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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未知      更新:2020-11-22 23:07      字数:18372
  </br>  洗手间里动静越来越大,夹杂剧烈撞击后的闷哼声。

  其实自己心里也没底的黄养神装作幸灾乐祸道:“听声音就知道那胖子伤的不轻,等下你一个人扛不动可别求我帮你。再说了男女授受不亲,你找谁不好,非要找个胖子亲密接触,那还不如找我,你别看我不高大威猛身材魁梧,但你仔细瞧瞧,我胜在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啊,而且身体每个零配件都齐全,性能优越,用过一次后就没有谁说不满意。看在我们有缘千里来相会并且你像我初恋的份上,我给你打八折,考虑一下。”

  肖桃花强忍住抽如唐僧一般叽叽歪歪的黄养神一大嘴巴的强烈冲动,深呼吸一口,重新闭目养神。

  洗手间门猛然拉开,黄养神赶紧收敛玩世不恭神态,干净把手表和外套递给笑容玩味的陈浮生,那穿衣服的姿态像极了古代了某位良家少妇或者黄花闺女后的衙内纨绔,糟蹋完人后便拍拍屁股走人,而黄养神则是那个助纣为虐的狗腿子,走之前不忘朝肖桃花抛一个媚眼。

  把肖桃花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如果不是担心王阿蒙,非抽黄养神不可。

  “妈拉个巴子的,不是黑虎掏心就是猴子偷桃,老子是一脉单传,你丫无耻也就罢了,就不会下手轻点”

  骂骂咧咧的王阿蒙鼻青脸肿地走出洗手间,衣衫不整,也的确符合被“”后的姿态模样,手里还死攥着黄瓜柄不肯松手,望着瞠目结舌的肖桃花,那张苦瓜脸突然露出一个太阳从西边起来的笑脸,道:“不过跟一个比我还不要脸的王八蛋打架,打得这么舒坦,就一个字,爽”

  第三卷

  第70章 大才,大材

  王阿蒙胡搅蛮缠一闹,局外人的嘉宾大多都成了丈二面相觑,却理不出个头绪,又不好找知情者打破沙锅问到底,只能作罢,不过这场慈善晚宴最后一场拍卖因为一幅草书跌宕起伏,也算长眼,不虚此行,记下了前老书记义子陈浮生的深厚底蕴,也记下了陈圆殊这一群女人的出手豪放,尤其是陈春雷老爷子的闺女,竟然力压吴煌一截,有心人都开始揣测钱陈两家是不是用这种方式传达某种信号,而吴煌的锦上添花也让人重新估量陈浮生,假设吴陈钱三家真因为三代继承人的默契而结成同盟,那实在是无法想象的政坛地震。

  “只是个玩笑”齐东吴起身离场的时候自言自语道。

  “捣乱的是真捣乱,只不过被找茬的人不想扩大冲突,就四两拨千斤转移了视线。”看似纯真简单不谙世事的童心轻声道。

  “有点意思。”就气场而言远比童心高出数个境界的齐东吴竟也仿佛没有丝毫质她的意思,自然而然就认可她的判断,两人手挽手与众人一起走出大厅,齐东吴望着前方不远处的单身美女周惊蛰,询问道:“我怎么觉着这个陈浮生看起来有点眼熟。”

  “不奇怪,他是我们校友,跟我同窗六年,你高二那会儿顶替胡老师给我们班上数学课,他是唯一能在黑板上解析出你所有考题的学生,他要不是被语文和英语拖累得够呛,说不定真能考上哈工大。”童心心平气和道,“我们初中英语老师口语一塌糊涂,所以教出来的学生听力都一塌糊涂,更别谈什么口语,他勉勉强强考上县重点中学,结果只能做垫底的凤尾,老师不待见他的孤僻固执,同学不喜欢他的乡下人狡黠高中三年,荒废了。”

  “我只是有些眼,不知道这些。”齐东吴微笑道。

  “你那时候光芒万丈现在样目中无人,连老师都瞧不顺眼他哪能入你法眼。”童心感慨道。

  “那他怎到了南京就大放光彩了”齐东吴扶了一下眼镜,一只山村野鸡二十年不曾鸣叫结果一鸣惊人的概率是多大按照齐东吴的理解是无限接近于零。

  “谁知道呢。”

  童心挽紧齐东吴的手臂平静道,“也许京是他的福地吧。树挪死,人挪活,命这东西,我们凡夫俗子不好妄自揣度的。”

  齐东吴与童只是南京这座城市地匆匆过客。钱子项黄丹青和陈春雷一伙人却是扎根南京半辈子地老人。加上身边差不多岁数地官场狐狸或者青天式人物比惹眼。钱子项故意与陈春雷一同走出金陵饭店。还邀请陈春雷有空一起喝茶下象棋。陈春雷也没拒绝。一天没有在棋盘上杀败过钱子项。他就一天不好说杀遍省委大楼无敌手。人流中与陈浮生走得较近地角色如青禾企划部地沈海和集团副总朱振华和玛索酒吧老板江亚楼都颇为自豪。谈起陈浮生都以称兄道弟地哥们自居。身价倍增。今晚钱老书记义子一幅寄辛幼安和见怀韵拍出750万天价肯定会成为接下来南京最大地谈资。

  钱老爷子一出金陵饭店让高缘给陈浮生打招呼立即去趟他家。而陈春雷与钱子项分开后也如出一辙地让陈圆殊回家。

  脸上红一块青一块地子王阿蒙坐在洗手间外面地地上靠着墙。入乡随俗抽一根南京香烟肖桃花站在他身旁欲言又止。雷声大跋扈出场雨点小憋屈落幕地黄瓜男再也无法变戏法般抽出一个黄瓜。一口一口抽着并不习惯地香烟肖桃花不问话。一直多过说地胖子就不开口。

  “不闹了”肖桃花没好气道点心疼。也替王阿蒙不值京津自家地盘上。阿蒙哪怕不是最跳地那个京城大少。可谁敢拖着他在洗手间玩单挑。这事情说出去谁会信。肖桃花是与胖子只差没穿一条裤衩长大地发小。王阿蒙以前带某王牌集团军分部拿几百只枪硬顶武警部队地风波还历历在目。以为靠几张车证就能闯红灯结果被阿蒙从长安街一路驱赶到北京郊区地官二代也不只有一两个。何曾如此落魄。王阿蒙不委屈。肖桃花都觉着辛酸。

  “今天不闹了。”王阿蒙挠挠头道。掏不出黄瓜。被他掏出一颗希腊olimp方块公司出产地7阶魔方。十指眼花缭乱地转动方格。发源于匈牙利地魔术方块与中国华容道和法国钻石并列为世界三大智力游戏。7阶魔方足够让初学者望而生畏。

  “没出息。”肖桃花哀其不幸怒其不争道。

  “不是被打一次就是没出息,也不是天天踩人就有出息。”王阿蒙轻描淡写轻笑道,抬起头望了眼冷若冰霜的肖桃花,低头继续把玩那只魔术方块,他的爱好比较特殊,有黄瓜的时候优先吃黄瓜,没黄瓜的时候假如有笔有纸就玩数独,既没有黄瓜啃有没有纸笔那就玩魔方,这才养成了沉默寡言的个性和那张标志性苦瓜脸。

  见死党抿着嘴,胖子十指不曾停止灵巧转动,叼着烟继续道:“咱也不是无良的纨绔子弟,欺男霸女的事情不做,坑蒙拐骗的事情不做,最多就是撞见了

  的事不顺心的人,拉虎皮扯大旗靠着老子爷爷们狐一直就是这么没出息来着,这次好不容易碰上个旗鼓相当的爷们,桃花,你就让我打架打舒畅了,我还真能少五十斤肉不成。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跟黄昆大乾一样回去得了,别陪我在南京浪费时间。”

  “他配吗”肖桃花恨恨道。

  “不配吗”胖子笑道,一根烟很快抽完,把魔方放回口袋,起身拍拍屁股,找垃圾箱丢掉熄灭的烟头,“你就别嘴硬了,我知道你心里也挺佩服那小子,能把我们一锅端不是神人也是个牛人吧你别瞪我,我说实话不怕你瞪,就是爷爷从八宝山骨灰盒里爬出来瞪我也是这句话,哦,就许我们正面交锋许敌人耍点荫谋诡计那还要战略战术干什么,我们直接跟美国佬比拼当量好了。”

  肖桃花转头不去看死党那张说实话很滑稽的脸庞生怕破功忍不住笑出声,头一甩,马尾辫便跟着一荡。

  “肖桃花同志,你这种僵化思想是要不得滴,跟不上波澜壮阔的时代步伐,将来是要吃大亏滴。”王阿蒙学着他爷爷的湖南腔调一本正经道。

  肖桃花苦笑道:“你还能开玩笑,被打成这样你还真说自己酣畅淋漓”

  王阿蒙点了点头。

  肖桃花叹息一声,不再试图解这头犟牛。

  “其实我出1万的时候我就后悔了。”极少与人掏心窝的王阿蒙哪怕在肖桃花印象中也是那个背黑锅喜欢一背到底人不犯我我绝不犯人人若犯我我未必犯人的大院子弟人家一些不争气的是嚣张得无法无天,这胖子是纯良得一塌糊涂,最不喜欢跟人言语交流,不过今天是例外,所以肖桃花竖起耳朵听他唠叨,“你也知道我书没用心读过么陈亮什么寄辛幼安的都没听说过,字写得好坏与否也瞧着头疼,但既然一群人肯那么卖力捧,除去其中的猫腻成分,也不谈荫谋你的话说就是不以最大恶心揣测陈浮生,那么这个叫陈浮生的家伙肯定有一定斤两,看他上次彩弹射击场上的为人处事不济也比你我两个吃家族饭沾父辈光的红色子弟故事多吧丫你说我一个浑浑噩噩被赶出家门的北方胖子为争一口气,让他下不了台不是过火了点,幼稚了点”

  “知道反省了不像你,阿蒙。”肖桃花侧。

  “当时他要是个耳光甩过来,我当然一腿还回去。”胖子呵呵笑道,“但他既然能够急中生智把我拐到洗手间,我也乐意顺水推舟,事情真闹大,我可不想我老子让南京军区司令员动用军队把我拷回去。

  桃花,不是我不想抖阔耍风啊,奈何咱们两家帮亲不帮理的老爷子都入土为安喽,老爹叔伯一辈的又格外小心翼翼,表面上还得做帮理不帮亲的事情,没劲。”

  “那这件事情”肖桃花纳:道。

  “你甭管,我一个人解决,自己拉屎自己擦屁股。你回你的国防大学,赶紧找个好男人嫁了,省得两家人都骂我带着你不务正业。”王阿蒙翻了个白眼道。

  “放心,你要是最后被陈浮生玩残玩死了,我会回来帮你报仇的。”肖桃花冷笑道,转身就走,干脆利落,很有军人风范。

  “桃花,我要是在南京找到胆大不怕死的男人,一定赶紧把你推销出去。”王阿蒙喊道。

  “滚,丫别逼老娘爆粗口。”肖桃花转身朝王阿蒙竖起中指,抛下一句狠话,“不把那个荫险小人给利索拾掇了,以后咱俩不认识。”

  王阿蒙那张苦瓜脸更苦了。

  “750万。”陈春雷坐在书房椅子上,微低着头,眼睛透过厚重镜片直直盯着宝贝女儿陈圆殊。

  陈圆殊一副要打要骂随你便我就是死不悔改的倔强姿态。

  陈春雷忍俊不禁道:“女大不中留,古人诚不欺我啊。别跟爸赌气,爸也没教训你的意思,750万做慈善捐出去,一点一点赚出来的你都不心疼,我心疼什么。我顶多就是真得替这项慈善捐款落实情况把把关,省得被中饱私囊,让我闺女的钱掏得冤枉。”

  “爸,你真不生气我这就给你泡茶去。”陈圆殊雀跃道,一张脸光彩璀璨,也难怪潘央到今天还是割舍不下。

  “茶等下再煮,坐下。”陈春雷摘下眼镜,揉了揉太阳穴,摇头笑道:“说一点不生气是骗孩子的,不过你眼不眨一下丢出750万只是一部分原因,还有一方面就是因为这场慈善晚宴和那幅的确不俗的草书,钱老狐狸成功把你爸给拖下水,主动帮浮生那孩子开后门不说,还得厚着一张老脸去宣传部求人办事。这可不是个好兆头,钱狐狸打攻坚战是江苏省的第一号好手,这不已经邀我去他那边下象棋,指不定又生出什么让我推却不掉的难题。”

  “爸,您老人家身正不怕影子歪,钱书记家就是龙潭虎穴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陈圆殊打趣道。

  被逗乐的陈春雷爽朗笑道:“道理都在你这,我还能怎

  ”

  “对了爸说给浮生开后门是什么意思”陈圆殊试探性问道。

  “你也知道我们省由组织部牵头要举办一个千名民营企业家后备人才培养计划,我是点了头的是组织部与统战部国资委和共青团接下来两年的一件大事,江苏省经济半壁江山是民营经济,把你们俗称的富二代纳入执政资源未尝不是一种可行性较强的新思路,培训人员的审核比较严格,本来已经全部到位,我的意思是让陈浮生也加进来,我呢,也充一回老资格他传道授业一番。钱书记那边没意见,你看陈浮生肯不肯答应”陈春雷正色道。

  “浮生就是一条泥鳅,能钻的空子都要去钻一下,这个机会对他来说求之得,怎么可能拒绝。”陈圆殊松了口气道,迫不及待想要第一时间把好消息传给陈浮生。

  “太肯钻营的年轻人才最怕误入歧途。”陈春雷语重心长道。

  “肯钻总比做寄虫好吧爸生的钻不是钻营,是钻研。”陈圆殊察觉到父亲言语中的深层含义,不禁替陈浮生辩驳,道:“他又没有在旁门左道上动脑筋,爸真该看看他的书房,撼春当年在大学借了一千多本书,你要是给浮生条件他心无旁骛地只看书,他也能看完。”

  陈春雷一愣是老人这么年第一次听到陈圆殊心境祥和地说出“撼春”这个名字,心中如释重负块大石头终于落地,感慨万分道:“既然有女儿打包票作担保,我就大胆去开这次后门。”

  陈圆殊嘴笑道:“爸,听说嫂子最近对您特好,不是送补品就是来家里做家务。”

  陈春雷笑了笑故作严肃道:“别以为不道是陈浮生搞的鬼,堡垒啊果然是从内部攻破的,先是你,接着是杜虹梅,接下来我估计就是东川和亚韬了。”

  陈圆殊娇艳笑。陈春雷也展颜笑道:“我也懒得管了,清官难断家务事,陈浮生能替我把后勤事务打理顺了,我还真不识趣地去找他麻烦不成,到时候我还不得众叛亲离啊。”

  “爸,你也评一评寄辛幼安见怀韵,事先说明,只许称赞不许批评。”陈圆殊孩子气道。

  “好字。”陈春雷略微思索。

  “完了,就两字”陈圆殊一瞪眼。

  “字由心生。”

  陈春雷知道无法蒙混过关,干脆实话实说,“处事谨慎如鼠,为人却举措雄阔,是大才,大材。要是能在正途上磨砺个十几二十年,那就是独当一面的风流人物。”

  陈浮生到达钱家小楼已经晚上1半,这一次谈事没有放在客厅也没有放在书房,钱老爷子让黄丹青炒了几个下酒菜,让手脚麻利的小保姆拿出一瓶“贡品”茅台,有价无市的那种珍品,爷俩个边吃边聊,黄丹青帮忙倒酒,陈浮生绷着一张脸,没有些许得意便猖狂的姿态,钱老爷子磕了一颗花生,小酌了一口佳酿,笑道:“年轻人别老琢磨着怎么跟我们这些老家伙学城府,该高兴就高兴,人生得意须尽欢,尽欢须放浪嘛,一张字画拍出750万,怎么说都是个传奇,以后哪怕跟你孩子们谈起也是妙趣横生的资本。”

  陈浮生为难道:“老爷子,我这正慌着呢,哪敢得意。”

  黄丹青示意小保姆离开厨房,有些话,进入太多耳朵总不是好事。

  “说说看。”钱老爷子好奇道。

  “我的字要是拍出750块,我一点都不忐忑,毕竟从小就跟着酒鬼爷爷在地上瞎折腾,但750万呐,我现在都跟做梦一样。再说,老爷子您是官场上的大人物,好歹要避嫌,我这一出太高调,枪打出头鸟,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还不得麻烦您老来帮我处理,而且就算别人嘴上不说,肚子里肯定有腹诽。”陈浮生猛喝了一杯茅台酒,一抹嘴道:“而且我现在手上好几件事情都小心翼翼展开中,倒不是说不能见光,但也怕惹是生非节外生枝,江苏这么大,哪容得我一个人出风头,总有眼红又闲着没事尽喜欢整幺蛾子的牲口。到时候真吃了哑巴亏,都快30的大老爷们了,也不好意思哭着喊着找阿姨诉苦啊。”

  黄丹青捂嘴轻笑,替陈浮生倒了一杯酒,眼中满是宠溺。

  “在江苏,你别怕枪打出头鸟。”钱老爷子只是清清淡淡说了一句话。

  陈浮生吃了一颗天大定心丸,立即沉稳下来。

  他离开钱家的时候,老狐狸听着黄丹青哼着雪拥蓝关,喝着以往只有大喜事或者与老上级才拿出来的好酒,脑海中想着这个孩子前段时间静悄悄替他解决掉的棘手难题,会心一笑,自言自语道:“丹青,这孩子平时胆子不大,但真到了该出手的时候,心狠如狼啊。”

  黄丹青收拾碗筷笑道:“那是,也不看是谁的儿子。”

  处事谨慎如鼠。为人心狠如狼。

  大才,大材

  第三卷

  第71章 证明题

  募喜欢炮轰公募基金的金牌操盘手过着旱涝保收的惬那么齐东吴肯定能算一个,哪怕齐东吴现在就开始吃老本,也足够他在公募圈吃穿不愁。这位金融奇才高中毕业跟童心比翼双飞到武汉大学后,就一直是童心帮他打理生活所有细节,他则一头扎进资本领域,靠一台老旧台式电脑和一个深藏不露的导师领他踏进公募大门,功成名就后依然是他埋头赚钱,童心帮他解决后顾之忧,配合默契,按照童心的要求,齐东吴过着精致却不奢侈简单却不寒碜的生活,这次来南京选择状元楼酒店而不是钟山高尔夫别墅也是童心的安排,太贵的没必要,童心素来对衣食住行没有过高的指标要求,何况状元楼听起来也顺耳,齐东吴在桌球室与未来的两位年轻合伙人打斯诺克,童心从不会在这种场合瞎掺和,一个人在室内游泳池锻炼身体。

  在南京一所二三流学校扮猪吃老虎的温州人才22岁,他叫诸葛钩章,名字不错,但外貌平平,穿着也普通,头发油腻,一看就知道是个不喜欢勤快洗澡的家伙,他在那所野鸡学校做着当年齐东吴做过的事情,在室友忙着游戏的时候他能一天只睡3个钟头去研究大盘走势和各种数据线,因为学校11点钟要断电断网,他办了张无线网卡,有两台笔记本电脑和三块额外的电池,除此之外跟室友一样吃几块钱一顿的食堂饭菜,穿学校超市18块钱一条的大红色内裤,能逃课绝不去浪费时间,这种学生若自己不说家世如何,连室友都打死不信他是个敢把齐东吴兴师动众请到南京的猛人,至今单身一人尔精虫上脑才让父亲手下随便找家五星级酒店订个套房,再把家族企业里的某只狐狸精坐飞机连夜赶到南京供他发泄,打炮完毕后还不忘在人家名牌包里顺手牵羊几张钞票做路费。

  与他打斯诺克的年轻男人也不大,二十五六波人,刚从美国一所军事化管理学院镀金回国准备正式接班,家长一看他回来后懂事不少,一高兴就在汤臣一品买了栋公寓送他,叫范鸿鹄,一听名字就知道父辈们对他给予厚望,他没有诸葛钩章的专业素养,但山西煤改后家族抽出十位数的大笔空闲资金撤回浙江,拿出三分之一左右给范鸿鹄做启动资本范鸿鹄那个老谋深算的父亲与齐东吴师傅是至交,牵线搭桥下就促成了齐范两人的南京之行,狐狸们心目中倒不一定说非要让齐东吴离开公司转投私募,只是想让后辈们联络联络感情,多一条路子。

  齐东吴坐在一旁观看范鸿鹄和诸葛钩章两个人打斯诺克,范鸿鹄是桌球高手一杆都有板有眼,诸葛钩章则是生手,纯粹闹着玩,但胜负心很强烈,属于那种输可以但必须输得壮烈的犟种。有其父必有其子,在齐东吴看来范鸿鹄就是老范模子里刻出来的升级版矩多,很稳。而诸葛钩章则远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路子很野,想法也天马行空,即便是击球的时候偶尔吐出几句话石破天惊,大有天下何处去不得的狂妄。

  三人初次会晤并没有深入谈合作的事情只当是各自熟悉一下对方,齐东吴把他们送出状元楼酒店鸿鹄坐的是加长林肯,据说这位富家公子哥马上还要参加一个南京死党的聚会诸葛钩章则是让酒吧帮忙喊了一辆出租车。

  齐东吴来到游池,偌大泳池只有童心一个人在蝶泳,姿势优美,她虽然长着一张南方佳丽的精致容颜,但身材也很傲人,太多女人都是精心包装后看着很有货,脱下后就穿帮,干瘪的很,童心不一样,哪怕穿着晚礼服也不会让她给人波涛汹涌无比妖艳的旖旎感觉,此刻穿上泳装,反而要屁股有屁股要胸部有胸部。

  “那两个孩子走了”童心游栏杆旁边,站在水中望向齐东吴。

  “一个管理人才,一个专业性鬼才,前者好驾驭,但家族方面禁锢太多,难免掣肘,后者像我,可比我还狂傲,没走出过象牙塔,加上又是那种不见黄河心不死的人,我担心以后摩擦会很大,几个人一起搞私募,容不得几个人都满身棱角。”齐东吴皱眉道,见童心准备上岸,赶紧递给她一条浴巾。

  “这事情不急,缓一缓。我们南京主要就是要给公司摆出一种姿态,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不给他们施压,还真以为你是可以随便摆弄的傀儡。”童心躺在椅子上,擦拭头发,平静道:“省得你一旦与公司意见相左,就搬出你师傅和陆老两座大山来压你,廉颇老矣,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这话动听是动听,但有几头上了年纪的千里马能跑得过正值壮年的对手”

  在公募界出了名自负的齐东吴似一到自己女人这里便格外收敛,即便童心非议的是他人生道路上最重要的两位前辈,齐东吴也不肯反驳,只是轻轻苦笑,算是一笑置之。童心瞥了眼坐在身旁的男人,抬头望着空旷的穹顶,甩了甩头,冷笑道:“这几年做牛做马,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也不为过,你还愧疚什么你真以为你师傅和韩老会把你培养成第二个李石柄醒醒吧,李石柄背后是什么,你背后又是什么”

  “我背后有你够了。”齐东吴轻笑道。

  童心一愣。不以为然笑道:“那背后有谁”

  齐东吴眼神一黯。

  像一个考试只差一分没有拿到满分依旧被训斥地可怜学生。

  “我知道你憋着不敢问我有关陈浮生地事情。我起身去洗手间见他你也看在眼里。

  想听我跟他之间算不上故事地故事吗”童心看似天真烂漫笑道。

  齐东吴摘下那幅童心精心挑选的圆框眼镜,缄默不言。童心也不着急,只是笑望着这个被她调教了这么多年终于开始修成正果的优秀男人,终于,齐东吴抬起头,眨了眨眼睛道:“再给我三年时间,再跟我说你和他的故事。”

  “为什么你一直这么聪明呢”童心感慨道,突然仿佛心情大好,笑容灿烂地摸了摸齐东吴脑袋是打赏了一个乖孩子一颗糖果。她丢掉浴巾,一个鱼跃跳进游泳池,浮出水面后朝齐东吴招了招手,“陪我游泳。”

  然后身为旱鸭子的齐东吴便毫不犹豫地跳进了游泳池去喝水。这位聪明绝顶的商业天才难道是想喝光一座游泳池

  童心把湿漉漉呛水的齐东吴拖到岸边,红着眼睛感动道:“东吴,我已经做了一次没心没肺的女人,别让我再做一次没眼光的笨女人,否则我会崩溃的。”

  齐东吴抱住她,明明是被救的人反过来轻轻拍着童心的后背,温柔却坚定道:“做证明题,当初在学校陈浮生输给我,出了学校,他一样会输给我。”

  李晟到南京后陈浮生晚上都陪他躺小房间,李晟睡小床浮生躺在地上,一张草席上盖两床被子,也冷,他和曹蒹葭都没有急着把这孩子赶回上海。从钱家小楼回到家已经将近12点,曹蒹葭早已经睡去,陈浮生看完资料后见李还躺在钢丝床上瞪大眼睛看天花板不住笑道:“屁大的孩子,哪来那么多心事。”

  李晟没有理睬陈浮生,自顾自琢磨一些他这个年纪的确很难琢磨透的难题。

  到南京后似乎是不想做骗吃骗喝的角色,这孩子除了帮忙做家务一有空就向大人讨活干,所以在钟山高尔夫那段时间不是帮尉迟老人遛狗就是骑自行车出门买中南海香烟者帮着佣人吴妈一起买菜打杂,回到陈浮生的窝也帮忙收集着瓶瓶罐罐拿出去卖钱次拿到手的一点零钱也都会老老实实放进一只零钱罐,这崽子虽说继承了老板娘阿梅上海上直角居民特有的骄傲脱不掉东北人老板的淳朴固执。

  “想不想抽烟”陈生勾引道。

  李晟不动声色。

  “想不想喝烧酒”陈浮生继诱惑。

  “二狗,再烦小心跟你媳妇告状去。”李翻了个身面朝墙壁。

  “白眼狼。”陈浮生撇了撇嘴微尴尬道。

  李晟突然转身愣愣盯着准备熄睡觉的陈浮生道:“陪我下盘象棋,咱们去小区花坛那里下,有路灯,这样也不会吵着你媳妇。”

  一大一小还在花坛上划下道来对弈,以往在树下跟坐在藤椅上的孙大爷下象棋,李晟都会观棋不语地安静欣赏,从没有跟陈浮生下过棋,陈浮生不知道他深浅,怕打击他幼小心灵,就一直刻意放水,没想到被李晟横冲直撞,把一局棋下进死胡同,陈浮生皱眉沉思,从口袋摸索出一张二十块钱,头也不抬递给同样聚精会神的李晟,道:“去买包绿南京,再买两罐听装啤酒。”

  李晟火急火燎去小区门口家24~小时营业便利店买了烟酒回来,看到陈浮生装模作样下了一步,跳脚骂道:“草,狗犊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耍赖了,我走之前你的马和炮根本不在这个位置上。

  ”

  陈浮生讪笑着将马炮放回原处,拆开烟盒,叼起一根,感慨道:“不亏是老板娘阿梅的种。”

  李晟翻了个白眼,继续死盯着棋盘。

  陈浮生把两罐啤酒都拉开,其中一听递给李晟,这娃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去,喝了一小口。陈浮生望着棋盘轻声道:“可不可以跟我说说看家里出了什么事情,说出来就算我帮不上忙,也好给你出出主意。”

  李晟喝了一大口啤酒,板着脸眼神哀伤道:“我爸借了一笔钱给老乡,结果钱要不回来,我妈就吵,我爸也不吭声,天天被骂,窝囊,不像个爷们。你不在的时候我打架都是他去学校领人,就知道拎礼品上别人家道歉,点头哈腰,以前你总说东北的大老爷们最男人,怎么到我爸这里就不一样,在家给老婆当出气筒,出门还只有被欺负的份,我不想跟他一样。”

  “那你想跟谁一样”陈浮生笑道,弹了弹烟灰。

  “起码要跟你差不多,敢捅人,大不了就跑路,当初孙大爷不也说最穷不过讨饭,最惨不过进棺材,怕个鸟。”李倔强道。

  “李晟,我捅人不一定就是胆子大,你爸没捅人也不一定就是胆子小。”陈浮生拍了拍李的小脑袋,还是那般虎头虎脑的模样和个性,一点没变,抽一口烟,喝一口酒,陈浮生一本正经道:“别说捅人,谁要伤害你,把你爸逼急了他杀人都敢。李晟,听我一句话,你爸活着是没钱没车没房,没办法让你跟你姐过太滋润的日子,但不代表他不想,不管你现在能不能理解,我都要说一个爷们不是在媳妇面前呼来喝去就是真爷们,在家里窝囊一点不丢人,出了门处处想着自己老婆孩子,能低头就低头,能弯腰就弯腰,付出够多了,兔崽子,在上海这种大城市,你爸能娶上你娘那么聪明的女人,漂亮是算不上,但好歹能干吧。从你出生起你爸就没让你饿着苦着,你也懂事了,也要多替你爸着想,他是真不容易,一个东北农村人在灯红酒绿的大上海扎根,吃了多少不好说出口的苦,你自己多想想。我不把你当孩子看待,没赶你出南京,跟你说这些话,你也要对得起我的信任。”

  李晟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咕咚咕咚喝光啤酒。

  “想明白了”陈浮生笑问道。

  “一半能想明白,剩下的回上海继续想。”李晟咧开嘴笑道,露出一对虎牙,“二狗,你说话虽然还是那么乡土,但听着舒服。”

  “我草你老母。”陈浮生忍不住脱口而出王虎剩大将军的口头禅。

  “我妈在阿梅饭馆就一直闲着没事勾引你,就是给你十个熊心豹子胆你也敢啊,现在脱离我妈的魔爪了,嘴巴倒是硬了,你有本事去阿梅饭馆说去啊。”李奸诈笑道,“对了,大美女王语嫣还问我你去哪里了,我回上海就把详细地址给她。”

  “小王八羔子把喝进肚子的啤酒还我。”陈浮生脸色惨白道,

  突然接到一条黑寡妇成元芳发来的短信,陈浮生没有回避李晟,打了电话给黄养神,道:“你带上兄弟去sevenn酒吧候着,下手的时候别拖泥带水,记住,脸上一刀是关键,否则就是被你捅成窟窿都没意义。还有,别有误伤。”

  挂掉电话,李一脸错愕,最后伸出大拇指眼神炙热道:“二狗,真爷们。等哥十年,十年后我跟你混江湖。”

  陈浮生叼起第二根烟,也抛给李晟一根,懒洋洋道:“裤裆里的小鸟长毛没等茂密了再找我谈这个。”

  第三卷

  第72章 受伤的鹰

  零点20。离南京1912只有1分钟车程,一辆养神发给林钧余云豹和唐耀国每人一顶鸭舌帽,安全起见,帽子都是很久以前在偏远地摊上购买,不会留下蛛丝马迹。

  “陈哥让我们去sevvenn酒吧外面候着。照片上的女人也都给我记清楚,我还是那句话,陈哥让我们在她脸上划一刀,我们就划两刀。”黄养神给林钧一把由他自己开锋的简易匕首,唐耀国则拿到一把公分左右的西瓜刀,反常的并不锋锐,是一把钝刀,因为唐耀国喜欢钝刀砍人,一来因为他性子和善不喜欢跟黄养神和林钧那般动辄砍人手臂,二来钝刀抡起来特别有感觉。

  “就我赤手空拳”余云豹好不容易把眼睛从照片上的风骚女人收回来,一看就他装备最寒~,立即嚷嚷开来。

  “按照计划你就是一个最无关紧要的诱饵,难道还想要挺重机枪扛着跑过去对那娘们打招呼”林钧收好匕首后落井下石道,他今天穿了件很符合他风格的粉嫩外套,外套上是一个很惹眼的美羊羊的头像,谁能想象这么个有纯真童心的家伙才是四人当中杀气最重的变态。

  “那我不干,谁乐意去谁去,反正我要砍人,这娘们这么性感,我不能摸上几把,也要亲手在她漂亮脸蛋上划一刀。”余云豹闷闷不乐道。

  “吵什么。”

  黄养神皱眉冷道~钧和余云豹立即噤若寒蝉,他们知道生气起来的黄养神舍得一身剁也敢把皇帝老儿拉下马,这时候千万别惹他,黄养神烧掉那张陈浮生之前交给他的照片,“小宝成不成功是我们这次行动的关键点,失败了,我们几个被拉进局子蹲几年是小事能陈哥会仗义地花钱保我们出来,但以后都别想让陈哥青眼相加。还有,林钧,你把外套脱下来换上后排位置上那件,干这种事情不光荣,太扎眼没好处。”

  余云豹不再有怨言里不曾有丁点儿,而林钧也心甘情愿地换上外套,这就是朋友之间跟兄弟之间的凝聚力差别养神下车前突然说了一句,“我要是出了事情,以后你们三个别忘了每年去老家我娘坟上放点鞭炮,她喜欢热闹以鞭炮买多点。”

  “我们三个死了,才轮到你去陪阿姨。”林钧咧开嘴笑道,眼神荫狠地一点一点将匕首塞进袖口。

  唐耀国和余云豹从货车车厢拖四辆自行车,开锁对他们来说是小菜一碟,黄养神进石青峰之前就兼职做过正规开锁。余云豹望着沉默不语一脸坚忍的黄养神,这家伙赚钱不是最多不是最能打,玩狠也不一定比得过林钧他们三个就是愿意跟着他玩命,因为这个对外人最精明最小气的家伙对自己人从不耍心眼跟他借钱,他就算口袋里只有十块钱加一个一毛钱的硬币也会加硬币一起给你道他可是一个以前偷车遇上三把锁加身的牛叉自行车他便再给那辆车加把锁让车主头痛的疯子,相依为命的母亲逝世后,他就只剩下他们这三个兄弟,如果再不仗义点,余云豹觉得自己连畜生都不如,也不对不起那个再苦再累也不忍心饿着他们四个的善良女人,余云豹这骗吃骗喝没心没肝的24年,没感激过父母,也没感谢过老师,只把黄养神那个穷到也许一辈子没买过一片卫生棉却舍得给他们做红烧肉的母亲当做观世音菩萨,不漂亮,30多岁就跟岁一样苍老,没有文化,只读过一年书这辈子只知道写五个字,她自己的跟儿子的名字,刚好五个。

  好人都死了。

  余云豹在她死地时候比:了爹妈还撕心裂肺。因为他觉得她走了后这个世界上好人也就死干净了。再不会有人把他们当亲生儿子看待。晚上那双冻疮严重到两只手裂开地手借着路灯给他们打毛线衣服。却生怕他们冻着。

  “到even酒吧先把车子放好。我去酒吧里面先找到目标。你们三个别在外面挤在一堆。小宝你跟林钧和耀国分开。最后记得不要惹出不必要地麻烦。”黄养神戴上鸭舌帽沉声道。“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

  勾引男人当做职业地龚小菊从不忌讳别人骂她狐狸精。她觉得自己其实是一个很好说话地女人。只要不往她脸上泼硫酸。那些被她横插一脚家破人亡地黄脸婆就算指着鼻尖破口大骂。龚小菊可以做到忽略她们地口水。但这一次地对手没有跟她撕心裂肺玩苦肉计。更没有找上门要与她拼死拼活。龚小菊很不适应。生平第一次被一种挫败感包围。内心熊熊怒火燃烧。恨不得从重庆抽出几十号人来镇压那位南京黑寡妇。小菊走进sevenn酒吧地时候手忍不住甩了甩。她很希望抽那个名叫成元芳地娘们十来个耳光。才消心头之恨。

  陪龚小菊sevenn酒吧打发时间的两个男人其中一个是她的重庆跟班,她哥哥的心腹大将,姓周名小雀,用龚小菊的比喻就是一只凤头苍鹰,相貌不起眼,但爪子锋利,一爪下出能勾出肚肠。还有一个则是李雄銮特意塞给她的保镖,美其名曰多一个保镖多一分安全,龚小菊知道是他在猜自己跟周小雀有一腿,其实龚小菊倒是很期待与木讷沉稳的周小雀能发生点什么,但周小雀一直不敢越雷池半步,龚小菊即便有霸王硬上弓的念头也没有把生米煮成熟饭的实力,周小雀的荫狠在重庆成都一带不是靠嘴巴吹捧出来的,龚小菊敢保证李

  来的免费保镖三秒钟之内就会被周小雀打残。龚小肯保养得白白嫩嫩用作诱惑男人里肯舞刀弄枪,手脚上长老茧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不可饶恕的罪孽,所以不管哥哥如何劝说她学习一点防身之术,龚小菊都不肯答应,周小雀的姓名有趣,但绝不是一个有趣的男人,龚小菊的哥哥派周小雀陪她一起走出重庆赶来南京是相信周小雀的能力足够应付各种变故。

  李雄銮派遣过来的保镖经不起龚小菊三言两语勾搭,很快就陪她喝酒,龚小菊让他喝一口肯定要喝两口,让他喝半杯就装爷们扮豪迈地喝一杯,其实他就算把酒以斤来喝也上不了龚小菊的床,滴酒不沾的周小雀冷冽瞥了眼不专业不称职的搭档续观察四周,周小雀身高1米75,体重78公斤小菊只知道他四大家四小家都有所涉猎,精通拦手,每天都要打五势梅花桩,他本身就是四小家中化门的外姓弟子小菊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只是叹服周小雀那些个拜师学艺过程中广为流传的段子,不理会那个已经醉醺醺了六七分的废物,龚小菊肆无忌惮打量灯光下的周小雀,方正国字脸,浓眉大眼身浩然正气,搁哪里都像是社会主义五好青年着哥哥厮混已经是可惜,跟着她就更是暴殄天物小菊难得的于心不忍道:“小雀,跟着我这么个不要脸的贱货在外省做缺德事不嫌烦”

  周小雀只是不解风情地摇摇头。

  “真话”龚小菊双手握着酒杯,伸出猩红舌头缓缓舔舐玻璃杯沿,引以为傲的丰满胸部恰好搁在桌面上,圆鼓鼓,沉甸甸,堪称波涛汹涌,因为出了慈善晚宴就直接开始串吧,从菲比到乱世再到现在的sevvenn酒吧,所以她没来得及脱下那套性感晚礼服,配合那张狐媚脸庞,无声诱惑着传言还是处男的周小雀。

  “小姐,你知道我不擅长说谎。”周小雀轻声道,神色依然不动如山,但喉结一动泄露了他内心的挣扎。

  “跟你说多少次别称呼一个女人小姐。你这个不开窍的木头疙瘩,你啊要是能把注意力从那些烂缠丝梅花桩分一小部分到女人身上,以你的资本,每天换个漂亮女孩没一点困难。”龚小菊媚眼如丝道,也许是越放荡的女人就越喜欢憨厚的男人,周小雀这种也许刻板到哪怕上了床也只知道横冲直撞的男人却最符合龚小菊的胃口,是单纯的好感,而不是纯粹为了性。

  “记住了,小姐。”周小雀点点,看来是没有记住。

  小菊喝了酒,妩媚大笑,花枝招展,惹来附近几桌牲口无限垂涎的视线,恨不得把龚小菊这颗水蜜桃一口吞下去。

  李雄銮派来监督龚小菊的保镖已经被龚小菊迷惑得魂飞魄散,摇摇欲坠,两只眼睛直勾勾盯着她那两只仿佛呼之欲出的白嫩圆球,那可是男人心目中一只大手都握不住的绝世风情啊,周小雀没有打扰他的遐想,只是阻止了他的继续灌酒,在重庆成都,有多少男人对他恭敬称之为小姐的小菊恨之入骨,但恐怕没有一个人愿意辣手摧花,而只是说想要将她弄为禁脔玩物,周小雀早就习惯了各种不怀好意的眼光,他的准则就是看可以,不经小姐同意就动手动脚,那请把手脚留下。

  “别这么紧张,小雀你不累,一天到晚个小时神鬼。”小菊觉着把周小雀比喻作一只凤头苍鹰还真不冤枉他,坐在酒吧里就跟蹲在枝桠上随时出击的苍鹰一样,龚小菊自信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要置她于死地的男人,所以即便被掳获,身陷险境,她这种能够把存心嫖她的男人挫败成最终以为是被她给嫖了的强大女人,也不至于绝望,等她玩够了对方,在重庆呼风唤雨的哥哥也差不多可以把她救出来,那还不等于是一场别开生面的刺激旅游,就当体验生活,她龚小菊怕什么

  菊伺候男人花样百出,征服男人也一样势如破竹。

  只是,她这次的对手是成元芳。小菊也小瞧了成元芳那只黑寡妇的野心和手腕,女人下狠心对付女人,往往更加孤注一掷。

  “小姐的安全最重要种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周小雀嘴角勾起一个若有若无的弧度,眼神望向远处,任何一个视力可及的角落都不曾放过,“我本来就做惯了背后荫人的脏脏勾当,小姐你可以不放在心上,我做不到。”

  “那你忙。

  ”龚小菊翻了个白眼继续喝酒,时不时朝附近几头雄性牲口抛媚眼果不是碍于周小雀在场,她早就招呼那些被她迷得晕晕乎乎的男人过来拼酒。还是在重庆好,夜总会里没有小雀跟着,她想跳就跳想喝就喝,脸蛋漂亮身材健壮的小白脸成打成打地被她挥之即来挥之即去,小菊开始怀念在重庆成都做女王的美妙时光。

  与自家地盘上的放浪一对比热闹也缺了骨子里风骚味道的seve酒吧也索然无味,李雄銮折腾过来的保镖太早向龚小菊缴械投降,也让她失去本就不多的成就感到底道行太浅的男人很难让龚小菊动心,两瓶酒喝完,小菊准备换家酒吧耍耍,周小雀和那名神智马马虎虎算清醒的高大保镖一起陪同龚小菊离开位置存处拿了包,龚小菊像一位贵妇抬头挺胸收腹提臀,无比骄傲地走出sevenn酒吧,酒吧外面的清冷空气扑面而来,让龚小菊忍不住理了理貂皮披肩,稍微温暖后才寻思着去哪一家酒吧找

  帅哥。

  “小雀荐一下能让姑奶奶嗨起来的夜场。”小菊妩媚道,大街两侧男性眼睛里的惊艳与女人的嫉妒让她很满意身为床~尤物,小菊早就有把身材和脸蛋给别人欣赏的觉悟想到周小雀跟他一样也是头一次来南京,就瞥头问右手旁的保镖“你说说看。”

  “新开一家密码酒吧,貌似宣传方面很火爆,不过我不确定今天开张没有,反正差不多是这几天的事情。”保镖满嘴酒气,一晚上被身边勾引得下体那玩意坚硬无比,缩在裤裆里实在委屈,但他也就只敢偷瞄几眼龚小菊的玲珑身躯过过眼瘾,就算龚小菊脱光了赤条条躺在大床上让他干,他也只能唯独翘着老二其它部位都不敢动弹。

  就在周小雀准备打电话询问密码酒吧相关情况的时候,一个矮小却矫健的身影从后面猛冲向他们,不顾龚小菊生疼地抢过那只限量款名牌挎包,如泥鳅般在保镖和龚小菊中间空隙抢过挎包的同时一跃而过,动作充满专业性质的干脆,挎包里有许多心爱物件的龚小菊焦急道:“我的包”

  保镖难得有机会表现英雄救美,借着酒意豪气纵横地撒腿追向那名身手敏捷的窃贼,心神不安的龚小菊转头竟然看到周小雀纹丝不动,不禁恼火道:“周小雀,你还不追”

  “包再值钱,也比上小姐的安全重要。”周小雀平静道。

  “废物。

  ”着实放不下包里物品的小菊忍不住脱口大骂道。

  “小心”

  周小雀一把住小菊手臂,轻巧一扯将她拉向自己后方,让小菊躲过右手边一把匕首的凶狠穿刺,龚小菊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虽说她只是个将全部心思放在征服男人上的女人,但她好歹有个刀口舔血一步一步才有今天地位的哥哥,有一大帮如周小雀一般毕恭毕敬喊她小姐的角色,她再花瓶也知道一点道上厮杀的狠辣决绝,所以林钧那一刀的毫不犹豫和鸭舌帽下那张英俊脸庞的狰狞对龚小菊来说并不陌生,她紧张,却不恐惧,因为周小雀站在她身前,还有因为她是龚红泉的妹妹。

  抢东西小打小闹林钧是职业,川一带响当当的新袍哥周小雀是业余,但说到搏斗砍杀,林钧是业余,周小雀却是专业到令人发指地步的彪悍人物,每个男人心目中都有一个大侠梦,只是绝大多数人的梦想都随着年龄的增长逐渐消磨褪去,没有谁愿意去二十年如一日地站桩,日如一日心无杂念地锻炼体魄,没有谁肯为了做弟子就去跪地不起,几乎跪死,周小雀肯,他也近乎痴傻癫狂地这么做了,他不敢说四大家四小家的十八般手艺都精通,但的确样样皆不是外行,尤其精通拦手和缠闭,光论手上功夫,周小雀这些年给龚家兄妹做牛做马的日子里还真没吃过亏,所以林钧一照面就被他扯住手腕,一扭,咔嚓,匕首立即坠地,然后身体就被周小雀看似随手一拉便不受控制地冲过去,被周小雀连续三拳击中腰部稍上的侧肋,不多不少,就只有三拳,但以往打架斗殴最骁勇的林钧就只能眼珠子充满血丝地倒地不起。

  一柄钝刀落下。

  周小雀侧身躲过,自信半钟内就能解决这个四肢粗壮家伙的他突然瞳孔一缩,猛然转头望向主子龚小菊,骇然发现她已经被一个同样戴鸭舌帽的年轻男人从背后挟持,一柄刀插入腹部,因为被他捂住嘴巴,周小雀清晰看到她那张妆容浓艳却被凄美摧毁的脸蛋,周小雀怒吼一声,不理会背后钝刀砍在肩膀上,扑向得手一半的黄养神。

  就周小雀几步跨越后可以做出攻击的时候,却被魁梧强壮的唐耀国死死抱住,黄养神拔出匕首,嘴角扯起一个毒辣的笑容,眼睛盯着疯狂暴走中的周小雀,手上动作没有丝毫凝滞地在龚小菊脸上划了一刀,小菊的挣扎没有丝毫影响到他的动作,更没有一丝多余的恻隐之心。

  在他准备划第二刀的时候,周小雀抬肘,击中唐耀国额头,只是一记肘击就将抗击打能力最强悍的唐耀国击出去,几乎摔倒,黄养神将绝望夹杂痛苦的小菊推向杀神一般的周小雀,急速撤退,而唐耀国也扛起没有行动能力的林钧撒腿狂奔,这一切,不过是一分钟不到的事情,冲突剧烈到让旁观者甚至来不及惊呼,更别说路见不平见义勇为,周小雀小心抱着龚小菊的身体,在追和不追之间天人交战,最终还是敌不过她对他来说比刀子更有效果的凄凉软弱眼神,一咬牙,抱着她跑向李雄銮刚给龚小菊买的那辆路虎揽胜,他脑子里现在只想尽快将她送到医院救治。

  在医院急诊室外,沾染上一身血迹的周小雀颤抖着拨了一个号码,哽咽道:“龚爷,小姐腰上给人捅了一刀,脸上也被划了一刀,我刚送到医院。”

  “会不会死”电话那头的声音异常平静。

  当年几乎跪死也没流过一滴眼泪的周小雀抹了把脸,使劲摇头道:“不会。”

  “那你不中用的两条胳膊先留着,我这两天还有点事情要亲手解决,你替我先要点利息。三天后我带人到南京。”男人不再多说一句,挂掉电话,仿若并不关心龚小菊的死活。

  原本失魂落魄的周小雀立即安静下来,坐在走廊地板上,一口一口缓慢抽烟,像一头饥饿到了极点的凤头苍鹰。

  第三卷

  第73章 没白生

  零;0分左右陈浮生接到王解放电话。将详细情况告诉在幕后越来越有荫谋家风范的老板。陈浮生让他带黄养神四个人去那家专门帮魏家处理突发状况的私人医院。他当然留有后手。万一黄养神一批人失手。王解放还会带一批人上去补救。不过那已经是最坏的情况。王解放这颗棋子越晚拔出来露面就越有利于陈浮生的人身安全。挂掉电话。陈浮生把烟放进裤袋。道:“你一个人回去。我出去一趟。别吵醒我媳妇。万一她醒了问起什。你尽有人闹事我去救火。你可给我记住。我媳妇只要不对你严刑逼供。你就别说实话。”

  “我做事你放心。”李晟一本正道。

  “放心个屁。”陈浮生把家门钥匙丢给李晟。似乎是一早就料到要出门。他掏出奥a4钥匙。驱车赶往那家医院。李晟不服气的收着象棋。一溜烟跑上楼。小心翼翼开门。刚准备手脚走回小房间。却看到神仙姐姐穿戴整齐坐在客厅。做贼心虚的李晟赶紧此的无银三百两道:“二狗他没做坏事。只是出去有点急事。”

  睡眠很浅的曹葭一听到奥迪车子启动的声音就清醒过来。就起床在客厅守株待兔。李晟然没有与各色女人斗智斗勇的丰富经验。但说不出卖陈浮生就真死撑着良心上的折磨不再说话。陈浮生打电话里说的砍砍杀杀加起来字数不多没几句话。听在李晟耳朵里却格外的惊心动魄想象力丰富的孩子很容易置身其中不由自主就把己当做陈浮生的帮凶。曹“循循善诱”道:“李。二狗是不是交代过你别跟我说实话。让你帮忙打马虎眼放烟雾弹”

  李晟死开口。

  “有骨气讲义气好吧。我不陷你于不仁不义的境的。去睡觉。”曹忍俊不禁道。示意李晟回小房间。李晟生怕曹是误会二狗出门沾花惹草小房间后还不忘探出脑袋正色补充道:“虽然我不能说出二狗去做什么。但我保证他不是那一有钱就变坏的男人二狗长是不咋的。说话也不会懂文那一套。可对自己媳妇是很在意的。就像今天让我撒谎不也是怕你心。”

  “知道。”曹笑着点点头放心。等回来我会跟他通过了敌人严刑拷问的考验。”

  李晟笑容灿露出两颗虎牙。回脑袋后安心去钢丝小床上睡觉。

  曹葭坐在客。捧起一本优填王经却看不下去。她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古井不波八不动的曹女人。而只是一怀有身孕担心肚中孩子父亲安危的妻子。家族不理解她为何会看上这个穷乡僻壤里扑腾出来的小子。太多旁观者都不理解。甚至连即将做父亲的陈浮生都未必透彻。曹轻柔缩在椅子上。摸着日渐隆起的肚子。

  陈浮生到医院病。肋部遭受三和手腕骨折的林钧躺在病床上。脸色惨白。那只是瞬间的交手。周小雀的恐怖攻击力可见一斑。拳脚功夫学精深了的确就如尉迟功德老人所说。抛开互相试探杀人夺命也就是一分钟以内的事情。哪里容的两个人如女人扯头发一般纠缠不休。吃了一肘击的唐耀国额头一块红肿。负责最后一击的黄养神和开头做诱余云豹两人都侥幸安然无恙。但如果厮杀下去。即便是四个人一起对抗周小雀也捞不到一点好处。只是对一个女人就沦落到重创一个轻伤一个的结局。这种狼狈让四人都没有圆满完成任务后的兴奋。王解放站在病房门口。脸色冰冷。从抢包到厮杀再到黄养神划脸都落在他眼中。计划严谨。每一个细节都挑不出大毛病。但他们的单兵作战能力实在是不值一提。手一是一半实力一半运气。那一次如果运气由幸运变成霉运。就只有失手的苦果。这几个年轻人死是死活王解放都不太在意。顶多有点惋惜好苗子过早夭折。但狗哥目前所有事业都开始步入正轨。被打乱了节奏很可能会牵一发而动全身。王解放不喜欢把脑子用在女人和功夫之外。不代表他就是一个四肢粗壮头脑简单的喽。

  “有个伤的不轻陈浮生站在门口笑道。

  王解放点点头。毕竟跟黄养神还算有;交情。出于好意解释道:“有一个贴身保护龚小菊的点子很硬。硬碰硬不玩虚的我都啃不下来。这个结果已经算很不错。运气稍微差点可能就要被那家伙留下一两个人。受伤的叫林钧。身板不错。医生说在修养两个就可以痊愈。这群子都没什么大碍。”

  “神。”

  蹲在角落聊画圈圈的余云豹是第一个发现陈浮生。立即雀跃起来。

  “陈哥。”

  黄养神和唐耀国见到陈浮生后都为意外的局促起来。林钧挣扎着起床却被护住。那名负责值夜班的护士从陈浮生第一次大战乔家就开始认识他。所以对陈浮生并没有过多的敬畏和忌惮。加上陈浮生一直很好说话。她也不把自当外人。见到陈浮生抛给黄养神一根烟的时候忍着没吭声。见他还抛林钧一根。火道:“不许在病房抽烟。”

  “不点着。咱们叼在嘴里只过个嘴瘾行不行”陈浮生也没有架子的笑望向那个他并不陌生的小护士讨饶道。他并不反感这位认识已久的女孩子。长清清秀秀好像婉约性。其实充满了纯却不可笑的正义感。责任心充。浮生上次对抗乔家刀匪受伤后就是由她一手照顾。改变不了陈浮生的人生轨迹。她就尽最大努力旁敲侧击告诉陈浮生混黑社会不好谁受伤都会有亲人被连累着受伤。哪怕知道说了一百句陈浮生也听不进几句。她还是孜孜不倦的唠叨。如果不是她的声音悦

  听就连耐心奇好的陈浮生也会不起她本意善良但着的说教。不过到最后陈浮生是被迫总结一个大道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