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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臣一双冷眸盯着几个边走边笑走出门的女人，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拨电话待对方接通，他声音冷硬不可反驳的吩咐：“把苏佳佳之前那些事捅出去，半小时后我要结果。”

  陆氏这么大个公司什么样的人都有，不可能管得过来，尤其是那些在公司的高层家属，若不是官职特别大的亲自调查，一般很难查得出来。

  知道苏佳佳那些丑事儿也是前不久，程家轻跑来公司找他谈事，说起在金宝利遇上一老熟人，当时陆少臣心情儿好，问了句谁。

  程家清带着调侃味的说苏佳佳跟一小白脸儿进酒店开房，还给人买了跑车，当时他还骂他嫌事管的宽，这下还得好生谢谢人家那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劲儿，不然他今天还得发点时间去调查。

  金东闻言，先是应声，随即反问：“是全部曝光，还是光挑她养小白脸儿的事？”

  陆少臣心里躁得起火，一边往电梯走，语气冷如冰霜的说：“掂量着来，但我一定要这个人身败名裂。”

  他这意思也就是，只要不影响到陆氏形象的，其余的通通曝光，分量还得足够狠，不能让对方有翻身的机会。之前放她一马，不知道低调好好保身也就算了，还偏要自个儿作死作得欢快的蹦跶出来找死，他真要不下狠手，都对不起那小暴脾气。

  金东在他身边呆了那么多年，从最几层开始做起，废话绝口不问。

  但听陆少臣语气冷成这个样子也是头一招，多少好奇，问：“发生什么事了？”

  站在电梯门口，他按下顶楼灯，唇瓣一张一合道：“办事麻溜儿点。”

  金东也不敢再多问，赶紧掐断电话去办事。

  大概是上午九点多，宋相思刚打楼下给陆少臣领早餐回来，回头上厕所，听到几个同层楼的女职员谈八卦。

  起先，她还没多在意，因为这段时间她听到的八卦大多都是公司哪个高层又跟谁谁搞暧昧，潜规则之类的，想起自己刚进陆氏给那死老头欺负的事，她心里就泛膈应，从此之后干脆两耳不闻窗外事，耳不听为净。

  出门，她站洗手池边洗手，先前八卦的女人就站她身后，身子靠着墙。

  女人在兜里摸了支烟含在涂抹了姨妈色口红的嘴里，没打火机，问宋相思：“有打火机没？”

  她那一脸儿好孩子的模样，是个带眼珠子的人都看得出不吸烟，也不知对方是打哪儿看出她有可能带打火机的。

  宋相思回头微笑着回：“不好意思，我不抽烟。”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她不知不觉中彻底把烟戒断了，再没吸过。

  女人哦了声，将烟收回去，估摸着是等人无聊，瞧她面儿熟，跟她聊起八卦来：“你在陆总办公室做助理的吧？”

  “嗯！”

  女人道：“你这模样儿倒是长得清秀，只是这……”

  不想大清早好心情给破坏，宋相思及时打断：“上有天下有地，我做人做事只求一个问心无愧，其它的天地可鉴。”

  她知道对方在想什么，陆氏对助理这个岗位看得蛮重，尤其是外招的，但凡是高层助理都得层层筛选，像她那样的就算进了总决赛也最后得被刷下来。

  所以大多能站到高层身边的助理，都一把年纪，宋相思年纪轻轻，难免给人留心揣测。

  闻言，女人眼里闪过一丝尴尬与敬佩，估计是没料想到她年纪轻，说话却强劲，一针见血，不给人留半分反击的机会，噎得死死的。

  “别太在意，毕竟你们这个岗位上实在……”女人嘿嘿笑了两声，继续道：“刚才就一个遭殃的，眼看快升为陆氏首席代言人，听说人家父母都是陆氏的高层。还不照样儿被扒得身败名裂，估摸着以后想要进500强大公司工作都得去国外整个容回来，再改个名儿，还不能给人高层查着身家背景。”

  先前宋相思挺不待见这人，听她说话的口吻不是往死里戳人，而是略带可惜怜悯，大抵就是嘴巴多，心不坏。

  其次也是人家说得悬乎，她好奇的开口问道：“谁给整的，这么狠？”

  这时跟女人一伙儿进洗手间的另一个女人出来，洗了把手，说：”我也是听说的小道消息，说这事是陆总身边大红人金部长亲自办的，你们脑子稍微动动也该知道这背后谁指使的。”

  说到这，对方话转到宋相思身上，问道：“你成天儿呆在陆总身边工作，说说那苏佳佳是怎么得罪人了？”

  一听是苏佳佳，她心也不禁咯噔了下。

  “你们太高估我了，陆总这人私事挺细致，能瞒天过海的，怎么可能给我知道？”宋相思嘴巴挺严实，就是知道她也不会把搭着陆少臣的事往外说，更何况这事她是真猫屁都没摸着点儿。

  问话女人道：“也对，我估计铁定是那姓苏的不自量力，想要爬人家床，爬完床还狮子大开口谈什么条件，结果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听到这话，宋相思下意识眉头一蹙，护着陆少臣道：“你们可能是不了解他那人，样子长得花，其实挺洁身自爱的。”

  找她借打火机的女人眼力见挺好，听她如此一说，眼底扬着点儿笑，捋了捋工作服下摆，她走前对宋相思道了句：“来日方长，好好干，总有出头之日。”

  宋相思不傻，对方话里有话，眼神又那般明显，她不可能猜不出这话什么意思。

  这敢情兜来转去的，最后还是要被定义在潜规则上。

  也难怪小时候，身边的人一听到秘书助理这职业，大多人第一反应就是做了人家情人二奶的，以前她还大惊小怪的觉着是那些人思想不纯洁。

  而如今现实告诉她一句道理儿：人嘴两张皮，一张一翻就能颠倒黑白。

  她跟两女人走相反的路线，走到电梯口的时候，楼道传来一道女子的唤声：“宋助理。”

  这声音太熟悉，还刚聊起，宋相思一想到陆少臣给人整成那样，估摸着对方此时气爆了，一般气到极点的人做事都不经大脑，来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