地,本身的火力也非常惊人,当切换到一斗型态,装甲车两面的炮口全开,就连最上层都浮出炮塔,自动追踪空中的敌人,最开始是以弩箭发射,不久之后直接变成机枪扫射,只见满空火光连闪,密集火网把冷翎兰的空骑队包围起来。

  这一支由狮鹫骑士组成的空骑队,显然是冷翎兰的得意亲兵,实力殊是不弱,在密集的火网扫射下,还能够第一时间发动魔法石,形成护罩,一面抵挡机枪的攻击,一面飞散开来,反守为攻。

  真是漂亮的动作,想必让她花了不少心血去训练与筹组……之前我在阿里布达没听说有这支部队,是什么时候组建的

  看着狮鹫骑队满空飞舞,我心里再次浮现这个问题,这一次我更忽然有种感觉,记得萨拉城内举行国际会议时,我所接触到的军事机密中,并没有这支狮鹫骑队的存在,换句话说,这支骑队组建的时间一定是在那之后。

  国际会议之后所发生的诸般大事里,恰好有一件事的时间点很巧合,那便是冷翎兰率领高阶军官视察第三新东京要塞,会不会……狮鹫骑队就是在那之后组建的

  要是这个推测无误,那么,与其说冷翎兰与变态老爸之间有过什么,倒不如说那次事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本来大地上对此事就有很多质疑,最难以理解的,就是变态老爸为何轻轻放过冷翎兰,让她全身而退人们都猜测冷翎兰与变态老爸之间,必定是有了什么秘密协定,所以才让她离开,这个想法我相信是对的,只是……事实真相到底是什么

  我脑中闪过许多念头,这时天上战况忽变,狮鹫骑队发现装甲车的主体防御严密,难以攻破,改为注意到后头的两节车厢,纷纷改向,想要攻击车厢,冷翎兰见状惊,出声喝止。

  “小心有诈!”

  “哈哈哈,说得好,确实有诈,好妹妹真是够了解你老哥的啊!”

  我的长笑声中,战局再变,车厢之内虽然没有重型武装,但却是主力所在,我早列敌人会将车厢看成是破绽,事先就让白家子弟携械伏藏,一待狮鹫飞近,立刻反击,就连矮人族战士都现身助攻,他们与冷翎兰仇深似海,非常乐意上阵战斗战斗。

  强将手下无弱兵,海商王一脉的战斗手腕果然了得,白家子弟的攻击水准极高,先是有个人对空开了一炮,这一炮没有实质杀伤力,只是让万千彩色纸屑满天乱飘,每片纸屑比指甲更小,避无可避,所有狮鹫骑兵都沾上纸屑。

  “锁定。完毕!”

  这一下只是前奏,真正的主攻击随即而发,但白家子弟手中的枪炮随意发射,连瞄准的功夫都省下,那些弩箭、炮弹竟然半空转弯,自行追踪最近的目标物,速度奇使,要打不中根本没有可能,才一眨眼的时间,狮鹫骑士纷纷中弹,甚至还有一头被打碎首级,骑士带兽尸从半空坠下。

  能够自动追踪的武器,真是犀利,相形之下,矮人族的那些笨拙弓箭,简直就是落后了几世纪的水准,在进化线上根本不是同一个等级,而冷翎兰眼见进攻失利,精心培训的空战骑队遭逢挫败,脸色登时大变。

  “难道……这是源堂的部队第三新东京都市的援军”

  就算遭逢大敌,我也没看过冷翎兰这等脸色,显然变态老爸对她造成的心理压力极大,让她产生误判。

  连着几次中我计策,冷翎兰对我深具戒心,这次看到我挥手说哈啰,居然没有立刻来攻,足见心内忌惮,但此时她部属陷入险境,唯一扭转局势的机会就在她自身。她迫于无奈,是想不动手也不行了。

  “奸贼!纳命来!”

  霸海巨刀一挥,冷翎兰驱动胯下狮鹫,俯冲抢攻,与此同时,装甲车的炮塔中一道蓝影如疾风飙出,由侧面攻向冷翎兰,其势如箭,正是振翅飙击的羽霓。

  “哼!果然是你!”

  侧面受击,冷翎兰看也不看一下,仿佛早知道有此一着,冷哼一声,左臂一扬,扣指如兰花,结成佛门法印,周身闪过一道银光,气劲扫向左右,羽霓这一下攻得太急,又不是使用碎梦刀这等神功,与冷翎兰的禅印暗劲一砸,竟然被震开出去。

  羽霓败退,冷翎兰与我相隔的四尺空间内再无阻碍,一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又有一丝矛盾,最后合成一份绝顶刀客应有的专注,刀气迸发如怒潮,猛往我的方向击来。

  “嘿!妹妹,想杀你哥哥单凭这样仍未足够啊!”

  我微微一笑,手上轻轻一按机括,装甲车顶陡然弹起一块铁板,铁板之下,一具一赤裸的女体随之弹出,挡在我与冷翎兰之间。

  这具女体四肢张开,仿佛正凌空飞翔,她身无寸缕,两只丰挺的美乳高高耸起,正面迎向疾刺而来的霸海巨刀,只要再迟个数秒,这双美乳就会被巨刀直插而过。

  若这是羽霓的胴体,冷翎兰有可能会直插下去,但换作是夏绿蒂,冷翎兰就做不到,因为女记者落在我手中,又是这般赤身裸体,应是“无辜受害”,况且当日在萨拉,冷翎兰本就赏识夏绿蒂的才能,双方有些交情,猝然相逢,冷翎兰就没法狠心“滥杀无辜”,于是……

  ……刀停!

  站在赤裸女体之后的男人拧笑起来。

  “妹妹,告诉你一个坏消息,你……已中毒了。”

  请续看阿里布达年代祭第三十集

  第一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巨大的霸刀当头斩下,却在千钧一发之际停住……冰冷的巨刃之下,赤裸的女性胴体,一丝不挂,洋溢着青春的魅力,令每个看到的人怦然心动,而站在这具动人女体之后的男人却狞笑起来。

  “……妹妹,告诉你一个坏消息,你……已中毒了。”

  这句话本身就是一个陷阱,无论冷翎兰信与不信,都能为我争取到少许时间,而这正是我最需要的东西。

  “屁话!”

  翎兰的刀还是落了下来,不过比起原本应该落下来的时间,迟了数秒,尽管这只是一瞬间的事,对我却已足够。

  像冷翎兰这样的一流高手,要伤她绝非易事,不管是明枪或是暗箭,我虽占了近距离的便宜,却没有多少可能伤到她,就算是放毒雾、毒水,甚至用魔法,冷翎兰大概都能闪电应变,难说一定能取得成果,只有一件东西,我想冷翎兰应该没法防御。

  我一指戳在夏绿蒂的后腰上,作出了我对冷翎兰的奇袭。这一指击中穴道,腹内早已被我灌满水的夏绿蒂顿生反应,娇呼一声,纤腰一挺,一道金黄色的强劲水流猛力喷出。

  “啊!”

  再厉害的攻击也很难让冷翎兰动容,可是面对这等“奇袭”,她不但脸色大变,甚至还叫出声来,姿态狼狈地慌忙闪躲,既不敢挥刀去挡,怕尿液玷污了神圣的兵器,更害怕被尿水溅在身上,变成此生的恶梦。

  只是,近距离的好处就在这时候显现。冷翎兰的动作虽快,终究是不可能真的快成闪电,她退得快,腿上、腰上仍被尿液洒着几滴。这算不上什么伤害,但她却露出一副快被气昏的表情。

  “法雷尔,你竟敢……”

  怒靡簧,冷翎兰再次控制住自己的怒气,重新冷静下来,醒悟到这一切都是扰敌战术,只有把我给砍了才有意义,当下不再多言,挥刀便斩。

  我千方百计做了那么多,又怎会让她这一刀斩落,手上施力,把夏绿蒂猛然一把推了出去。

  青春动人的赤裸女体,飞快扑向冷翎兰。霸海的体积太大,在这种距离之下,挥砍斩击的威力受限,冷翎兰若要砍开眼前这具躯体,就只能迫发刀气杀敌。连吃了几次暗亏的她,这次不会再被扰敌伎俩所惑,别说眼前的这具女体,就算是她亲生老爸在前,她也会狠心出手。

  然而,就在冷翎兰鼓动真气,预备要迫发刀气时,她忽地神情大变,应该发出的刀气没能迫发,动作也稍显迟钝,竟然没能够阻止夏绿蒂的靠近,与夏绿蒂撞个正着,虽然没被撞倒,却给女记者趁隙一吻印下。

  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吻,让冷翎兰刹那间全身无力,再也支撑不住身体,颓然倒下,尽管手还紧紧握住刀不放,但我很清楚她已经失去站起来的力量。

  “哇哈哈哈哈~~该是坏人大声狞笑的时候了,真他妈的爽啊!”

  为了表示心里的快意,我狂妄地两手叉腰,高声大笑,还快速抖动腰部,十足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一击得手,后头的部分自然有人处理,羽霓回飞降落,脚一落地,手中刀刃立刻抵在冷翎兰的脖子上,高声向空中的狮鹫骑队喊话,要她们老老实实地撤退,否则就杀掉冷翎兰。

  这或许是冷翎兰最感到羞耻的一刻,居然被人擒住,用来威胁她的手下退兵,如此可耻一幕落在众人眼前,光想像就知道她快气炸了。

  狮鹫骑队很顺从地退走了,这是很正确的判断,主因不是投鼠忌器,而是因为她们本就落于下风,现在连主帅都被人擒住,她们如果执意要战下去,伤亡惨重就是必然收场,所以只得乖乖退走。

  “撤退了……很识时务嘛!这该说是正确的判断呢或者……是因为妹妹你人缘太差,底下人看到你落魄,马上就树倒猢狲散这话我可不是胡说,毕竟我也当过你很长时间的手下人啊,哈哈……你平常没什么朋友对不对”

  几句很贱的嘲讽话语,冷翎兰脸色发白,一半是因为中毒,一半我认为是她脑中的猜想。这次可不是梦境,她真的是落到我手上来,很快就要任人鱼肉了,只要想到那些后果,大概没有什么女人会开心吧。

  “哦,我在妹妹愤怒的眼中看见了疑问喔你是好奇怎么中毒的吧我来给你点提示吧。毒在哪里呢一,我周围的空气中;二,夏绿蒂的尿水里;三,夏绿席的唇上;四,以上皆是……”

  一面说着,我也注意看白家子弟帮忙收拾善后,包括把早已昏迷的夏绿蒂给抬下去。高潮并毒发的女记者,现在不单单失去意识,还爽得口吐白沫,华更纱给她服下的几种混毒确实厉害,要是不赶快急救,只怕要闹出人命来。

  我转回头,迎向冷翎兰的目光,微微一笑,打手势示意羽霓取走霸海,省得冷翎兰持刀在手,保有反扑的可能。

  “其实你大概也已经猜到了,这是混毒的手法。为了对付你,我们下足了本钱,我自己先服下药物,让我周围三尺都充满药气;夏绿蒂体内起码有七种以上不同药物,喷出的尿水就是混合液;至于嘴唇上抹着的那一味,哼哼,那是来自异大陆的东西,想不到吧……三样东西的任何一样,都对身体无立即害处;任两样混合,就会开始影响你的气血;当这三样东西混合……大名鼎鼎的冷二公主就这么栽了。”

  这个解释说起来简单,但想要擒下冷翎兰这样的高手,那就绝不可能是一件简单的事。我不喜欢自夸,可是这简单的三步棋,却是我和华更纱绞尽脑汁,花费无数心血才设计出来的混毒,既不易发现,又发作迅速,有绝对把握制住冷翎兰。

  夏绿蒂身上所做的那些布置,倒也还罢了,连我自己都要配合服药,以身饲毒,等一下还要去猛灌解药,实在是很吃亏,倘若不是为了对付冷翎兰,我是怎么都不肯作这种牺牲的。

  “嘿,到了这里,什么狮鹫骑队也不用怕了……”

  我抬头仰望,见到装甲列车正平稳地通过一条狭道,两座毛笔似的陡峭山峰慢慢地被抛在后头,那是索蓝西亚与阿里布达的界山,青埂石峰。只要通过青埂石峰,就完全脱离阿里布达国境,进入索蓝西亚,阿里布达的军队断无可能贸然追来,引发国际问题。

  哼,事已至此,我倒要看看还有谁能救你……

  脑里冒出这个想法,我正预备对冷翎兰说点什么,心头一股警兆忽生,眼角余光看到有一件物体快速飞来,直射向冷翎兰,似是羽箭。

  刺客

  我不及细想,冷翎兰现在受到迷药所制,不能动弹,失了抵抗能力,被这一发冷箭射来,肯定是一箭毙命,我花了这么大力气才把人生擒,哪可能这样看着她死,当下本能地手臂一横,想要封锁这支冷箭。

  “喀啦!”

  一声脆响,血洒长空,羽箭将我手臂射了个洞穿,力道奇大,居然让臂骨都弄折了,痛得我眼前发黑,几欲晕去,幸好这样的牺牲有代价,终于将这一箭给挡住。

  变故骤生,冷翎兰震惊之余,望向我的眼神很复杂,那样子不像是在道谢,但好像也不是痛恨,仓卒间我也没有太去思考,只是连忙重脚踏下,发出巨大声响,让所有人知道有敌袭。

  “他妈的,都死光了啊我被人一箭射中了,还不赶快来帮忙!”

  喊的声音很大,白家子弟的反应速度也快,但敌袭却更快一筹,千百箭雨瞬间由四面八方狂袭而来。为了让我与冷翎兰谈话方便,白家子弟都已经回到车厢内,这时被箭雨逼住,一时间没法接近,只能扔给我一个魔法光盾,我紧急发动,魔法光盾形成护罩,将我与冷翎兰护住。

  只听见魔法光盾外破风声不停,几十支箭碰在光盾上都给弹开,这些箭来自八方,看似有一支小部队埋伏在附近,但我却知道动手射箭之人不超过五人,而且全部是精灵,使的还是精灵族特有“连射”技能。

  像这种短时间内连珠射击,每箭都准确命中同一位置的技巧,是精灵的拿手好戏,人类就算后天拼死苦练,也很难及得上这种血裔天赋。我肯定来犯敌人是精灵,只是想不透精灵为何要刺杀冷翎兰,这时白家子弟已有动作,开动车厢内的防御武器,密集子弹疯狂扫射四面山区,就算不能把敌人射杀,至少也要把敌人给逼出来。

  这样的胡乱扫射,准头欠佳,但也有一定效果,至少,敌人真的给逼出来了,我听到西面传来一阵尖啸,一个身影从高处飞扑下来,敌人现身了。

  我最初看到的,是一杆墨黑色的长枪,在半空中矫捷闪动,仿佛是一条漆黑的飞龙,飞舞旋绕,将射击过来的子弹全数弹开,朝我们这边俯冲下来,声势狠恶,足见来者武功强悍,起码是第六级修为。

  精灵擅长魔法,武技并非强项,整个索蓝西亚找不出几名第五级修为以上的武者,该不会是二王子伦斐尔亲自出手

  我心中一惊,却又想到敌人的目标并非是我,而是冷翎兰,敌人似乎不太可能是伦斐尔一方。

  无论如何,能肯定的事情只有一项,那便是以这一枪的声势猛恶,我手中的魔法光盾绝对挡不下来。千辛万苦擒下冷翎兰,没想到反而要替她挡灾,这可不是我当初的原意,但事到临头,总不能眼睁睁地看她给人宰了。

  “太古的性欲精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与你们签订契约,请借予我你们的力量,服从于我,具体而现形,出来吧,淫精灵!”

  魔法太久没用,果然会忘记,千钧一发之际,我召唤出差点忘个精光的淫精灵,几十道粉红的人形光点,犹如蜜蜂群,一下子袭向漆黑枪龙。黑龙来势虽急,但淫精灵的动作又快,体积又小,无孔不入,小部分被黑龙消灭,大多数却穿越枪势阻碍直袭使枪的人。

  “……什么”

  眼看淫精灵将要命中,眼前的突来意外却让我再次吃惊。几十道火红的敏捷光点,在接触到敌人的同时,忽然之间红光熄灭,什么也没剩下。

  在过去经历的战斗中,我知道某些强人能以自身力量将淫精灵逼出、震死,但那起码是拥有第六级力量以上才能做到,而现在所发生的事情则又有所不同,这不是驱出,而是吞噬,把淫精灵的能量整个吞噬掉。

  这一类的防御手段,比较难靠武道、魔法达成,通常是神器的异能,而且还是偏黑暗属性的神器。如果是其他属性,通常会用净化、焚烧之类的手法,而“吞噬”本身就是暗属性的特征,所以……敌人身上配戴暗属性的神器,这点是可以确定的。

  “呃……”

  此时,我也看清楚来犯敌人的真面目。

  银灰色的头发,尖尖的耳朵,来犯之人果然是精灵,而且还是一名容貌秀丽的精灵美少女。在索蓝西亚的地头上,有精灵袭击人类,这种事情满正常的,要说有什么不正常,那就是这名精灵少女本身。

  精灵少女相貌虽然清秀可人,两眼却直直盯着我们,那种表情与其说是冰冷,其实更像一具没有生命的机械,单纯照指令动作,没有思想。她身上穿着一套墨黑色的铠甲,头顶却生了一支螺纹直角。

  在我所认识的精灵中,没有哪个精灵头顶有长角的;而在我所知道的生物中,除了独角兽一类的族群,也没有哪个精灵头顶有长角的;而在我所知道的生物中,除了独角兽一类的族群,也没有哪种生物长着这样的螺旋角,换句话说,这若不是全新物种,就是改造生物。我是第一次看见这种生物,怪异的是,我居然觉得这名精灵少女有些眼熟

  ……这种时候,用这句话来当开场白,可不是只挨个耳光就能了事的,百分百会被一枪刺穿!

  我不会蠢得开口泡妞,使用淫精灵的用意是为了争取时间,真正的攻击主力地狱淫神已蓄势待发,只剩下一点犹豫。

  犹豫的理由,是在等待援兵。水火魔蛛、凰血牝蜂,未必对付得了这种强敌,若华更纱能出手来援,我就不用冒着风险召唤阎罗尸螳,只要用水火魔蛛拖延时间即可。

  来自心中的感应,我发现华更纱已在附近,正注视着我们,但没有要出手相助的意思……真他妈的,这鬼婆是打定主意看戏了。

  心里大骂,我预备发动阎罗尸螳,可是,来自身后的一股猛烈气势,好像有把利刃直刺背心,却让我不得不放弃召唤,先确认情况。

  “……不用多事,我宁可死也不要被你救!”

  倔强的语气,竟然是冷翎兰出声说话。咬破嘴唇,血染齿间,美丽的冷二公主在短暂时间内拼尽全力,凝聚起两成残余力量,似要出手战敌,虽说我与华更纱设计的三层混毒,毒发之后就肢体麻痹,再难行动,但考虑到冷翎兰的坚毅与潜力,现在这种情形倒也不是太意外。

  冷翎兰吃力地提气运劲,眼中激愤得像要喷出火来,大概是打算全力接枪,玉石俱焚之余,搞不好还拉我当垫背,然而,这算盘不是那么好打,她蓄劲未足,敌人的墨枪便已刺到,枪尖所回荡的强大力量,甫一接触,便将她震伤,未蓄足劲的一招被破,释放出高温热流,但很快便被一股更强的寒冰冷劲给压过。

  墨枪逼面,刹时间周遭空气急冻,温度疯狂下降,我只觉得气血僵凝,犹如身在狂风暴雪中,正暗叫不妙,一道耀眼光芒亮起,迅速组成护身光罩,保护住我与冷翎兰,将漫天风雪都挡在护罩之外。

  命不该绝,时灵时不灵的贤者手环,感应到危机到来,及时发动,举世无双的超级物理防御力,适时地挡住了这要命的一枪。

  “哈哈,好……呃,不好!”

  我得意的笑没有能持续太久。贤者手环的防御形式,是“挡架”而非“化消”,这一枪的威力极大,贤者手环的护身光罩挡住这一击后,这一枪仍持续发劲,两相对峙的结果,就是在片刻后爆发强烈的反震,将对峙的双方都狂震出去。

  持枪的精灵少女被震飞上天,我和冷翎兰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若在平地,我们顶多是滚一滚,受到贤者手环的光罩保护,不会有什么大碍,但此刻在高速行驶的列车之顶上,这么一震马上就变成大问题。

  我和冷翎兰一起被抛甩出去,从列车顶上往下摔落,这时我们正行经一个陡坡,从列车顶上摔出的结果,就是掉落在山坡上,然后贤者手环的防护异能消失,我们两个人像是滚地葫芦般滚下山坡。

  山坡陡峭,上头是茂密的白木林,生长着无数的暗绿色蕨类,我们身不由主地狂滚下去,眼中最后看到的东西,就是那名精灵少女挥动长枪,想要再度发动攻击,但一道蓝影却如冷电飙至,一刀砍向墨枪,阻挡精灵少女攻势,正是受我召唤而来,紧急赶来救主的羽霓。

  同一时间,隐藏在附近山区的精灵伏兵一涌而出,密集箭雨疯狂攻向装甲列车,又快又密,不是普通的羽箭,全都是带着魔法箭头的特殊箭支,在擅长魔法的精灵手中射出,威力倍增,命中处不是引起大火、雷电,就是轰然炸开,没几下功夫,列车最末端的一节车厢屋顶已经被炸开,熊熊火焰燃烧,浓烟冒升。

  我在滚动中勉力抓住一根树枝,止住跌势,但折断的手臂被这一扯,血流如注,痛彻心肺,疼得我差点晕死过去,正想要想办法爬起来,冷翎兰却从我旁边滚过,看她胸口血迹殷然,九成是因为妄动真气造成伤势,已经吐血晕去。

  如果不管冷翎兰,她就曾这么一直滚下山坡。这山坡有多高不得而知,就这么摔跌下去,死不死是不晓得,但要再找她肯定不易,而我辛苦半天,连手臂都弄断的惨痛付出便告成空。

  妈的,就只是要问几句话,有那么难吗找人倒是还好,要是她真的就这么挂掉,那我就真是血白流,手也白断了……

  脑里闪过这个念头,我顾不得其他,用空着的一只手抓住冷翎兰。平时,有很多事情我都说出乎意料,这次却是一切如同意料,最糟糕的情况照预期发生。

  拉住冷翎兰瞬间,巨大拉扯力量传到折断的手臂上,血涌如泉,令我拿捏不住,一下松手,跟着冷翎兰一起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再次清醒过来,情形未有好转,反而是更糟糕了。我身在一座银白色的森林里,银木、银枝、银叶,触目所及尽是一片银白,这是索蓝西亚的特有树种,也说明了我所在之处。

  一头一看,茂密的银白枝叶遮挡了一切,根本看不到上方的景象,照估计,我是从那个陡坡上滚下来,坠入这座银白森林里,至于那个陡坡到底有多长,我们和山坡顶上有多少距离,这个现在是判断不出了。

  “伤脑筋,这个很要命啊……上头那些家伙不晓得是不是还活着,如果没死光的话,总会派个人来救援吧”

  那一票伏击我们的敌人不知从何而来,既攻击我们,又要冷翎兰的命,搞不懂他们到底是来帮谁的也很有可能是隔山观虎斗,等我们与冷翎兰两败俱伤,再来渔翁得利,把我们两边一起收拾掉的。

  敌人的准备充足,有强手压阵,袭击时机又挑选在我们刚与冷翎兰的部队战斗之后,这等大阵仗,我不认为装甲列车上的人能全身而退,虽然不至于搞到全军覆没,但些许伤亡难免,而且……多半是没时间来管我了。

  我尝试向羽霓发出召唤,但得不到任何回应,这也是意料中事,因为这种银白色的月牙树,对各种魔力元素有重大影响,令周遭空间的魔力波动大乱特乱,形成干扰,使用魔法的难度提高,就连召唤都难以施行。

  然而,如果具有高度魔法感应力,比如说极少数的人类天才,或是天生魔法感应力便远胜人类的精灵们,那么月牙树对魔力元素的强大影响,非但干扰不了他们,反而会变成助力,让他们能借力使力,提升本身的魔法发动速度,占了超级地利。

  正因为这个理由,精灵们才在国上边境广种月牙树,过去也让人类军队在月牙树林中吃了不少亏,直到一些针对月牙树的克制性兵器被开发,才稍微扳平了这个劣势。

  “……嘿,羽霓召唤不来,可千万别是给人剐了。这两天才刚做过调整,应该不会那么容易打着打着就失智了……唉,羽霓若是死了,我怎么向人交……”

  自言自语说到这里,我的话便打住。向什么人交代羽虹已坠海失踪,羽霓父母双亡,在这世上再无亲人,别说她阵亡于战斗中,就算是我把她大卸八块,也不会有八关心她,更不需要向人交代。

  想到失踪的羽虹,我的心情又开始低沉,但来自手腕的剧烈疼痛,让我很快抛开无谓愁思,专心先处理手臂伤势。

  所谓的处理伤势,其实很简单,我又不会治愈魔法,碰到这种骨折兼洞穿的复合性伤口,只能折几根树枝固定手臂,撕衣服当绷带,把伤口包裹,顺便止血,不妨碍现在的行动就是了。

  把伤势做了紧急处理后,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设法重返山坡上,但在那之前,我却要先寻找一件东西。

  “……搞什么鬼大家都是从山坡上滚落下来,我摔在树林里头,怎么冷翎兰会不见了有没有那么会滚啊”

  摔在这里是因为冷翎兰,我断无扔下她独自回去的道理,四下寻找一遍,最后在数十尺外发现了冷翎兰。

  不得不说,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句话确实有道理,纯粹以运气而言,冷翎兰是比我要衰得多了。大家都是从山坡上滚落,但我是摔在地上,冷翎兰却是撞断了十七八根月牙木后,身体悬挂在一棵半断的月牙木上,周身都是断木碎屑,情况比我惨得多了。

  “真是苍天有眼,你这个死女人果然遭报应了,哈哈……呃,不对啊。”

  忽然想起一事,姑且不论谁惨谁伤重,现在冷翎兰昏迷,我却清醒,要负责救人任务,忙里忙外的是我,这样到底是谁倒楣啊

  花费了好一番功夫,我把冷翎兰从月牙树上放了下来,看她面色苍白,嘴角溢血,伤势极重,甚至有性命之忧。其实以她的武功,从陡峭山坡上滚落下来,并不至于受什么伤,她能撞断十七八根月牙木就是证明,如果不是护身力量强悍,普通人哪有可能这么撞断树早在树毁之前就已先筋折骨断了。

  冷翎兰的伤势,主要是因为身中三种混毒,力量全失,而她无视身体中毒,用极伤身体的霸道手法,强行把毒力压下,回复少许力量,却也因此弄得自己气血逆行,牙负重伤,再加上战斗、滚落山坡,重伤恶化,终于弄出了生命危险。

  不过,情况还是有些怪异。虽然说,纯以意志力而言,像李华梅、冷翎兰这一类的女强人,其意志力足以超越肉体困境,创造奇迹,并不足为怪,但我身为一流的药剂师,也有我的尊严,我和华更纱赌上自尊所调配的迷药,若说这么容易就被她们的“奇迹”给超越,这未免太说不过去。

  “看在你是老子亲妹妹的分上,解剖就免了,简单研究一下……”

  换做是碰上其他女人,检查中毛手毛脚,那是不在话下,但对冷翎兰我就省了这手续,横竖亲妹妹不能拿来干,手脚便宜占了也没多大意义,要是弄得自己欲火狂升,这里可没得泄火。

  简略地作了急救处理,顺道查了一下冷翎兰的状况,结果颇为令我讶异。除了内脏受创,她身上有多处骨折,但似乎不是滚下山坡时碰撞成伤,因为骨头折断的方向不是由外而内,是从内部向外折断,断骨之力竟是来自冷翎兰体内因为体内真气的冲击,摧筋断骨

  这情形果真异常,一般武者的真气不会强盛到这种程度,要是护体真气会反过来震断骨骼,世上还有谁敢练武

  冷翎兰练功似乎练出了问题,体内真气强盛到失控的地步,甚至开始反过来摧毁,自身血肉。这次碰头,冷翎兰的武功较先前又有大进,我本以为是她刻苦修练,得到突破,难道其中另有隐情

  第二话无悔无奈反击命运

  折断的手臂痛得要命,我现在其实没有多余心力管别的事,但对于冷翎兰状况的好奇,却让我强忍着痛楚,用随身的魔法道具进行探查。

  我没受过正统的医疗训练,既不懂得回复咒文,也不会探脉审气,所擅长的只是使用药草。冷翎兰现在的状况,很不适合胡乱吃药,我也不敢让她随便吞东西,便用随身携带的魔力水晶放在她额前,反映出冷翎兰的气脉流动。

  “还真的咧……她到底是怎么练功的啊真气像是溃堤一样,在奇经八脉乱冲,随时都会迸断血脉。这根本不是在练气,简直就是在练人体炸弹嘛!唔……不可否认,这种功法倒是很有威力,把丹田变成一个涡动增压的源头,真气输出时远较平常更具爆发性,威力激增……她是用这种方法练成六阳霹雳的”

  先前的猜测果然没错,心禅大师对我挺不错的,没理由让徒弟练成这种危险技杓,却不向我打声招呼。慈航静殿的武学是王道正法,若是循序修练,绝对练不出这么霸道的力量,冷翎兰这种力量是怎样练来,非常令我怀疑。

  真气暴冲,不但对肉体的伤害很大,那种痛楚与压力也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用这种方法练武根本就是自虐,虽然这很符合冷翎兰的变态个性,但修练上乘武功可不是光靠变态两字就能成功的。

  我把魔力水晶移到冷翎兰的小腹,正对着她的丹田。真不愧是真气的源头,魔力水晶释放出的光影大乱特乱,什么都看不清楚,我想要调整水晶的位置,但水晶却“碰”的一声炸碎了。

  尽管时间短暂,我还是看到了重要的景象,证实了猜测。冷翎兰现在所修练的功法,是把丹田的运气模式,变成一个高速运转的涡轮,所有输出的真气都被增压,暴冲而出,威力激增,但好端端的丹田能以涡动形式运作,除了本身修练的功法以外,丹田内肯定还存在着某种强大外力,正是这股外力的持续压迫,才能把原本平稳流动的真气疯狂增压。

  要形成这样的强大压力,一是使用魔法器具,植入丹田;二是有高手将力量注入她的丹田,才能有如此效果,而根据刚才所见的景象,我想答案很明显是后者。

  姑且不论真气内拄这个问题,我发现冷翎兰现在处于一个很不妙的状况。长时间自虐式的修练,已对身体造成许多暗伤,外强中干,刚才那一下强提真气,则是引爆一切暗伤的导火线,如今她五脏俱损,八脉皆伤,情形还在持续恶化,要是不好好处理,很快就会有生命危险。“……要命,我怎么捡了一个烫手山芋回来啊擒人回来是为了问话,不是为了医人啊。”

  早知道这样,我就晚一些动手,让冷翎兰与那些精灵刺客拼个你死我活,又或者等她自己治好伤,再来擒人,那就可以省事许多,反正照她这个伤势看起来,再撑不了几天,所有暗伤也要爆发,我就不信她还能硬撑着不去治。

  “这笔帐真是不划算,华更纱不愧是鬼婆,与她合作的运气有够衰……”

  假如我什么也没能力做,那倒也不用烦了,人死人活都不干我的事,偏偏我有能力拯救冷翎兰的性命,这才是头痛的事。虽然我确实不擅长医道,但对一些稀奇古怪的疑难杂症却是拿手,像这种巨大能量冲击所造成的伤害,放眼大地没有几个名医知道怎么处理,可是我偏偏就晓得,连进行处理所需的道具都带在身边。

  治疗,是可以做到,但我隐约有一种不妥的感觉,好像有人刻意挖了个坑给我跳,自己正往陷阱中摔去。

  之所以会有这个感觉,很大一个理由在于治疗冷翎兰之后的麻烦,不管我怎么看,这根本就是搬石头砸脚的愚行,但除非我能眼睁睁看着冷翎兰毙命,否则我还是只能把这块石头重重砸下去。

  几番思索,最后的答案只有一个,我叹气道:“算是你运气不错吧,整天追我砍我,到头来还不是要我救你……妈的,早晚也把你整治得服服贴贴。”

  主意拿定,就不用饶舌多言,我取出了贴身收藏的封印宝盒,照解密程式开启封印后,小心翼翼地拿出了盒中的冰蓝色宝石。

  这颗冰蓝色的宝石,其实并非矿石,而是高纯度的能量结晶体,当初在伊斯塔我担任临时指挥官时,各种资源随我调度,趁着大权在手,正事要办,好处当然也要贪,就利用机会炼制了这颗能量结晶。虽然没有龙、凤等异兽精元来得稳定,但不稳定也有不稳定的好处,至少拼同归于尽时可以拿来当炸药,拖一大堆人陪葬没问题。

  正因为是危险物体,我必须将它放入封印盒中,小心保藏,省得一下子被敲到震到,莫名其妙炸开,后果严重。巴格达之战此物没有派上用场,我本来预备用这个来当再次施行地狱淫神的媒介,只是优秀的炉鼎难求,没想到今天用在冷翎兰的身上。

  我把冷翎兰的蓝色军外套解开,露出里头被血染红的白衬衫,顺着呼吸而缓慢起伏的胸口,看起来很平坦,与我记忆中34c的尺码并不相符,我想这世上应该没什么武功会把胸部练没有,这个不喜欢自己看来太女性化的冷二公主,一定是用碍事的布条缠住胸口。

  “口桀口桀,妹妹的奶子不知道发育得怎样了让哥哥来检查看看……”

  搓手狞笑,我是很想把这句话付诸实现,但在伸手解扣子的瞬间,眼前却浮现月樱的悲伤眼神,还有不良中年摇头的模样,让我硬生生把手止住。

  真他妈的,想到月樱也就算了,为什么我会在这节骨眼想到大叔呢这未免太晦气了。

  胸部不敢随便碰,但扣子无论如何都得解开,不然就无法在小腹上画重要的符印。白色衬衫下方的扣子被解开,露出少女雪白无瑕的小腹,长年练武使得肌肉结实,富有弹性,可是触手瞬间,却又发现肌肤柔滑雪腻,有若丝缎,教人着实想像纵手在这香躯上恣意抚摸的滋味。

  我屏息敛气,手掌贴按在冷翎兰的小腹上,她好像有所察觉,轻声低喃,但才一开口,立刻便呛咳出血,血沾着地上,居然将土壤冻结成冰,我惊觉状况不妙,不能再拖延,掌心发劲,少女雪白的肌肤上顿时多了一个圆形法印。

  赤红色的法印,需要鲜血注入,我当然不会如此亏本,拿自己的血去涂,便割破冷翎兰的手腕取血,注入她小腹上的法印。冷翎兰修练的武功,是慈航静殿的王道武学,纯阳至刚,这样的一股能量注入,圆形法印骤放红光,我把冰蓝色的晶石放在她肚脐眼上,刹时间雪白、赤红、冰蓝三色,弄得我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赤红色的圆形法印,开始迅速旋转,逐步散化冰蓝结晶内的能量,引导入体,要把存在冷翎兰丹田内的那股外力打散,只要这股涡漩之力一散,她体内真气便可平和顺畅,解去致命危机。

  一种导引能量的技术,就是施行地狱淫神的基本技巧,我有过四次经验,驾轻就熟,冷翎兰碰上我算是运气不错,因为就是换成心禅大师来做,也不会做得比我更好口

  巨大能量的转移与散化,稍微有个什么闪失,后果就会非常严重,我这边没有布下防御结界,要是出了事,连我都要陪葬,不过我倒是不担心这个,从目前的情形来看,出岔子的可能性很低,反倒是治疗结束后的问题,这才令我担心。

  要是施法失败,严重的话就是粉身碎骨,就算状况轻一点,也曾经脉迸断,武功全废,这些问题现在是不用担心,但当施法成功,却会有另一种麻烦。

  冰蓝结晶中的巨大能量,与冷翎兰丹田中的气轮相互抵销,把耗损的部分计算上去,两边大部分的能量都会归于虚无,但仍会有小部分留存冷翎兰体内,这些能晕她无法自然吸收,过了一段时间后,就会化为乌有,散失殆尽,但在这些能量仍存留于她体内的短暂时间里,她的力量会因此而增强。

  有多强呢大概是第六级顶峰的力量,而这个所谓的“短暂”时间,我估计起码半年……

  整整半年的时间,有一个第六级顶峰的高手,见到我就拔刀追斩……光想像起这一幕美好光景,我就觉得头痛欲裂,而这一切都是我亲手造成,标准的搬石头砸自己脚。如果冷翎兰是那种知恩图报的人,那倒是还可以商量,无奈这女人一看到我就只晓得“除恶务尽”,要想她突然明白事理,这种白日梦就别提了。

  治疗结束后该怎么办她就算力量大进,毕竟也多处骨折,我若立刻逃跑,她也未必追得上……嘿,可以这样才怪,救人是为了问话,要是人救起来,话没得问就要逃跑,那还不如现在搬石头砸死她算了。

  脑里闪过许多念头,令我极为烦躁,正自困扰,忽然手上一下震动,运行中的法咒竟然出了岔子。

  “不好!”

  心头剧震,我集中精神,想要了解问题所在,却发现冷翎兰体内骤生异变,丹田中本已被压制下来,逐步分解的气轮,突然剧烈翻腾,与冰蓝晶石的能量相互对抗形成一股强大力量,很快就要把法咒摧破。

  法咒若破,马上就是毁灭性的灾难,别说冷翎兰粉身碎骨,连我也跑不掉,现在已无暇再用冷翎兰的血画法印,十万火急,我割破自己手腕,用最快速度洒血画符印,试图把冷翎兰的混乱真气镇压平复。

  我这临危一击能否起作用,心里其实毫无把握,但是当我把鲜血画法咒,洒在冷翎兰的小腹上,形成朱红圆印,冷翎兰体内的状况赫然再生变化,那道在丹田中运转的气轮,就像得到一把解开重锁的钥匙,瞬间解放。

  原本我对冷翎兰状况的了解,是有人以强大内力灌入她丹田,形成气轮,涡动增压,我使用冰蓝晶石施法,就是想化解这道气轮,但刚才气轮发生异动,与冰蓝晶石输入的能量对冲,情势危急,我不得不洒血稳固法咒,哪晓得气轮竟因此被触发,生出诡异变化,反过来把冰蓝晶石所释放的能量全数吞噬。

  两股能量归并为一,形成一股无可抵御的沛然大力,在冷翎兰体内高速运行,把所有的滞碍一一冲开,跟着便照某种既定轨迹,在几下盘旋之后,归入八脉,如河入海,开始新一轮的运行。

  之前冷翎兰体内的真气强盛,是因为丹田气轮增压,将真气爆炸性地送出,威力倍增,虽是强横,却极为伤身,只是将真气硬逼出超越应有的实力。但现在两股能量合并归一,尽汇于冷翎兰的经脉,平缓流动,每运行一周天,就多被冷翎兰吸收一分,不再是外来真气,而是真正化为己用。

  开什么玩笑外来能量哪有可能这么简单被吸收冷翎兰的修为根本吸收不了这些能量,硬要强干,一定会搞到经脉迸断……对了,是她丹田中的那股外力!当初灌输这股力量进她丹田时,就预计到会有今天了!

  那种误中圈套的感觉更为强烈了,这一切摆明是有人设计好的,恐怕连冷翎兰自己都不晓得,她被人利用来引我入局。

  能在冷翎兰丹田内灌入如此强大的气轮,必是当今世上的绝顶高手,那道气轮碰触到法雷尔家的血便发生异变,后头又护住冷翎兰的经脉,让她能够顺利吸收这两股力量……诸般手法,妙到巅峰,天底下能做到的人屈指可数,我大概猜得到是什么人搞出这种事了。

  “该死,我中了埋伏,这下子麻烦了……”

  尽管知道不妙,但我却已经无力改变正在发生的事实,只听见一声清啸,如同龙吟九天,冷翎兰双眼一睁,整个人飞冲上天,犹如神龙飞升,掀起强猛气流,横扫四面八方,将周围十几棵月牙树连根拔起,地破上扬,声势惊天。

  飞冲上天仅有十余尺,冷翎兰便再一次摔坠下来,这一次的声势更猛,不但把摔落之处的月牙树压毁碎断,更砸出了一个深坑,看似狼狈,我却绝不会认为她因此受伤,相反的,她借由这一下猛烈撞击,彻底将内息归位,所有外来力量纳为己有。

  如果所料无差,这场异遇所造成的提升,将助冷翎兰突破第六级的瓶颈,把一身一量推上第七级的惊人境界,尽管会有点后遗症,但那已经不是我该操心的东西,此刻最重要的事,就是设法逃命。

  可惜,我才迈出几步,后头的大坑中一声轻响,跟着我前方的月牙树倒了一片,那是被锋锐无匹的刀气给打横切断,作为冷翎兰得到突破后的首次立威。

  这么明显的提示,我当然是不会再轻举妄动,省得下一刀直接砍在我身上,但心中却有一个困惑难解,那就是冷翎兰为何对我手下留情,不是一刀斩了我这种事情想起来可是很不合理啊……

  “你……你给我站住……不许跑……”

  冷翎兰说话的声音不对,入耳的剧烈喘息声,让我心中讶异,本能地回头一看,却看到冷翎兰一膝跪地,口中呕血,似乎是内伤极重,连站都站不起来。

  以冷翎兰的个性,既然已经清醒,就绝对不会需要我的帮助,现在如果上前关心,马屁肯定拍在马脚上,但我也不能拔腿逃跑,否则冷翎兰下一刀便会砍在我身上,真是进退维谷的尴尬状态。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过去,我们两人之间维持沉默,谁也没有第一个开口,我听得出来,冷翎兰正竭力提气运劲,想把体内的紊乱气血平复,不过却迟迟未能做到,尽管她刚取得了突破,提升至练武之人梦寐以求的第七级修为,但要驾驭新得到的强大内息,也不是说做就能做到的,除此之外,她原本的严重内外伤也是一大问题。

  嗯,看起来好像是没生命危险了……冷二妹子不砍人,这倒是难得,她怎么会忽然通情达理起来这……以她个性,不会在这种时候罢手,多半是不想被人利用吧

  想通了这一点,我决定把自己思索多时的问题提出,打破我们之间这难堪的沉默。

  “喂……之前助你提升力量,把你体内真气搞得乱七八糟的那个人……是源堂对吧”

  我用冷漠的语气问了,不是刻意装冷漠,而是想到变态老爸,自然就是这种口吻。

  这一问冷翎兰似乎并不意外,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起来,尽管这看来有些像是不屑回答,但从这异样凝重的气氛,我已经得到答案,证实自己的猜测。

  能够施放这样的气轮,改造冷翎兰的真气运行,没有第八级修为绝难做到,当今世上有这本事的就是那几个,冷翎兰又不可能和人妖、黑袍怪、兽人宅男扯上关系,最有可能的选项,自然就是她的变态老爸了……嗯,两个之中最变态的那个。

  “是天鹰战士事件后,你率团去调查第三新东京都市的时候吧整个代表团都发了神经,唯一全身而退的就只有你。源堂可不是善男信女,不会因为你是私生女就放你平安走路,一定对你做了什么,气轮就是在那时候留下的吧”

  我问的这些,其实是自问自答,压根没想过冷翎兰会回答,却没想到冷翎兰一声叹息,说起了当初在第三新东京都市的经历。

  当时,源堂压根就不把冷翎兰放在眼裹,一切交由手下人处理,冷不防的突袭,当冷翎兰有所察觉,她率领的那些所谓军部菁英,已经神志尽失,成了没有智慧的废人,而在战斗中败阵的冷翎兰,则是以败军之将的姿态,被带到源堂。法雷尔的面前。

  厚重的书桌、交迭的手掌、冰冷的镜片,隔着这三样东西,披头散发的冷翎兰甚至看不清对方眼神,只听见冷淡的话语从对面传过来。

  ……弱,不能算是罪……

  平淡的开头,像是某种安慰,但却不是源堂该说的话,而真正能代表他意思的嘲讽冷笑声,却是在此时传来。

  ……但弱成这个样子,就真是一种罪恶啊!

  刻意挖苦的冷笑,是对冷翎兰的最大屈辱。自从知道自己的身世,她便选择了与我不同的道路,刻意强大自己、成为精英,追求实力,用来向源堂证明,自己不是一个任人摆布的东西,但这样的努力,最后却沦落成这般狼狈的模样,别说没法在源堂.法雷尔面前扬眉吐气,甚至连他的手下都打不过,尽管是败在围攻、奇袭之下,不过,对自尊心的打击还是……

  冷翎兰认为,源堂这么做是为了折辱她,但我却不这么想。变态老爸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冷翎兰对他而言连根毛都不如,哪有可能特别把人找来折辱冷翎兰的这个想法,恐怕是太过看得起自己了。

  但变态老爸找冷翎兰会面是事实,既然不是为了嘲笑,肯定就有别的理由,所以在冷笑之后,变态老爸打开天窗说亮话。

  ……你想变强吗

  以这句话为开端,冷翎兰与变态老爸进行了一个赌注。变态老爸帮助她提升力量,但她必须承担巨大风险,如果在一定时间内,她无法取得突破,那么丹田中的气轮将会失控,最终便是爆破她奇经八脉,令她死得凄惨无比。

  冷翎兰的个性倔强,单纯要帮助她,她不会接受,但如果拿命去赌,她便会答应,这个赌约就此成立,变态老爸将玄武真功注入她体内,更指点她光之神宫武技的奥秘,令她在短时间内获得提升,武功大进。

  奇怪了……变态老爸太闲了吗居然亲自帮人提升实力,这不合他个性啊,他一向怕麻烦,直接扔秘笈过去才是他作风,这次肯花时间教学指导……难道他真的很重视这个私生女儿

  想想觉得不可能,变态老爸那种人怎有可能会重视什么更何况,他与冷翎兰订下的赌约其实很有问题,甚至可以说是一面倒的赌约。光之神宫的武技,都是王道正法,但变态老爸指点的法门,却都是透支体能、倍增威力的那一类,令冷翎兰身体承艾的负担更大,照这样下去,在她有可能取得突破之前,就会先走火入魔,粉身碎骨了。

  “他和你的打赌,根本就不公平,这点你自己应该很清楚。这么低的赢面你也肯押注,你这么做……是想证明什么你以为这样可以证明什么吗”

  这些话我不该说,也轮不到我说,但听到变态老爸这样挖坑给人跳,而冷翎兰居然也甘心往下跳,我胸口实在有股怨气,忍不住想要把话说出来。

  冷翎兰会否回答,我并不关心,可是,她确实给了我一个很意外的答案。

  “……离开的时候,那个男人说,当我生命开始倒数计时,这世上就只有一个人能救……”

  “嗯,典型的大反派台词,不过还算得体,他这么说,是想逼你回去向他低头”

  “他说……我的命,只有你能救……”

  “呃”

  我一下子整个愣住,想不出变态老爸这么说是为什么,为何在做下这些事之后,居然把麻烦扔给我来收尾,他到底想要我们怎么样

  脑里正混乱,我看到冷翎兰抬起头,嘴角溢血,眼中却闪着水光,压抑不住的激昂情感就此奔腾而出。

  “我不想被你救!”

  简单的一句话,用斥玫目谄说出,这是很正常的事,毕竟我也从没想过冷翎兰会对我好声好气,然而,当我看到她脸上滑落的泪珠,一种极复杂的感觉在我心头泛起。

  过去,我看过冷翎兰的怒容,看过她挥刀追斩我的样子,却没有看过她哭,或许……曾经看过,但那已经是太久以前的儿时,所有往事都已不复记忆,也不该再记起。

  我与冷翎兰的交情,在童年结束的时候便画上休止符,这么多年来我们从未有过友善交集,我实在是想不到,自己看着她流泪的面容,居然会觉得难受……

  “……被什么人救都好……我就是不想被你救,为什么非要和你扯上关系呢,我明明就……最不想欠你的人情……”

  断断续续的语句,因为少女的啜泣而显得模糊,但所要表达的意思却很清楚,我能理解冷翎兰此刻的心情,却不晓得自己能做些什么,只能呆呆地站在这里,静静地看着她。

  “那个男人说……我的命只有你能救,被你拯救是我终将回归的命运……很久以前他也说过,我是为了你而出生的……这一生,只为了你而存在……这算什么世上哪有这种事”

  天啊……变态老爸,你这次也变态得过头了吧说的那是什么狗屁啊这么暧昧的话是想表达什么意思这次……我真是猜不透你啊!

  “那时候……我就已经决定了如果我真是为了你而出生……为了你而存在,那么……这一生,我的存在就是为了阻止你!”

  喂!妹妹,你这个决定也太走极端了吧我也是无辜的受害者,很需要别人体谅啊,你就为了那句话,这辈子都追在我后头拔刀砍从一个极端跳到另一个极端,我百分百肯定你与源堂.法雷尔的亲子关系!

  “我说……冷二公主,你这也未免太……”

  我看着眼前哭到全然忘形的冷翎兰,突然觉得有些眼熟,这一幕好像在哪里看过。

  是什么人让我有这种相似感呢

  想起来了,是……羽虹!

  羽虹和冷翎兰,她们的人生都因为某个错误,发生了扭曲,而她们坚强、倔强的不服输个性,让她们在错误的道路上走得更远,无法回头,最后将这条岔道走成了螺旋,一切都在恶性循环,越是挣扎,越是加深了不幸。

  这样的不幸,好像是被人设计好的,但她们自身也有责任,除非能解决扭曲命运的那个症结点,不然做什么都没用,羽虹的症结点我找不到,但冷翎兰……很明显,问题有九成在源堂.法雷尔的身上。

  现在的我,对此做不了什么,如果不是因为变态老爸刻意将我拉入他的设计内,这些事甚至不该由我来做。可是,想到羽虹最后的收场,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做点什么的。

  能做的事……似乎只有一件。

  我走到冷翎兰面前,无言良久,最后伸出了手。

  “……生命操纵在自己手里,没有谁是为了谁而存在……我们和解吧!哪怕只是暂时,至少……别再让那些自以为能操控一切的人看笑话了。”

  第三话兄妹登山各自努力

  如果有人问我说,十几二十年的宿怨,有没有可能一朝化解我的答案是:不无可能,却也不太可能。

  毕竟,十几年的恩怨,真要说是能够一朝化解,那这十几年的憎恨、嗔怒,真是有够心酸来着,但话说回头,我与冷翎兰并没有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还大有可能联手杀掉我们的父亲,为世界除害;月樱的不幸命运早已事过境迁,现在的她沐浴在幸福之中,冷翎兰也浚理由拿这来责怪我,之前只是她的尊严放不下来而已。

  更何况,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这种节骨眼上需要同仇敌忾。所谓的敌人不只是源堂.法雷尔,还有那群神秘的精灵杀手,他们既袭击我方,又要杀冷翎兰,是我们双方共有的敌人,我力量有限,冷翎兰伤势不轻,都无力单独应敌,想要杀出生天,就只能携手合力。

  我对索蓝西亚的情形所知有限,更不晓得那票精灵杀手是从哪里冒出来,但之前、在军中与精灵交战,从没碰过这样的暗行队伍,屏弃了精灵们一向重视的高雅与骄傲,所有动作变得追求实效,务求一击而杀,这种风格在人类世界是普通,可是……如果让人晓得索蓝西亚训练出了这样的;我保证会震动大地诸国。

  犹这么一支队伍莫名其妙地跑出来,如果没有冷翎兰牵涉在内,我会以为这是伦斐尔训练出的秘密武器,这个精灵王子素以黑道风格自豪,一个黑社会头子调教出一帮杀手,那是合情合理,不用大惊小怪,但现在……我真的是一头雾水,搞不清楚眼前是什么情况。

  或许……冷翎兰能够回答我这个问题

  我试着开口问了,但得不到回音,冷翎兰似乎没有与我尽释前嫌的打算,把情绪平复下来的她,虽然没有攻击我,却对我的和解提议充耳不闻,更不愿意再多说什么。

  “唉,好吧,我知道机密情报不能对外人透露,那我们不说机密,单纯先联手合作,回到山坡上,这样总不违反你的大原则吧”

  这个提案合情合理,冷翎兰不答话就表示了不反对,再运气调息几周天后,她缓缓站起,脚步还有些摇摇欲倒,我下意识地伸手要扶,哪知这个小动作竟引起了冷翎兰的大反应,她几个大跨步往后急退,甚至还不小心一跤摔倒在地。

  “别、别碰我……你给我保持距离,不准你靠近我!”

  “好好好,我保持距离,你自己慢慢爬吧!不识好人心,你还真以为我很想扶你啊,换做是别的女人,我早就骑着她们爬了……不识抬举……”

  委屈求全不合我个性,被冷翎兰这样一激,我的火气确实也上来了。但在短暂的愤怒过后,我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件事。

  冷翎兰若厌恶被我触碰,大可以用真气把我给震开,以她新突破的力量要做这种小动作,易如反掌,用不着这样惊惶失措,她眼中一闪而逝的惊恐,分明是在惧怕什么。

  从力量上来说,冷翎兰没有怕我的理由,除非……她是怕被我知道什么,所以才慌忙闪避我的碰触。如果实情真是如此,那我唯一能想到的解释,就是冷翎兰的身体状况非常不妙,取得第七级力量多半给她带来某种隐患或暗伤。

  ……照理说不该这样,但这一切都有变态老爸在背后设局,那就难说得很了,唉,这个变态的死东西,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啊

  在与冷翎兰合力爬上山坡的过程中,我脑里一直分心想着这个问题。

  变态老爸的所作所为,是把冷翎兰与我绑在一起,变成一个命运共同体,但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难道会是为了让我们兄妹化解宿怨,兄友妹恭,和好如初吗如果是别人家的父亲,倒是有这可能,但我们家的这个……他再转生十次我都不会这么想。

  而且,这绝不是变态老爸偶然心血来潮的随性之举,我有种感觉,这一切是一桩部署许久的阴谋,恐怕从冷翎兰幼时,甚至是出生的时候,变态老爸就已经在进行计划了。

  变态老爸告诉冷翎兰,她的存在只为了我,是为了我而出生的。这种话从别人口中说出,那就只是一种形容、比喻,可是若出自源堂.法雷尔,那就可能百分百符合字面意义,一点都不是比喻。

  为了我而出生这是什么意恩勉强要说的话,好像是为了我的诞生,刻意制造某种东西来配合,可以这样子解释吗那冷翎兰算什么帮我庆生的蛋糕吗

  这已经超出了一般正常人的思维,我不是个变态……呃,我是说,至少我没源堂那么变态,没可能猜透他的想法,这一切只能等冷翎兰对我说出更多,或是变态老爸发了疯,跑来对我和盘托出,我才有可能明白了。

  往上走的斜坡很陡,但终究没有陡成悬崖峭壁的程度,我和冷翎兰缓步行走,穿越银白如雪的月牙林,慢慢朝上方走去。冷翎兰伤势虽然不轻,但平时却早已习惯了刻苦锻炼,又有一身神功作后盾,走到后来,把我给抛在后头,两人距离越拉越开。

  “要死了,走得那么快干什么赶投胎吗”

  走得气喘吁吁,我口中抱怨连连,要不是顾忌可能碰到敌人,我早就与冷翎兰分道扬镳,犯不着去迁就她。只是,当我正感恼怒,不断发着牢骚的时候,却发现了一幕动人景象。

  冷翎兰一向穿着军装,上半身是蓝色军外套与白色衬衣,下半身就是军靴和白色长裤,蓝与白的搭配,看上去既亮眼又爽朗,由冷翎兰这样的绝色美人来穿,更是英姿焕发,教人舍不得把目光移开。

  因为负伤,这套军服上染了污渍与血迹,看来甚是狼狈,十足一副美人落难的模样,我本也不以为意,但现在走在冷翎兰后方,偶然抬头,却发现一个又挺又翘的美臀,被包裹在白色的长裤内,正朝着我摇晃,仿佛在发出招唤,邀请我去用力拍上一记,确认美臀的弹性与结实。

  这种制式的白色军裤,不是紧身裤,照理说也谈不上什么性感诱人,但穿在冷翎兰的身上,也不知为什么,那个圆翘的屁股,勾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让裤子好像第二层肌肤一样紧贴在臀上,有那么极短的一瞬间,我还以为这个妹妹外表冰冷,内心火热,居然骚得连内裤也不穿,险些就让我吞了口馋沫。

  唉呀,不好,我怎么会对亲妹妹的屁股吞口水呢这可是危险的倾向啊,要收敛、要收敛了……

  心里这样告诉自己,我发现裤子底下有浅浅的线条印痕,这才确认冷翎兰是有穿内裤的,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却又觉得怅然若失,真是难以形容的混乱感觉,说来说去……都是我妹妹的屁股不好。

  或许是察觉到了我的异样视线,冷翎兰一声不吭,却加快了脚步,很快就把我远远甩开,自己一马当先,冲了上去,我急急忙忙紧追在后,大概慢了她十分钟,终于回到了坠坡之前的位置。

  “啧,敌人果然不见了,运气不错,否则又要打一场没把握的硬仗,现在这种状况,战斗是越少越好……”

  我环顾周围,觉得自己运气挺好,因为比起我,有些人的运气实在不太好,尤其是那几个在身高上有严重缺憾的可怜生物。

  装甲列车的两饰车厢都已经被炸开、毁坏,在激战中毁得一塌糊涂,就连最重要的装甲车头,现在都成了一堆冒火燃烧的废铁,可以说是坏得干干净净,让人可以想像刚才战斗的惨烈。

  地上留下了几具尸首,其中有一具是人类,是海商王手下的自家子弟,另外有四具是矮人……嗯,琳赛身边的矮人护卫全军覆没了,如果说有什么事我要感谢敌人,那一定就是这件事了。

  五具尸体横七竖八躺在地上,受到烈火焚烧,已经是半熟的东西,其中还有两具四分五裂,算是死得够惨了,但好像有一具尸体还剩口气,冷翎兰正在灌输真气吊住性命,想在那人断气前问出点话。

  我在旁听了两句,一颗心笔直往下沉落,情况非常糟糕,矮人公主琳赛、阿雪所沉睡的灵柩、冷翎兰的佩刀霸海,都被敌人抢走,去向不明,这个损失沉重到让我承受不起,非得要把前两样夺回不可。

  想要把东西夺回,我一个人力有未逮,趁那名矮人还未断气,我抢着问了一句,“告诉我,那个鬼婆还有其他人呢该不会全都被敌人俘虏了吧”

  这句话焦急地喝问而出,声音不小,那个矮人一下子睁大了眼睛,茫然地看著者我,喃喃道:“……战、战斗……才一开始……他们……他们就落跑了……”

  一句讲完,这个半身焦黑的矮人便一命呜呼,什么话也说不出了,我却气得七窍生烟。那批精灵队伍的实力强横,又有硬手作主将,这些都不假,但华更纱也不是善男信女,双方硬拼一场,胜负难料,现在的情形摆明是华更纱无意战斗,一见硬仗在前,马上就率领众人开跑。

  有这种同伴,打什么仗都别想羸了,这样说起来,幸亏我刚才和冷翎兰一起跌下山去,否则连我都要被俘虏了。

  别的东西倒也罢了,连阿雪的灵柩都被抢去,这好比被人抄了老巢,我哪能不跳脚

  那个棺材是用特殊材质制造,上头又加了几十重法咒,不管落到谁的手里,都别想那么轻易地开启,一时三刻之内是安全的,但情况终究是对我不利,敌人会想方设法把灵柩打开,如果让阿雪碰到光线,那什么都完了。

  伤脑筋啊,这就好像被人抢走了一颗大炸弹,现在一面要抢回来,一面又要提防这炸弹随时会爆开,真不晓得怎么办才好……

  我侧眼瞥向冷翎兰,如今若是无法取得她的协助,要救人根本是空谈,而我相信她会与我联手,因为霸海失落,她必定会设法取回,更何况还有一个琳赛公主,本就是她的目标,这两个因素相加,她没可能置身事外。

  “趁早收起你的如意算盘,我是要找上那伙精灵没错,但没必要与你联手,以你的力量,联手只会拖累我。”

  看破了我的企图,冷翎兰抢先拒人于千里之外,这在我的意料之内,所以我也有我的筹码。

  “是吗但不与我合作,你怎么知道那伙精灵到哪里去了”

  为求小心起见,灵柩之内、琳赛的身上,我早就偷偷暗藏了发信魔法石,只要追踪隐藏信号,便可找到敌人。

  冷翎兰不置可否,但我知道她心中在冷笑,身为一流刀客,她与霸海这等级数的神兵自然有心灵感应,只要循着感应追踪即可,根本就不需要我的配合。

  “别死撑了,提供你那伙精灵的下落,这只是台面上的下台阶,给你留点面子,如果要听实话……嘿,你现在的力量是很强,但你就不怕战斗中有什么意外,到时候孤军奋战,后继无援,连你都要变成俘虏”

  我道:“要是被人拆了几根骨头、断掉几条经脉,或是插上几十颗锁脉钉,你就算有第八级力量也是废人一个,届时不知你的下巴还能不能抬那么高”

  “你、你怎么……”

  冷翎兰一句话半途止住,但我们都很清楚她要说的是什么,“是要问我怎么知道你状况不稳,身体有问题是不是还是那一句话,我的力量是不强,但我眼睛没瞎!”

  诚如我之前所料,刚取得突破的冷翎兰,身体状况大有问题,如果与人正面交手,战斗中很可能发生意外,这种时候若有人能从旁协助,为她掠阵,她就可以撑过那段不适,再发挥强横力量,但要是孤立无援,那便只能被人当落水狗打,败得冤枉,死不瞑目。

  形势比人强,冷翎兰无奈同意了联手提案,但在出发之前,她很慨叹地说了一句。

  “从以前我就觉得,你的眼光很厉害,光靠观察就察觉很多事,你既然有这样的资质,为什么以前不好好练武以你的聪明才智修练玄武真功,今天早就是当世高手之一,何必自甘堕落,活得那么窝囊”

  冷翎兰的这个问题,戳到痛处,让我不得不回应。

  “你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月樱没对你提过吗”

  “提过什么”

  冷翎兰似是一无所知,这让我不得不稍作解释,把当年发生在第三新东京都市,导致我习武一无所成的往事,完整说了一遍。我不喜欢重提旧事,尤其是说这些丢脸的事情,那种感觉很不好受,但要“和解”,说实话是最好的办法。

  听完我的解释,冷翎兰的反应是呆若木鸡,整个人傻在那里,连我都被她的表情给吓到,想不通她有什么好震惊的。

  “哪……哪会有这种事……那我过去这些年到底……”

  咦她在说什么这些话听起来很有趣啊!

  “那个家伙……源堂.法雷尔究竟在想些什么啊为什么他阻止你去金雀花联邦”

  见鬼了,这种话问我,我哪可能会知道变态老爸如果会照人情道理来做事,他就不是变态了。

  “如果这么说的话,源堂他……他根本就是一切不幸的源头,是罪魁祸首啊!”说到这里,冷翎兰义愤填膺,转过头来向我怒道:“为什么有这种父亲,你难道一点都不会反抗吗”

  “说得比唱得还好听,怎么反抗像你一样吗你可别告诉我,你觉得自己的反抗很成功,这种话源堂听见会笑破肚皮的。”

  冷翎兰闻言,陷入沉默,久久没有言语,期间她好几次欲言又止,但一与我目光相接,马上就把话缩回去。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她可能是要向我说“对不起”,但……这应该是一种错觉吧。

  没有说对不起,这没什么大不了,因为就算说了,也对我们现在的情形没有帮助,我对冷翎兰没有什么奢求,只要她别整天在我后头追砍就行了,至于和她兄友妹恭,其乐融融的景象,我还真是不敢想像咧。

  “……索蓝西亚的状况,你知道吗”

  听不到“对不起”三个字,我却等到了冷翎兰提供情报,她与伦斐尔合作多时,对索蓝西亚的情况当然比我了解,之前我问她不愿回答,现在主动开口,这倒是一个很有诚意的和解表现。

  索蓝西亚与阿里布达两国,因为领上相交,时有战争,算不上和睦,但冷翎兰、伦斐尔却因为进入慈航静殿修业,有那么一点微薄交情,对彼此的为人、能耐都敬而重之。

  这分不算深厚的同门之谊,在国际联盟成立后开始增温。表面上,大地诸国同心共盟,携手合力,但台面下的连横合纵却只会比之前更厉害,冷翎兰就是为了增强阿里布达的实力,与伦斐尔进行合作。

  伦斐尔掌握索蓝西亚大部分的兵权,冷翎兰也统驭阿里布达的军部,这两个几乎是准继承人的合作,看似理所当然,其实也有其他理由的促成。

  多年以来,索蓝西亚便在秘密研究一项强大武器,这与其说是机密情报,倒不如说是各国共识,伊斯塔、阿里布达同样在暗地里研究秘密武器,只不过研究不研究得出来是另一码子事而已。

  索蓝西亚研究的究极武器,似乎是一头无敌的战龙,原理是使用机械、生化的复合技术,制造出一具无物可破的龙躯,再从异度空间召唤龙神,将两者合而为一,诞生出一头无双、无敌的超级生物。

  白拉登说,叛徒泄漏技术给索蓝西亚,制造出的东西叫什么末日战龙欧西里斯,看来就是这东西了,伦斐尔负责制造,不晓得已经完成多少要是已经完工九成九,那就棘手了。

  我心叫不妙,望向冷翎兰,看她修是陷入沉思,说话的速度慢了下来。

  “伦斐尔负责索蓝西亚军务,制造战龙的机密工作,他从头到尾都有参与,但整个制造工作越到后来越是艰辛,约莫在制造到七成的时候,碰到了难以解决的技术难关……”

  索蓝西亚对末日战龙的制造,期望甚深,伦斐尔迟迟无法有进展,惹得国王陛下极度不悦,最后在大祭司的提议下,让三王子也率亲信加入制作工程,与伦斐尔分组抗衡,要是谁能够先将末日战龙制作出来,就会被立为王位继承人。

  事情弄到这个分上,不拼老命是不行的,但技术难关无法突破,伦斐尔也不是此道能手,唯有求诸于外,秘密邀请大地上的能工巧匠,到索蓝西亚来共襄盛举,而在当前大地上诸多成名匠师之中,伦斐尔最看重的便是天才匠师织芝.洛妮亚。

  可是,要邀请织芝到索蓝西亚,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因为织芝在冷翎兰的手下任军职,接触到许多军事机密,除非冷翎兰点头,否则别说是造访索蓝西亚,织芝甚至不可能离开阿里布达。

  伦斐尔私下找上了冷翎兰,双方倒也没有鬼扯什么观光、旅游之类的鬼话,伦斐尔邀请织芝去素蓝西亚,只有两种可能,不是帮忙制造东西,就是授课教导,这两种都涉及技术输出,冷翎兰会答应才有鬼。

  这种时候,就是谈实际利益的时候,如果不是有王位之争的压力,伦斐尔或许不会做那么多的让步,但考虑到末日战龙若是不能完成,或者被别人抢先完成,自己的处境将会非常恶劣,伦斐尔终于同意,与阿里布达合作制造战龙,并在完成之后,将部分为精灵所独占的技术,输入阿里布达。

  从某些方面来看,这样的合作算得上是通敌卖国了,但伦斐尔却不是一个太差的合作物件,他言出必行,重视道义,与他合作至少不用担心事成后被过河拆桥。

  不过……

  月樱搞什么国际联盟,真是狗屁,连她自己妹妹都在暗地里研发末日兵器,这是哪门子的搞和平

  从这个观点去想,那真是想想也好笑,但冷翎兰与伦斐尔的合作可不是说笑,要是真的成功,日后两国将在大地上掀起一番风云,因为在这段时间里,金雀花联邦一场内乱,颇受影响;伊斯塔连场恶战、南蛮接纳了大批伤病族人,俱是元气大伤,索蓝西亚和阿里布达若趁势雄起,说不定可以维持一段很长的霸权。

  极为诱人的梦想,但显然在实行上出了问题,若非如此,冷翎兰看来也不会是这么焦头烂额的模样。

  “为了确保合作成功,这段时间我频繁往返于两国,参与末日战龙的制作。织芝.洛妮亚不愧是天才匠师,在她的主持之下,多个技术难关被成功突破,战龙的进度到达九成,预估再两个月便可完成。”

  冷翎兰道:“但在半个月前的一个夜里,我忽然接到伦斐尔的魔法密信,信中说到他对末日战龙的制造察觉不妥,索蓝西亚的长老们可能误判,太过低估了末日战龙的危险性,这头超级兵器根本是不可控制,无法驾驭的,坚持将它制造完成的结果,将会是一场弥天大祸。”

  “哦,黑社会王子果然有眼光……这么明显的事情,居然还要这么久才看出来嘿,根据过往经验,凡是能被当作末日兵器的东迸,九成九都是不可能稳当控制的,只不过一群傻蛋总相信人定胜天,才不顾一切去搬石头用力砸脚。”

  这是我的嘲讽,但也是事实,古往今来,类似的事情不断重演,真好奇怎么就是有人完全不懂得从历史中汲取经验。

  伦斐尔发现了这个大缺陷,问题是事到如今,一切已经是骑虎难下,就算他把这问题上报,国王也不可能停止制造末日战龙,反而会勃然大怒,将他撤职问罪,届时他不但会完全失势,甚至还有性命之忧,这种牵涉到王室争权夺利的事,没有丝毫人情可讲,人类如是,精灵也不例外。

  换做是其他人,只有先饮鸩止渴,硬着头皮把末日战龙完工,避过眼前的劫厄,但伦斐尔……如果他当真是一个满腔热血、义理的极道蠢蛋,那么他一定会设法破坏末日战龙,别说此举会危及性命,就算前头是刀山火海,他也会无惧硬闯。

  “……伦斐尔该不会告诉你,他要去设法破坏末日战龙吧”

  “你怎么知道”

  冷翎兰吓了一跳,却也证实了我的猜测。就在收到伦斐尔魔法密信后的两天内,冷翎兰又陆续收到几封魔法密信,伦斐尔怀疑制作末日战龙一事,本身可能就是某个阴谋,他无论如何都要设法阻止,为了安全起见,他会先派遣高手护卫,秘密送织芝离开索蓝西亚。

  最后一封信,发自十天之前,信的内容残缺不齐,似是在最危急的状态下写成,甚至没能够写完,大意是说破坏战龙之举失败,他现在遭到追杀,为了大地上所有生命的安危,请冷翎兰帮忙一件事。

  “哦伦斐尔委托你的事情,就是要干光那票矮人吗”

  “嗯,之前我听伦斐尔说过,三王子为了制作末日战龙,私下与罗赛塔联合,借由矮人的锻造术来突破技术难关,颇有所成,甚至连最难的发动核心都找到了完成方法,由矮人们在罗赛塔制作,然后送到索蓝西亚。如果缺了核心,末日战龙便无法发动,所以伦斐尔委托我,无论如何都别让核心送到索蓝西亚。”

  听冷翎兰这么一说,我大概明白整个状况了,正如我先前所猜测的,琳赛一行人前往索蓝西亚,果然是负有秘密任务,运送重要东西,这件事恐怕连琳赛自己都一无所知,照她之前所言,她根本是被胡乱选出来的牺牲品,傻呼呼的,给卖了都不知道。

  晓得这些机密的,应该就是担任护送工作的那些矮人,不过他们现在恶贯满盈,全都被杀光,想问也没有得问,至于那票精灵杀手……我想应该就是三王子那边的人,只是这票精灵出手毒辣,居然连矮人护卫也全干掉,很明显,凡是没利用价值的都被当成垃圾了。

  “唔,那我想我也有些事情要告诉你,事实上……索蓝西亚的那头末日战龙欧西里斯,是从我一但客户那边偷来的,我受客户的委托,要来搞定它。”

  第二部第三十集第四章凶戾战棋步步争先

  海商王白拉登,对于大地上的人们来说,是一个几乎陌生的人名,就算听过他的名字,也没什么人晓得他的真正实力与通天手段,就连我都是在吃过大亏后,才真正了解到这号恐怖分子的厉害。

  我把白拉登的委托告诉冷翎兰,但有关与白拉登愿望约定的事,自然是全部省略,没有必要连这也说出来。

  听到有这么一号厉害人物,也牵扯到末日战龙的秘密来,冷翎兰的眉头紧蹙,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远在天边的白拉登,而是近在眼前的精灵杀手团。

  “我的真气运行状况不稳,与人动手的时候,力量很可能时有时无,等一下若是无法速战速决……情形将会很棘手。”

  冷翎兰明白说出了这个顾忌,意思是向我询问,我有什么办法能帮得到她,相互合作。如果冷翎兰忽然间失去力量,面对敌人的围攻,以我的实力,当炮灰是唯一结果,但所谓的“实力”包含很多东西,其中也有很多是旁人不晓得的。

  白拉登所赠的那组龙牙战棋,号称可敌万军,我想并不是非要一组完整使用,应该也可以分拆开来,单独使用。那票精灵杀手的实力强横,我要是拿个两三只棋子来用,应该可以撑过这场面吧至不济,我就索性召唤阎罗尸螳,凭着召唤兽的力量去硬闯,就算不能全歼敌人,要护着冷翎兰全身而退,不难办到。

  存着这样的打算,我们开始了追踪。要是有可能,我很想先与华更纱等人会合,再去追踪敌人,但我发出信号,久久没有回应,看来华更彩是有意避开这一仗,又或者他们存有什么顾忌,不愿意与精灵们正面交战,这才跑得那么快。

  我和冷翎兰各有追踪的技巧,很快就找到了那票精灵杀手,似乎并没有走得太远,在附近山区扎营了。我们冷不防地潜近过去,发现几十名精灵战士,围在几个火堆旁取暖说话,中央有一座圆顶帐篷,没有看到琳赛、灵柩,也没有看到那名独角的精灵少女,想来多半是在帐篷里头。

  “拖延不利,速战速决吧!”

  因为失去了霸海,冷翎兰没有武器,我将身上的百鬼丸交给她,这虽是袖中短剑,但怎样都是大地上五大名剑之一,非同小可,冷翎兰使用起来,定然如虎添翼。

  接过百鬼丸的冷翎兰,对着剑刃上的红光,微微一怔,“百鬼丸是当初我送给星玫的礼物……”

  “是吗她送给我的时候,没有提到这个,反正大家兄弟姐妹交换来用用,亲戚不计较,这种时候不用想太多,拿着顺手就去吧。”

  结束了谈话,冷翎兰持剑飞纵而出,百鬼丸剑光一闪,血雾瞬间弥漫散开,数个精灵的人头飞射上天。

  百鬼丸的尾端,被我系上了火蝶剑穗,一道剑气挥射出来的同时,会在刃锋周围形成三道红蝶火镖,剑挥一次,伤敌四处,是非常犀利的法宝,过去我也凭着它屡建奇功,但在冷翎兰的手上,这件法宝的用处却是不大,因为在第七级力量之前,敌人还没被红蝶火镖给伤到,就已经粉身碎骨了。

  第七级力量,能够破天屠龙,排山倒海,威力之强,已经远超寻常血肉之躯所能企及,虽然说最近突破到这境界的高手有点多,令第七级力量看来不太值钱,但若是用来清除杂鱼,那可真是势如破竹,所向披靡。

  这群精灵杀手虽然不弱,但与此刻的冷翎兰一比,级数实在差得太远。假若是之前的冷翎兰,就算手持霸海,人刀合一,面对这群杀手围攻,仍会落于下风,但提升到第七级力量之后,每一剑挥出,力量犹如山洪暴发,毁地摧天,那些杀手只是稍微沾到剑气,就被绞得粉身碎骨。

  近战对精灵不利,冷翎兰以高速身法闪电掠近,一靠近就出手,最强力量与速度的完美结合,将这些精灵杀了个措手不及,而这些经过艰苦训练的精灵们,很快就反反应过来,开始吟唱咒文,并且发射弓箭。

  精灵的射击神速,配合魔法助威,射出的弓箭可穿钢铁,而精灵们特殊的控箭技术,不但落点神准,甚至还能扭曲射击箭道,真是厉害,但碰到无可匹敌的第七级力量,满天箭雨全被震得溃散,根本近不了冷翎兰周身两尺。

  稳占上风,如果这么打下去,那就是单方面清扫杂鱼的战斗,但敌方也有一名强手压阵,在冷翎兰大开杀戒后,敌人终于被惊动,一道暗影自帐篷中高速飙出,直指冷翎兰而来,正是那名使枪的精灵少女。

  “来得好!”

  早已在等待这一击,冷翎兰悍然反击,百鬼丸一剑横扫,内劲灌注,百鬼丸刃上的红光骤转冰蓝,荡漾出一道蓝虹,排山倒海般狂击出去。

  第七级力量所向无敌,照理说,敌人没可能抵御得住,这一下就要重创,但那名精灵少女将墨枪一挺,只见墨枪承受巨力,枪杆弯曲,连那名少女的虎口都爆出血来,可是冷翎兰的一击并未将她击退,她反而在如此逆境下挺枪硬击过去,直逼冷翎兰。

  那支枪起码分担了冷翎兰一击的四成力,这绝对是某种神器啊。属性一时看不出来,但品级很高,能承受住第七级力量的神器屈指可数,等一下说不定有机会大丰收啊……

  我脑里闪过这样的念头,但战局却发生变化,那名精灵少女持枪一击,冷翎兰凝神迎敌,一剑横斩,冰蓝剑虹让周围气温狂降,凝霜飘雪,预备这一剑就要把敌人给斩下。

  为求尽快结束战斗,冷翎兰全力以赴,可是就在她斩出这一剑的时候,那少女头顶土的独角,忽然闪出一道黑光,凝化成一道法印。

  黑暗魔法这可真是奇了,精灵很少听说有人修练黑暗魇法的啊

  我大感诧异,精灵们虽然对魔力的敏感度远超人类,但通常都是修练风系魔法,就连修练光系魔法的都很少见,至于黑暗魔法……在我记忆中根本不曾听过这类例子。

  精灵们崇尚光明,厌恶黑暗中的事物,修练黑暗魔法、向邪神祭拜,都被视为禁忌,现在会培养出这样一支暗战劲旅,看来索蓝西亚内部一定起了天大变化,如果这是三王子培养出的队伍,那么……我想三王子这号人物很有问题了。

  独角上的黑光闪耀,却不是射向冷翎兰,而是起了某种召唤作用,在这处营地的周围六角,同时亮赳了黑光,形成一个六芒星阵,阵央恰恰便是冷翎兰的位置,竟然是早已有备的陷阱!六芒星结界阵一发动,冷翎兰顿时受到牵制,动作有极短的停顿。

  这个六芒星阵,是黑魔法无疑,我虽然一时间看不出运作原理与功效,却不替冷翎兰担心,毕竟第七级力量难逢敌手,单凭这么一个六芒星阵,还威胁不了冷翎兰,敌人针对她的布置,只能对付突破之前的她,如果因此对冷翎兰轻忽大意,甚至还会吃上大亏。

  修练黑暗魔法的精灵……要留意一下,可能的话最好生擒,嗯,我也不能太掉以轻心,要做点预备。

  仍隐藏在暗处的我,本来应该趁机会去搜索阿雪、琳赛,但考虑到冷翎兰的状况,我放弃了那个想法,将心灯居士相赠的破魔枪暗扣在手,预备支援。

  “喝!”

  精灵少女紧握墨枪,奋勇一刺,我猜想她会使用黑魔法来增加杀伤力,冷翎兰应该也做如是想,但精灵少女握枪一击,周身赫然红光闪动,凝结成五颗大火球,袭向冷翎兰。

  “火系魔法的五星坠击”

  冷翎兰惊愕的一声,也令我心头一震,这个精灵少女在使用暗系魔法的同时,居然还使用纯正的火系魔法,这种事情违反魔法原理,她又是怎么……

  令人惊愕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那名精灵少女不仅使用纯正的火系魔法,当五颗大火球迫近冷翎兰,却被爆发的第七级力量瞬间粉碎时,她紧握墨枪,周身火光在背后凝聚成一个人形,紧接着,火焰人形迅速融入体内,而她握着的墨枪产生变化,在火光中变成一支由烈焰组成的两尺巨枪,隐隐呈现龙形,朝着冷翎兰轰击而去。

  火枪化龙,吐火喷焰,光是看这声势,我就晓得这一击蕴含着巨大的爆炸威力,猝不及防之下,甚至一击便可将第六级高手轰杀。惊人的威力,是因为它的不凡,这是一种不是想练就练得起来的特种神技,火系魔法的巅峰成就……当日在慈航静殿上演的恐怖景象,一下子在我眼前闪过。

  “超、超灵体”

  心头剧震,我甚至觉得有些手足冰冷,什么也来不及做,就看到火龙与冷翎兰挥斩出的蓝虹正面相撞,高热、寒冷的气流往周围横扫出去,将方圆三尺之内的一切尽数摧毁,拳头大的火球、碎冰狂袭四周,我见状连忙一个翻身打滚,闪过了爆头之厄,那些火球、碎冰轰到我身后的岩石与树木上,树断石穿。

  巨爆声响中,我没看到那个精灵少女,只瞧见冷翎兰的身体像断线风筝一样飞坠,我最担心的一件事终于发生,火龙虽然厉害,但受限于使用者的修为,没资格与第七级修为的武者两败俱伤,冷翎兰会这样子被打飞出去,说明她的真气出了问题,隐患爆发了。

  情形混乱,我要先保住冷翎兰的安全,拔腿朝她跑去,因为刚才的巨爆,附近的敌人非死即伤,我可以顺利地跑到冷翎兰身边,恰好看到三个精灵要向她攻击,我举起破魔枪开火,一枪一个,将这三个精灵打得脑袋开花。

  “你没事吧”

  我紧急问了一句,冷翎兰已经说不出话来,却用眼神示意平安,我心下稍定,思棠着应该立即撤退,或者作什么其他应变。冷翎兰先前受的伤很重,腑脏经脉的创伤还容易用内力压下,但多处骨折却是最难处理的问题,她是用第七级力量强行贯通连接,忍住痛楚,让断骨不影响行动,看似回复战力,可是真气一旦失控,整个伤势就会加剧。

  然而,我们现在要是退走,等于是打草惊蛇,敌人有了防备,就算不再设下针对我们的陷阱,也会加速撤离,要再想把琳赛、阿雪夺回,那就难上加难了。

  我有些迟疑不定,但情势的变化却替我做出决定,一道人影从火光中走出,手执墨枪,正是那名精灵少女。

  上一次碰面,精灵少女从雪山孤峰之上,飞袭而下,时间很短,我没有看清楚她的样子,现在近距离相对,分外能感受到她眼中的那抹无情与无神,相貌很美,可是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感觉,就像是一个被操控的傀儡……单看那个眼神,我甚至怀疑她有没有痛觉。

  “这下子可好,不用选了……反正也没路了。”

  唠叨似的说了几句话,我冷不防地举枪射击,破魔枪连开三枪,准确地命中了敌人,只不过都打在盔甲之上。

  破魔枪的杀伤力不弱,盔甲都被打出破口、凹痕,但我还来不及兴奋,就看到漆黑盔甲凹陷的地方,缓缓冒出黑烟,将破魔枪的子弹退出,盔甲像是由液体构成,迅速流动修补,转眼间就完好如初。

  黑甲与墨枪相同,都是神器,而且是能够相互呼应的神器套装,但适才所冒出的黑烟,妖邪诡异,很明显是黑暗魔力,这个现象与大日天镜相同,是神器被污化后所发生的现象。

  蓦地,我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我一直觉得这个精灵少女很美,也很眼熟,但我明明就不认识头上长角的精灵女性,又怎会觉得眼熟从这支墨枪、这套黑甲,我一下子想了起来。

  虽然颜色改变,铠甲的造型不同,兵器也由戟变枪,但结构材质却没有变化,仍是同一套武装神器,而装配着这套神器的主人自然只有一个……

  碧安卡.希恩!

  索蓝西亚国王的私生女儿,伦斐尔最疼惜的妹妹,过去曾好几次想要找我报仇,一都吃了大亏,还被我颜射戏弄,虽然说不上有不共戴天之仇,但也绝对是见了面要拔刀对砍的那种。

  然而,过去我所认识的碧安卡,头上可没有长角,也没有这种本事。自金雀花联邦一别后,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枪尖斜举,遥遥对着我和冷翎兰,碧安卡的眼中倒映出我们身影,但她却像根本没看到我们。破魔枪已经威胁不到她,在这距离之内,我还来不及发动地狱淫神,就会被她一枪干掉,这样子算起来,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只剩一样。

  白拉登,你到底是我的神,或者是一个只会打嘴炮的无良奸商,就全看现在了!

  我从白拉登所给的那一盒龙牙战棋中,取出了一个骑士,这个骑士没有骑乘在马上,而是半人马的模样,一手持利斧,一手执圆盾,肩膀上扛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钢筒,马躯体上披着铁甲,模样非常威武。

  平常看着不觉得怎样,现在要实际使用了,手指紧捏棋子,碰触瞬间,觉得好像碰着什么强烈腐蚀性物体,痛彻心肺,差一点就忍不住狂叫出声。

  碧安卡挥枪刺击,我把手里的东西一下子扔出去,战棋与枪尖相碰,一股强大的力量爆开,我搂着冷翎兰就地一滚,避过冲击波,而碧安卡则是被这股力量震得倒退,当她再想攻击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已经挡在她之前。

  “呜~~”

  一声无比凄厉的嚎叫,像是千百濒死之人齐声痛嚎,诅咒这个世界,我们看到一头高大威猛的战兽,执斧持盾,仰天咆啸,尽管我看到的只是背影,却仍能感受到那股悲、狂、怨、霸的凶戾之气,仿佛是一头被释放的地狱凶兽,要用无尽血海来清洗它的痛与怒。

  人间并无血海,所以平复怨气的唯一方法,就是把人间变成地狱,白拉登制作这些战棋,是用最邪恶的活人献祭,连杀人的手法都极尽残虐,被封藏于战棋内的凶灵自然是怨气冲天,只要一被释放出来,见着活物,绝对是看到什么就毁灭什么。

  擎天重斧高举,仿佛要分割大地,以开山之势重重劈下,碧安卡横举墨枪一挡,爆发出巨大声响,火星四冒,两股黑气往外传散,显示这是两股黑暗力量的对撼,而给果是碧安卡略逊一筹,被这一斧劈得踉跄后退。

  碧安卡先前与冷翎兰恶斗一场,耗去不少元气,硬拼会落在下风,不足为奇,反倒是半人马战兽竟拥有第六级力量,这委实令我又惊又喜,倘若整盒战棋都有这样的力量,那一盒战棋整个释放出来,足可匹敌千军万马,碓实是有一个军园的战力,白拉登说得实在,未有虚言。

  半人马战兽一击得势,更不饶人,吼啸着抡起大斧,劈砍碧安卡,而周围的精灵战士们则是护卫主帅,发动助攻,这次由于距离太近,他们不是拉弓射箭,是直接高唱咒文,引动大气,化为风之箭,自四面八方射向敌人。

  这种没有其他附加属性的大气之箭,强劲直接,连钢板都可以射穿,如此一阵箭雨射落,就只见半人马战兽狂嚎一声,手中的圆盾灿发豪光,凝结成一个四尺直径的黑色气罩,数百道大气之箭命中黑罩,居然像泥牛入海,被吞噬得干干净净,什么也没剩下。

  跟着,半人马战兽转动身躯,钢铁般强横的躯体,这时看来就像是巨大的岩盘,动作变得缓慢迟钝,但一缕青色的强光,却凝聚在它肩膀上所扛的钢筒,迅速递增亮度。

  我一见这情形,狂叫不好,马上发动召唤,将水火魔蛛召出来。时间真是刚刚好,水火魔蛛的形体才一出现,几十道青色强光便从钢筒内飙射出来,数目虽然没有先前的风之箭多,威力却犹有过之,恍若天雷破地,狂袭方圆三十尺内的一切,穿石毁物,凡是被青光命中的精灵武士,瞬间就像被射穿的气球,整个身体迅速地干瘪下去。

  水火魔蛛体型够大,被打个正着,一下子便连中三箭,阵亡退场,但幸好躲藏在后头的我们安然无恙,只不过每次都要召唤淫神兽出来当盾牌,我虽然不会觉得愧疚,但也认为实在该专门开发一种淫神兽作肉盾之用,这样子会有效率得多。

  白拉登设计的这套怨灵兵器真厉害,不但本身战力高强,甚至还有如此奇妙的护身道具,确实是高明啊……

  我心中着实赞叹,以一法师的身分,看到这么优秀的魔法神器,在爱不释手之余,真的是衷心佩服。

  半人马战兽清除了障碍,朝着碧安卡直追过去,一手重斧高举,却没有挥出,而定将另一手的圆盾甩出,那面圆盾系着钢链,连结在半人马战兽的手臂上,圆盾边缘锋锐如刀,以如此大力飞砸出去,实是一件犀利兵器。

  处于傀儡状态的碧安卡,好像全无神智,不能思考,却也因此纯凭直接反应行动,战斗时应变神速,看到利盾飞砸,她闪电横枪一挡,挡住了盾砸,两脚在地上擦出土坑。

  “呼!”

  一声气爆,碧安卡身后火光燃亮,超灵体巨枪再现,瞬间变化成一条火龙,碧安卡手执龙尾,抖动火龙,烈焰飞腾,将锁链重盾拒诸周遭两尺外,半人马战兽收回重盾,咆啸一声,挥动巨斧,恃强硬攻向火焰防护圈,双方展开激斗。

  碧安卡有神器护身,本身实力不弱,但与人进行纯力量硬拼,这就非她所长,不得不使用超灵体来弥补弱处,我在旁看了几回合,发现碧安卡似乎未能驾驭超灵体的威力,进退趋避之间,显得颇为吃力,恐怕是勉强为之,照这样子下去,她撑不了多少时间了。

  好机会啊,我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趁现在去找人……

  我站了起来,预备跑向那个看起来像是帐篷的东西,如果说这伙精灵队伍会把重要东西放在什么地方,那边就是最可疑的地方。

  然而,才跑出几步,战况就出现了变化,碧安卡对于超灵体的支撑时间,比我预期中更短,半人马战兽几下重斧狂砸,火龙发出哀嚎,光焰黯淡下去,龙形消失,碧安卡仰头喷出一口鲜血,跌倒在地。

  “太好了!生擒她!”

  我大喜过望,高喊出声,喊完才想起半人马战兽不晓得会不会听从我的指挥,愣了一下。

  碧安卡坐倒在地,伤势不轻,照理说是无力行动,但她受伤这件事却触动了某种保护机制,在她摔倒地上的刹那,身上的黑甲忽然闪起黑光,她整个人被一团黑光所包围,“刷”的一声飞射向天,眨眼间就踪影全无了。

  我看着碧安卡消失天际,心头隐约有种不妙的感觉,在这里的精灵战士被诛灭殆尽,碧安卡也逃之天天,那他们的几件战利品岂非拱手让人如果说他们会扔下这些战利品,那此次袭击行动不就是白忙一场这显然不合理,所以比较可能的答案是……

  心里有不祥的预感,我快步跑向那个帐篷,可是来自身后的一声异响,却吸引住我的注意。

  那声异响,是半人马战兽的咆哮声,依然是仰天悲啸,诉不尽的怨与痛,令人听得浑身发麻,任谁听了都知道,发出这种悲啸的物体绝对需要大肆发泄,而周围已经没有敌人可以任它发泄了……

  糟、糟糕……刚刚还在想,不晓得这只战棋会不会听我的命令,现在看来真正要命的,是怎么结束召唤,把这个东西变回去啊!

  先前我想得太过理所当然,觉得以白拉登的老奸巨猾,才不会留便宜给我占,这种威力强大的神器,多半是只能用一次,要嘛就是使用后能量尽失,爱成普通的棋子,要嘛就是棋子粉碎,归于虚无。

  这是很合理的联想,但我却忽略掉一个重要关键,那就是如何定义“使用完毕”

  白拉登,你到底是我的神,或者是一个只会打嘴炮的无良奸商这问题的答案如今已经很明显了,他确实是我的神……超级瘟神!

  我慢慢转过头,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在我眼前矗立,威猛的样子像是一座雕像,那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恐怖威赞,宣告着死亡的到来。

  半人马战兽发出咆哮,我瞬间意识到,如果呆站在这里,或是采取攻击行动,马上就会被干掉,唯一的办法就只有逃跑。

  我拔腿就向帐篷冲去,一跑出去,适才立足之地马上就被重盾砸出一个大坑,激飞喷出的土石,在我背后打出伤口。

  这种时候一停下脚步就没命了,我可没有第六级力量,没法与半人马战兽拼斗,也来不及使用魔法,冷翎兰还没回复行动能力,帮不到我,求生机会就是拼命狂奔。

  逃命逃得多,累积出的丰富经验果然有帮助,我连跑带滚,在千钧一发之际,冲进了帐篷,如果我猜测得没错,帐篷里头虽然没有我要找的东西,却可能有我最急需的东西。

  帐篷之内,一迭堆得高高的蓝色矿石,正在闪耀生光,而且还因为我的进入,帐逢内的温度、气流发生变化,触动了下在蓝色矿石上的咒文,蓝色矿石在瞬间激增了亮度。

  “妈的,又猜中!果然是老套的陷阱!”

  老套归老套,有用就好,半人马战兽在这时候冲入帐篷,并且不管三七二十一,挥出重盾狂砸,而我趁这无比混乱的一刻,由另一侧冲出帐篷去,就只听见身后风声急响,大气中的魔力元素迅速收缩,紧跟着,一股沛然热流与轰然巨响同时由后方爆发。

  巨爆声响中,我听见半人马战兽的痛嚎之声,但自己脑里却仍盘算着另一个问题。帐篷里头的埋伏,可以用来解决半人马战兽,可是有什么方法不让自己跟着陪葬呢

  答案想不出来,因为这本就不是充分思考下做的决定,而是被情势所逼,见步行步的应变之举,如今前方没路可走,一时间我也想不出下一步该怎么办。

  ……唯一有可能的获救理由,大概就是冷翎兰的真气状况稳定,回复战斗能力那是可以把我及时拉开得救。

  一个念头只是偶然闪过,我自己也并未当真,可是当这念头掠过脑海,我手臂却忽然一紧,一股大力扯着我往外拉,我以超高速离开原地,躲开了大爆炸。能够履险如夷,这确实让人感到惊喜,看来运气不错,冷翎兰在最重要的一刻回复行动力,算是我命不该绝。

  “嘿,大家相互救了一次,真是人情还得快,老天……”

  话声止住,因为拉着我手臂、站在我眼前的人,不是穿着蓝色军装,而是一袭超性感的黑色紧身衣。

  “呃……鬼婆,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第五章人质夺还利益交换

  “……如果我没有弄错,我记得你们的身分应该是保镖护卫,护送我到索蓝西亚完成任务,摧毁末日战龙,没错吧”

  “就某个方面来说……没错。”

  “所以你们就应该好好保护我啊,怎么可以出了事情就先落跑害我一个人打生打死,累得半死,还有……呃,等等,鬼婆你所谓的某个方面,是哪个方面”

  自顾自地说了半天话,我忽然察觉到华更纱话中有话,皱眉提问,后者耸了耸肩,淡然道:“那票白家人有什么使命,这个我是不知道,但我本来是被找来作尸妓的,后来闲闲没事,就顺道送你来索蓝西亚,你既然已经到了索蓝西亚,我责任终了,现在最大的工作就是观光旅游……”

  “所以你就在一旁看好戏,让我在那边出生入死”

  “别这么说,我最近在学人家讲义气,你正在战斗的时候,我怎么能够丢下你逃跑呢”华更纱道:“可是,当你已经滚出战场,行踪不明,我就没有必要继续打下去了吧我又不是来这里和人决斗的,超时工作是要不得的行为……”

  “行了行了,别再诡辩了,你说的这种东西,就像是在扯什么钱是干的不能洗,只能干洗之类的鬼话,再扯下去,我就要抖出你海外资金的流向了。”

  “喔……那我认输,毕竟这里没有轮椅,我要装晕倒或是撞墙也没人信……”

  “你在鬼扯什么啊”

  “没什么,随便说说,听不懂就算了,我可以换点别的说。”

  华更纱两手一摊,我也摇摇头,不再做这种没意义的讨论,而且……华更纱不是什么忙都没帮上,她在紧要关头现身,助我脱离爆炸圈,还顺势一招手,把一枚拇指大的东西从狂猛烈火中招回。

  “啧,破损了,这棋子在修复之前是没法再次使用了……”

  “你怎么好像很遗憾的样子这个战棋是白拉登给的宝贝,你会修吗”

  “战棋表面焦黑,裂痕七处,有两处比较严重……虽然不是易如反掌,但也确实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有足够的素材,几个小时内就可以搞定……”

  “这是黑暗系的神器,你所谓的素材该不会是……”

  “当然是血肉与人魂,不然还会是什么这件神器的黑暗等级很高,普通的黑暗祭祀搞不定,祭品中的幼儿、孕妇比例要高,宰杀手法也要特别限定,还有天时地利人和的辅助条件……想想实在麻烦,你要修就快点准备,不然就别修了。”

  “算了……修个东西要搞成人间地狱似的,这种东西不修也罢。”

  想起半人马战兽追在后头狂挥利斧的恐怖画面,我不由得摇摇头,暗忖反正还有整盒战棋可用,少掉一枚不会怎么样。

  “哦决定不修是吗也好,这种瑕疵品坏了就搁着吧,与其花时间修,还不如想想怎么解决缺点。”

  华更纱摇头道:“姓白的搞这东西时,压根就没考虑收拾善后的问题,东西放了出去就很难收回。对了,提醒你一下,你别以为每次都可以单独使用棋子啊,这组战棋相互间有魔力牵引,沾染的血腥到一定程度,就会全体大暴走,那时候的画面可比嘉年华会要热闹得多……记得远远当观众就好,别蠢得跳下去当演员啊!”

  这真是突然扔来的一颗大炸弹,白拉登说什么送我一个军团的战力,结果竟然是把瑕疵品扔给我,这下要命了,一件武器不管有多强的杀伤力,如果无法驾驭自如,那也是没有意义的。

  还好我谨慎小心,没有笨到一次把战棋拿出来用,否则整盒战棋一次暴走,哪可能收拾得了

  我暗叫侥幸,也察觉到自己再次被黑心商人给设计了,难怪白拉登与我交易时笑得那么畅快,原来他是借机把不良货物出清,可怜我这个外行人惨遭诈骗,上了贼船。

  这样子看来,战棋不能随便使用了,这盒秘密武器不到最后关头,不能轻易启动,否则一放难收,会不会惹出大灾难我管不了,也不在乎,但是后头连接而来的责任与黑锅,这就不能不虑。

  而眼前的情势不妙,如果战棋不能使用,我就需要其他的东西来提振实力。华更纱与一众白家子弟,在脱离战场后,也不是躲到山里赏月烤肉,而是回过头来跟住敌人,观察动向。

  敌人似乎也察觉了他们,所以反过来布下陷阱,想引人入彀。华更纱卑鄙狡诈,当然不会傻得冲进去,只是透过观察,发现敌人在布下陷阱的同时,也巧妙地试图把重要物件转移,于是当机立断,抢先发动袭击,与敌人的运输队伍交战,把东西抢回。

  霸海本就放置在帐篷之内,那种程度的大爆炸还无法摧毁神兵,我们成功地把兵器回收,让冷翎兰得回霸海:琳赛身上佩带的魔法石,被敌人察觉摘下,用来误导我的判断,琳赛在被押走的途中,给华更纱率队攻击夺回,平安无恙。

  霸海与琳赛已经取回,但我最在意的东西却失落,阿雪的灵柩被送走,华更纱等人当时忙着救回矮人公主,疏忽了灵柩,不及救回。

  “……当时,灵柩上被缠了火药,内部又因为颠动,能量有不稳的征兆,一个搞不好就会把我们炸上天去,想想抢回来也危险,还是随他们抢去吧,反正那头豹子和那个鸟女也追过去了,应该不用什么事都我们来做吧”

  这个就是当前的状况,华更纱这个无良鬼婆,做什么事都留个尾巴,让我要花上很大力气去收拾,阿雪的灵柩被精灵带走,羽霓和紫罗兰追踪而去,很难说这样子是好或不好,但要取回肯定得多费手脚……

  奇怪羽霓也追过去有这么自动吗我塑造的人格是很听话,但居然有这么自动实在有点意外,下次得要重新检查了。

  我心里纳闷,华更纱做了点解释。严格说来,羽霓不能说是追踪阿雪的灵柩而去,是在战斗中莫名其妙地大笑,飞冲上天,一下子飞得不见,众人事后遍寻不着,只能推测是追踪敌人去了,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推测,我除了一句“猪脑”外,就只有“不负责任”能形容。

  华更纱道:“反正情况走到这一步,接下来的情形就不难猜想,敌人一定会要求交换,我们可以拿矮人公主去换回棺材,不怕敌人不就范。”

  “我忽然有点好奇,那个小矮子……不是你朋友吗你这么容易就决定拿她出去交换,会不会太对不起朋友啊”

  “喔,你千万别想太多,我当初只是要借助她做几个实验,顺道提炼一点东西,现在实验已经做完,要提炼的东西也快完成,她已经没利用价值,可以随便处置了……”华更纱皱眉道:“倒是你有点奇怪,我记得你的资料上写说,你这个人出卖朋友没当回事,怎么现在软手软脚,不像个男人”

  “你的话才奇怪吧出卖朋友就是真男人再说了,有些朋友交往得再久,那也是酒肉朋友,平时共享乐,患难的时候当然第一个牺牲他,这叫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不叫出卖……也不像你,专门过河拆桥的。”

  “哦,有点道理,但你这样岂不是好累交朋友还要专门分酒肉朋友和真朋友还有……我很想先问一下,对你而言,我算是酒肉朋友还是真朋友”

  华更纱摸着下巴,一副很好奇的样子来提问,我正要回答,旁边已经有人冷冷地说了一句。

  “不用问了,像他这种人……没朋友的。”

  冷翎兰无声无息出现在我们身后,表情肃然。霸海已经被她取回,融入体内,像霸海这种级数的神兵,本就可以融入使用者的血肉,平时冷翎兰为了扬刀显威,极少做这样的处理,现在这么做……是吸纳兵器入体充作支架,稳定断掉的骨头吧

  这种方法可以稳定断骨,但痛楚不会因此消失,冷翎兰表情平淡,看不出有什么特别,我想大概还是老办法,强行忍痛吧。

  刚才我们两个人携手合作,一同奋战的时候,冷翎兰对我的态度还算不错,可是当华更纱等人现身,冷翎兰又变回先前那种冷傲模样,我想……可能是下意识地觉得与我为伍非常丢脸吧,这是过去几十年养成的习惯,非一朝一夕能够改变,我也就不强求了,倒是她会在这时候靠近过来……应该不会只是为了来讽刺两句。

  “你想砍了小矮人”

  “嗯。”

  我轻描淡写的一问,换来了冷翎兰的果断点头。干掉琳赛,本就是冷翎兰的任务,现在没理由半途放手,问题是琳赛的存在意义特殊,听到冷翎兰明白表示要砍人,附近的白家子弟都站了起来,摩拳擦掌,一副预备动手的样子……或是一副要抢先逃跑的样子,毕竟,碰上第七级的高手,这些白家子弟是挡不住的,现场唯一有可能挡下冷翎兰的,就只有一人。

  “嘿,砍人要靠实力,那个矮人姑娘虽然个头不高,但也不是任你想砍就砍的!”

  正如所料,华更纱挺身而出,制止了冷翎兰的行为。她的“挺身”而出,确实展露了自信,高高挺起的胸部,相较之下,完全把冷翎兰给比了下去……当然,如果会因为这种事而自惭形秽,那冷翎兰也就不是冷翎兰了。

  “告诉你吧,那个小丫头目前是我们的重要筹码,得要靠她去换人回来,如果让你把她当萝卜一样砍了,我们拿什么去换”

  “喂,鬼婆,你这么说好像不太妥当吧再怎么说,琳赛她也是你的……”

  “……你,闪边。”

  华更纱随手将我推开,无言中已清楚表示她的意思。其实,我也不是要和琳赛讲什么道义或是人道,拿她去换阿雪,是理所当然的抉择,然而……我不太喜欢这种气氛,当所有人都众口一词判琳赛死刑时,我就喜欢当那个唱反调的,这点……或许就是要不得的叛逆个性吧。

  冷翎兰道:“你这是在替她出头吗”

  华更纱道:“最起码不可能让你就这么砍了她的头……”

  两名强势的女性对峙,眼中除了彼此,完全没有其他人的存在,情势看似紧绷,却有转圜余地,说到底,冷翎兰是想干掉琳赛,让索蓝西亚得不到战龙核心,为世界除去祸根,而华更纱则是要拿琳赛当筹码,与敌人交易,双方有冲突,不过时间上可以协调。

  我开口提案,冷翎兰要砍人,我们不拦,但起码是在事情弄清楚,有个了断以后。

  “你急着砍了她,是怕夜长梦多,节外生枝吧但你知道那个核心在哪里吗万一不在她身上,你砍了她就断线索,末日战龙到时候成功启动,你砍人岂不是白砍”

  听我一说,冷翎兰顿时露出犹豫表情,我趁胜追击,道:“你的个性我也知道,其实你也不喜欢当刽子手的,如果可以不用砍,何必勉强自己挥刀”

  “胡说八道!”

  冷翎兰骂了一声,却没有太大的反应,我知道我说的话对她有一定效果,这种时候也不指望她点头,只要不摇头,那就是答应了。

  “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会查出事情真相,然后给你一个交代的。在这之前,你可以先回国,毕竟这里是边境,距离阿里布达没有很远,或者……你也可以与我们同行,大家携手合作。”

  我再次提出了合作邀请,冷翎兰却不是傻瓜,一开口便问问题核心,“你所谓的一点时间是多久三天五天还是半个月缓兵之计对我没用的,我也不接受拖延,虽然我是欠你人情,但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

  冷翎兰说话同时,身上隐隐发出杀气,随时都会拔刀出手,我心叫不妙,正要再开口,华更纱忽然站前一步,正色道:“这位冰山美人,劝你三思而行比较好,你自己身体的状况自己清楚,其实你根本没资格和我们谈条件……”

  “你……你怎么……”

  冷翎兰脸色骤变,华更纱抢上前去,在她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这一下她的表情就不只是略变,整个脸瞬间变得苍白,很明显是被华更纱抓到了痛处。

  “医学不是我的专业,但天底下在这方面能比我行的,不超过三个人,这些话你可以不相信,后果是最迟在十个时辰内,该发生的事情定会发生,而我可以保证,你绝对死不掉,更别想用这个鸟方法来逃避。”

  华更纱冷笑道:“和我们合作,对你的好处绝对比坏处多,你可以花点时间慢慢考虑,反正……身体有状况的又不是我”

  专业人士果然非同凡响,我虽然知道冷翎兰身体状况有异,却不清楚详细状况,但华更纱却看出了那些问题,一句话就镇住了冷翎兰。

  谈判结束,现在就是实行阶段,我们已经进入索蓝西亚,琳赛也还在我们手上,眼前该注意的事情只有两样,一是尽快从琳赛那边探知真相,那件随她一同送往索蓝西亚的启动核心,到底在什么地方只要取得了核心,我们手上的筹码就更稳固,也不必再烦恼砍人问题:一是解决运输问题,装甲列车已毁,我们这伙人总不能走路长征索蓝西亚吧

  “索蓝西亚境内都是森林,捕捉野兽倒是不难,但要搞一支野兽骑兵上路,这种事……算了,还是扔给恶德商人想办法吧。”

  我找来白家子弟,要他们立即与白拉登取得连络,送交通工具过来。海商王大名鼎鼎,虽然我们已经深入内陆,到了索蓝西亚,距海遥远,但这正是考验白拉登能耐的时候。

  “啧,另一个问题就得要再去问问矮人小妞了。”

  我预备采取行动,但华更纱却插来一句,“你打算怎么问就这么直接问吗问得出来才有鬼。”

  “一般问法当然没用,我打算用催眠术来问,得到的一定是实话。”

  “省省吧,这招我早就用过了,催眠之下根本没得到什么有用的口供。”

  “啊你早就用过鬼婆,你这变态真是丧心病狂啊!平日和人家称姊道妹,想不到你……”

  “这种夸奖我听多了,换句别的夸吧,催眠没有搞头,你打算怎么办”

  “嗯,其实我也想过,她可能根本不知情,东西是直接藏在她的体内,这样一来,就只能由我们两人联手,靠我淫术魔法的内视,再加上你的……”

  “喏,这个拿去。”

  华更纱点了点头,拿出一把锋锐无比的手术刀,放在我掌心,我看着那令人心寒的锋芒,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

  “妈的,不是这个啦!你别一天到晚就想活剖人行不行啊我是想用魔法来做内部透视,不是要把人切开啦!”

  “那你要早说啊,如果是说想看体内的事物,正常人都会这么想的。”

  “……只有你才会这么想吧。”

  和华更纱商量确定了透视方略,白家子弟也来通知,已经联络上白拉登,将画面接到投影魔法荧幕上了。

  “阿啰哈!我亲爱的friends,你们大家都好吗看你们的气色,旅程好像很愉快啊!”

  一面上的白拉登,头戴草帽,身穿一件花衬衫,坐在一张竹躺椅上,手里拿着水果冰茶,两旁有穿着比基尼的四胞胎美人,摇着羽毛扇在伺候,潇洒得意,羡煞旁人。

  白拉登的背景,是一片青翠苍郁的原始森林,古木参天,绿草如荫,不时传来野兽的咆哮声,很明显,他已经不在海上,而是率领兽人们回到了南蛮。照时间来算,他们航海的行程快得惊人,并不合理,但这种事情发生在白拉登身上,我也不觉得奇怪。

  “喂!专卖瑕疵品的恶德商人,我们的车坏了,你想办法帮忙搞定吧。”

  “哦,朋友,我已经提供过一次运输车辆,车子现在坏掉,这不在当初的售后服务之内,似乎不该由我负责吧。”

  “没办法,谁叫你的专业人士和手下出了事就跑第一,不找你找谁如果让我们走路到王都,迟到的后果你自己扛。”

  “我扛被劫走的女人好像不干我什么事,如果出了意外,救不到人,你会无动于衷”

  “他妈的,有什么了不起,一个臭婊子,死掉就死掉,我损失不起吗”我发怒挥剑,一下劈了前方的树木,“不然大家一拍两散,女人我不要了,破坏战龙的工作也取消。”

  这些话是赌气之语,但白拉登也没与我硬碰硬,见我表示不悦,他两手一摊,表示会立刻提供交通工具,火速送来,让我们在最短时间内上路。

  “不只是交通工具,现在情势有变,你负责把索蓝西亚的最新势力情报送来,我不想大家死得不明不白。”

  “好好好,我这个人一向好说话,就照你的意思吧,我们生意是作口碑的,童叟无欺,情报马上会送来,现在就附送一个最新的。”

  白拉登笑道:“根据调查,李华梅元帅已经确定离开伊斯塔,回归东海,但她离开巴格达之后,就行踪不明,没人知道她是走哪条路线……嘿,搞不好是来了精灵国也未可知,要不要替你查一查”

  李华梅行事一向独来独往,以她的武功与智慧,旁人很难追踪,离开巴格达后会“行踪不明”,那是很正常的事。我不敢想像李华梅前来索蓝西亚,大家见面时的情况,甚至有些害怕听到她的消息,便对白拉登的情报沉默以待。

  “你没兴趣啊真遗憾呢,那我就不多花时间做调查了。新的交通工具马上送到,这是一件难得的圣物,辗转流落到我手上,现在正好派上用场,你们乘着它赶路,精灵多半追不上你们,就算追上,也不敢对你们动手的。”

  白拉登说完,帅气地挥了挥手,画面瞬间黑了下来,那种风采确实有着王侯气度,既高贵又充满华丽感,南蛮迎来了这位不速之客,恐怕要有一番风雨,但这就轮不到我来担心了。

  难得的圣物白拉登语带玄机,听起来让我有些不放心,那件圣物应该会在几个小时内送达,不至于太过耽搁行程,他说精灵们不敢对这圣物动手,此事耐人寻味,精灵的信仰与人类有别,人类的圣物精灵多半不放在眼褂,勤道是精灵的圣物那又会是什么

  答案将在几个小时内揭晓,现在也不用多想,那些白家子弟好像另外得到白拉登的命令,忙碌地东奔西跑,准备着什么,而我则是面临三个选择:去找鬼婆治疗伤口并且休息、去找冷翎兰说话、去见见矮人公主。

  其实也可以去干干女记者,她被白家人保护得好好的,妈的,真是一群色鬼,别的东西都被抢光,就只有女人保护妥当,一定是想要趁机轮流上……

  想想还是放弃这个选项,不为别的,这一身的伤口痛得要死,实在也没心情去搞什么风流艳事。

  去看看琳赛好了,问题症结点在她那里,只有先解决她的问题,才能对冷翎兰有交代。

  我这么想着,做了去琳赛那边探看的决定。身为最重要的人质,琳赛受到妥当保护,甚至还特别为她搭了个营帐,门口有两名白家子弟在看守,但当我进入营帐,却发现眼前正上演着我最头大的一幕场景。

  女孩子哭,这没有什么了不起,一脚踢过去就可以了,但是当这个女孩不能用脚踢,也不好一巴掌打过去,那事情就很难办了。

  一路上伴随她的矮人护卫,都已经阵亡殆尽,这种事情对她绝对有影响,光是得知那些族人的死讯,就可以哭上半天,如果要面对更严苛的幕后事实,搞不好会精神崩溃……唔,这种处理善后的烂工作,实在不该由我来,但往后看看,也没别人能代替我,如果想把责任推卸给冷翎兰或华更纱,她们很有可能就直接拿刀进来了。

  “别、别哭了啦……唉,我有正经事要找你谈,如果你一直在哭的话,我就不知道怎么往下说了。”

  琳赛是一个天真而体贴的女孩,所以明明正在伤心,听到我这么说,也就止住了哭泣,凝视着我,等待着我的说话。就是这种个性,让我感到头痛,如果她只是个不识大体、娇生惯养的蠢女人,那我直接一脚踹倒,根本不用废话。

  “……你听我说,刚才我们受到敌人袭击,也因此从敌人那边得知几件事,这些事情都与你有关,你有权利知道。”

  我刻意让声音听起来比较平和,向琳赛解释,她这次所谓的出嫁,并不是表面上看来的那么简单,其实这只是一桩武器交易,而她这个新娘则担负着运送武器的任务,罗赛塔利用她来完成这次交易。

  “罗赛塔和索蓝西亚都对此是秘而不宣,不愿公开,所以一旦交易完成,很有可能杀你灭口,为了你的安全起见,希望你能再想想,这次出发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事有没有人把什么东西藏在你这里,让你带到索蓝西亚”

  琳赛侧过头想了想,最后仍是摇头否定。之前我已问过她几次,答案都是一样,我相信她没有说谎,再加上华更纱用催眠术探查也一无所得,情形看来很明显,她对运宝之事确实无所知。

  可是,所有矮人护卫已经死光,东西也不可能藏在他们身上,更重要的一点,是那票精灵杀手宰起矮人毫不顾忌,显然是只把目标锁定在琳赛身上,这足以证明启动核心确实是与琳赛同在。

  “……伤脑筋,这样看来,只剩下一个可能,就是他们在你没有察觉的情形下,把启动核心藏在你体内了……”

  先前听琳赛说过,她在启程之前,曾接受过好几次身体检查,每次检查都会失去意识,虽然这很正常,但如果有人要趁机动手脚,别说是区区一颗启动核心,就算是一颗凤梨都可以塞进去了。

  这个可能我也考虑过,如果要证实相关猜测,必须要进行透视,我有足够的技术,却没有足够的魔法力,所以才要找华更纱合作,两人合力,就能透视琳赛的体内状况,从魔力反应确定核心的存在与否。

  “法雷尔将军……”

  “嗯”

  “如果那个核心在我体内,你们……要把我切开吗”

  矮人少女的声音,听起来轻轻的,没有什么戒心,但正因为是用这么纯真的口气说出,才分外显得震撼。

  刹那间,我想起了华更纱递给我手术刀时,留在掌心的那股冰冷,委实是凉彻心肺。

  “呃,这个嘛……我们会尽力想办法,不危害你的安全,真的,我们会很小心的。”

  说着这样的话,我忽然心虚起来。光靠小心谨慎……真的可以不危害琳赛的安全真的可以吗若可以,为何我会觉得那么心虚呢

  第六章罪魁祸首兄弟阋墙

  和琳赛的谈话,完全是在心惊胆颤的情形下结束。为琳赛进行魔法透视,这个我很有信心,不会有什么危险,但问题会出在接下来的部分。

  若真是发现核心藏在琳赛体内,那我们该怎么办取出是势在必行的,但该怎么取出

  “那还用说吗”

  华更纱冷冷一笑,又把手术刀塞到我掌中,我厌烦地把刀一扔,她闪电塞回,分量沉了许多,我定睛一看,居然是一柄锯子。

  “差点忘记,如果是要开膛取心,手术刀没什么意义,要先用锯子开胸才行,到时候我负责按住病患双手,你就放心给她用力锯下去,听到什么都不用在意,几分钟后就会安静了。”

  “喂,可不可以别每次都提这些东西你我都知道,就算要开膛取出那颗核,,也有很多手段可以避免危及性命,如果再加上魔法的保护,安全性甚至高达九成。”

  “没错,但你我更知道,把启动核心封藏在体内的魔法,不是随随便便把东西往身体里一扔,也不是用刀割开身体就能取出的。倘使碰上高段的封物魔法,除非宿主的生命先消失,否则怎样都没法把东西取出的。”

  华更纱说的东西,我心中有数,高段的黑魔法施放时,总是牵涉到血与命,我也见过一些大巫师将神器封印于人体,要解开封印的第一道手续,就是把那个人宰掉,某些变态一点的巫师甚至还另外加几道保险,限定宰杀的手法与先后顺序,要是弄错了顺序,先刺穿胸膛才砍头,触动保险程式,立刻就引发爆炸。

  我很想学这种技术,这样真是超方便的,身边的队员都有了用处,我虽然不可能对阿雪、霓虹动手,宰起未来、紫罗兰可是不会留情的。这种技术算是高度机密,我是在伊斯塔图书馆找到的资料,还来不及深入研究,为了安全起见,才希望与华更纱联手,她横看竖看都是最顶尖的大巫师,得她相助,成功的把握会高得多,但现在连她都说非杀宿主不可,琳赛的状况就凶多吉少。

  “对了,索蓝西亚最新情报刚刚送到,叫你妹妹过来,一起了解一下,顺便让你们开开眼界,见识我刚刚完成的最新作品,还有来拿我调制好的伤药。”

  华更纱说得很得意,这种表情很难得在她脸上看到,那个最新作品应该很不得了,但在考虑到她的为人,我怎样都不觉得那会是什么好东西。

  去找冷翎兰的路上,看到一众白家子弟从丛林中捉了三头鹿出来,说是等一下用得着。搞鹿肉大餐似乎不必捉那么多鹿,想来还是与某种血祭有关,搞不好白拉登送来的交通工具,就是要举行血祭才能启动。

  唉,整天和这些妖魔鬼怪在一起,血腥过来,血腥过去的,脑子全都是血腥味,恶心死了……

  我在外头找到了冷翎兰,一同去见华更纱,了解白拉登传来的资讯。海商王的本事确实了得,这么快就把索蓝西亚的资料送来,就连冷翎兰都还说不出这么多事,当华更纱把档案摊开在我们眼前,冷翎兰简直不敢相信看到的东西。

  之前冷翎兰说过的事,包括制造末日战龙、伦斐尔反叛等情报,白拉登都已调查清楚,里头提到伦斐尔试图破坏战龙失败后,被皇家派出的高手杀成重伤,靠着部属们舍命杀出重围,逃出王都,不知去向,正被严密通缉中。

  目前的索蓝西亚,最有权势的领导者共有三人,索蓝西亚王、大祭司、三王子。

  伦斐尔叛乱失败后,很快被剥夺皇族身分,丧失王位继承权,其所掌管的军政事务,全数交由三王子打理。

  索蓝西亚王,也就是碧安卡的便宜老爸,身为一国之君,掌握大权无可厚非,但那位大祭司……我对这人没什么印象,过去虽然知道索蓝西亚有祭司团,有大祭司,可是……似乎没什么太大的名气,也记不起来有过什么功绩。

  我望向冷翎兰,她好歹去过索蓝西亚王都几次,对这些事情怎么都该比我了解。

  “这个……我也没有什么太深刻的印象,索蓝西亚王荒淫好色,平时都躲在宫廷内享乐,事务也都扔给手下人处理,我也只远远看过几次,至于大祭司……我听伦斐尔约略说过,虽然是祭司、神官们的首领,但此人却是国王的玩伴,其行径……就和阿里布达的那些人没什么差别。”

  看起来,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讲起玩女人,人类与精灵也没什么分别。阿里布达也有一堆僧侣、神官、祭司,其中不乏清苦修行之人,但是职位越高、越与王公贵族走得近的,通常都堕落得很,美食华服,吃得脑满肠肥之余,饱暖思淫欲,那是不在话下。

  我早年在阿里布达御林军任职时,位阶太低,只是与一些中下阶层的贵族玩乐,还没资格参与那些大神官、大祭司的淫玩场面,但冷翎兰恐怕是见识得多了。她处理军政要务,许多机密情报她都亲自打理,这种贵族、神官之间的丑态,早就看到厌烦,没什么冲击性可言,即使听到别国皇室的丑闻,也是习以为常。

  从冷翎兰的反应中,可以看出另外一事,那就是索蓝西亚王、大祭司,这两人在她眼中仅是平庸之辈,才干普通,也没有什么值得重视的实力,要不然不管人品怎么坏,只要有过人实力,都会引起冷翎兰的注意。

  我想了想,道:“末日战龙的制造已经到了最后关键,又碰到伦斐尔反叛的事件,索蓝西亚应该进入高度戒备,要进王都应该没有那么容易吧”

  冷翎兰欲言又止,华更纱看了她一眼,道:“情报中的描述并非如此,详细状况就请这位二公主来说明吧。”

  我望向冷翎兰,听她的解释。原来索蓝西亚王喜好享乐,把国事扔给诸王子打理,自己则热衷于种种宴会、庆典,之前有二王子伦斐尔劝谏阻拦,这些享乐行为仅限于宫廷之内,还不至于贻笑大方,但随着伦斐尔倒台,索蓝西亚王再无节制,最近连接着举行了几个选美会、嘉年华庆典。

  基本上,精灵喜好自然,崇尚纯朴,尽管有着很高的审美观,但却厌恶奢华浪费,像什么选美、豪华庆典之类的东西,并不合精灵的天性,由一国之君来搞这些东西,更是精灵的耻辱。这种应该发生在人类身上的丑事,为何会发生在精灵国王身上,这实在令人不解,但只要想到伦斐尔这个黑道王子的怪异行径,似乎又不那么奇怪……或许,这两代的索蓝西亚王室都很变态吧。

  “趁着他们正在举办庆典,我们正好潜入进去,有得掩护。对了,情报末另外提到一件事……”华更纱道:一索蓝西亚那边正在找你。”

  我奇道:“找我”

  “没错,详细情形不明,但索蓝西亚方面已经动了起来,透过许多管道找寻你约翰.法雷尔的下落,我们在这里一战,估计很快消息就会传到他们那边,听说,这还是索蓝西亚王亲自下的命令。”

  “这个……你确定他们只是找我,不是通缉我”

  算起国仇家恨,我与索蓝西亚根本是不共戴天,他们会急着找我,怎么想都没有好事,但这点现在想来无用,只能等情报更多,才能揭晓了。

  在我们谈话的时候,冷翎兰一直显得坐立不安,华更纱看了她一眼,从怀中取出个药瓶,冷翎兰二话不说便取过药瓶,将里头一颗金黄色的药丸吞下。

  看情形,这应该是治疗冷翎兰身体的药物。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华更纱忽然又从袖中取出一个药瓶,往我们面前一摆,道:“这是治疗冷二公主的药物,吃下这个,可以保证你的真气七天之内运转无碍,不触发隐患。”

  这句话让我和冷翎兰的眼睛突出,如果这是伤药,那刚刚吃下去的东西又是什么这个鬼婆一身毒物,乱吃她的东西,后果非常严重。

  “是我新完成的得意作品啊,不是说了要让你们见识见识吗二公主一看到药瓶就立刻吞了,难道是很饿吗”

  “鬼婆,你不够意思,看见她拿你的东西乱吞,你也不拦阻一下,这样还算是一条船上的吗”

  “我哪晓得你们会这么莽撞性急近二十年来,和我同坐一条船上的人之中,她是唯一一个敢问都不问就拿我东西吃的,这种真勇者我好多年都没看过了,了得!”

  华更纱对冷翎兰竖起了大拇指,表示佩服,但我总觉得她是挖了个坑给冷翎兰跳。冷翎兰这时的表情,比平时冷得多,问话的声音平静,却听得出压抑着激动。

  “……我吃下去的,是什么东西”

  “给你一个衷心的劝告,从现在开始,在听完解说以前,你的眼睛只盯着我一个,别眨眼,也别看旁人,否则……后果自负。”

  华更纱正色道:“我最近对于人的情感变化很感兴趣,而在各种情感中,最难得的就是真爱。真爱到底是什么真爱中的人是什么样为什么真爱可以产生那么大的力量我很好奇,却又无从揣测,后来经过我苦心研究,终于设计出一道药方,后来又在一处温泉找到了重要药引……”

  “抱歉,打个岔。”我道:“你找到药引的那个温泉,是不是你碰到高人,让你有所启发的温泉”

  “不,这是另一个温泉,在黑暗界更有名得多。”华更纱道:“配合从矮人公主身上取来的血液,这个秘药终于被提炼完成,我将之命名为真爱,只要服下这颗药,就会得到真爱。”

  听过许多很扯的魔法秘药,倒是第一次听说这么荒唐的药物,原来真爱也可以来得如此廉价与荒唐,真是令我眼界大开。如果这话是别人说,我一定不相信,但出自华更纱口中,又说得如此煞有其事,我不得不信,却又暗自同情冷翎兰,刚刚得到“真爱”的她,现在的脸色真是一片苍白。

  “吞下了真爱,就会找到真爱,找不到也会强制找到,因为无论男女,吞下这颗药之后,睁眼看到的第一个异性,就会变成真爱,药性强制百分百,绝对没有例外。”

  “鬼婆,你把这个东西说得那么神,是不是真有那么厉害啊不小心吃下去,有没有解药可救”

  “倾注我半生心血而成的作品,真的就是那么厉害,不管是多强的高手,吃下去都会启动真爱,神阻杀神,佛阻诛佛,而且保证绝无解药,除非等到药性退去,否则神仙难解。”

  华更纱依序从怀中取出三个瓶子,放在面前,“为了怕首次使用,药性一发难收,我特别调了四颗药丸出来,刚刚被二公主吃下的,是药力最浅的一刻玉,只有一刻钟的效果,而在这里的这三颗,分别是一日玉、一月玉,还有最惊天动地的一生玉。”

  我们三人是席地而坐,无桌无椅,这时听见华更纱的解释,我心痒难耐,想到这种东西入手,等于是超完美的春药,忍不住就伸手去拿,华更纱出手欲拦,我早料到有此着,侧身一揽,便将三瓶药都抢在手中,喜极欲呼,却听到华更纱喃喃道:“啊,被看见了。”

  不解其意,我开口想问,却看到一双惊惶的大眼睛,正直直地看过来。原本听到华更纱的警告后,冷翎兰就只敢盯着眼前唯一的同性看,可是我为了抢夺药瓶,侧身滚动,进入了冷翎兰的视线,她本可转头望向他方,但这时附近仍有白家子弟在走动,她顾忌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后果更糟糕,就这么一迟疑,该发生的事情就发生了。

  刹时间,我们三人之间一片寂静,什么声音也没有,静得连彼此的心跳声都听得见。

  我清楚地看见冷翎兰雪白的脸,越来越红,像是一颗蕃茄似的红艳,红得连我都觉得不好意思。跟着,冷翎兰双手捂面,不顾一切地发劲狂奔,冲进前方的树林中,只听见树木碎断之声大作,也不晓得被她踢断、撞断了多少树木。听着断树之声渐渐远去,我们看着那消失的蓝色背影,心里都很清楚,至少一刻钟之内,我们是不会看到冷翎兰了。

  该了解的东西已了解,该见识的东西也已经见识,本来我们应该离开,但这时,我们注意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鬼婆,索蓝西亚的王都叫什么”

  “不知道。”

  “……索蓝西亚王、大祭司、三王子……这三个人叫什么”

  “不知道。”

  “你的情报档上,总不可能没写他们名字,只是写大祭司、三王子吧这样很不合理耶,你觉得为什么会这样呢”

  “我想……应该是因为某个人的不负责任与懒惰吧。”

  这还真是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答案,不过,再怎么偷懒,现在还是该有个答案,我望向华更纱,等待翻阅档的她给我回答。

  “喔,找到了……索蓝西亚王的名字是葛林斯,大祭司是柏南克,索蓝西亚王都的名字是华尔。”

  “……现在我知道索蓝西亚为什么会一团乱了……奇怪,为何我会有一种淡淡的哀伤呢”

  “对了,三王子的名字也查到了,叫做雷曼,你耳熟吗”

  “不熟,但……鬼婆啊,说起来,索蓝西亚变成这样,不就是伦斐尔和雷曼两兄弟惹的祸吗”

  “是啊,都是雷曼兄弟惹的祸……”

  “……可恶的雷曼兄弟!奇怪……我为何又开始感到那种淡淡的哀伤了”

  白拉登赠送的交通工具运到,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所有人重新集合,预备出发,至于这一个小时之中大家各自发生了什么事,并没有什么人关心。

  冷翎兰出现在我面前时,行若无事,看不出有什么异常,我也不会蠢到主动去提,彼此装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但从偶尔的眼神交会,那一瞬间的尴尬与羞怒……我们都晓得,有些东西变得怪怪的了。

  白拉登十万火急送来的交通工具,是一个半尺长的木架,涂满红漆,看不出有什么功用。如果是在别处看到,这种涂满红漆的木器,会让人想起新年时喜气洋洋的器具,但出自白字世家,我想那些红漆搞不好都是鲜血,这玩意儿是某种邪恶的血祭魔具。

  “闲杂人等别碍事,让开,让专业的来!”

  华更纱大步向前,把魔法力灌输入那个木架中,半尺长的东西迎风一晃,变成了一架庞然巨物。

  乍看之下,这似乎是个平凡无奇的红色木橇,看不出是用什么作为动力,又要怎样行驶,然而,当白家子弟有条不乱地将捕获的三头野鹿,套土木橇,又全部换穿红色服装,表情严肃地坐上木橇,我忽然觉得……气氛有些怪怪的。

  “这……这个感觉怎么好像是……”

  同样坐上木橇的冷翎兰,也是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被安排坐在她对面的琳赛,则是若有所思,对身外的一切不闻不觉,我刚想要讲几句话,披上一件大红色斗篷的华更彩站在木橇最前方,朗声说话。

  “根据侯爷的说法,这个圣撬是上世代文明传下的超绝神器,简直神圣到不行的东西,只有最了不起的英雄才能乘坐,不但可以穿梭空间,行万里于瞬间,而且还无视一切结界防御,最屌的一点就是……凡是有孩童高声呼叫的地方,就会有它的出现。”

  华更纱的简单介绍,听得我浑身毛骨悚然,前头的种种超绝之处,确实是超凡绝世,我生平从未听过这么了得的神器,尤其是无视一切结界、防御的特殊属性,恐怕连创世圣器都比不过。

  然而,绝世的神器,通常就有绝世的缺陷,这个木橇有这么强的功能,绝对也存在着很要命的缺陷,光是听华更纱的最后一句话,我就联想到一些很不妙的东西,只是还来不及阻止,华更纱就启动木橇。

  木橇启动后所发生的事,完全是一场灾难……

  华更纱的解说并没有错,这个木橇是一个不得了的超级圣物,有孩童的高呼声,就会有它的出现……只不过,要从另一个方向来理解。

  “高呼声”的定义范围实在太广,喜、怒、哀、乐的呼叫声,只要声音够大,全郡都被计算在内,那些呼叫声似在对拉木橇的三头麋鹿发出召唤,每次麋鹿四蹄扬起,发出“圣诞、圣诞”的怪异呼声,木橇就发动空间转移,把我们送到一个新地方。

  在一长串的时空跳跃中,我们不晓得到了多少地方,虽然每个地方都待得不长,可是都造成不大不小的灾难。

  不过,在过百次的时空跳跃中,起码有超过一半的次数,我们是听着孩童的哭声而出现。眼前的情况是千奇百怪,我们闯进过童奴工厂、雏妓娼馆、贩婴市场,还有一些正以孩童来举行血祭、修练邪法的秘密所在。

  每个地方都有严密警戒,甚至是强大武装,发现我们这票陌生人突然出现,石破天惊地顶穿建筑物,造成大骚动,那些保镖、杀手、妖人在短暂震惊后,发了疯似的攻击我们,想要干掉我们灭口。

  与他们作战不是我们的本意,但没天良的恶德商人下过死命令,让白家子弟誓死保护这架木橇,绝不能有丝毫损害,所以,当敌人怒吼着冲来,白家子弟也从扛在肩上的红布袋中取出武器,奋勇杀敌。

  白拉登下的命令是严苛,可是出手也非常慷慨,给的装备都是一流,杀伤力异常强大,我看那些自家子弟都是拿着电锯、电光斧、手提炮之类的重武器,像砍草割麦样,把敌人斩得血肉横飞。

  单只有一场战斗的话,我们是获得压倒性胜利,但几十场战斗连着发生,就算我们这批“血衣电锯大队”再怎么善战,也给弄得筋疲力尽,如果不是因为有高手压阵,全军覆没就是我们的唯一收场。

  无处可逃,一向善于置身事外的我,不得不参战,频频召唤淫精灵、淫兽,连地狱淫神都被释放出来:冷翎兰本可袖手旁观,毕竟她没必要参与这种混战,但看到无辜孩童受害,素来以正道人士自命的冷翎兰,哪有看着不管的道理她拔出霸海,身先士卒,几十场战斗下来,也不知道干掉了多少敌人,刃上染了多少敌血。

  战况紧急的时候,就连华更纱都被逼得动手,尽管没看到她使用魔法,但她站在木橇上,扬指轻点,意图靠近的敌人都无声倒毙,死得不明不白,到底是她施放极毒暗器,又或是使用阴毒内劲杀敌,这个就不得而知了,只是,我想她心里可能很恨一个人,那就是此刻肯定在南蛮狂笑的白拉登。

  百多次令人头晕眼花的时空乱跳,倒也不全是在战斗中进行,我们也意外出现在某间医院,听着婴儿啼哭,看着几名裸胸哺乳的波霸美女,一行人目瞪口呆,觉得这真是上天赐福。

  也曾意外出现在某个海岛上,看到一名恶人正在奸淫小女孩,还命一名小男孩去搞另一名小女孩,搞得呼天喊地,冷翎兰本来要铲奸除恶,但因为木橇忽然发动时空转移,没有斩到,而我觉得那名恶人有点眼熟,极有可能是我的不良朋友阿巫,因为他在找裤子逃命时,居然还没有忘记向我使眼色、打招呼。

  总之,在百多次荒腔走板的时空转移后,我们这一行人攻破了十二座童奴工厂、二十间雏妓娼馆、十六处贩婴市场,还有阻止了六处六规模血祭,拯救了近千名孩童。只是想平平安安、无声无息潜入索蓝西亚的我们,在这个下午意外宾士万里,变成了世界婴童救星。

  最后,累到快要睁不开眼睛的我们,在一次空间转移结束后,来到一处阴暗的山谷。从周围月牙树的银光,判断我们回到了索蓝西亚,但还不及确认位置,周围山壁,传来龙啸,紧城着,一具硕大的骨骸龙破山而出,朝我们的方向飞袭而来。

  龙精。

  莫名其妙遇上这等强大邪物,真是倒楣到了家,而最荒唐的一点是,这里又没有婴儿,我们为何会被召唤到这里来

  龙精的强大战斗力与不死邪力,没有人敢小觑,这几乎可说是最强的不死系魔物,更糟糕的一点是,龙精虽然只出现在特殊环境,极少也极难离开去骚扰外地,但只要一出现,通常都不会单独现身,而是成群结队。

  战斗就在这样的情形下开打,根本不由我们选择,冷翎兰、华更纱率领“血衣电锯大队”打硬仗,我带着琳赛驾着木橇快跑,不是发动空间转移,只是单纯鞭打麋鹿拉车狂奔,想要尽快冲出山谷。

  这个愿望幸运地达成了,但达成之后的结果,却让我整个愣住,觉得自己从刀山跳进了火坑。

  在山谷外……过万名的精灵军队整齐排开,全副武装,军旗飘飘,同样对着我瞪眼,似是错愕怎会有一名人类、一个矮人乘雪橇飙出。

  “你、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在这种情形下,提这个问题是最平常也是最正常的,而我则是非常遗憾自己的高知名度,对面精灵军队才刚刚有人错愕问出,马上就又响起一声叫喊。

  “他……这个人是约翰.法雷尔!”

  随着这一声叫喊,过万名精灵军队顿时鼓噪起来,却被我发现他们阵中有一支小队伍,全部身穿红衣,看来非常显眼。

  ……很好,这下子我晓得是怎么回事了……该进去的人没进去,我们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这除了一个衰字,还可以说别的吗

  精灵军队在愤怒的鼓噪声中步步进逼,我正感头痛,忽然身后狂风刮起,地动山摇,无数山石崩落砸下,末日一般的恐怖景象中,十二头龙精从崩毁的山谷中飞出,狂啸惊天,精灵军队中所有的马匹听见这啸声,惊得屁滚尿流,阵形大乱。

  在这阵混乱中,另一个更奇特的景象,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紧随着十二头龙精之后,一支奇异的队伍由山谷中杀出,领头的两名女性,一蓝一黑,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就连龙精也为之惊惧,而在她们身后,则是一支身着血衣,挥舞着电锯、电光斧、手提炮等重装武器的狂暴部队,样子虽然有些搞笑,但杀红眼睛的疯狂气势,却是万夫莫敌。

  ……就在这一天,传说诞生了。

  第七章三鹿危机号角伏龙

  黄土大地,基本上是个弱肉强食、实力至上的世界,自命侠义的组织虽然也有不少,但真要说不计好处、不计立场去行侠仗义,锄强扶弱,这样的人物就少得多,甚至可以说是凤毛麟角。

  然而,在这个邪欲横流、人心冷漠的时代,偶尔还是会发生一些感动人心的事,这一类的事……被称为奇迹。

  这天,有一群身穿红衣的侠义之士,在短短的数个时辰内,于大地上神出鬼没,拯救各地危难中的婴童,抛头颅、洒热血,勇猛无双的姿态,犹如划破黑暗的曙光,在无数恶匪邪人心中留下深刻印象。

  血衣电锯大队的传说,就在这一天诞生,尽管它的时间并不长,但对于这一天的索蓝西亚来说,这个传说才刚刚开始……

  ……白拉登我的索蓝西亚清纯游

  索蓝西亚是当世强国与大国,实力雄厚,这是众所公认的事实,但在聚落型态上,精灵们与人类的习惯不同,没有形成城市,而是居住在一座又一座的辽阔森林之中。

  人类的城市,都是称为某某城、某某市,但精灵崇尚自然,喜欢亲近原野,居住之处都是森林,好比索蓝西亚的王都“华尔”,正确的叫法应该是“华尔森林”。

  在自然的环境中生活,最能培养对魔力的敏感度,这是精灵在使用魔法上得天独厚的优势,但是太过于自然的环境,很多时候也会造成威胁。在精灵所居住的森林周圉,很容易诞生一些强横的魔物、妖物,盘据有利地势,不时袭击森林中的精灵。

  千百年来,此事素为精灵们的心腹大患,索蓝西亚立国以来,军队发动战争,物件是邻国人类的次数还不足一半,有过半机会都是进攻森林周遭的魔窟、妖穴。随着精灵斗的战技、魔法、军械不断改良增强,超过七成的伐妖战事都是以胜利告终,但也有少数的魔窟难以攻克,长期下来,竟然变成妖孽横行的人间禁地。

  这天,索蓝西亚组织部队,攻击境内的一处冥龙尸谷,由于正面攻击的胜算不高,特别组织了敢死队作诱饵,在身上浇了牛羊血液,想要把盘据于谷内的龙精诱出,在山谷外击杀,却不料局面陡生异变,在军队预备要发动攻击的那一刻,一个人类、一个矮人忽然从山谷内跑出,跟着,十余头龙精吼啸着飞冲出来,而一支浑身染血的人类部队也随着杀出。

  所谓的天下大乱,就是形容眼前的这种状况,虽然精灵军队在此是为了对付山谷中的妖物,各种魔法兵器、破魔法器都准备齐全,不至于被杀个措手不及,但一下子见到十多头龙精冲出来,那种压迫感十足的恐怖画面,还是让多数人慌了手脚,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假若没有那一支人类部队协助,精灵们必然会吃上大亏,因为那些龙精一出山谷,就对前方的精灵军队发动猛攻,瞬间就产生了重大伤亡。

  龙精并不只是会活动的巨大龙骸骨,不死系的魔物里头,也不是每一种都能使用魔法。像龙精这样的绝顶邪物,之所以会被公认为不死系魔物的王者,就是因为它兼具强大力量与无穷魔力,不仅本身能挥动万斤巨力,还能够使用高级魔法,实在是很难对付的魔物。

  要诛灭龙精,最有效率的方法就是使用光系魔法,直接将龙精净化、度灭,这也是对付不死系邪物的正攻法,除此之外,如果反其道而行之,以毒攻毒,用黑暗魔法中的歹毒技巧,把龙精给蚀化、吞噬,那也不失为一着妙法。

  然而,这两种理所当然的法门,对于精灵来说却是苛求。精灵善于使用元素魔法,水、火、地、风四大元素系,都是精灵的强项,尤其是风系魔法,强大的风系魔法师几乎都是精灵,但光、暗两大元素,并不如四大自然元素那样直接,精灵学习起来事倍功半,以致于很难得看到精灵中出现光、暗这两系的魔法师。

  这种情况反应在实战上,当精灵碰到不死系妖魔,想要净化、吞噬是不可能的,只能驱动水、火、地、风作攻击,正面硬撼,完全说不上什么针对弱点,寻隙而破,打起来要付的代价更大,非常吃力。

  为了要改善这种窘境,当人类近年来与精灵偃旗息鼓,缔结和约后,精灵便大量派出优秀人才,前往金雀花联邦留学,美其名是学习人类文化,其实主要目的是在慈航静殿修习光系魔法。长期下来,我相信是有一定成效的,但从今天的战局来看,成效恐怕也有限。

  精灵的阵营里,我看到有几台很像投石车模样的巨物。见到这东西时,我心头一凛,有点意外精灵们用上了这么高等的军械,这种风鸣动车,是靠高纯度的魔力结晶发动,将浓缩的风元素投掷出去,落地后立刻变成龙卷风,旋动毁物,有着中阶魔法,甚至是高级魔法的威力。

  我也看到了一名穿着高阶军官制服的精灵,一手按地,念念有词,地面顿时破开,土石聚合为剑,往上刺出。二十余名精灵魔法师在他身后合力协助,土石化作一柄十尺巨剑,蕴含着大地能量,对着空中的龙精劈砍过去。

  这两着都算是很厉害的破敌战法,但龙精面对狂猛旋风,竟是全然不放在眼里,任由龙卷风狂刮而过,它们摆动巨硕、沉重的躯体,在旋风范围内行走,将旋风切割,化消四散。

  见着蕴含大地能量的土石之剑来袭,龙精略显忌惮,没有用它们的骨骸身躯硬碰,而是仰首吼啸一声,天上云层如潮涌动,一道电光狂笞击下,土石巨剑立刻被打出裂痕,再被龙精挥动骨尾一击,登时粉碎,没能缔造半点破魔战果。

  就这样,龙精在索蓝西亚的军队中横行,所有攻击对它们如同儿戏,它们随意的一个动作,便造成底下精灵们的大量死伤。其实精灵们是有备而来,诸般重武器一应。俱全,没理由打得这般惨烈,但现在的情况却出了一个大问题:龙精的数量太多了。

  从这支部队的规模来看,精灵们预备对付的,应该只是两头、三头龙精。若是对付这个数目的龙精,以精灵们的战力来看,完全可以将它们围困,利用人数与武器上的优势正面诛敌,但……其实就连我自己也不曾听过,哪个山谷会栖息着十几头龙精,这么超乎现实的数字,碰到了根本就是中大奖。

  要是这么打下去,全军覆没这四个字早晚会实现,虽然这样对我没有坏处,但眼前情景乱成一团,我驾着木橇,带着琳赛,在千军万马中穿梭奔腾,还得要小心别成了龙精的目标,实是险象环生,不晓得怎样才能远远逃去。

  幸好,我那些所谓的同伴,也在这时候投入战场,他们的人数虽然不多,但是斗志却极为惊人。舞动霸晦的冷翎兰固然是一个焦点,身穿红衣的自家子弟也不可轻视,他们手中的电锯、光斧,被某种邪恶法咒加持,冒出森森黑气,杀伤力未有提升,却附加了属性异能。

  当这些电锯、光斧,砍斩在龙精的骨骸上,白骨立刻生出裂缝,冒出黑烟,被重重地创伤了。

  纯以兵器的规模来看,这些电锯与光斧自然是无法与风鸣动车、土石巨剑相比,但这些所谓的重武器,无法伤及龙精,那些电锯、光斧却做到了,这除了因为对症下药的属性伤害,也是由于兵器上所受的邪咒加持确实厉害,才会缔造如此惊人的战果。

  白家子弟的战斗意志也极为惊人,历经多场恶战的他们,本来早就应该已精疲力尽,现在却生龙活虎,挥动重量不轻的兵器,举重若轻,窜上跃下,联合创伤龙精,那种一身是胆的豪勇姿态,甚至让我怀疑他们被施了狂暴咒文,要不然,血肉之躯怎能如此剽悍地持续猛攻

  凭靠着白家子弟的勇猛善战,龙精受到了一定的伤害,尤其是当冷翎兰运起第七级力量,霸海狂斩,白家子弟也进行助攻时,强悍如龙精也只当者披靡。只可惜,再怎么善战,仍是改变不了他们人数太少的缺点,对战局的影响确实是有,可还是不够,在几声剧烈的龙吟吼啸过后,白家子弟的围攻阵势被破,突破而出的龙精群怒火交织,要发动第二轮对精灵的猛攻。

  真是有够糟糕的,还是快点溜了算,如果继续滞留这边,后头怎样很难说的……该死,华更纱那鬼婆是怎么用魔力发动木橇的怎么她一发动就转移,我发动就在这里卡住

  我心里正自恼怒,忽然,全身一震,耳边所闻一片寂静……这是最直接的感觉,但其实……我应该是听到了某种声音,一种太过响亮,又或者是蕴含强大能量的声音,因为受到这股能量冲击,我明明听到了,却因失去听觉而恍若未闻。

  在无声的世界里,我什么东西都听不见,但皮肤上所感受到的强烈震波,却让我察觉到周围刮起了大风。

  这阵大风很怪异,风势虽然强,吹得人摇摇晃晃,几乎摔倒,但地上却没有飞砂走石,仅是大气中卷动强风,一股一股越吹越强。

  蓦地,一种强大的魔力波动,让我有所惊觉,把强风、失聪两件事情产生联想,立刻就猜到是有人在使用高等级魔法,或是催动高等级的神器。

  鼓动声音、扬起强风……这纪双是屈系的魇法或神器,我抬头仰望天空,只见强风在半空吹动,形成了涟漪似的大范围波动,朝着龙精群袭击过去。

  风动的涟漪,似缓实疾,很快迫近十余头龙精,形成一个包围网,而龙精群看来似乎十分忌惮这阵狂风,竟然不欲硬拼,开始掉头避走。

  这阵狂风的威力未必很强,至少不见得强过精灵军队中的那些武装,只不过狂风中蕴含着某种让龙精厌恶,甚至可能是惧怕的东西,这才使得龙精不想硬拼,宁愿舍弃这一地的血肉、生灵,掉头回谷。

  抬头仰望,我找到了鼓动强风的源头。那是一支雪白的号角,形若象牙,上头有着奇异的纹路,随着吹奏而闪闪发光,每一下扬声吹奏,就是一下灿烂的光华盛放,逼得人难以正视。

  一支号角,能够释放出如此强大的能量,令附近空间内的风元素齐受号令,千里扬风,形成风之障壁,把十余头龙精的进路封锁,将他们逼回山谷,这等威能实属罕见……在我的记忆中,好像有一件神器符合这条件,那是创世七圣器之一的……

  不过,在这一刻,比起那支号角究竟是什么神器,我更关心另一个问题,那就是这支号角的使用者。

  再怎么强大的神器,如果没有优秀的使用者来搭配,那只是明珠暗投,发挥不出应有威力。这支号角若真是创世圣器之一,要充分发挥创世圣器的威能,使用者至少要有第七级修为,甚至要第八级修为才能驾驭平稳,换句话说,此人定是索蓝西亚的绝顶高手,我的强敌。

  由于号角所释放出的强光太过刺眼,我一时间看不见号角之后的那个身影,但随着眼睛逐渐适应强光,我终于看了清楚,发现那是一个精灵青年,模样近似人类的二十余岁,容貌俊美,神采飞扬,一袭白袍随风飘扬,说不出的神气好看,虽然说精灵一族多是俊男美女,但俊成这样的委实少见,连我看了都要暗赞一声好。

  奇怪了……索蓝西亚怎有如此人物我居然一点都没听过风声,看情形恐怕连冷翎兰都不知道……

  我摇摇头,清除脑中杂念,只把注意力集中在上空的景象。

  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一幕画面实在非常具有感染性,看到如此俊美的一个青年,飘浮于白日青天之下,双手伸开平举,阳光由他身后照来,洒向大地,真是有如天神降世,怪不得那些幸运保住性命的精灵们,扔开武器,在地上跪成一片,争相膜拜。

  半空中的那个青年,收起了号角,日光远远凝视着龙精群的撤退,当最后一头龙精的身影消失,他身形一动,从天空高速降落,像是在赶什么东西一样,转眼间便消失不见。

  虽然时间很短暂,不过我还是看到,那个精灵青年降落的所在,是在军队大后方的一处帐篷,换言之,这个人是随军而来,也应该就是此仗的主力,在原先的战术计划中,恐怕军队只是诱饵与辅助,将龙精诱出、围困后,由此人出手击杀。

  奇怪,既然是这样,他为什么不出手,只是把龙精驱退而已是因为整个情势已经失控还是因为我们的出现

  我心中诧异,连着闪过几个念头,这时……跪了一地的精灵士兵慢慢清醒,站了起来,隐隐有将我包围的势态,我见情形不妙,尽管自己无法发动木橇异能,但驱鹿跑路还是没有问题的,连忙一拉缰绳,驱赶麋鹿,想要突围。

  哪想到,恶德商人赠送的商品,果然有着缺陷,历经百多次的空间转移,拉动木橇的驯鹿也成为能量供给源头之一,早已油尽灯枯,我这一下驱赶,它们发出一声长长的凄惨鹿鸣,就在我眼前焚烧起来,变成了三团火球,顷刻间便毙命了。

  “天杀的,白拉登赞助的道具果然很鸟,这三头鹿……三鹿的品质太劣等了,下次还是增加数量改成九鹿吧,鹿多才好办事。”

  我又急又气,拉着琳赛跳下木橇,试图在被大军包围之前逃跑,只要能与冷翎兰等人会合,那就没有什么安全问题了。不过,我确实迟了一步,才刚跳下木橇,没跑出几步,所有进路退路都被封死,数百名精灵士兵将我重重包围。

  法雷尔一族与精灵们仇深似海,这些士兵看到我就像看到杀父仇人一样,杀气腾腾,不但我清楚感觉到这点,就连身边的琳赛也被感染,紧紧地抓住我衣角,脸上的表情十分恐惧,却又用力咬住嘴唇,不敢发出声音,生怕惊扰到我。

  我抽出百鬼丸,仗剑一挥,灿烂红光如火耀眼,让周围的精灵士兵有所忌惮,不敢太过进逼,看似威风凛凛,心里却知道不妙,这些精灵士兵距离我太近,数量也太多,不管我用什么方式出击,还来不及产生效果,就会被四面八方的精灵合攻给干掉了。

  唯一的办法,就是拖延时间,等援兵到来,只是我十分怀疑这个办法有多少可行性……

  “住手!全部退开!”

  及时到来的救兵,挽救了我的危机,但却不是我所预期的人。匆匆赶到并吓阻士兵的,是几名穿着高等服色的精灵军官,他们见到我安然无恙,居然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让开,大祭司有令,要我等确保贵客的安全,保护我国国宾尽速与大祭司会面。”

  令人惊愕的一句话,连我都摸不着头脑,想不透所谓的贵客到底是指谁,居然还用上了国宾一词但是在场的精灵士兵,却对这句话不感疑惑,他们用一种仇视的目光看着我,但却很自动地让开一条路,甚至列队在两旁,摆出一副护送我前进的样子。

  到了这时候我才明白,他们眼中的贵客就是我,这真是很屌诡的一件事,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索蓝西亚都没有理由待我友善,更别说当我是贵宾,如果说他们要护送我去什么地方,那我猜不是去砍头……就是抽筋剥皮。

  回想到不久之前,华更纱说过索蓝西亚正在找我,当时不以为意,现在想来却事有蹊跷,难道……索蓝西亚出了什么问题,有求于我,所以才迎我为贵宾但我没什么特殊才能,他们找我会是为了什么

  正在迷惘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他们提到大祭司一词。索蓝西亚的大祭司柏南克,是一个贪图享乐,平凡无奇的庸才,这种人和我很容易结交成酒肉朋友,但至少目前我不认识他,怎会被他当成贵宾了

  “咦”

  走了几步,我发现前头引路的军官们,竟然是要带我去军队最后方的那座帐篷,也就是适才那名神秘青年消失之处。要和这么厉害的高手碰头,我心中忐忑不安,要是能有几个高手陪伴,感觉应该会好一点,但我方所有的可能援兵都离此还有一段距离,似乎不太可能突然出现。

  存心拖延,我一面也找机会突围,但多了个累赘在身边,这个想法没什么实践余地,除此之外……我也考虑过推琳赛出去当牺牲品,扰乱敌人,自己趁机逃跑的可能,但精灵士兵戒备甚深,这个不仁不义的主意多半失败,只好闷声当好人。

  眼见距离那座大帐篷只剩下几十步的距离,我还没想出脱身良策,那座帐篷陡然掀开,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里头快步走出。

  从帐篷里头走出来的老者,个头非常高大,接近两公尺的伟岸身形,头戴金冠,身穿白袍,下巴留着长长的白须,乍看之下让人想起一棵高耸的神木老树,充满巨大的存在感。

  精灵的寿命比人类要长,要老成这个模样,恐怕有个六百岁以上了,这位老者的年纪虽大,体格却很好,白袍底下看得出来肌肉壮硕,该是一副能挽强弓、发硬箭的大力士身材,面上慈眉善目,算得上是一个很好看的老人家,让人一见之下就有三分敬意。

  “约……约翰.法雷尔……真的是约翰.法雷尔”

  精灵老者看到我,情绪显得非常激动,连话都说不清楚了,我正感到不妙,忽然一声大叫震耳欲聋。

  “偶像!我终于见到你了!”

  之前我碰过很多一见到我就大叫、大骂的人,甚至一看到我就拔刀乱砍的也有,不过会兴奋到大叫出声的,这个就不曾有过,尤其是听见男人兴奋得大叫,让我瞬间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看见那名精灵老者大步向我奔来,我的第一反应就是伸腿去踹,但听到附近的人们惊呼,喊出“大祭司”的称呼,心头不由得一惊。

  这个乱七八糟的死老头,就是索蓝西亚大祭司柏南克

  想起来真是令人不可思议,不过……慈航静殿的掌门、第一高手,同样也是乱七八糟,甚至可以说是浑帐透顶,这样一想,高层人士乱七八糟似乎就没什么好奇怪。

  事出突然,我那一脚没有踹出去,柏南克率先冲了过来,很自然的结果,就是我被他扑倒在地。

  被男人扑倒的感觉真糟,就算是被琳赛给扑倒,感觉都不会比现在糟糕,特别是这个口口声声喊我偶像的大祭司,似乎对我有某种特殊的情感,扑倒我之后还紧紧抱住,他体格壮硕,我用力挣扎都甩不开,一时间真是无计可施。

  “有、有话好说,这里不是金雀花联邦,千万不要搞那一套……我也不想成为精灵史上第一个与精灵搞基的变态人类!”

  “搞基那是什么我听不太懂啊……”

  “死老头,不要一边鬼扯一边乱摸……站在旁边的,你们不要只懂得看,赶快动手帮忙啊!”

  精灵们不可能帮我,但他们似乎觉得眼前这幕画面有碍观瞻,在短暂迟疑后,还是过来把大祭司与我拉开,而柏南克这时也好像稍微冷静下来,轻咳了两声,正色道:“法雷尔将军,我是索蓝西亚大祭司柏南克。祖.鲁曼,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你,之前我与国王陛下已经找你好一段时间……希望能与你好好谈谈,我们有许多事想与你合作,你的安全将获得保证,而我认为你对这些合作方案必然会感兴趣。”

  听起来倒是一个不错的开始,虽然这些承诺有多少真实性,让我感到怀疑,但现在也没其他选择,我接受邀请,一同前往那座帐篷,预备仔细详谈,同时也向混战中的两边人马下令,暂时停止战斗。

  柏南克对我非常友善,却对琳赛视而不见,向我们作着解释,表示今次索蓝西亚调集人马,预备攻下这座山谷,诛灭里头的邪灵,为附近几座森林清除潜在危机,没想到出师不利,邪灵的实力比预期中更强,光是龙精便让精灵们措手不及,这一仗注定是无功而返了。

  “哈哈哈,但命运之神总会带来惊喜,能在这里遇到你,可比攻下此地更有意义啊……”

  我觉得柏南克的话大有问题,普通的军事行动,大可不必要出动到他这位大祭司,还有刚才出手的那名神秘强人,若一开始便由他为主帅,军队辅助,单靠他吹动那号角的神力,虽不敢说是必胜,但绝对能给龙精重大打击,军队也不会受到严重损伤,所以……这次的军事行动应是别有隐情。

  “……对了,大祭司,我想先请问一下,刚才吹动号角的那位是……”

  “喔,那是……”

  柏南克呵呵一笑,正要回答,旁边忽然来了一个精灵军官,紧张地向他报告,表示三王子雷曼不耐久候,又不想见闲杂人等,已经先行从帐篷中离开,特别命人来向大祭司辞行。

  ……原来是雷曼王子,怪不得有这样的力量,从刚刚表露的本事,这个雷曼比伦斐尔还要强得多,过去的默默无闻,很有可能是扮猪吃老虎……

  我心中一凛,发现刚才可能是柏南克、雷曼一起在帐篷内督军,见到情形不对,雷曼便使用号角退敌,稳住全军的败势。

  雷曼王子,是伦斐尔的弟弟与政敌,也是目前掌握索蓝西亚军政的大人物,此人实力如何,过去名声不显,并不为人所知,这次进入索蓝西亚,能够马上目睹这一幕,亲眼见到雷曼的实力,对我而言实在是很好运,若非如此,以后可能会吃上大亏,因为除非雷曼不把大祭司放眼里,否则不曾“不耐久候”,真正让他想要离去的理由,是因为不想见到我,也就是对我抱持敌意。

  碰到这样的强敌,能够先一步搜集资料,真是我的好运气,不过……现在整个计划已被打乱,原本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华尔森林,就算不能完美做到,起码也不要搞到惊天动地,像此刻这样,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来了,还被大军重重围困。这下……真是很搞笑了。

  第八章天外礼物绝品艳姬

  在我进入帐篷之前,我这边的同伴、友方已经会合完毕。一众白家子弟,看起来是一副累挂了的样子,我很想问问他们为什么要那么卖命地战斗,不过现在并不是聊天的好时机。

  找把琳赛托付给华更纱、冷翎兰,她们两人在刚才的战斗中,一点伤都没有,全身而退,听到我要去和大祭司谈判,都是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

  “你和大祭司有什么好谈的对方和你很熟吗”

  “鬼才知道,我是今天才认识他,但那个装熟魔人说我是他偶像,要我让他好好一尽地主之谊,我也不知道他搞什么鬼,但堂堂一国大祭司,就算是想要先礼后兵,应该也不用那么卑躬屈膝吧”

  我自己搞不清楚的事,华更纱也无法给我答案,我将琳赛交托给她,再向后头的冷翎兰使了个眼色。

  冷翎兰本来是想与我一起进入帐篷,听听看这些精灵们在搞什么鬼,但这要求却被我拒绝,请她守在外头,要是帐篷内有什么动静,便立刻和人杀进去。

  安排好一切后,我进入帐篷,与柏南克会面,这个大祭司一看到我,便兴奋地握住我的手猛摇,说我是天上无双、地下少有的奇男子,他听过我的很多传奇故事,对我的种种际遇羡慕得不得了。

  “抱歉,大祭司,请恕我打断一下,我……我很想请问一下,你到底是羡慕我哪一点我觉得……我根本每天在外头打生打死,分分秒秒都有生命危险,哪比得上你在索蓝西亚受万人膜拜,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嘿嘿,兄弟……呃,这样叫没问题吧听起来亲热一点,我年纪虽然虚长你一点,但却最喜欢和你这样的年轻人结交……唔,兄弟,你年少英雄,在大地上纵横得意,像你这样的人,怎会理解我们的心情与苦闷”

  这位大祭司还真是个江湖味很重的人物,与我一面交谈,一面抽起了雪茄,空着的一手还不停摆动,十足十像个江湖大哥大的派头,不过……是比较庸俗没品的那种,因为在他说话的同时,颈上指头粗的金项链、手上的金戒指,真是炫目到刺眼。

  “兄弟,老哥哥问你,当今大地上,最美的女人是谁”

  “这个嘛……据我所知,最美的女人很难下定论,但最美的一群女人……就是四大天女,还有七朵名花了。”

  “是啊,这十大美人……兄弟你已经入手几个了”

  突来的一问,我没回答,只想看看对方掌握了多少资料。

  “凤凰天女失踪十余年、慈航静殿的天河雪琼出外游学,这姑且不论,金雀花联邦的冷月樱,与你有不干不净的关系,这已经是大地上所有男人的梦想,最难得的是,连那个眼高于顶的龙女李华梅都被你屌过,四大天女有一半被你收入后宫,这还不让我羡慕到流口水”

  我静静听着大祭司的说话,听他讲着对霓虹、邪莲,甚至是对娜西莎丝的垂涎,我这才知道,原来我在大地上的坏名声,除了被人当成是黑龙会的阴谋家,更有人传闻,凡是与我交手或亲近的女性,有九成可能被我搞过。

  里点倒不全是我个人的劣迹,主要是法雷尔家族代代相传的名声,远从爷爷的时代起,无论敌友老少,凡是与法雷尔家族男性沾到边的女人,最后全部会被搞到床上,甚至怀孕生子,这一点当初骇人听闻,但事实确是如此。

  现在我的情形也是如此,身边亲近的女性不算,与我曾敌对的邪莲、娜西莎丝、碧安卡,就算没有被我亲自无套内射过,也都与我有过颜射、口交之类的超友谊关系,要说我与她们之间不干不净,那也没错,我确实不辱法雷尔家族的名誉。

  “兄弟啊,老哥哥也不在你面前惺惺作态,我在索蓝西亚任大祭司,平素和国王陛下一同游玩,要说我会缺女人,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但是……精灵的寿命很长,几百年的漫漫岁月,什么样的女人都干到烂了,普通的庸脂俗粉实在是看到都嫌烦啊。”

  接下来要说的话,猜也猜得到,索蓝西亚本就是俊男美女的国度,大祭司眼中所谓的庸脂俗粉,很可能是地下奴隶拍卖场上的绝色美人,当玩女人玩到他们这种境界与数量,美貌已经变成了必然的标准,他们会更在意美人的附加价值。

  奸淫仇家的眷属,会有报复的快感:搞上徒子徒孙的妻子或妹妹,也有意外的兴奋:把前来行刺的女杀手“就地正法”,那更是畅快无比。但以这位大祭司的观念来看,最令他兴奋愉悦的,应该就是玩弄成功女性,说得明白一点,就是干名女人。

  像我们这样的普通人,顶多是搞搞什么名妓,干几个女将军、女骑士,那就算是丰功伟业,但以他大祭司柏南克的眼界,恐怕什么公主、女贵族之类的,都不被看在眼里,只有那种举世闻名的美人,才会引起他的欲望,成为他想要弄到手的目标。

  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的外行人,会以为搞上这些女人很容易,特别是以索蓝西亚大祭司的实力,大可动用国家力量,假公济私,要把什么名女人抓来奸淫,那还不都是易如反掌然而,正因为他是索蓝西亚大祭司,事情才会难办。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不管策动怎样秘密的阴谋,都不可能永远隐藏真相,而无论是四大天女或七朵名花,背后都有强大靠山,月樱、天河雪琼、霓虹有慈航静殿支持,冷翎兰、娜西莎丝是一国政要,鬼魅夕与醉仙罂粟的背后有黑龙会,如果要用阴谋手段去搞这些女人,随时都会变成国际问题,一不小心就开打世界大战了。

  李华梅与邪莲,一个武功盖世,一个行踪飘忽,也都不是好啃的骨头。其实这也难怪,如果这十大美人这么好被人搞到,她们早就被搞成十大烂货,不会被称作什么十大美人,至今仍像挂在骡子眼前的胡萝卜一样引人垂涎,论姿色,这十个女人未必是最美,只不过其他可能更美的女人,早就被男人操掉、搞定,所以才轮到这十个最难被搞定的美丽女人成名。

  大祭司对着我,像是遇到多年故友一样,一面说话,一面连连劝酒。桌上的佳酿,是索蓝西亚特产的美酒,甘醇清冽,光闻气味就知道是一等佳物,但在这种敌友未明的情形下,我也不敢真的喝下去,只是尽力打着哈哈,等待对方说出真实意图。

  “老弟,我和国王陛下真是羡慕你啊,天下的美女你爱搞哪个就搞哪个,爱收哪个进后宫就收哪个,风流快活,好不得意,换作是我们能和你易地而处,真是舍了现在的地位都愿意。”

  嘿,你们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怎么就不觉得自己那么值得羡慕换作是让我来选,我还宁愿当索蓝西亚王或者大祭司,起码每天睡醒就有美女自动送上门,不必为了上女人而出生入死。

  “这次我国举办十大庆典,要颁奖给十大恶人,你是当今大地上恶人之首,颁奖典礼上若是没有你出席,岂不是大为失色所以无论如何都要邀你到来,但你行踪不定,找你实在是很不容易,幸好你突然在此地出现,真是……”

  十大恶人之首我深刻地感觉到,这个国家真是无聊到了极点。把我当成恶人,这个我没什么意见,反正从来也没谁当我是好人,但选出恶人之后要颁奖,这种行为我就不知道该怎么评判了,这票家伙大概每天吃饱饭没事干,就开始拿人来玩。

  “大祭司阁下……”

  “别那么拘束,刚才也说了,叫我老哥就可以了,我可没有把你当外人喔,哈哈哈!”

  “呃……老哥,参加庆典是我的荣幸,能够拿到十大恶人的奖项,我也乱爽一把的,但我这次到索蓝西亚来,其实是有事要办,不晓得是不是能请老哥你帮忙一下呢”

  我尝试主导话题,大祭司也显得很配合,拍胸担保,说自己在索蓝西亚势力庞大,没有办不成的事,只要我说得出来,他就一定能够办到。

  “嘿,倒也没有那么复杂,这次来索蓝西亚,是为了找我的几个同伴,我想请老哥协助寻找。”

  和末日战龙的相关任务,现在不方便提起,我先请大祭司帮忙找寻阿雪等人,其中羽霓、紫罗兰不难找到,但提到阿雪是被一支神秘的精灵部队带走时,大祭司的老脸上露出了为难神色。

  “这个……和军务有关的,老哥哥我管不太到啊,之前都是伦斐尔一人独揽大权,后来这个叛国贼政变失败逃亡,大小军务落到雷曼王子的手上,我虽然在他那边说得上话,不过若是涉及重大机密,那就没有绝对把握,这……”

  大祭司的表情看来很尴尬,这可能是他真的无力相助,也可能是存心推拖,我决定作进一步的试探,便明白表示,自己行走江湖,淫遍所遇的每一个女人,更让她们不能自拔,这里头确实有我个人的独到奥秘,要是大家够朋友,我很有兴趣把这些奥秘拿出来作交流。

  听到我这么一说,大祭司眼中神光闪动,被我勾起了兴趣,在一阵东拉西扯的遮掩后,他提出了心中的真实想法。

  “兄弟,老哥哥听说……不久前伊斯塔的一场大乱,你大为活跃,明兽人让伊斯塔吃了大亏,可有此事”

  “确实有这回事,老哥该不会是要替伊斯塔出头吧”

  “当然不会,伊斯塔那票邪人与我有何关系只是……根据我方获得的情资,兄弟你居然是当年大淫术师法米特.修.卡穆的隔世传人,精通他的淫术魔法,不晓得可有此事”

  自从巴格达一战,法米特亲自显灵现身,我就晓得这个秘密再难保守,将会有觊觎淫术魔法的人陆续找上门来,白拉登是如此,现在索蓝西亚也盯上了淫术魔法。毕竟除了淫术魔法本身,暗黑召唤兽的无敌秘密,也是会引起人们野心的瑰宝,我这个一术魔法传人怀璧其罪,不可能置身事外的。

  咱黑召唤兽的秘密,我自己也一知半解,但淫术魔法方面的问题倒是简单,我早已打算妥当,只要有麻烦人物向我逼索淫术魔法,那我就不加抵抗,和盘托出,甚至作得极端一点,把淫术魔法书复制个一千几百分,逢人就发,我看还有什么人会来找我讨书

  淫术魔法已经抄了一分给白拉登,再多送人一分也无妨,我只要能修练就好,独占对我也没什么好处,且让别人去伤脑筋吧……

  早已想定的问题,根本不需要多考虑,我向大祭司表明,淫术魔法太过高深,我得之无用,早就愿意与天下贤人共用之,但这么贵重的东西不能平白共用,如果能够有适当的报酬,那么……

  话说得露骨,大祭司一下子瞪大眼睛,但反应却出乎我的意料。

  “淫术魔法书不不不,这是老弟你的压箱底宝贝,我要来何用至于什么暗黑召唤兽,那更是提也不要提,我们索蓝西亚不搞什么黑暗东西的,要是被人知道我在研究暗黑召唤兽,会变成大丑闻的……”

  大祭司连连摇手,把我的提案推得一干二净,这下反倒让我发楞,想不通他卖什么玄虚,又或者他胃口太大,所要的不只如此,故作姿态。

  “唉,老弟,你真是搞错了,难道你把老哥当成那种会觊觎你神功秘宝的人吗”

  “难、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啦,如果我对那种东西有兴趣,早几百年就变成五大最强者了,怎么会只是一国大祭司我对淫术魔法的兴趣,主要在于里头的一些神奇药方,还有增进淫玩乐趣的技术……说起来有点尴尬,精灵的寿命虽然长,但该有的问题还是会有,我和国王陛下的年岁都不轻了,到了这年纪,难免有些力不从心,古籍上说,淫术魔法里头有些独特秘诀,能让我等重振雄风,嘿嘿……老弟你知道我意思啦。”

  原来如此,这个价码开得还真是便宜,只要几罐春药、几套壮阳术,就可以拿来当交换条件,对我还真是划算啊。

  “老弟,老哥哥的建议你不为所动吗那这样吧……根据我国的情资,你前来索蓝西亚……似乎是与那头战龙有关”

  咦不可能吧末日战龙的存在与建造,关乎索蓝西亚国运,如此重要的东西,难道也可以凭着几罐春药、几套壮阳术就谈定索蓝西亚的国王、大祭司没有昏庸无能到这种程度吧

  “呵呵呵,末日战龙欧西里斯关系重大,其存在影响我国国运,怎么可能这么儿戏,拿你几瓶春药、几套壮阳术,就把所有秘密让你尽窥”

  大祭司摸着花白胡子,点头笑道:“不过……如果是几十瓶春药,再加上几十套房中术秘诀,这么动人的条件……我想哪怕我们定力再高,也抗拒不了这么甜美的诱惑啊。”

  一句话就让我再次愣掉,索蓝西亚耗费多年心血、人力的国家机密,就在这么乱七八糟的情形下被出卖掉了吗如果出卖国家利益是罪,这个大祭司应该可以直接去死了,而且……我忽然很替伦斐尔不值,要是他知道这里发生的事,一定很想死吧早知道……就不用花那么大力气搞政变了。

  古人说得好,最优秀的谈判与杀价法,就是面无表情、无动于衷,敌人自己就会把自己打倒了。或许是因为我太过出神,大祭司以为我是不为所动,居然再行加码,开出优惠条件。

  “老弟,如果这些都还不足以打动你,那么,为了表示陛下与老哥哥我的诚意,有一件厚礼你务必要收下。我知道你玩惯了各国各族的佳丽,但索蓝西亚的绝色美人你绝对没接触过,今天且让你见识我精灵一族的美人艳色。”

  大祭司说得自负,居然是要用美色来拢络我,尽管这场合不适宜,但听他拍了一下手掌,我还真的兴奋起来,猜想不到会是何种美人。

  意外相遇,他不可能特别为我准备女人,这一定是他自己私用的妾奴,品质应该很高,但……初见面就仲介美人给我干,他算是大祭司还是大皮条客

  心里有点暗自期待,我忽然察觉外头有点骚动,很可能是冷翎兰他们久久未得我的消息,按耐不住,打算要闯进来。要是真的让他们进来,我的娱乐就泡汤了,连忙出声制止,让外头的人别轻举妄动。

  这一下简短耽搁,帐篷的后方忽然被掀开,我抬起头,只见一个光艳照人的美女,五官精致,身材窈窕,光洁的皮肤在灯火映衬下显得格外粉嫩,正以一种典雅而不失美丽的姿态朝我走来。

  尖尖的耳朵,说明了她的种族与身分,这名有着沉鱼之姿的精灵女性,并不是少女,而是一名成熟的美妇,这点委实让我感到惊艳,依照经验来说,越是年轻的女精灵,越能突显出她们的清纯自然,但这名美艳的精灵妇人,却让我见到另一种风情。

  美丽的精灵丽人,身上穿着一袭白袍,下面的开叉很低,头发高高的盘在头上,略施粉黛,她是那种很有风情的美女,特别是一双艳光闪动的眼眸,总是一副快要滴出水来的样子,对着我微微一笑,我这才发现,她不仅长得漂亮,举止更是仪态万方。

  “呃……还未请教”我转头一看,发现大祭司不知道什么时候悄然离开,帐篷内只剩下我与这名美妇。

  “黛媚丝。”

  “哦,很性感的名字,但……”

  “请您什么都别说。我虽然没离开过索蓝西亚,但也曾听过将军的大名,仰慕已久,您要是需要什么,就尽管对我说。”

  黛媚丝走到我身后,轻轻地将我抱住,这是个危险的姿势,但我感到一阵幽香传来,成熟的女性胴体紧贴靠着,竟是舍不得拒绝。

  “将军,您别急,先躺下来,我保证您连动都不用动一下,就能舒服到极点。”黛媚丝说着,站起身,一颗颗解开白袍的扣子,雪腻的肌肤立刻暴露在我面前。

  我觉得一阵眩目,肉茎一下子膨胀起来。黛媚丝轻轻把我推倒,脱下我的裤子,然后慢慢解下自己的白袍,又脱下底裤,一丝不挂地跪在我的身前,张开小嘴,含住我的肉茎。

  “嗯……”我知觉得通体舒爽,忍不住长叹一声。

  “将军,您要是有了感觉,就别忍着,尽管射出来,时间多得是,一会儿我再陪您做一次。”

  光看外表,很难想像这么一位端庄高贵的美妇人,会这么卖力地进行口舌侍奉,黛媚丝低着头,专心吸吮了一刻钟,她的技巧很好,力度掌握得恰到好处,每次我一有反应,肉茎紧绷,她察觉到就放慢节奏,而且不光是针对肉茎和肉菇,连肉囊也都仔细地舔遍。

  刹那间的感受,仿佛在妓馆般享受专业侍奉,我舒服得眼前发白,肉茎已经膨胀到极点,开始分泌出淡亮的液体。

  “唔,啊……”

  肉菇酥麻无比,下一刻,大量精液喷入黛媚丝小巧的嘴里。黛媚丝并没有停止吸吮,一直到我射出最后一滴精液才松开,当着我的面,把精液吐到一个银色的酒杯里,虽然没有吞下,但看这样高雅的美妇用小嘴承接精浆,也是很刺激的画面。

  “舒服吗”黛媚丝满脸绯红,紧挨着我躺下。

  我还没有恢复过来,只是在美妇人光滑的肌肤上来回的抚摸着。

  黛媚丝媚笑了一下,低下头,又含住我胸口,轻轻地吸吮着。我立刻觉得一阵触电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刚刚发射过的肉茎又一次开始膨胀。黛媚丝不停地吸吮,直到肉茎完全坚硬,才跨在我的身上,将蜜穴对准我的肉茎坐下身去。

  美妇人的花谷形状优美,粉嫩的蜜唇更是泛着艳光,这一切都让我再次亢奋起来。黛媚丝把肉茎一次次吞纳入紧窄滑腻的蜜穴中,层层嫩肉紧紧裹住肉茎,令我几乎难以自制。

  我两手握住美妇的纤腰,挺起肉茎,在她白嫩的臀间肆意插弄。那只雪臀圆润滑嫩,丰满的臀肉与阿雪有几分相似,但更加柔软,就像一团白腻的油脂般,随着肉棒的进出不住摇摆,荡起波浪般的肉感。

  黛媚丝蹙住眉头,洁白的牙齿不住咬紧红唇,勉强承受着我的奸淫。肉茎仿佛要撑裂她的蜜穴,每一次插入,肉菇就像一只粗暴的拳头撞住花心,干得她浑身酸麻。

  承接着交媾欢好的黛媚丝,似是娇柔无比,但无论我怎样冲刺,她都承受下来,纵情呻吟,恍若媚骨天生,尤其是下体淫液泉涌,像是吃了什么春药,反应越来越是狂野放荡,真是令我惊叹。

  不多时,黛媚丝便脸色绯红,两手死命紧抓,用力摇摆着白嫩的雪臀,一边尖叫,一边剧烈地颤抖着,艳穴中滚出股股蜜汁。

  “不是这样就完了吧我还没尽兴呢!”

  我挺动腰部,还不忘在黛媚丝的雪白丰臀上大力拍上两记。与少女的粉嫩相比,黛媚丝的肌肤更加柔润白腻,香滑光洁,眼见她已来了一次高潮,我心念一动,分开那只凝脂般肥白的雪臀。

  黛媚丝臀间的嫩肛大而柔软,形状浑圆,柔腻动人,就像一朵娇艳的菊蕾,丹红欲滴。我挺起沾着她蜜浆的肉茎,顶住她软腻的屁眼儿,缓缓挺入。

  黛媚丝发出细细的娇喘,柔腻的肛洞微微蠕动着,一点一点吞下火热的阳具。随着肉茎的进入,她圆润的美臀仿佛变得膨胀,白滑的臀肉宛如一团油脂紧紧裹住肉棒,不留丝毫缝隙。

  我伏在美妇耳边道:“果然,早就有人开发过你这里了,是大祭司阁下还是国王陛下”

  “……第一次,是国王陛下开的……”

  随口胡扯的问话,居然误打误撞得到答案,我心里忽然有一种怪异感觉,但还不及细问,就只见黛媚丝伏下螓首,腰身轻轻扭动,光滑的雪臀夹住肉棒,屁眼儿犹如一张柔腻的小嘴,含住肉茎根部,轻柔地吞吐起来。

  我没想到她床技这么好,不愧是大祭司专门用来拢络我的美姬,以色媚人的尤物。我握住黛媚丝纤软的腰肢,肉茎在她紧暖的嫩肛内抽送起来。

  黛媚丝发出甜美的叫声,那声音又软又腻,柔媚入骨。我一边挺弄,一边抚玩着她软玉般的身子。

  成熟妇人独有的媚艳风情,在黛媚丝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她洁白的身子伏在榻上,双乳低垂,白玉团成般的圆臀高高耸起,红嫩的屁眼儿被一根年轻而充满无穷精力的肉茎干得翻开。她柔媚地低叫着,白皙的肉体犹如香软的花瓣般,散发出馥郁香甜的气息。

  我略一分心,顿时精关松动,在这媚物体内一泄如注。黛媚丝合紧丰臀,用丝绸般柔滑的臀肉裹住肉茎,轻轻磨擦,使我射得分外畅快。

  痛快的交合之后,我有着极短暂的一下失神,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是被黛媚丝吻醒的。

  这次,黛媚丝从我的脚趾舔起,一直舔遍了我的全身,甚至还用丰满的乳房把我的肉茎夹住,做起了活塞运动,直到我又一次把精液射到她的乳沟之中才停下来。

  短短时间就连来了三次,虽然是初次见面,但口交、乳交、性交、肛交就全搞了遍,我不得不佩服,索蓝西亚大祭司送出的美人果真是一等一货色,居然把一个如此具有贵妇风情的高雅女性,调教成一个床技一流,比娼妇还要放荡的双面艳女。

  “黛媚丝,你的表现真好,不过……你应该不是那种专门被养来侍奉贵宾的官妓吧”

  “当然不是。除了国王陛下,我不随便与人发生关系的,告诉你你大概不相信,我在国内还有爵位呢。”

  “哦看不出还是一位伯爵或侯爵夫人啊难怪你这么漂亮……”

  我在美艳妇人的高耸乳峰上摸了一把,看着她媚眼如丝,心里忽然有种怪异的感觉。

  索蓝西亚是个有规矩、有法度的国家,就算是一国之君,也不可能乱封宠妾爵位,换句话说,这名艳姬的来历可能很不普通。

  “黛媚丝,看你年纪不大,怎么会被封有爵位的是出身名门吗”

  “哪儿的话,我连女儿都有好几个,最小的一个,现在是我国有名的美人儿呢。”

  “哦叫什么名字如果真是美女,我一定知道的。”

  “碧安卡.希恩,你听过吗”

  何止是听过,我瞬间想起来有关碧安卡的身世,还有她母亲的相关传闻。

  干!天上掉下来的礼物,果然不能随便乱收……外面的一群耶诞老人,不,是血衣电锯大队,不知道有没有哪位能进来替我收礼物的

  作者后记:

  这一集写得比预期慢,迟迟到现在才出版,真是对读者不好意思。

  难以处理的问题,除了剧情转折外,很大一个理由是因为床戏,几个常在床戏中出现的女角色,演出次数都已经让观众看腻,如果本集不能和她们做,那就要找个随便出场的路人甲来上,这也有违我的原则,很伤脑筋。

  再者,上一集出版后,有人抗议“这一集有好大篇幅跟夏绿蒂有关,多到感觉这一集没什么重点”,这也让我很头大。

  之前,总是有人抱怨床戏不够多,不像阿里布达刚开始写的时候那样香艳,尤其是有人动辄提起,觉得对羽虹的调教特别精彩,所以,上一集特别比照,用近乎一整集的篇幅来搞调教。

  其实我也知道,怎么写都会有人不满意,果然,上一集就被人说是剧情没重点,整集都没有往前推进,这真是怎么写都会被骂,所以当文字工作者,还得要有相当坚强的心理素质,不然早就垮了,当然,要说厚脸皮也可以啦。

  这一集,床戏篇幅缩短,通篇花在剧情上,不晓得出版后会不会又有人抗议,说什么不够香艳,忘记情色小说的初衷。嗯,我想是一定会的,那我明明知道是会,为什么还要说这些呢唉,真是有够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