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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未知      更新:2020-11-22 23:07      字数:18447
  </br>  时候他在背着我跟魁元一个出来卖的女人勾搭。所以我跟他之间不下什么感情。我现在只想拿属于我那一份。他吞下去多少。都老老实实给吐出来。”

  “怎么说”陈浮生奇道。听起来这是一出精彩大戏。

  “光靠这些照还不足以帮我打赢离婚官司。而且那个贱货在重庆方面有点后台。我不好动她。我的计划是让你教训她一顿。然后安插一个女人去勾引我丈夫。把方方面面证坐实。到时候上法庭铁证如山。他就是想赖也逃不掉。

  ”成元芳淡然。沉稳的像是在跟陈浮生谈论天气问题。“我这十年在大陆辛辛苦苦替他打拼。不能让他毁在一个个狐狸精手里。既然他不珍惜。我就拿回我东西。他不肯。我就抢。这不过分。”

  浮生无言以对女人憎恨起来确实让人可怕。尤其是那类脑子很好使的聪明女性。策划谋就跟医生做手术般精准犀利。

  “也事先说明白。那个女人有个哥哥在重庆成都一带很有的位。你听说过袍哥这个词汇。那人算一票。虽说现在不流行袍哥。但差不就是说他。是浑袍哥中最跋扈的一位。对妹妹很宠。”成元芳冷笑道:“我那个一沾上美女就智商降低为零的丈夫这辈子就折在女色上。当然。我一开始费尽心机嫁给他也没安好心。所以我从不恨他身边络不绝的婊子。没那个资格。归根到底大家都混一个职业。没必要谁看低谁。五十步笑百步而已。本来他挥霍他的。我赚我的。井水不犯河水。可以一直相安无事下去。但这次这个重庆女人跟以前骗吃骗穿的货不一样。她要连我的事业也一起端走。南京人说我是黑寡妇。我看这个称号该给她才是。查过她背。光是这四五年就有三四个港商被她活活玩死。我再不反击就只能做十年前那只没有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麻雀。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发生。陈浮生。我这样跟你推心置腹。是不是觉我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很卑很不可理喻”

  “没道理只许男人玩手段位。脚下一的累累白骨。就不许你们女人耍荫谋诡计。”陈浮生真诚笑道。成元芳当然不是传统道德意义上的良家妇女。但陈浮生跟一个持家有道的女人能谈什么生意做什么大事媳妇会帮着外人对付自己老公把金山银山往外搬

  “实话”成元芳乎意料道。她今天找上陈浮生也是被逼上绝境的无奈之举。她手上的人脉势力都跟丈夫有盘根交错的联系。她丈夫也不是商场上的雏鸟虽对美人计没什么免疫。但成元芳深知他手段心机不俗。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找一个“干净”却又值的信赖的外人来做这件事情她在赌。甚至她连陈浮生她索要身体作报酬都做好心理准备女人疯狂谈何节制。

  “大实话。”陈浮生道。

  “你也有趣。”成元芳如释重负。心情大好。仿千辛万苦寻寻觅觅终于找到一个志同道合的盟友陈浮生在他心目中的形象的位一再拔高。收回照片。道:“你要做的就1。捅照片上的女人两刀。腹部一刀脸上划一刀。腹部可有可无。上那一刀必须没有半点折扣。当然我会提供她的一线索。住什么酒店公寓。去什么夜场。身边有哪几贴身保镖。2安排一胸部屁股和脑子成正比的女人去接近我丈夫。人你找。钱由我半年内能定他我给50万奖金。三个月0万一个0万。”

  裸而直接。

  陈大为震动。今

  芳带给他太多震。受益匪浅。她给他上了一堂形女人心理学。陈浮生不再是那个驴友开价10块钱就很开心将野猪王送出去的土老帽。他帮成元芳又倒上一杯茶。七分满。轻轻皱眉道:“捅人简单。就是捅成窟窿也不是问题。但善后比较棘手。我想确定那女人哥哥神通广大到什么的步。否则到时候找上南京。遭殃的不止我。你也逃不掉。至于第二件事。我倒是有一个理想人选。但现在还不敢随便给你打包票。毕竟怂恿一个女人去出卖身体。多少有点缺德。关键她还未必答应不是钱的问题的文火熬老汤。慢慢来。你给我一点时间。当务之急是你帮我搞清楚那女人的份量。如果在我可以解决的范围之内。哪怕她拖家带口杀到南京。我就一锅端帮你彻底解决后顾之忧。如果超出我目前的能力。那就的悠着点。成元芳。丑话说在前头。这点你不能跟我打马虎眼。你给;的资料如果跟我查出来的出入很大。可别怪我不够爷们。”

  “当”

  成元芳似乎很欣赏陈浮生做生意的态度。笑容愈发迷人。道:“做生意没诚意哪来的回头。”

  “那成姐不妨说说看我的回报。我最在乎这个。”陈浮生嘴角扬起。靠着紫藤椅。那张越来越城府的脸庞愈发成熟醉人。

  “燕莎一人一半。够了没有”成元芳媚笑道。到底是熟女。很懂利用漂亮女人与生俱来的优势。

  陈浮生内心已很满足。但耳目染老爷子和陈圆殊他们的作风。笑而不言。直愣愣盯着成元芳。除了生意伙伴之间的揣摩。还有一种男人审视美丽女人的侵略性眼神。恰巧是瞎猫撞上死耗子。成元芳本来就心虚。执掌魁元多年的成元芳想事情难免会滑向风花雪月那方面龌龊内幕。立即心虚。生怕陈浮生当真觊觎她身体已久。再者这是石青峰。他是主场而成元芳是客场作战。陈浮生万一铁了心要硬来。她只能就范。所以脱口而出道:“只要帮我到一半的财产分割。包括魁元在内的燕都归你。”

  就算是忍痛爱。心在滴血的成元芳也只能如此让步。与一个才见第名的陌生男人上;。许久不曾云雨事情的她也许到最后生理上可以承受。心理与道德却会饱受煎熬。虽说这个男人不太面目可憎。相反还是个很有味道的年男人。

  “不。就一人一。

  ”浮生哈哈笑道。于能够与元芳这种商场英的谈判中占据上风。让他大为解气。之所以退一步只要一半。当然不是心血来潮的充豪爽。只是他这方面没谁能镇的住莎。有成元芳主持经营。燕莎和魁元才是真正的摇钱树。他只有三年时间。不想折腾两年半后才让燕莎盈利。这个算盘打起来并不晦涩。

  “不后悔”成芳诧异道。

  “不后悔。”

  陈浮生摇头笑道:“不过有前提。我们打一项对赌协议。如果你能帮我让密码酒吧在三个月内做成南京一线酒吧。燕莎你一半我一半。如果不能完成这个指标。必须额外给500万。是现金。至于如何才算一线酒吧。就按照玛索的0营业额来算。怎么样”

  “ok。”成元芳略微算后答应下来。道:“但你必须把密码酒吧全盘交给我打理。我到时候会派遣一支曾经打造过魁元的管理机构进驻密码。从市场运作到吧定位。再到员工安排。都要由我说了算。你能插手。否则这个对赌协议就失效。”

  “没问题。”陈浮生笑道。他的初衷便是要让精通娱乐业管理的成元芳免费替他打工。见成元芳似乎有话要说。陈浮生赶紧抢先道:“密码酒吧装修的资金由燕莎方面支就当是前大半年燕莎给我的分成。”

  “狡猾。”本来刚想要在这个问题上讨价还价一番的成元芳瞪了一眼陈浮生。却没有生气意思。别有味。要知道这可绝对不是一笔小钱她笑眯眯喝了口茶。道:“这么大一笔资金流向密码酒吧。很难没有蛛丝马迹。所以我老公那方面的事情你也趁早抓起来。我有个请求。就是一系列动作你全部亲自把关。否则我不放心。”

  陈浮生点点头。很爽快的承诺道:“除了捅人和勾引你男人。其它事情每个细节环节我都会严格把关。亲自上阵。”成噗哧一笑。一笑百媚生。

  陈浮生淡定从容。安详沏茶。

  氛围温馨融洽。两个人竟像是认识多年可以交心的老朋友。没有半点为了利益而聚在一起狈为奸的隔阂与提防。

  “陈浮生。你真是外面传言那样东北农村走出来的人”成元芳好奇问道。她当然很想知道这么一个没靠山没家世的年轻男人怎么出人头的。横空出世的彪悍姿态成为陈家大小姐的弟弟钱书记的义子。成元芳的眼界不小。见过不少传奇人物听过很多奇迹神话。但毕竟陈浮生是能够坐在她面前喝近在咫尺的真实人物。只要有那个胆量伸出手就可以触碰他的脸孔。这种感觉当不错。亲证一个传说。

  “是啊。黑龙江边境的带有条额古纳河。村子叫张家寨。也就一百多号人。巴掌大的的方。”陈浮生笑。

  “很神奇。”成元芳感叹道。

  “像你这种漂亮娘们如果去张家寨。那里的孩子就只懂的用挂历上的神姐姐来形容你。让那些没世面的汉子流一的哈喇子。要有这样的媳妇就天到晚躺在炕上不下来也值的啊。”陈浮生打趣道。略带荤味。

  虽然话很糙。却有东北男人特有的粗犷气息。素来考究精致的成元芳也很纳闷自己为何一点都不觉鄙俗。

  “预祝我们合作愉快。”陈浮生伸出手。

  成元芳握住他那只手心布满老茧的温暖大手。终于相信他的的确确是东北农村犄角旮旯冲出来的男人。所以这次握手。她并没有急着抽出手。因为这只手让她有久违的安全感。松开后。成芳彻底放松。喝着茶。望着石青峰天井内的雅致风景。呢喃道:“我们女人呐。只要情敌不老。就永远都不会老。陈浮生。你媳妇找个等级数的对手吧。”

  “不了。这界上不会再有像我媳妇那么傻的女人了。”

  听到眼前男人嘴角噙着幸福笑意温柔说出这句话。成元芳猛然有种心醉的感觉。一个年过三十饱经风雨的成熟女人竟然就在这一刻一点一点陷。

  第三卷

  第57章 养兵千日

  元芳在佛堂拜完那尊莲卧观音便离开石青峰私人会所包里多了一张石青峰的会员卡,从踏出会所那一刻起她便成为陈浮生船上的又一名成员,以陈浮生为核心,周围笼络了陈庆之王解放这一类武力值颇高的心腹,而陈圆殊成元芳沈海这一批则是资源型“帮凶”,一个团体初具规模,脉络清晰。陈浮生并没有离开石青峰,而是坐在紫藤椅上发呆,沐浴在和煦阳光中,石青峰是一个很能管得住嘴巴的地方,但陈浮生出于谨慎还是让黄养神在天井边缘盯着,以免等收拾那位重庆袍哥的妹妹后落下把柄,陈浮生两只脚已经迈过无知无畏的青涩阶段。

  黄养神如标枪站在石青峰主体建筑的一盏大红灯笼下,眼神如刀子,是很称职的鹰犬,他偶尔才会带着钦佩和敬畏地眼神关注藤椅上那道背影,身世背景单薄到可以忽略的黄养神本以为在石青峰混碗饭吃,养活一批哥们就万事大吉,等到主子陈浮生出现,他才彻底激发骨子里压抑了二十多年的野性和斗志,魏端公也是身无分文白手起家,只可惜九千岁的传奇太过遥远飘忽,陈浮生却活生生构成黄养神的奋斗目标,有血有肉,黄养神不求超越高高在上陈浮生,只想模仿他学习他,一如当初陈浮生面对魏端公。

  黄养神偷望着一只手便可以掌握自己生杀前途的陈浮生,仿佛天生就具备敏锐嗅觉的他觉得陈哥是在想念哪个女人,黄养神知道他有一个据说名动南京的妻子,干姐姐陈圆殊是南京屈指可数的红色后代,还有一个吹一吹枕头风就不得了的大人物干妈,加上今天来石青峰地熟女,黄养神断定那么有故事的陈哥生命中肯定还有一两个让他挂碍惦念地女人。

  “养神。”陈浮生打断黄养神略带不敬的揣测,等黄养神走到身边,道:“我听王解放说你好几个朋友敢拼能打,是不是真的”

  “是。”黄养神激动道,他以前是南京标准在道上厮混的油子,拉着一批不知天高地厚的兄弟也曾干出几票大事,蹲局子梅开二度是入门级别,他身边朋友多得是三进宫四进宫,现在都还有一个哥们在牢里头吃免费饭。他们一向很服拳头硬地男人,王解放当然算一个,起先王虎剩跟王解放被陈浮生养在石青峰,王解放除了勾引周边的曼妙少妇也会打拳耍些野套路,虽说都是王虎剩不负责任胡乱传授,非驴非马,但在黄养神这些外行眼中足以称得上世外高人,后来王解放跟了尉迟功德也会偶尔来抽这群几天不打就皮痒的年轻后辈,对黄养神地也有所了解,小爷王虎剩曾经算过命,这小子不赖,能飞黄腾达,只是没敢自作主张地推荐给陈浮生,王解放这个人懒,自然更不会多嘴,后来陈浮生把黄养神挖出来,这才锦上添花说了几句,陈浮生耳朵尖便上了心。

  “敢不敢捅刀子,有没有给人放过血”陈浮生直截了当问道。

  “只要陈哥一句话的事情。”黄养神舔了舔嘴巴,那张沾点邪恶气息的英俊脸庞充满狂热。

  “嘴巴紧不紧”陈浮生笑道,示意黄养神挑张藤椅坐下。

  “陈哥您放心,我很早就立过规矩,出卖朋友一次剁一根手指,以后再不是兄弟,见一次打一次,所以到现在还没人敢这么不仗义。”黄养神拘谨坐在陈浮生对面,如何都不敢去碰陈浮生递给他的一杯茶。他这辈子还没喝过一两就要上千地叶泡出来的茶水,先前石青峰的老板宋代连正眼都没瞧过他一回,后来被陈哥扶正的王储虽说笑眯眯待人和善,但黄养神不傻,知道他才是条真正的恶狗,不乱吠的狗一旦咬人肯定一嘴致命,所以黄养神对王储素来是敬而远之,如今有幸跟了老板地老板,却能让他平起平坐喝一杯上等好茶,黄养神猛地沉默起来。

  “想要让别人把你当人看,得先自己做人。”陈浮生同样是小角色一点一点崛起,何尝不懂黄养神今天的辛酸和忐忑,带着自嘲轻声笑道:“总有一天,你也会有资格跟某个年轻人说这种老气横秋地废话。”

  “陈哥。这不是废话。”黄养神摇头沉声道。拿起那杯茶。像喝酒一般一口水喝光。看似俗不可耐地做法。却让人生不出厌恶。

  “那你让你兄弟等着。过段时间我派给你一件事情。只许成功不许失败。”陈浮生看到黄养神两眼放光地跃跃欲试。补充道:“不用担心我会让你们去干超出你们底线和能力地事情。我不舍得。如果办得漂亮。就让他们一起跟我。不敢说一定出人头地荣华富贵那些空洞地屁话。起码能在南京这一亩三分地挺直腰杆做人。”

  黄养神使劲点头。突然冒出一句:“陈哥。最近斗狗场那边俞涵亮很横。”

  陈浮生笑道:“暂时晾着。以后收拾。最晚年底。”

  黄养神就是那种小时候把不读书当做最大个性地恶劣学生,学生生涯一直被当做典型的反面教材,小学5年纪就开始捡地上的烟头躲起来吞云吐雾,初中就开始千方百计研究女人的身体,实验对象从初中时代的交际花女生,到高中时差点轰动整个区的师生恋,然后早早辍学,赌博,输了就凭借口中舌底含刀片的本事在公交车上划钱包,或者上工地偷钢筋,愈演愈烈到入室行窃,继而拦路抢劫,呼啸成群,好不威风,除了偶尔几次见义勇为救过几个被诱拐的清纯女孩,地点可能是荫暗巷弄,可能是酒吧角落,除此之外,黄养神和他那批玩伴的人生就只有纯粹的灰色,运气好点继续厮混,得过且

  人吃饱全家不愁,运气差的就在斗殴中被砍成残疾狠毒不知轻重地砍别人就拉去蹲监狱吃劳改饭,成熟后黄养神也知道这种生活不是长久之计,但出于惯性一直随波逐流,像一头流浪狗,吃饱了高兴就睡觉不高兴就乱咬人,饿了就择手段去偷去抢,直到进入石青峰见到陈浮生。

  恩人。教父。

  这就是黄养神对陈浮生的双重定位。

  前者出于感恩,后者出于敬佩。

  黄养神破窝里唯一稍微值点钱地就是偷来的一部dvd机,除去整箱地黄色碟片,有几张稀奇的正版碟片恭恭敬敬单独放在一堆,它们是一套史上最伟大的黑帮电影教父,不夸张地说黄养神一有机会就会看上一遍,只懂得拼写hello一个英语单词的他能够全部背下教父中的对白,黄养神并不盲目崇拜在他心目中高深莫测地陈浮生,但他实打实感激陈浮生的重视和栽培,他卑贱不堪的25年除了两个相继离去地女人,谁都不曾看重他,以前不懂珍惜,现在好不容易没死混到今天,黄养神很努力地想要抓住这个也许错过一辈子就彻底颓败的天大机遇。

  烧一壶开水,泡了盒方便面,黄养神坐在被褥陈旧泛黄的床板上观看教父3,没有理会嘈杂的敲门声。

  “everythinggidowithmyypowerincludinggsomethinggcriminalijustwanttoprotectmyfamilyandmyyfriends。”黄养神跟随电影发音丝毫不差地讲出这段经典台词,曾经有个女人跟他解释过这句话:我以我地力量所做的一切事情,包括一些罪恶,只是为了保护我的家人和我的朋友。

  有人破门而入。

  黄养神依旧没有理会,反正每个月收他两百五十块的包租婆早习惯了修门修床,再者黄养神没少替她开游戏机厅的老公解决麻烦,她也只能忍气吞声。狭窄房子走进三个差不多年纪地青年,都是从小就跟黄养神穿一条裤子一起玩世不恭的死党兄弟,穿一件粉红色可爱外套地青年叫林钧,穿着打扮最无可救药,最大的爱好就是扮兰花指恶心黄养神,虽然看上去最娘,但却是四人中出手最不讲究分寸地狠种。比黄养神高出半个头的名字是唐耀国,长得凶神恶煞,却是脾气最好地一个,还有个身高才一米六穿廉价连帽衫的家伙,长得很老成,24岁就跟岁大叔一样,不沧桑只有戏剧效果,叫余云豹,绰号小宝,就是他踹的门,他们也知道黄养神的习惯,一部片子不看到字幕完结决不罢休,所以只好耐着性子等待,教父3结束,黄养神刚好吃完泡面,转头望向凑在一起打牌的死党,因为最近都缺钱,都是一毛两毛在那里玩,黄养神把泡面纸桶砸在余云豹头上,笑骂道:“一群傻叉,几毛钱还玩那么起劲。”

  “黄大爷,好坏~林钧比了一个妖娆的兰花指“媚笑”道。

  “跟你们说件正经事。”黄养神懒得理会林钧的耍宝,见他们都收敛玩笑神色,强忍平静道:“你们知道我经常跟你们说起的陈哥吧”

  “就是传说中单挑乔家一群人的神仙哥”余云豹屁颠屁颠道,一脸崇敬,他喜欢尊称陈浮生为神仙哥。

  “好像他杀过人。”四肢发达的唐耀国撇了撇嘴道,心有余悸,他们终究是小痞子混混,砍人跟杀人那是质的区别。

  “小黄说过他可能是南京某个高官的儿子,正儿八经的,真那么猛有必要吗”林钧心思最为细腻,想问题也最为实际。他是小时候砸板砖大起来拿砍刀磨出来的人生智慧,容不得半点天真,除了对兄弟肯两肋插刀,他才不屑做出头鸟,赏他几顿饭就要替人卖命,纯属操蛋。

  “赌上一把。”

  黄养神一咬牙道:“这次陈哥让我办件事情,估摸着风险肯定不小,不过他放着身边有王解放那样的大猛人不用,而选择我们这些生面孔,我想有两个原因,一是怕暴露身份,二是事情的难度系数不至于过大,他估计我搏一搏应该可以拿下。因为这件事不是小事,我事先把所有东西都挑明,不愿意做的我不为难,还是兄弟,愿意跟我赌的,就不留退路地狠狠拼一次。”

  “给神仙哥打下手,舒坦,比上了读大学的学生妹还舒服。”余云豹跳脚道。

  “我反正跟小黄走。”唐耀国挠挠头道。

  “赌博我从来没有怂过。”林钧耸耸肩道。

  黄养神伸出手,其余三个相继叠在一起。

  黄养神突然低声道:“这之前我打算热热手,陈哥早就看斗狗场俞涵亮那锤子不顺眼,我想找个时机荫他一把,事情失手,大不了跑路,狗王俞涵亮怎么可能认识我们,要是成了,也好让陈哥对我们有信心。林钧,你眼线多,找个靠谱点的盯着俞涵亮,要不放心就你亲自上马,把大致路线摸清楚,小宝,你准备工具,耀国这几天只管吃饱了,好有力气揍人。我就不信,我们兄弟四个以后会没钱嫖南京最好的鸡,等赚到第一笔钱,我们去双飞,还是吃最好的扬州瘦马”

  四人相视一笑,热血沸腾。

  黄养神眯起眼睛,憋了七八年的那一口恶气,终于有机会一点一点发泄出去。

  养兵千日,就先拿南京狗王开刀。

  第三卷

  第58章 杀手

  浮生每天睡觉前都会制定一份第二天的任务计划书,就差没有把上厕所花多少时间都设置妥当,力求24~小时内完成纸上所有既定目标,例如今天他除了按部就班去钟山高尔夫别墅练拳和去青禾集团镀金,最重要的还是敲定成元芳手上的燕莎,魏端公洗黑钱的线路在他死后便彻底断绝,整张人脉网四分五裂,估计是魏公公上头怕殃及池鱼才掐断那条财路,那本来是魏端公最核心的事业,现在就只剩下燕莎娱乐城和斗狗场能够稳定提供大笔现金,剩下的场子盈利有数,所以成元芳是陈浮生必须拿下的关键角色,所幸两人最终你情我愿一拍即合,皆大欢喜。

  陈浮生离开石青峰后看时间充裕便打电话联络杜虹梅,试探性询问是否能一起吃顿饭,提议最好捎上两个孩子,杜虹梅当然没理由拒绝这个大财主的邀请,如果说单独邀请她还有点忌惮,杜虹梅花钱大手大脚,做人没心没肺,但从没给过陈东川戴绿帽子,这是她的底线,因为外遇尤其是女性出轨是大家族联姻最大忌讳,能带上双胞胎女儿就可以打消一切顾虑,照顾到孩子陈浮生很体贴地约在金陵饭店的顶楼旋转餐厅,吃他相比较大餐厅吃八大菜系更钟情的自助餐,因为付了钱就可以任意吃,陈浮生的食量不敢说全部吃回本,但起码让自助餐厅赚得不多。

  在停车场接到开一辆c7款伊兰特的一家三口,可见陈东川仕途上的缓慢爬升直接影响到杜虹梅座驾的档次级数,因为陈东川本就不在油水足的衙门做事,又极不擅长吃夜草赚横财,这辆伊兰特还是杜虹梅自己花钱攒下来,每次去德基金鹰购物她都宁愿坐出租车而不愿意开着一辆12万块钱的破车去丢人现眼。

  陈浮生出手也阔绰,给陈思涵和陈思馨这对声名在外的有趣双胞胎一人一个大红包,很鼓,陈浮生朝略微诧异但心底雀跃的杜虹梅笑道:“涵涵和馨馨六岁,这里是六千,就当是每年给一千块钱的红包。往常过年收个一千块总不多吧,尽管收下。

  ”

  与母亲同样见钱眼开的双胞胎第一次在爷爷陈春雷家看到没带礼物的陈浮生不理不睬,今天态度猛然180度大转变,叔叔叫个不停,就跟陈浮生是他们亲生老子一个德性,果然有钱就是爹娘,这可是养了一对小白眼狼啊,陈浮生虽然心中颇为厌烦,但言行上做足了慈祥长辈的风度,牵着她们来到金陵饭店旋转餐厅,早早收下一张石青峰会员卡脸面大增的杜虹梅对陈浮生是相当满意,恨不得立即把陈圆殊交到这个男人手上,甚至自己都有点脸红地瞎想假设他是自己的丈夫,是不是就可以无所顾忌地去香港甚至法国香榭里购物,一个购物狂的偏执并不比瘾君子好多少,有善于察言观色的陈浮生暖场,一顿自助餐吃得融洽欢快,在家最喜欢板着一张脸教训陈东川的杜虹梅仿佛迎来第二春,笑脸如花,容光焕发,与陈浮生坐在一起听他讲一些旁门左道却不会显得低俗的段子,很能打发时间,拿人家的手软吃人家的嘴软,尤其当陈浮生许诺等寒假来临就请她们去香港迪斯尼乐园,那对双胞胎便在餐厅狂欢起来,兴许是陈浮生的气场越来越彪悍,愣是没人敢对制造噪音的两个孩子怒目相视。

  吃完饭下楼,把双胞胎抱上车后座,陈浮生交给杜虹梅一块明代五福临门玉佩,笑道:“圆殊姐最近太忙,没机会把这块玉交给你,就托我代送,说是上次你生日欠下的。”

  杜虹梅笑着收下,坐上车望着那个男人的背影,有点感慨,父亲能在铁道部身居要职,有资格与陈春雷称兄道弟,当然有足够的政治和生活智慧,杜虹梅再笨再贪不至于傻到不明白陈浮生的良苦用心,玉佩绝对是他花钱故意给陈圆殊作嫁衣裳。她知道在这个社会中谁都会有一个价格,妓女多少钱肯脱,政客多少贿赂肯被拖下水,商人多少钱肯把良心按斤卖,杜虹梅知道因为家族关系,她还值点钱,但远不至于让陈浮生又是送石青峰会员身份又是连她女儿都用心巴结,她是女人,第六感不差,觉得陈圆殊与他之间关系没那么纯粹简单,杜虹梅叹口气,启动那辆唯一优点就是车小停车轻松的破伊兰特,有点由衷羡慕她原本一直恶狠狠嫉妒着的陈圆殊,自嘲道:“真是好人有好报”

  “妈,陈叔叔是做什么的”早一分钟出生所以做了姐姐的陈思涵眨巴着眸子好奇问道。

  “做大事的。”杜虹梅微笑道。

  “又是花钱想让妈你去外公那边说好话地吗”妹妹陈思馨显然没少见类似事情。

  “他不需要。”杜虹梅不介意别人说她地双胞胎女儿早熟或者势利。她这么多年就也是这样走过来。没吃过苦头。除了生孩子地时候遭点罪。她这辈子还真没受过大委屈。嫁了个没有大才华但还算憨厚顾家地丈夫。门当户对。给后代也算做了件最大地善事。所以从不觉得没喂过双胞胎女儿奶水是亏欠了什么。内心深处不管愿不愿意承认。杜虹梅其实都很佩服陈圆殊。活得精彩。哪怕最落魄地时候也不曾低下骄傲地头。但杜虹梅也知道陈圆殊地人生不适合她。她就只能够购物麻将做做瑜伽spa。

  遗憾。既然老公靠不住。她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双~上。望女成凤。也好让她风光一回。

  当初父亲提出让她与陈东川相亲根本没有拒绝地杜虹梅陷入沉思。

  “妈。你怎么哭了”陈思涵惊呼道。

  “没有。”杜虹梅摇头轻声道。

  这座城市谁没有一点不能言说的故事,再肤浅庸俗的女人也许面具后头也有些令人唏嘘的沧桑。

  陈浮生只管收人心,没兴趣也没精力去挖掘杜虹梅这种红色子女的内涵,那块玉佩是有事没事就去古玩市场逛游的王虎剩捡漏来的,花了800块钱,王虎剩说它值20万那就绝对能卖出20万,也不想想这位小爷在刨坟域的超然地位,他的眼力未必就比那些个足不出户的故宫古董级守门人逊色,陈浮生送出玉佩的时候没多大心疼,杜虹梅想来以后起码家庭聚餐的时候会挤出一张笑脸,陈家再不济也会表面上和和睦睦,至于杜虹梅能不能把家族关系带给陈浮生实际利益,这是一项长期投资,陈浮生不急在一时,与世家子女打交道,陈浮生历来是小心谨慎缓缓图之。

  奥迪a4到达密码酒吧的时才晚上7点半,酒吧刚开张,生意还是那般不温不火,陈浮生到夜场陈庆之和王解放都会最少有一个人跟着,这已经是惯例,今天也不例外,罗开泰精神状态还凑合,就是左手被陈浮生杀伤力十足地扎透了一刀,整只手包裹严实像颗粽子,短时间是不可能花哨调酒,他这么个魁梧汉子就缩在吧台发呆,袁淳坐在吧台旁边,她眼前放着一杯啤酒,却没怎么喝,陈浮生一踏足酒吧立即让那群见识过大老板果决狠毒的员工噤若寒蝉,也依稀猜出密码酒吧要进行翻天覆地的整顿,再不敢朝顾客摆谱,几个胆小的女孩甚至已经辞职,罗开泰这头壮志消磨的中年老虎如今算是已经虎落平阳,但见到陈浮生并没有流露出仇恨或者畏惧,这就是成熟男人的底气,沉默着给陈浮生开启一瓶好酒,倒了两杯,道:“酒钱算在我头上。”

  “我扎你一刀一回事,改造密码酒吧是另外一回事,希望你能分清楚。”哪怕罗开泰先喝一口酒,陈浮生还是没有端起酒杯,怕被下药。

  “这个你放心,我也不会你使荫招,要找你麻烦也等我手好了以后找你单挑。”罗开泰咧开嘴笑道,略微自嘲。

  袁经历过风波后对陈浮生显然没有好感,就想离开位置,陈浮生拦住她笑道:“先别走,我跟你说件事,看有没有兴趣。”

  “没有。”袁淳冷着一张绝美瓜干脆道,她有一颗能拿高考省理科榜眼的聪明脑袋,有一张甚至不需要殷勤拉拢就可以勾引大批回头客的脸蛋,一具让男人垂涎三尺的魔鬼身材,还有一副能唱出天籁的好嗓子,她当然有她的尊严和底气。她的骄傲来源于出淤泥而不染,否则早就不忍艰辛辍学卖笑卖唱卖身体。

  “一月能赚80万的事情都没有兴趣吗”陈浮生笑眯眯道。

  “罗叔,你有80万借我吗”袁淳面无表情地盯着陈浮生平静道。

  “有。”罗开泰虽然不是腰缠万贯的大款爷,但80万还不至于让他伤筋动骨,这些年看着袁淳这孩子一步一个脚印扎实沉稳走过来,只要她需要不敢说万,两三百万罗开泰还真不会皱一下眉头。

  “陈老板,我给你80万,你去做一个月的鸭子,你有兴趣吗”袁淳笑道,漂亮的眸子里充满鄙夷。密码酒吧吸引的都是一群家底殷实的夜场老手,金领居多,比较注重品味才选择密码,陈浮生自然不可能是第一个发现袁淳与众不同的男人,只要袁淳愿意,她马上就可以得到好几辆奥迪ttt,但她依然只愿意在学校勤工俭学安安静静拿奖学金。

  王解放和罗开泰一脸愕然。

  陈浮生却给出一个让袁淳瞠目结舌的答案,不带一点玩笑意味道:“如果是一年半前,给我8万,我都干。两年前的话,8000够了。”

  袁淳与陈浮生对视,最后是她败下阵来,沉默不语。

  她知道他是在说实话。

  “放心,我不会逼你,知道你的态度后也不忍心你做肮脏交易。”陈浮生跟罗开泰要了一瓶啤酒,直接牙齿咬开,舒畅喝了一口,轻声笑道:“不过上次说让你跟我做事,也一样没有开玩笑,你不答应也可以,我就拿你的罗叔开刀,左手捅了再捅右手,没手可以扎就挑身体其它部位,直到你答应为止,我反正一个大学都考不上的俗人没文化去巧舌如簧,只好来点直接的,觉得不够生猛我还可以再卑鄙一点。”

  袁淳怒意勃发,似乎有拿起酒杯泼陈浮生丑恶嘴脸的冲动。

  罗开泰竟然出奇地没有生气,反而颇有兴致地欣赏这对年纪其实差不了的年轻男女斗智斗勇。陈浮生是怎么样一个男人,罗开泰不敢说了解十有,但那一刀扎下去后经过后面四方打探,尤其是彩弹射击场的事迹小规模流传开来,罗开泰敢保证这个钱老书记的义子并不像表面那样跋扈轻浮,是挺爷们的一个汉子,确实有几分当年魏爷风范,罗开泰心里开始认可陈浮生的为人,也就没太大芥蒂,

  吧换个花样也不是让他痛彻心扉的事情,随真正的老是,年轻人肯花心思赚钱而不是花天酒地钻女人裙底,罗开泰很欣赏,他现在的一个比较大的心愿就是袁淳能有个好的贵人,帮她创造一个高起点,也许陈浮生真能扶她一把。

  袁淳根本无法理解陈浮生天马行空的说辞背后的深层含义,他与她之间根本就是一场实力和信息都不对称的一边倒战争,但她如何都不能连累罗叔,苦苦思索一个既能摆脱这个为人处事透着诡异的男人又可以让罗叔置身事外的办法,从小到大以急智见长的袁淳低头不语。

  “我不是皮条客,不会把你往火坑里推,你怕什么你的确是个漂亮的女孩,但我还真做不来霸王硬上弓的事情,所以只要你不主动要求以身相许,我一般不会对你毛手毛脚。”陈浮生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袁淳的脑袋,道:“我是看中你这个。说句难听的,你再漂亮,恐怕你就读的一所南农大也不至于找不出第二个,更何况南京这么大。这个社会有钱会找不到水灵的你不看轻自己,我很欣赏,但也别过于看重自己,不是个好习惯,踏上社会后会让你摔跟头的。”

  也许是陈浮生的理性稍微打破了袁淳一小部分心理防线,神情不再像起初如临大敌针锋相对,脸部表情柔和许多。

  “我的意思是给你一点密码酒吧的股份,帮我赚钱,也是帮你自己赚钱。”陈浮生玩笑道:“如果你能做到让我忍不住金屋藏娇,那也是你本事,我认栽。”

  “白日做梦。”袁淳撇嘴道。

  “这两天就会有一支团队修整密码酒吧,应该很专业,燕莎娱乐城的魁元就是他们做出来的项目,到时候你就在一边好好学着,有些东西是学校和书本教不来的,我会定期检查你的功课,要是发现我高估了你的价值,那股份的事情就泡汤,趁早和你罗叔一起卷铺盖滚出密码酒吧,三年后再继续回来玩你们的品味。”陈浮生微笑道。

  王解放忍不感慨狗哥不仅学会了白马探花陈庆之霸气十足的专横,也偷学了小爷特有的风骚荫险。

  “就这么简单”袁淳怀。

  “袁,你觉得我是那种对你一见钟情便臣服在你牛仔裤下的癞蛤蟆吗”陈浮生哭笑不得道。

  “反正你也不会是白马王子,较像刻薄的老葛朗台与主教克洛德的综合体。”袁淳微笑道。

  陈生从没有接触过课本之外的文学名著,所以对老葛朗台和克洛德都极其陌生,但听袁淳语气,肯定不是赞美。

  罗开泰也对袁淳无伤大雅的嘲讽报以微笑,终于有心情和机会开始近距离观察眼前这位彗星般崛起的年轻男人。

  袁淳也一样。

  但目标完成的陈浮生并没有给他们充裕时间去打量,他接下去要马上赶往玛索酒吧跟江亚楼讨教经验,密码酒吧的定位就是模仿苏荷和88,主要竞争对手是苏荷和大小乱世,与玛索有一定差异性,所以到时候就算密码火爆起来也不会对南京玛索造成致命打击,再者江亚楼早就有部署南京意外一线城市的大战略,相信以他成功入赘大家族的智商绝不会笨到跟陈浮生撕破脸皮,果然,陈浮生提出来要整顿玛索,江亚楼豪爽立即表示可以分派几个得力干将过去帮忙,并且说好让袁淳马上来玛索做段时间临时经理积累经验,这的确不是一般交情一般魄力可以做出的决定,陈浮生不能不感激,在玛索陪江亚楼喝了将近一瓶红酒,微醉地去洗手间洗把脸,在最角落照着镜子捧了一把水狠狠拍脸,玛索的生意自从江亚楼接手后就一直很出彩,所以洗手间来往人流密集,王解放站在陈浮生身后两米远的地方,不敢松懈。

  眼角余光瞥到一个神色刻板的男人,穿一件紧身t恤,套了件不起眼的外套,戴一顶鸭舌帽,皮肤黝黑,肌肉结实,脖子里戴着一条古朴惹眼的佛教法器金刚杵,紫青色纹身一直延伸到衣袖遮掩不住的手臂,如果不是那根青铜金刚杵和扎眼的慑人纹身,陈浮生也不会看第二眼。

  直觉告诉陈浮生这个表情僵硬的陌生男人身体挪近几公分。

  巨大危险在瞬间爆炸开来,让两米外的王解放根本措手不及,无法第一时间解决掉毫无征兆地刺杀。

  男人侧身一记凶悍无匹的膝撞砸向陈浮生,也亏得陈浮生对危险有种天生的嗅觉,近乎本能地双手下压扛住膝撞,力道惊人,双手一阵酸痛,几乎同一秒,手中持有金刚杵的男人前倾,无比精确地刺向陈浮生颈部大动脉,另一只手刁钻狠毒地砸中陈浮生腹部,则陈浮生动作再快,也只能尽量身体后侧靠向墙壁,一只手勉强握住陌生男人刺向脖子的拳头,可惜由于对手实力惊人,即使有所阻碍,手中金刚杵还是刺入陈浮生肌肤,猩红血掖立即流溢出来,再进去一到两公分,陈浮生就只能抱着脖子流血过度而亡。

  手法霸道,充满职业杀手的凌厉气焰。

  直接在王解放的眼皮底下让实力不俗的陈浮生命悬一线

  第三卷

  第59章 两条蛇

  水一战,丝毫犹豫松懈就只有一个死字,没有半点'

  几乎被人在两秒钟不到时间两击毙命的陈浮生和暴怒的王解放同时爆发,只有陈庆之清楚一个秘密,就是陈浮生原本是个左撇子,左手玩刀水准超出右手一大截,而左手力气也远远凌驾于右手,所以哪怕金刚杵再刺入两厘米就可以圆满完成任务,陈浮生那只握住对手拳头的左手硬是没让这名职业杀手得逞。

  王解放终于在千钧一发之际弹腿扫中那名动作敏捷如豹子的男子,寻常人吃王解放这一脚早已经躺在地上哭爹喊娘,对手却只是一个踉跄趁势撤身后退,陈浮生当着自己的面被人刺杀,这种羞辱比在床上硬不起来还刻骨铭心,王解放杀红了眼地快步移动,贴身搏击,出拳刚猛,杀手似乎近距离厮杀尤为精湛擅长,让人眼花缭乱的肘击竟然将王解放一鼓作气地水银泻般攻势完全抵消,像一条眼镜王蛇冰冷剧毒的眼神瞥了一下没有大碍的陈浮生,男子拎住一个刚巧醉醺醺进来呕吐的可怜虫摔向王解放,趁势窜出洗手间,因为酒吧人山人海导致过道拥挤,他便凭借出众的弹跳能力杂耍一般跃上一张酒桌,几个蹦跳便将追出洗手间的王解放远远抛在脑后,刹那间消失于人海离开酒吧,从行凶到撤退,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目标明确,手段犀利,如同一部精密的杀戮机器。

  洗手间有幸见证这惊世骇俗一幕的六七个男人胆战心惊说不出话,甚至忘记打电话报警,陈浮生缩回一柄陈庆之留给他的狭窄刀片,伸出手抹了下脖子,血掖还是源源不断流出,只好抽出一叠纸巾捂住,朝那群面面相觑的男人笑道:“我们在拍电影,来玛索取景,为了追求真实效果,就没有跟你们打招呼,见谅见谅。”

  虽说这个幌子听起来并不靠谱,但当事人陈浮生既然都能保持一张笑脸,那群人也就将信将没有把事态扩大,一个个赶紧撤出洗手间绘声绘色地向各自同伴描述这场精彩厮杀,江亚楼也很快得到消息,拉神情自若却脸色苍白的陈浮生来到位置私密的雅座,望着渗满鲜红血掖的一大撮纸巾,这个也见识过大场面的男人发自肺腑地一脸担忧,嘶哑沉声问道:“浮生,到底怎么回事,哪个不长眼的王八蛋敢在我的场子朝你下手”

  “是职业杀手。”心还处于急剧跳动中的陈浮生摆摆手牵强笑道,“在哪里我都躲不过这一劫,对方就是冲着我来要拿走一条命才善罢甘休的货色。江哥,这事跟你没关系,出来混,哪有只抹别人脖子不挨别人捅的道理。”

  “上医院,先包扎,这事情没,在哥的场子上出事情就得由我负责,否则丢不起这个人,以后也没脸面跟你称兄道弟。”江亚楼压抑着满腔怒火,一拍桌子,终于还是忍不住跳脚骂娘道:“娘希匹,被老子逮到,管他什么职业不职业,用钢管捅烂他菊花。”

  陈浮生眯眼睛,仔细观察江亚楼暴躁的神情,确定没有异常后稍稍松口气,他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离开玛索,就是想要亲眼见到玛索老板江亚楼的反应,如果被发现有破绽,那就别陈浮生不客气,假如没有是最好,以后还是兄弟,不能怪陈浮生心病太重,都被职业杀手找上门,再不小心行事就真跟自杀没两样。南京有两家医院与在世时候的魏端公关系很好,那次跟陈庆之挑翻乔家就是其中一家私人医院帮忙处理伤员,陈浮生婉言拒绝了江亚楼的同行,在王解放的护送下来到那家远离闹市的正规医院,王解放一路上没有说话,眼球布满血丝,懊恼和愧疚纠缠不休,等一名经验丰富的护士帮他包扎完毕,陈浮生朝黑着一张脸的王解放笑道:“别自责了,那种情况陈庆之在场也好不到哪里去,就当吃一堑长一智。再说我这不就擦破一点皮,别跟娘们一样哭丧着脸,没死媳妇没死爹的。”

  王解放红着眼睛咬牙道:“狗哥,下绝不会出现类似状况,我保证。”

  ;浮生点头道:“生死由命,富贵由天,解放,你别管虎剩说什么,只要你尽力,就不欠我什么,其实你和虎剩一开始就不欠我什么,你们这么替我卖命,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再埋怨你,就真是没心肝的畜生了。不说这个,你以后就跟着尉迟功德好好练拳,底子扎实以后就不怕这些荫狠勾当。”

  王解放攥紧拳。道:“狗哥。别这么说。咱心里难受。”

  陈浮生哈笑道。牵动伤口。赶紧收敛。打趣道:“放心。我不把这事情告诉王虎剩那家伙。省得跑回来揍你。”

  王解放终于挤出一丝笑容道:“别。大表哥一天不揍我骂我。我就浑身不舒服。

  ”

  陈浮生会心一笑。望向窗外。陷入沉思。

  一名戴鸭舌帽的健壮男子游鱼般灵巧窜出玛索酒吧,骑着一部摩托车快速驶向鼓楼区,路线看似七拐八拐杂乱无章,最终却毫无凝滞地来到离金陵饭店000米不到的地点,将那辆轻而易举便窃为己有的摩托车停放在角落,步行来到金陵饭店,悄无声息地回到一间金陵豪华房,锁上门,摘掉鸭舌帽,脱掉全部衣物,露出一具彪悍的矫健躯体,1米75的个子,但四肢匀称,尤其是大腿格外结实,股直肌和股外侧肌格外壮硕令人惊艳,小腿和膝盖伤痕累累,脖子里佩戴那枚几乎夺去陈浮生一条命的金刚杵,如同一座野性而完美的人体雕塑。

  洗澡到一半的时候门铃响起。

  他走出玻璃浴室,不急不躁地用浴巾擦拭干净身体,连脚底板也没有放过,披上一件浴袍系紧,所有动作有条不紊。

  拿起一块酒店提供的小毛巾,放在嘴巴里稍加撕咬便成条状,打开水龙头沾湿以后捆绑在手上,类似缠麻,这才去开门,打开一丝门缝,确定是熟人声音他才彻底敞开房门,让那个提着一只皮箱的雇主率先进屋,重新锁上门,来到客厅面对那个年轻的中国男人,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二次见面,虽说想有第三次,但今晚的失手使得他不得不再次面对这位让他不舒服的年轻人。

  他叫素察,是泰国黑拳市场上炙手可热的人物,将他从泰国喊来中国南京可需要一笔大钱,一箱子如果是放人民币绝对请不动他这尊大佛。年轻人赫然是原本应该跟随绣叶青一起撤出南京的商甲午,他把一只箱子砸在茶几上,素察摇了摇头,没有去拿那只装满现钞的钱箱,

  隐隐作怒,用早年在浙西淳安做传销学来的方言骂

  他真没有想到那只东北土狗竟然有本事躲过素察的暗杀,之前通过朋友牵线搭桥喊素察来大陆后,商甲午让人跟素察较量过,泰拳很刚烈,而打黑拳出身并且能够站到最后的泰拳赢家,那都是胜率惊人的杀人机器,第一个被商甲午派遣上场的打手直接被蹬踹得内出血抬走,第二个则被连环肘击打得脸部开花,两人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商甲午虽然自身没什么肉搏战功底,可从小见识瘸子爷爷“姚尾巴”单手刀,加上老佛爷澹台浮萍也露出一次手,更何况姑姑竹叶青和光头大蒙虫都是一等一的彪悍,所以商甲午是个眼光很高也很准的主,自信素察能够一击得手。

  素察用泰语说了句再给他一个星期时间,商甲午大致猜出他的意思,提起钱箱就准备离开房间,钱是从狗王俞含亮那里压榨而来,然后通过地下钱庄换成素察特别要求的欧元,整整50万,这条命要是放在别人身上,指不定可以买几次。

  响起几下极有规律的敲门声。

  商甲午脸色剧变,第一时间就想有没有可能跳楼,一想到这是30几层,面如死灰,继而略带歉意的望向素察,老老实实去开门,一个能够把他逼到只要跳下去不死就选择跳楼的女人,一个让素察这条眼镜蛇立即如临大敌的漂亮女人,她就是特地从上海赶过来的竹叶青。

  一条中国竹叶对上一条泰国眼镜蛇。

  很有趣。

  黄养神手中的资源也就只有三个心腹哥们加上外围的一批南京不入流痞子,想要正面叫板俞含亮无异于以卵击石,狗王虽说在竹叶青面前不堪一击,在南京还是响当当一号人物,属于在寻常道上人物心目中如雷贯耳的oss,黄养神就干脆用最笨的方法对付俞含亮,守株待兔,在俞含亮名下公寓所在小区的外面街道旁边小时候着,他要了一辆套牌的货车停在一个拐角,每个人各自盯6个钟头,其余三个该睡觉的睡觉该玩牌的玩牌,也不枯燥。

  “来了。”凌晨1钟左右黄养神精神一振,按照既定计划林钧和唐耀国余云豹三个应该立即操家伙下车,事实上后排林钧和唐耀国一抹嘴巴就拿起各自身边的东西跳下车,一个麻袋一个钢管,唯独副驾驶席上的余云豹还流着哈喇坐春秋大梦,黄养神没时间跟他废话,喊林钧打开车门就一脚把他给踹下去,然后猛踩油门冲向俞含亮的那辆bmww。

  因为余云豹耽搁了几秒钟时间,插出去的货车并没有按照既定计划撞到宝马735的中央部位,只能尾随其后加速冲撞上去,一副鱼死网破的狂野架势。

  含亮坐在宝马里头搂着一位南京最贵的几只扬州瘦马之一,是个很妖艳的熟女,像颗熟透的水蜜桃,俞含亮就好这一口,他本来一直在斗狗场别墅窝着,生怕竹叶青商甲午这对实力蛮横的疯子一走就让陈浮生趁虚而入,狡兔三窟的余含亮干脆就安心蛰伏在斗狗场,偶尔需要发泄生理需求也是让小姐坐车去他住处,只是今晚的女人架子比较大,加上俞含亮也不信陈浮生能在这个点逮到他,就开车回市区的公寓翻云覆雨,出于保险起见,还是让一个能打的手下做司机,没想到快到公寓就碰到一辆发疯的货车,心知不妙的俞含亮吼道:“加速。”

  黄养神没有给含亮那辆bmww“别摸我”溜走,狠狠摸了一把宝马的屁股,将宝马硬生生撞到一堵墙上,死死卡住,然后从座位下掏出一把自己开锋的刀片捆绑木柄的自制砍刀,一脸狰狞血腥地跳下车,那个被撞得不轻的司机昏昏沉沉想要打开车门,一探出一条胳膊就被黄养神唰一刀剁下去,叱,一条手臂就掉落在地上,把后排本就惊慌失措的扬州瘦马吓得惊声尖叫,夹杂那名保镖的哀嚎,在寂静夜幕中格外凄凉刺耳,俞含亮吓出一身冷汗,后悔为什么没带上枪,不等他逃窜,一路矫健跟随两辆车狂奔过来的林唐两人也赶上,将俞含亮堵在车里,林钧和唐耀国两个人都是干惯了砍人砸窗的家伙,二话不说就抡家伙把后排车窗敲烂,然后开车门逮人,俞含亮虽然垂死挣扎踹中林钧胸口,但随后便被魁梧的唐耀国双臂掐住脖子倒拖出去,就算被俞含亮嘴巴咬出血痕,唐耀国眉头没有皱一下,黄养神一脚狠狠踩踏俞含亮胸口,一松嘴,唐耀国立即麻袋套头,被踢得不轻的林钧抹了把嘴角血迹,钢管雨点般落下,黄养神怒道:“小宝那逼呢”

  余云豹头大汗的跑向偷袭得手的同伙,红着眼睛咧嘴道:“草,后面还有两辆车,加起来四五个保镖,被我干掉一辆,另外一辆最多半分钟就赶到,撤”

  林钧和唐耀国望向黄养神,身为主心骨的黄养神一刀砍在俞含亮大腿上,不重,却也足够让狗王在病床上躺个半年,沉声道:“撤。”

  一个钟头后,在城市另一头,四个青年在路边摊上喝酒吃烧烤。

  “小黄,这事情算成了没”余云豹忐忑问道。

  黄养神笑着点头。

  “那一腿力道不轻,不愧是狗王。单挑我就只有被他玩死的份。”林钧揉了揉胸口呲牙咧嘴道,狠狠撕咬一块烤羊排。

  “都什么年代了,还单挑。”余云豹荫险笑道。

  “小黄那两刀带劲。”唐耀国咧开大嘴憨憨笑道,黄养神能做他们四个人的中心人物,当然不是靠他有最多的黄色碟片或者看过数百遍教父,而是他有冷静的大局观和该出手就一点余地不留的残忍。混他们这行,不想被人蹂躏就只有欺负别人,没本事早玩残,他们四个能活蹦乱到今天怎么可能只靠运气。

  黄养神轻轻喝了口啤酒,很奇怪,他是素食主义者,吃一块烤玉米,靠着椅子舒舒服服道:“富贵险中求。要想让陈哥把我们当回事,就得赌把大的。等以后我们跟着陈哥打天下,手里有人有钱,以前惹过我们的瘪三,我们一个一个踩回去”

  第三卷

  第60章 大驾光临

  甲午熟悉姑姑竹叶青的性格,她只要发现你欺骗她一定你是一个不值得信任的人,所以连老佛爷都不畏惧的他这一次是真的忐忑不安,如果跪下来能挽救弥补什么,他早做了。

  商甲午上次跟随竹叶青仓促离开斗狗场和南京,竹叶青要赶去重庆处理一笔据说扯到两代人的古老恩怨,商甲午就被老佛爷膝下一个泼辣女性角色扯着耳朵拉回浙江,帮忙盯着两个洗钱的地下钱庄,最近风声紧,上头查这一块力度加大不止一个级数,必须由他罩着。商甲午在浙江地盘手头上管了一家里很低调的拍卖行,在横店影视城也有一家牌子很小的公司,只见开机不见杀青的那种,除了把脏钱漂白还能做什么,还可以把二三线女明星推销给乐意花钱的江浙款爷,所以商甲午在浙江不仅被澹台浮萍器重,除了根基,地位人脉都是他一手打拼出来,忙完手头的事情替老佛爷又赚了两笔大钱,闲下来后他就因为朋友在泰国混得很虎的关系,联想到南京的憋屈,一不做二不休就把刚拿到手还没捂热的500万分红转成欧元,将素察这尊杀神搬到浙江,今天就等着在南京金陵饭店一手交命一手交钱,谁料到陈浮生的命没拿到手,把姑姑给惊动,商甲午苦着一张脸,大气都不敢出。

  “出息了。”绣叶青笑道,瞥了眼商甲午。轻轻坐在素察对面,作为泰国地下黑拳这两年最红的新人,素察也会趁比赛间隙接手一两笔由信得过中间人提供的国际买卖,就当作是赛前热身和旅游散心脚站在距离竹叶青3米左右,左手抚摸布条缠绕的右手拳头。

  商甲午不解释不辩驳,老老实实站在绣叶青身边面如死灰,认命的意思。连老佛爷有时候都拿这头犟牛没辙,更别说只懂得用刀杀人的哑巴姚尾巴:被他碰上命比他更硬的竹叶青,也算商甲午上辈子造孽。

  “怎么不说话。”绣叶青玩味道。

  商甲午死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