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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爽！

  骂了人，打了架，出了一口恶气！

  两个月来总是被系统欺负，被常载德恶心，对自己自责，可以说是压抑了很久了，刚才好像稍微释放了一些，这种感觉有多舒服，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

  木唤不去想他，按照计划路线，开始慢慢寻找起常载德来。

  先去过常载德的私宅。

  常载德的二奶打开门，却不让木唤进去，两人站在门口交谈了一阵，木唤确定常载德不在这里。

  至少，此时正在私宅内的那个男人，不是常载德，因为若是常载德在，这女人没理由连请木唤进门坐一坐都不喊一声，常载德也不会在里面装死一句话也不说。

  可是，木唤又没看见，怎么知道这女人房子里藏着个男人？

  感觉。

  好吧，还是看这个女人的表情和动作，她生怕木唤往里走、往里看，初开门时脸上带着不满和一种迷之表情，发现是木唤后居然又有一种害怕的表情。

  离开了私宅，木唤默默摇头。常县令啊，你当然是选择原谅她啊。

  东林巷，这条卖文玩的街上店铺林立，不过却难不倒木唤，只去问了常载德最爱逛的那两家，其他的，木唤不过在门口匆匆一瞥就过了。

  东林巷不在，过西六街，这可是著名的勾栏巷。但是这巷子就好在，每家店门口都有人招呼，木唤只要问一句“常县令在么”便可得到回答。常载德居然不在。

  好吧，去服圣大街，这是县里面最宽最长的一条街，店铺之多、种类之繁亦是为最。这也是木唤最需要仔细观察的一条街。

  时间还剩18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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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先生不在么？”蔡京微笑着对衙役说了声“谢谢”，转头走了回来。

  李元成把蔡京拉到了一边，问道：“你刚才问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蔡京摇头道：“我原本以为，江宁知府王安石来了，可是问了才知道，居然不是，而是司理院的人。”

  “司理院？他们来干嘛？”李元成问道。

  蔡京道：“司理院的人来，还能干嘛？”

  李元成眼睛滴溜一转，笑道：“司理院的人，向来只有人去找他们，他们若是来找人，那人八成是惹上麻烦了！”

  蔡京道：“应该是常载德出了什么事吧。”

  李元成嘿嘿笑道：“那就太好了。最好是司理院直接把常载德给锁了，送江宁府治罪去，把这个溧阳县令的职位给他除名了。”

  蔡京思索道：“可问题是，常载德怎么会出事呢？他不说手眼通天，怎么也认得些人的吧？哪有这么容易就出事？”

  李元成道：“嘿，他在这溧阳县闹得鸡犬不宁，哪能不出事？”

  蔡京摇头道：“鸡犬不宁也罢，总归是没有出大乱子。没出大乱子，就能够保得住位子。”

  李元成茫然地点了点头，蔡京没有说话，直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道：“该不会是这个木先生，对常载德动手了吧？”

  李元成道：“姓木的有何本事，能对常载德动手？举报？告状？”

  蔡京道：“举报和告状，应该是不会值得司理院闹这么大动静的。他又能告常载德什么？常载德的事情，随随便便都是可以压下去的小事。我总感觉，这里面好像要有大事发生。”

  李元成毫不在意地道：“蔡小郎，你别想那么多了，哪有这么多大事发生。说不定人家司理院突然就想来看看常载德呢？”

  蔡京还想说些什么，可是他又觉得很多事情根本讲不通，也想不通，他只能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李元成看着蔡京，心中暗笑。

  两人走到了马边，翻身上马，正要离开。

  这个时候，李元成看到自己一个家丁朝自己飞速跑来，他不由得也皱起眉头来，这又有什么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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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一家匹帛铺出来，木唤有些感慨。

  他来这里这么久，就没有像今天这样逛过，至少这匹帛铺他是没来过的。今天为了找常载德，也就进来看看，没想到不看罢了，一看还吓了一跳。

  这是匹帛铺？

  这铺里都是人，穿着打扮都非常考究，店铺里很少见布匹丝帛，多见的就是两样东西，用今天的话说，叫贵重金属以及证券。

  贵重金属是什么？当然就是金银了，这里面居然有大量的金银兑换交易，以各种物品、货币兑换金银，或者反过来以金银兑换其他物品、货币，有这样的匹帛铺？

  证券是什么？当然不是股票什么的了，自然便是这个时代，可以当货币、债券使用的一些纸质品，例如茶牒、度牒，还有各种交引——盐引、香料引、矾引等等，这些都是可以拿来当硬通货使用的，牒是资格，引是兑换券。

  兑换券还好理解，度牒，怎么会成为硬通货？起初，木唤也有些奇怪，但是想了一会儿，他想起来了，那《水浒传》里“花和尚”鲁智森，他哪里是和尚？喝酒吃肉，杀人越货，好事坏事那都全做，除了有和尚打扮，却哪里有和尚行径？但之所以叫他和尚，便是因为他有“度牒”。

  有度牒，有那么几个好处，如果是官家发的度牒，那就能得到官家的认可，在国内的大寺庙中可以挂单，也就是免费吃住；但这却不是度牒如此受欢迎最重要的原因，主要是有了度牒，就可以免除徭役！军役、力役等等，可都是为国家无偿做奉献的，好多人都不愿意，可是如果你有度牒，不仅可以享受一些少量的福利，还可以不用为国家无偿做体力劳动，那谁不想要？

  所以，刚开始，就有人私下进行度牒交易，当然这些度牒交易都是见不得光的，交易来的度牒也没有法律效力，但在某些情况下却可以用来蒙混过关。也不知是哪一年，朝廷发现民间度牒交易，生意火爆，而且屡禁不止，他们转念一想，你们卖还不如我来卖。于是，朝廷堂而皇之的推出了“空头度牒”，也就是度牒上所有章印一应俱全，就是没写名字，谁买了就自己填上名字，这样的度牒受官府认可，受法律保护，只不过要花钱买。那果然就有很多人去买这个空头度牒了，买来了自己也最多用一份，剩下的就拿去交易。所以在这个时代，还有一批“炒度牒”的人存在。

  匹帛铺，是炒度牒客的聚居地，在这里面走动的人，大多都是“炒客”，炒茶牒、炒交引，可以说是无所不炒。这也就是木唤被吓到的原因，这哪里是匹帛铺？分明就是证券交易所啊！

  走出了这个神奇的地方，木唤心道，后世的炒房客，真是一门颇有历史渊源的生意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