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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九章

  明帮去xa

  志民原想把自己离婚的事先瞒着，他担心父母知道跟着上火，可怎么都没有瞒住，还是给父母知道了，事情是这样的。

  志民自从和王燕离婚以后，就很少和家里联系，到是王燕很过意不去，偶尔会写信给志民的家里，明帮感到奇怪，总是不见儿子回家，按说作老师的应该有很多假期的，于是为这事，他还专门托志建打电话给志民，志民总说自己科研工作忙，到过年的时候就会回家.

  可明帮和老伴很不放心，尤其是他们一直抱不上孙子，他不好意思问孩子，你说做大人的问自己儿子吧，问不出口，问儿媳吧，那简直就是笑话，况且在电话里一时半会说不清，明帮夫妇心急如焚.

  眼看人家都儿孙绕膝，而自己夫妻却孤零零的，偶尔女儿带外孙来家里，家里似乎有了活力，但他们回家后，明帮的这种ri子越发难熬，越想早点抱孙子，夫妻两个商量地里忙完后去xa一趟，看看儿子，很多事情当面说清楚。

  地里活刚一忙完没有几天，明帮就开始念叨起来，可偏偏在这个时候，老伴的风湿关节炎犯了，腿疼的走不动，明帮又等不及，心急如焚，于是他准备一个人去xa看看.

  一大早明帮就吃过饭，给老伴把家里的事情安排好，收拾行囊出门了，节气刚过霜降，在农村还是有的冷，明帮虽然都穿上了薄毛衣，因为出门比较早的缘故，还是有点凉。

  他急急匆匆的感到荆川镇，很多长途汽车停在街口的空地上，司机坐在座位上抽烟，或在场院上闲逛，几个车上坐了一些人，有几个人扯长嗓子喊：“xa，xa，马上就走，十五一个人，快点！”

  明帮离老远就被几个人盯上了，他们同时迎上来问：“xa吗？上咱车，马上就走”明帮被他们簇拥着走到车旁，他没有听他们说，捡看起来好一点的汽车走上去，选了一个前面靠窗子的位置坐下来。

  车子一会就坐满了人，司机发动车子出发了，汽车沿312国道一路疾驰，明帮因为起得早，路上被车子一摇晃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车子都到灞桥了，明帮想再过一会儿，车子该到xa了，坐直了，想清醒一下.

  他这次来西安可没有告诉儿子和儿媳，想他们现在不知道在干吗呢，过了灞桥，车子慢下来，路上变得很拥挤，用了二十来分钟才开过长乐坡，到二军大了，这里明帮很熟悉，前些年，自己父亲生病的时候就住在二军大，那时候父亲身体不好，常年住在二军大的高干病房，他也照顾了很久.

  那会儿这块还很荒凉，现在这里变得很繁华，街道很宽，大厦林立，明帮都有点不知道方向了，世道变化的很快啊！

  不一会汽车穿过康复路、三府湾停在了解放门汽车站，明帮问了司机，在火车站坐5路车，到小寨下车，大概向南走三站路就到了自己要去的地方，明帮拿着地址，走车站径直来到解放路，远远就看到了五路站牌，他走过去。

  站在五路车站牌下，不几分钟就来了5路车，他上了车，大概半个小时，车子到了小寨，明帮下了车子，找路边的几个人问路，路人看了他拿的地址，告诉他一直向南走，看到高高的电视塔就到了，明帮沿着小寨商场向南走去，过了两个路口他就看到电视塔了。

  明帮赶紧走过去，转过高高的电视塔，他终于看到了馨苑小区，一座很气派的小区，明帮擦擦脸上的汗，弹弹身上的灰，就向小区走去，小区保安上前问他：“大叔，你找谁啊？”。

  “我找王志民，他是我儿子”明帮拿出抄写地址的纸张给他看。

  保安说：“额。我认识他，不过他好像不住小区了！”。

  明帮感到诧异，说：“怎么会呢？这不是地址，馨苑小区2幢2单元4楼东户”。

  “大叔，我知道，我在这里做了好多年了，我们小区住的都是xx学校的老师，可你要找的王老师的确搬走了，不过他前妻好像在！”保安队他说。

  “什么，他前妻是谁？”明帮有点不解的问。

  “是王燕啊！他们离婚后，他一直住在原来的房子，要不我打电话叫她来接你！”保安殷勤的说，就要打电话了。

  明帮如五雷轰顶，怎么回事，怎么会离婚呢？他这样想，就问保安：“你说的是真的？”

  “是啊，你怎么不知道啊？”保安感到自己说错话了，但一时没有办法，于是让门房按响2幢2单元的楼铃，用对讲机告诉2幢楼下的保安，2单元4楼东户的业主有人来访。

  明帮还在沉思中，他一时半会接受不了儿子怎么会离婚，自己和老伴还指望着抱孙子，看来这个希望要落空了，这对他是一个多大打击啊，他更不敢将这些告诉老伴，还不把她气死啊！

  明帮感到一口气堵在胸口，不知道怎么办，一屁股坐在门卫前面的地上，他彻底被击倒了，一时不会不知道怎么应付当时的场面，只是想着见到志民那臭小子要好好收拾他一番。

  王燕刚吃过中午饭，本来要休息一下的，突然听到门铃声，接起来听说楼下有人找，她赶紧下楼，转过单元楼，来到门房的地方，她老远就看到老公公坐在哪里，她赶紧迎上去说：“爹，你来之前怎么不说一下，我们好去接你！”

  明帮抬起头来说：“燕儿，我想来看看你们，志民呢？”

  王燕扶起明帮说：“爹，你怎么了，脸se不好啊？”明帮不知道怎么说，话到嘴边yu言又止，本来想问他们离婚的事，但他以为作为公公问儿媳这样的问题不太好，于是他说：“我刚才坐车有点晕，头疼的厉害！”

  王燕扶着他说：“爹，我们先回家吧，志民还在学校科研室，我打电话让他回来”明帮点点头，和儿媳回家了。

  王燕也在想怎么瞒着公公，本来说两个人都在成家以后才给家里公布的，可眼下他们两个都没有准备成家的意思，她本来想和志强结婚的，可志强不愿意，志民一心扑在学校课题的研究上，没有要成家的迹象。

  王燕比较为难，把公公扶回家，让他坐在沙发上，她说：“爹，你坐一下，我倒水你先喝着，然后我给你做点饭，你先垫一下肚子，我再打电话让志民回来，他很忙的”明帮点点头表示同意。

  王燕到来一杯水，就去厨房做饭了，大概十几分钟，饭做好，端出来放在客厅的桌子上，她喊明帮去吃饭。

  “你和志民不吃吗？”

  王燕说他们已经吃过了，明帮自顾自的吃起来，王燕回到卧室，把门关起来，轻轻的拨电话给志民，那头是志民的声音，“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志民，爹从老家来了，你回来一趟吧，我看他好像不高兴”王燕压低声音说。

  志民一惊说：“他怎么会来的，你没有给他说我们的事情吧。”

  “没有啊，我刚给爹做了饭，他正在吃，你快回来，我不知道怎么说了”王燕挂完电话，走出屋子。

  老公公正在吃面，她走过去说：“爹，你要啥调和，你说啊，锅里还有呢，吃完我在给你盛”。

  “额，我知道咧，你忙自己的吧！”明帮说完继续埋头吃面。

  志民接完电话，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怎么办了，不过还是决定继续瞒着他们，不知道他给父母说了，他们会怎么样，他心里没有底，也不敢冒这个险。

  想想就觉得千头万绪的，索xing不想了，赶紧收拾手头上的事情，给助手小闫说了一下，就出门了。

  志民从学校出来，去附近的农贸市场买了很多水果，蔬菜等，装作是在学校忙完下班的样子，他赶回家的时候，明帮刚刚吃过饭，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王燕在厨房收拾碗筷，志民开门进来说：“大，你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就是我学校忙，我也可以让燕儿接你去！”

  明帮没有好气的说：“我不是没有来过xa，还能把我跑没了”

  志民感觉有点火药味，赶紧说：“大，你怎么了，我妈怎么没有跟你一起来？”。

  明帮本来气不打一处来，但想想还是先缓缓，看他们怎么演戏，就说：“你妈家里走不开，我想你们就来了”说的有点平淡，但让人听起来，心里酸酸的。

  志民把手上的东西放在桌子上，将水果拿到厨房，给王燕说：“你把果子洗一下”王燕应了一声。

  志民到客厅和明帮说话，将电视的声音调到最小，他看到父亲明显老多了，头上头发全白了，胡子也很长，典型的农村的老头，就差一件小皮袄了，他明显发现父亲是老了。

  明帮用手戳一下志民说：“你们最近怎么样，怎么不回家呢？”

  志民说：“我们学校很忙的，我想到年底的时候才回家的”明帮知道他不问，志民断然不会跟自己说的，他决定直截了当的问了，就说：“没有什么话给我说？”

  志民能听出一点不对，但他镇静的说：“没有啊，我们好好的”。

  “是吗？可我怎么不见你们要小孩”明帮压低声音说。

  这时王燕洗了水果端过来，放在茶几上，看到志民和公公在说话，她想回避，但公公明帮叫住她，“燕儿，你也坐下来吧，我有话要说，本来你妈要来的，她家里走不开，我们都这么大年龄了，人家都儿孙绕膝了，你们没有反应，你们有什么打算？”明帮假装关心地问。

  王燕和志民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志民接过话头说：“我们目前很忙，过两年吧！”明帮彻底生气了，他说：“你继续编，我怎么听说你们离婚了呢！”说完明帮气得脸se铁青，不再说一句话。

  志民看看王燕，两个人沉默，不敢说话，屋子里顿时静的出奇，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出声音，大家都陷入深深的沉思，过了好久，志民说：“大，你和我妈都知道了？你们不要为我cao心了”。

  “能不cao心吗？能吗，你说说到底是为什么啊？”明帮有点愤怒的说，屋子都被震得嗡嗡作响。志民从没有见到父亲发这么大火，王燕也被吓得够呛，大家都不说话，他们夫妻两个低着头，仿佛是要上刑场的罪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