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柳青和赵银老婆对骂了几句，两个人也跟了出来。宋甘宁和赵柳青同路，

  赵银老婆则往里走去。

  宋甘宁见赵银老婆走远了，轻轻抚住赵柳青的股蛋，一想起她在窗户外的狂

  野，宋甘宁的心只是跳。赵柳青一把甩了他的手，说：「是你告诉她摸了我吧？」

  宋甘宁摇摇头。赵柳青火了，猛地转过身来盯住宋甘宁，说：「刚才你为什

  么不帮我？她这样说我，活该被打一顿。」

  「我这样帮你会被笑话的。」

  宋甘宁说。

  「黑灯瞎火的，你只要抱住她，我就可以打个痛快了。」

  赵柳青说。

  「我哪敢抱她？她是赵银老婆，回去跟老公一说，我不被剥皮抽筋才怪。」

  宋甘宁说。

  赵柳青笑了。两个人走到岔路才分手，赵柳青愣了一下，想叫住宋甘宁说什

  么，又说不出口。宋甘宁没有发觉赵柳青的变化，径自朝学校走去。赵柳青看着

  宋甘宁的背影说不出是酸楚还是幸福。

  村书记家晚宴之后，对分田地的事儿桃花坪传得更盛了。一天到晚，村书记

  家老是来人，忙得胡菜花乐呵呵的。这些天到村书记家走动的人都不会空手来，

  胡菜花用来放东西的小房间都码满了，什么都有：布料、山货、糯米、细面…

  …胡菜花觉得自己足可以开家杂货店。

  这些天是村书记最威风的时候，无论他走到哪里都有人给他递烟，恭恭敬敬

  地叫他村书记，老远的人也会屁颠屁颠跑过来跟他搭讪，向他打听分田地的事。

  村书记总是说这是村里的事。有些胆子大一些的人就会发笑，谁都知道村里的事

  就是村书记的事。

  可有谁知道村书记心里的痛，每当太阳落山的时候，他总是喜欢走到小溪的

  最高处，站在一块高高的大石头上俯瞰整个桃花坪。桃花坪正进入丰收的季节，

  麦浪金黄，水蜜桃比姑娘的乳还大还白，远远都能闻到香气儿。「娘隔壁，可惜

  了贼好的地方！」

  村书记踩着烟头，分田地跟割他的肉没多少区别。

  反正扛是扛不住了，村书记打算在夏种到来之前把田地都分出去。政策上的

  事说来就来了。村书记蹲在大石头上，转过身看看后面郁郁葱葱的山林，这个山

  林顶多只能熬两个月，也要分了。

  「都分了，分了……」

  村书记重重叹了口气。

  晚饭后，阿秀正准备到桃林那边转转，想碰上宋甘宁说说话，好些天没见着

  了，她挺挂念的。

  「阿秀，过来，我跟你说个事儿。」

  婆婆刚喂了猪出来，招呼阿秀进屋。

  到了屋里，婆婆放下木桶，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很亲热地把阿秀拉到自己

  身边，附在阿秀耳边说：「宋甘宁入党了，他也有权力为别人挑一份好田地。」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呀？」

  阿秀说，她知道婆婆很势利，只要给她好处她什么都好。

  果然，婆婆笑了，说：「你跟宋老师同村，他在桃花坪只你一个亲人，这份

  好事当然会留给你。」

  「你不是让我不跟他来往吗？我不好意思开口。」

  阿秀说。

  「那是以前，现在不同了，将来我们还得靠他呢，我怎么会不同意你跟他来

  往？只要你心里还有赵汉，帮宋老师洗洗衣裳，做个饭什么的，都成。」

  婆婆说。

  「我帮他洗衣裳做饭，你不会说我闲话？」

  阿秀问。

  「你和宋老师论起来也是兄弟姐妹，村里人都知道，谁会嚼舌头呀！」

  婆婆说。

  「我跟他说说。」

  阿秀很高兴，终于在婆婆面前占了一次上风。

  阿秀走到宋甘宁的学校，宋甘宁已经吃过饭了。祠堂里没有一个人影。阿秀

  靠在矮墙上等宋甘宁回来，又看到那条坐过的凳子，她想起自己光着双腿劈叉做

  在上面，宋甘宁装模作样给自己看病的那次丑事，不由一阵痒痒。她还清楚地记

  得宋甘宁借着看病曾悄悄用手指刮了一下她最柔- 嫩的那部分，当时她几乎尿出

  来。

  「天煞的，你就会捉弄我！」

  阿秀骂了一句。

  等到天全黑了，宋甘宁还没回来。

  阿秀有些失望，刚走到门口碰着小李家二女儿李蜜。

  「宋老师不在呀？」

  李蜜问。

  阿秀点点头。她有些看不起小李家，把几个女儿当表子养。

  「哪个贼女人比我抢先一步了！」

  李蜜有些生气，嘭的一声把祠堂的门推开。

  「你找他有事吗？」

  阿秀问。

  「还不是为了分田地的事，宋老师有个特权呢。听说跟他睡一宿，他就会把

  这个机会给谁。」

  李蜜说。

  「你胡说，宋老师可不是这样的人。」

  阿秀说。

  李蜜笑了，说：「他连张寡妇家的女儿都会要，好人家的女儿更巴不得呢。

  男人没有一个好货色！就算村书记吧……」

  「村书记怎么样？」

  阿秀问。

  李蜜知道说漏了嘴，不好意思地笑了。阿秀越发担心了，她怕宋甘宁出事，

  更怕他被别的女人缠上。自从分田地开始，桃花坪凡是有些姿色的女人都野了，

  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