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只是当时已惘然
作者:李仲道      更新:2020-11-18 13:24      字数:2550
  徐亦山估摸着,就算老师知道自己这样的处理,应该也会说一声不错。 ̄︶︺sんц閣浼镄嗹載尛裞閲渎棢つ.%co

  而他和许同辉的这段缘份,弄不好将来的某一天,就发挥其效用来。

  其实都不用等将来。

  就这段时间,他在修行上不是已经有很多很多的t悟和所得了么一点不夸张地说,都能抵得上他一百年的静修

  其实修行就是这样,你可能一百年都无所得,然后一百年后的某一天里,一天获得了不可思议的进展。

  修为越向高处,越是会出现这种情况。

  因为低阶只靠修炼就行了,比如说凝气阶段,每天只要按部就班地修炼,迎来的自然是水涨船高,修为稳步上升。

  通脉其实也是。

  而到了开窍,就会出现很多岔道。

  不要说徐亦山了,就是他的老师,也不知道究竟哪些是捷径,哪些是迂径,因为走着走着,峰回路转,捷可能化为迂,迂也可能化为捷。

  优劣反转顷刻间。

  而是祸是福,便也在这优劣之内。

  人阶的修行犹是如此,地阶就更不用多说了。

  所以说“师道尊严”,修行道途上的很多东西,只能靠传承来解决。

  你再天资超拔才情盖世,你能解决一个问题不能解决十个问题,你能解决十个问题不能解决一百个问题。

  你能解决大多数甚至绝大多数的问题,你也终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

  而就是你不能解决的那一个,要么让你辗辗转转难以寸进,要么直接阻断了你的道途

  如徐亦山现在这样的层次,而又突然有所得,重新修正和确定方向的,这样的缘或者说运道,天下间没有j个修者能遇到。

  若是让其他地阶第境的修者知道这样的事情,怕不是眼珠子都要羡慕得红了。

  然后什么也不管地,来他这里“做客”。

  或者想方设法,把许同辉g引到他们那里去。

  “我是那安南的地主呀”

  “家里有一方两方田”

  “种出的田产养人又味美呀,不过他们都不知道”

  “如果知道了都想到我这里来呀,那得问问我是好客不好客”

  徐亦山都在心里哼唱上了。

  少年时,有一年,老师携他在帝都周游,在某个表演的台子上,就有一长袖拖地的老者在咿咿呀呀地哼唱着,节调有快有慢,声调有低有高。

  少年时徐亦山未谙其味,很多年后,却经常会回想起来。

  其实那节调的快慢,声调的高低,和修行是一模一样的

  快也是修行,慢也是修行,低也是修行,高也是修行。

  修行也好,人生也好,都是这般,有快有慢,有低也有高。

  而把快慢低高都经历着,品,细品,细细品,这是一个修者走向高阶必经的历程。

  就如当年他在北地。

  外面下着大p大p的雪,整个天地之间都是一p苍茫,更不用说漫山遍野都被厚厚的积雪所覆盖。

  而他在那个小木屋里,燃起篝火。

  温的不是身,是心。

  融的不是雪,是意。

  跟随老师修行至今,徐亦山心一共有个道标。

  第一个道标是当初被老师收入门下时的那座“亦山”。

  第二个道标,就是那天地间的大雪,大雪的小木屋,小木屋里的篝火。

  第个道标,还是那北地的大雪,老师引领着他,所做的那拜,一拜师道尊严,二拜地德如海,拜天恩浩荡。

  不管什么时候,想起这个道标。

  再乱的心,也静了。

  再繁的事,也简了。

  没有什么问题是解决不了的。

  如果有,那就打破它

  用“心”。

  用“识”。

  用“力”。

  如果“心”、“识”、“力”全都用上还是不够,那就继续潜心慢慢地修行,等待够的那一天。

  “同辉,我们两个都会参加不久后的道诗会,不过届时是主事的身份,没法自己下场。”徐亦山笑呵呵地说道,“不如今天,我们就来先行一下,也来个道诗题拟如何”

  “好啊,请师兄指教”许同辉双抱拳,躬身正容说道。

  以他和徐亦山之间的巨大阶位之差,在很多方面,肯定都是无法相比的。

  这个道诗上就是如此,“竞比”还没开始,其实就已经结束了,绝不会有任何的意外

  徐亦山也不可能有任何的相让,那样不但是侮辱自身,同样也是侮辱了他,所以今天,他迎来的必然会是一场惨败真实地对应着他的人阶和徐亦山之间的地阶的差距。

  但那又如何呢

  这种时候,他代表的不止是自己,还有少爷。

  必须迎战

  败可以,惨败也可以,但必须聚集最大的心力,j出他当下所能做到的最好的答卷

  这不止是应对徐亦山。

  同时也是应对他自己。

  而事后,这份考核,更需要少爷来印证

  应该说,此时此刻,徐亦山给了他一个评判自我的会。

  躬身为礼,起身之后,许同辉气势顿变,本来如同一座沉稳的山,现在却是变成了一把出鞘的剑。

  徐亦山不敢轻视。

  他是丝毫都不敢轻视

  确实,他比许同辉的阶位高,在修行道途上,远走了不知多少步。

  其实不要说多少多少步,只远走了哪怕一步,也可能意味着不同的风景,不同的领略,更不用说还有人地两大阶之间那种根本x的极大差别。

  甚至,都不用说修行了。

  只是他比许同辉多活了一百多年的岁月,又坐镇城、郡,那许多的感受和经验,都完全不是许同辉可以相比的。

  明明所有方面都是优势大握、尽握。

  但徐亦山依然不敢有任何的轻视。

  他真要轻视的话,都不用老师在这里,只他自己,就可以给自己一个大耳刮子。

  面对一个那种地方出来的人,轻视

  你是真不知地有多厚、天有多高

  如果是这边的那些人有这样的行为或想法,可以理解,但发生在他身上,却绝对是不可原谅的。

  当然了,徐亦山更不可能畏惧

  也还是这话,如果这般地优势大握、尽握,还能畏惧,那他徐亦山也不用混了,直接一头撞柱子上撞死算了,免得丢人现眼。

  那种地方出来的又如何

  咱。

  也不差啊

  徐亦山的提议本来其实只是想对许同辉作一个小小的试水,却不想接到的是许同辉这般的认真以待。

  于是他也立刻,聚力起来。

  倒不是什么气势全开,他要是气势全开的话,这整个郡城上空,恐怕都要风云陡变了。

  但内里,此刻,他的精神提高到了和许同辉一样的专注。

  这对“师兄弟”,就这样,迎来了相识以来第一次真正的碰撞。

  来得突然。

  却也似乎并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