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1 部分
作者:未知      更新:2021-02-11 04:51      字数:12415
  李远湖性子颇为强势。别人以强势地姿态出现在他面前。容易起冲突;梁伟法性子宽和。对张恪的要求虽然觉得有些诧异。倒也不会引起反感。当然。也与锦湖日益重要的地位有关。

  赵有伦在晨曦纸业地这件事情。也无法帮梁伟法拿主意。他甚至在配合锦湖对晨曦地收购。只是不会在梁伟法面前表露出来。

  当然。这次两地的政府官员接触。张恪赶过来凑热闹。也不仅仅是为晨曦纸业地事情。他说道:“趁着李省长、梁省长两人都在。有个情况要跟你们通报一下……”

  梁伟法还正头疼在锦湖提交的两份方案间难以决策。这时候又听张恪郑重其事的说要通报其他情况。精神稍振。问道:“你慎重其事的说什么事情。总让我有莫明的担忧……”

  李远湖微微一笑。问道:“能有什么事情?”

  “倒也不是多严重的事情。只是觉得这个情况有必要让两位省长知道一下。”张恪笑着说道。“东海大学教授周瑾玺受国务院稀土办委托。对稀土等稀有金属产业政策调整进行宏观经济面的调查与考研。已有可靠的消息证实。周瑾玺这段时间与金山华稀、三井特种金属的管理高层来往从密。或许梁省长还不大清楚。金山华稀是章州盗采稀土矿资源流向市场最主要的渠道……”

  东海几乎没有什么矿产。江南章州却以矿业为最主要的支柱产业。作为全国最主要的两个稀土矿资源所在地之一。江南省在稀土产业政策调整的问题有着相当的话语权。

  从地方经济的角度来说。稀土产业政策以周瑾玺的观点进行调整。允许民资、外资进入。能壮大章州的矿业产业规模。对发展江南、章州的地方经济发展更有利一些;当然这个有利还局限在四五年的期限之内。局限在单纯的gdp经济增长速成度上。

  梁伟法能知道单纯的追求经济快速成增长并非是对全省民众最负责任的一种态度。就像晨曦纸业的收购案一样。支持锦湖全资收购晨曦纸业才是最恰当的方式。但是这涉及到与旧有经济、政治体制的某些冲突。从而会显得困难重重难以前行……

  翟丹青起初有些不明白张恪会将稀土的问题选择这个时机向梁伟法提出来。见梁伟法陷入沉思之中。才知道张恪这是兵行险招。要么梁伟法都选择退缩、保守。要么就表现出一种政治家的气魄以一种更负责任、敢担当的态度对江南省的经济体系进行深度的治理。

  李远湖见眼下情形。就知道锦湖对梁伟法研究甚深。才在这种场合接连抛出两道难题。另外。张恪这小子似乎也不介意别人认为他会公报私仇将锦湖与周家的恩怨牵涉进来。

  赵有伦在稀土产业的问题一样没有办法帮梁伟法拿主意。但金山华稀真若是章州盗采矿资源流入市场地主要渠道。金山市政府对金山华稀还是有管辖权的。

  周瑾玺是周瑾瑜的哥哥。受国务院稀土办委托却与三井稀种金属及金山华稀的管理高层交往甚密。赵有伦听到这消息倒是颇为兴奋。这消息要传出去。对周瑾瑜也是严厉的打击吧?

  “有什么证据没有?”梁伟法当然清楚这背后涉及到错综复杂的牵连关系没有一两天地时间都解释不清楚。

  “金山华稀老总唐英培半个月前在东大指使下属伤害东大某学生时给公安机关拘捕。直到今天才出拘留所……唐英培给公安机关做的笔录里交待了他四月十二日、十三日两天到建邺后的行程。”张恪说道。

  所有的勾通、招呼、求情到了建邺高新区公安分局治安科那里都给挡了回去。唐英培硬是在拘留所里给关押了半个月才给放出来。狠狠的受了一番苦。脸都瘦细长了。

  建邺市东华拘留所对唐英培拘足了十五天的时间。一分一秒都不差。硬是挨到二十八日夜里九点才让他出拘留所的大门。

  唐英培再傻也知道有人在背后整他。但是却摸不着头脑。更想不出建邺他有得罪过谁让人家这么整他。他更没有想到他在马莲街派出所做出的那份交待行程的笔录。在他行程中出现的人物身份一一得到证实之后。将是一把刺杀周瑾玺地利器;他甚至还以为张恪只是在讲堂上对周瑾玺不够尊重、带着毛刺的东大学生。

  与唐英培一同给放出来的。自然还有他两名下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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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英培走出拘留所地铁门,看到他大哥唐英育与侄子唐忠在随行人员地陪同下站在拘留所的门外等着,诧异的问道:“大哥。你怎么过来了?有没有将我的车取出来?”

  “先上车再说……”唐英育y沉着脸。招呼唐英培上车。让他儿子唐忠与随行人员坐后面地车。

  “你在建邺有得罪过谁没有?”钻进奔驰600里。唐英育将隔音板放下来。还是下意识的压着嗓子问唐英培。

  “我哪里知道。我给关在里面半个月。脑袋都抓破了。愣是没有想到纰漏出在哪里?总不会有人故意跟我们过不去吧?”唐英培恶狠狠地说道。“要是让我知道谁故意整我在拘留所里关了十五天。没有他好看的……”

  “我本没有打算过来接你。不过章州那边出事了。”唐英育眉头深深的锁着。“小邵今天上午在西塘看到三个人贼头贼脑的打探矿上的情况。就将这三个人给扣下来了。你知道这三个人是什么身份?”

  “记者还是上头的调查员?”唐英培问道。

  “是记者……”

  “拿钱塞住他们的嘴呗。”唐英培轻鄙的啐了一口。他这些天在拘留所也受了很多的恶气。“这些记者真他妈可恨。每回下来都要来打点野食。以为我们开矿的跟能开银行的比。”

  “事情没那么简单。那三个人没有要钱。态度很嚣张。当时想从小邵手里抢回相机跟胶卷。小邵动手教训了他们。搜了那三个人的身。是新华社总社与江南分社的记者。我赶过去。小邵已经将人家打得不成人形。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但是这三个人愣是威利诱都不管用。现在放也不是。关也不是……”唐英育的眉头锁着。“那三个人是你被关后第四天到章州的。我看还是跟你被关有关系。这才赶过来。想跟你商议看看是哪里出了纰漏?”

  “是不是去找周瑾玺?”唐英培也知道事情有些严重了。

  “周瑾玺我接触不多。但是也知道他是只老狐狸。要是这事情给他知道。我们要拿多少钱才能将他拉到同一条战壕里?”唐英育更怀疑周瑾玺会首先将他们给卖了。“而且这事跟你在建邺被关联系起来有些蹊跷啊。”

  “小邵抓人有没有人看见?”唐英培突然脸形凶恶的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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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郁曼有些坐立不安。她哥崔郁恒深入到章州采访稀土矿资源给盗采的现状每天晚上都要跟她电话联系以报平安。她也知道这种暗访有一定的危险性。毕竟采访结果公布出来会严重打击盗矿者的利益。今天都到夜里九点多了。她还没有接到她哥哥的电话。有些担心。

  第820章 章州疑云

  到晚上九点都没有接到哥哥的电话,崔郁曼有些担心,也许是杞人忧天,可能给什么事情耽搁了。在外面采访,预料不到的突发状况很多,总不可能及时赶回旅馆,为了拿到更有价值的新闻资料连夜蹲点也是有可能的,再说章州的山多,好走的道路没有几条,汽车半道抛锚也说不定。

  崔郁曼在心里这么安慰自己,将心里的担忧驱散些,也没有给家里打电话,免得爸妈说为点小事就大惊小怪的,再说她哥外出采访,也会随时跟社里联系的。崔郁曼离开位于十二舍三楼的年级办,肚子有些饿,往校东门外走去,经过青年公寓小区门口,看到杜飞与席若琳赶巧从里面走出来,走在她前面。

  崔郁曼想起她哥去章州采访前在建邺下车打算找张恪了解章州的情况,当时没有找到张恪的人。崔郁曼心里总有一些担忧,看到杜飞,想到找张恪了解一下章州的情况或许能更安心一些。

  “杜飞……”崔郁曼喊住杜

  “呃,小崔老师,你过来找我?”杜飞与席若琳站在那里等崔郁曼走过来。

  “你能不能联系上张恪,我有些事情想问一下他?”崔郁曼说道。

  “是学校里有什么事情?”杜飞当然不会因为崔郁曼说要找张恪就给张恪打电话,多问了一句,又看了席若琳一眼,席若琳还是年级助理,崔郁曼有什么事情找张恪,完全可以通过她啊。

  “……”崔郁曼还是不大习惯杜飞的问话,换作其他学生,大概不会这么多嘴,但她也知道杜飞与张恪这两人的特殊,再说也是她想找张恪了解情况,说道,“之前他在工字楼教室里跟周教授争论稀土产业的问题时。提到章州,我想找他了解一下相关的情况……”

  “啊,事情不是早就过去了吗?”杜飞疑惑不解的看着崔郁曼,虽然事情在背后、在更高层次继续酝酿着,但是已经与张恪的学生身份再没有关连,杜飞不清楚崔郁曼为什么要为这事再找张恪。

  “……”崔郁曼觉得杜飞的问题还真是多。有些问题还一时解释不清楚,眉头微微蹙着,不晓得要跟杜飞怎么说。

  杜飞看出崔郁曼眉尖上的忧虑,见她欲言又止,也不再追问下去,席若琳还跟崔郁曼在年级里共事,关系还算融洽,她对杜飞说:“你帮崔主任给张恪打个电话吧。”

  杜飞没有再说什么。掏出手机给张恪打电话。问他人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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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飞电话打进来时。车子已经离开梅园酒店驶到东华大道上。张恪看着一辆江南章州牌照的奔驰600从福庆路拐到东华大道上。就行驶在他们前面。还有两部商务车跟在他们后面。傅俊坐在副驾驶位上回过头来告诉张恪:“华稀矿业的唐英育亲自到拘留所来接唐英培出去。前面的奔驰是他的车。看他们的样子。是跟我们同路去东大……”

  “周瑾玺是不是还在省军医总院休养?”张恪问道。

  “是的。另外。我刚跟马海龙联系。章州今天的风声好像紧了一些。也不知道章州发生了什么事情。”

  唐英育、唐英培要去见周瑾玺。应该向相反的反向行驶。他们这时候往东大的方向行驶。那里既没有高级的宾馆。也不是离开建邺前往章州的通道。不知道他们分乘三辆车赶去那里要见什么人。

  张恪先接通杜飞的电话。问他有什么事情。

  杜飞告诉他崔郁曼有事找他,张恪还觉得奇怪呢,上回崔郁曼也是莫名其妙的要找他,这回又是通过杜飞要联系自己。这时候都看得到学府巷巷子口的灯火了,张恪对着电话说道:“我马上就到学府巷。你们在哪里,我过来找你们。”

  “那你到网吧来吧,我们在网吧里等你。”

  张恪在巷子口下了车。那三部车就停在巷子口的空场地上,人都已经离开了,可能已经走到巷子里。看到这情形,傅俊也跟着下了车,离张恪有一段距离跟在后面,另外通知两名保镖到学府巷来。

  走到网吧前,看到唐英培跟一个与他长得很像的中年人站在岔路口看着学校东门的方向观望。这个中年人应该就是唐家的老大唐英育了。看上去气质儒雅,很难想象到这么一号人物控制着章州整个地下黑势力达十年之久。张恪派了三线人马到章州调查情况。有些问题也渐渐理出了个头绪,九十年代初期,国际市场对稀土的需求大幅增长之后,在九八年之前,以唐英育、唐英培兄弟为首的团伙就通过各种血腥手段,将章南大多数的稀土盗采矿点的资源都垄断华稀矿业名下,近年来每年差不多有上亿的血腥财富给他们掠夺过去。所谓的各种血腥手段,张恪记得前尘往事里唐英育为首的团伙主要骨干成员到零三年给抓捕时,除了腐蚀了章州包括市委书记、市长、纪委书记在内的主要市领导,身上还背着十几条命案,在疯狂争夺私矿利益期间,一般性的犯罪更是不计其数。这次派过去的人也查到一些问题;避免打草惊蛇,虽然发现了一些线索,但都没有深挖下去。这时候一旦稀土产业调整,给这些盗采商放开口子堂而皇之的进入开采、分离领域,很难想象唐家能继续从中疯狂掠夺多少的不义之财。

  唐英育正是觉得唐英培在学府巷被建邺警方扣押非常蹊跷,这才开车过来亲自看一看,唐家似乎因为突然而来的危机走到死胡同里了,稀土产业调整的前景又变得渺茫起来,还冒出新华社的记者跑到章州去暗访。

  唐英培也看到张恪了,指着张恪低声告诉他大哥,这次倒没有莽撞直接派人将张恪揪过来问话,进了拘留所,从拘留所里的建邺青皮流氓嘴里得知,从去年体院生冲击音乐学院被整治之后,这附近的治安一向都很严,马莲街派出所的警力配制都要比其他街道派出所高出多少。深夜都有民警在学区附近巡逻。

  唐英育看向张恪觉得这名学生看上去也是普通,皱着眉头,在考虑究竟那个环结出了问题。

  唐忠看到张恪咬牙切齿,但是他不会将自己给人家玩耍的事情说出来。

  从唐英培、唐英育兄弟二人驻足凝望的神态,张恪大致能猜到他们在这里是为那晚唐英培突然给建邺警方扣押的事情而疑惑,但是他们这般重视的程度又令张恪十分的疑惑。心想各方面的动作应该还没有到打草惊蛇的程度吧,怎么会让他们这般警惕?

  张恪转身走进网吧里,杜飞、席若琳还有蒙乐陪崔郁曼坐在综合吧台前的休息茶座里。

  杜飞看到两名保镖跟在张恪后面,但是没有走进网吧来,就像路人似的站在网吧门口抽烟聊天,诧异的问张恪:“发生什么事?”

  “那些都是从章州过来的人……”张恪回头看了一眼,唐英育、唐英培兄弟还站在街对面,说道,“唐英培今天出拘留所了。”看着崔郁曼坐在对面。笑着说,“小崔老师急着找我有什么事情,该不会抓我逃课的事情?”想着自己除了逃课之外。也没有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会落到他们眼里。

  “他们是章州的?”崔郁曼耳朵尖,听到张恪跟杜飞说的话,心思敏感的她总是能将章州的一切事物跟她哥哥的采访联系上,身子撑起来透过落地窗往外看去。

  张恪也觉得崔郁曼的神态很奇怪,问道:“怎么了,人家是不是从章州过来,跟小崔老师你有关系?”

  “……”崔郁曼还是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之前对这个学生冷嘲热讽,今天却要有求于人。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道,“上回在教室里听你说起章州稀土矿的盗采与环境污染问题,你是不是对章州的情况很了解?”

  “……”张恪不明所以的看着崔郁曼,穿着玫红色罩衣的崔郁曼与三年前挡在赵司明三菱跑车前的那个形象几乎没有什么差异,素净漂亮的脸蛋,干净利落的马尾辫,性子里照样还有着风风火火的热情,虽然张恪一点都不讨厌崔郁曼。但是看到她总会觉得有些头疼,“你想了解章州什么?你想知道章州的情况,我们年级应该也有从章州来的学生吧,你怎么不找他们?”

  来找张恪,只是路上看到杜飞临时起念,崔郁曼都没有期待能从他这里得到多少安慰,发现想问什么也无从问起。

  “崔主任,你是不是担心你哥哥?”席若琳知道一些事情,看到崔郁曼对章州的事情这么敏感。就c嘴问了一句。

  “……”张恪疑惑的看着崔郁曼。心想她哥哥怎么跟章州扯上联系?

  席若琳也就在年级办公室听到崔郁曼跟她哥哥通过几次电话里略知一些情况,倒也不是很详细。

  总社记者下去暗访的事情不会随便乱说。以免泄露了行踪,不过既然让席若琳说破口,崔郁曼心想告诉张恪他们也无妨,便说道:“我哥是记者,前些天,你在教室里跟周教授为稀土矿的事情争论,我哥听我说了之后就决定去章州采访,今天到现在都没有跟我联系,想找你了解些章州的情况,暗访给发现会不会有危险?”

  杜飞想起上回跟崔郁曼一起过来找张恪的大胡子中年人,有些像报社记者的模样,比划着问:“是那个大胡子?还以为他是你家哪个长辈呢,他哪个报社的?”

  “看起来是有些显老,新华社总社的,”崔郁曼有些不好意思,“上回跟他同事经过建邺,就是想找张恪了解一下章州的情况好去采访……”

  “是今天没有联系上,还是好些天没有联系上?”张恪眉头微微蹙着,再回头看外面,唐英培、唐英育兄弟等人已经离开了。

  “差不多每天都会联系,就今天到现在还没有联系。”崔郁曼见张恪的神情凝重起来,心里又起了担忧。

  “才今天晚上没有联系,或许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蒙乐还以为多严重的事情,“再说新华社的记者,哪里敢得罪?”

  “我们上楼去再说。”张恪站了起来,章州的风声紧了。唐英育、唐英培的态度突然警惕起来,张恪总怀疑有什么地方打草惊蛇了,他万万没有想到新华社的记者听到消息会赶到章州去暗访。

  一粒石子砸到湖面上,会荡起怎样的浪花,可不是完全能事先想象的。

  网吧内部有楼梯直接通到三楼的办公室,张恪郑重其事的模样。崔郁曼看了心里更慌,她这时更相信张恪很了解章州的内情。

  “不会这么夸张吧,还没有听说国内有什么人或势力嚣张到敢对新华社外派的记者不利?”杜飞看到张恪的反应也有些意外。

  按理说来,唐英育再猖獗,都不会轻易丧心病狂的对新华社的记者下毒手,毕竟记者外派采访,会与社内有联络的,新华社的记者在某地无故失踪,大概将这个地方掘地三尺进行调查。但是事无绝对。要是新华社记者手里掌握着能令唐英育他们覆灭的证据,能将整个章州盗采利益裢整个的撕毁粉碎,唐英育他们在做最后挣扎时。什么事情都可能做出来的。再说唐英育身上都背了十几条命案了,杀人放火,对他来说只是权衡利弊的问题,不会有什么心理障碍。

  “昨天联系时,又说到今天去哪里采访吗?”张恪问道。

  “他们这两天一直在一个叫西塘的的方采访……”崔郁曼说道。

  张恪拍拍额头,见杜飞也露出征询的目光,说道:“西塘镇是华稀的老窝,唐英育、唐英培两兄弟就是从西塘走出来的……”又跟崔郁曼说道,“几名记者去了西塘。都长什么模样,我联系一个人,你将这些具体的情况跟他说清楚。”

  “你是说我哥可能出事了?”崔郁曼心提到嗓子眼,她毕竟没有经历过什么风浪,就是三年前在海州发生的变故,她更多的也仅仅是受到惊吓而已,并没有见识到人性最丑陋的的方,心慌意乱,倒也不会觉得张恪的语气、神态认真起来。跟平时在她面前表现出来的截然不同,说道,“他们一共有三个人,两个是总社的记者,一个是东南分社的记者……是不是直接通知章州警方,让他们找人?”

  “才今天晚上没有联系,章州警方怎么会帮你找人?就算通知新华社,新华社那边都不会当回事……”杜飞说道,又问张恪。“是不是真可能出事?”

  “章州以及那些人的今天反应有些奇怪。我总怀疑是哪里打草惊蛇了,当然也不一定就是说出事了。”张恪给人在章州的马海龙拨电话。

  崔郁曼听到张恪这么说。惊疑的问道:“怎么回事?什么叫打草惊蛇?”

  “我们这边也有人在查章州的问题,所以能随时知道章州的情况,刚才站在网吧前的一群人,其中有章州最大的稀土矿盗采商,这人平日极少离开章州……”

  张恪跟崔郁曼解释着,这时候马海龙的电话接通了,先顾着跟马海龙通电话,说道:“这两天有新华社的三名记者进入西塘暗访,其中一人有络腮胡子……”张恪在电话将崔郁恒三人的特征跟马海龙描述了一遍。

  张恪暂时挂断电话,跟崔郁曼说道:“那边是看到你哥跟新华社的其他两名记者进入西塘镇,也没有注意到他们今天有没有离开,现在那边只能派人到你哥住的宾馆以及西塘镇上打听消息……是不是失踪了,还要等一会儿才能知道消息。”

  听张恪这么说,崔郁曼理所当然的将事情往最严重的的方去想,有些不知所措,也根本没有耐心去等什么消息,拿起办公桌上的座机,拨了北京家里的号码:“……小胡,我爸呢,他在开会……你快去找他,我哥可能出事了,你让他赶紧通知章州警方去找人……”

  三年前,张恪让人调查过崔郁曼的背景,当时没有查出什么,见崔郁曼的口气,似乎能肯定调动章州警方去寻人。

  大概对方去找人了,崔郁曼拿着电话紧张的等待着,过了一会儿,听见电话里头传来轻微的响动,崔郁曼又对着电话以近乎哭诉的声音说:“爸,哥哥可能在章州出事了,你快派人去找他……”

  张恪跟崔郁曼做了个手势,示意他要接过电话跟电话那头她的父亲通话,有些情况必须要注意到,不然只可能着对方抱着垂死挣扎的心思下狠手。要是崔家动用关系还不够保险,实在不行的话,张恪也只能请梁伟法先救人要紧。

  崔郁曼心是慌了,对电话说了一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我让个人跟你说……”就将电话递给张恪。

  “我是崔文毅,发生了什么事情。”张恪接过电话,电话那头就传来浑厚而沉稳的声音。

  第821章 缜密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浑厚而沉稳的声音,能想象出崔文毅是个气度沉毅的男子,有着长期在部队里培养出来的说话口吻,张恪说道:“我是崔老师的学生……建邺这边的地方报社也派记者到章州调查,也深入到问题最严重的西塘镇调查,只不过事前没有跟崔记者联络。现在只知道崔记者今天进入过西塘镇,到现在还没有联系上,还无法确认一定就是发生了什么状况,但是建邺这边的记者发现到西塘镇地方今天有些与往平常不一样的的方,觉得崔记者失去联系这件事需要慎重对待……”张恪并不清楚崔家的情况,更不知道崔郁曼父亲真实的性子如何,当然不可能一下子就掏心窝子的将这边的底细都告诉对方,只希望他对崔郁恒失去联系这件事慎重看待,也不要慌了手脚。

  “……”崔文毅沉吟了片刻,浑厚的声音才重新传来,“你们认为章州可能发生了哪方面问题才下去调查?”

  这片刻的接触,张恪倒是能确认崔文毅的心思缜密,而且能一下子抓住问题的关键,倒不晓得崔郁曼这热血、颇无顾忌的性子是继承了谁。张恪这边也稍思量了一下,说道:“章州的情况有些复杂,稀土矿资源盗采的巨大利益使得的方政府的一些官员甘当这些恶势力的保护伞,有许多政府机关人员甚至直接在盗采矿点持股,能初步肯定章州因稀土盗采而结成一张密集的利益网,尚无法判断这张利益网有多深、多密……”

  张恪也只能提醒到这么多了,他总不能直接说章州地方上的班子整个的都腐烂掉了。说这样的话,要没有足够的证据,是要承担政治责任的;再说就算他把一切都明说了,崔文毅未必就会采信。

  “你的意思是说,要寻人不宜通过地方?”崔文毅倒是迅速领会了张恪的意思。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就算崔家的势力通天,就算崔郁恒有着新华社记者的护身符。但是并不排除唐英育兄弟在玉石俱焚之前行险制造悬案的可能。崔郁恒与新华社其他两名记者若真是被扣押下来,通过章州市警方找人,不过是通过章州警方将消息提前泄露给唐英培、唐英育兄弟知道而已,只会将崔郁恒三个人推动更危险的悬崖边缘,能找到人才怪!这年头,国外都有为利益之争刺杀总统的事情发生。国内也有省纪委书记差点遭暗杀、市委官员给全家灭口的例子,给到死胡同里的困兽会有什么反应,是常人难以预测的。

  张恪没有吭声,默认了崔文毅的猜测,当然,刚才的话也向崔文毅透露出他这边的确清楚章州的一些内幕。电话那头传来崔文毅轻微的吸气声,这件事情无疑是非常的棘手,难得崔文毅还能如此冷静的考虑问题。崔郁曼站在办公桌边心慌意乱的盯着张恪跟她父亲通电话,抓着办公桌边缘的手指发白。摒住呼吸想听电话里的声音,连大声都不敢喘一口。

  杜飞、蒙乐、席若琳他们都意识到事态的严重,他们身在建邺。对章州发生的事情都无能为力,只能看着张恪在这里运筹帷幄的指挥调度。

  过了片刻,崔文毅在电话那头又问道:“请地方武警帮忙会不会稳妥一些,还是说需要更稳妥的方式?”

  调动地方驻军的关系当然更稳妥一些,听崔文毅的口气,似乎迫不得已也能请动地方驻军帮忙寻人,但是为一个未曾证实的消息,无论是直接还是通过关系调动地方驻军协助,都是颇犯忌讳的事情。再大权势的人也怕下面人垢病,再说军队在找人这个细腻活方面也不擅长。武警是属于内卫性质的现役部队,地方治安出了问题,武警出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另外,由于换防与兵役制度的关系,武警部队受地方恶势力腐蚀的可能性较少,张恪也不记得章州大案有牵涉到武警与地方驻军,说道:“要能在武警部队找到稳妥的人,这边报社派出去的记者可以提供协助……”

  “那好。你那边等我的电话……”崔文毅在电话那头说了一句话,就先挂断了电话。

  这时候。张恪搁在桌边的手机响了起来。马海龙从章州打开电话:“章州警方有异动。进出西塘的几条路都设置了检查岗。对外地人盘查特别严格。说是西塘那边发生了案子。具体的情况却谁都说不清楚。好在我们在西塘有人。不然想要乘车进西塘很困难……我们刚有人赶到崔郁恒入住的宾馆。不过听说警方下午已经查过那里。没敢打听太详细。只确定崔郁恒等三名新华社的记者到现在都没有返回宾馆。西塘那边风声这么紧。今天都未必能查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我这就亲自去西塘走一趟……”

  “这边可能会联系当地的武警部队需要你去配合人家工作。你暂时不要动。”张恪咐吩道。

  大概过了七八分钟。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对崔郁曼这些正焦急等电话的人来说。还是给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吓了一跳。

  张恪拿起电话。崔文毅浑厚的声音再次从电话那头传过来:“江南省武警部队在金山与章州之间驻有一支部队。从那里可以调人过去。这是黎建明大校的联系方式。你记一下……”

  虽然能记住。为了表示慎重。张恪还是拿出纸跟笔记录黎建明大校的名字与联系方式。放下电话时。问了崔郁曼一声:“你家是军队系统的?”

  崔郁曼正忧心如焚。听张恪冷不丁的这么一问。下意识的反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江南省武警总队的头是少将还是大校,张恪一时还搞不清楚,才七八分钟的时间,崔文毅通知这边联系江南省武警部队的一个大校,要不是崔文毅一开始没有很肯定的说要动用武警部队的关系,张恪几乎怀疑崔文毅是武警部队的高层。

  武警部队虽说九六年之前一直都属于公安部管辖,但是由于武警部队以内卫为主的性质,决定其与军队的关系更加密切,武警部队诸多高层将领都是从现役部队转过去的;九六年武警部队脱离公安部管辖,归入军委、国务院的双重领导,九六、九七年,现役部队裁军时,都有一部分乙级师就直接转为武警部队。

  崔文毅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调动江南省武警总队的人手协助寻人,那说明崔家与军方的渊源极深,崔文毅就是现役的将军也说不定。

  张恪没有跟崔郁曼说什么,拿起手机跟马海龙联系,让他直接联络江南省武警总队的黎建明大校,让他协助江南省武警总队派出的人过去寻找崔郁恒的下落。

  张恪挂了电话,坐下来看了崔郁曼一眼,说道:“现在也只有等待了。”

  都出动武警去找人了,虽然心里还有着牵挂,但不会还特别的心慌,再说心里多少也以为可能是因为什么意外的事情耽搁了,崔郁曼双手环胸坐在那里,后背都出了冷汗,这才细想起来张恪刚才镇定自若的处置问题绝不像寻常的大学一年级的学生应有的表现。在他的冷静与沉稳面前,崔郁曼都要为自己刚才的手足无措、心慌意乱而惭愧了,心里虽然有着更多的疑问,只不过比起哥哥的安危都不重要,她也没有表露出来。

  办公桌上的电话又响了起来,张恪呶呶嘴,示意崔郁曼她自己去接,能为崔郁恒做的事情,也已经这样了,接下来该是她们家人互相安慰了。张恪将手机装进口袋里,说道:“我有些口渴,我下去拿瓶水喝,你们谁还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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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恪下了楼,傅俊就在楼下的网台里等着,将事情跟他略说了一遍,又说道:“你给丹青打个电话,让她联络昆腾及建邺日报,将稀土问题的报道都先撤下来……”这时候就是要避免惊动唐英培、唐英育兄弟,让他们以为事情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就算崔郁恒在他们手里,只要还有回旋的余地,他们是不会急着下辣手的。

  从综合吧合那里拿了一瓶水,坐到休息区域的角落里,张恪拨通梁伟法秘书的电话,让他将手机转交到梁伟法的手中:“梁省长还在路上吧?”

  在梅园酒店见过面之前,梁伟法、赵有伦他们要离夜赶回金山去,这时候正在建邺通往金山的国道上。没有高速,又是夜间行驶,虽说有警车开道,两百公里不到的路程也要四五个小时,赶回金山都要到凌晨两三点钟了。这么感受着,都会觉得实在有修筑高速公路的必要。梁伟法见张恪分开不久就又打来电话,奇怪的问:“又有什么事情?今天接连接到你抛来的两个难题,看到你的电话打进来,都有些心惊r跳的感觉啊。”

  救崔郁恒是要救,能有机会借势将章州的毒瘤挖掉,张恪也不会错过机会。

  第822章 救人

  在梅园酒店,梁伟法迟疑再三,最终选择锦湖提供的第一套全资收购晨曦纸业的方案,虽然他知道他为此要承担一定的政治风险,但是这套方案对解决江南省当前的困局最有帮助,与此同时,他也表示不会容忍章州矿产资源给的方政府与私人勾结起来疯狂盗采、破坏生态环境的事情继续发生下去。

  下决心容易,作为一个刚刚从异的调来的省委副书记、代省长,连自己的根都没有扎稳,就想要去触动的方上的利益,难度也是可想而知的。梁伟法也没有妄想能一蹴而就,打算在稀土产业政策的调整问题上先卡一卡,总要先解决晨曦纸业收购这道难题,然后才能有余力去收拾章州的烂摊子。

  梁伟法见张恪这时候又打来电话,心里觉得奇怪。

  张恪派马海龙他们三线人马去章州暗访了半个月也差不多将章州的情况摸了一个底,差不多能将章州这个窟窿捅破,这时候就缺乏像梁伟法这样既有实权、又有直接管辖权的人物站出来去处置这些事情,崔郁恒等三名新华社记者若是因为事情给耽搁了才导致无法联系那就算了,这边还会继续按照原计划逐渐的收网,若是崔郁恒他们真在章州出了问题,那这边就不能拖延,正好可以借势一鼓作气的直捣黄龙,先将章州的毒瘤铲除掉。将章州的问题暴露出来,中央自然知道在稀土产业政策方面该如何取舍。

  张恪将情况跟梁伟法略说了一下,也没有说太细,只说新华社三名记者在章州暗访失去联系。若新华社总社那边确定崔郁恒等三名记者在章州给非法拘禁,多半也会第一时间知会江南省政府,知会梁伟法,张恪提前告之一声,也是希望梁伟法能有所准备与应对:若能确定崔郁恒等三名新华社记者失踪与这次被调查的的方势力有关,那就是大案子。

  “是不是要省厅马上派人介入调查?”梁伟法对三名新华社记者的安危也不敢懈怠,他早前听张恪暗示过章州地方政府的问题比较大。当然将章州警方首先排除在外。

  “这边已经请了武警部队派人协助,我看还是等有确切消息之后再知会警方会好一些,毕竟现在失去联系还没有太长的时间。”

  关键时刻张恪能通过关系请武警协助找人,梁伟法也没有觉得多意外,也没有细问,只说道:“一有确切的消息。你随时联系我。”

  张恪这边与梁伟法结束通话,那边傅俊刚通知完翟丹青联络建邺晨报与昆腾在线的事情,张恪喝了一口水,问傅俊:“崔文毅这个名字你有没有听说过?”傅俊与马海龙都是军队出身,既然怀疑崔文毅是军队系统的人,那他们或许听说过这个名字。

  “崔文毅中将,是国防科工委副主任,是从二炮出来的,担任过总参谋部的军务部副部长……现在要算总装备部副部长吧。这个月初,总装备部在国防科工委原班人马的基础上正式挂牌成立。”傅俊从军队出身,对军方将领的资料如数家珍。“崔文毅将军祖籍还是海州呢,他父亲是五五年授衔时的少将,可惜逝世早……海州可没有出过多少将军,他家就出了两个。”

  九八年国务院机构改制之前的国防科工委是总装的前身,虽然在国务院的序列里,却受中央军委的实际领导,隶属于军队系统。在总装备部成立之后,国务院又重新成立完全受国务院领导的国防科工委,只是与前者的性质已经迥然不同。

  张恪能想到崔文毅是军方的大佬。只是没有想到还是一个技术出身的将领。总装备部由于其特殊的性质。主要领导多半是学者将军。不过像崔文毅这样在总参谋部担任过要职的将领在军队里的影响力也是不容置疑的。

  “崔郁曼还在楼上呢。”张恪看到傅俊眼里有疑问。朝天花楼指了指。说道。“当初我们调查她的背景调查不到。这个的确很难调查到……”

  傅俊也颇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摇头笑了笑。当初幸好没有硬着头皮追查下去。不然引起有关部门的误会还真有些麻烦。

  张恪手指顶了顶脑袋。想到一个关键的地方。吩咐傅俊:“你去确认唐英培、唐英育今晚在建邺落脚的酒店。你再联系何纪云做好准备。如果晚上的首次营救失败。可能有需要当机立断对唐英培、唐英育两人进行人身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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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恪他们这时候只能坐下来等章州那边的消息。马海龙与黎建明大校亲自率领的一小队武警乘着两部吉普车在西塘镇外汇合是凌晨两点钟了。

  到凌晨两点还没有崔郁恒等人进一步的消息。西塘镇也没有传出确切的发生意外的消息。初步能确认三人是在西塘失踪了。新华社总社那边对崔郁恒三人失踪事的反应最起码还要等到天明才会有。

  马海龙在与黎建明汇合之前就派人绕过章州警方设立的检查哨岗潜到西塘镇与留守西塘镇的记者汇合,已经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