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章 (6000+)
作者:惊蛰      更新:2021-01-17 22:56      字数:7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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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颗红枣,最终挂上他的房间钥匙。

  做完这些时,谢道年回过神来,他从床上一跃而起,想把钥匙取下来,一触碰到那颗精心缝制的小红枣,他又停了下来。

  时钟滴答滴答走着,脑子里随着声音想起一些东西。

  她头上的发带颜色鲜艳,鞋底磨的小坑深深浅浅。

  谢道年重新躺回床上。

  罢了罢了,下意识就做了,就让它这样吧。

  她会坚持多久呢

  天气好,谢道年拿出书柜里的书到院子里晒一晒,每年他都会晒书,有许多还是绝版的漫画,有老夫子系列的,金庸系列的。以前谢云鹏不给他看这些没营养的东西,让他正经读书,谢道年小时候都爱打着手电筒在被窝里看。

  严谨的少年,每次看到搞笑情节,也会在床上捧腹大笑。

  这些都是他的秘密。

  谢云鹏给他定下太多规矩,谢道年已经在规矩里生活许多年。

  有谁是天生就这么斯文有礼的呢他也有过调皮烂漫的时候。

  过年前,云浮居前摆了对联摊,谢道年坐在桌子前,一笔一划写着字,排队的大爷阿姨们挑选着红纸长度,列着对子让他写。

  东西明码标价,他已经写了好几年,邻里街坊都很熟悉,每次过年前都到他这里订对联。

  谢云鹏时不时出来看他,太阳出来了就给他竖把大伞,陈露给他泡个罗汉果茶,等新年到来,对联写完了,他就能小赚一笔。

  几个女孩你推我我推你,在对联摊前有些忸怩。

  “道年哥哥,帮我们写对联。”

  他写着字,抬起头看她们,问,“客厅的,还是厨房的,还是买全套”

  “全套。”

  他停下笔,“多少米”

  女孩脸更红了,将列好的对子递给他,“2米。”

  谢道年点头,接过纸条,去架子上取下红纸,“下午来拿。”

  女孩们没有走,而是站在一边,看他写字。

  这条街上,虽然有帅哥,唯独他,斯斯文文,高高大大,温润有礼,远远看一眼,就忍不住想接近。

  这样一个人,连对他生气都生不起来。

  女孩们和他有一句没一句聊着,谢道年不一定会接,但还是会说上一两句。

  过一会,摊子前停下一个高挑女士,身上穿着职业装,头发盘起来,五官艳丽,抽着烟。

  女人抽烟也能这么好看。

  谢道年觉得她有些眼熟,说不起来在哪见过。

  “你好,请问要什么”

  “帮我写全套对联,1米8的。”

  “需要明天才能拿,可以吗”

  “可以。”

  陶乐没有走,她在一旁抽烟,看着这个被女儿老是念叨的男孩。

  这年头还有人穿唐装,款式修身,显然是改良过的,但穿的还那么合适,也亏得那身气质了。

  陶乐眼睛毒的很,摸爬滚打这么久,眼神正不正她一眼就能看出来。

  男孩在她的注视下不偏不移,坐得端端正正,笔锋稳稳,行云流水。

  陶乐灭了烟,转身离开。

  等人完全看不见后,谢道年停下笔,喃喃自语,“总觉得有点像。”

  傍晚收了摊,他带着一堆东西从后门进去,七里香已经谢了,只剩下叶子在那里。

  陆胭坐在后门,身边放着一个大大的袋子。

  等他走近了,她马上起来,眼睛亮亮的。

  他在她跟前停下,问,“怎么了”

  不是问你什么事,也不是问为什么,而是,怎么了

  “你终于收摊了,我是来给你东西的。”她转身拉开袋子,里面竟然是一堆娃娃,各种各样。谢道年看着觉得眼熟,那不是街边那家游戏厅娃娃机里的东西吗

  好家伙,她是把人家整个娃娃机搬空了吗

  陆胭掏出一个大大的蜡笔小新,“这个抓了几次才抓到,送你。”

  蜡笔小新比着一个萌萌哒的表情,谢道年的表情有一瞬间僵硬。

  陶乐以前和别人合伙开过儿童游泳馆,游泳馆前摆着几个娃娃机和游戏机,供下课的小学生玩,陆胭每次放学都要去店里抓娃娃,拿着一堆硬币练习,陶乐也随她去了,反正抓出来还是会放回去的。

  就这样,陆胭练成一手抓娃娃绝活,去到哪抓到哪,有抓错没放过。

  黄昏的余光打在她脸上,白色的裙子洒了颜色,冷暖两色,矛盾又协调。

  见他在看她,陆胭很不好意思地将娃娃往他怀里一塞,娃娃卡在他臂弯里,她低头提着她的那一大袋战利品走了。

  娃娃布料软软的,覆在肌肤上有种痒意。

  霞光也软软的。

  谢道年将它夹好,推门进去,回到房里,将它放在桌子上,旁边堆着一堆对联,搭配奇怪又滑稽。

  他叹息,拍拍蜡笔小新的头,转身下楼吃饭。

  快1年过去了,她依旧锲而不舍。

  时间过去这么久了,久到他会下意识回头看看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不在。

  她没有打扰他,却时时刻刻存在他的生活中。

  长假夜晚,天边一道弯月,巨副天幕上,点点繁星,蜜蜂停在后院的茶花上,贪婪吸着花蜜。

  9点的小巷安静又深沉。

  窗台边的仙客来开得正艳,幽吐芬芳。

  陆胭在底下招手,她穿了一件裸粉色及膝裙,露出白皙的肩膀,黑发披散,月魄冰心。

  谢道年刚写完书法,桌面上大大的“三省吾身”四字,遒劲有力,洒脱大气。

  他在看她。

  “谢道年,我好看吗”她转一个圈,裙摆开出花来。

  她很好看,不施粉黛也好看,身上有用不完的活力。

  笑容也有说不尽的真诚。

  路灯照在她身上,就像电影中的镜头,女主角站在这种角落,等候着她的男主角到来。

  他点头。

  底下的陆胭捂着嘴偷笑,再看他一眼,高兴地跑走了。

  地上的七里香都被她踩得飘起好几片。

  很多个夜晚,爸妈在前面看店,谢道年在练书法,她都会准时到来,而他也似乎遵守约定似的,每次都会起身到窗台看看。

  她的每次到来,窗台外的世界都被装饰了。

  那颗红枣静静躺在床上。

  谢道年坐回凳子,再也写不下书法了。

  那晚,他梦见裸粉色的裙子,随着跑动飘出淡淡幽香。

  蜡笔小新静静坐在床头,它早已从桌子转移到床上。

  今天,陆胭到七婶的早餐店买东西,七婶和七叔已经50多岁了,去到时,七婶正在和饺子皮,瘦削的手臂有用不完的力气,身上衣服干干净净,一旁的七叔更是勤奋,洗碗擦台,都不让七婶动手。

  平凡的夫妻,有着相濡以沫的爱。

  陆胭又想起他们躺在医院的儿子。

  “七婶,我要两份玉米饺。”

  七婶看她一眼,笑着给她拿玉米饺,“小胭起这么早啊”

  “嗯。”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七婶,麻烦给我拿份流沙包,还要三个糯米鸡。”

  陆胭回头一看,是谢道年,他穿着一件白色短袖,黑色及膝短裤,头发柔顺,目光有些惺忪,显然是刚起床。

  修长的身子站得笔直,他好像什么时候都是这副状态。

  他看她一眼,两人目光相对,陆胭慢慢吃着玉米饺,想起昨晚到他家楼下看他的情景,一时有些脸热。

  早晨的太阳很温暖,打在她脸上,晒了淡淡金色。

  谢道年买完早餐,看她,“一起走吗”

  陆胭忙点头。

  “走吧。”

  七婶在一边看了,脸笑得像朵花。

  马路上人多,人行道上绿灯后,谢道年和陆胭并排走,周围十分拥挤,他把她拉到身后,陆胭悄悄扯上他衣服,他停顿一下,又继续走。

  到了绿道,上面的砖头坑坑洼洼,有几块翘起一边,陆胭没看脚下,一角踩下去,砖头不稳,倒向一边,她脚扭了一下,哎呀一声倒在地上。

  谢道年急忙蹲下来,“扭到了”

  陆胭捏着脚,皱眉道,“砖头太松了。”

  她抓着他的手尝试着起来走走,发现一阵刺痛。

  谢道年看看她,转过身来,拍拍肩膀,“上来,我背你回去。”

  陆胭咬咬唇,浅浅笑了,有他看不到的狡黠,她趴上他的背,头发带了股馨香,钻进谢道年鼻子里。

  柔软的胸部压在他背上,他是第一次感受这种触感,背脊一阵发紧。

  “家在哪”

  “东街的紫竹苑。”

  谢道年背起她,往东街走。

  街上车水马龙,他的脚步很稳,陆胭趴在他背上,闻到洗衣液洗后残留的香味,树荫下的空气似乎都带了湿润,毛孔都舒张开来。

  “谢道年,你有女朋友吗”她问他。

  谢道年看她一眼。

  无奈,恨铁不成钢。

  陆胭见他不答,憋憋嘴。

  其实,女孩只要你一句回答,而他却让她猜。

  都没恋过,谁能猜透呢

  “你脑子就不会转一下吗”他轻轻开口。

  陆胭问,“什么”

  “没事了。”

  送她回到家门前,陆胭开门,一只肥橘闪出来,在陆胭脚下叫个不停。

  灵活的胖子。

  陶乐今天起得早,出来时见到谢道年,目光打量了一会。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交锋,而谢道年早也猜到那时来订对联的是陆胭的妈妈。

  男孩身上气息很干净,一件白衣服,黑裤子,英俊端正。

  女儿站在他前面,一静一动,莫名契合。

  “阿姨好。”他微微弯腰打招呼。

  陆胭单着脚跳过去,“妈,我回来了。”

  陶乐看她,“怎么了”

  “扭脚了。”

  她看看谢道年,介绍道,“妈,这是谢道年。”

  陶乐点头,目光在她身上流连一遍,“知道,你经常说呢。”

  没想到陶乐这么直接说出来,陆胭不好意思看他一眼,谢道年更是微微红了脸。

  还会红脸的男孩。

  陶乐笑了笑。

  “陆胭,我先回去了。”说完看向陶乐,“阿姨,我先走了。”

  陆胭起身,喊道,“路上小心啊,别走那条绿道了。”

  谢道年看她一眼,微微点头,轻轻带上门,转身走了。

  陶乐坐到她身边,陆胭一直哎呀哎呀叫,仿佛有多严重似的。

  陶乐抬起她的脚,一把打在她大腿上。

  “嗷”

  陆胭这回真的叫出来了。

  “看你这样也不严重,还在我面前装。”

  陆胭摇摇她的手,憋着笑。

  陶乐问她,“和那小子成了没”

  提到谢道年,陆胭有些丧气,“没有,他太难追了。”

  见她这样,陶乐叹气,摇摇头,起身继续补觉。

  “猪头”

  “妈,你又骂我。”

  陶乐纵横情场,却生了这样一个二傻子。

  她和谢道年不紧不慢相处,有时候谢道年还会和她吃个东西,对她的一些小动作也不阻止。

  他的舍友每次见了她都竖起大拇指。

  陆胭不解。

  她向他讨要书法,谢道年写了断章二字给她。

  “什么意思”

  谢道年喉结滚动,“自己想吧。”

  那时候,陆胭还没想到卞之琳,也没有将这两个字联系起来。

  浩日当空,气息炎热。

  她听说今天是他们学校的运动会,偷偷跑进z大,到体育场找他。

  好多人,好多男孩,都不是他。

  谢道年刚跳完高,坐在凳子上喝水,浑身湿透,其他同学也在大喘气。

  这个是晋级赛,等会还要比。

  一位学生会后勤部的师妹蹲下来递纸巾给他,这些都是学生会的工作,在比赛过后递东西给运动员。

  谢道年说了谢谢,接过来擦汗。

  师妹还没走。

  “师兄,你是哪个年级的”

  男孩额前戴着黑色运动发带,眉毛浓黑,眼睛明亮,身材高大,气质卓群。女孩在一边看他比赛看得一阵心动,找到机会就上来搭讪。

  谢道年拧开瓶盖,微微一顿,礼貌回答,“级系。”

  师妹脸红红的,再靠近些,“师兄,我能加你微信吗”

  女孩靠他很近,脸颊红扑扑的,富有朝气。

  谢道年放好瓶子,抹去嘴角的水,“不好意思,我没带手机。”

  有项目的人不会带手机比赛。

  师妹点开手机,“那,师兄,能告诉我你的电话号码吗”

  “很抱歉,我最近换了新号码,还没有背下来。”

  饶是再没眼色的人也知道这是拒绝了,既然人家都这么礼貌,也不好讨没趣。

  小师妹失落地走了,裁判正好叫到他的名字,谢道年擦一把汗,绑好鞋带,摆正运动发带。上场时,他往校道看一眼,发现那里都是呐喊的观众,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感。

  少了点什么

  运动会过后是五一长假,谢道年什么都没收拾,天色有些暗,像要下雨,他拿着一把伞就下地铁了。

  大学城站是中转站,现在很多人,回芬芳路是3号线,他等车时,看见陆胭背着书包,头低低地,在听歌。

  她站错列车方向了。

  耷拉着头,也不知想什么。

  陆胭上了车,发现今天车厢好像没那么挤,她也没坐下,抓着扶杆。

  坐6个站就到了。

  她很低落,自从那天从z大回来就很低落。

  女孩那张红扑扑的脸在她心头挥之不去。

  低落的人对周围事物都不太在意,戴着耳机,外面声音都听不见了。

  车门开了6次,应该到了,她背着书包出车门,上了楼梯,找到出口,电梯一直上去,她开始听到雨声。

  拔下耳机,“怎么下雨了不对啊,c出口不长这样。”

  “你坐错方向了。”

  一把伞遮在她头顶,谢道年低头看她。

  陆胭愣住,心猛地跳了一下。

  突然想哭。

  不许哭

  “我要回去。”她不看他,转身走回地铁。

  谢道年关了伞,跟在她后面。

  她的背影看起来很倔强,脚步匆匆,手臂还在脸上擦一下。

  谢道年追上她,跟在她身边。

  她蓦地停下来,抬头看他,眼睛红红的。

  “她不是你女朋友对不对”

  他疑惑,“谁”

  “那个递纸巾的女孩。”

  他稍微想了想,才记起运动会时的确有这个人,问她,“你来找我了”

  “是不是”她急急地问。

  他叹口气,“不是。”

  她怎么能把他想成是那种脚踏两只船的男人

  “唔”她忍不住哭了,上前抱住他。

  两个人在灯光明亮的地铁里很显眼,陆胭的裙子湿了一边。

  谢道年把手放在她肩膀上,“怎么说哭就哭”

  她从他肩膀上起来,“你有没有女朋友”

  她的眼睛红了,泪水打转,却依旧坚定,梗着脖子,双手握拳放在两边。

  地铁周围似乎都与他们无关了。

  行人匆匆,伞柄趟着水,在光亮的地板上留下一条长长的水渍。

  一列列车开过,隧道变空,广告牌发着光,是索尼的,上面写着:

  我们现在没有秘密了。

  他很无奈,“没有。”

  “那你要不要女朋友”

  谢道年微微笑了,“你这是在强买强卖。”

  “要不要。”她抓着他的手。

  如果对方对你没有好感,怎么容忍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和追逐呢

  缺心眼

  “嗯。”

  她靠近他,“再说一遍”

  他低头看她,“嗯。”

  “我的妈呀。”她捂住自己的嘴,眼泪流下来。

  手从口袋里拿出来,照片也掉了一地。

  谢道年蹲下,陆胭赶紧捡起来,不想他已经拿起来看。

  他笑了,“拍了挺多”

  “别看,别看。”她手忙脚乱地收拾。

  谢道年也不逗她,将照片放回她口袋。

  “走吧,回去了。”

  陆胭死死摁着口袋,被他拉着进门,这一次再也没走错了。

  回到芬芳,早已雨过天晴,一地残花,树枝带水,天边一道霞光半遮半掩。

  谢道年和她走在巷子里,期间陆胭看了他好多次,每次看完都在偷笑。

  他也忍不住笑了,“你怎么一直笑啊”

  “开心”

  回答很简单,很直白。

  雨水从花枝滴落,消失在水坑中。下水道稀稀拉拉地容纳源源不断的雨水,静静的巷子仿佛回到了大自然中。

  她扯住他衣服,“我是不是你第一个女朋友”

  谢道年点头。

  陆胭又笑了,停下来一拳打在墙上。

  他拉过她的手,“你干嘛痛的。”

  “痛的,那就是真的。”她不皱眉,反倒很开心。

  他该说什么好

  “那你要很喜欢很喜欢我。”她提要求。

  谢道年按按她的头,“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买红枣。”

  原来是这样,难怪撞了水泥桩都在笑。

  “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谢道年摇头,“不是。”

  “什么”

  “我以前见过你。”他想了,“你在溪边,还有跳广场舞。”

  欢快的脚步停下来

  陆胭咬咬唇,她以为,只是她剃头刀子一头热,没想到他早就认识她了。

  在他面前蹦蹦跳跳这么久,哎呀,好丢人。

  她蹲下去埋住脸。

  “怎么了”

  “让我静静。”缩成一团,打算不起来了。

  谢道年听出她的羞意,蹲下来想抬起她的脸,没想到她别到一边去了,他想了想,大喊一声,“有蜈蚣。”

  果不其然,陆胭马上跳起来,跑到他身边,“哪里哪里”

  谢道年笑了,陆胭听出他声音里的捉弄,她打他一下,“你骗我,你长得不像会骗人的。”

  “人怎么会不骗人”

  “”

  陆胭不说话,只抱着他,黑发映衬男孩的白衣,愈发显眼。

  晚霞愈加浓厚,曲犹未散,男孩任由女孩抱着。

  “陆胭。”

  “什么”

  “你真不知道断章是什么意思吗”

  什么意思

  断章。

  她蓦地抬头,惊喜地看他,“你早就说了。”

  谢道年面对她炙热的目光,不自在点点头。

  “闷骚”她又埋进他胸膛里。

  “”

  你那时只顾着镜头里的风景,恰好不知道,桥上的人也在看你。

  你晚上来到窗前和他说话,你也不知道,你的笑容装饰了他的梦。

  这个世上,可贵的是真诚。

  而你,每一次都让他感受到了。

  “真是猝不及防啊”谢道年摸着她的头发,发出感慨。

  小巷里,七里香又落下了,耷在水里,染了纯色

  每次写他们我都会笑,也不知道笑什么,可能是开心吧。

  如果有什么想单独对我说的话可以到微博私信,我看到了会回复,也可以到恋胭的那条微博下留言。

  这篇文是不可能坑的,因为,我基本写完了捂嘴笑。

  留言,热情一点,动起来,让我每次点开popo都有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