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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清简      更新:2021-02-10 17:37      字数:2491
  前。

  任颐错了错食指,指关节被扳得咔咔响,他目光沉着的看向路爵的脸,“谁先开始?”

  弹仓里一共有六发子弹,最先开始的人只有六分之一命中的概率,而第二个开枪的人,命中概率就直接被降到了五分之一。

  先开始就意味着抢到了先机。

  谁也不愿意吃这个亏。

  路爵跟他对视一眼,目光毫不退让,“抽鬼牌。”

  任颐打了个响指,立马就有人走了进来,他低头嘱咐了一句,服务生很快就拿着一副崭新的扑克牌进来了。

  任颐把扑克牌摊在路爵面前,比了个手势示意他检查。

  路爵骨节分明的手指一一翻过牌面,在任颐的检视下把牌推到了他面前,“没问题。”

  任颐眼中的笑意一闪而逝,几乎不可察觉。

  路爵微抬起头,看了眼任颐背后的窗户,暗室里没开灯,只有这一点自然光照射过来,很亮。

  第一轮抽牌。

  荷官洗牌之后把54张牌分别摊开在桌面上,放到对坐着的二人中间,以便二人取牌。

  路爵几乎毫不犹豫就抽了面前的一张牌,压在面前看了一眼,然后就撑着下巴,好整以暇的看着任颐。

  任颐的目光一一扫过余下的53张牌,白皙修长的手指点在桌面上,吸了一口气后,抽了倒数第二张牌。

  “路队运气怎么样?”任颐解开袖口,不怎么正经的笑了笑,“我运气一向很好,十月之约路队了解吗,玩这个游戏我从来没有中过标。”

  十月之约,路爵略有耳闻,这玩意儿臭名远扬。据说是一个富二代在海天盛筵上发明的新玩法。

  具体操作就是:几个富二代、官二代找一个嫩模过来,把.液装到一起。一般都是扎在安全套里面,然后再在嫩模的体内戳破。让嫩模怀孕,等十个月以后,看这个嫩模生出来的孩子究竟是谁的,那么谁就输了。

  输的人则要给嫩模一辆跑车,大方点的还会送栋别墅。

  路爵泛起一阵寒恶,强忍住想要朝他脸上吐唾沫的冲动道:“巧了,我运气也不错。”

  说完俩人同时翻牌。

  路爵的是方块6,任颐梅花9。

  任颐笑笑:“你真的很不错。”

  这局俩人都没有抽到鬼牌,所以洗牌重来。

  荷官洗完牌,路爵自然而然的站起身来,转到沙发的另一头,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松松的咬在嘴里说:“任副书记,你不介意我抽烟吧?”

  “不介意。”任颐耸了耸肩膀。

  第二轮抽牌开始,路爵示意他先抽。

  任颐勾了勾唇角,来回打量了一圈后,手指轻移,选了一张位置比较靠后的牌。

  他刚回手,路爵就已经抽完了。

  看到路爵把那张牌抽走的瞬间,任颐眼底闪过一丝惊异的神色,不过又很快的恢复了正常。

  任颐的一切反应,路爵都尽于眼底,他只是笑了笑,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

  第二轮,结果公布。

  任颐掀开牌面,是张小鬼。

  路爵镇定自若的掀开一张大鬼,拍在桌子上,脸色突变道:“任副书记,这么玩真的很没意思。”

  “路队长说什么呢。”任颐眯起眼睛,仍不死心的嘴硬道,“我可听不懂啊。”

  路爵手里夹着牌站起来,转到任颐面前说:“两张鬼牌都经过特殊处理,在阳光下边角会微微发光,而位于我坐的位置在暗影里,恰好看不见这个小细节。”

  刚刚他移了位置才发现这其中玄机,如果不是第一轮他细心观察,估计压根不会想到这茬。

  路爵把鬼牌放在桌子上,二指将其推到普通牌中间,啧了一声说:“哟,这么看还挺明显。”

  他中间抽烟时瞄了一眼,也只是能够看见一点细微的光芒。

  两张鬼牌做的标记相同,过于自负的任颐似乎也没想到自己抽到的那张会是小鬼,毕竟他是可以抽到大鬼的命。

  几乎只是一瞬,任颐很快的恢复了镇定,笑着道:“愿赌服输,路队先请。”

  路爵重新坐回沙发上,拿起左轮手.枪,掂了两下,分量很沉,跟他现在的心情一样沉。

  每一次出任务或者是有危险时,他都会下意识的命令自己不能怀疑,不能退后,不能畏惧;必须坚定,必须前进,必须果敢。

  军人的天性迫使他在惊险一刻要完完全全的把个人生死置之身外。

  拿起枪的那一刻,命就不属于他自己了。

  路爵喉结滚动了一下,沉下一口气闭上了眼睛,他的拇指轻轻扣动扳机,脑海里闪过去的画面有很多,一幕幕就像是放映电影。

  最先出现的那张脸就是路天,他戴着帽子冲自己回头一笑,笑容非常灿烂。

  然后就是江恒、周辞、老罗,以及更多的朋友。

  路爵心中一沉,屏除所有杂念,只集中注意力在眼前。

  “嘭。”

  枪虽然响了但却没有子弹,路爵被震得脑瓜子嗡嗡的,冷汗落下来的时候,心里就只有一个想法。

  活下来了。

  他还有机会为大家争取到胜利。

  任颐拿起枪的时候,整个人都在忍不住的颤抖。他不是因为畏惧死亡而颤抖,而是因为太过于享受刺激带来的快感,所以控制不住地抖动。

  他兴奋得就像是嗑.药一样,瞳孔不住的放大,脸颊上浮现可疑的潮红,坐在沙发上,忍不住夹紧了双腿,然后闭上眼睛,对着自己的太阳穴,举起了枪。

  这一枪下去,他可能会死。

  可能会死。

  可能二字加上“死”这个字眼,简直太令人疯狂了。

  太不可思议了。

  那种从死亡中逃离出来的欢愉,只要想想都觉得巨他妈过瘾。

  所以这种不明答案的挣扎和煎熬也充满着趣味,有趣的同时又伴随着沉重的代价。

  太美妙了!

  这就正是他追求的快乐啊!一种极致的爽感。

  他的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着,血液沸腾了起来。

  任颐的胸口不停的上下起伏,白衬衫纽扣崩开了好几颗,露出来锁骨旁微红的皮肤。

  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扣下了扳机。

  弹匣空的。

  “boom!”任颐嗓子里发出一个响亮的音节,慢慢勾起唇角,发狂的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任颐瘫软在沙发上,像是刚刚经历过高.潮一样,抚.摸着自己修长的脖子说:“我没死,没死哈哈哈,真是太有趣了。”

  路爵觉得他多半已经疯了,重新拿起手.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你不害怕吗?”任颐问。

  “害怕什么?”路爵的动作停在半空中,眼睛直直的看着任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