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陶眠满脸通红，尴尬，又有些温暖。

  “今天没课的。”

  莫寒谦拆开奶酪包，咬了一口：“不是让你去听讲座？”

  陶眠弱弱地说：“我看都是毕业生去听，他们想去卓越集团，我才大一，我可能听不懂。”

  莫寒谦放下奶酪包，声音像冰窟里飘出来的：“再让我听见一遍‘我才大一’，我……”

  他突然没声了，经验并不丰富的莫老师显然没想出什么惩罚的办法。

  陶眠弯了弯眼睛，有些嚣张地说：“怎么了？你要怎么样啊？”

  莫寒谦皱起了眉，还是没想好怎么惩罚，轻了怕他不记事，重了自己也不舍得。

  陶眠自己想了个办法：“我要是再说一遍，就乖乖躺平了，让你打屁股。”

  莫寒谦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别乱说！”

  陶眠还是笑嘻嘻地看着他，油腔滑调：“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所以你打我我也不会怨你的。”

  莫寒谦从刚才就有点别扭：“我不打你，听讲座去吧。”

  吴卓群仿佛拥有集结号，她一来，整个学院倾巢出动，报告厅里座无虚席。

  他们再后排找了两个位置坐下。

  陶眠试探地问：“哥，一千字报告是认真的吗？”

  莫寒谦又板起了俊脸：“当然是认真的，你怎么总是想着投机取巧？”

  陶眠不情不愿地说：“我写。”

  吴卓群试了试话筒，开始演讲了。

  陶眠打开了手机录音。

  莫寒谦抢过他的手机，顺便狠狠地拧了他的耳朵：“你没有耳朵吗，听个讲座还要录音。”

  第13章函数的连续性

  这一下可真狠，陶眠觉得自己的耳朵都快掉下来了，他呲牙咧嘴，半真半假地说：“哥，疼死我了，哎呦，我的耳朵要坏了……”

  莫寒谦无情地说：“你不要撒娇，吴卓群已经开始讲了，你快听。”

  陶眠喊冤：“我没有撒娇啊!”

  讲台上，吴卓群小姐姐穿着蓝色的修身西装，优雅简单，垂坠感很好，而她本身举手投足间就显露出一种贵族范，即便五官不美，也无愧于女神二字了。

  ppt的前几页是她的履历，大学在哪读的，研究生在哪读的，拿过多少奖，参加过多少出国交流项目……

  她扫视了一眼，面露不屑，直接跳过了，没有过多介绍自己。

  陶眠装作如饥似渴听讲座的样子，实则心里在想着怎么打探打探哥哥和姐姐的进展。

  陶眠看着哥哥的侧颜，发出了一声不怎么真诚的赞叹：“姐姐好厉害啊，拿到了双学位！”

  莫寒谦敲了敲陶眠的脑袋：“你们学校也可以辅修吧。”

  陶眠立即表示拒绝：“不了，我们专业课已经很多了……”

  吴卓群正在讲本市的食品行业发展状况，投影上是一张张清晰的图表，陶眠觉得这个对写报告还挺有用的，就掏出手机不停地拍。

  莫寒谦就戳了戳他的额头：“怎么还要拍照，你没有眼睛？”

  陶眠就说：“可是他们都在拍啊，为什么我不能拍？”

  确实，坐在前面的师兄师姐都据这个手机，甚至还有拿自拍杆的，搞得像记者招待会一样。

  莫寒谦理亏了，索性不说话。

  “我见到你们，就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吴卓群很会说话，“我也是读理工科的，我也是过来人，知道理工科要比文科辛苦。”

  陶眠对这句话有了共鸣，突然觉得台上的吴卓群姐姐如此可亲可敬，他喃喃道：“确实很辛苦啊。”

  莫寒谦：“……”

  吴卓群把ppt翻了个页，接着说：“咱们专业叫食品科学与工程，大家觉得这个名字冗长吗？为什么不叫食品科学或者食品工程呢？这里有没有同学自告奋勇来解释一下我们的专业名称？不管答对答错都有惊喜哦。”

  莫寒谦问陶眠：“你知道吗？”

  陶眠瞪着清澈地眼睛，茫然摇头：“不知道。”

  莫寒谦揶揄道：“可不是么，你才大一，怎么会懂这个。”

  陶眠：“……”

  吴卓群自己说了：“我不是学食品的，与在座的各位比起来可是个外行，说说我自己的理解吧，工程必须有科学的支撑，而科学要应用于工程中，转换为产值，才能体现其价值，science和programme是独立而又有千丝万缕联系的两个概念，作为工科生，我们必须要重视工程能力。”

  她停顿了一下，说：“所以我们食工专业的同学，要必修一门课程，对工程能力的培养至关重要，我想问一个大一的小鲜肉，知道这门课程吗？”

  老腊肉们都知道答案是什么，有的这个学期就遭受了这门课的摧残。

  吴卓群拿着话筒，穿过过道，来到了后排，她环视一下：“只有大一小鲜肉才可以回答哦，老腊肉们可不要装嫩。”

  报告厅里掀起了一阵轻松地笑声。

  吴卓群就站在陶眠这一排的过道上，在陶眠低头垂眼，当缩头乌龟的时候，莫寒谦看向吴卓群，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吴卓群点了点头，说道：“看来小鲜肉们都不知道答案呢，那我要挑一个人咯。”

  陶眠：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体质特殊，每次老师说“既然没人主动，我就随便点了”，那被点到的倒霉蛋一定是他，因此陶眠想改名的欲望只增不减。

  吴卓群欣然笑着，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哒哒哒地声音。

  陶眠这时候还心存侥幸，心想，整个报告厅里这么多大一的，不会这么倒霉的。

  吴卓群越来越近了，下一秒，陶眠就听到一个清晰的女声：“呀，这哥小哥哥一定是个小鲜肉。”

  陶眠：是不是辈分错了，谁是你小哥哥……

  吴卓群：“小鲜肉叫什么名字啊？”

  话筒递到嘴边了，陶眠只好硬着头皮站起来，那一瞬间，他看见很多个头，很多个头上有很多个眼睛，他被包围在中央，紧张地喘不过气来。

  吴卓群温声道：“还有点害羞啊。”

  陶眠：你能不能别说话了。

  他在心里暗暗地给吴卓群记账，除了抢他的男神，还让自己当众出丑……

  这时候哥哥突然把手机递了过来，上面是四个字：化工原理

  陶眠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想也不想就念了出来：“化工原理。”

  四个字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