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书记看看信心满美的大牛，叹了一口气，不停地抽烟，抽得大牛心里害怕。

  「书记，我的事还不成吗？」

  大牛胆怯地问。

  「说成也成了。说不成就不成。」

  村书记说。

  「书记叔，你有话直说，我这人笨，脑子转不过弯来。」

  大牛又给村书记递了根烟。

  「说成，现在只有你一个人通过考察。说不成，还有宋老师跟你争，他有乡

  长撑腰，什么个变数我也不知道。」

  村书记说。

  「书记叔，那怎么办？」

  大牛问。

  「得想办法弄臭宋甘宁，让他没有脸面再提入党的事。」

  村书记说。

  「书记叔，你给出个主意，我笨。」

  大牛弯着腰凑到村书记跟前。

  「别看宋老师文气得很，其实骨子里跟我们种田汉一个样，李翠兰那寡妇说

  一夜三次，要是你家桂枝撒得出手，不愁他不上钩。」

  村书记吐着烟雾说。

  「书记叔，你让我家桂枝……」

  大牛有些不情愿。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到时候你不要埋怨叔没帮你。乡里压下来，我也扛

  不住。」

  村书记拿起搪瓷杯慢慢走了出去。

  大牛愣在会议室里。一边是极具诱- 惑力的党员，一边是水灵灵的媳妇，哪

  一个他都舍不下。

  桃枝见大牛回来心事重重，问他是不是入党的事没戏了。大牛说入党的事成

  了一半。

  「那你为什么不高兴？像个熟茄子。」

  桃枝开玩笑说。

  「熟茄子怎么啦？你嫌弃我，找别人去。」

  大牛火气上来了。

  「你别逼我，凭我这副相貌在桃花坪找几个男人不难吧？」

  桃枝似笑非笑，半真半假地说。

  「好，你有本事去找宋老师。」

  大牛也半真半假地说。

  桃枝以为自己跟宋甘宁的事被大牛发现了蛛丝马迹，心里一阵害怕，娇嗔道：

  「我的好大牛，我心里只有你。别的男人我才看不上眼呢。」

  大牛也摸不清桃枝到底愿不愿意，重重叹了口气。

  桃枝拿出汤罐里暖着的黄酒，又端了一盘瓜子儿给大牛庆贺。大牛无心剥瓜

  子，好像他这个党员随时会被宋甘宁夺去。

  「你有话就说嘛，唉声叹气的，像娘们。」

  桃花有些生气。

  「我入党的事得有你帮忙。」

  大牛说。

  桃花以为村书记借大牛入党占自己的便宜，瞪了大牛一眼。大牛嘿嘿笑了笑，

  说：「宋老师跟我争呢，他有乡长撑腰，村书记说我争不过他，只有把他搞臭。」

  「怎么把他搞臭？」

  桃枝问。她对宋甘宁的关心远远超过大牛。

  「村书记说宋老师喜欢搞女人……」

  大牛望着桃枝欲言又止。

  「你这个畜生，想让自己的老婆去勾引别的男人，你……」

  桃枝扇了大牛一个耳光。

  这一耳光打得大牛舒服，也消解了他对桃枝的疑虑。大牛捂着脸盯着桃枝的

  鼓- 胀胀的胸儿，低声说：「我还真舍不得。」

  桃枝捧了脸呜呜地哭，她是个很有心计的女人，要把这个戏演好，让大牛这

  个蠢男人彻底放心。大牛扳住桃枝的肩又哄又劝，桃枝哭得更伤心了，从床底下

  拿出一瓶农药，说：「你竟让我做这样无耻的事，我……我还有脸面见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