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35 他的爱至死不渝
作者:郁菲      更新:2020-08-25 05:35      字数:10349
  同在一个屋檐下,每个人的心思都不一样,言若跟白柔伊是处心积虑要破坏慕岩跟卢谨欢的感情,卢谨欢带在这种大环境下,唯一能够凭借的,就是慕岩对她的爱。

  偶尔她会害怕,假如有一天,慕岩不再爱她,她在这个家,会变成什么样?

  她不敢想,爱情让她变得软弱,让她失去了自我。于是,她自甘堕落在这方小小的天地里,只为努力爱他。可是为什么这么小小的心愿,老天都不肯成全?

  慕岩走后,卢谨欢茫然的坐在床上,拿着专业书,半天没看进去一个字。她索性换衣服出门,现在言若不喜欢她,家里还有一个讨人厌的白柔伊,她再待在家里,会窒息的。

  她收拾得漂漂亮亮的,画了一个淡妆,遮住眼底的憔悴。下楼时,言若跟白柔伊正坐在客厅沙发里看电视。电视里播放的是白柔伊演的《金宫》,昭贵妃出宫后生了一个儿子,被皇帝接回宫中,然后有心人制造谣言,说皇子不是皇帝的,于是上演了一场滴血认亲的戏码。

  镜头里的昭贵妃高贵优雅,一点也不惧滴血认亲。可是眉眼里却裹着强烈的痛心与失望,将当时那种无奈表达的淋漓尽致。

  不得不承认,白柔伊的演技确实出彩,因为言若已经被感动得唏哩哗啦,昭贵妃凄绝的对皇帝说:“皇上,今日您做了滴血认亲,这个污点将永远刻在五皇子的身上,就算您今后再宠爱他,他也会被人瞧不起,您忍心吗?”

  卢谨欢的心思不在电视上,而在滴血认亲上面。她脑海里刹那闪过一个想法,快得让她抓不住。滴血认亲,滴血认亲……

  她已经有百分之八十的肯定,肯定慕楚是她弟弟,只是现在没有任何证据。据说姐弟间也可以检测dna来判定血缘关系,如果她找慕楚要头发做dna,也许能够知道答案。

  卢谨欢这样想着,竟然看得入神了。

  白柔伊注意到她的神情,眼底划过一抹得意的笑容。她对着她笑盈盈道:“卢小姐,好看吗?”

  卢谨欢回过神来,看了她一眼,对言若道:“妈妈,我有事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

  言若目光直直落在电视上,压根儿当她是空气,卢谨欢等了等,见她没说话,就当她是默认了。她拿着包向玄关走去,刚走了几步,就听言若冷哼,“我说过让你去了吗?”

  卢谨欢定住脚步,转身看向言若。言若却连看她一眼都没有,她说:“你现在是我们慕家的儿媳妇,心就要放在家事上,成天出去抛头露面,像什么话?”

  卢谨欢忍了忍,没有发作,“是,妈妈,我知道了,您还有其他的吩咐吗?”

  “知道了还不去厨房做饭,想饿死我们?”言若厉声道。

  卢谨欢会做饭,却也不是个逆来顺受的人。再说,让她做饭侍候白柔伊,她死也不肯。于是站在原地没动,言若见状,顿时发火了,回头瞪着她,说:“怎么?要我打电话给慕岩才能请得动你?”

  卢谨欢想起慕岩早上说的话,让她忍耐一下。她知道,如果她让言若继续讨厌下去,那么她们之间的心结永远都不能解开。

  她看见白柔伊正冲她得意的笑,她只能将所有委屈与不甘压回心底。不,她不能让白柔伊得逞,就算不为自己,为了让慕岩不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她也不能再甩手走人。

  “是,我马上就去。”卢谨欢权衡了一下利弊,立即做乖巧状。她想古人司马迁,受尽了屈辱,最后才完成《史记》这样的著作,她不过是委屈一下自己,也许就能改变言若对她的成见,她又何必火上烧油,让言若更讨厌她。

  她将包放在玄关处,然后折返回去进了厨房。刘姐已经把菜洗好切好了,饭也已经蒸进锅里了,只等她炒菜。

  她将围裙系上,然后开始炒菜。一会儿功夫,三菜一汤就端上了桌。卢谨欢将饭摆上桌后,然后请言若过去吃饭。言若看电视正看在兴头上,摆手道:“先放着,一会儿吃。”

  大冷的天,饭菜一端上桌吹风就冷,卢谨欢眼见一盘盘热气腾腾的饭菜慢慢变冷,她的心也一寸一寸的冷下去了。等那一集电视终于完了,已经是40分钟后。

  言若伸了伸懒腰,夸奖道:“真是太精彩了,柔伊,没想到你的演技这么精湛,刚才我差点看哭了。好多年没像个小姑娘似的追星了,回头你给我签个名,我也追星。”

  “言姨,您讨厌,就知道笑话我。您饿了吗,饭菜都凉了。”白柔伊瞥了一眼站在餐厅里像樽雕像似的卢谨欢,故意道。

  “没事,冷了再热,她又不是傻子,这点常识总不会还要我教吧。”言若话中带刺道。

  卢谨欢心里一阵阵难受,都恨不得将盘子扣白柔伊脸上。她知道言若是横了心要折磨加羞辱她,她越装作不在意,她就越没有成就感,兴许久了,就会觉得无聊而放弃了。

  她默默将菜端回厨房,正打算用微波炉再热一下,就听到言若的声音从客厅里传来,“我不吃微波炉热的东西。”

  卢谨欢咬牙,只好将一盘盘菜倒回锅里热,结果等她将菜热好了,言若跟白柔伊又看起了电视。这也就算了,两人面前放了一堆的零食,边吃边看,压根没有想过来吃饭的意思。

  她忍着气,再次去叫言若吃饭,言若横了她一眼,说:“你眼睛长着干什么的,没看见我正看得起劲么,放着,放着。”

  如是三番不动声色的折腾了卢谨欢一番,言若似乎觉得差不多了,这才关掉电视,让白柔伊推着她去餐厅吃饭。菜热了好几次,颜色已经不能看了,言若看了一眼,拧眉瞪着卢谨欢,说:“果真是小家小户出来的,这是给人吃的吗?我不吃了,刘姐,叫外卖,外卖都比你这给猪吃的强。”

  说完她摔了筷子,又让白柔伊推她回客厅。

  白柔伊奚落的看了卢谨欢一眼,似乎在无声的讥讽她。她一边推言若一边讨好道:“言姨,不如我去给你做几道菜,保管好吃。”

  “还是柔伊贴心啊,你自小娇生惯养的,哪能让你下厨?还是叫外卖吧,再折腾下去,就该吃晚饭了。”言若拍了拍她的手,极心疼她的样子。

  “不会不会,很快的,半小时就能好,叫外卖也差不多这个时间,言姨你先看会儿电视,我去炒菜。”白柔伊极力想求表现,她看得出言若是真的厌恶卢谨欢。虽然她不清楚原因,但是有她相助,两人一唱一和的,迟早能将卢谨欢赶出慕宅。

  “那好吧,别累着自己了。”言若关心的道,与对待卢谨欢时的样子,简直天差地别。

  卢谨欢折腾了两个多小时,眼见都三点了,自己今天还滴水未进。她饿得眼前发黑,她看着那一盘盘自己精心炒出来的菜,有种心意被人贱踏的愤怒。

  她心想,不吃算了,我自己吃。

  于是她将三碗饭倒回了锅里,再将那三盘菜也倒进锅里,然后弄了些泡菜跟香辣酱在里面,做成了韩国拌饭,色香味俱全。

  她用汤盆盛了了饭,然后拿了根大勺子,端出来吃。本来她打算就在餐厅里吃,但是想了想,她还是端到客厅里,坐在离言若不远的沙发上,边看电视边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言若早上气得没吃饭,刚才又故意折磨卢谨欢,吃的零食根本就填不饱肚子。卢谨欢一凑近,她就闻到了食物的香气,伴随着香辣酱的香味,让人食指大动。

  卢谨欢故意大口大口的吃起来,故意没看到言若落在电视上的眼睛,一会儿就落回了她盆里,故意没看到言若咽口水的样子,她边吃还边说:“嗯,又香又辣,好吃,够味。”

  言若馋得流口水,却又不肯表现出来,还故意鄙夷道:“跟猪食一样,有什么好吃的。”

  卢谨欢埋头猛吃,她要真跟言若计较就输了。她边吃边注意言若的表情,见她一会儿望过来,一会儿又咽口水,她逮着她再度望过来时,将碗往她面前一递,说:“妈妈,您要不要吃一点,太好吃了,吃一口吧。”

  言若差点就忍不住了,可是想想自己要让卢谨欢知难而退,铁了心扭过头去,再也不理卢谨欢。卢谨欢见状,也不继续讨好她,不吃就算了,饿的反正也不是我。

  卢谨欢吃完饭,已经是20分钟了,她一粒米也没剩下,端着盆子伸了个懒腰,呼道:“啊,好饱啊,好久没吃这么饱了。”

  言若恨得半死,却还死要面子活受罪。“你就这么吃下去,肥死了,看慕岩还要不要你?”

  “谢谢妈妈关心,慕岩就是喜欢我多长点肉。”卢谨欢嬉皮笑脸的道,一点也不生气。

  言若见她连好话损话都听不出来,也不想自找气受,恰好这时白柔伊将饭菜摆上来,请言若过去吃饭。卢谨欢把碗放回了洗碗槽里,笑着说:“妈妈,你们慢慢吃,我先出去了。”

  言若这会儿也不想理她,像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等卢谨欢一走,她就迫不及待的叫来刘姐,让刘姐照刚才卢谨欢弄的那样弄了一份韩国拌饭,她拿勺子舀了一大勺送进嘴里,嚼了一下,脸色立即变得古怪,再嚼了一下,她已经不顾形象的吐了出来。

  “这什么味道,真难吃。”明明这么难吃的东西,可她刚才看卢谨欢就吃得很香的样子,难道是刘姐少放了什么?

  ………………

  卢谨欢走出屋子,想了想,回头冲着餐厅的方向做了个大鬼脸。然后坐上车,开车出门了。其实她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年关将至,大街上购买年货的年轻男女亲昵的依偎在一起,即使是这样的寒冬腊月,他们也不觉得寒冷。

  她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游荡,最后竟然停在了慕氏大厦楼下。她仰望着高耸入云的高楼,就像仰望着那个伟岸的男人。

  她在车里坐了许久,最后终于还是没忍住,推开车门向公司里走去。她想见他,迫切的想让他给自己力量。也许现在她能够苦中作乐,可如果言若一直这样下去,她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坚持。

  她乘坐专用电梯直达慕岩的办公楼层,电梯门一开,她心急如焚的走了出去,却与迎面而来的陈善峰撞了个满怀。陈善峰手里的资料尽数掉落在地上,她一边说“对不起”,一边弯腰去捡。

  陈善峰眉头微皱,刚想训斥,看见是卢谨欢,他生生将到嘴的怒斥声咽了回去,“卢小姐,还是让我来吧。”

  文件全都散落出来,卢谨欢一张张的捡,捡到最后,她无意中看了一眼文件,文件里是一份协议,甲方是慕岩,已方却是卢文彦。她还想再看具体的内容,陈善峰已经连将她手里的文件抽了过去,“谢谢卢小姐。”

  “不客气。”卢谨欢眼睁睁看着陈善峰将文件拿走,她急忙道:“那个,陈副总,刚才那份文件能否让我看一下?”

  “这是机密文件,慕总吩咐了,不许给任何人看。卢小姐你若想看,最好还是去问问慕总,我做不了主。”陈善峰有礼而疏离的道。

  卢谨欢瞪着他,她知道陈善峰一直不喜欢她,但是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去他讨厌她的原因,她应该没有得罪过他吧?

  陈善峰没有再理会她,转身乘电梯下楼去了。卢谨欢讨了个没趣,只好往董事长办公室走去。她有节奏的敲了三下门,然后里面传来沉稳的男声。

  听见“请进”两个字,她的心剧烈跳动起来。明明才几个小时没见,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她慢慢推开门,笑盈盈的走进去,俏皮道:“我没打扰到你工作吧?”

  听到熟悉的女声,他抬起头来,看见她俏生生的站在办公室中央,他欣喜若狂,连忙站了起来,快步走到她面前,“你怎么来了?”

  “在家里无聊,想来陪陪你。”自从言若生病后,他们就再也没有在外面见过。慕岩牵着她的手,她的手指微凉,他认真的凝视她,半晌才道:“我妈为难你了?”

  “没有。”卢谨欢回答得极快,快得让人起疑,她仿佛意识到自己回答得太快,又连忙道:“真的没有……”她在看到慕岩怀疑的目光时,叹了一声,“唉,算是吧,不过你相信我,我不是个逆来顺受的人,不会受委屈的。”

  “欢欢,对不起,我想给你最好的生活,偏偏现在……,妈妈那边,我会想办法,如果你受了委屈,一定要跟老公说,知道吗?”慕岩轻轻将她拥进怀里,柔声道。

  卢谨欢摇了摇头,“慕岩,你知道吗,我很庆幸自己遇到的人是你,我以为我会那样就此孤老,可是我遇到了你,是你让我知道爱人与被爱。我愿意为了你去努力,哪怕最后妈妈仍旧不能接受我,至少我无愧于心。”

  慕岩将她抱得更紧了,她的话让他感动,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谢谢你,欢欢,谢谢你。”慕岩夹在中间也挺难受的,妈妈根本不听他说,他如何努力,没有欢欢的配合,都无济于事,幸好,幸好!

  卢谨欢依在他怀里笑了,两人静静相拥了一会儿,卢谨欢想起刚才看见的那份文件,她从慕岩怀里抬起头来,问道:“慕岩,刚才我看陈副总拿了份文件,甲方是你,乙方是我爸爸,那是什么文件呀?”

  慕岩嘴角的笑意渐渐隐了下去,他不着痕迹的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不让她看到自己此刻充满冷漠的神情,淡淡道:“没什么。”

  卢谨欢没有错过他嘴角渐渐僵住的笑意,心里狐疑,想抬头去看他,却让他抱得紧紧的,她说:“到底是什么文件嘛,我想看看,陈副总说得好像挺机密的,事关你跟我爸,对我来说应该不算机密吧?”

  “就是普通的文件,岳父要开发一块地,那块地在我名下,我把那块地让给他。估计善峰以为你不知情,所以才不想告诉你增添你的烦恼。”

  “哦,这样呀。”卢谨欢暗怪自己多心,她笑了笑,推了推他,说:“你去处理公事吧,我在这里等你,晚上我想去看电影,你陪我去,好不好?”

  “好。”慕岩勾起一抹笑,亲了亲她的唇,然后转身去处理公事去了。

  卢谨欢坐在沙发里,拿着杂志心不在焉的翻阅着,她想起之前排托慕岩帮她找弟弟的事,便道:“慕岩,上次我拜托你的事,景辰熙有回复了么?”

  “什么事?”慕岩最近忙得晕头转向,阮菁又回了公司继续捣乱,他哪有心力去记些无关紧要的事?

  “就是帮我找弟弟的事呀,你该不会忘记了吧?”卢谨欢不满道,她还傻傻的等他回复呢,结果他居然给忘记了。

  慕岩停下笔,懊恼道:“最近太忙,我是真的忘记了,你别生气,我马上打电话问问他。”

  卢谨欢知道他最近忙,没有真的怪他。她见慕岩拨通了电话,连忙走过去靠在他肩膀上,偷听他跟景辰熙的谈话。电话很快接通,景辰熙说:“慕岩?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才正打算给你打电话,上次阮菁让你联系的那个人,我有眉目了。”

  “真的?”慕岩一脸惊喜,虽然后来那个人再也没有打过电话来,并且也取消了那批可卡因的交易,但是他总觉得这事没完,便让景辰熙留心一下。

  “嗯,对方是一个新兴起的帮派,帮派大哥是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名字叫毒药。据说从创帮派到现在,短短三个月时间,却已经是y市最大的帮派,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就连他的来历都成谜。”景辰熙说。

  “这么说,我们还是毫无进展?”慕岩有些失望,他以为凭景辰熙的能耐,至少能将那人的底揭个底朝天。看来那个面具男人的身世被人严封了,所以才会怎么查也查不到。

  “能够打听到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了,他的手下个个守口如瓶,你知道我现在是白道人,不能再使用私刑严刑逼供,再说现在我们什么也不知道,不能打草惊蛇。”景辰熙也很无奈,谁让他现在顶着一个局长的身份,反而束手束脚的。

  “谢谢你,辰熙。”慕岩淡淡道。

  “去,我们谁跟谁,用得着这么客气。还有一件事,上次你拜托我帮你找的小舅子,我已经找到了。”景辰熙再度放了一颗炸弹。

  “真的吗?太好了。”慕岩满脸惊喜的看着卢谨欢,他的电话声音不大,即使卢谨欢贴在他耳边上,也未必能听到对方在说什么。刚才慕岩说真的时候,她以为景辰熙已经找到了她弟弟,结果听来听去,好像不是。

  正当她失望的时候,慕岩再度惊喜唤道,而且还激动的看着她,她的心再度狂跳起来,她用口语问他,“是不是找到我弟弟了?”

  慕岩连忙点头,他将手放在嘴唇上,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然后把扩音开启,“上次听你说他后腰上有块月牙形胎记,我当时就觉得在哪里见过那样的胎记,回去后,我努力的想啊想,估计时间太久了,怎么也想不起来,然后前几天我带我老婆去泡温泉,在温泉里遇到一个人,无意间看到他身上的月牙形胎记,不过不是长在后腰,是长在**上。”

  卢谨欢激动得眼眶都红了,她忍不住道:“辰熙,他是谁?我弟弟是谁?”

  “谨欢,原来你也在啊,正好,省得慕岩回头再告诉你。”景辰熙略有些诧异,然后坏心的卖起关子来,“其实那个人就在你们身边,只是你们没有发现而已。”

  “慕楚,是慕楚,对吗?”卢谨欢激动道,声音已经抖颤起来。

  “你知道?看来你早已经发现了,对,是慕楚。我派人去c市调查过,当年抱走你弟弟的人,登记的名字是柳如兰,我找到了当年给柳如兰接生的医生,她的印象极深刻,因为柳如兰的孩子生下来就死了。我拿了阮菁的照片去,她一眼就认出照片里的人就是当年化名柳如兰的女人。”景辰熙也跟着乱激动了一把,就像当初他跟叶初夏相认时,失散多年的姐弟相认,这种场面真的很激动人心。

  “辰熙,谢谢你,谢谢你。”卢谨欢哽咽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原来她弟弟一直都在她身边。

  “不客气,慕岩,好好安慰你老婆,我挂了。”景辰熙说完就挂了电话,办公室里响起一阵盲音。

  说实话,慕岩很震惊,他从来没想过,卢谨欢要找的弟弟,会是慕楚。此刻听到景辰熙的证实,他仿若还在做梦,卢谨欢也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虽然她早就知道慕楚有可能是她弟弟,但是一日没有得到证实,她的心一日就悬在半空中。这会儿因为景辰熙的调查,她的心一下子就踏实了,她看着慕岩,又哭又笑,好不激动,“是他,真的是他,我弟弟真的是他,呜呜呜,我就说我没猜错,真的是他,太好了,太好了。”

  慕岩看她又哭又笑的样子,伸手去拉她入怀,“又哭又笑,也不嫌害臊,慕楚是你弟弟,你就这么高兴?”

  卢谨欢倚在他怀里,放声痛哭起来,真好,慕楚是她弟弟,所以妈妈临死的时候,有弟弟陪着,她入土为安时,还有弟弟给她送终,妈妈在天之灵,若是知道这些,她就没有遗憾了。

  慕岩拍着她的背,原来冥冥之中,老天自有安排。慕楚是欢欢的弟弟,幸好是她的弟弟。

  “慕岩,我太感动了,我太高兴了,我孤单了这么久,终于找到了与我血脉相连的亲人,难怪我第一眼看到他,我觉得很亲切。呜呜呜。”卢谨欢哭得喘不过气来。

  “别哭了,瞧妆都哭花了,整一个小花猫,乖,不哭了,不哭了。”慕岩拿纸巾给她拭泪,与亲人相认的感觉,他懂,因为不久前,他才跟妈妈重逢。

  卢谨欢哭了好久,才慢慢平息下来,因为太激动,她一直不停的抽泣。慕岩陪着她,等她慢慢整理好自己的情绪。

  “慕岩,你说慕楚会不会不接受我,其实我早就怀疑他就是我弟弟。柳妈走的时候,我看到她箱子里有一张慕楚的照片,那张照片跟我满一百天时一模一样。我去问过慕楚,慕楚不肯承认。其实我今天还打算找他,然后偷他的头发去做dna检测。没想到景辰熙已经送来了好消息,太好了,现在妈妈可以安息了。”

  慕岩静静的听她说,时而拍拍她的肩膀,让她不要太过激动。

  卢谨欢终于冷静下来,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诉慕楚这个好消息,最后被慕岩拦住了。“欢欢,暂时不要告诉慕楚,我怕他无法接受。”

  “为什么?”他是她弟弟,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他有什么好不能接受的?

  “你知道慕楚为什么突然去c市散心么?”慕岩想了想,打算从这里入手。

  卢谨欢摇头,当时她问过他,他只说那里是他出生的地方,算他半个故乡,他想去看看。当时她着急母亲的病情,没有问太多,此刻想起来,真的是天意弄人。

  妈妈快要死的时候见到慕楚,想起了她本来去y市是要找回儿子的,结果因为出了车祸,只记得自己生了个女儿,把儿子忘了个精光。见到慕楚时,她突然想起来,如此阴差阳错,真叫人无可奈何。

  “当时阮菁骗他,说他是她跟陆一枭的孩子,他受了打击,才会去c市散心,没想到后来遇到了你们。”慕岩淡淡道,“慕楚很爱阮菁,如果现在让他知道阮菁不是**妈,连陆一枭都不是他爸爸,他会受多大的打击?”

  “不会的,那样他才会高兴,至少…至少他不是……”卢谨欢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直觉不想用那两个能刺伤人心的字眼去形容慕楚。

  “这有差吗?”慕岩反问,说来说去,谁都不是光明正大的,而显然,慕楚更容易接受他已经接受的事实。

  卢谨欢脸色一僵,没有再说下去,是的,她怎么会忘记自己的母亲也是一个不光彩的二奶身份?但是听到慕岩这么明晃晃的指出来,她仍觉得难堪。

  出身,谁也改变不了,除了接受,他们能怎么办呢?

  慕岩似乎反应过来自己的话刺伤了卢谨欢,他急忙解释道:“欢欢,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这件事延到年后再说,好吗?至少让他过一个快乐的新年。”

  “我没有怪你,你说的是事实,哪种身份都未必比现在这种身份光彩,也许这就是慕楚不想接受他是我弟弟的事实,没关系。”卢谨欢淡淡道。

  慕岩张口还欲解释,最后却什么也没说。欢欢冰雪聪明,一定能够领会他的意思,他多说多错,不如不说。看了看堆积在案上的文件,他吁了口气,道:“要过年了,我还从来没去采买年货,走,我带你去逛逛。”

  卢谨欢心不在焉,她满脑子都想着该怎么告诉慕楚这件事,他是她弟弟,她怎么能看着他流落在外?一直被慕岩送上车,她都还是一副不在状态内的样子。

  慕岩见状,心知这件事不解决,她会一直这样下去,他无奈的叹了一声,“欢欢,再忍耐几天,只要几天就好,嗯?”

  “慕岩,我是他的同胞姐姐,他就算抗拒,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我想告诉他,我想马上告诉他。”卢谨欢仍然坚持,慕楚对她一直很友善,她不想听他叫她大嫂,她是他的姐姐呀。

  慕岩将车停在路边,认真的看着她,说:“你已经跟他沟通过了,对吗?慕楚的能耐远比我们想的要强大,他有了怀疑,你以为他不会去调查?说不定在你告诉他,他是你弟弟之前,他就已经知道了。”

  “他去c市是真的为了散心吗?他没有趁机去了解自己的身份?我可是知道,陆一枭的葬礼,他连席都没有出。假如他真的认同陆一枭是他父亲,即便他再恨再不情愿承认自己的身份,他也会去送他一程。可是他没有,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他不跟你相认,一定有他的用意,你何苦要逼他面对呢?”

  卢谨欢激动的摇头,“不,不是这样的,假如他知道我是他姐姐,他没道理不跟我相认。”

  “欢欢,我只是想告诉你,慕楚有慕楚要考虑的事情,你不是他,你永远不知道你强加给他的,他会不会接受?也许他有一天想通了,他会跟你相认。在此之前,你不要去打扰他。”慕岩说完,将车重新驶上路。

  卢谨欢怔怔的看着窗外一掠而过的霓虹灯,只觉得一颗心比窗外的寒风还冷,怎么会这样子呢,慕楚怎么会不愿意跟她相认呢?

  慕岩开车到了百货公司,一楼上超市,二楼以上,全是精品服饰。说是采买年货,自然是买零嘴儿。慕岩发现卢谨欢不怎么吃零食,他见过卡米尔紧张秦知礼时,死活不让她碰零食。他想表现一下,还没处表现。

  他带她去了一楼,推了购物车,把还在神游的她拦腰抱起,然后放进购物车里,也不管超市里人来人往,大家都用诧异又艳羡的目光看着他们,他推着她往前奔去。

  所到之处,他提前会说:“请让一让”,然后人满为患的超市,真的有人给他们让开了一条路,看着他们俊男靓女,实在羡慕不已,心里直感叹:年轻真好啊!

  风从耳旁刮过,卢谨欢渐渐从神游中清醒过来,见自己坐在购物车上,被慕岩推着往前跑,随处可见的大人小人,无不充满艳羡,她觉得十分丢脸,挣扎着想出购物车里下来,慕岩却不让,直说:“坐好,坐好,看见什么喜欢吃的就拿,老公今天给你买。”

  卢谨欢尴尬得想当鸵鸟,大家都看着呢。不过她的注意力一转移,就没有刚才那么哀凄了。她渐渐的也有了购物热情,看见啥都往里面扔。

  后来走到一个买情侣帽的地方,慕岩非得把一顶很俗气的红色帽子往她头上戴,戴上后,他哈哈大笑,一点也不顾忌她的面子。卢谨欢气不过,拿了另一顶帽子硬扣在慕岩头上,扣上去后,才发现那顶帽子是绿色的。

  这下换她笑得喘不过气来,指了指镜子,让慕岩自己看,慕岩一看她给自己戴‘绿帽’,脸色一下子变得极其怪异,见她乐不可支的笑倒在购物车里,他将帽子摘下来,然后去挠她的痒,“好啊,我让你给我戴绿帽,我让你给我戴绿帽。”

  “我哪有啊,哈哈哈,我分明给你戴的是蓝帽子,我色盲,你不知道么,哈哈哈,哎哟,好痒哦,哎哟,饶了我吧,老公,哈哈哈……”卢谨欢被他挠得一个劲的笑,笑得肚子都抽筋了,只好求饶。

  慕岩哪能这么轻易的放过她,她在他怀里拼命的扭动,让他身心都骚动起来,他也顾不上这里是人来人往的超市,将她从购物车上提起来,偏头封住她的唇。

  唇上被两片温热湿润的唇瓣**,卢谨欢心里一惊,连忙睁开眼睛,眼前是一张放大的俊脸,他也正看着她。眼里流淌着关不住的情意,他辗转深吻,舌尖在她唇上轻轻刷了刷,像根羽毛一般,让她的心一阵发痒,更是颤动不已。

  她想抗拒,可此时,却莫名的不想抗拒,她嘤咛一声,软在了他怀里。

  大庭广众之下,他们这是第一次当众拥吻,引来无数年轻男女的嫉妒目光。有的女孩甚至向身边的男孩投去期待的目光,而木讷的男孩挠了挠头,没敢付诸行动。

  这些,卢谨欢自然是看不见的,她一心沉醉在慕岩高超的舌吻住,只觉得自己肺里的空气都被他吸光,她浑身轻颤着,紧紧的攀着他,仿佛他就是她的救生浮木,只要有他在,她的世界就是圆满的。

  一吻毕,卢谨欢已经脸红耳热,埋在慕岩心口不敢看大家复杂的眼神。慕岩像王者一般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大声道:“我请大家作证,她卢谨欢,将是我慕岩今生唯一的妻子,我会像爱自己一样爱她。”

  四周响起如雷的掌声,卢谨欢心口一阵颤动,她看着慕岩,有震惊,有狂喜,还有感动。他向世人承诺,将永远爱她,永远不负她。

  原来,他一直知道她的顾忌,他比她自己更懂她。

  她之所以那么急切的想跟慕楚相认,不过是想在爱情上加个亲情的保障,让她那颗无安全感的心能找到寄托。假如有一天,她跟慕岩不能善终,至少…至少还有血缘至亲可以陪着她。

  她承认她一直在给自己找退路,自从言若的态度急转后,她心里那种不安全感就越来越强烈,她害怕,自己终究不能跟慕岩白头到老。

  可是他却用行动证明,他的爱至死不渝!