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若水的心一软，裤子被拉下来，她雪白的股蛋露在晚风里微微有些凉意。

  宋甘宁低头扑到赵若水的腹底。赵若水只觉一阵热痒，她害怕极了，抓住毛竹人

  转了一圈，把宋甘宁摆脱掉，顺手拉上裤子就跑。跑了几步，见宋甘宁没有追来，

  又停下来回头看宋甘宁。

  宋甘宁觉得自己真无耻，他非常懊悔，自己刚才的行为跟村书记有什么区别。

  赵若水的拒绝让他清醒不少。

  赵若水以为宋甘宁生气了，又慢慢走回几步，低声说：「宋老师，我回去了。

  有空我去你学校玩，你可得教我识字哦。」

  听赵若水的语气，她并没有生自己的气，宋甘宁才宽慰许多。他跟赵若水道

  了别，往阿秀家走去。

  阿秀家里挤满看热闹的人，人们纷纷给婆婆出主意，让她调理好阿秀。有的

  说刚出生的狗崽好，吃了大补；有的说西山山涧里的大蛤蟆好，吃了有力。赵独

  眼蹲在屋檐底下，一声不吭，不过脸上有了一丝笑容。

  宋甘宁走进去时，赵独眼递给他一根烟。宋甘宁说自己不抽烟。赵独眼嘿嘿

  笑了笑，问阿秀怎么样。赵独眼带着宋甘宁进了房间，阿秀躺在被窝里，瘦了一

  大圈，双眼无神，还说着胡话。宋甘宁从裤兜里摸出一根高丽参，叫赵独眼切成

  细片，泡茶给阿秀喝下。

  「宋老师，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能要？」

  赵独眼推辞着。

  「救人要紧，我身体好，留着也没用。」

  宋甘宁硬把高丽参塞给赵独眼。

  赵独眼感激地拍了拍宋甘宁的肩头，拿着高丽参出去了。宋甘宁坐到阿秀床

  头，低声叫着阿秀。阿秀微微睁开眼睛，她疲惫的目光里突然闪过一丝惊喜，身

  子动了动，似乎要爬将起来。

  「你好好休养，会好起来的。」

  宋甘宁说。

  「宋……老师，你能……来看我，我……太高……兴了。」

  阿秀费力地说着，脸上第一次有了活人的光泽。

  宋甘宁怕打扰阿秀没有再跟她说话，把手伸进被窝里握住了她的手。阿秀的

  手不再像先前那样柔- 嫩，瘦得很，都是骨头，让人心疼。阿秀看着宋甘宁，心

  里暖烘烘的。她终于等来梦中的男人。

  「宋老师，你以后……还能来……看我吗？」

  阿秀问，她始终觉得宋甘宁是自己在桃花坪的唯一依靠。

  宋甘宁点点头，慢慢俯下头，在阿秀脸上亲了一下。阿秀笑着笑着，竟然哭

  了出来。

  「是不是觉得我欺负你了？」

  宋甘宁问。

  阿秀摇摇头。她好想宋甘宁抱抱自己，好几次她梦见自己掉到无尽的黑暗里

  去了，再也爬不上来。阿秀把身体挪了挪，想靠在宋甘宁身上。

  宋甘宁怕赵独眼进来看到外床沿挪了挪。阿秀以为他嫌弃自己，再也没有说

  话，她闭着眼睛想想自己是一个独眼男人的老婆，宋甘宁要是跟自己好，他也没

  脸在桃花坪教书。这样一想，阿秀又觉得自己的梦想是个肥皂泡，看着很美好，

  却永远实现不了。

  赵独眼端着煮好的高丽参进来，宋甘宁借机告退。

  走到院子里，碰着大牛媳妇桃枝。桃枝正好回去，就跟在宋甘宁后面。宋甘

  宁觉得桃枝有话要跟自己说，只是碍于人多眼杂没有启口。他可不想跟这个多嘴

  多舌的女人有纠缠，加快了脚步想摆脱她。

  宋甘宁走得快，桃枝也走得快，宋甘宁根本摆脱不了。到了岔路口，从阿秀

  家里出来的人四散走了。宋甘宁从村书记家走去，他要把入党申请书和女乡长的

  信交给村书记。没想到桃枝也跟过来了。

  「宋老师，这么晚了，还去找柳青呀，只怕她已经睡下了。」

  桃枝跟上来，轻声说。

  宋甘宁吓了一跳，难不成自己跟赵柳青的事已经被桃枝知道了？

  「宋老师，别害怕，我不会乱说的，男人嘛，偷个腥很正常。别说你，就是

  我家大牛，那活儿细得跟蚯蚓一样，也时不时背着我偷女人。」

  桃枝笑着说，顺手挽住宋甘宁的胳膊。

  宋甘宁感到一阵厌恶，可又不能跟桃枝翻脸，他知道桃枝的厉害，她那张嘴

  比刀子还快。宋甘宁说自己不去找柳青，有个事要跟村书记商量商量。

  「你别瞒了。那天傍晚我也在祠堂，只可惜被赵柳青这个烂表子抢了先。她

  要不是村书记的媳妇，我保准把她从床上揪下来。哈，没有床，你们连被子都没

  盖，看得我像尿了一样……宋老师，你得陪我一条裤- 头。」

  桃枝说起话来粗俗不堪，跟她的美貌不相配。

  宋甘宁没有跟桃枝答话，只希望她能识趣放过自己。桃枝却缠着不放，她突

  然想起个问题，那天在祠堂听得赵柳青说跟教书先生借的种好，将来生儿子可以

  做国家工作人员。桃枝问宋甘宁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