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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罗再说      更新:2021-01-26 19:41      字数:2497
  困难,综合三个月以来各种奇异体验,他又现在被冻得够呛,心底隐隐有个答案,就是说不出口。

  齐流那些疑神疑鬼的话,是不是真的并非空穴来风?刃唯不敢再想下去了。

  成景廷太过于了解他,能揣测到他心中想法,低声在他耳畔道:“刃唯,你心里已经有想法了,你说出来。”

  他开口,嗓音沙哑带血,想用刀将这字句镌刻在对方心里。

  刃唯慢慢地答:“我不说……”

  “你说,”成景廷抱得紧,像在逼他,又不得不这样自虐般地再次命令:“你说出来。”

  在刃唯看不到的地方,成景廷目光变得幽深而狠戾。

  “你,”刃唯大口喘气,手指僵住,想胡乱地扣上自己之前因为慌张而扯开的衣摆,“你是,你是人吗?”

  “我是。”成景廷肯定。

  刃唯猛地松一口气。

  成景廷闭眼,“但不是活的。”

  他说完这句话,刃唯掐在他手臂上的力道突然变得特别大,一道紫青色痕迹立马浮现,疼得却是刃唯,疼得他连连喘气像在寒冬腊月里,被扔进了冰水中。

  他还是不死心,“你这句话什么意思?”

  “我是鬼……刃唯,我死了快一百年了。”成景廷眼中满是不甘。

  他一脚把手电筒踢开,四周又陷入昏暗。

  他还是没能逃得过每一个灵体的怨恨,怨恨自己的死,也“怨恨”活着的人。

  如果换做别人,刃唯一定以为这是恶作剧,并将对方暴打一顿再绝交结束,开玩笑也没这么开的。但这人是成景廷,是冷静自持,不苟言笑的成景廷。

  是身体冰凉,常常来无影去无踪,连影子都没有,不能拍照的成景廷。

  我喜欢他。

  我喜欢,一只鬼……一个死了百年的男人。

  刃唯忽然蹲下来了。

  他大口呼吸,甚至被地下室漂浮的灰尘和冷空气呛得咳嗽,他呛着呛着,眼泪从眼角流出来,疯狂地推搡开身后不停来将自己捉入怀内的成景廷,一言不发。

  他眼睛红得厉害,比从小到大每一次受过委屈、哭过,还要红。

  一只冰凉又僵硬的手,忽然扼上他的咽喉。

  成景廷半跪着,“我很想杀了你,刃唯。”他停顿,语气尽是未显露过的惶然:“但我不能。”

  “你往我这儿咬,”刃唯仰起头,脖颈露出一截雪白,“咬死我拉倒。”

  成景廷同样双眼赤红,喉咙喑哑,原本整齐的西装领口凌乱不堪,“你以为我在骗你?!”

  他的手放在刃唯的脖颈上,只需要他一用力,掌心里这只小天鹅就得断气。

  成景廷好想将他带走,但是不可以。

  “你骗我?你难道没骗我吗?你有告诉我一分半点你不是人吗!”刃唯憋了几分钟的火气突然涌出喉间,他跪着攥紧成景廷的衣领,拎着几乎要把人往上提,“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告诉我?你还开酒店,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为什么和画上长得一样,你到底是谁?”

  接连发问如五雷轰顶,成景廷愣了半晌,才缓缓开口:“我是尔曼的伯爵,我回来想拿回我的东西。”

  刃唯急促的呼吸放缓,又想到了什么,发问:“是今天被拍卖的软戒?所以你要跟着我?”

  “曾经是。”成景廷说。

  刃唯:“什么意思?”

  “现在是你了。”

  成景廷这句话说完,刃唯该死地发现自己居然还会脸红……都他妈什么时候了。

  “我说过了,很多事情我想要你自己去了解,但我唯一可以告诉你的是,我是你的爱人。

  过去是,现在也是,”成景廷就着半跪的姿势低下头,伸手牵住刃唯的手,往他手背印下一吻,“前世错过太多,现在我不想留下遗憾。不管你能不能接受我,我……”

  回应他的,是刃唯在冬夜里柔软的吻。

  悄悄地、轻轻地落在他不断颤抖的唇角,湿热而甘甜。

  “你是鬼,那你有特异功能么?”刃唯亲完,将身体后仰一点,眼比窗外月儿弯。

  “嗯?”

  成景廷一下子没缓过劲儿来,怔怔的。

  刃唯像把这辈子一腔勇气都用到了现在,“把我变得这么喜欢你……每一秒都在加剧。”

  他说着,像之前在x酒店大堂那样牵住成景廷的手掌心往自己心脏上靠。

  他总算明白为什么成景廷那天躲开了。

  因为成景廷根本没有心跳。

  成景廷艰难地抬头,去迎接对方朝阳般明亮的双眸,“现在还喜欢吗。”

  “已经过了十多秒了,”刃唯笃定至极,“现在更喜欢。”

  他好想了解成景廷。

  想问问,你什么时候死的,你怎么死的,我前世是干嘛的呀,我们之前嗯嗯过吗,伯爵不是外国混血儿吗怎么你长得这么中国酷呢……刃唯张张嘴,觉得不太好,问不出口。

  成景廷像心中放下一块悬挂的大石头,怔愣在那处,一言不发。

  “我,我问你个问题。”好奇宝宝小唯困难地筛选出一个问题。

  “你说。”

  成景廷动了,他开始将刃唯的腰身揽紧,从耳廓一路吻到颈窝,捧住他那只极有常人温度的手,亲了亲他的掌心。

  “好痒……”刃唯一缩手,发现扯不开便由着他去了,“你说你是鬼……那x酒店怎么回事?”

  “都是虚幻的,但它又确实‘存在’。”成景廷语气没有丝毫起伏,“我们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比如,客人洗完澡用来裹身的毛巾,可能只是一页坟幡罢了。”

  “睡的床是坟头?”

  “可能是。”

  “我操,你们这不是坑人吗?”

  “我并未害过谁。”

  看来齐流说的没毛病……刃唯挪挪身子,想靠成景廷近点儿,“晚上冷,我给你暖暖。”

  怪不得你天天像肾虚一样。

  刃唯没说出口,跑回刚才的话题,“那蛋黄酥和白荷他们呢?还有那么多员工,都是人?”

  “他们也是鬼。”

  我操……群鬼环饲啊。

  刃唯捏捏成景廷的手,“要是被我知道你在骗我,我真的会杀了你。”

  成景廷点头,去摸他鬓发边软软发烫的耳垂。

  我的命都是你的。

  “那你上次让我吐,我没吐,然后我去医院了,”刃唯说着,努力想找点儿漏洞,“凌晨你送我走时,为什么手是热的?”

  成景廷回答得轻描淡写:“拿火烧的。”

  刃唯没话说了。

  他思考了一下,又开始十万个为什么:“你说前世,意思是我前世就是你的爱人,所以我今生会爱上你也是必然?”

  “嗯。”成景廷点头。

  “怪不得……我一见你就想拉你去国外领证儿了。我第一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