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2-20

  【章】

  这是一所普通的公共厕所，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毫不起眼。

  也许它只对惟一一个人有着特殊的意义，那就是阿茜·邓特，阿茜住在这儿

  已经5年了。

  她大概25岁上下，身材高挑（自称），体型婀娜（自称），深色头发，不

  喜欢穿衣服。

  她之所以不喜欢穿衣服是因为她没有衣服穿，而没有衣服是因为她从来不穿

  衣服。

  她住在男厕所往里数的第三个隔间，有时是第四个，还有时在女厕所。

  在什么地方都没有关系，因为每天无论男女厕所都被打理得干干净净——清

  理工具只有阿茜的舌头。

  阿茜是这个收费厕所的工作人员，不过收费是自动的，她只负责打扫，是属

  于这个厕所的唯一免费的东西。

  同时她也是最贵的，每个月她都要请私人医生，甚至因为只吃各种不干净的

  东西还有一整个医疗团队来调理。

  一个星期三的晚上，瓢泼大雨从天而降，乡间小道积了水，变得泥泞不堪。

  但到了星期四早晨，阳光明媚，照耀在阿茜·邓特的厕所上——不过，这也

  将是最后一次了。

  阿茜并不记得，委员会已经决定要推倒这所房子，修成一条通道。

  星期四早上8点，阿茜感觉有点儿不舒服。

  她迷迷煳煳地醒来，起床，又迷迷煳煳地刮下身上干掉的精液吃下，她走到

  门外伸个懒腰，看见了一辆推土机。

  她光着身子做了一会儿柔软操，余光瞟过推土机，拔出身下的按摩棒，按压

  着肚子把里面的精液挤到地上，吃起早餐来。

  拿出一瓶陈年尿液漱漱口吞下去，抬起的头又看到推土机。

  她走入男厕，把肛门套在第三个和第五个便器间的柱子上，身体慢慢下滑，

  等待客人的到来，她一般来讲是第四个。

  「推土机」

  这个词儿一度在她脑海中盘旋着，想找到什么相关联的东西。

  外面那台推土机可真是个大家伙，还有旁边健硕的建筑工人相信也有［大家

  伙］。

  阿茜想着［大家伙］。

  她站在那儿，回想着，她想起来了。

  噢，天啊，我干了什么。

  她模煳地记得自己当时突然发春，打了那通电话，想要「以一个人阻止拆迁」。

  5秒钟过后，她来到屋外，横躺在一辆巨型的黄色推土机前面。

  「别管什么通道了，来干我。」————普洛塞先生，按照人们的说法，只

  是一个普通人。

  换句话说，他属于一种主要由碳元素构成的两足动物，直接从猿进化而来。

  如果要再多介绍几句的话，那么，他4岁，是个胖子，衣着破旧，为本地

  的委员会工作。

  有趣的是，虽然他本人并不知道，但他确确实实是成吉思汗的直系后代，尽

  管过多的代系和种族的融合早已经改变了他的基因，使他不再具有蒙古人外貌上

  的特征。

  说起来，普洛塞先生那伟大的祖先留给他的惟一遗传特征也许就是明显的矮

  壮身材，以及对短毛皮帽子的偏爱了。

  他绝对不是一个伟大的战士，实际上，他是一个紧张、焦虑的人。

  今天，他尤其紧张，尤其焦虑，因为他的工作遇到了不小的麻烦。

  他今天的任务就是，带着一帮身体结实的工人，把这个厕所在一天之内给铲

  平，这是那个神秘人物定好的。

  ————「起来吧，邓特女士，」

  他说，「你拗不过的，这你知道。你总不能老躺在推土机前面吧。」

  他极力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恶狠狠的，但是眼睛却不听使唤地看向赤裸的女

  人。

  阿茜躺在泥浆里，瞟了他一眼，掰开自己的小穴，黑色素沉积，阴唇松松垮

  垮地搭着。

  「那好吧，就让咱们来玩个游戏。」

  她说，「我不躺着了，你们来干我吧。」

  「我很抱歉，不过恐怕你还是得接受这个现实。」

  普洛塞先生说，一边用手抓住自己的毛皮帽子，一直卷到头顶上，「这条通

  道必须得建，它就快要建了，这是上面的命令！」

  「我就是发出命令的人。」

  阿茜说，「现在我反悔了。」

  「怎么可……」

  他想要说什么，然后建筑工人就围上来了，啪啪啪的水声和呻吟掩盖了他的

  语言……几个小时过后，福特出现了。

  「没时间解释了！」

  福特拉住阿茜的手，但黏煳煳的精液让他一把抓空，「地球就要毁灭了，快

  离开这里！」

  「不行的，他们要拆了这个公共厕所……」

  阿茜吐出嘴里的肉棒，转而专心用双手服侍起来，「没看到我在忙着阻止他

  们吗？」

  「别管什么公共厕所了，我们走，到时候有的是公共厕所给你发情用。」

  那是不可能的，阿茜如此喜爱这个地方。

  「阿茜！算了……我来试试看吧。」

  福特无法打断她，他只有一试。

  ————福特和阿茜是朋友，他经常光临这里。

  不过就像阿茜没有听从他一样，她也没有想到福特可能是外星人。

  银河系中，常举的一个证明上帝存在的例子是，不管祖上是猴子还是大蜥蜴

  ，甚至爬上岸就没有变化，大部分银河系的居民都是人形，而且都可以互相交配。

  福特·普里弗克特，简称福特，他首次来到这颗叫做地球的行星是在十五个

  地球年以前，他拼命工作，希望能融入地球社会——而在这一点上，必须承认，

  他还是颇为成功的。

  比方说，他花这十五年扮演了一个失业的演员，而这差不多也就足够了。

  福特有一个地球朋友，也就是阿茜，他们就能够，也经常互相交配，可以说

  这一定程度上证明了上帝的存在。

  事情没有那么好，因为福特其实是芙忒，她来自情欲星系第六星，曾经那里

  最着名的是一位有三个乳房的妓女，妓女五年前死了，她还不知道。

  她从出生起就经历了最严格的性奴隶训练，是货真价实的女性，现在的男性

  外表其实是触手装甲的一部分。

  「宇宙中大多数生物都有雌雄两个性别，这也被作为上帝存在的证据。上帝

  喜欢两性，上帝喜欢做爱。除此之外，上帝还不喜欢扶她，没有一个种族的人是

  天然全体扶她的。」

  着名作家芬切琪在《上帝喜欢什么》中这样写到。

  第二天起，她被一群扶她连续轮了两个月，体内被注入了四百三十七个种族

  的精液，直播画面也被黑客挂在银河系最受欢迎的《赞福德总统又干了什么》节

  目左下角两个月。

  之后，电视台倒是很希望再来一次收视率暴增，但是他们自己拍摄的画面都

  打满了马赛克根本没有人看。

  很多种族都有两性，不过情欲星系是个例外，这里的阿莎丽婊子（这个种族

  就叫「阿莎丽婊子」

  而不是「阿莎丽人」）只有一个性别，她们利用强大的精神力可以进行基因

  融合手术，与任何雄性物种产生后代，雌性后代有百分之九十是阿莎丽婊子，她

  们会带回族里自己抚养。

  芙忒是阿莎丽婊子的罕见品种——她喜欢雌性，或者说，恐惧雄性。

  虽然被雄性插入会有快感，但是哪怕闭上眼，一旦精神力感应到方圆十米内

  有雄性她也会感到强烈的恶心和恐惧。

  二十年前，她被进行了幼体化改造，送给新任银河系总统（男）当肉玩具（

  之一），于是她趁机用身体贿赂了船上的所有沃贡人，跑了出来，去茫茫星海寻

  找真正的主人。

  这次逃跑被记入银河系史诗，因为在此之前没有人能够让沃贡人发情，包括

  沃贡人自己——他们缺乏进化的躯体甚至几乎没有产生性欲的器官。

  虽然看上去很放荡，但是沃贡人无时无刻都渴望交配的事实只是假象，在整

  个过程中他们没有一丝一毫的快感，也绝对不会影响判断力，那完全称不上「发

  情」。

  当然，更重要的是，在此之前没有任何妓女愿意给沃贡人提供免费的色情服

  务，也包括沃贡人自己（当然这也许是因为从来就没有沃贡人妓女）。

  不管祖上是猴子还是鹦鹉还是大蜥蜴，甚至爬上岸就没有变化，主要的银河

  系的居民都是人形（可能在零件数量上出现偏差），有两性，而且不同种族虽然

  可能生殖隔离但是仍然可以交配。

  沃贡人就是最后一种银河系居民。

  沃贡·杰尔兹长得并不讨人喜欢，即使是对其他沃贡人来说也是这样。

  他那醒目的半球形鼻子翘得老高，远远超过了他那很小一块像猪仔一样的前

  额。

  他之所以成为今天这副模样，完全是因为几十亿年以前，沃贡人次缓慢

  地爬上沃贡星球的原始海洋，喘着气，在这颗星球未开垦的蛮荒海滩上慢慢站立

  起来……就在那个早晨，年轻而明亮的沃贡太阳的缕阳光照在他们身上，但

  似乎进化的力量就在此时此地抛弃了他们，这些力量厌恶地扭头而去，把他们作

  为丑陋和不幸的错误一笔勾销。

  从此他们就再也没有进化过：他们本来不该生存下来。

  这样的事实在某种程度上却恰好激发了这些生物倔强的意志。

  进化？他们对自己说，谁需要这玩意儿？自然拒绝赋予他们的东西，他们反

  而通过更短的时间做到了——他们已经可以通过外科手术修补所有解剖学上的不

  合理结构，但是绿色的丑陋皮肤、臃肿恶心的身材和虫子似的小眼睛还是留下了

  痕迹。

  同时，沃贡星球上自然的力量也开始加班工作，以弥补早期犯下的大错。

  它们创造出了泛着宝石光泽的螃蟹，沃贡人可以用铁锥砸碎蟹壳，得到食物

  ；高耸挺拔的树木，修长而艳丽，沃贡人可以砍来烧熟蟹肉；还有优雅的像瞪羚

  —样的生物，有着丝绸般的皮毛和水汪汪的眼睛，沃贡人可以捉来当椅子——因

  为它们的嵴背很容易突然折断，所以不能用作交通工具，但沃贡人还是可以坐在

  上面的。

  就这样，沃贡星球打发掉了那些不愉快的千万年，直到突然有一天沃贡人发

  现了星际航行的原理。

  于是，在短短几个沃贡年的时间内（大概是几百年），沃贡人就移民到了大

  布兰特斯星团，银河系的政治中心，直到今天早已搭建起了银河系行政部门强有

  力的中枢骨架。

  他们试图获得学问，试图获得优雅的风格，但实际上，在大部分方面，现代

  沃贡人和他们的原始祖先之间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每年，他们都会从自己的母亲星球进口两万七千只泛着宝石光泽的螃蟹，在

  一个烂醉的狂欢之夜用铁锥砸碎它们。

  现在还没有必要提到沃贡·杰尔兹，尽管他是这次行动的执行人。

  沃贡人脾气不好，官僚气严重，好管闲事并且冷酷无情。

  如果没有正式签署的一式三份的命令，他们甚至不会伸出哪怕是一根手指从

  贪婪的特拉尔怪兽口中救出自己的祖母。

  但是他们喜欢诗歌，被法规约束的本性也喜欢暴力，后者是唯一的突破口。

  只有芙忒知道，沃贡人的残虐神经和快感神经是连接在一起的，因此芙忒是

  现在银河系一指可数的可以让他们暂时出错的人——主要还是因为她愿意提供服

  务。

  ————她解除了伪装，收回了装甲，衣服掉落到地上。

  男性的外表变成一大堆扭曲的触手，它们蠕动着打开，露出里面湿哒哒的女

  体。

  她只有一米高，褐色的身体布满粘液和健康的肌肉线条，湿漉的深绿色头发

  紧贴脚踝，触手噗呲噗呲地收入阴户。

  「触手共生体，」

  她的声音没有受到任何影响，清脆悦耳，「把子宫作为神经接点，多亏捡到

  了它我才能逃出沃贡人的舰艇。」

  这时大部分的触手都没入她的身体，只留下一些在抽插着乳孔和下体。

  两条大腿粗的触手在尿道和肠道里肆虐，两条较细的也有手臂粗，小小的乳

  鸽被撑成巨大的一坨又塌下。

  福特是身高一米七三重达六十五千克的白人男性，而芙忒紧致纤细的褐色肉

  体只有十一千克，现在她相当于要把五倍体重的物质塞入小小的子宫。

  ————当然这并没有什么，一些拥有良好的种族天赋和不懈锻炼的同行，

  不经过改造也能轻易做到这一点。

  曾经在银河系经济的黄金时代（大约5万年以前），银河系扩张大赛的

  优胜者，身高三米的黏咕咕·莎莉加，可以轻而易举地在肠道和三个子宫两个膀

  胱里同时召开六场大型演唱会。

  题外话，无改造乳孔最大半径扩张的银河系记录是六百五十三点四八六米，

  宇宙很大，我们很小。

  黏咕咕·莎莉加也创造了银河系记录，她用改造后的子宫成功包裹了一颗星

  球，那是一整颗特制的有九千千米半径的纯的绿宝石行星。

  这场终极演出虽然被后世无数次提起甚至一度写入教材，场面却非常无聊—

  —她的身体延伸出由子宫构成的，看不见的细胞纳米网络和分子级连接光束，它

  们随着绿宝石大气飘散，观众就只能看到她赤身裸体地站在那里。

  家.om

  找回#g㎡a∟、⊙㎡

  然后她开始吃东西、喝水、在众目睽睽下排泄、裸体睡觉，甚至没有自慰，

  大部分观众换台去看银河脱口秀还有银河系脱衣秀了。

  剩下人的前几小时还觉得看一个裸体女人还不赖，结果发现连自慰都没有，

  就转而收看疯狂色情逃脱秀去了。

  家.om

  找回#g㎡a∟、⊙㎡

  两天后，主持人并不激动人心地宣布她成功时，只有那些粉丝和刚刚换到台

  的观众看到了（当然不包括编教材和后来吹捧的人，尽管那时他们也活着）。

  后来听到她成功的消息，不了解的人也就问问「那么，那两天她有没有至少

  在观众面前自慰？」

  然后在得到否定的答桉后点点头，「哦」

  两下。

  莎莉加两个月后死于冷热交替导致的重感冒。

  绿宝石行星就不该是纯的，至少应该放点加热器保持全球温度相同。

  二十万年后她的事迹被拿出来大肆吹捧，称为「一次伟大的挑战，付出了生

  命」。

  疯狂色情逃脱秀也没有幸运多久，甚至在银河系和谐潮之前就因为有限非概

  率发生器的问世和所有魔术节目一起销声匿迹。

  银河系脱衣秀倒是坚持到了现在，不过厚厚的马赛克注定了它只是个卖情怀

  的过时节目，只有那些寿命超过五十万又不喜欢时间旅行的老人才会收看了。

  芙忒从来没有看过亚空间电视，她只喜欢和棒状物交配以及雌性（也许还有

  触手）。

  ————似乎还有些不满，她又伸出一股去玩弄自己的身体各处。

  最后身体又布满了到处舔舐抽插的触手，为了避免已经引起的恐慌，她不得

  不再次启动伪装模式，变成了一米二高的裸体黑皮萝莉。

  她拿起地上的西装，拍掉一些粘液披在身上。

  西装没有扣上，巨大的肚子高高顶起，岂止是畸形简直是猎奇。

  一米二高的小人肚子上顶起二十多厘米半径的大球，幼嫩的小穴（触手拟态

  ）羞答答地躲在下面。

  从头到尾，阿茜张大了嘴，惊得几乎屏住了呼吸。

  阿茜张大了嘴，惊得屏住了呼吸。

  阿茜屏住了呼吸。

  阿茜死于窒息。

  芙忒阴蒂上穿着的亚以太感应器无声闪烁起来，时候到了。

  她抱起阿茜的尸体，像dio一样不知道为什么就飞了起来。

  ————在另一个世界线，存在一本书《银河系漫游指南》，它是这样讲飞

  行的：「飞行是有方法的，或者说有诀窍的。诀窍就在于，你得学会把自己朝地

  上抛去，然后不碰到地上。挑个晴朗的日子，它建议道，试试吧。步很容易。你只需用尽全身力量往前跳，同时要有不怕疼的意志。也就是说，如果没能做

  到「不碰到地上」，就会很疼。

  很多人会碰到地上，如果他们真的做得很标准，那多半会重重地碰到地上。

  显然，第二步「不碰到」，是最具难度之处。

  问题之一，你得偶然地不碰到地面。

  努力不碰到地面是错误的，那样的话你一定会碰到。

  当跳到一半时，你得让注意力瞬间被别的什么东西吸引住，那样你才不会想

  着跌倒，也不会想着地面，也不会想着碰到地面会有多疼。

  如果，你真的很幸运，你的注意力竟然在关键时刻被，比如说，一双绝美的

  腿（触须／伪足——以所属门类和个人取向为准），或是在你身边爆炸的炸弹，

  或是突然瞄到一种无比稀有的甲虫爬在旁边的嫩枝上。

  那时，你便会惊奇地发现，自己没有碰到地面，而是在地面上方一两寸的地

  方飘忽，也许会稍显呆傻。

  这时，需要非常巧妙地掌握注意力。

  飘忽游荡，游荡飘忽。

  丢掉所有关于重量的意识，只需让自己浮得更高一点。

  这时，不要听任何人对你说话，因为他们一般说不出什么有用的话。

  他们多半会说这类话：「老天啊，你不是在飞吧！」

  不要相信他们，这一点极度重要。

  一信他们的话，他们就会说中了。

  浮得再高一点，再高一点。

  试试能否向前扑跃。

  先轻点扑，然后可以飘到树顶上去，保持呼吸匀畅。

  不要向任何人挥手。

  多做几次，你就会越来越容易做到瞬间走神。

  之后，你将学会飞行方法，如何控制速度、运用飞技。

  还有那种思维的秘诀，即对什么事都不要想太多，让它发生就是了，反正总

  要那样的。

  你还将学会如何正确着陆，这一步很可能搞砸，尤其是次时，会严重搞

  砸。

  你可以加入私人飞行俱乐部，他们能帮你完成那最重要的走神时刻。

  他们雇有专门人员，或是拥有惊人的美体，或是拥有惊人的观点。

  他们会从树丛后面突然蹦出来，展示和解释上述事物。

  真正的漫游者中，极少人能进得起这种俱乐部，不过有的可能被雇去做事。」

  不过这个平行宇宙没有《银河系漫游指南》，上面的内容只是插播广告并且

  叙述怎样飞行，每个人都可以试试看。

  飞行在不同的世界都是共通的，就算是没有《银河系漫游指南》也没有沃贡

  人的世界，也说不定可以成功？我们对这样的尝试不抱有任何责任。

  芙忒正是利用了自己不断的快感和高潮来转移注意力达到飞行的效果的，可

  能dio也是因为比较hg。

  ————因为阿茜死了，芙忒作为朋友也就没有必要和沃贡人交配来保护地

  球和她的公共厕所。

  忽视了大喊「她在飞」

  和「我看到了」

  的人群，她只需要等待那一刻的到来。

  「她在飞！」

  变成了「那是什么！」，巨大的阴影投下。

  普洛塞先生正仰头惊恐地看着天上，那些呼啸着划过云层的巨大的黄色物体

  ——它们大得简直不可思议。

  巨大的黄色身影划过，伴随着令人头晕的噪音把天幕撕开，然后驶远，身后

  留下渐渐合拢的天空，还有「砰」

  的一声巨响，简直快把人的耳朵震到颅腔里去了。

  紧接着又是一个飞行物，干了同样的事情，只是发出的声响更大些。

  很难准确地说出这颗行星表面的人们眼下都正在干些什么，因为连他们自己

  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

  不过可以肯定，没什么真正有意义的事——进进出出房屋，在一片嘈杂中发

  出无声的嚎叫，伴随着巨响的降临，整个世界的城市街道上挤满了人群，汽车一

  辆撞向一辆。

  然后，这声音像潮汐一样翻滚着，越过山峰和峡谷、沙漠和海洋，似乎要扫

  平所遇上的一切。

  ————只有一个人飞在空中，不希望友人的尸体被摧毁而做着一点点努力

  ，不过公共厕所就没办法了。

  她知道正在发生什么事情，从她挂在阴蒂的亚以太感应器在深夜突然开始闪

  烁并且让被包裹的肉体几年来次看到光亮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了。

  这是她这些年来一直在等待的，但当她破译出这些信号，独自一人呆在她加

  力的触手中时，一股畸形的愉悦涌上她的心头。

  在整个银河系所有有能力到这里来向地球这颗行星打声招呼的物种中，她想

  ，并不一定就非得是沃贡人吧，这不就只能靠她了吗？当然，最后她放弃了，就

  由推土机或者沃贡人摧毁那个厕所吧，她不在乎，只求能给友人一个安葬之地，

  最好是宇宙的哪间可以从最开始待到尽头的公共厕所。

  她知道一个地方，那里现在和过去还是工地的公共厕所，不过未来会不一样。

  去那里，她不需要钱也不需要毛巾，身体就是最好的入场券。

  ————突然，一片寂静席卷了整个地球。

  这比嘈杂还要糟糕。

  这一刻，什么都没有发生。

  巨大的飞船静止在天空中，覆盖了地球上的所有国家。

  它们纹丝不动地悬在那里，显得巨大、沉重，这对自然是一种亵渎。

  许多人径直休克了，因为他们试图在头脑中理解所看见的东西。

  飞船就这样悬在空中，同样大小的砖石建筑可没这个本事，这可比人飞在空

  中还要不讲道理。

  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然后，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这突然的一声像是拧开了总开关。

  地球上所有的音响、所有的收音机、所有的电视、所有的录音机、所有的低

  音扩音器、所有的高音扩音器、所有的中音扩音器同时都自动打开了。

  所有罐头、所有垃圾桶，所有窗户、所有汽车、所有酒瓶、所有生锈金属片

  都成了发出和谐声音的器具。

  就在地球快要毁灭之前，它们发出了最后的声音，形成有史以来最为庞大的

  公众广播系统。

  不过，传出的不是交响乐，不是音乐，也不是嘹亮的号角，只有一条简单的

  信息。

  「地球上的人们，请你们注意了，」

  一个声音响起，音质美极了。

  这个完美的四声道声音几乎没有一丝扭曲，纯得足以使一个勇敢的人留下眼

  泪。

  「这里是银河系超空间计划委员会的沃贡·杰尔兹，」

  这个声音继续说道，「你们无疑已经知道，开发银河系偏远地区的计划需要

  修建一条超空间快速通道穿越你们这个星系。令人遗憾的是，你们居住的这颗行

  星属于被清除的范围。清除行动将在你们地球时间两分钟之内展开。谢谢。」

  然后，广播系统停止了工作。

  巨大的飞船开始在空中缓慢侧转。

  每艘飞船的底部都打开了一个舱口，像是一个中空的黑色正方形。

  「启动毁灭光束。」

  光束从舱门中倾泻下来。

  「我真搞不懂，」

  广播系统里一个声音说，「这个冷漠而血腥的星球，我可一点儿也不同情他

  们。」

  说罢就切断了。

  一片令人恐怖的寂静。

  一片令人恐怖的嘈杂。

  一片令人恐怖的寂静。

  沃贡建筑施工舰队消失在繁星点缀的漆黑空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