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1 部分
作者:未知      更新:2021-01-22 20:33      字数:12203
  功能 和 功能!

  瞥着他闹了个通红的脸,宝柒横了他一眼,医生的口吻十足:“上次不是说过让你手丶y要有节制的么?你还犯怪谁啊?现在你的前列腺炎,比我上次看的时候是严重了不少!”

  耷拉着脑袋,曾立良的样子窘迫到了极点。

  期期艾艾,小姑娘一般说:“我,我想控制的,可是我控制不住!”大概被一个漂亮姑娘说起这种病,是个小伙子都会不好意思吧?他的样子像是正在寻找地缝儿。

  宝柒在ucsf学校实习的时候,没少见过这种病例,她其实也就是说说,真心没有觉得有什么,叹了一口气,她稍顷之后又返回了门口的值班室,在那儿要了纸笔,‘唰唰唰’就在纸写了一张药物处方给他,交待着说:

  “有些药在外面能买,有两种是医院的处方药,你自己想办法吧。”

  “谢谢,谢谢宝医生帮我!”曾立良又窘又臊,低着脑袋就差给她鞠躬了。说完了,像是又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提过旁边的布袋子,硬塞到了宝柒的手里,“宝医生,这个是我们村子里的特产,我妈特地让我拿过来感谢你的……”

  “什么东西?”宝柒不接,后退了一步。

  曾立良白净的脸上,红得快要滴血了,“不值钱的玩意儿,咱们自家地里产的良乡板栗。”

  良乡板栗是京都的土特产之一,也算是盛名在外了。

  不过,不管板栗是不是值钱的东西,宝柒也不能平白要人家的不是?

  不管曾立良怎么说,她都不接布袋子,‘拿人手短,吃人嘴短’的道理她可是懂的。

  见她这样儿,小伙子脸更加红了,憋着心里的感激劲儿,还得把袋子塞给她,“宝医生,求求你收下了吧,就当是你给我瞧病的疹疗费,行不?要不然,我和我妈心里都过意不去的!”

  宝柒默了!

  一来在大门口拉拉扯扯的不太好看,二来这孩子说得也非常有道理。如果她硬端着脸不要他的,反而显得小家子气了。略略思忖一下,她到底还是接了下来。

  曾立良千恩万谢的走了,一张白得有点离谱的脸上满是开心。

  摇了摇头,宝柒提着板栗进总部时,已经到下班的时间了。

  她没有再回去医疗队,而是提着板栗直接去了军官食堂。

  遗憾的是,她现在才反应过来,在军官食堂里,是遇不到格桑心若和曼小舞的。一个人打了饭吃完,她正准备先回宿舍午休一会儿,‘滋滋滋’——兜儿里的小粉机又震动了起来。

  果然,又是首长发过来的神奇暗号。

  不过不少,六个字里怨气冲天!

  “过来,老子腰酸!”

  狠狠抽了抽嘴角,宝柒提着布袋子的手紧了紧,觉得有些奇怪了。

  好好的他腰酸什么?难不成丫肾亏了,这段时间,他也没有纵欲啊!

  当然,首长大人现在腰酸了,作为医生的她肯定得亲自上门服务的。赶紧舍弃了自己的休息时间,她提着一袋板栗就过行政大楼去了。

  现在行政楼门口的值班战士看到她,就像见到了隐形人儿一般,什么都不问,二话不说直接放行。大家都是有眼力劲儿的特种军人,善于查言观色,不管小姑乃乃以前是新兵,还是现在小姑乃乃变成了军医,只要她还是首长的小姑乃乃,就不能挡驾。

  宝柒在行政楼十分低调。

  垂着头着走路,见到人就给一个友善的微笑,很快就到了首长办公室。

  咚咚咚,宝柒敲门。

  里面的冷枭抬起头,看着紧闭的门儿,放下手机,“进来!”两个字说得冷冽无比,和他急于见到她的心境半点儿都不搭调。

  闷s男人,永远都能绷住脸。

  吱呀——

  门推开了,又反手关上了!

  宝柒面色凝重地走了过去,坐在他的对面,布袋子丢在办公桌上,双手交叉在面前,问道:“二叔,你怎么回事儿?腰怎么会酸了?”

  “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男人皱皱眉,手指撑着脑门冷睨着她。

  靠,这完全是不讲理的回答嘛。

  宝柒差点儿被口水噎住。清了清嗓子,她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改变了称呼揶揄他:“首长,医生也得先向病人了解情况吧?男人腰酸的原因实在太多了。请问,你是女人找多了纵欲过度导致的肾亏?还是自个儿撸得太厉害伤了身啊?”

  一咬牙,冷枭想掐死她。

  冷冷哼了哼,宝柒追问:“说呗!在医生面前,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冷光扫过她的脸,冷枭沉着嗓子,竟然还是无赖的回给她两个字:“腰酸。”

  翻了翻白眼儿,宝柒随即询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刚才。”

  “刚才是什么时候!?拧到了……?还是怎么的?”宝柒见他脸色不好,有点担心了,怕他是真的拧到了哪里,声音急促了起来。

  “不会自己摸啊?”男人面色冷冽的盯着她,语气森冷得不行。

  瞠目结舌的看着搞笑的男人,宝柒再次咳嗽了一声儿,回首望了望关上的办公室门。然后无奈地站起身来,走到了他身边儿。倾身下去,小手探到了他的腰上,隔着军衬衣摸了几把,狠狠一掐,“没有问题啊?是哪儿酸?”

  “到处都酸!”枭爷现在连牙齿都是酸的!

  歪着头打量他,宝柒看着男人冷得掉渣的俊脸,实在搞不懂他在闹什么情绪。

  上午不还好好的么?怎么一会儿工夫就闹上了?

  收回手来,她恶狠狠地瞪着他:“喂,没事找事是吧?我看你不是腰酸了,是神经性故障了!回头我让周队给你找一个神经方面的专家过来的瞧瞧!就这样,我先走了!”

  说完话,剜他一眼,她准备转身。

  不曾想脚步刚迈开,腰上就被男人猛地圈紧,下一秒后,她整个人就被男人有力的按了回去,直接坐到了他的腿上。

  紧跟着,男人低沉的小吼就来了,“去哪儿?”

  宝柒想吐血,望着男人y鸷又紧绷的脸,讪讪一笑,“去给你叫医生,然后回宿舍去午休。首长,你该知道我累了好几个月了,也该休整休整了吧?!”

  冷睨着他,男人迟疑一下,满脸结冰,“老子腰酸!”

  要命了!

  宝柒眉头染了愠意,心里直呼上帝,耶稣,如来佛祖!

  他到底在作个什么劲儿啊?

  偏着脑袋思忖了几秒,她突然想起自己提过来的板栗了。

  探起身,她飞快将大红的布袋拉过来打开,“诺,看我多好,特地拿上来孝敬你老的!首长同志,辛苦了。”

  “哪来的?”男人睨着她,眸底y恻恻的。

  大眼珠子转了转,宝柒寻思这事儿没什么值得瞒他的,挑出一颗板栗来剥了壳塞到自己嘴里,然后咀嚼着就一五一十把曾立良过来的事情,给他仔细说了一遍。

  末了,又剥一颗塞给他:“来尝尝,正宗的良乡板栗,味道怎么样?”

  冷枭挥开手不要,拧着眉头,心里却是松开了不少。

  不过,语气么,照常的冷冽人:“看病是假,看人是真!”

  停着嚼板栗的嘴,宝柒愣了一下,“咦,你这话怪了,什么意思?”

  “没意思!”冷枭心里犯膈应。

  这个小女人不和他结婚也就罢了,搞得他连权力都没有,还走到哪儿都招男人喜欢。

  一股劲儿憋在心里,他的脸上再次黑了几分。

  斜着眼儿瞄他,宝柒有些好笑了。

  跨过腿来,她面对他坐着,直直盯住他的眼睛瞅——

  这,算不算爷在吃醋?

  嗷!真是不可思议!

  “二叔,老皱眉头,老得快,知道不?!来,吃板栗,我给你剥!”

  扯过布袋子来,她索性全部拉开了在里面挑着大个儿的板栗,小样子贤惠劲儿十足,搞得冷大首长满腔怨气没地方发,有点儿招架不住了,“行了,我不吃。”

  “不吃怎么行?我偏要你吃!”剥好一颗,宝柒强行塞到他的嘴里,看到他愤慨的样子,心里暗爽着又回过头来翻找大板栗。

  一颗……

  二颗……

  三颗……

  突然,她的手指顿在了布袋子里,整个人僵硬了好几秒……

  “怎么了?”冷枭查觉到了她的失态。

  面色变得y沉了几分,宝柒慢吞吞的从布袋子里拎出那张垫着板栗的厚纸板儿,摊开在了冷枭面前的办公桌上。咬着牙,三个字说得有些凉飕飕的。

  “游念汐!”

  曾立良拿过来的板栗是炒好的,估计怕板栗上的灰沾在了布袋子上面,她用一块儿像包装盒的厚纸板垫在了下面。让她觉得诡异的是,厚纸板儿上有几个字,还有一串看不明白的计算公式。字迹不是别人的,正是游念汐本人!

  她认识游念汐的字。

  “你确定?”显然,冷枭不认识。

  宝柒点头,“确定是她的字!”

  一只大手裹紧了她按在怀里,冷枭伸出另一只手来拿过厚纸板深思了几秒钟。

  然后,他立马联线了血狼,将这个情况告诉了他。

  不过,按照情况分析,这个厚纸板虽然是游念汐用过的,可是曾立良拿过来巧合的可怜性极大。要不然,板栗早就把他们毒死了。而且,逃命如丧家之犬一样的游念汐,是不可能把自己暴露在他们面前的。

  最大的可能就是一个——游念汐或者正是藏在曾立良所在的村子里。

  等他给血狼交待完任务,宝柒才缓了一口气,松开了紧紧揪住他的手。

  “二叔,一定要抓到她!要不然心里总是悬着劲儿。”

  冷枭反手握住她的,面色平静无波,“没事!”

  心里还是有些紧张,宝柒小心的挪开板栗,“板栗还吃不吃?”

  冷枭大手按着她的后脑勺,“吃个p!老子要吃你!”

  “啊!”宝柒默了默,皱成一个包子脸,“首长,你的腰……不酸了?”

  “吃不着才酸!”鼻翼里冷哼一下,男人话音刚落下,不等她开口反驳,直接就将她整个人捞了起来。转瞬之间,一只大野兽就将抱到办公桌上的小猎物给压了下去。

  宝柒眉头抽风了,“喂!注意形象!”

  “宝柒。”低下头,冷枭恶狠狠啃她的唇,手臂收拢,紧贴着她的身体,将她完全纳入在自己的胸膛和桌面之间,手掌滑过她的头顶,嘴唇滑落在她的耳廓上,轻轻游弋,冷眸里闪着一抹异样的光彩。

  “冷枭同志,这里是办公室,你的背后是军旗。”昂着头,正对着他着火的眼睛,宝柒的脸有些热。

  “……”继续亲吻她,冷枭不回答。

  一种酥了又软的感觉迅速传递到自己的身上,宝柒被他吻得身体狠狠颤动着,几乎没费什么工夫就软化了下来。鄙视着自己的节c和贞c,她深深浅浅啜气儿:“……午休,现在是午休时间。”

  危险的双眼一眯,男人睨着她停顿住不说话。

  末了,手臂一捞,直接将她抱住就往隔壁休息室去。

  “二叔,你干嘛啊?下午不用上班了?”

  “不是午休吗?”男人皱眉,反问。

  宝柒皱眉,脑门儿上再次掉黑线。

  隐隐约约的,她总觉得这位爷的脑子,今儿有点儿抽。

  而且诡异的是,但凡她和花花草草的不小心风动草动一下,他就像一头嗅觉灵敏的警犬,直接就能找到她的问题,并且拿她开刀。

  不对劲儿!

  心里有了这项认知,她将脑袋伸到他的脖子里,到处嗅着闻了一会儿,又抬起头来,小声儿追问,“二叔,我怎么感觉你像是在我身上放了监听器?对我的事了如指掌一般?”

  有么?

  男人目光深邃,并不回答,一把将她压在休息室的床,鼻尖顶着她的鼻尖,磨磨蹭蹭的呼吸着她的味道。自然,如此折腾,很快他就管不住小兽儿了。大掌控制住她的脑袋,接着就是一个长长深深的法式热吻。

  冷枭这一招儿,屡试不爽!

  每当宝柒问什么,都能替他圆过去!

  一个吻,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果然,被他吻得七昏八荤,哼哼唧唧了几下,宝柒就忘记了刚才问的事儿。等他好不容易才结束时,她舔一下唇,只能粗粗喘着气儿,恨恨低骂:“混蛋!”

  “妖精,湿丶了?!”男人唇对着她啄一口,手指刮一下她的鼻尖,“嗯……?在脸红?”

  “呸,要你管?”不是脸红,而是耳根子发热。

  “还懂害臊?”男人的样子,像是哥伦布发现了美洲大陆。

  知道他故意打趣自己,宝柒恨得牙根儿痒痒。可是,身上却软成了一滩无能为力的水儿,没啥劲儿和他折腾,索性放软了自己的身体,懒洋洋的打个呵欠,微眯着眼睛说:“我想午睡一会儿,你爱做啥就做啥吧。啊欠……将就在你这儿睡一觉。”

  “睡吧!”男人叹一口,侧翻过来就躺在了她的身边儿,手臂横过去搭在她的腰上,两个人相拥着的样子,宛如一对最亲密的爱人。

  其实有的时候,两个人在一起并不是非要做什么事才会有感觉。

  就这样躺在一起来,心里也挺美。

  宝柒没想到他真这么老实,闭着眼睛,反而睡不着了。

  莫名其妙就发现了游念汐的踪迹,这事儿让她的心脏再度提了起来。虽然,没有了次生波武器在手的游念汐,已经没有了当初那么大的危害性。可是,他们在明里,游念汐在暗里。明和暗之间,有很多事情和力量就得颠倒了来考虑。

  那女人,真不是个好相与的货色!

  “在想什么?嗯?”男人一只手绕过去捧着她的臀,用力往自己身下贴了贴,将彼此的身体靠紧。一个小小的动作,宝柒就感觉到了他硬铁般的坏东西,小手拍他一把,叱责:“别闹!”

  掰过她的脑袋来,冷枭凌厉的目光望着她,低哑着嗓子,“它饿了!”

  “……二叔!游念汐那件事儿,你就不担心么?”宝柒的脸又红了,有些惊叹他的无所谓。

  大手捏一下她花儿般鲜嫩的脸蛋儿,冷枭眉头拧了拧,冷眸深邃得让人窥测不清里面深暗的情绪,“有些事,担心没用,做好眼前!”

  “二叔……”叹了一口气,宝柒干脆侧过去环抱着他的腰,将自己的脸藏在他的颈项里,闷声闷气的小声说:“她一日不伏法,我心里一日觉得不踏实,心慌得厉害。”

  男人抿着冷唇,没有吭声,大手在她后背摩挲着安抚她。

  沉吟一会儿,宝柒又说:“今天晚上要回家么?”她说的家,是冷宅。

  冷枭懂,“嗯,回吧。”

  “真不想回去。”宝柒的声音,还是闷闷的。

  冷枭将她埋在脖窝里的脑袋掰出来,面对着自己,“很快,就有我们的家了。”

  一句低沉的声音入耳,宝柒觉得这男人真的是抽风了!

  玩了暧昧,又玩煽情。

  促狭般地眨巴眨巴眼睛,宝柒状似认真的思考了一小会儿,故意颇为无奈的点了头。

  “行吧!我等着!”

  “乖!”男人低头啄一口她的唇,手规矩的搂着她,不再左摸右捏,沉声说:“快睡!”

  大概不到三个小时,血狼那边儿的消息就反馈回来了。

  曾立良垫板栗使用的厚纸板儿,是村子里下板栗时大家都在使用的。追源下去,那块儿有游念汐字迹的纸板子,应该是在暗桩子的家里拿的。暗桩子就是曼陀罗派给游念汐那个下属,当初虹姐死后在d区刑侦大队挑唆村民闹事儿,后来又被游念汐给灭口了的那个家伙。

  如此一来,原本以为有的线索,竟然又断了。

  游念汐到底去了哪儿?

  ——

  ——

  下午六点半,宝柒自由了。

  今天是她三个月集训以来,首次回冷宅去。

  下班后她等在红刺总部的外面,五分钟后,她坐上了陈黑狗开过来的汽车。当汽车驶入军区大院的冷宅别墅时,已经快要到晚上八点半了。在路上,她买了一点儿宝妈和冷可心喜欢吃的小食品稍带了回去,算是意思意思。

  夜幕下的冷宅,庄重肃穆,灯光明亮,宝柒心里有些沉重。

  现在再回过头来想,她觉得集训时的三个月,汗水堆里摸爬滚打的日子真是舒服。那时候累的只是她的身体,至少心情却是放松的,有追求的。而现在,她不得不再次回到这个家,面临一切必须面对的问题。一想到那些糟乱事儿,她的心尖儿就有些发涩。

  “别想太多,一切交给我!”冷冰冰的四个字,从头顶上传来,男人的手抚上了她的肩膀。

  她昂着头,扯了嘴笑了,“噗,你想得太多了,我没事儿!”

  男人喟叹,大手捏了捏她纤弱的肩膀,目光里掠过一抹复杂的难解情绪。

  没有问,没有猜,没有说其它的任何话,只有一句淡淡不明的抻掇。

  “傻妞!”

  “靠,我傻?我要还傻,世界上聪明人都绝种了!”挑着眉头,宝柒故意邪气的带着贯常的笑容,眼睛眨巴着,半点儿都不肯承认自己内心的担心和忧郁。

  然而,冷枭看得懂。

  车停下来了——

  拥了拥她,冷枭的手掌在她的脑袋上拨弄一下,没有说话,率先下了车。

  抬起手,捋了捋头发,宝柒目光追随着他英挺的背影。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她才慢吞吞的往大厅的方向走过去。虽然明知道在掩耳盗铃,谁能不知道他俩是一起回来的?可是,两个人都不由自主的选择了这样的方式来避嫌。

  当然,两个人是她以为的。

  对于冷枭来说,只是不想她难做。

  冷家的客厅里,难得的人员如此齐整。

  不仅仅宝妈和冷可心都在客厅里等着,就连不常出现的冷老头子都在那儿喝茶。

  “妈,爷爷,可心,我回来了!”

  “嗯。”冷老头子点点头,淡淡的表情真不像看到了自己久不见面的亲孙女。

  看着他,冷枭眉目微沉,目光微微闪动,没有吭声。

  “诶,诶,总算是回来了!”

  见到她终于回来了,宝妈和冷可心都开心得不得了。宝柒拉着她的手腕来来回回的看着,又点头又摇头,直说她黑了瘦了,不过身体真是结实了。

  冷可心这个小姑娘,这两年很是飙了一下个头,她现在几乎比宝柒还要高出半个脑袋了,就是人太瘦,还没有完全发育的样子,像一根竹杆子,脸上带着青春少女特有的朝气。

  “大军医姐姐,欢迎你回家!”

  在冷老头子的面对,宝柒偶尔还是矜持的。抿着嘴冲妹妹笑了笑,又好玩的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没有说太过热情的话,她想,老头子未必喜欢。

  坐在沙发上,她垂着脑袋,没有敢和宝妈越发憔悴的脸直接对上。

  女人真是不经衰老,年轻时艳冠京都的宝镶玉也会有这样的时候。一过了五十岁,身体机能似乎都跟着衰退了一样,加上常年的守寡生活,她的情绪也不太高。现在的身体,似乎越来越不好了!

  “开饭吧!”清了清嗓子,冷老头子不怒不火的c了话,打断了母子三人的叙旧,然后站起身来,像是宣布某种重要事情一般。

  “一会儿,我有事说。”

  ☆、坑深 126 婚礼进行时——

  冷宅餐厅。

  吊顶上精致的s灯映照在同样精致的菜品之上,一张实木的虎脚雕刻大餐桌显得虎虎生风,象征着冷家绝对尊贵的地位和富贵荣华。可是,这张大餐桌上,已经好久没有坐过这么多人了。

  有了冷老头子在的场合,气氛向来都比较沉重。

  宝柒微微埋着脑袋,吃着自己的饭,心里寻思着老头子要说什么话。

  可是,开饭了好半晌,耳边除了食物浅浅的咀嚼声,餐厅里一片寂静。当然,自然也感受不到在欢迎一个三个月没有回来的大孙女那种气氛。

  静寂……

  良久之后,还是冷老头子放下筷子,轻咳了一下嗓子,大家长的样子端得十足。

  “好不容易大家都凑在一声儿,我说两件事情!”

  终于摆脱静默,冷可心长吁了一口气,眨巴一下眼睛看他:“爷爷,要说啥事您就直接说呗,搞得神神秘秘的,简单的问题非得复杂化,害得我吃个饭都不安心,心脏怦怦怦直跳!”受人宠爱的孩子,冷可心说话的时候,分寸比宝柒其实低得很多。

  不过,冷老头子严肃是严肃,板着脸却没有责怪她的意思。

  撩起眼皮儿,他直接将第一件事情甩给了宝妈,“镶玉,小七的婚事,你当妈的说吧!”

  “好的,爸。”放下碗来,宝镶玉不慌不忙的擦了擦嘴,目光慈爱的望向宝柒:“小七,是这样的。你和褚飞的婚事儿,一看就拖了这么几个月……咳!我和爷爷商量过了,现在你工作的问题也落实了,婚期嘛,之前我就找人算过,农历三月十五那天,是几个月里最好的日子……”

  “妈!”宝柒没有吱气,冷可心却急了。上了大学的她,有了许多自己的见解:“我说你们都在慌什么啊?我姐才24岁,又不是嫁不掉了,不多谈几个男朋友,哪儿知道男人的好坏……”

  啪——

  “放肆!”冷老头子一拍筷子,阻止了冷可心的话:“大人说话,哪有你小孩子c嘴的份儿?”

  看来还宠爱来着,立即就变了脸!

  见爷爷真的生气了,冷可心吐了吐舌头,暗暗给宝柒递了个神色儿,示意她不要随便把自己给嫁了,然后,低下头去埋在碗里不再说话了。

  一时间,气氛又沉寂几秒。

  须臾之后,宝镶玉再次征求宝柒的意见:“小七,主要还是征求你自己的意见,你看呢……?”

  宝柒默了默,心尖儿像被一根细麻线给密密麻麻的捆着……

  一圈又一圈儿,捆得她呼吸有些不畅快。

  这是一种骑虎难下的感觉!

  当初她回国的时候,的确是铁了心要和褚飞结婚的,一来为了帮他和自己,二来确实为了小雨点儿有个正常的家庭。而现在,二叔的步步紧要说她的思想半点没有动摇过,也绝对是不可能的。耳边嗡嗡直响,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在几束眼波的同时关注之下,思考一会儿,她只能低下头,淡淡的说:“我无所谓。”

  无所谓,就是答应了?

  宝镶玉松了口气:“那行,就这样定了。日子就定在三月十五,农历三月十五刚好是五一劳动节,法定节假日办婚事是再好不过了。小七啊,爷爷连婚房都给你准备好了,嫁妆更是丰厚,至于其它的事情,咱们都教给婚庆公司来办。你就放心上你的班!褚飞那边儿,他也不用管,没有父母在,小伙子也不懂。”

  “嗯,好。”宝柒埋着头,不敢去看沉默着没有吭声的冷枭。

  自始自终,冷枭都没有就此发表过意见。

  事情算是定下来了,明明就是大婚,是一件高兴的喜事儿。可是,气氛却有些反常的怪异。除了冷可心扁着嘴巴表示了几句不满之外,其它人的都没有说过话。

  宝柒知道,在这个家里,她始终是多余的。

  爷爷送的婚房,说难听点,不过是想她早点嫁出去不用在家碍着他的眼睛,让他想起那些不愉快的往事来。更何况,房子么,在平常人家或许是个稀罕物,冷家啥时候又缺一套房子呢?

  第一件事儿顺利解决了的冷老头子,思索着怎么说通儿子办好第二件事。目光落在儿子冷寂无波的脸,他采取了迂回战术,没有冲他直奔主题,而是先把起了‘模范带头作用’的宝柒的话题先丢了出来。

  “老二,在自己家里不要总当外人。小七怎么说也是你的侄女,你做叔叔的就没有什么意见?”

  宝柒心里‘咯噔’一下。

  脸蛋几乎瞬间就热烫了起来,眼线落在碗里不敢抬头。明显感觉到男人冷冽的视线扫过了自己。接着,再次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他会怎么说?拒绝?站起来拍桌子,还是把事情挑来?

  她的心跳得十分厉害……

  对面的宝镶玉,手指攥紧了筷子。

  就在宝柒以为有时间过了一万年那么久的几秒钟之后,耳边掠过冷枭不咸不淡的声音。

  “我没意见。”

  冷枭四个字的回答,让宝柒吃了一惊。顿时,心里沉甸甸的如同压了一块儿石头。老实说,她不知道自己该觉得轻松,还是该觉得难受。

  不由自主的,她咬着筷子,微微偏头去看他。

  可惜,他并没有在看她,她看不到他的眼睛。

  优雅吃饭的男人挺拔的身体坐姿端正,整个人看上去平淡无波,仿佛对她的事情真的没有半点关心的样子。一张俊朗的侧面轮廓冷峻依旧,连多余的情绪都找不出来。没有人能够猜测得到他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如果宝柒不是确定自己和他的关系,估计也会觉得他和自己压根儿没关系。

  二叔,真是个淡定帝!

  冷老头子满意的点了点头,话题扯到了他的身上,“老二,你今年也三十有二了吧?不小了,你看看你的那些战友,嗯?哪个不是孩子都会满地跑了?我看再转悠转悠,人家都快做爷爷了!你,赶紧做个决定吧!”

  冷枭抬了抬眼皮,声音冷冽:“什么决定?”

  “什么决定?你还问来老子。你其它那些乱七八的事我管不着,我就是想抱大孙子了!”没好气的哼了哼,冷老头子在饭桌上不好直接说出来冷枭的性取向问题。不过,语气却又加重了几分,下着最后的通碟。

  “……你自己想想吧,眼看你侄女都要结婚了,你这个做叔叔的难道就半点不着急?你看着办,是自己找一个回来,还是我替你张罗?”

  冷枭眸色微沉,瞅了一眼老爹,冷唇微抿:“吃饭吧,一会儿病又犯了!”

  “你——”被儿子不冷不热的噎了一下,冷老头子气得够呛,铁青着老脸儿,重重‘哼’了一句,转过头来,却是对宝镶玉说:“他大嫂,你看看?你看到没有?亏你还说他自己会懂得解决,自己知道好歹。我看啊,他知道个p!老子一把老骨头了,还跟着他瞎c心。”

  一把将碗搁在桌面上,冷枭声音骤凉,语速极快:“我的事,你少管。”

  “翅膀硬了是吧?一次两次次次都给你爹作对。看来,这次真不能由着你来了!”

  老头子真急眼了,两父子第一百零八次为这事儿僵上了。一看这情形,冷可心头大的甩了甩脑袋,知道自己的作用该发挥了。飞快的往嘴里扒拉了一口饭,她夹起菜盘儿里的一块jr就放到老头子的碗里,不高兴的哼了哼:

  “爷爷!你怎么教育我的?食不言,寝不语——你啊,真是老糊涂了!越来越嘴碎!整天就念叼孙子,孙子,孙子。您可是国家高级干部,干嘛要这么重男轻女?我和我姐不是你亲孙女儿么?哼!”

  亲孙女……

  目光掠过宝柒,冷老头子的胸膛里急速的撞了撞,竖起眉头又看着乖巧说笑的小孙女冷可心,满腔的怒火又压了下去。

  真是可惜了啊!

  如果可心要是一个孙子就好了,如果她是大孙子,他犯得着那么可着劲儿的自己儿子么?

  看了看冷可心,再看看宝柒,冷枭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冷老头子的气算是下去了……

  一秒后,冷枭却甩了碗冷着脸走了!

  事情就算完了么?

  不,刚刚开始——

  ——

  ——

  饭后。

  没有多停留,宝柒直接回了自己的卧室。

  今天晚餐时冷枭的答案太过轻松随意,反倒让她心里有些堵,不知道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想法。或许,他真的准备放手了吧?想到那次在南边时的野外生存训练,他喝醉酒之后难受的说的想要解脱。她觉得,如果他这次真的决定放下了,心里定会轻松不少……说来,当真是一件极好的事情。

  可是,今儿回来前在车上,他那句一切交给他来办,又是什么意思呢?

  她弄不懂他了!

  事实上,她也从来没有弄懂过冷枭,那个男人不仅闷s,而且实在太过腹黑。如果说她是一只小狐狸的话,那么他就是一头实实在在的老狐狸。永远没有人知道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思绪混乱,一缧缧往脑子里钻,歪歪躺在床上,她连洗澡都不爱动弹了。

  这时,门响了。

  从卧室正门进来的人,不会是冷枭。而是唠叨的兴头还没有下去的宝镶玉。

  推开门瞧到躺在床上的宝柒,她立马就拧了眉头,“小七,你怎么有气无力的?是哪儿不舒服了?”

  “没有啊!”瞄了她一眼,宝柒身体往上撑了撑,后背半倚在床头上,吐了一口气:“我这几个月训练太累了,没精神头儿。妈,你找我有事儿?”

  “没事不能找你?”宝镶玉好笑的挑眉,走了过来。

  “能啊!瞧你说得!”

  坐到她的床边上,宝镶玉仔细瞧了瞧她的脸色,放柔了声音:“这不是准备张罗你的婚事儿么?你结婚,妈也不能自个儿瞎张罗不是?礼服啊婚纱啊戒指啊什么的,还是得让你亲自确认一下才行的。……你要是想休息了,妈明天来也成。”

  这时候,宝柒才看到她手里拿着画册。

  看来这老妈,张罗这事真不是一天两天了!

  叹了口气,宝柒耸了耸肩膀,笑着极无所谓的说:“你是我妈,你看着办就行!你喜欢的我就喜欢。”

  “贫嘴!”嗔怪的敲了敲她的脑袋,宝镶玉第一次嫁女儿,万事都比较谨慎:“又不是妈嫁人,我看好了哪儿行啊?结婚可是你的终身大事!”

  “嗯嗯,来吧我看看!”宝柒不想争执,随手就接过宝妈手里的东西。

  看到女儿的脸色不太好,宝镶玉的笑容敛了敛,关切的抬手抚上她的额头。几秒钟之后,没有感觉到她有什么身体上的毛病,心里,不由微微一恻:“小七,心里有事儿?”

  歪了歪嘴,宝柒微笑着摇头。

  其实,她自个儿也理不清那些糟乱的情绪。

  不知道它们,究竟是失落,委屈,伤心,难过,还是真的无所谓……

  嘟着嘴,她使劲儿抿了抿嘴,放下画册抓住了宝妈的手,扯着嘴巴就乐呵上了:“妈,我真没有什么事儿,你啊,赶紧歇着去吧啊,明儿你还去公司呢。”

  宝镶玉皱了皱眉头,显然对她的话不尽相信。

  反手握紧了她的手,谈兴正旺的宝妈自然没有回去歇着的意思。深思了良久,她又目光复杂的往房门口看了看,坐近了一点,压低了嗓子叹着气儿,说:“小七,心里有事儿为什么不愿意对妈说呢?都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在怨妈?不愿意和妈勾通?”

  宝柒哀叹一声,“妈,你更年期提前了?想什么呢?”

  她不愿意提以前的事,好不容易盼回女儿的宝妈话却不少,目光望着她,声音真诚:“小七,当年的事情,妈有自己的无奈。你也是女人,你现在……你能理解妈了吗?”

  “妈,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

  “唉!你不要以为妈在催你嫁人……妈看过了,褚飞这个孩子,人真的挺不错。小七,不要怪妈戳你的伤口,你得知道的,女人不能生孩子,一般男人是不能接受的,更何况有公公婆婆的正常家庭。所以,褚飞真的很合适你!至于你心里落不下去的事……从今天起彻底断了吧,就不要再想了……”

  咯噔一下!

  宝柒心里更加烦闷了。

  她知道,老妈说的是自己和二叔的事。

  低着头,她不吱声儿了。

  伸出手去轻轻捏了捏女儿的肩膀,宝镶玉深陷的眼窝有些沉重。事到如今,她索性就打开了天窗说亮话了:“小七,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你和二叔,是绝对不可能的,你就死了心吧!”

  “妈!”

  闻言,宝柒惊了一下,抬起头来看她。

  一时间,她有点儿震撼!

  这么多年了,哪怕宝妈一直怀疑,却从来没有当面儿提出来说过。

  她真的没有想到,今天晚上,她会冷不丁就直接把冷枭的名字说了出来。

  抹了抹酸涩的眼睛,宝镶玉没有看她,上下两排牙齿来回磨蹭了几下,脸上的情绪有些低沉。不过,再大的秘密,再难启齿的话题往往都一样,只要挑开了头,下面就再没有什么可以阻碍了。

  短暂的沉吟之后,迎着宝柒瞪大的眼睛,宝镶玉苦笑一下:“别这样看我,妈没有讹诈你!小七,不要以为你能瞒得了我的眼睛?”

  “妈……”宝柒的声音软了!

  目光视着她,宝镶玉小声喃喃:“五年前你宫外孕流掉的那个孩子,是老二的吧?五年前,在老二的房间里被我堵住的那个女人,也是你吧?!小七,妈不傻,妈什么都知道。那枚给冷家媳妇儿的戒指,还有你身上那些……老二迟迟不婚,一切的一切,都瞒不过你妈我!”

  “妈,我……”

  宝柒觉得自己的心跳有些激烈。

  她一直都知道老妈在怀疑,甚至她已经肯定。

  可是,始终隔着一层纸未捅破,和真正被人摊开来说,感觉完全是两码事儿。

  咬着下唇,她深思良久之后……

  终于咧了咧唇,尴尬地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别说了,我知道怎么做。”

  “你知道?我看你根本不知道。你们俩现在还藕断丝连吧?我告诉你小七,迟早被老爷子发现真—相,你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吗?”压低了嗓子,宝镶玉偏开了头,声音有些苦涩。

  半晌,她又回过头来,指了指她的脸,怒其不争的表情y沉得十分难看:“如果不是我在老头子面前替你圆谎,你以为他真的会半点都看不出来吗?他不是没有怀疑过你和老二,懂吗?一直都是你老妈我在作孽,是我在替你们俩周旋……小七,和褚飞结婚了就收收心吧,不要酿出什么悲剧来,没法儿收场!”

  心,咚咚直跳!

  宝柒曲起双腿,抱着自己的膝盖,声音有些闷:“知道了!我懂!”

  “哼!你要真懂,就不会这么干……”宝镶玉的情绪激动了起来。

  突然间,宝柒面色沉了沉,意识到有什么不妥,赶紧阻止了她妈接下来还要发表的发篇大论,有些不耐烦的催她离开:“妈,我说不要再说了,你赶紧去睡吧!我要睡了!”

  说完扯开被子就裹进了被窝儿里,摆明了一副不搭理的模样儿!

  见她急得炸毛了,宝镶玉无奈的又唠叨着叮嘱了几句,还是叹着气离开了。

  书房里,冷枭面前的电脑开着,屏幕上的光线映在他冷峻的脸上显得深邃莫测。

  心思,沉了又沉!

  原来,大嫂一直知道他和宝柒的关系……

  婚礼?!哼!

  冷硬的拳头稍稍的捏紧,又慢慢的松开,他锐利如刃的视线落在电脑屏幕上,眉梢狠狠挑动着,一双深邃冷冽的眸子里,全是不易查觉的y鸷。

  划过火柴,他点燃一支烟,微眯着眼睛沉浸在烟雾里……

  ——

  ——

  窗。

  那一扇属于宝柒和冷枭的秘密通道,许久都未曾开启了。

  冷枭在餐厅上留下那句‘没意见’之后,其实宝柒心里摸不准他今天晚上还会不会过来。在宝镶玉走了之后,她又磨蹭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不得不爬起来去了卫浴间洗漱。

  热水,蒸腾。

  将自己泡在浴缸里,她微闭着眼睛躺着,手指玩着里面的泡泡,心里被十万个为什么缠绕着……

  烦躁得紧。

  他来,还是不来?

  来?不来!?

  反反复复,她就琢磨着这点子事儿。

  一直以为纠结的人都是冷枭,她可以轻易的率性放下,没有想到事到临头,她竟然还是会这么的优柔寡断。女人呐,还得对自己狠一点!既然给不了他未来和希望,放弃其实才是最好的结果!

  终于,她想明白了!

  无声呐喊几句,她使劲儿在浴缸里扑腾了几下,一会儿把自己整个儿的埋进去,一会儿又露出头来张着嘴巴像鱼儿似的呼吸,无奈的望着滴水的吊顶闭上了眼睛。

  一秒……

  一分……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外面突然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一点点细微的动静,竟然被她轻易的捕捉到了,不得不说她现在的听力有了极大的提升。竖起耳朵,她倾听片刻,待卫浴间的门被拉开时,她完全不受大脑控制般,情不自禁的急切喊出了声儿,“二叔?”

  整个身体前倾,她并不知道自己心里其实有些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