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部分阅读
作者:未知      更新:2020-11-22 23:09      字数:184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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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笑什么”陈浮生将围巾收好,笑容诡异。

  周惊蛰抽了口烟,没有答话。

  她没有烟瘾,家里也不方香烟,只有偶尔开车的时候抽几口,一根烟往往抽一小半就被扔掉。

  “你知道你刚才躺的那张床值多少钱么”陈浮生也失去地转移话题,跟周惊蛰说这个最不会冷场,因为她现在在得手菊瓣盘后俨然瑟吉欧南京收丶藏界炙手可热的新秀,加上陈浮生推波助澜和王虎胜的提点,也着实拿到手几件好东西,唯一让陈浮生遗憾的事小爷王虎胜说现在的股东市场哪怕是北京潘家园,都已经很少能捡漏淘到宝贝,那个股东珍玩遍地多如牛毛的黄金时代已经彻底落幕。

  “那床是用紫檀木和酸枝木合订而成,按照那时候的雕刻收益,床得花这个数才能做好。”陈浮生伸出手掌。

  “500万”周惊蛰估算道,她充其量就是个背后有靠山有高人的菜鸟,不敢再已经替她出头很多次的陈浮生面前充高手

  “四年”周惊蛰错愕道。“恩是4年。再告诉一个小秘密,檀木床本来就沉,可你如果是行家就知道那床格外重,你下次不妨去观察一下木头里的钉子,仔细瞧瞧,你就会发现不是铜,是小金条。”陈浮生津津乐道,恐怕也只有他这种疯子才会注意带这种细节。“这可是连魏爷都没发现的秘密,你别随便跟别人说去,那议案以后我离开石青峰,就偷偷抽九条回家。”

  “你个中国式葛朗台。”周金蛰哑然失笑,超车窗外丢掉大半根烟。不过他还真有开车掉头回石青峰见一见是不是真有金条的冲动,所谓认识古玩不穷迷上古玩多玩会”穷“,谁见到珍贵玩意儿都想买下收为己用。所幸陈浮生一直告诫周金蛰不许走火入魔,他在王虎胜和洪元斋的点拨下也开始专门超瓷器一项针对性收丶藏,否则以他的财力除非出卖色相才能成为收丶藏大家。

  ”再跟你说个秘密,你注意到福禄星君的关贸没有“陈浮生低声神秘兮兮问道。

  周金蛰摇摇头,他花了重彩妆容后就直接去那张月洞门罩架子床侧卧,哪有心里去观察大床局部的雕刻花样。

  ”那星君的官帽里镶嵌有一颗罕见的宝石”陈浮生信誓旦旦道。

  “真的”周金蛰惊呼道。

  她突然看到陈浮生一脸促狭,仿佛在说你才是中国葛朗台,周金蛰恼羞成怒,陈浮生见机不妙,只是不等他做出补救,周金蛰就又是杀气腾腾地撞向栏杆,然后猛然回拉,把没系安全带的陈浮生摔得够呛,可怜的奔驰,这已经是第二次遭殃成为出气筒,车前灯那一块估计又报废了,这可是好几万块真金白银才能修复的,已经尝试过一次滋味的陈浮生笑骂道:“你个疯娘们,玩笑都开不起。”

  周惊蛰一脸胜利后的妩媚得意;脸色写着〃小样你有本事咬我啊〃的表情

  〃姑奶奶;车子修一下就是几万大洋;你不疼我都替你心疼。〃陈浮生苦笑不得道;从周惊蛰烟盒里抽出一跟烟;你吓我一跳抽你一根烟很应该吧;就当补偿一下精神损失;而且他也想尝一尝这女人抽的烟有什么门道。

  〃金条和宝石都是假的〃周惊蛰气呼呼问道。〃金条是真;宝石是假的。那张床雕琢了十四个美女;怎么可能再冒出福禄星君来大煞风景;也就你这种人才信。〃陈浮生见周惊蛰又要撞;最忌讳别人随便拿小命开玩笑的他也懒得计较是不是怜香稀玉;一巴掌拍在她风韵滚圆而修长诱人的并拢大腿上;怒道:〃再撞小心我一巴掌把你煽下车。〃

  被揩油和震慑兼有的周惊蛰眼神恍惚;本能的媚意在她眼眶里满溢;就如一杯茶一股脑掀翻倾泻出来。陈浮生看的胆战心惊;以他的脸皮厚度都不敢继续欣赏下去;撇过头色历内道:〃欠拾掇的疯娘们。〃

  生怕周惊蛰又做出什么惊人之举;眼角余光小心观察几秒种;却发现她只是安心驾驶;似乎脸色还不错;不知道是不是陈浮生错觉还能琢磨出一些春意;感叹女人是蛇是狐狸还是老虎的陈浮生和颜悦色结实到:〃虽然石青峰那张月洞门罩架子床没什么福禄星君;但福禄星君官帽里镶嵌宝石是真实;那窗的主任就是我跟你介绍的洪元斋。〃

  周惊蛰轻轻嗯了一声,便不再出声。

  “有机会再化妆给我一个人瞧瞧”陈浮生哼着京剧,试探性问道。

  周惊蛰似乎被陈浮生随口一问弄得天人交战犹豫不决,看得陈浮生莫名其妙,最后也没拒绝或者答应。如果陈浮生知道在她脸上重彩化妆花了将近两个钟头,就明白周惊蛰的苦心和难处,也不会问出这么没心没肺的问题。

  “要不一起喝喝酒”陈浮生到达密码酒吧外面,下车前又是客套性随口一提。

  周惊蛰这一次没有抗拒,点点头,不忘拿起梳妆镜略微整理了一下头发。

  “陈哥。”孙润弄摇晃着屁丶股屁颠屁颠跑过来给他们开车。

  “黄养神到了没”陈浮生恰好兜里已经没烟,就拿起周惊蛰那盒,随便抛给孙润农一根。

  “到了,钠哥还带了个妞,很水灵的。”孙润农一脸憨傻灿烂的笑容,小心翼翼将烟夹在耳朵上,肯定少不了等下跟人吹嘘这是陈哥给他的烟。

  “你跟那个护士章玉梅只咋样了”陈浮生笑道,想把烟还给周惊蛰,后者狠狠瞪了一眼,陈浮生也就放进自己口袋。

  “还是不给我牵手,陈哥,你说咋办”孙润农扭扭捏捏红着脸道。

  “咋办霸王硬上弓。”陈浮生哈哈笑道,瞥了眼一旁恰巧也望向他的周惊蛰。

  孙润农没敢当真,见又有车辆开进来,告辞后就欢快跑去帮忙停车,似乎给公子哥千金小姐款爷富婆们停车是一件比拯救世界还要就意义的伟大事业。

  今晚密码就把格外热闹,以为马亮和丁致富两尊门神都各自带了里的朋友,而胡思忆徐典等一批元老也不约而来密码助阵,加上了黄养神和张奇航这一批忠心于陈浮生一人的亲年近卫军,而王魁子这些原先与魏公公交恶的南京大混混也都前来变相示好,奇阵容简直比魏端工鼎盛时期还要豪华几分。

  才9点多的酒吧就已近人满为患。

  密码酒吧涅盘了。

  陈浮生仿佛看到了一棵粗壮的摇钱树在哗啦啦掉一张张现金,而且还都是百元大钞。

  因为过道拥挤,而灯光下的周惊蛰又过于妖媚,陈浮生不得不放慢脚步,让周惊蛰紧紧跟着她的脚步,即便是周小雀开道,樊老鼠殿后,周惊蛰还是需要小心翼翼护住身体才能不被揩油,期间还是被撞了一把,直到陈浮生有意无意握住她的手前行,她才放下心来,眼神媚惑

  周惊蛰被某头牲口水到渠成地牵着手,骄傲自负而羞涩矜持地穿过人流,就像一头天字号狐狸精。

  第4卷 那一束狗尾巴草

  第30章 尽欢

  在陈浮生牵着周惊蛰还有七八步路程就要拐进楼梯走入2楼,趴在二楼栏杆的黄养神手指放在嘴中吹了一声尖锐口哨,朝dj做了个手势,很快一道灯柱照射到陈浮生身上。舞曲嘎然而止,周小雀停下身形后撤一步,整间酒吧一下子寂静下来,今天酒吧一楼几乎都是熟人,除了黄养神在2楼,楼下全部差点全部被包场。五分之四都被王储丁致富这些人带着喽啰手下占住位置,鱼龙混杂,熟悉南京地下世界的局内人一定会惊叹谁拥有如此巨大的凝聚力,能把这群前几天还争场子下绊子争锋相对的八方人马都聚拢起来,不仅相安无事,还都能在大佬率领下时不时相互敬酒,大有不计前嫌的骇人趋势。在灯光聚集在陈浮生身上的那一刻,一楼80的人都站起身,毕恭毕敬弯了个腰,齐声道:“陈哥”

  领头喊陈哥的是将功赎罪的丁致富,1米8的汉子满脸横肉,凶神恶煞。在局子里的案底足够塞满一个柜子,几进几出已经没有人记得清楚。南京人只知道魏公公手下有一个蛮横不讲理的门神开着南京最牛的鸭店,喜欢夏天光着膀子开一辆牧马人专门撞丰田和本田这批日丶本车。

  另一尊门神马亮喊了,开着号称是苏南最有良心和公德心地丶下丶钱丶庄,不知道多少赌徒被他劝善不成最后给剁过手指。

  王魁子也喊了,因为刚收到某人一对玉扳指和斗狗场一半经营权的四爷朝他们几个心腹说了,以后见着他那陈家侄子弯弯腰也没什么。

  张奇航和商河也喊了。

  南京马虎混出脸面的二三线混混痞子大多都站在酒吧一楼喊了。

  然后2楼所有人沸腾了。

  这简直就他丶妈丶的拍经丶典黑帮电影嘛,还是史诗级的那种,多恢弘气势,多摧枯拉朽,那个身处焦点的年轻男人根本是牛叉烘烘得一塌糊涂啊。全部拥挤到栏杆过道,争先恐后目睹这个传奇人物的风采。

  这是一个小弟只想着踩着大佬们肩膀和尸骨往上爬的时代。

  这是一个嘲讽道义崇拜荫谋不折手段嚷着以成败论英雄的时代。

  这是一个为了利益和女人捅兄弟背后一刀不忘胸口再插两刀的时代。

  这是一个黑帮最后的青铜时代。

  “这是伟大的一幕。”某个混迹夜场将近十年的小太妹泪流满面。她赌车飙车嗑药乱丶交,放浪形骸,这一刻,她觉得比情欲上的巅峰还要来的震撼,她觉得可以从良了,好好做一个女人,嫁人生子,贤妻良母。也许她明天就会重新做那个道德败坏典型的80后堕落份子,但这一刻,她觉得自己离纯洁无限接近。

  “他是谁”这是2楼很多泡吧族都在问的问题,一些个逐渐对密码培养出忠诚度的老顾客就会告诉他们,这是密码的老板陈大公子,不混黑,但说话比死掉的魏公公还要管用。偶尔几个在浙江有点见识的人都会纳闷,难道咱那边澹台老佛爷的年轻版

  陈浮生还是微微佝偻着身子走上2楼,看不出太多神情变化。

  2楼有一个位置只要他到场就一定会预留着,今天那里只坐着黄养神和他刚钓上手的马子,据说还有几个她的闺中密友,无非是一同考察黄养神。陈浮生不想扯进太多在道上混饭吃的痞子,不管是大混混还是小混混,在沿海地区高丶干子弟眼中往往都是不成气候的下三滥成员,尤其是一些涉世未深的富二代和管三代,他们也许永远都不懂这个世界存在着一批靠开山刀讨口饭吃的汉子。周小雀开道,陈浮生和周惊蛰来到2楼位置坐下,黄养神没有替陈浮生和他设下圈套勾引到手的女朋友相互介绍,他已经习惯在各种场面交由“陈哥”掌握一切主动权,他喜欢学习陈浮生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就如同当年陈浮生揣摩魏端公。

  “张雨荷,我经常听养神提起你。我叫陈浮生,虚长你几岁,要不嫌弃就喊我一声陈哥。”陈浮生坐下后,一个恭敬侯在这里的领班赶紧打开一瓶酒,手法娴熟,迅速给每人倒了一杯酒,期间坐在陈浮生身边的周惊蛰也很给面子地帮忙倒酒。陈浮生看了眼黄养神,然后望向张雨荷身边几个张大眼睛观察自己的小美女,笑道:“养神,都给介绍介绍。”

  “陈哥,我叫戚霞,刚从国外回来,正无业游氏呢,要不陈哥您收留收留”

  一个青春活泼的女孩眨巴着眼睛笑道,没有丝毫怯场,相貌一般,但身材不错,是天生的衣服架子。加上家底殷实,穿着打扮放在上海顶级夜场也不逊色,所以就显得比较出挑养眼,尤其胸丶部鼓鼓的,很有货色的诱人模样。她分别指了指坐在自己身边一左一右,“姐妹花哦,左手边是姐姐,叫包萍萍,右手边是妹妹,叫包燕燕,陈哥,知道为什么姐姐绰号是小包子而妹妹是大馒头吗”戚霞身旁两个模样相似的女孩满脸羞红地教训起口没遮拦的死党。

  陈浮生自然知道,那是因为双胞胎姐妹的胸丶部饱满程度截然相反。一个呼之欲出,一个可以忽略不计,不过他眼神并没有对此过多留意。刚见识观音胭脂虎和花旦周美人。这几天的陈浮生完全可以对寻常级数的美女无视,张雨荷暗暗点头,可能陈浮生没有想到,至始至终,黄养神都不曾拿他在南京二线千金张雨荷面前说事,所以张雨荷对陈浮生的了解并不比2楼第一次来密码酒吧的玩家熟悉多少,不过齐刷刷一声陈哥还是让她感到无比新鲜奇怪。

  不占黑。

  不给人放血或者被人捅刀子。

  可能永远不懂其中的血腥和血性。

  黄养神不是蠢人,不会在张雨荷第一眼见识这排场疑惑的时候画蛇添足解释什么,她以后自然会明白坐在她眼前这个男人的恐怖能量。他不再是那个只会看教父的年轻人,知道怎样将借来的东风发挥到最大限度,陈浮生没有夸夸其谈,只是聊一些很平常的事情,黄养神也不骄不躁帮着暖场,除了眼光独到的张雨荷还在暗中观察陈浮生,戚霞和双胞胎已经开始将大部分注意力转移到周惊蛰身上,真是个漂亮到让同性妒忌抓狂的女人啊,妒忌到了极点后就是由衷的崇拜了,戚霞和那对双胞胎都是初中就到国外镀金的女孩,一直在女校就读,恰巧她们几个对同性之间的恋爱或多或少有些畸形,立即展开对周惊蛰的潮水般攻势,刨根问题加上两眼放光,把周惊蛰折腾得略微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教训这三个性取向似乎不太正常的小孩子。

  见怪不怪的张雨荷对此无可奈何,她自己也没少被这几个闺蜜揩油,不过也都不会过火,玩笑性质居多。黄养神见陈浮生心存幸灾乐祸笑容古怪,也就不插手,周惊蛰找了借口下楼才摆脱尴尬,陈浮生没有挪动位置,今天的主题还是帮黄养神拿下市委副秘书长的女儿张雨荷,就在他正琢磨挑选个合适的话题打开局面,上来敬酒的三教九流牛头马面们络绎不绝,起先张雨荷有些皱眉。可当她看到几个在一些庆功宴之类宴会上远远见到的公子哥都跑过来与陈浮生勾肩搭背,依旧是一口一个陈哥,她这才收敛仅剩一些富家女本能的倨傲和轻视,等到一个父亲是市委书丶记本身在苏南口碑也相当不错的男人走过来敬酒,本来根本跟张雨荷不搭界的他这次还不忘跟张雨荷干了一杯,邀请她去他家做客,张雨荷终于明白黄养神这个“陈哥”是何方神圣。陈浮生。

  陈大公子。

  那个传说在慈善拍卖上一举成名名动南京的男人。

  这一下子张雨荷全部想通了,狠狠捏了一把黄养神,责怪他捂到现在。黄养神轻轻一笑,眼神望向远处。似乎内心的愉悦并不如原先设想的那样充沛,有一点点不甘,似乎是他的野心和胃口已经不满足于一个市委副秘书长的千金,他眼神坚毅的望向一直平易近人的陈浮生,接下来谁都挡不住他向这个偶像和思人靠拢的步伐,林钧那三个兄弟都不行。

  “雨荷妹子,养神跟我做事。是能者多劳,所以很多时候他都会比较忙,有些时候不能陪你逛街什么的多见谅啊。”陈浮生笑道,一边跟那3个还蒙在鼓里的小妞玩骰子,一边亲自倒酒,领班也知道这个大老板是真的喜欢事必躬亲,所以也不怕被秋后算账,乐得站在一旁欣赏大老板风姿,现在密码酒吧谁不把这年轻boos当神仙看待。

  “应该的,陈哥,我不会不懂事地耽误养神做正事。”张雨荷开始局促,这个男人难道就不会表露出一点点自负吗

  “有时间我一定亲自登门拜访张秘书长,到时可不许见陈哥没带贵重礼物酒吧我拦在门外。”陈浮生哈哈笑道。

  “怎么会”张玉和紧张道。

  权利不愧是男人身上那套昂贵的西装,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也不会有人敢小看。

  “那我先去楼下跟一些狐朋狗友招呼一下,你和养神慢慢聊,有事情就喊陈哥,随叫随到,要是嫌这三位美女电灯泡瓦数太高,我喊些帅哥把他们拎走算了。”陈浮生眨了眨眼睛笑道。戚霞带头起哄喊着好啊好啊,双胞胎姐妹也放开手脚。陈浮生果然神通广大,一下子就把3个美眉塞到一桌年轻公子哥最多的小里去,有陈浮生做中间人,想必也没谁敢做不合时宜的举止,然后在张雨荷的百感交集中陈浮生走下楼去拼酒,一桌一桌拼杀过去,喝酒绝不漏一滴,伊声声“好汉满饮一杯”,那酒品绝对是数一数二。要不是袁淳又但当起当酒苦差事,已经在老鸳鸯喝过一轮白酒的陈浮生差不多可以直接抬出去,好不容易坚持到最后,陈浮生摇摇晃晃出了酒吧,只有周小雀跟在身后,起先他并没有呕吐的感觉,可被风一吹,刚抽了一口气,就翻涌上喉咙,他赶紧跑到一个角落,呕啊吐啊,似乎没个止境,彷佛连内脏都要扯出肚子。

  人生得意,须尽欢啊。

  可陈浮生什么时候尽欢过

  在媳妇陪着他站在山巅喊“陪你一起看烟花灿烂江山如画”的时候,他甚至恍惚多过喜悦。这个一穷二白一天不被人白眼就浑身不自在的刁民来到大城市,没了陈富贵这最大的仪仗,每一次恶仗都需要他亲自面对面硬抗下来,而不是躲在背影雄魁的哥哥背后出黑拳下黑手,每一次惊心动魄,谁曾想他那想不曾断的脊梁承受了多少苦楚他现在一天一般只睡3个钟头,已经跟潘九段潘央差不多,也会一直这么疲倦下去。也会一直喝酒喝到吐,喝到吐出苦水。

  狗娘养的人生啊。

  陈浮生吐啊吐,他不怕吐出心肝。因为他一直是个没心没肺的人。一个只在坟前哭过一次的不肖子孙,沙哑着嗓子红着眼睛道:“爷爷。这酒我替你喝,喝到我死为止。”

  第4卷 那一束狗尾巴草

  第31章 上床

  陈浮生已经吐到全身乏力,突然有人走过来轻轻敲打他的后背,陈浮生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转身,继续扶着墙干呕,没有人能悄无声息突破周小雀的防备,只有自己人才能被周小雀方形,敢这么做的除了袁淳就只有周惊蛰,因为怕被戚霞和双胞胎姐妹的骚扰的周惊蛰辛酸道:“你天天这么喝,连命都不要了”

  “喝完就吐出去不太伤身。”陈浮生终于缓过劲,在周惊蛰搀扶下走到离呕吐地点一段距离的墙角跟坐下,掏出那包压皱了的烟,颤抖着点燃一根烟已经两腿发麻,她最后还是把围巾垫在地上,坐在陈浮生身边,靠着墙,也抽起烟,孤男寡女,却谁都没往情y方面动歪脑筋。

  “你就是喝水也伤身,乱七八糟的酒混在一起,把你的胃胡搅一通,吐出去就真没事了”素来哎干净的周惊蛰靠着墙抽着烟,冷风拂面,她甚至不敢去看那张底子苍白喝酒后就如红脸关公格外眼红的清瘦脸庞。

  “人生最长不过百年,谁能真的大醉三万六千五百场能醉一场是一场。这话时一个老酒鬼说的,仔细回想一下,跟你认识后,都没能表现出太多霸气的场面,不是被乔少乱刀围杀,就是被龚红泉设计,那时候我还野心勃勃说要保养你做金丝雀,现在回头再看,怎么都像笑话,善意的笑话。”陈浮生微笑道,她不允许酒精麻醉自己太多,转头近距离凝视着身边的大美女,也许就是醉醺醺状态下看女人会倍加妖媚,她伸出手,周惊蛰没有躲避,眼神清澈,而陈浮生也不是要轻薄这位花旦妆容无人能敌的女人,只是轻轻将她手里的烟扣去,自己抽了一口,道:“喝酒伤身,抽烟不一样百害而无一利,尤其是女人,男人抽烟还能越抽越沧桑,你们女人何苦来哉。”

  周惊蛰没有解释,陈浮生等抽完一口,又从他手里拿回去,抽了一口。

  一根烟就这样被一口一嘴瓜分。

  最后熄灭的烟头留在陈浮生手里,轻轻一抛,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不知道是哪本杂志上看到一个论点,说在生活这本大部头辞海里,信奉婚姻是事业跳板的女人一抓一大把,花点心思找到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妇以夫贵,自然而然身价百倍,而爱比性还不重要,是件无关紧要的东西,有了更好,没有也不至于毙命。”

  周惊蛰感慨道,“我觉得不全错,但也不全对,就像我自己,我庸俗势力世故,当然是那种女人其中一员,唯一不同的就是我运气好,长了一张不错的脸蛋,也成功了。现在有钱的男人多精明啊,女人个个是狐狸精,男人也不傻,简直就是猴精里的猴王,斗来斗去,吃亏的还是女人多。陈浮生,你就是这种男人的典型,哪个精明的女人能从你身上掏出钱占大便宜能走近你的,都是聪明甚至是智慧的女人了。

  陈浮生揉了揉太阳穴,不敢再抽烟,腹中反胃,恶心得厉害,自嘲地头疼道:“我现在头有点晕乎,不太理解你想说什么,是在是因为不擅长感性,对这一类思维都不太能抓住主要矛盾,所以语文作文最高就是班级平均线水准,美女见谅一个。”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周惊蛰使劲摇了摇头,突然定住陈浮生,放声笑道:“那就干脆直白的说,你现在想不想跟我上床”

  “想。”

  陈浮生毫不犹豫道,毫无征兆地朝周惊蛰做了哥特并不阳光灿烂的鬼脸,仿佛回光返照,精神了些许,“不过你不答应,我也不答应。其实这个问题如果我们两个都酩酊大醉了,醉生梦死了,你再问,我肯定用实际行动问答你,绝不拖泥带水。

  “如果还是孩子多好。”周惊蛰感伤道,歪着脑袋,两根手指把玩一枚耳环。

  “还是贼单纯的孩子,以为牵牵手就会生孩子的那种,是吗”陈浮生笑道。

  “当然不是。”周惊蛰摇摇头道,似乎不想多说,站起身,不打算再要那块围巾,道:“回去吧,别虎头蛇尾,你那个叫黄养神的手下还等着你最后一锤定音,好好一个开头别浪费了,对你来说一个张雨荷不算什么,可对黄养神来说就是一辈子的规划。”

  “有道理。”

  陈浮生挣扎起身,周惊蛰帮了一把,陈浮生在两人身体接触的时候压低声音道:“还有机会吗”

  “什么”周惊蛰纳闷道。

  “上床啊。”陈浮生理所当然道。

  “你敢你的奥迪,还是我的奔驰你由胆量咱们就去,速战速决。”周惊蛰媚眼如丝道,一脸挑衅。

  “等我会酒吧吃点东西补充一下体力行不行咱们不玩闪电战,玩持久战。”陈浮生厚颜无耻道,手轻轻搂住周惊蛰的小蛮腰,手感美妙。

  周惊蛰只是轻轻一扭身,便挣脱的陈浮生并不蛮横的纠缠,头也不回道:“你啊你就别跟我装大色狼了,就你那点斤两我会不清楚你这辈子都做不来玩弄女人感情的情圣,乖乖做你的模范丈夫吧”

  “我可跟着你上车喽。”陈浮生嚷道。

  周惊蛰转身媚笑着朝陈浮生竖起一根中指。

  陈浮生站在远处,哈哈大笑。

  周小雀站在他身后,也忍不住轻声道:“不上”

  陈浮生撇撇嘴道:“你真以为她肯让我这么轻易征服了我多少斤两她一清二楚,她有多少道行我也心里有数,在没有完全击溃她底线之前沦为她的裙下之臣,我的家庭是要完蛋的。你以为她肯心甘情愿做金屋藏娇的金丝雀要是肯,她早就跟柴进之号上了,女人蛇吞象起来时可怕的。

  周小雀试探性问道:“你是不是不能完全控制的棋子,就不会轻易去挪动”

  陈浮生转身走向密码酒吧,苦笑道:“没你说得那么多大道理。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我不想闯红灯,这个狡猾的狐狸精,实在是太狡诈了,你能想象一个男人兴致勃勃扒下一个漂亮女人的裤子却发现她正好是那个啥吗”

  周小雀翻白眼道:“你们真般配,一对狗男女。”

  陈浮生揉了揉下巴道:“抽空可以练习一下j夫y妇剑,一定天下第一。

  第4卷 那一束狗尾巴草

  第32章 白脸曹操

  陈浮生回到密码2楼张雨荷刚收拾完毕穿好外套,陈浮生瞥了眼远处正跟一桌年轻纨绔拼酒闹腾的三个富家千金,朝黄养神道:“去那边把戚霞她们叫回来,如果想玩到晚一点就算了,反正自己的场子怎么闹都出不了岔子,看她们怎么说吧,我跟弟媳妇拉点家常。”

  张雨荷俏脸微红,弟媳妇这个说法实在够赤裸直接,她也不是那种喜欢对男人一见钟情的幼稚女人,被英雄救美也不至于就要以身相许,之所以起初没有拒绝黄养神,只不过是想多一位预备队成员,像她这种女孩没有几只备胎是很可怕的事情,就跟不化妆出门一样。

  后来黄养神逐渐从预备部升级为主力,张雨荷还是没做出实质性承诺,以她的级数和阅历,保险起见就是不发生性关系,玩暧昧,长期观察,现在陈浮生横空出世,打乱了她全部步骤,再看黄养神就不止是一个很英俊风趣也不缺魄力的小开而已,所以占据天时地利人和气势恰巧达到须点的陈浮生脱口而出一个弟媳妇,张雨荷也就乐滋滋就认了,因为她看出陈大公子对她男朋友的青眼相加没有半点水分折扣,以后借助家庭势力黄养神就能借一借官商联盟的东风,平步青云。

  雨荷,实不相瞒,我还有养神都是穷苦出身,没什么红色血统,也不是一生下来就是高干子弟,不过现在既然是半个一家人,我说话也就直一些,我很器重养神,以后他肯定也会掌管两三个类似密码酒吧的大场子,如果有一天他觉得人脉积累够了,想要自己闯荡,陈哥一样会支持,他跟我身边手下其他人不一样,我是把他当弟弟看待。”陈浮生眼神真诚道。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什么红色不红色血统的,陈哥,上。代或者4代谁不是农民出身,开国元勋们有几个是世家子弟我不喜欢拿这个说事,我况母也不在乎这个。”张雨荷轻声道,主动洌了一杯酒,递给陈浮生一杯,她先一饮而尽,脸颊绯红,娇艳欲滴。

  这样就好,到时候你俩结婚,我请我寨老爷子出山,给你们做证婚人。”陈浮生爽朗笑道,摇了摇那杯酒,继而一脸苦闷“弟媳妇,自家人就不跟你打肿脸充胖子了,这酒陈哥是真喝不下了,刚在外头吐得稀里哗啦,丢人。”

  张雨荷听到钱老爷子眼睛明显一亮,然后矜持地微笑着,一个南京市委尚且盘根交错,何况省委,架子奇大的钱书记劳动大驾做证婚人,那就真要牵一发动全身了,张雨荷出身官员家庭,对此耳濡目染,知道有一个手腕通天的证婚人意味着什么。

  戚霞和双胞胎姐妹玩疯了不肯走,张雨荷也不阻拦,黄养神出去开车送她回家。

  “你觉得这女孩怎么样”陈浮生靠着沙发,放下那杯始终没喝一口的红酒,随口问了在江苏省差不多近似无敌的金牌打手周小雀。

  ,不错啊,看样子不太市绘。”周小雀漫不经心道,现在总算不对陈浮生刻板着一张脸,差不多有问必答,偶尔还会抽陈浮生抛给他的烟。

  不势利的好孩子”

  陈浮生笑道,“这位雨荷妹子精明着呢,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跟我一路货色,我查过她的底细,跟黄养神交往的时候还跟两个年轻男人萧断丝连,一个是纨绔,两家父母差不多行政级别,一位在市检察院做公务员,真说起来没外力干扰的前提下这个年轻男人比纨绔和黄养神都要有前途,是支潜力股啊,不管怎么说,女孩子玩玩暧昧也罪不至死,毕竟这个弟媳妇还算有底线,没随便上床,总体来说情商智商都不耐,跟黄养神般配,以后能旺夫。哼,至于她家那一窝势利鬼,南京出了名的爱贪便宜,我不拿出点真金白银和实实在在的好处,想都别想他们会松口把女儿交给黄养神,我拉老爷子出来做证婚人还填满不了他们的胃口,还得我再琢磨琢磨,头疼。”

  周小雀无动于衷,他不擅长做这一类智力题,对他来说世界上只有两种人,能打趴下的和尚未能打趴下的。

  大美女走啦”袁淳轻轻跳跳来到陈浮生对面位置”小脸蛋红扑扑,她可是一位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夜场皇后,谁拉出去都能在朋友面前大肆炫耀一番。

  谁”陈浮生纳闷道,以为袁淳在说张雨荷。其实他心底不太反感张雨荷,生活在那样一个家庭要是个单纯幼稚的女人才是诡谪的事情,而且黄养神也需要一个家庭来磨砺,江亚楼就是一个好例子。至于成功以后是离丨婚还是美满,陈浮生相信以黄养神的智慧知道怎么做才能利盏最大化。

  周惊蛰啊,我们南京的市花。”袁淳笑眯眯道“不过是上一辈的。”

  “袁淳,嘴巴怎么毒起来了,该不会是吃醋了吧这可不是你的一贯风格。”陈浮生惊奇道。

  我从不吃醋,碰都不碰。”袁淳像一只疲倦的小猫窝在沙发里,现在的酒吧着实喧闹沸腾,连找个安静的地方站一下都艰难,最后见周惊蛰和张雨荷都离开,她才“不畏艰险”地来到这个位置。她只是想休息一会儿,陈浮生一个大老爷们喝酒都扛不住,她酒量再好,也是脚步轻浮。

  “小宝和林钧干得怎么样”陈浮生问道。

  还行。”袁淳犹豫了一下道。

  “说实话。”陈浮生皱眉道。

  余云豹太要面子,经常拉他以前里的人来酒吧,很乱不说,欠账也都说划在他头上,而且酒吧里驻唱女孩都有点怕他。”袁淳顿了一下,不太敢畅所欲言,毕竟余云豹和林钧都是大老板亲自点将安插在密码的心腹,一个明智的下属都不会打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小报告。

  接着说。”陈浮生笑道。“余云豹经常拿你说事,贾朋也没办法,久了就没人敢说一个不字,怕惹你不高兴,老板你也知道,你在密码就跟司王爷一样c至于林钧,办事很有套,可脾气太臭,太执拗,跟合得来的人称兄道弟两肋插刀,可合不来的,就算是酒吧顾客,他也一样荫阳怪气,总之他不像是给酒吧罩场子的员上,反而像给赌场或者地丨下钱庄做事的江湖人。”袁淳干脆一股脑全抖落出来,与其融洽的密码被搅浑,还不如她一个,人遭罪。

  “知道了,你回避几分钟。”陈浮生点头微笑道,然后他招手把一个领班喊过来,道:“把余云豹和林钧喊过来。”

  袁淳忐忑地起身离开,但视线一直停留在陈浮生身上。

  刚调武了一把某女招待员格外神采焕发的余云豹昂首挺胸走上楼,不过越接近陈浮生,就越谦恭起来,显然他的角色转换很娴熟。林钧则一如既往地平静神情来到陈浮生跟前,总体来说他对这份上作很满意,上资丰厚,而且有极大上升空间,认识的人也多,与以前的卑微生活已经是翻天覆地。

  等两个人都站剩眼前,陈浮生笑着起身,一腿踹在林钧腹部,手已经拎起一只酒瓶砸在余云豹头上,伪善的笑容终于褪下得一干二净,林钧倒撞向栏杆,扶住身形,一头雾水却没敢露出半点反抗,而余云豹则一头鲜血,硬是没去擦拭,更没有叫嚷,陈浮生拎着酒瓶指着余云豹狰狞道“有出息啊,这么快知道拿老子的名号骗吃骗喝。”神仙哥。”余云豹眼睛红,欲言又止。

  林钧脸色苍白起来。

  陈浮生挥挥手,扔掉酒瓶,坐回位置,点燃一根烟,平稳情绪后冷笑道:“拿几分钱,就要像黄养神那样出几分力,办不到就给老子滚蛋,重新去做那个混吃等死的小瘪三,真以为你们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了功德圆满了可以逍遥快活了”余云豹一脸悲恰和悔恨,鲜血和眼泪交织在一起,一张脸在灯光下格外凄凉,让人触目惊人。

  陈浮生瞥了眼就不作声的林钧,叼着烟,用纸巾擦了擦手,缓缓道:“大家都是小人物爬上来的,别跟我玩虚的玩荫的,今天我能捧起你们,玩死你们一样轻而易举。林钧,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是有功之臣我该把你们当宝贝供奉起来”林钧摇了摇头。

  下去吧,如果从现在开始还是那要死不活的德性,老子赏你们几万块然后从我面前消失。”陈浮生挥挥手道。

  林钧转身离开,一脸肃穆。

  噗通。

  余云豹却没有离开,一下子跪在地上,低着脑袋哽咽道:“对不起,陈哥。”“给我做事,别说谢谢,和,对不起”我不爱听,很多事情得放在心里别放在嘴上,我最恨有机会都不知道把握的废物,这次我是就当给黄养神一个面子,下一次就没这么好说话了。别跪了,没意义。”陈浮生冷声道。

  余云豹起身后狠狠一抹脸,下楼去洗手间。

  草。”陈浮生狠狠吸了一口烟低声咒骂道,把蹑手蹑脚溜过来的袁淳给吓了一跳,见她一脸苍白,笑道“不是骂你。”“我不知道你会这么生气,早知道我就不说了。”袁淳伤感道。

  “要是不说,我就不敢让你去上丨海杭咐帮我打拼了。这些事情我迟早要知道,我有个坏习惯最眼皮底下的人和事都看不清楚,以后你多提醒我。”陈浮生安慰道。

  “你不生气”袁淳小心翼翼问道。

  “不生气我能踹人你以为我在演戏”陈浮生哭笑不得道“x我又不是神仙,也不是大智近妖的人物,只不过时刻告诫自己要制怒而已,这两个字对你们来说没什么,对我很重要。”还有没有其它词语,我也想学学。”袁淳睁大眸子一本正经道。

  “自己去翻汉语词典。”陈浮生没好气道,招招手,,来,给叔叔揉接肩膀,刚才抢瓶子的那个姿势漂亮,有点拉伤。”“你骗人也不找好的理由,你也是练家子,以为我看不出”袁淳不屑道。

  你看得出我是高手”陈浮生穆狂大笑道,突然伸出大拇指,压低声音“好眼光。”周小,雀叹口气,这个新主子再过十年就是大罗金仙也降伏不住的逆天级别大妖孽了。晚上黄养神回到酒吧,陈浮生特地拉上丁致富马亮这批新加入阵营的猛男一起出去吃宵夜,车队浩浩荡荡,最后在一家专卖烧烤的路边摊停下,陈浮生以前常和王虎剩陈庆之来这里消费,老板也会优惠一些,丁致富这人熟悉了就极其仗义厚道,交往起来很畅快,一根直肠子通到底的角色,饭桌上扯一些鸭店趣闻,把一群牲口给笑喷,唯一尴尬的就是黄花闺女袁淳,她被陈浮生拉过来说是凑个热闹,其实她明白这是他想让自己尽早融入这个。

  老板,听说你明天就要去省委党校学习,学习个啥东西”丁致富停止唾沫四溅,一脸好奇。

  “毛丨泽东思想那小平理论之类的。”陈浮生笑道,他还是喜欢在这种场合谈话说事,在老鸳鸯或者私人会所这些地方都太拘谨,个个面具深厚。

  “老板这是去镀金”马亮轻身问道,他和丁致富都觉得喊陈哥不太安当,毕竟年龄都大陈浮生起码一轮,还是喊老板来得轻松自在。

  算是吧,其实这些东西深入挖一挖,还是很有趣的。我打算在党校闭关一段时间,好好研究一些政策。”陈浮生没有开玩笑,他在媳妇的熏陶下的确对党史之类的资料文件逐渐产生浓厚兴趣,甚至偶尔想要是十年二十年如一日研究方针政策,是否可以像省委党校张春鸿教授那样一字千金,基本上写出来的文章都可以上达中央,成为份量极重的内参文件,据说他去年一份有关大陆监狱状况的摸底资料就在中央十数位大佬桌案上传阅批示。

  老板,你真乃神人。”马亮呼嘘道。

  以后别拍我马屁,我这个人最习惯棒杀,不喜欢捧杀,自己有什么家当有什么本事最清楚不过。”陈浮生哈哈笑道”来来来,喝酒,以后丁致富,胡思忆,马亮徐典你们几个都常出来一起坐坐,都是自己人,别搞得老死不相往来,自家兄弟吵吵闹闹也就过去了,要是记恨就孬了熊了。”马亮等人都是点头。

  老板,老死不相往来是私啥玩意”大老粗丁致富撕咬一块鱼肉憨憨问道。

  “你跟一个妞上过床以后,会怎么做”陈浮生笑问道。

  “我付钱她收钱,从此拜拜。”丁致富纳闷道。

  就是这个意思。”陈浮生笑道,周围一圈人也是一脸笑意。

  袁淳望着在中稳稳占据核心位置的男人,坐在他身边,无比安稳,安心。

  散后,黄养神留在最后,轻声道“陈哥”小宝已经跟我说过晚上的事情,给你添麻烦了。”添麻烦称不上,只是有点失望而已。我跟自己人记仇,过去就过去,不用再说什么,别再把我当傻子就是。”陈浮生不以为意道“我不花钱养废物,养神,如果他们赶不上你的脚步,甚至有一天拖了你后腿,兄弟还是兄弟,但有此事情你也要考虑清楚。”陈浮生和袁淳坐进车。

  黄养神身体一震,神情凝重。

  这对他何尝不是在一种警示

  奥迪在一个小区门口停下,袁淳因为新密码开张后要经常熬到凌晨,等她回去宿舍早就关门,她只能在学习附近租一小套房子,与女生合租,一个月也要七百块钱,不过这样能够摆脱学校里一些纨绔子弟的纠缠。

  陈浮生把袁淳送到楼下便停下脚步。

  不止去坐坐”袁淳笑道。

  不了,我喝酒后定力不好。”陈浮生摇头道,周惊蛰已经考验过他一次,再来一次,保不准会犯错。

  “我也没打算让你上去,再见。”袁淳走出几步,停下脚步转头道,你欣赏黄养神还是余云豹多一点”“纯粹欣赏的话,是黄养神。”陈浮生诚实道,也不怕这个小妮子泄露天机。

  “荫险。

  ”袁淳撇了撇嘴,狠狠转身。

  陈浮生苦笑着走回奥迪车内,大发慈悲送她一趟就得到这么个评价。

  周小雀开车,龚老鼠拉二胡,老板陈浮生抽烟。

  井水不犯河水,三者已经极有就契。

  “周小雀,你说我荫险吗陈浮生笑问道。

  周小雀犹豫了一下,回答道:“我不知道,不过马仙佛说你是白脸曹操。”

  第4卷 那一束狗尾巴草

  第33章 客人

  江苏省南京也好,共和国骄子也罢,在陈浮生这个土包子眼中一到晚上就会格外辉煌,蕴藏着狰狞和媚眼,远比一过晚上九点就一片漆黑的张家寨来的生动。但偶尔也会让他想起张兮兮张牙舞爪的脸蛋,起先陈浮生也觉得她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放荡千金,是万恶资本家熏陶调丨教出来的反面典型,可经历事情越多,陈浮生就越觉得在他灾难之际不是落井下石而是雪中送炭的张格格其实不放荡,而是纯洁的稀里哗啦。

  奥迪a4行驶在宽敞大道上,陈浮生抽出当年张兮兮丢给他的那张工商牡丹卡,取出来的钱都已经一分不少充回去,他刚到南京的时候曾经在取款机上查询过余额,六位数,当时双手那叫一个颤抖,不过至始至终,最多一次也只是取了三千多块钱,还是给张三千那孩子买二胡,陈浮生端详许久,缓缓放回去,一阵叹息,喃喃道:“等江亚楼在上丨海开出酒吧,袁醇那妮子也扎稳脚跟,再跟他们打声招呼,以那疯女人的脾气没道理不去我的酒吧,到时候再把卡还回去,这个人情欠得确实有点久了。”

  陈浮生伸了个懒腰;微笑道:呵呵;我的酒吧。〃谁能想象陈二狗有一天能有自己的酒吧刘胖子和雁子这些人会不会感概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不对,是三年河西,三年河东。张格格啊张格格,你当年可说我是一辈子做小饭馆打杂的命,你那个嚣张跋扈的老爹要是再敢挡着我的面说砸出一千万就卖女儿,说不定我真就甩出一千万来争一口气。〃

  周小雀开车很稳,比黄养神还稳,后者驾驶不急不缓是可以熬住性子,因为格外真系给陈浮生开车的机会,其实黄养神自己开车的时候都很急,生怕把时间浪费在马路上,在陈浮生面前四平八稳的年轻心腹当下最大野心就是把张雨荷拐骗上床,而最大梦想则是拥有一部累时布加迪威龙的暴躁野兽,在公路上戏虐咆哮,陈浮生知道这个青年有一颗冷静的头脑和一颗炙热的野心,这很好,他也期待黄养神最终能爬到什么样的一个高度,有没有机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二狗兄弟”樊老鼠见他掏出一张银行卡后又是笑又是惆怅,还有一通自言自语,估计是陈浮生入了魔障。

  “咋了”陈浮生疑惑道

  〃想啥呢〃樊老鼠好奇问道。他在这个年轻人身上咂摸出许多以往不曾领会的大道理。细细咀嚼。滋味独特。四十年辛酸苦辣本以为不惑之耳顺知天命没料到一个本身没太大其他天赋的后辈让他大开眼界。

  “在想以后王虎剩和王解放会做些什么。在想吴凉是不是能在山西成为黑金盛宴中的最后赢家之一。还有例如高缘这样的投机分子加野心家是不是能如愿以偿坐上省常委位置。黄养神会不会成为第二个江亚楼。还是揭竿而起造了我的反等等等等很有意思。”陈浮生笑道又开始分烟樊老鼠对此素来是来者不拒而周小雀也逐渐开始适应抽第二手烟心情好的时候甚至不介意陪陈浮生一起抽几口不过他极少抽完一整根烟。

  “你整天不是想就是做也不歇一口气不怕把自己累死”樊老鼠不以为然道。

  “我刚定了一个目标必须在四十岁之前挣出我还有我孙子那一代一辈子花不完的钱12年赚三代人的钱不拼命怎么行。我这种人文化程度不高回馈社会之类的不太懂只想把自己身边的人照顾妥当了再谈其它。”陈浮生轻轻的吞云吐雾“所以我看到荞麦张启航这些高材生总是有点自卑说到底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啊。”

  陈浮生好歹念书到高三;樊老鼠是彻头彻尾的文盲。最怕别人跟他感概人生。别说张启航黄养神那批80后的人生在他严重光怪陆离。就连陈浮生的奋斗人生在他看来也是颇有代沟;在他眼里真正能算文化人的是小爷王虎剩。肚子里的东西一点不花哨。都派的上用场。不是挣钱就是救命。樊老鼠自认人生差不多就这样。飞黄腾达也没啥意义。只求下辈子投个好胎。至于这辈子;能看上几出类是轰杀袍哥龚红泉的好戏就足矣。

  陈浮生回到小窝;没有吵醒曹蒹葭。他站在被做成巨大黑板的墙壁前。手里拿着一根粉笔。他呆在书房最大的乐趣就是在黑板上圈圈画画;对那副人脉图进行补充或者修正。从钱老爷子和陈春雷这些核心到李芙蓉周国器这类新角色再到陈园殊那对双胞胎侄女这些末梢。每一名角色都有相对的解释。陈浮生对此乐此不疲。甚至连曹蒹葭都不懂为什么他近乎癫狂的痴迷于此。恐怕只有远在西丨藏军区某侦察连的那头东北虎才明白其中缘由。陈浮生这个弟弟小时候最大的乐趣就是拉着他玩角色战争游戏。比如每一块石子代表张家寨不同村名。双方分配不同角色,得石子安放在不同地理位置,然后根据陈浮生脑海里的厮杀搏斗分出胜负,总之那是一个挺幼稚的事情,可不需要花钱又能打发时间,陈浮生直到初中毕业才放弃那个游戏,所以他一直有收藏锡制品士兵雕像的习惯;10公分上下的高度,唯妙唯肖,他不擅长上网,在书房闲暇时最大的乐趣就是摆弄一下那十几枚士兵雕像,这么一个男人;说他人生枯槁如老僧也不对,他每天都要在灯红酒绿和恍筹交错中游走,在外人眼中称得上夜夜笙歌,可如果说他生活腐败那更陈浮生伸了个懒腰,微笑道:呵呵,我的酒吧。”谁能想象陈二狗有一天能有自己的酒吧刘胖子和雁子这些人会不会感概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不对,是三年河西,三年河东。张格格啊张格格,你当年可说我是一辈子做小饭馆打杂的命,你那个嚣张跋扈的老爹要是再敢挡着我的面说砸出一千万就卖女儿,说不定我真就甩出一千万来争一口气。”

  周小雀开车很稳,比黄养神还稳,后者驾驶不急不缓是可以熬住性子,因为格外真系给陈浮生开车的机会,其实黄养神自己开车的时候都很急,生怕把时间浪费在马路上,在陈浮生面前四平八稳的年轻心腹当下最大野心就是把张雨荷拐骗上床,而最大梦想则是拥有一部累时布加迪威龙的暴躁野兽,在公路上戏虐咆哮,陈浮生知道这个青年有一颗冷静的头脑和一颗炙热的野心,这很好,他也期待黄养神最终能爬到什么样的一个高度,有没有机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二狗兄弟”樊老鼠见他掏出一张银行卡后又是笑又是惆怅,还有一通自言自语,估计是陈浮生入了魔障。

  “咋了”陈浮生疑惑道不妥,这简直就是一台为了赚钱和爬升不要小命的疯子。

  书房终于熄灯,此时距离洗澡也有差不多一个钟头,身上在声色场所沾染上的烟酒气差不多都消失,陈浮生轻轻爬上床,钻进被窝,因为手脚微凉,不敢触碰媳妇温润如暖玉的身体,怕吵醒睡眠质量并不好的她,可在陈浮生烟观鼻鼻观心尽量让自己不去想旖旎念头的时候,曹蒹葭却主动侧过身,将愈加丰腴的身子挪到陈浮生怀里,握住他双手,想要替他捂暖,陈浮生歉意道:“吵到你了”曹蒹葭摇摇头。

  其实结婚以来陈浮生在凌晨时候哪怕再小心翼翼的钻被窝,都会让她轻轻醒来,只不过大多时候曹蒹葭都继续装睡而已。

  她和他,都用自己的方式在乎着对方,所以活得都不轻松。

  “明天你要去党校,我早点起来给你做饭。”曹蒹葭轻声道,自己男人是一个对时尚和品位都很钝感的家伏,而她现在的人生波澜不惊,谈不上半点跌岩起伏,奇qisuu书能让她格外上心的事情腹多也就是一些例如帮自己丈夫搭配西装皮鞋领带的琐事“好的,明天我就不去钟山高尔夫练拳了,你也不用太早起来,我们都稍微睡个懒觉。”陈浮生笑道,他的身体也许是小时候落下病根的缘故一直不太发热,以至于以前在黑龙江冬天的时候,他的炕热度都会高上一般人许多,到南方之后缓和许多。

  被媳妇捂着手,陈浮生突然沉就起来,他们夫妻之间已经越来越心有灵犀,曹蒹葭轻声道:“想咱们娘啦”

  陈浮生嗯了一声。

  “对了,当初我进你们家之后,咱娘有没有对你说什么关于我的事情”曹蒹葭满怀期待道。

  “没。”陈浮生微笑道,他知道媳妇是想从他嘴里听到娘对她的积极正面评价。

  曹蒹葭在被窝里孩子气地嘟了嘟嘴,满怀失落。

  “骗你的,我娘说了,这闺女真漂亮,我家二狗都配不上。当时富贵就说只有二狗才配得上”娘听了后就点头笑了。”陈浮生轻声笑道,没有说谎。

  曹蒹葭安稳睡去。

  她小时候看童话睡美人的时候就一直奇怪公主为什么只能被王子吻醒,可见她从小就不是一个庸俗的“王子控”。

  早上起床,帮陈浮生打理出一身无懈可击的妆扮,做了早饭,充满神秘地告诉他要不要见一个客人,陈浮生当然毫不犹豫地给出答案,作为一个丈夫至今为止仅仅是见了丈母娘和小舅子一面,而且还是被前者一通蔑视被后者彻底无视,这感觉不好受,陈浮生属于那种你可以咒我骂我我都不怕却最头疼对手不把他当回事的状态,所以他才格外忌讳周国器那个与众不同的北京牛人,肯定是公子哥,却没有丝毫纨绔气焰,明明起点比普通人高出一大截却要恰到好处的平易近人,陈浮生都替周国器以前那些情敌悲哀,这种对手太变态太令人发指了。

  客人出乎陈浮生意料。

  竟然是那个陪同媳妇一起去张家寨弓猎的男人,传说中能够手刃野猪王的猛汉,第一个在陈浮生心目中能媲美富贵的猛人。

  陈浮生随即释然,怪不得马仙佛曾说起一个让他摸不着头脑的细节,应该就是这个男人暗中做掉了龚红泉除周小雀之外的另一个左右臂膀。

  董赤丙,并不常见的名字,一如在张家寨第一次见面的沉就寡言,吃饭速度很均匀,基本上都是曹蒹葭和陈浮生问一句他说一句,吃完饭陈浮生提了一个让曹蒹葭哭笑不得的要求,要和董赤丙玩一下扳腕子。

  董赤丙估计是看在曹蒹葭的面子上没有拒绝陈浮生不自量力的挑战,两个人在茶几旁蹲下,虽然董赤丙手臂不如陈富贵壮硕,但当陈浮生一握住他手掌就知道这爷们不好对付,果然哪怕他面红耳赤使出吃奶的劲,也没能把董赤丙撼动分毫,后者轻轻一压就干倒强弩之末的陈浮生,陈浮生不是输不起的男人,输得心服口服,摇了摇泛酸的手臂,说没有半点挫败感肯定是自欺欺人,毕竟跟着尉迟功德练了一段时间内家拳,平常一有空就逮住陈庆之或者周小雀这两大高手过招和偷师,结果还是跟这位董兄完全没法比啊,正感慨着这辈子恐怕是都没机会武力上挑翻陈富贵了,见媳妇正偷着笑话他的以卵击石,折了点可有可无面子的陈浮生觉得有必要振一振夫纲,悄悄在媳妇屁股上拍了一下,虽然董姓猛将兄没亲眼看到状况,但他也不笨,听声音和瞥见大小姐曹蒹葭的脸红,不禁有些佩服这个年轻男人,以前给曹老太爷做jing卫兵的时候就知道整个曹家都在期待谁能历尽九九八十一难才“降伏”住她,可生活总喜欢说一些冷笑话,这个年轻人似乎轻而易举间就走进了她那个天之骄子的世界,哪有什么翻让,越岭跋止涉水,更没啥过关斩将,这感觉是

  貌似是平庸了点。

  对感情不太了解的董赤丙也如此认为。

  不过观察久了,这位猛汉最终还是认可了陈浮生或者说陈二狗。

  甚至有点欣赏。

  他出门的时候确定那男人肯定连他喜欢什么口味的香烟都摸索出来,而且小姐也肯定不会对他有任何隐瞒,伸了个懒腰,董赤丙觉得这样的生活也挺好。

  第34章 闭关

  对苦尽甘来的陈浮生来说,老爷子钱午项是一个一很负寄傲顾潞人,具备高超的领导水平和实战技巧,能让陈浮生少走许多弯路,在一些重要分水岭总能给陈浮生高屋建瓶的建议,所以陈浮生格外对惜老爷子的循循善诱,老爷子要他在党校静下心来总结和展望,他就真的准备将党校外的事情都暂且放下,包括山西的煤矿暗战,江亚楼已经着手的外省酒吧扩张,由州划书走向前台的富太太俱乐部,还有一些消化魏端公最后几块地下版图的尾段上作,他都不打算带去党校。

  陈涛生驱车赶往虎踮北路凹号,记得老爷子说过他和陈春雷都参加过这所省委党校新校区的开上奠基礼和揭牌仪式,谁曾想两位原本势同水火意味的两位老人最终能一起在省委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