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节
作者:未知      更新:2020-11-17 04:32      字数:12810
  </br>  那里,万一冰没有冻结实,踩上去也不会出太大问题。

  与周围的河滩地面不同,冰上只积了浅浅一层薄雪。这边叶芽刚试探着要踩上去,身侧薛树已经大步迈了上去,连跺数脚,鞋底与冰层碰撞,发出带着回音的咚咚声。

  “媳妇,没事,你上来吧”薛树用脚往旁边推雪,很快就清理出一片空地来。

  叶芽看着下面厚实的冰层,很是放心,小心翼翼迈了上去,鞋底贴着冰面慢慢挪动,有些滑,她兴奋又紧张,伸手拽住薛树的胳膊,“阿树你扶着我,我怕跌倒”

  薛树嘿嘿笑,觉得媳妇全身僵硬的样子十分有趣,故意拉着她向前迈了一大步。

  “啊,慢点走”叶芽第一次在冰面上行走,脚下不稳,若不是薛树用他有力的胳膊稳稳支撑着她,她恐怕就要摔倒了。

  重新站稳后,叶芽气恼地拍开薛树:“不用你扶着了,我自已走。”谁知道他会不会再突然来一下,与其战战兢兢的,还不如她自已在河边慢慢走动呢。

  薛树不愿意,拉着她的胳膊摇晃:“我要跟媳妇一起媳妇你蹲下,我拉着你走”

  “不用”那么孩子气的动作,叶芽才做不出来,现在河边没人,谁知道一会儿会不会来人

  念头刚起,就见土道路口疾步走出来一个高大的身影。

  “大哥”叶芽愣住,又惊又喜,他不是在镇上吗怎么会在下大雪的时候回来

  可随着薛松越来越近,随着他铁青的脸庞越来越清晰,叶芽马上回神了,赶紧拉着薛树往岸上走。他脸色那样难看,一定是生气了。

  薛树背对路口站着,并没有瞧见薛松,所以他不但没有跟着叶芽往岸上走,反而用力把人往回拖,两人挣扎间,叶芽脚下一个趔趄,身子不受控制地朝一侧倒了下去,薛澍急着去扶她,也没有站稳,好在他紧张媳妇,临摔倒前及时将叶芽揽到怀里,抱着她跌倒在冰上。大概是小时候挨摔的次数多了,他半点都不觉得疼,还抱着叶芽哈哈笑:“媳妇,你”

  话未说完,头顶忽然多出一张冷峻严肃的脸,紧接着,他的宝贝媳妇就被人抢走了。

  “大哥你回来了啊”薛树高兴地蹦了起来,根本没意识到自已闯了祸。

  “谁让你带她来河上的,你不知道她最怕冷不能着凉吗”薛松将叶芽抱到岸上,马上放开她,转过身训斥薛树。这次是他碰巧回家撞到了,否则他都不知道,他们竟能如此胡闹

  他的声音太冷,叶芽吓得打了个哆嗦,见薛树委屈哒哒的仰头要回嘴,她怕他说话太硬更惹薛松生气,忙走过去挡在薛树身前,紧张忐忑地解释道:“大哥,这事不怪阿树,是我喊他陪我来的,我以前没见过冻河,特别想来看看,所以才叫的他。”

  “就是就是,不是我先说来的,大哥你别瞪我”媳妇向着他,薛树有了底气,也没有那么怕薛松了。

  看看薛树得意的样子,再看看叶芽虽然怕他却依然要维护薛树的模样,薛松莫名觉得胸口发堵,他不再理会薛树,敛容直视叶芽明亮的眼睛:“你说是你喊二弟来的,那也是你让他背了你一路,还让他跑着下坡的吗”

  叶芽震惊地张开了嘴,难道刚刚他们下来时被他瞧见了

  “大哥,你别生气,这不是没事以后,以后我跟阿树就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再也不过来了。”他那么生气,叶芽不敢再狡辩,只得小声地认错求饶,可到底不敢与他对视,低垂了眼帘。

  薛松目光越发晦涩,她这样有些赌气地说,是嫌他管的太多吗

  他突然有点摸不清他在她心里是什么位置。

  她会宠着惯着护着二弟,会眉眼温柔地与三弟说话,却只会慌乱地看他然后躲他。她和二弟相处时亲昵自然,在三弟下定决心之前,她跟三弟在一起时也很自在,只有和他单独相处时,她大多时候都是胆小地低着头,因为她怕他。

  她怕他,却纵着二弟背了她一路。想到两人在雪地里亲密的情景,薛松就羡慕得厉害,什么时候,她也能在他面前放下拘谨和羞涩,像真正的夫妻那样与他随意自然地说话

  是因为她喜欢二弟更多一点吗

  这样一想,好像她答应做他的媳妇,其实都是被他强迫的。

  “回家吧。”薛松别开眼,低声道了这一句,转身离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说什么,都只是让她害怕而已。或许,她巴不得他不回来吧,那样她和二弟就能开开心心地玩闹,不用被人半途打扰,坏了兴致。

  看着前面男人大步离开的背影,叶芽突然很慌,她真的不知道,这件事会让薛松那么生气。

  她不由自主地加快脚步,不是想跟他解释什么,只是想离他近一些,让他知道她是真的知道错了,不该因为一时起了玩心而不惜身体,在冰天雪地里行走。

  “媳妇,我还背着你回去”薛树拽住叶芽的手,弯腰蹲在她身前。

  叶芽心虚地看向薛松,小声拒绝:“不用了,咱们快点走就”

  “让二弟背着你吧,地上雪厚,别湿了鞋。”薛松顿住脚步,头也不回地道,用冷漠的声音说出关心人的话。

  原来他还没有气到不理她的地步,叶芽不由自主弯了唇角,可虽然得了允许,她也不好意思再让薛树背了。她轻轻拍了拍薛树弯下去的背,朝他笑笑,然后一步一步踩着薛松的脚印朝他快步追过去,行走间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见前面的男人走几步后又忽然慢了下来,她偷偷笑,大哥一定是听出来她没有让薛树背了吧

  笑着笑着,叶芽心中忽的一跳,人也跟着定了下来。

  她挥开薛树的手,怔怔地望着薛松,怔怔地喊他“大哥”,声音不高也不低。

  可是,她却看见他迅速顿足,回头看她,问:“怎么了”

  他幽深的眸子里有着惊讶和担心,目光掠过她踩在他脚印上的脚后,神色微缓,随即蹙眉道:“让二弟背着你吧,没事的,路上没有人。”就好像她喊他大哥,只是疑惑他刚刚嘱咐她的话似的。

  叶芽的眼泪倏地落了下来,他听见了,他听得见她说话了

  她毫无预兆的眼泪让两个男人都慌了。薛树笨拙地搂过她想替她抹泪,可没等他碰到叶芽的脸,薛松就将人抢到了自已怀里,“怎么了是不是肚子又不舒服了你也真是的,都这么大的人了,又不是不知道自已身子虚,怎么能跟二弟一起胡闹”说着说着,见叶芽越哭越凶,他又心疼又难受,急忙改了口:“好了好了,别哭了,现在我就背你回家,盖上被子捂一捂就不疼了。”

  说完,薛松在叶芽身前蹲下,示意她上来,可惜等了一会儿,只听到隐忍的哭泣,人却迟迟没有动作,他眼神一暗,迅速起身,让薛树蹲下去:“弟妹,刚刚是我不对,不该那样说你们。好了,你别因这个跟自已的身子置气,快让二弟背你回去吧,我去前面看看,有人就告诉你们,不用担心。”

  “大哥”叶芽紧紧拉住急着要离开的男人,“大哥,我没生你的气”

  “嗯,我知道了,赶紧回家吧。”薛松深深看她一眼,知道她说的是真心话,他总算没有那么自责了。

  薛树在旁边看着两人拉拉扯扯,再看看媳妇脸上的泪珠,急的快要跺脚了:“媳妇你肚子疼吗那我这就背你回家,你放心,我跑的很快的,回家就给你吃枣泡蜂蜜水喝,一会儿就不疼了”

  叶芽破涕而笑,一边抹眼泪一边高兴地跟两人解释道:“我不是肚子疼,是大哥,大哥耳朵不”

  薛松身形一僵,伸手就捂住了叶芽的嘴,糟糕,刚才因为她分了心,竟忘了遮掩不行,这件事千万不能让二弟知道,他太容易说漏嘴了,被三弟知道还好,若是被二叔二嫂或是村人知道了,肯定会瞎琢磨他为啥装聋的。

  被他结实温热的手心用力捂着发不出声音,叶芽疑惑地瞪大了眼睛。

  薛松朝她微微摇头,瞥了一眼薛树。

  叶芽愣住。不对啊,能听见了,他不是该高兴才对吗怎么反而最先捂住她不让她开口,还一副要隐瞒薛树的样子

  没有失而复得的欣喜,想要遮掩的动作却迅速无比,就好像他时刻都在防着别人一样。

  莫非他,早就能听见了,只是因为某种原因想要隐瞒

  可他为什么要隐瞒,他不知道他们有多难过吗

  还有,他到底是什么时候能听见的

  叶芽脑海里忽的闪过与他为数不多的几次亲热画面。

  他伏在她身上,说喜欢她叫他叫出声,说是哪怕听不见也要让她叫。然现在想想,好像她叫他的时候,他总是更兴奋,动作格外用力莽撞,就好似他和薛树开口说直白的情话时,她虽然觉得羞愧难堪,身子却越发敏感

  可他很早就那样说了啊,难道那时他就听得见

  心里的欢喜一点点散去,叶芽茫然地望着眼前的男人,他到底为什么啊,他明明知道她有多难受多心疼他的,为什么还能眼睁睁地看她掉眼泪还在那种时候拿耳聋的事骗她听他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佳人被台风害苦了,在机场等了4小时,结果飞机无法降落去广州了,苦逼的佳人只好回家,结果杭州各路都有积水,小区那边方向尤为严重,水深过不了,公交车都不走,正发愁呢,打电话说被台风吹走的飞机又回来了,于是佳人马上又打的往机场赶,这下好了,处处都是水,出租车七拐八拐过了钱塘江,已经误点了,还说要拐路绕开被淹的道,佳人只好放弃过去,此时司机都发愁水深回不去了,幸好佳人在这边有朋友,下车,淌着没膝盖深的积水跋涉半小时到了朋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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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松有他的困惑想问,叶芽也有她的委屈想说,可冰天雪地的,真不适合多待。

  沉默片刻,薛松平静地道:“有什么事回家再说,先别气了,让二弟背你回去吧,我去前面看看。”说完,用袖子仔细擦干叶芽脸上的泪水,临收回手前,他轻轻摩挲了几下她眼下细嫩的肌肤,温柔无奈的目光好像要安抚她眼中的疑惑委屈似的,直到她尴尬地移开眼,他才恋恋不舍看她一眼,转身走开。

  叶芽幽怨地望着他的背影,薛树在她身前蹲下,她心不在焉地趴上去了。

  “媳妇,你到底为什么哭啊”薛树闷闷地问道,心里也很后悔,媳妇贴着他的耳朵冰冰的,她一定很冷吧下次还是不要带媳妇过来了。

  “没事,被大哥骂了,有点害怕。”叶芽侧枕在他宽阔的肩头,愣愣地望着远处的苍茫山丘。既然他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就帮他遮掩好了,不过,要是他不跟她解释清楚,以后她就再也不搭理他。哪有这么心狠无赖的人,明知道家人都担心他,还要装聋骗人

  薛树可不知道他媳妇的心思,还当她真是被大哥冷脸的样子吓哭的呢,赶紧安慰道:“媳妇你别怕,大哥骂人其实一点都不凶的,你跟他说两句好话,他就不生气了。你看你一哭,他立即跑过来哄你了吧。”这招他百试不爽,有好几次大哥气得都要打人了,他只要抱着大哥哭,大哥最多骂他两句,然后过几天就没事了。不过,大哥可从来没有哄过他,果然媳妇更招人稀罕。

  他这样一说,叶芽马上想起刚刚薛松哄她帮她擦眼泪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她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因为他明显是为了他们着想的斥责就怕哭了这一笑,也就没有那么生气了,她回过头,在薛树脸上亲了一口,小声哼道:“好,下次他再骂咱们,咱们就一起哭给他看”

  薛树嘿嘿笑。

  前面薛松走到小路拐口,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正好瞧见叶芽抱着薛树的脖子亲他那一幕,本就悬着的心好像突然被冬日清冷的空气冻住一样,说不出来的苦涩难受。她不让他背着,却让二弟背着,还那么大胆地亲他

  他哪里做的不如二弟吗

  趁叶芽抬头之前,薛松很快回头,默默在前面带路,脑海里不断地回忆几人相处的那些场景。三弟好看嘴甜又会读书,他不跟三弟比,可是二弟跟他一样黑,外貌上并不占什么便宜,甚至最初还惹她生气过,她怎么就那么喜欢他呢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到了自家后院门口,推开门的那一瞬,薛松心中一动。是不是因为二弟总是傻乎乎地黏在她身边,她习惯了,慢慢就放下了那些紧张羞涩

  是的,一定是的。她都接受他了,会主动去镇子找他,还一边亲他一边告诉他她想他,又怎会不喜欢不在乎他他唯一比不上二弟的,就是与她相处的时间太短了,她的紧张羞涩远远多过喜欢,所以她才会轻易脸红躲闪。

  胸口一点一点变暖,薛松回头,站在门口等着身后的两人。虽然面上没有变化,眼中却带了柔和的笑意。

  叶芽瞧见他站定后便低下头,自然没有看出来他的变化,等薛树将她放下来,她看也没看薛松,快步回屋了。

  薛树想跟上去,被薛松伸手拉住:“我有话要跟弟妹说,你去东屋跟三弟待着吧,我出来之前,不许你过去捣乱。”他的确有很多话想跟她说,特别是耳聋的事。

  薛树立即撇嘴:“你又要跟媳妇说话啊你都说过好几次了”

  薛松瞪他:“你到底去不去”

  “那不许你骂媳妇刚刚我问媳妇了,她说是被你骂哭的”薛树气愤地回道,见薛松脸色瞬间难看起来,赶忙又小声补充道:“大哥你要是生气,就骂我好了,媳妇”

  “我没生气。”薛松打断他,缓和了一下脸色,拍拍他的肩膀:“去找三弟吧,河边的事别告诉他。”

  “哦。”薛树怀疑地打量他几眼,确定他真的没有生气,这才去了东屋。

  薛柏已经将东屋收拾了一遍,正将年前要看的书从包袱里往外拿,见薛树进来,他微微惊讶了一下:“大哥呢”刚刚他听见她回屋了,他以为二哥会跟在她身边的。

  薛树坐在炕上看他弄书,有些委屈地道:“大哥要去跟媳妇说话,不让我过去。”

  这么急切

  薛柏这回是真的被惊到了,他知道大哥憋了很久,却没想到他会如此

  “咳咳,大哥很久没见到二嫂了,肯定很想她。二哥你就跟我待着吧。”大哥难得冲动一次,他还是帮帮他吧。

  薛树点点头,看看炕头的被子,高兴地问:“三弟你是要回来住了吗”

  “是啊,学堂放假了。”薛柏收拾好书,忍不住搓了搓手,这么冷的天,就算留在学堂里,也没法提笔写字。

  薛树也觉得屋里冷,毕竟那么久没有烧火了,他怕薛柏冻到,好心提议道:“三弟,这边太冷了,以后你跟我们去西屋睡吧。”以前一到秋天,他们哥仨就睡一屋的,今年因为有了媳妇,大哥让他跟媳妇单独睡,害的他每天都要在东锅烧一大锅水暖炕,要是三弟搬过去跟他们一起住,他就可以偷点懒了。

  薛柏愣了愣,随即笑着道:“不用了,那样不方便。”一次两次还行,他可不想夜夜听那种折磨人的动静,再说,他若是真搬过去了,她肯定会觉得不自在,他不能一下子就逼她太紧,反正以后白天会在西屋待着,不缺晚上那点时间。

  薛树可惜地挠挠头,“那咱们现在做什么啊炕上一点都不热乎。”

  “咱们去北河。”难得放松,薛柏也想出去走走。

  “大哥会骂咱们的,刚刚他就骂我和媳妇了”薛树吓了一跳,连连摆手道。

  薛柏轻轻一笑,一边往外走一边道:“放心吧,他现在巴不得咱们去呢。”说着,停在灶房中央,朝西屋门帘道:“二嫂,我跟二哥去北河边上走走,晌午饭好了你让大哥去叫我们就行。”

  刚进屋就被随后跟来的男人亲地晕头转向的叶芽身子一僵,睁开眼睛,正对上薛松幽深的眸子,那里面有着意外,更多的却是不加掩饰的欲望,他紧紧抱住她,在她耳边沙哑低语:“应他。”

  “不行”叶芽又羞又急,在他怀里连连摇头,她应该拦住他们,否则他们走了,他一定会

  “那你等着我。”薛松没有办法,只好先松开人,理了理衣衫,出门问薛柏:“你二嫂说你们要去北河” 面容冷峻,语气平静镇定,任谁也绝对不会想到他刚刚还在霸道的与他的女人唇齿交缠。

  薛柏意味深长地打量他几眼,点头。

  “知道了,别去水深的地方。”薛松就像没看懂他的意思一般,冷声嘱咐道。

  “放心吧,不会出事的。”薛柏递给薛树一个得意的眼神,笑着走向后院。薛树连忙跟在他后面,越发佩服三弟什么都懂,虽说也有点疑惑为何这回大哥怎么这么好说话了。不过他没有深想,刚刚才到北河就被大哥训回来了,他还没好好玩呢,现在去正好补回来。

  薛松跟在他们身后,好像要送他们似的。

  薛柏见了,想了想,看着他道:“大哥,我和二哥不急着回来,二嫂晚点做饭也没关系。”

  薛松面无表情地关上大门。

  薛柏愣住,看看一脸茫然的薛树,哈哈笑了起来,笑声清朗动听。他还纳闷大哥怎么突然这么客气要送他们,原来他是特意关门来了,是怕他们突然折回坏了他的好事吗

  “三弟,你笑什么呢啊”

  “没什么,哈哈,二哥,难得大哥心情好,咱们在北河多玩会儿吧”

  “嗯”

  薛松虽然关门关得毫不犹豫,其实还是有点脸热的,好在天冷,他很快就冷静下来,待两个弟弟走远,薛松从里面插了门,然后强忍着想要快点回去抱她的冲动,先去前院检查一遍之前离家时明明关好的大门,这才回到灶房,关门,最后走向西屋。

  伸手去掀门帘时,他竟觉得前所未有的紧张,这是头一次,他可以正大光明的与她单独留在家中。

  可是,等他掀开门帘发现里面的门是关着的,推也推不动后,他心里那点旖旎顿时转成了错愕和无奈,她竟然怕他怕成了这样还插门,真是太可爱了,让他想把她捉到怀里逗弄她。

  “牙牙,开门。”他对着门板低声道。

  叶芽背靠着红漆柜子,离门远远的,声音因为紧张而颤抖:“大哥,你也跟阿树他们一起去吧,饭好了我去叫你们。”

  刚刚他跟她待在一屋,薛柏是不是以为他们想做点什么,所以主动给他们创造机会如果是这样,她更不能纵容他了,否则晌午吃饭时她哪还有脸面见薛柏这不是晚上,这是大白天还是在薛柏知道的情况下

  装作没有过吗凭薛柏的聪明,他会看不出两人到底有没有那样或许薛松能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她绝对办不到的,特别是现在,距离晌午最多还有一个时辰的功夫,那个男人,别的她不敢说,在那事上她还是很了解他的,不折腾她到最后一刻绝不肯结束,真让他进来,她怕她根本没有力气做饭

  因为在河边闹的别扭,因为他的隐瞒,她还幻想两个人能好好说说话,可她听到了他关门的动静,他要是心里没鬼,他干啥关了所有的门不行,她绝对不能让他进来。只要没有做那事,就算跟他单独待在家,就算薛柏认定他们有什么,她自已心里无愧,都敢面对薛柏的,若是真做了,她就彻底不能见人了。

  三个大男人一起去北河玩

  薛松都快被屋里的小女人逗笑了,“牙牙,别闹了,开门吧,我吃完晌午饭就回镇上,没有多少时间看你了,你让我进去,我就抱着你说说话,你不想知道我为何瞒着你们吗”

  这么快就回去

  叶芽顿时不舍起来,忍了忍,没能忍住:“这么大的雪,怎么那么急就要回去”该不会是骗她的吧想到他那些无赖的手段,她收回脚,咬着唇想。

  一门之隔的薛松却笑了,只要她舍不得,他就能让她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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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芽问完话,门外却久久没有人回答。

  她突然有点担心,他该不会生气了吧难得回来一次,她竟然将他拒之门外

  “大哥,路上雪深,要不你等雪化了再走吧。”他不说话,她只好又小声说了一句。

  薛松在脑海里想象她说这话时的脸红模样,口上却道:“院子里晾着几张兽皮,我得回去看着。放心吧,现在路上虽然有雪,可是没有踩实,并不滑。”顿了顿,他转身,“弟妹,我知道你不想跟我待在一起,那就算了吧,我这就回去,等过年再回来,一会儿你记得跟三弟说一声。”说完,抬脚朝灶房门走去。

  叶芽的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了,谁不想跟他待在一起了,谁不希望他回来了他怎么能这么说她

  怕被他听到动静,她捂着嘴不让自已哭出声,外面却传来不轻不重的开门声,她愣住,不由自主地跑去开门,可门栓都拨开了,她又停下了。她又没有做错什么,是他先瞒着她的,是他大白天不安好心的,倒头来还要说那么难听的话冤枉她

  他要走就走好了,他本来就是狠心的人,这么久没回来,回来这么一会儿就狠心要走,指不定是因为什么呢,反倒把错怪在她身上

  想到曾对他死心塌地的夏花,想到镇上可能有个温柔美丽的姑娘牵绊住了他,所以他才不愿回家,叶芽就委屈得厉害,趴到炕上,把脸埋在被铺与墙壁中间的空隙里,呜呜哭了出来。她早该明白的,男人不三妻四妾就好了,怎么会有人心甘情愿跟别人分享一个媳妇,他之前对她那样好,不过是想跟她做那事罢了,现在她无法天天给他,还不愿意白天给他,他就甩脸要走了

  他就是个混蛋

  叶芽在心里一遍一遍地骂薛松混蛋,因为太委屈太伤心太气愤,根本没注意到屋门已经被某个混蛋推开了。

  薛松开了灶房门,本以为她会跑出来追他,她也的确跑来开门了,却在拨开门栓后没了动静。他不明所以,想了想,忽的一笑,她定是太害羞不好意思出来吧。算了,能让她开门就不错了,他不能奢求太多。他重新关好门走了回去,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她压抑的呜呜哭泣声。他慌了,她以前哭,都只是默默掉眼泪,从来没有哭的这样厉害过,听着那忍也忍不住的抽噎,他赶紧推门而入。

  左边门板被一双小脚挡住,他扭头一看,就见她可怜兮兮地趴在炕头,哭得正起劲儿呢。

  “牙牙”他抓住她的腿想把她拉下来,想抱着她安抚。

  叶芽猛地撑起身子,抬脚就把他的手踢开了,红着眼圈骂他:“你不是要走了吗,干啥还回来”

  她那一脚用足了力气,薛松被她踹得还挺疼,可看着她凌乱的刘海碎发,她挂着泪水的红扑扑小脸和泛红眼圈,还有她随着抽噎不停抖动的肩膀,他哪里还有心思顾及那点疼,利落地脱掉鞋子,翻上炕去搂她:“我还没有跟你好好说话,怎么会舍得走,好牙牙,怎么又哭了”

  叶芽使劲儿挣扎不肯让他抱,胳膊挣不过他,她就抬脚去踹,“你放开我明知道我不想跟你待着,干啥还碰我你走啊,过年也不用回来,反正你在镇上有了人,干脆娶她当媳妇算了,我就当被狗咬了两口”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他什么时候在镇上有人了

  薛松实在应付不了这样蛮不讲理的叶芽,只好抓住她踢过来的脚,先把一双鞋子脱了扔在地上,随即快速将人压在身下,牢牢压住她不安分动来动去的手和腿,“别胡说,我已经有了你这个媳妇,怎么会招惹旁人好媳妇,我刚刚那是故意说谎骗你呢,你看,我要是不说我要走,你会把门开开别瞎想了,院子里真的有活,否则我才不想回去,家里有你这个宝贝媳妇,我只想赖在你身上,一辈子都不起来别哭了啊,小心把脸哭皱了”

  “那你也不能说的那么难听啊,你,你混蛋”被骗了,叶芽既高兴又生气,高兴的是他并没有急着要回镇上见谁,生气的是他为了哄她开门故意骗她。反正她现在不想看他,只闭着眼睛骂他。

  “是,我是混蛋,不该冤枉你不想我,牙牙,你是想我的,是不是”薛松试探着松开她一只手,见她没有继续推搡,赶紧替她抹泪。

  “我没想你,我巴不得你别回来呢,你”剩下那些口不应心的话,却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了,薛松低头堵住她故意气他的小嘴,霸道地吻了起来。叶芽开始还扭头挣扎,可男人捧着她的脸不让她动,她伸手抓他的胳膊,偏偏隔着厚厚的冬衣,根本抓不到他。她不甘心地钻进他的衣摆,哪想手刚碰到他紧绷的腰,腿间便被硬硬的东西抵住了,纵使隔着冬衣,她依然能感受出他的形状。她呜呜地想开口求他,小舌却被他捉住吸吮纠缠,久违的霸道让她失了力气,她气喘吁吁,胸膛急剧起伏,小手更是无力地从他光滑的腰背滑下,任由男人恣意掠夺。

  不知道过了多久,薛松渐渐不满足于这样简单的亲吻,他猛地抱起叶芽,伸手就将被子放了下来,然后不顾叶芽的挣扎,将她塞到被窝里,他也跟着压了上去。

  叶芽长发早已散开,她扭头,一边躲避男人火热的亲吻,一边喘息着阻拦男人脱她衣服的手:“大哥,你别这样,你再硬来,我要生气了”

  薛松动作一顿,翻身倒在被褥上,将人搂在怀里,待呼吸平稳后,无奈地亲她的额头:“好,我不硬来,咱们好好说话,牙牙,别跟我生气了,我难受。”

  他老实了,叶芽松了口气,挣扎着要起身:“那咱们出去说,大白天的躺在被窝里,成什么样子。”

  “怕什么,又没人知道,放心吧,三弟说他要在北河多走一会儿,让你晚点做饭呢。再说,你在河边冻了那么久,就老老实实窝在被子里吧,暖和暖和,别冷着。牙牙,以后别跟二弟胡闹了,你要好好养身子,将来好给我生个大胖儿子。”

  叶芽脸红了,埋在他怀里小声嘀咕:“就算生了,你怎么知道不是阿树的”她早就偷偷想过这个问题了。

  薛松愣了愣,目光一闪,黯然道:“是啊,你和二弟天天睡在一起,他要你的次数比我多多了,牙牙,你不觉得这样对我很不公平吗”他抬起她的下巴,紧张忐忑地看着她:“牙牙,你是不是喜欢二弟更多一些”

  “你胡说什么啊”叶芽慌张的闭上眼睛,羞于回答这样直白的问题。

  “到底是不是”好不容易问了出来,薛松怎会让她糊弄过去她不说,他就去扯她刚刚脱到一半的外衣。

  叶芽赶紧拽住衣襟,气恼地掐了一下他的胳膊,将脑袋缩进被窝:“没有,你们两个,我,我都喜欢,是一样的。”完全一样吗她也说不清楚,反正,他们都对她好,她一个也离不了,谁要是离开了,她都会很想很想的。

  “那你为啥对二弟那么好你让他背着,还亲他,平常却不跟我说话,每次都得我逼着你才行。”薛松追了下去,在昏暗里看着她。

  “我,我不知道。”叶芽想要转过身去,却被男人紧紧搂住了,他搂得那么紧,叶芽贴在他胸口,都快喘不过气了,紧张慌乱间,她突然想到他的耳朵,马上咬牙道:“大哥,你问了我那么多,那你呢,你好端端的,为啥要装聋”

  薛松听出了她的气愤,叹口气,抓起她的手轻轻吻着:“还不是为了你”

  叶芽抬起头,疑惑地看他。

  对上她闪着水光的动人眸子,薛松马上弃了她的手,趁她茫然之际重新翻身趴到她身上,亲她的脸,亲她的眼:“我聋了,旁人看不上我,二婶再逼我娶别人时,我也有理由拒绝她。不告诉你们,是怕你们不小心露了马脚,那样就麻烦了。牙牙,我说过,这辈子就只有你一个,绝对不会再娶别人,你要信我,以后千万别胡思乱想了,知道吗除了你,旁人就是脱光光钻进我被窝,我也不会碰的。”

  原来他竟是这样想的,为了不娶旁人,宁可被人说成聋子

  浓浓的甜蜜迅速在心间胸口蔓延开来,叶芽情难自已地弯了唇角,想要说点什么,一时又不知该如何回应他,只好别过头呸他:“你想的倒美,哪个好人家的姑娘会钻你被窝哼,整天脑子里就想着那事,真有人钻了,我就不信你不会碰啊,你做什么不许你脱衣服”

  薛松根本不理会她的阻拦,起身挣开身上碍事的被子,跨坐在叶芽腰上,三两下就脱了衣服,然后重新拉起被子覆在她身上,一边解裤子一边笑道:“被窝里太热,你不脱衣服,总不能也不让我脱吧,对了,刚刚咱们说到哪儿了”

  他在她身上脱裤子,意思再明显不过,叶芽哪还有心思跟他说话,扭着身子要逃出去。

  薛松一手攥住她的两只手举在头顶,另一手熟练地脱她的衣服:“哦,我想起来了,你说不信我会不碰别的女人,是吧”

  “大哥,快住手我真的生气了”叶芽使劲儿踢他的腿,虽然很欢喜他的心意,可现在,说什么也不能给他,否则晌午还怎么见薛柏

  “牙牙,为了不露馅,你要记住,我真的聋了,听不见的。”薛松平静却无赖地道,话音未落,他猛地抬起她的腰,趁她上半身离了被褥的短短功夫,将她的中衣外衣一起扒了下去,随手扔出被窝,察觉她明显抖了一下,他赶紧密密实实地贴上她,在她耳畔低语:“冷吗放心,一会儿就不冷了。”说着,用脚将她的亵裤外裤一并踢离了她的脚,膝盖顶开她的腿,顺势抵了上去。

  本想在外面研磨一会儿的,没想到微微的阻碍后,竟一下子顶了进去,熟悉的温热紧致瞬间咬住了他,进出两下那里就润滑起来,薛松有些意外,边动边惊喜地喃喃道:“牙牙,原来你那么想我”

  叶芽脸热得厉害,她没想要的,她也不知道为何这次湿的那么快,可事实摆在眼前,她根本没有理由辩驳,只能捂着脸咬着唇,不去看他戏谑的眼睛,不让自已叫出来。

  薛松恋恋不舍地离开她绵软弹跳的丰盈,掰开她的手,一边动着一边看她随他上起下落的小脸,咽了咽口水,才沙哑地道:“牙牙,你好紧,咬的它好舒服,它跟我说了,它这辈子也只认你了,就只要你,只入你,只撞你,嗯,只碰你的那里”顶端再次撞到那处滑嫩小肉,他不再温柔,双手撑在她身侧,大力入了起来,“牙牙,你睁开眼睛,你看着我,叫给我听”

  “我不啊,你,你慢点”他入得太狠,粗长的硬物几乎快要将她抵到炕下去,叶芽气恼地抓住他的背,抠他抓他,“大哥,别,慢点,嗯”

  薛松被背上轻微的刺痛激得厉害,动作不见半点轻缓,反而喘着粗气问她:“牙牙,二弟要你,的时候,你也,你也这样抓他”

  叶芽被他顶得头目森森,几欲迷失了理智,见他越来越孟浪,她气恼又无奈,打不过他,只好故意说话气他:“才,才没有,阿树,阿树比你听话,我,我就喜欢他,啊,我才不抓他,啊,你轻点”她难耐地仰起头,贝齿将红嫩饱满的唇咬的发白。

  薛松现在一点都不羡慕薛树。刚刚他已经想明白了,因为他和二弟不一样,所以她才给他们不同的美好,他体会不到与她亲昵自然相处的滋味,二弟也无法领略她羞涩躲闪胆小的娇娇模样,他要做的,只是好好品味她单独给她的独特就行了。

  他低笑,俯身咬叶芽的耳朵:“这样最好,牙牙,你不知道吧,其实,我喜欢你抓我,你越用力,我也就越用力,就像这样,嗯,好牙牙,松点儿,别咬我那么紧,我还没要够呢,一会儿再给你,一会儿再让你给我生儿子”

  “大哥,别说了,别”叶芽快被他的厚颜无耻折磨疯了,打他也不行,骂他也不行,她到底该怎么对付这个男人啊,她不想被他折腾那么久,她想早点结束一会儿还得起来做饭呢

  可惜这种事情,她向来只能无力地承受他的索取,别管平日里他多么沉稳正经,别管他对她多好多温柔,一旦进来了,他就是个霸道不讲理的禽兽,除非他尽兴,否则不管她是哭是求,都无法让他提前结束

  很快,叶芽就完全被男人猛烈狂荡的动作带入了另一片熟悉又刺激的天地,那里什么也没有,只有潮水般的快感不断涌来,她听不到她的喘息低泣求饶,听不到他羞人的声声情话,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他在她体内的进进出出,一下一下不知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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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松这一得逞,就将叶芽弄得没有半点招架之力。

  第二次泄身时,她已经被他折腾得抬不起腿了,身上的男人却只是埋在她体内一动不动,体贴地让她静静享受那一刻的极致,可叶芽能感受的到,他还没有尽兴,这不,她才刚刚缓过劲儿来,他又慢慢由浅而深的动了。

  “大哥,快点,给我吧,一会儿还要做饭”她实在怕了他了,忍羞开口求他。

  两人在一起,从来都是薛松说话逗她,叶芽只有哼哼喘喘低泣求饶的份,刚刚那简单的几个字,算是她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说出来,于薛松而言,却比任何情话都要刺激。薛松只觉得脑海里轰的一下,想要喷薄的冲动瞬间沿着脊骨传到身下,乱了他不缓不急的节奏,他懊恼地喊了声牙牙,想要重新慢下来已经来不及了。他失控地快进快出,一手捧着叶芽的脸逼问她:“再说一遍,给你什么”

  叶芽马上察觉到他的变化,她愣了片刻,没想到他突然就要到了,是因为她那句话的关系吗

  有什么东西迅速在脑海里掠过,可不等她细想,薛松就又问了一句,声粗气重,十分迫切。

  叶芽巴不得他快点结束呢,忙抱住他汗湿的腰身,想也不想就道:“大哥,给,给我,我要”

  看着叶芽因情欲而潮红的小脸,看着她杏眸紧闭红唇轻启说出让他全身血脉喧嚣躁动的情语,薛松再也控制不住自已,接连几个大力挺入,忽的埋首在叶芽耳畔,闷哼一声泄了出来。那滋味儿,竟是前所未有的酣畅。

  温热的气息拂在她敏感的耳上侧脸上,更有发泄似的销魂哼声传入耳中,说不出来的好听诱人,叶芽忽然觉得十分满足,这是他的男人啊,她竟能让他如此快乐。

  “牙牙,以后不许你突然那样说。”待余韵散去,薛松闭着眼睛,有些无奈地道。难得弄一次,他想多要她一会儿的。

  叶芽有些脸热,把头扭向另一侧,小声嘀咕道:“那你后来还让我再说一遍”

  薛松睁开眼睛,将她的脸转过来,幽深的目光一一扫过她的眉眼,懊恼地道:“你一说,我就忍不住想射,好牙牙,我喜欢听你说,但以后等我让你说的时候你再说,知道吗”那样的刺激,只能等到最后一刻才能承受啊。

  叶芽看着他,水光潋滟的眸子越发明亮,她眨了眨眼睛,疑惑地问:“真的”

  薛松亲亲她,“真的。”

  原来只要她那样说,他就能早点结束啊

  叶芽偷偷笑,过了一会儿,她伸手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